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卷 第1234章 我瞎猜的
澳大利亞真正的賽馬季節是在每年的十月份,此時正是澳大利亞的初夏,基本上都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溫度大概都是20多度,非常適宜各種戶外運動。
張恪雖然不清楚這個情況,但相對於現在一月份酷熱的高溫天氣,也明白此時並不是賽馬的好時機,眼前這場在清晨舉辦的小型賽馬會,應該是為他特意安排的。
“賽馬是我們澳大利亞人的傳統比賽項目,到了每年十月的賽馬季,澳大利亞各地都會舉行賽馬比賽,也會有很多人會進行賭馬。張先生如果有興趣,不如也一起賭一局,最高限額一百美元。”
在喬伊斯替雙方介紹後,威斯特突然指著即將入閘准備比賽的六匹賽馬和馬上的選手邀請道,臉上被肥肉遮成一條縫的細眼,盯著張恪的反應。
看不出這大白臉還真夠陰的,居然突然出這麼一招。
不過張恪也能明白和理解,畢竟威斯特代表的西澳洲當地勢力與中冶不同,在異國同出一國的背景就讓中冶與錦湖具有天然的盟友基礎,但對西澳洲本土勢力則不同,即使有了喬伊斯的介紹和推薦,再加錦湖在之前一年半左右時間在西澳洲的大力布局,要讓威斯特和他所代表勢力下定決心支持錦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畢竟必和必拓和力拓兩大鐵礦石巨頭在西澳洲扎根了幾十年了,在樹立了不少對手的同時,在當地也擁有相當強勢的政治資本,在沒有把握和掌握更多的資料前,任何一個成熟精明的政客都不會輕易表態。
相反是要威斯特來了之後輕易表示要支持錦湖,張恪反倒要考慮派出這樣水准代表的勢力,是否能達到與錦湖合作的標准這場看似普通的賽馬更應該是錦湖與西澳洲本土勢力的博弈吧。
“我這人一向喜歡壓冷門,這樣一旦獲勝,就將獲得巨額的回報。”
張恪回頭看了一眼翟丹青笑著道。
錦湖此時在一些人看來,不正也是一匹冷門的賽馬。威斯特明白張恪話里的意思。
細細看了一圈六匹賽馬和馬上的騎士,張恪最終指著比賽號碼是6的賽馬道:“我獨押6號賽馬一百美元。”
翟丹青看著六匹賽馬中體形相對最為矮小的紅色6號賽馬,不明白張恪為什麼這麼確定。
“張先生恐怕沒有賭馬的經驗,這6號賽馬是六匹賽馬中馬齡最小的,才三歲半,我先詳細幫你介紹一下這幾匹賽馬的各自特點和以往的戰績,你再做選擇更恰當一些。”
喬伊斯心里擔心張恪毫無根據的武斷選擇,會給威斯特留下不好的印象,便忙出言替張恪解釋道。
一旦錦湖在西澳洲的鐵礦石產業鏈能夠壯大發展起來,不管是在聖誕溪建立大型加工工廠,還是漢德蘭所建設的深水港,都將給喬伊斯家族帶來豐厚的回報。
所以喬伊斯以尊貴的參議員身份,親自回來做這次牽线的中間人。
今天這幾個人當中,喬伊斯是最熱切想促成這次合作的。
“早就聽說張先生的眼光是非常獨特的。如果張先生有足夠的理由,那我也願意和張先生一樣,獨押一百美元給6號賽馬。”
威斯特顯然並不在意6號賽馬的情況,而更關注張恪為何在根本不了解各匹賽馬的特點,也不了解這次比賽的賽程長短,就選擇了6號賽馬的原因。
“要是一會的比賽只跑四、五百公尺,那我就直接掏一百美元認輸算了。不過我看這場賽馬注定應該是場長期持久的艱苦比賽。6號賽馬雖然看著瘦小,但我注意到它身上的騎士也同樣小巧,比賽起來賽馬身上的負重也最小。其他幾匹馬雖然體形高大,但它們身上的騎士也都是強壯的騎手,這馬匹的體形優秀相對就抵消了。”
翟丹青看著張恪在侃侃而談,想著這樣暗示法或許也只能他用得出來,兩大鐵礦石巨頭在西澳洲枝繁葉茂、根深蒂固的強大優勢,用另一種眼光看待,就變成了歷史負擔沉重導致反應遲緩的官僚作風,而錦湖看似弱小,身上卻沒有多少包袱,一旦上場就能輕裝上陣,從這樣的角度來看,這樣相比錦湖似乎就並沒有多少劣勢。
“另外在長期的比賽過程中,這馬齡最小的6號賽馬還具有長足的上升空間,即使會在比賽開始階段一時落後,憑著它在高強度比賽里的強勢成長,具有無限上升的可能性,完全有可能在比賽的中後程發力,超越其他對手。而現在看著強勢的其他賽馬,應該已經到了其巔峰期,已經沒有多少上升的空間,隨著比賽時間的增加,狀態只怕會越來越快的消退。”
想到兩大鐵礦石巨頭為了最大限度維護自己在西澳洲的利益,盡力壓制其他的鐵礦石企業的發展,使得西澳洲地區的礦產資源無法得到較為充分的開發,使得整個西澳洲地區的經濟也長期不見起色。
威斯特心里微微一嘆,看似強勢的必和必拓和力拓近幾年來墨守成規,確實不見多少起色和變化。
相反,到西澳洲發展不到兩年的錦湖,投入近十億美元,已經使得聖誕溪及漢德蘭呈現出生機勃勃的發展景象。
“當然也要考慮到在比賽過程中,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6號賽馬有可能會不小心被其他賽馬撞到,也可能會被其他騎手的馬刺抽到,這就需要裁判出來維持秩序。”
張恪轉向喬伊斯道,“這場在聖誕溪舉行的比賽,相信作為主人的喬伊斯先生,應該會做好維護比賽公平公正的工作。”
“當然,本人非常榮幸能主持這樣的工作,也將盡全力保證比賽的公平與公證。”
喬伊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自己家族發展的最好機會,給予了最堅定的回應。
“都是些膚淺的見解,相信威斯特先生有更准確的眼光。”
張恪笨拙的夾了夾馬肚子,又轉身看著威斯特。
“張先生的觀點確實非常精彩,不如讓我們來看看結局是否如張先生判斷的那樣。”
威斯特卻狡猾的很,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示意比賽可以開始了。
翟丹青看了一眼臉上帶笑表情沒有變化的張恪,有些擔心一會6號賽馬不能取得好名次,畢竟暗中所指的意思,並不能真正在賽馬比賽上體現出來。
一聲槍響後,閘門齊齊打開,六匹賽馬幾乎差不多時間縱躍而出。
6號賽馬如張恪先前預測的那樣,在前半程1000公尺的距離里落到了最後,但憑著騎手明顯高出一截的騎術,距離拉得並不遠。
等比賽進入下半程的1000公尺時,6號賽馬突然發力,在兩個彎道中憑著體形小巧的優勢,加上騎手的技術,連續技巧性的超過其余四匹賽馬,跟在體形最彪悍的1號賽馬後面,一路緊隨,並且在過最後一個彎道時,從內道超越1號賽馬,取得領先半個身位的優勢。
被超越的1號賽馬拼命追趕,速度卻已經到了極限,在最後的五十米,不僅沒有縮小差距,反而因為追趕打亂了自己的節奏,在最後撞线時足足落後6號賽馬一個身位。
“看來剛才和張先生一樣選擇6號賽馬,是最明智的選擇。”
看到比賽結束,威斯特主動朝張恪伸出手恭喜道。
“你怎麼一眼就能確定6號賽馬一定能贏?”
晚上,翟丹青倚偎在張恪懷里,心里猶在奇怪今天賽馬的結果。
“我瞎猜的,誰知道這麼准。”
張恪撫摸著翟丹青滑如凝脂的背部,心不在焉的回道,見她滿意自己的回答要翻身騎到自己身上,忙按住她的肩膀道,“你注意到熱身時,其他五名騎手大都會聊幾句,比較親近,可見應該都是當地的選手,只有6號騎手是在一邊單獨做熱身准備的。”
頓了頓張恪又道:“昨天你睡下後,我在窗口抽煙,恰好看來這匹單獨運來的紅色6號賽馬。如果這樣還猜不出6號賽馬和騎手是特意安排的,那可就太對不起人家的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