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臨近中午的時候,白清清正專心致志地核對教師們的調課,手機突然振了起來,看見那個熟悉的號碼,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拿起手機快步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按下了接聽鍵。
“喂,清清,爸那邊沒事了。”
“哦,好……謝謝你……”
電話是白清清的前夫汪勝利打來的,昨天,白清清的父親在街上看有人打牌打得很大,就上去湊熱鬧,被警察誤認為是聚眾賭博的參與者之一,抓了進去。
小地方的警察執法粗魯,不分青紅皂白就亂抓人,幸虧汪勝利趕過去周旋了一番,老頭才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那……你……花錢了嗎?”
白清清很明白自己老家的狀況,估摸著汪勝利很可能是花了錢疏通關系,而汪勝利剛出獄不久,現在也只能打打零工賺點辛苦錢,想必手頭拮據,一想到前夫可能為自己的父親花錢,白清清心里非常過意不去。
“沒……沒有啊,又沒干嘛,怎麼會花錢呢。”汪勝利確實沒花錢,局子里的人暗示了汪勝利花點錢可以快點搞定,但囊中羞澀的他實在是不舍得,所以就只能委屈老頭在里面待一晚上“配合調查”了。
“嗯,那就好,多虧了你。”
話雖如此,白清清心里還是認定汪勝利花了錢,對前夫的虧欠感又多了一分。
“清清,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放假了會回的。”
“嗯……好……”
汪勝利欲言又止,但白清清很清楚前夫的心思,汪勝利就是想見她了,二人離了婚,白清清自然沒有與他團聚的義務,可汪勝利依然對白清清的父母頗有照顧。
出於情面,白清清理應探望他表達感謝,但汪勝利本人卻不能以此來要求白清清去見他,於是,一向老實嘴笨的汪勝利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你現在干活很忙吧?家里是不是沒空打理,我回來幫你理一下吧。”
“啊……這……”
白清清的坦率反倒讓汪勝利不知所措,愣了一會兒,他才回答道,“好,好,那到時候麻煩你了!”語氣中充滿了欣喜之情。
“爸在你身邊嗎?我跟他說兩句。”
“在的,在的,我讓他接。”
白清清和父親通了話,撫慰了幾句之後,掛斷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白清清心不在焉,她打心底不想再和前夫扯上關系,獨自來江洲也是為了擺脫不堪回首的過去。
當初的她,幻想著找一個強大又可靠的男人成立一個新家,然後把父母接過來,可結果卻是,父母固執地要留在家鄉,她成家的願望也因為種種波折沒能如願。
……
“王總,關於許鍾銘,我調查到,這人可能在外面有個女人,是寧安二中的老師,白清清。”
王鈺的辦公室內,辜臨淵站在王鈺面前,向他匯報工作,許鍾銘的事情已經拖了很久,雖然白清清那邊還沒有什麼進展,但他也只能先向王鈺報告這件事,免得王鈺認為自己態度不端。
“哦?還有這回事?”
王鈺眉毛一挑,與一旁的老蔡對視了一眼,繼續問道,“那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嗎?”
“我讓我老婆和這個女人接觸上了,兩個人相處成了很好的閨蜜,但她口風很緊,對男女關系方面的事情只字不提。只知道她離了婚,前夫在外地,但她連前夫的事也一點都不透露。”
很多天過去了,唐矜依還是沒能從白清清身上套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辜臨淵甚至打算讓唐矜依主動透露自己出軌的秘密,以勾起白清清的好奇心,說不定能引起共鳴,從而找到破綻。
但唐矜依不同意,因為這違背了辜臨淵的諾言,二人為此吵了一架。
“所以,我想,既然這個女人是體制內的,那不知道王總這邊有沒有關系可以查查她?”
“嗯,可以是可以。”
王鈺看了一眼老蔡,老蔡開口道,
“那……要拜托侯書記嗎?”
辜臨淵心頭一震,這“侯書記”明顯就是侯兆霖,身子不由得微微發抖,好在他迅速鎮定了下來,沒讓二人察覺異樣。
王鈺搖搖頭,“這種事盡量不要麻煩他吧,組織科里面……看看有沒有別的路子?查一個小老師而已。”
“好,我會想辦法的。”
“王總,另外,我打算去一趟白清清的老家,看看能不能查到點什麼。”
“嗯……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太好的思路,你去查查看吧。”……
出了公司,辜臨淵打了一輛車,坐在車上,他陷入了思考。
“王鈺果然和侯兆霖有關聯……但似乎又不算特別熟?可能只有關鍵的事情才會去請他幫忙吧……比如打聽到了許鍾銘和蘇博群的晉升消息……”
“安排我入職桓宇公司,是不是也是侯兆霖通過王鈺來辦的呢?包括把我發配出去……結果因為在王皓手下干得不錯,又把我弄回來……所以侯兆霖這次沒再想辦法把我調走?”
“和官員搞關系這些事,王鈺總是給我一種感覺,就是他在替自己發展人脈,而不是在給公司做事……他是不是想另立門戶呢?”胡思亂想之際,出租車到達了目的地,還是小欣所在的那片老小區。
輕車熟路地進了門,辜臨淵一把抱住了在門口迎接他的小欣。
“哎呀!”
把那些煩事都拋諸腦後,辜臨淵狠狠地嗅著小欣身上充滿青春活力的體香,弄得小欣有些不自在。
猛吸了兩口後,辜臨淵輕輕摟著她的小腰,笑吟吟地盯著她明亮的雙眸。
“你又來了,你不會愛上我了吧!”
“對啊,就是愛上你了啊。”
辜臨淵已經連續來了七天,像著了魔一般沉迷在小欣稚嫩的肉體上。
聞言,小欣很高興,又好像有些羞澀,
“那……你會愛我多久呢……”
“一萬年。”辜臨淵脫口而出。
“呸,油腔滑調!沒誠意!”小欣笑著拍打他。
說笑間,二人脫光衣服進入了浴室,共浴的時候,辜臨淵發現小欣的小腹處多了一個粉紅色的紋身,好奇地問,“這玩意兒是啥,哪里來的。”
“哈哈,是上一個客人給我貼的,說是叫淫紋,但其實蠻可愛的。”
“淫紋?是因為這圖案像子宮嗎?”
“哇,你看出來啦,好厲害哦。這個愛心的地方象征子宮,側邊這個是卵巢,底下這個橢圓的是男人的雞雞,插進來射了。”
“好哦,我要插進來射咯!”辜臨淵扶著勃起的陰莖,作勢要往小欣下面插。
“哎呀,討厭,要戴套!”小欣用手遮住下面,微微閃躲。
“不戴套了!怪叔叔要直接插進來,用臭烘烘的精液射滿欣欣的子宮,讓欣欣懷上我的孩子!”
“啊啊啊啊!變態!不許射!”
辜臨淵和小欣在狹窄的浴室里抱在一起打鬧,辜臨淵的陰莖貼在小欣嫩滑的肌膚上,感受著絲滑的觸感,很快就硬如鐵棍。
“寶貝你皮膚真好,又白又滑。”
“知道了啦,你每次都要說一遍。”
“哈哈。”
略微調了一下情,二人就出了浴室,辜臨淵瞥見沙發上有一堆黑色的輕薄衣物,走過去拿了起來,問道,
“這是什麼?新買的情趣內衣嗎?”
“嗯嗯,上個客人留下的。”
“不錯嘛,穿給我看看。”
“好呀。”
小欣拿起衣服穿了起來,這是一套“小惡魔”內衣,胸前是一塊蝙蝠形狀的皮革,腹部是一片黑絲薄紗,若隱若現地透出她貼在小腹處的淫紋,裙子也是薄紗裙,很短,小欣整段修長雪白的大腿都露了出來,小腿則是被一雙黑色蕾絲邊網襪覆蓋。
她纖細潔白的雙臂上,戴著一雙黑色的絲質長手套。
小欣站在落地鏡前,將兩個惡魔角的發飾戴好,又拿起她的腿環,套在自己的大腿上。
“怎麼樣,可愛嗎,還有小翅膀和小尾巴呢。”小欣轉過身,給辜臨淵看自己的背面。
上衣的後背處有一對皮革制的小惡魔翅膀,裙子後面有一條箭頭狀的小尾巴。
這副裝束讓辜臨淵眼前一亮,可愛中帶著魅惑,不過扎著雙馬尾的小欣的可愛得有些過頭,減弱了性感的味道。
“很可愛,不過小惡魔的話,不是應該有些壞壞的感覺嗎?”
“是哦。嗯……叔叔,我要榨干你!”小欣突然大聲說出一句令人驚訝的話,接著把辜臨淵輕輕推倒在床,叉開腿爬了上去。
“唉喲……”
“哼哼~ 乖乖被我榨干精液吧!”
小欣捏著辜臨淵的下巴,對著他的嘴唇一口啃了上去,柔嫩的小手在他胸口畫圈。
經歷了多次做愛,他們對彼此身體都極為熟悉,做愛節奏配合得非常好。
辜臨淵在小欣的極致服務下愉快地射了精,連續七天發射,精液已經薄得和水一樣了。
這次,他選擇拔出來射在小欣的嘴里。
高潮了幾次的小欣臉蛋紅撲撲的,把液體吐在了紙上。
“嗯~ 好稀哦……叔叔被我榨干了呢……”
“嘿嘿,都這麼稀了,你怎麼不吞下去呀。”
“不要啦!太變態了!”
“哈哈,那看來小惡魔還是不太適合你,你還是做小天使吧。”
“好吧~ 那你下次給我買小天使的衣服!”
“天使……”辜臨淵腦海里浮現出身著白衣的小欣,背後是一對天使翅膀,“天使的話,很像婚紗啊……”
……
二人洗浴一番後一起出去吃了個飯,這幾天,辜臨淵每天都買了小欣三節“課”,但每天只做一次,他是為了買她的時間,讓她陪著吃飯逛街。
辜臨淵喜歡和小欣待在一起的感覺,哪怕不做愛,光是牽著她的手就由衷地覺得舒心。
“我明天要去外地一趟。”吃完飯,二人漫步在附近的一所大學校園里,辜臨淵向小欣透露自己的行程。
“是嗎?去哪里啊?”
“東北,出差。”
“好吧,正好我明天也休息了……哥哥你也該緩緩了,恢復一下……濃度,嘻嘻。”
辜臨淵有一些重要的話想對小欣說,可不知如何開口,二人就這樣漫步到了操場。
夜晚的操場十分熱鬧,不少人在跑步、打球,還有幾個女生在一起排練舞蹈。
“你看,她們跳舞跳得好好啊,好颯,還很整齊誒。”小欣往她們的方向指去,眼里流露出羨慕的神色。
“街舞社啊,我大學的時候也有這樣的社團……”
“那你有沒有去參加呀?”
“沒呢,我是個書呆子,永遠只能在觀眾席看著他們揮灑青春。”
“噗……書呆子?瞎說吧!哪有書呆子出來……那個的……”辜臨淵似乎突然抓到了什麼,對小欣問道,
“小欣,你想不想像她們一樣……”
“她們……什麼意思……”小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語氣低沉了下來。
“去讀大學,參加各種好玩的社團,交朋友……”
“啊?我……我……”
“你能不能別做那個了……我每年給你一……一百萬……生……生活費,再幫你弄去上大……大學……讀完大學,和我……一起生活……”辜臨淵心髒猛跳,一口氣將心中埋藏了許久的話語說了出來,由於過度緊張,他說得磕磕巴巴的。
小欣呆呆地沉默著,辜臨淵惴惴不安,他不敢出聲,連呼吸都幾乎屏住了,默默地等待小欣的回答。
辜臨淵心中的忐忑出於三方面的原因,一是不知道這個價格是否合適,他在電報群里聽過有人開這個價包了某個“老師”一年,也聽說過有人開三十萬包某個“老師”一個月,這片灰色地帶的市場對價格並沒有一個共識。
二是小欣是否真的想讀大學。
在前段時間的接觸中,辜臨淵得知了小欣的身世,父親賭博欠債跑路,母親大受打擊後病重離世,正在讀書的小欣只能輟學謀生,最後淪落風塵。
通常來說,“父賭母病弟讀書”之類的話是風塵女子的慣用說辭,半真半假,不可全信。
但是,辜臨淵的直覺告訴他,小欣是個很真誠的人,她帶給辜臨淵的一切美好體驗都來源於她的真誠。
這幾天晚飯後,小欣總是喜歡往校園里逛,在辜臨淵看來,她對校園里的事物是由衷地向往。
但如果小欣不想讀書,那麼他開出的幫她繼續上學的許諾也就毫無價值了。
三是小欣心里價位是多少,他並不清楚,也不想問。
辜臨淵按照小欣的開課次數和單價算過小欣目前的收入,一個月大概有十四五萬,那麼一百萬一年也不算太低,畢竟只需要對著一個男人,不用那麼辛苦了。
問題就在於,小欣現在是想辛苦一點多賺點,還是輕松一點少賺點。
另外,也不知道是否有其他人對她開出更高的價格,畢竟小欣現在很火,有意向包養她的有錢人也不在少數。
辜臨淵算下來,自己目前也就只能拿出這個價,而且要預支南達商k店的分紅。
“我……我腦子笨……讀書讀不好……”小欣用微不可聞的聲音打破了長久的沉默,這句話讓辜臨淵心里瞬間變得拔涼。
“這是拒絕了嗎?”辜臨淵心想,渾身涌起了難言的失望之情,令他異常難受。
“我怕我不能畢業……”
“嗯?是在擔心這個嗎?”辜臨淵心底又涌起了一絲希望。
“畢業不是什麼大事,我能安排你入學,就能安排你畢業。”
“真的嗎?那……好……”小欣輕聲答應,表情很平靜。
“好,等我出差回來!”辜臨淵由哀轉喜,不顧路人的目光,抱著小欣深深地吻了下去。
辜臨淵早已愛上了小欣,無可置疑。
而介於二人的特殊關系,金錢始終是個敏感問題。
辜臨淵每次去,都默默地把錢放在桌上,然後一邊和小欣說話,一邊脫衣服,小欣則悄悄把錢收走。
二人對金錢交易的事情默契地閉口不談,只是如同真正的情侶一樣嬉笑玩鬧、激情歡愛。
但是,無論二人如何去刻意淡化,“嫖客、妓女、性交易、嫖娼……”這些詞始終是描繪他們關系時無法繞開的刺。
經歷了唐矜依的背叛後,辜臨淵依舊向往著愛情,每當他進門掏錢的時候,他就會有莫名的失落感,手中攥著的粉紅大鈔仿佛是殺死愛情的利刃。
……
“你瘋了嗎!?”電話那頭,布高為大聲呵斥道。
與小欣分別後,辜臨淵回家收拾行李,唐矜依不在家,辜臨淵趁機打電話給布高為,說自己要包養小欣,希望預支南達夜店的分紅,或者讓布家兄弟吃掉自己的股份,把自己投入的那部分折現出來,自己再湊齊剩余的部分。
理所當然地,布高為對辜臨淵的不理智行為表示不可理喻。
“預支分紅什麼的,都是小事,你現在事業上是挺有盼頭,但也沒成功到有能力包女人的程度吧?我不是反對你包女人玩,我是覺得太急了。這幾年專心把事業做扎實了,再整那些有的沒的,也不晚吧?”
“不,你沒看群里嗎……有幾個大老板也有包她的想法,我預感,現在不下手的話,以後就沒機會了。我不能接受今後再也見不到她。”
“不是,你……你是……你是動真心了?這個小欣真有那麼好嗎?你也是個老司機了,不會不明白,不能對這種女人認真吧?”嫖客對妓女動真感情是這一行的大忌,基於雙方初始身份的特殊性,很少有一起“上岸”後相安無事地走到最後的。
所以,真正的高手從來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辜臨淵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知道”與“做到”總是無法統一,人性使然。
“她……不一樣……”辜臨淵心中思緒萬千,但話到嘴邊,只能吐出干巴巴的這麼一句話。
“切~ ”布高為下意識地嗤之以鼻,但他馬上後悔了,用這種態度對自己的好兄弟,有些過分了。
“……”沉默了片刻,稍稍緩和情緒後,布高為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需要錢?”
“等我出差回來吧。”
“行,正好趁這個機會冷靜冷靜,想想清楚吧。”
“嗯,謝了。”
“唉唉,別這麼客氣,怪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