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重生之官路商途(精校修改版)

第一十二卷 第1074章 誰光著屁股

  張恪對建超高樓的興趣不大,再說二百米高的超高層建築設計方案審查時會進行超限審查,審查周期長,設計出圖的周期也長,能在兩年時間內破土動工就算是比較順利的;就算羅君、王維均等人再急切,方案審查與設計出圖的周期也不可能低於一年,再加一兩年的建設施工周期,真正要建成投入使用,差不多要在三年之後了,對緩解錦湖此時在建鄴的辦公用地緊張情況沒有太大的作用。

  另方面,建設周期長,十二億的投資散到三年或者更長的建周期之後,相比較錦湖此時的資金流量,談不上有多少資壓力,特別是前期設計審查與出圖的一年多甚至更長時間里所占用的資都相當有限。

  考慮到錦湖長遠的產業布局,需要將總部與決策的核心機構設在建鄴,有這麼一棟充門面的總部大廈,也符合錦湖高層的意願。

  張恪也清楚羅君、王維均等官員真正關心的不是這棟樓建多高,而是關棟樓能有多大的影響力,對湖東區域快速建設成建鄴的商貿融中心有多大的推動作用。

  只是國內人對建築的審美觀比較局限,似乎都認為最高的建築才是最美的建築,才能算地標建築,只有摩肩接踵的摩天大廈樓群才代表現代都市的氣度,就是在這個認識背景下,市里與高新區都寄希望錦湖能投資給湖東區域建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摩天大廈。

  張恪不認同這種建築審美觀,但是也不會跑過去說服市里、高新區去改變他們的觀念。

  反正羅君與王維均等人真正關心的是影響力,一棟樓,錦湖掏出六千萬的設計費引誘國內外的頂級設計師事務所去競標,足以形成比實際建一棟二百五六十米的摩天大廈更大的影響力,這樣也能在設計方案有更多的選擇余地。

  張恪張口說出六千萬的設計費,其他人都非常驚訝,王維均卻是眉開眼笑,市委書記羅君交給他的任務算是超額完成,又笑罵張恪之前在那里哭窮,他與姚文盛晚上還有事情,晚上不能一起吃飯,就先離開了。

  王維均與姚文盛離開,張恪就送他們到電梯口。

  看著電梯門頂上顯示電梯在下行,張恪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跟邵至剛說道:“建造二百五六十米的高樓,在建鄴可能是空前的,但是在全國或者在亞洲范圍,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談不上有什麼影響力,但是除了那一棟棟勇爭全球或區域第一高度的超級摩天大樓之外,建築史上不是就找不到其他的經典之作……”

  “合輒就你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葉小桐背誦《紀念白求恩》來打趣張恪,又說道,“不過光想著建多高的高樓,沒有意思了。”

  “邵心文該過來接你了,你快准備下班去吧,你是孕婦,我斗嘴也不跟孕婦斗……”張恪咧嘴笑著讓葉小桐挺著大肚子回辦公室去。

  看到在這里實習的何弦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看她的模樣是准備下班了,張恪招呼她晚上一起吃飯。

  何弦知道蒙樂與席若琳要回美國,大家要一起吃飯,又去將陳妃蓉拉出來。

  張恪還要抓緊時間跟邵至剛多說兩句話,不能讓他將自己的意思理解岔了,說道:“上海浦東金茂大廈號稱是中華第一高樓,投資五十億剛剛建成,我們不可能在建鄴建比金茂大廈更高的建築,爭這口氣沒有一點意思——爭了傷筋痛骨……我在考慮這棟樓要如何去建時,考慮我們的言與行要一致……”

  “有些費解啊,”邵至剛笑著問道,“市里、高新區要應付一下,我能理解,實際去設計時,我們還是要有自我主張的,這個多少有些陽奉陰違啊,不知道怎樣才能做到言行一致,還是說我理會錯你的意思了?”

  杜飛沒良心在一旁笑了起來,等著張恪解釋,何弦、陳妃蓉在一邊抿著嘴而笑。

  秦剛與時學斌他們看到整個決策過程中張恪所處的主導地位,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看到張恪處理錦湖的事務,對他們心里的疑問多少算是個解答,正因為如此,才更覺得驚訝,這時候更沒有什麼話要說。

  “我不是說這個,”張恪跟邵至剛解釋道,“羅君、王維均什麼心思,我能不了解?他們只要達到他們的意願,才不管我們怎麼折騰。我是說,我在考慮這棟樓怎麼建時,同時考慮到愛達的產品開發、設計理念,發現兩者有共通的地方。一味的強調產品技術上的優勢,這個優勢也會很容易給後來者超越,唯有經典的設計只能夠被模仿、被借鑒;對於建築而言,一味的強調建築的高度,也太無趣了……”

  “……”邵至剛手托著下巴,他的確沒有站到這種高度去考慮過這些問題,張恪是要將一些理念性的東西滲入到錦湖的企業文化骨子中去。

  “……我對是不是第一高樓,沒有任何的想法。能否成為湖東區,乃至建鄴、東海甚至華東區標志性的建築,還在於設計上。邀請國內外設計師事務競標時,在建築面積、樓高甚至占地面積,都不要給太嚴格的限制,即使預算也是有商量的余地——至少要做到這種程度,等樓建成之後,我們要能從這棟樓直觀的得到與‘簡約、時尚、生活’產品開發理念相類似的感受……”張恪說道。

  “呃,”邵至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敢情你剛才真是在唬弄王維均啊,說什麼方方正正、怎麼省錢怎麼設計——要按照你的想法,十二億的預算,我看真的很玄,這明明是怎麼費錢怎麼來啊。”

  “作為總部大廈,對錦湖內的員工來說,總是有很多精神上的意義,奢侈一些,總是有些意義的,”張恪又笑著說,“我說了這麼多,你不要給我搞出來i19造型的設計方案,那樣的話,我剛才的那番話可就對你白說了。”

  ……………………

  張恪開了口,湖東區域將由愛達集團投資建東海第一高樓的消息才從市里以內幕或小道消息的形式流傳出來。

  八四年所建的建鄴大酒店是國內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摩天大廈,三十五層,一百一十八米高,讓建鄴人為之驕傲了十多年。

  隨之上海、廣州、深圳等一线城市的崛起,在大陸崛起的摩天大廈越來越多,而建鄴的經濟在八十年代末期、九十年代初期,相比其他中心城市,發展相對滯後,建鄴大酒店從“大陸第一高樓”退位到“華東第一高樓”,再退位到“東海省第一高樓”,九四、九五年時,惠山連續建起幾座超過一百五十米的摩天大廈,建鄴大酒店又退位到“建鄴第一高樓”的位子上。

  建鄴人內心深處,更不希望建鄴大酒店成立建鄴第一高樓,內心迫切的希望一座建鄴的新地標,來宣示建鄴的經濟發展水平。

  九八年,四百一十二米高的金茂大廈在上海浦東建成,建鄴也終於有一座摩天大廈從建鄴大飯店手里奪過地標的頭銜,可恨的是,國貿中心只有一百四十八米高,在東海省內頗為知名的西廟胡同論壇上,建鄴人都不好意思跟外人說建鄴的地標記錄刷新了,卻是經常給別人拿這個來奚落。

  起初的謠傳也沒有太離譜,甚至相對來說還有些保守,只說要建兩百米左右高度的摩天大廈,具體多高,還要看具體的設計方案,大體上,站在樓頂能看到建鄴全境。

  消息在市井間、在論壇上傳來傳去就變了味,先是說站在摩天大樓頂應該能看到建鄴全境,接著又說能看到新蕪市的天雲山,接著又說應該能看到金山市的金山湖,那差不多要破三百米的高度記錄了……

  論壇如市井,有胡吹亂侃的,自然也有扇臉質疑的,論壇上鬧騰了七八天,沸沸揚揚的不休,當中還真有人惡作劇的制作一幅效果圖放到網上以證明湖東區真的要建摩天大廈。

  只是圖上這棟摩天大廈的效果圖看上去真跟愛達i19手機似的,直板扁平外形,合金灰的主色調,頂端設計成液晶屏形狀的巨大通風孔,效果圖上還象征性的依照手機鍵盤的布局畫出幾扇亮燈的窗戶。

  這也不過給論壇上爭吵提供推波助瀾的素材罷了,直到愛達集團與建鄴市政會聯合發布聲明,宣布以六千萬的巨資全球征集摩天大廈的設計方案,向全球知名設計師事務所發出邀請函,質疑聲才平息下來。

  另一方面,聯合聲明也宣布摩天大廈的設計高度不會超過燕歸山的海撥,就是說摩天大廈的設計高度被限定在二百四十八米以下。

  雖說摩天大廈沒有想象中那麼高,建鄴人卻沒有因此而泄氣,六千萬的巨資設計費成了新的討論焦點,媒體的反應在預料之中,互聯網上,不僅是建鄴人足跡所及的論壇,建築設計相關的論壇上,有許多網民都紛紛自發的討論起摩天大廈的設計方案,西廟論壇建鄴人版將網上所有的設計方案收集起來搞了次投票,結果卻是最初那個模仿i19外形的惡作劇設計方案在網上的響應呼聲最高。

  張恪也是偶爾看到葉小桐的電腦上竟然拿這張效果圖當電腦屏保或牆紙才知道此事,心情郁悶得不行,不知道是誰將他跟邵至剛說的那番摩天大樓設計要與企業理念言行一致的話傳到葉小桐的耳里,也不知道是誰惡作劇的制作這幅效果圖。

  “要不要將這個設計方案發給各個老總們討論一下,說不定十五票對十四票就通過了……”葉小桐打趣張恪道。

  何弦與陳妃蓉笑得詭異,張恪真不知道兩個少女跟個孕婦混在一起會有這麼多不正經的事情要做,給奚落著,也只腆著臉當成沒有這回事。

  ……………………

  嚴文介、林雪他們的動作很快,海粟科技停盤三天就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通過收購創域網吧資產的決議,九月十八日就進入實質的資產交割階段,除了令小燕、時學斌等高級管理人員撤出之外,蟲俱樂部核心成員都撤出外,其余的網吧管理團隊與技術團隊都由海粟科技接收,海粟科技成立全資子公司經營網吧業務,延用創域的名稱,全稱為創域信息新科技有限公司。

  王海粟這次終於在海粟科技內獲得些實權,擔任創域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動用兩個億的發展資金,大規模的在建鄴發展直營網吧與連鎖網吧業務。

  即使加了“信息科技”的字樣,也無法扭轉網吧產業科技含量實則有限的事實,只不過逐漸狂熱的證券市場以及那些中小散戶股民不會理智的認識到這一點。

  海粟科技的股票在證券市場重新公開交易後,股價連續封了三個漲停版,才小幅回調,對參與定向增發的宏信投資與精典地產,紙面財富在不到十天時間里就爆漲了近兩億。

  也難怪證券市場會有這麼大的誘惑力了,精典地產去年在軟園科技園上花了這麼多思,做了這麼多小動作,最後卷到手的都沒有一個億。

  有一點令張恪、杜飛他們感到有小小的不爽,在海粟科技接手創域網吧資產之後,已經就讀大四的胡金星與陳勇都進入創域信息科技有限公司,還掛起實習經理的頭銜。

  原先的創域投資有限公司,由於將注冊商標及部分無形資產都移交給海粟科技,也正式更名為東大創域投資有限公司,辦公場所也暫時搬到東大的資源樓里,與網校的培訓基地挨在一起。

  九月下旬的建鄴,天氣開始轉涼,走在梧桐樹下,夕陽斜照,有光影從葉隙間漏落下來,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看著迎面走來的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張恪更容易進入深度思考的狀態。

  陳妃蓉這段時間一有空就要去經研中心實習,張恪下午時間或躲在公寓里看書,或處理一些事務,或者走到學府巷找一家有落窗的咖啡廳,看街上的人流。

  張恪走進咖啡廳,看到胡金星與陳勇兩個家伙跟一些人也坐在臨窗的座位,眉頭微微一皺,也沒有厭惡到要轉身走開,再說要走人也得是他們走人。

  胡金星與陳勇剛才還高聲闊論,看到張恪走進來,聲音斂了斂,他們都知道建鄴還有誰是他們惹不起,張恪肯定要算一個,其他人卻是不懂,還在那里繼續趾高氣揚的高談闊論。

  張恪聽了會兒,原來是胡金星告訴他們這些人內幕消息,讓他們在海粟科技收購創域網吧資產停牌之前買進海粟科技的股票賺了三個漲停版。

  這或許就是九九年中國證券市場的某種現實了,內幕交易已經是一種明目張膽的行為,也有那麼一大群人專門靠著或真或假的內幕消息炒股。

  證監部門對此也沒有什麼打擊力度,就算胡金星、陳勇不否認是他們透露內幕消息給旁人,也根本算不上什麼大的把柄。

  張恪聽著他們在那里高談闊,也只當喝咖啡時的佐料,胡金星、陳勇雖然有些忤張恪,但是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也有心炫耀。

  聽他們那里談論,張恪倒是知道胡金星、陳勇他們在海粟科技借殼上市之前就大量買入當時還是ST思源制藥的股票,計算漲幅,累計已經七倍之多了。

  看著胡金星與陳勇的一臉得意與炫耀,張恪心里暗嘆:年輕人就是輕浮,竟然這麼隨便就將這麼重要的消息泄露給對手知道,日後只怕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張恪能猜到林雪、嚴文介與胡宗慶有權錢交易,但是這種事情抓到把柄不容易,即使有許多陰損的招數,但是在雙方都沒有徹底撕破臉的情況下不能是錦湖主動的去破壞建鄴市政治勢力的平衡。

  張恪心里想著:以林雪、嚴文介的心思,寧可直接往胡宗慶懷里塞錢,也不大會通過透露內幕消息的方式給胡宗慶輸送利益,畢竟在海粟科技上的操作對他們來說相當的重要,特別是前期一定要嚴格控制消息擴散才能保證他們的利益最大化,難道說胡宗慶也是直接利益人?

  九十年代中後期,政府官員在企業時持有干股也是十分普遍的事情,要說是胡宗慶在海粟科技里持有干股,那應該是軟件產業園立項時,那時胡宗慶表現最為積極,肖明建呢?

  肖明建當時也是鼎力支持軟件產業園立項的人。

  要查到證據也難,胡宗慶、肖明建也不可能直接將股權放到自己的名下,張恪眉頭輕擰著,身子偏偏側過來,看到胡金星胸前別著創域實習經理的銘牌,想著胡金星會不會借機就進入海粟科技或者精典地產或者宏信系企業工作,他們再通過種種手段將實際上歸胡宗慶所有的股權逐步轉移到胡金星名下?

  喝過咖啡,離開咖啡廳,送他去機場的轎車早就停在這里等候,看到街上行人詫異的看著自己進奔馳車,張恪心想:自己是不是換一輛普通人不熟悉的瑪莎拉蒂四門轎車?

  香港大學,中秋與國慶節都有一天的假期,加上雙休,雖然比不上內的黃金周七天長假,也算是相當不錯。

  唐婧趕回來頗為麻煩,再說江黛兒的首個個人演唱會也將在國慶節期間在香港開唱,張恪便趕到香港去與唐婧匯合,只可惜陳妃蓉要回海州,不能跟他一起去香港。

  六點從建鄴起飛,抵達香港後辦理手續出境已經快到九點了,由於葉愛國隔天要飛金山,張恪與唐婧從機場出來,就直接趕到港島淺水灣的影灣園,與葉愛國見面。

  孫小香的住所一直都在影灣園高級公寓內,張恪與唐婧趕過去,直接到影灣園的私人會所找他們,在那里不止葉愛國與孫小香兩人,許維、江黛兒與她母親都住在影灣園公級公寓里,在張恪與唐婧趕到之前,她們也在會所里喝酒聊天。

  張恪看著桌上有點心,捻起來就往嘴里塞,跟江黛兒說話也語音含混,將一整只蛋嗒塞進嘴里,咽下去,才跟大家說道:“今天東航商務艙提供的晚餐跟狗食似的,也難為傅俊將我那份也吃下去了,我都快餓掛了,”又看著江黛兒手里端著紅酒杯,笑著說道,“我在車上還跟唐婧說演唱會之前一定看不到你,你多半會將自己鎖起來閉門苦練歌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啊……”

  江黛兒喝了些酒,俏臉艷若桃花,好久沒見有見到張恪了,給他這麼看著,眼神下意識的要閃躲開,本來是要在錄音棚練歌的,還是聽到這家伙要來,才沒有堅持給拉了過來喝酒,只是溫婉而笑,沒有吭聲。

  跟大家隨便的打過招呼,又拿了些點心就著紅酒灌進肚子里,不覺得那麼餓了,張恪才跟葉愛國坐到一邊說話,將他對胡宗慶可能在軟件產業園占干股的猜測告訴葉愛國。

  “這時候大家都在海水里,不知道誰穿褲子,誰沒穿褲子,等著海水退下去,那些光屁股就會露出原形……”葉愛國說道。

  “只怕光著屁股的人會竭盡全力的阻止海水退下去啊,”張恪笑了笑,說道,“潮來潮往,又豈人力能阻擋得了,我倒是更希望他們在退潮時強撐住啊,他們撐得越久,剩下來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或許就剩下輕輕一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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