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被他掰斷的翅膀,怎麼能長出來
孕期八月,宓卿已經不方便在外面跑著工作了,能做的只有在家里等著石碩把合同給她,聽著他來匯報外面的情況。
手里股權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已經被人給盯上,重行那邊有了行動,暗中攪黃了她兩次合作。
石碩只是告訴她,用不著擔心,只要捏好手上的這些別交出去就足夠了。
九月份時,宓卿住進了醫院里等待著預產期,不是連家的醫院,連胤衡在想辦法為她找到更好的醫生。
這天石碩卻告訴她,要盡快轉走她手里的所有專利。
“一直依附到重行的公司和裕德公司,不是件什麼好事,遲早他們都會想辦法將您手里的東西拿走,您再注冊一個新的公司會更好。”
“你是說我偷走他們的東西,反過來還要開一家競爭對手的公司。”
“這怎麼能叫偷呢。”石碩笑道。
宓卿接過他手中的轉讓合同:“的確,我也不信他們會沒有防備。”
“只是你注冊的這個公司,我怎麼沒看到其他詳細的?”
“這只是一個空殼,您只要把手上的專利轉移到這里就好了。”
“注冊資金的錢,你從哪里的?”
石碩抿了抿唇:“您不是說,股權歸您多的話,會分給我一些嗎?”
宓卿頓時笑了:“我還以為你是真不要呢,在我面前打哈哈。”
她在三份合同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交給他:“拿去吧,快些辦。”
“好的。”
沒過一會兒,連胤衡回來,手中提著盒飯,走到她的身邊先是伸出手揉她的頭發。
宓卿眉頭一皺的拍開:“別碰我。”
他手頓在空中,看起來有那麼點委屈:“今天做的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說著拉下一旁的餐桌,放在床面上,一個個打開,香味的菜色很誘人,宓卿盯著那些東西看,也沒說不吃。
他將筷子並攏送到她的面前:“待會兒要涼了。”
她拿過,連胤衡就坐在床邊,一直這麼看著她,眼神中滿帶熱情毫不消散,時不時的笑意寵溺無比,宓卿吞咽著飯菜,頭皮也開始發麻。
“你坐旁邊行嗎?”
“坐旁邊了,怎麼能看你呢。”
連胤衡又換了個姿勢看她,交疊著長腿,那股很久沒在她面前露出的威嚴。
“卿卿有想去的地方玩玩嗎?”
“問這個做什麼。”
“想聽聽你都喜歡去哪些地方。”
宓卿沒回答,也沒搭理他。
隔著被子,也能看到那隆起的腹部,里面的生命,是他的孩子。
“我好愛卿卿。”他輕聲細語的說道,手掌放在腹部上面,沉醉幻想著里面的孩子:“但是卿卿,不聽我的話,也不愛我。”
“我干嘛要聽你的話!”宓卿厭惡拉開他的手:“你能不能別這麼粘人的惡心我,知道你很不要臉,但是也得有點底线吧。”
“你別生氣。”
看她要吃不下去飯了,連胤衡放下長腿起身:“我出去就是了,你好好吃飯。”
他最近就是這樣,說懦弱也懦弱,在她面前抬不起頭的臣服,可說他強勢,大概是被長時間支配的壓力感,讓她喘不過氣。
石碩又來讓她簽什麼東西,宓卿對白紙這種簽名很敏感,畢竟她之前也經常給粉絲簽名。
“這是另一份合同而已,您不用擔心。”他翻開後面的合同讓她看,宓卿打開手中的白紙,也並不是純白紙,合同右下角簽名區域很大。
“這是哪份合同?”
“股權。”
她信得過石碩,也不可能利用她來做什麼事情,簽下了名字,還是有些忐忑,也大概是她想多了。
生產那天意外的早產,她痛的一直站在床邊走動,艱難按下呼叫鈴。
連胤衡趕來的時候,人已經去了手術室里,男人過分緊張的站在走廊上不敢坐也不敢站,焦慮的不停走著,緊緊盯著每一個從手術室里出來的醫生。
額頭上的汗不知道落了多少,他害怕她有危險,緊張手心沁出的熱汗都已經可以浸透了紙巾。
這場手術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一直五個小時,連胤衡站到腿麻,等待著手術結束,見到的是昏睡不醒的人。
子宮太脆弱,加上生產出了太多的血,她生命狀態虛弱,幾乎是從死門關里走了一趟。
在醫院一周後,連胤衡還是將她接回了那棟雅宅,為了能更方便的照護她,宓卿起身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更不要說擺脫他的照護,現在的自己就跟個廢人差不多。
工作和出門統統都受到了限制,是她太累沒心情跟他計較這些,身體流不出奶水,孩子只能在醫院的保溫箱里面接受照料,除了聽護士說那是一個男孩兒以外,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孩子的第一眼她都因為昏過去沒看見。
連胤衡沒收了她身邊所有的電子設備,不甘心被他這樣支配,宓卿偷偷拿到了他的手機。
趁著他去廚房做飯的時候,想打電話聯系石碩。
然而打開手機看到的,卻是一條又一條刺眼的新聞。
“集海公司重新上市。
科技帝國的領先者。
忍氣吞聲後的揚眉吐氣,集海能否重回百強前五。”
宓卿一條條的滑著,眼睛酸痛無比,她雙手快速摁著連胤衡的郵件,看著里面那些合同轉讓電子文件。
“卿卿。”
男人出現在了門口,輕聲呼喊著她。
宓卿心情爆炸般翻涌,繃不住的情緒抓著手機,朝他身上扔了過去!卻砸在地上摔的粉碎。
“你——”她氣得渾身發抖,眼眶里視著仇恨的淚水指著他的臉:“石碩,把從我手中全部股份和專利都他媽轉給了你!”
“你們早就是一伙的,連胤衡,你費盡心思埋了這麼久的坑,蓄謀九個月,終於如願以償了是嗎!你讓我得到什麼了!”
她拿起身後的枕頭朝著地上砸著發泄,氣哭的淚一滴滴順著顴骨往下流,捂著臉明明不想哭,可她從來沒這麼憋屈過,原來她自以為是的努力,只是在男人手下打工,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都還是他的。
“別生氣,氣壞了身子。”他撿起地上的枕頭,走到床邊,卻迎面甩過來她的一個巴掌。
不等落在他的臉上,連胤衡便穩穩拽住了她的手腕。
力氣之大,指尖都發了白。
“連胤衡!”她怒聲朝他吼。
“我在呢。”男人撫摸著她臉上的淚痣,憐愛與同情,沾滿手指的淚,他笑著安慰:“不要緊,在我身邊,你什麼都有了。”
他捏著手腕,閉上病態的眼,放在嘴邊細細親吻著手背,垂憐疼惜:“但你得記得,被我掰斷過後的翅膀,是不可以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