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站在閒雲居外,透過半開的窗戶靜靜地凝視著屋內正在專注工作的妻子。
他不忍打擾黃蓉,只是默默地欣賞著這幅美麗的畫面。
每次看到妻子,郭靖都仿佛在欣賞一幅絕美的畫卷,內心充滿寧靜與喜悅,所有的煩惱瞬間煙消雲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了。
盡管夫妻二人都住在郭府內,但由於各自工作的原因,他們相聚的時間並不多。
黃蓉因需處理丐幫繁多的事務,每日工作到深夜,為避免打擾家人,特意選擇了這處遠離前院的獨棟居所——閒雲居。
此外,黃蓉天性喜靜,既不願打擾他人,也不想被人打擾,閒雲軒正好滿足了她這份獨處的需求。
閒雲居是黃蓉的私密空間,平日里只有她和一位貼身丫鬟居住。
即使是郭靖,若想在此留宿也需征得黃蓉的同意。
倘若黃蓉不允,郭靖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回到前院去。
郭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窗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屋內的黃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他完全沉浸在欣賞妻子的美好中,連自己來到閒雲居的目的都暫時忘卻。
屋內的黃蓉專注地批閱著文件,纖細的手指不時在紙上劃過,留下一道道娟秀的字跡。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心有靈犀,黃蓉突然有所感應,緩緩抬起了頭。
她的目光穿過半開的窗櫺,與窗外的郭靖四目相對。
看到丈夫的身影,黃蓉嘴角不禁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靖哥哥,進來吧。”黃蓉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些許疲憊,卻依舊溫暖。
郭靖輕輕推開門,走進書房。“蓉兒,這麼晚了還在處理幫務?”他的語氣中充滿關切,但聲音中隱約帶著一絲疲憊。
黃蓉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
她的動作優雅從容,舉手投足間盡顯成熟女性的氣質。
“幫中事務繁多,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時辰。”她走到郭靖身邊,仔細打量著丈夫的神色,突然皺眉道:“靖哥哥,你的左肩……怎麼了?”
郭靖下意識地想要掩飾,但在妻子敏銳的目光下,只得輕嘆一聲:“今晚遇到些麻煩…”
黃蓉聞言,柳眉微蹙,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蓮步輕移,來到郭靖身旁,柔聲道:“靖哥哥,且讓我看看。”
不等郭靖應答,她那雙纖纖素手已輕巧地解開了他的外衣。動作之熟練,仿佛兩人多年來早已心意相通,無需言語。
待看清那簡陋的包扎,黃蓉不禁搖頭嘆息:“這哪里使得?”她玉腕一翻,衣袖飄飄,轉眼間已來到書桌旁。
只見她玉指輕挑,從抽屜中取出一個雕工精美的檀木小盒。
“幸好我這里常備些傷藥,”黃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早知靖哥哥總愛逞英雄,我可得時刻准備著。”
她復又回到郭靖身邊,輕輕打開木盒。
盒中各色藥粉藥膏,井然有序。
黃蓉纖手拈起一瓶藥粉,另一手已摸出一卷潔白布條。
她低頭細看郭靖傷處,眉頭微蹙,心中盤算著用藥之法。
郭靖見妻子如此體貼,心中一暖,道:“蓉兒,我沒什麼大礙,你不必……”
話未說完,便見黃蓉瞪了他一眼,那眼神既有責備,更多的是關切。郭靖登時住了口,任由黃蓉擺布。
黃蓉手法輕柔,卻又干淨利落。她一邊上藥,一邊輕聲道:“靖哥哥,你要多加小心才是。我雖知你武功蓋世,但也不能這般不愛惜自己。”
說著,她玉指輕點郭靖的額頭,嗔怪道:“你若有個閃失,叫我和孩子們如何是好?”
郭靖聽罷,不由得一愣,繼而露出憨厚的笑容:“蓉兒放心,我自有分寸。”
黃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這分寸,怕是與我的不同。罷了,我黃蓉的夫君,自然與眾不同。只是下次若再受傷,可得快些回來讓我瞧瞧。”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郭靖的手臂,眼中盡是柔情。郭靖見狀,心中一暖,輕輕握住了黃蓉的手。
“好了。”黃蓉輕拍郭靖的手,隨後纖手執壺,為郭靖斟了一杯清茶,“靖哥哥,且說說今晚究竟發生了何事?”
郭靖接過茶盞,感受著肩上藥膏的溫熱,心中一暖。他望著蓉兒那雙秋波般的眼眸,沉吟片刻,娓娓道來。
“三位絕世佳人,眼角上翹,唇角帶笑……”黃蓉蹙眉思索,喃喃自語,“此等描述倒是甚為奇特。靖哥哥以為,這傳說中可有什麼玄機?”
郭靖沉思良久,方才開口道:“蓉兒,為夫覺得最是蹊蹺的,莫過於那些黑衣人的舉動。一個尋常說書人的故事,何以引得他們如此大動干戈,不惜鋌而走險?”
黃蓉頷首道:“此言有理。更令人生疑的是,你說那矮個子的武功竟能與你不分高下。這等身手,江湖中能有幾人?”
“正是如此,”郭靖頷首道,“那人武功路數甚是奇特,招式詭譎,內力更是深不可測。”
黃蓉聞言,玉腕一展,輕拂衣袖,來回踱步。
她眉頭微蹙,沉吟道:“此事我們需從幾處著手。其一,務必細問那說書老人,探明《三聖爐鼎》一書的來歷。其二,我當調動丐幫消息網,追尋那三個黑衣人的蹤跡。”
“蓉兒此計甚妙,”郭靖贊道,“我以為還需查探江湖上近來可有高手出沒。尤其是那矮個子,如此身手,決非無名之輩。”
黃蓉眼中忽現亮光,“靖哥哥,你可記得那傳說中提及每五百年一次轉世?你說……”她頓了頓,“會不會正值其時?”
郭靖聞言,雙目一亮,“蓉兒的意思是,那些黑衣人可能在尋覓轉世的'神器'?”
“此言有理,”黃蓉輕頷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若真如此,我們更要留意近日可有符合描述的絕色佳人現世,尤其是那些突然出現的傾國傾城之姿。”
郭靖沉吟片刻,皺眉道:“可三神器不過是傳說中的神話罷了,何必如此在意?”
黃蓉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世間傳言雖多,但凡事無風不起浪,尤其是江湖中的秘辛。小心些總不會有錯。”
郭靖聞言起身,正色道:“那麼明日一早,我便去尋那老驢頭,看能否問出些端倪。”
黃蓉素手輕按郭靖臂膀,柔聲道:“靖哥哥,你傷勢未愈,何不讓你的親信去巡僉司詢問那老驢頭?你且在府中靜養數日。至於其他方面,我這就發密函,令丐幫各分舵密切留意相關消息。”
郭靖沉吟片刻,終是點頭應允。“蓉兒,你以為此事可會與蒙古人有什麼牽連?”
黃蓉凝眉思索,“眼下尚難定論,但此種可能不可不防。我會特別留意北方動向,同時也不忽視其他方位。這上古神魔之說,恐怕比我們所想更為錯綜復雜。”
夜色漸深,閒雲軒內,夫妻二人繼續商討著對策,為即將到來的風波做著准備。
黃蓉召來貼身丫鬟,開始安排緊急任務。
她知道,一場涉及古老傳說的神秘冒險即將展開,而他們必須搶在那些黑衣人之前找到真相。
更夫的邦子敲了兩下,提醒著夜已深沉。郭靖起身准備告辭,“蓉兒,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前院去了。”
黃蓉輕輕拉住他的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靖哥哥,你左肩有傷,今晚就留下吧。”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些許期待。
郭靖聞言,心頭一顫。上次在閒雲軒留宿,已是半年之前的事了。他望著妻子含情脈脈的眼神,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黃蓉莞爾一笑,纖纖玉手輕輕牽起郭靖的手。她的掌心溫軟,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顫抖。兩人相視一笑,無聲勝有聲。
走出書房,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
黃蓉走在前面,步伐輕盈,裙擺隨著樓梯的起伏微微擺動,勾勒出婀娜的身姿。
圓潤飽滿臀部,隨著每一步的移動輕輕搖曳,充滿了柔媚。
郭靖跟在後面,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妻子優雅的背影上,心跳不知不覺加快了幾分。
樓梯並不長,但在這一刻,仿佛延伸到了永恒。
每一級台階都像是一次心跳,每一步都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曖昧。
月光透過樓梯間的窗戶灑落進來,為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來到二樓,黃蓉的寢室就在眼前。
她回頭看了郭靖一眼,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什麼都沒說。
輕輕推開房門,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仿佛是對兩人的歡迎。
屋內寬敞雅致,處處彰顯主人的品味與智慧。
正對門口的是一扇雕花木窗,此刻半開著,讓清涼的夜風攜帶著庭院的花香悄然入室。
窗下擺放著一張紅木書案,案上擺著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給整個房間披上一層淡黃的光澤。
房間的左側是一張雕花楠木大床,床上鋪著淡粉色的錦緞被褥,精致的帳幔此刻挽起,隨風輕輕搖曳。
床頭的小幾上放著一盞蓮花形狀的香薰,縷縷青煙裊裊上升,為房間增添了一份靜謐安寧的氛圍。
右側靠牆擺放著一個雕花衣櫃和一架古琴,琴旁的架子上陳列著幾件精巧的擺件,有江南水鄉的瓷器,也有西域的異域珍玩,無一不在訴說主人見多識廣的閱歷。
房間正中是一張紅木圓桌,桌上擺著一套晶瑩剔透的茶具。桌旁的錦凳上鋪著繡工精美的坐墊,仿佛在邀請人們小坐品茶。
靠近床邊的角落里,還有一個雕花屏風,隱約可見後面放著一個木制的浴桶,想必是供主人洗浴之用。
整個房間布置得井井有條,既不顯得擁擠,又處處彰顯溫馨。
柔和的燭光為整個空間籠罩上一層溫暖的光暈,與窗外的月光交相輝映,營造出一種朦朧而親密的的氛圍。
郭靖跟隨黃蓉步入房內,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這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銘記於心。
黃蓉纖手輕推房門,樟木的清香隨著門扉的關閉在室內彌漫。
她回首望向郭靖,眸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燭火搖曳,在她如玉的面龐上投下斑駁光影,恍若天上仙子,美得不可方物。
郭靖不覺神魂一蕩,不由自主地跨前一步,將那妸娜的身影攬入懷中。
黃蓉似是心有靈犀,順勢依偎在丈夫寬闊的胸膛,仰起俏臉,眼波流轉間,隱含一絲哀怨。
“靖哥哥,”黃蓉聲若蚊蠅,語氣中卻蘊含著千般情愫,“你可曾想我?”
這一聲輕喚,如一支無形的利箭,直射郭靖心窩。
他聽出了妻子話中未盡之意,心中頓時涌起無限愧疚。
郭靖定定地望進黃蓉那雙秋水般的眸子,聲音低沉而飽含深情:“蓉兒,是為夫不好。”
話音未落,郭靖已將黃蓉摟得更緊。
黃蓉柔若無骨的身子在他懷中微微顫抖,仿佛要將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盡數傾訴。
郭靖輕撫妻子的秀發,心中暗自發誓,往後定要多加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姻緣。
黃蓉感受到丈夫的情意,眼中的哀傷漸漸化開,流露出理解和溫柔。她輕輕回抱住郭靖,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幽香,油燈的光芒溫暖而柔和,為這個夜晚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在這溫馨的氛圍中,所有的江湖紛爭似乎都已遠去,唯有彼此的溫度真實而珍貴。
黃蓉仰起頭,凝視著郭靖的眼睛。
她的目光中,哀傷漸漸被柔情取代。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緩緩抬起頭,輕輕地將自己的唇瓣貼上郭靖的嘴唇。
郭靖先是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深深的愛意。
他的雙臂不自覺地收緊,將黃蓉摟得更近。
郭靖閉上眼睛,溫柔地回應著妻子的吻。
屋內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在靜謐的空間中回蕩。油燈的光芒在他們臉上跳動,為這溫柔的一刻增添了幾分朦朧的美感。
片刻之後,黃蓉輕輕退開,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她睜開眼睛,嘴角帶著甜蜜的笑意,低聲呢喃道:“靖哥哥……”
郭靖也睜開眼,注視著妻子的臉龐。
他的眼中滿是柔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輕輕地撫摸著黃蓉的臉頰,聲音低沉而溫柔:“蓉兒……”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盡是溫柔與愛意。
房間里的氣氛愈發溫馨,黃蓉輕輕握住郭靖的手,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
她緩緩引導著丈夫來到床邊,動作輕盈而優雅。
轉身面對郭靖時,她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羞澀,卻又充滿了堅定的愛意。
黃蓉玉指輕拂,如蜻蜓點水般撫上郭靖的衣襟。她柔聲道:“靖哥哥,且讓我來。”這聲音宛如江南三月的細雨,輕柔地滋潤著郭靖的心田。
只見黃蓉纖手輕移,動作嫻熟而又小心翼翼,為郭靖褪去外衣。
她眉頭微蹙,格外留意郭靖受傷的左肩,唯恐牽動傷處。
這般體貼入微,更顯二人多年夫妻的默契。
郭靖的目光始終溫柔地注視著黃蓉,眼中滿是愛戀和感動。他的呼吸微微加快,卻又努力保持平靜,生怕打破這美好的時刻。
郭靖褪去外衣,黃蓉唇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
她蓮步輕移,向油燈行去,姿態婀娜,宛若蝴蝶穿花。
臨熄燈前,她回首一笑,那一瞬的眼波,既似秋水般柔情,又帶幾分俏皮靈動。
油燈熄滅,室內頓時如墨般漆黑。
唯有窗外月光如紗,為房間蒙上一層朦朧銀輝。
在這昏暗光影中,郭靖凝目望去,只見黃蓉倩影依稀,若隱若現。
耳畔傳來細微的窸窣聲,郭靖心下了然,知是蓉兒褪去羅裳。
郭靖心頭一熱,目光如炬,緊鎖妻子身影。雖因昏暗看之不真,然那熟悉輪廓,已足以令他心旌搖曳,神魂顛倒。
須臾之後,一具溫軟身子輕輕依偎而來。
黃蓉聲若鶯啼,在夜色中輕輕喚道:“靖哥哥……”這一聲呼喚,似有萬般柔情,千種相思,盡在不言中。
房間里回蕩著一種奇特的韻律,仿佛遠處隱約的雷鳴,又像是海浪拍打岸邊的節奏。
床榻隨著這律動發出細微的抗議,木質框架間歇性地呻吟著。
空氣中,似乎有一縷淡淡的香氣悄然浮動,起初難以察覺,如同夜風拂過時的一絲清涼。
窗簾隨著室內的節奏輕輕搖晃,仿佛在配合這場無聲的舞蹈。
月光透過窗紗灑落,為糾纏的身影鍍上一層朦朧的銀輝。
黃蓉緊咬嘴唇,努力抑制住喉間的嗚咽,但偶爾還是會泄露出幾聲壓抑的輕吟。
隨著她的每一次輕吟,那縷淡淡的香氣仿佛在空氣中微微蕩漾,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仿佛在夜色中浮動的一抹淡粉色光影。
郭靖的呼吸愈發粗重,低沉的喘息聲中夾雜著妻子的名字。
汗水順著脊背滑落,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
肌膚相貼之處傳來細微的摩擦聲,與其他聲響交織在一起,編織成一曲旖旎的夜曲。
隨著節奏的加快,那淡淡的香氣也漸漸濃烈起來,仿佛從虛無中凝聚,慢慢填滿了整個房間。
此刻,若是細心觀察,仿佛可以看到一絲淡粉色的霧氣在兩人周圍輕輕漂浮,帶來一種微妙的朦朧感。
“靖哥哥……”黃蓉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
隨著她的聲音,空氣中的那抹粉色漸漸變得更加濃艷,仿佛在兩人之間編織出一層薄薄的紗幔,隱約可見卻又難以捉摸。
郭靖回應著收緊了懷抱,唇瓣輕輕掠過黃蓉的頸項。
室內的節奏逐漸加快,聲響也愈發明顯,那淡粉色的霧氣仿佛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幾乎如同肉眼可見的輕紗般籠罩在兩人之間,隨著他們的動作輕輕波動,似乎將他們的情感完全包裹在其中。
終於,一聲低沉的嘆息打破了夜的寂靜,緊接著是黃蓉滿足的輕吟。
隨著這一刻的到來,那濃烈的粉色霧氣開始緩緩消散,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逐漸淡去,重新化作一縷淡淡的清香,融入夜色之中。
兩人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劇烈的心跳。
一切歸於平靜。
兩人的呼吸聲漸漸平復,融入夜的靜謐之中。
床榻不再作響,仿佛也松了一口氣。
空氣中殘留的一絲淡淡香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消失在寧靜的夜色里,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雲雨方歇,郭靖和黃蓉相擁而眠,沉浸在甜美夢鄉之中。房間內只余二人平和的呼吸聲,仿佛整個天地都隨之安靜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黃蓉眉頭微蹙。在半夢半醒之際,她仿佛聽到一聲極其輕微的鈴響。那聲音細若蚊鳴,卻如同一縷劍氣,輕輕刺入她的意識。
黃蓉霍然睜眼,警覺地環顧四周。
月華如水,依舊透過窗櫺灑落,為房間籠罩上一層朦朧的銀紗。
乍看之下一切如常,可她心中卻已泛起一絲不安。
黃蓉小心翼翼地從郭靖懷中抽身,唯恐驚醒熟睡的丈夫。
郭靖仍沉浸在深眠中,呼吸節奏未變。
黃蓉凝視著丈夫的面龐,心中泛起一絲難以名狀的情緒,既有愧疚,又帶著一絲隱秘的期待。
她輕輕踩上冰涼的地板,來到衣架旁。耳聽四周,風鈴寂然。多年江湖閱歷告訴她,平靜之下往往暗藏洶涌。
黃蓉迅速著裝,一件輕薄外衫,一條貼身襲褲。腰間隨意系了根絲帶,勉強固定住外衫。這匆忙裝扮,遮掩之中又透著幾分誘人風情。
她輕移蓮步向房門行去,每一步都小心謹慎。
月光如紗,為她籠上一層朦朧光暈。
松散的外衫隨動作若隱若現,露出雪白肌膚。
黃蓉心中忐忑,既怕驚醒郭靖,又似乎在與自己的良知抗爭。
臨出門前,她回首望了一眼熟睡的郭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神色。隨即,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了房門。
黃蓉行走間,修長雙腿若隱若現,豐潤的腿部和纖巧的足踝在月華下泛著瑩潤光澤。
雖著襲褲,卻難掩其優美曲线。
每一步邁出,外衫下擺便輕輕擺動,時而露出一截玉足。
她步態輕盈,宛如無聲舞蹈。
然黃蓉卻渾然不覺自己此刻姿態之撩人。
她心神盡在靖哥哥微弱的鼻息上,不時回首望向床榻,卻不知是恐郭靖突然醒轉,還是憂其安危。
至房門前,黃蓉玉指輕搭門把。
她最後一次回眸,目光中盡是復雜情愫。
隨即,她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出,動作之輕柔,仿佛怕驚醒了這靜謐的夜。
門緩緩開啟,一絲涼風溜進房間,吹拂著黃蓉半敞的衣襟。
她玉體微顫,下意識地攏了攏衣衫,卻又很快放開,酥胸半露,似乎並不在意此時的失態。
貼身丫鬟小翠正在門外候著。小翠見到夫人出來,立刻會意地上前一步,從袖中取出一個細小的竹筒,恭敬地遞給黃蓉。
黃蓉的目光落在竹筒上的瞬間,芳心猛然一顫。這個精致的竹筒,表面隱約可見細密的紋路,喚起了她內心深處某些難以言說的回憶。
她稍稍怔住,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黃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波動,小心翼翼地接過竹筒。
指尖輕觸竹筒光滑的表面,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
輕輕擰開竹筒,取出里面卷起的紙條。月光下,她快速掃視了一眼上面的字符,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這些看似無意義的符號,對她來說卻蘊含著特殊的含義。黃蓉的眼神柔和了下來,仿佛回想起了什麼。
黃蓉玉指輕巧,將紙條重新卷好,小心翼翼地放回竹筒。
她纖纖素手在竹筒上輕輕摩挲,眉頭微蹙,似在沉思。
須臾,她深吸一口氣,美目中閃過一絲堅定之色。
“這竹筒何時送到?”黃蓉輕聲問道,聲若蚊呐,卻難掩其中一絲緊張之意。
小翠俯身,低聲回稟:“回夫人話,就在方才,有人悄悄將其放入門外暗格。奴婢聽聞異動,出去查看,這才發現了這物。”
黃蓉聞言,玉指微顫,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她凝視著手中竹筒,仿佛透過它看到了某個遙遠的身影。
夜風輕拂,撩動她的青絲,也撩動著她心中那根隱秘的弦。
黃蓉若有所思地螓首微點,美目再次凝視那個竹筒。她秀眉微蹙,神色漸趨凝重,仿佛正在權衡一個重大抉擇。
她輕嘆一聲,回首望向屋內沉睡的郭靖。月華如水,映照著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歉疚之色,轉向小翠,黃蓉柔聲叮囑:“務必照顧好他。”
小翠恭敬應諾。黃蓉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郭靖,輕輕掩上房門,快步向樓下行去。她步履輕盈卻急促,顯然心中有著急切之事。
隨著黃蓉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小翠悄然推門入室。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櫃前,取出一盒熏香,小心點燃。
淡雅香氣徐徐彌漫,為房間平添一份安寧氣息。
轉眼間,黃蓉已至屋後。她輕移蓮步,來到那扇隱匿於後牆的秘門前。屏息凝神,她細聽四周動靜。確認無人後,方才小心推門。
黃蓉謹慎探身,明眸如電,快速掃視外界。
她目光如炬,搜尋著任何可疑跡象。
直到確認周遭安全,她才全身而出,迅如閃電般沒入那片茂密竹林。
竹葉沙沙,仿佛為她的秘行伴奏。黃蓉身姿輕盈,動作敏捷,宛若靈貓穿梭於竹海之中。
穿越沙沙作響的竹林,黃蓉輕盈至一座普通民居的圍牆前。
此處並非正門所在,而是宅院側面。
牆上一扇不起眼的小門,恍若為她特設的秘密通道。
黃蓉駐足於這隱蔽門前,雙目靈動,警覺地四下環顧,確保無人尾隨。
隨後,她將耳朵輕貼門上,屏氣凝神,細聽內院動靜。
唯有確信里面安全,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扉。
門後的世界仿佛藏著無數秘密,黃蓉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她知道,一旦跨過這道門檻,就可能面臨無法預知的後果。
然而,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踏入了這個神秘的空間。
門扉無聲開啟,僅發出幾不可聞的輕響。
黃蓉宛如一縷輕煙,悄然滑入院內,舉止優雅而敏捷。
門在她身後悄然合攏,仿佛從未被開啟,而黃蓉的身影已隱沒於院落暗影之中。
小院布局平常,卻顯破敗。
雜草從石板縫隙中肆意生長,在月華下搖曳生姿。
角落堆積的枯枝落葉無人問津,彰顯著長期無人打理的痕跡。
院對面是一間普通平房,土牆斑駁,屋頂瓦片松動。
然而,唯一的窗櫺透出一絲微弱燈火,在這荒涼環境中格外醒目。
黃蓉佇立院中,美目凝視那扇透著燈光的窗戶。
她心知屋內等待之人是誰,這念頭不禁令她芳心微顫。
月光下,她玉顏浮現一抹淡紅,眼中閃爍著復雜情愫。
她輕咬朱唇,似在作最後的權衡。纖纖素手不自覺撫過腰間,那里藏著方才收到的竹筒。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起伏。
黃蓉的表情變幻莫測,既有期待,又有一絲不安;既有久別重逢的欣喜,又有難以言說的愧疚。
她的目光在院子和窗戶之間來回游移,仿佛在權衡什麼。
最終,黃蓉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種既緊張又期待的表情。
她邁開腳步,緩緩向那扇窗戶走去,每一步都充滿了優雅和從容,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急切。
黃蓉輕推半掩的門扉,屋內昏黃的燈光灑落在她精致的面龐上。她那雙秋水般的眼眸警惕地掃視著這個簡陋的房間。
房間布置極其簡單。
靠里的牆邊擺著一張木制的床榻,上面鋪著一層薄薄的褥子,看起來雖舊卻干淨。
一張棉被整齊地疊放在床頭,旁邊放著一個小巧的繡花枕頭,雖不華麗,卻也精致。
床邊掛著一幅素雅的簾子,想必是用來遮擋夜晚的涼風。
床旁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木櫃,上面落了一層薄灰。
窗畔一張粗糙木桌,上置一盞昏黃油燈,微光搖曳,為這簡陋居室平添幾分朦朧意境。
門側立著一張普通木椅,椅面余溫猶存,似有人方才離席。
地面雖經打掃,卻難掩歲月滄桑。屋內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氣息,霉味中夾雜著一絲異香,教人不禁蹙眉。
黃蓉蓮步輕移,緩緩步入。
她美目流轉,細細打量每一個角落,仿佛在搜尋某個無形的影子。
雖見屋中空無一人,她神情卻異常復雜,眼中閃爍著期待、警惕,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情。
她輕輕掩上門扉,室內依舊寂靜無聲。
唯有那盞油燈的火苗在微風中輕搖,為這奇特的場景增添了幾分詭譎氣氛。
她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在這陋室中愈發顯得如明珠蒙塵,光華內斂。
黃蓉呼吸微促,玉頰微紅,顯然內心並不如表面那般平靜。
她玉手輕撫胸口,似在平復內心的波瀾。
此刻的她,既是那個智計百出的黃蓉,又似一個懷著心事的少女,復雜的情緒在她眼中流轉。
陡然,一聲蒼老沙啞的呼喚打破了寂靜,“夫人。”這一聲喚,伴隨著一陣劇烈咳嗽,在寂寥的房中顯得格外刺耳。
隨著聲音響起,一個佝僂身影緩緩從床榻與木櫃間的陰影中顯現。
那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直至開口,方讓人察覺其存在。
他身形瘦削,幾近被暗影吞噬,唯有一道模糊輪廓在昏黃燈火下若隱若現。
聽聞這一聲“夫人”,黃蓉玉體微顫。
這熟悉的稱呼,蘊含歲月滄桑,瞬間喚醒了她心底深處塵封已久的情感。
她呼吸驟然急促,芳心如擂鼓般劇烈跳動。
黃蓉緩緩轉身,美目落在那從陰影中浮現的佝僂身影上。
她眼中閃過一絲復雜情愫,既有重逢喜悅,又有見其如此狀態的心痛。
她朱唇微顫,欲言又止,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黃蓉聞聽那人咳嗽,芳心一緊。她美目中閃過一絲憂色,輕聲問道:“你怎麼變成這般模樣?”聲音中難掩震驚與關切。
那人又是幾聲咳嗽,隨後淡然道:“無妨,不過斷了幾根肋骨罷了。”語氣雖沙啞,卻透著習以為常的平靜。
黃蓉聞言,柳眉緊蹙,纖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袖。
她強自平復內心波瀾,聲音中既有詫異,又帶一絲難以察覺的擔憂:“以你的武功,竟有人能將你傷至如此地步?”
那人沉默片刻,似在權衡言語。
最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江湖之大,藏龍臥虎。這次遇到的對手,武功實在高強,老奴自問平生僅見。”
他頓了頓,續道:“雖全力應對,卻仍難以看透對方深淺。這次受傷,或許是一個警示。”
黃蓉聞言,美目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憂慮。
她玉手不自覺地撫上腰間,若有所思。
室內一時寂靜,唯有那盞油燈火苗在微風中輕搖,為這番對話平添幾分緊張氣氛。
黃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她目光從那人身上移開,仿佛在沉思。須臾,她再度開口,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沉著:“說說買馬的情況吧。”
那人微微直了直身子,卻又引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等咳嗽平息後,他用沙啞但堅定的聲音回答:“北邊已經有所警覺,恐怕以後難從那邊進貨了。”
黃蓉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擔憂。“情況這麼嚴重?”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那人點了點頭,繼續解釋道:“蒙古人加強了邊境巡邏,查得很嚴。這次能帶回五匹,已是萬幸。”
黃蓉秀眉一挑,“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她問道,聲音雖輕,卻如寒冰般凌厲。
那人沉吟片刻,仿佛在權衡什麼,隨後緩緩開口:“貨主…想親自與夫人一晤。”
“貨主?”黃蓉柳眉微蹙,語氣中既有驚訝,又帶警惕。“往常都是你出面,這次卻為何有此一說?”
“他只想與夫人一見。”那人答道,聲音低沉如暮鼓晨鍾,謹慎如履薄冰。
黃蓉聞言,不由得沉思起來。她明眸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良久,方才開口問道:“何時?”語氣中透著一股難掩的急切。
“兩日之後。”那人簡短回答,言簡意賅。
隨後,房間陷入了一片沉寂。
黃蓉站在那里,內心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似乎在權衡著什麼。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捻動著衣角,顯示出她內心的不安和猶豫。
黃蓉微微側頭,仿佛在等待對方說些什麼。然而,那人始終保持沉默,仿佛融入了房間的陰影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黃蓉的表情逐漸變得復雜。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無奈。
最後,她的嘴角微微下垂,流露出一絲疲憊和決然。
“夜深了,我…該回去了。”黃蓉輕聲說道,語調柔和,眼中閃過一絲不舍和留戀。
她緩緩轉身,猶豫片刻,似要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聲低喚:“夫人。”話音未落,那人卻猛地咳嗽起來,聲勢甚是劇烈,似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
聽到這痛苦的聲音,黃蓉不由得停下腳步。
她沒有轉身,只是背對著那人站在那里,身體微微僵直。
盡管她努力保持冷靜,但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內心的掙扎和不忍。
咳嗽聲漸漸平息後,黃蓉輕聲說道:“等你傷好了再說吧。”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柔軟。
說這話時,她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語氣中既有猶豫,又有一絲心虛,還夾雜著關切和復雜的情感。
那人深吸一口氣,聲音雖然沙啞,卻透著堅定和深情:
“這半年來,老奴游走於生死邊緣,但內心從未有過動搖。每一次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您的面容。”
他停頓片刻,繼續道:“生死難料,世事無常。能再見到您,對老奴而言已是莫大的慰藉。”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往事的懷念和對當下的珍視:
“若能多留片刻,哪怕只是靜靜地看著您,對老奴來說,也勝過千金萬兩。”
聽到那人深情的話語,黃蓉的心弦被猛然撥動。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感,既有憐惜,又有深深的觸動。
黃蓉輕咬下唇,似乎在努力克制內心翻涌的情緒。她的目光柔和下來,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溫柔和關切。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空氣中仿佛充滿了無言的情愫。最終,黃蓉鼓起勇氣,輕聲開口:
“你…你傷得那麼重…”她的聲音輕柔而顫抖,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擔憂,“怎麼…怎麼能…”
她的目光落在那片陰影上,雖然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她能感受到從黑暗中投來的灼熱目光。
黃蓉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不發出聲音。
就在黃蓉思緒萬千之際,那人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老奴要走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打破了房間里的沉寂。黃蓉微微一怔,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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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將近,黃蓉輕步穿過竹林,回到閒雲居。
月華灑在庭院里,為一切籠罩上一層朦朧的銀紗。
離開前,她將腰間的特制竹筒留在屋里的桌子上。
黃蓉進入庭院,停下腳步。月下,一個嬌小身影悄然出現,是丫鬟小翠。兩人無聲交換眼神,小翠隨即離去。
不多時,浴室升起熱氣。黃蓉步入其中,仔細清洗。溫水衝刷身體,似也在洗滌心中的復雜情緒。
換上清爽衣裳,黃蓉感到精神一振。她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目光投向那張熟悉的床榻。
輕輕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郭靖。月光透過窗櫺,在他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丈夫的面龐,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感。
黃蓉輕嘆一聲,小心翼翼地躺在郭靖身邊。
閉上眼,丈夫熟悉的氣息縈繞鼻端,卻難以平息她內心的波瀾。
方才的情景仍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那人的音容笑貌宛在眼前。
這些年來,若沒有那人的鼎力相助,丐幫斷難有今日之興盛。
幫中產業日漸龐大,全賴他運籌帷幄,殫精竭慮。
黃蓉心知肚明,若說將丐幫交予他掌管,實在不為過分。
然而,想到郭靖對自己的一片痴心,黃蓉又覺得愧疚難當。
這等心事萬萬不可讓靖哥哥知曉。
一邊是夫妻情深,一邊是知己大恩,黃蓉只覺身處進退維谷之地,兩難抉擇。
外間傳來幾聲蟲鳴,驚覺夜已深沉。
黃蓉強自按捺住內心的波瀾,慢慢閉上雙眼。
然而,即便在朦朧之際,那人的身影依舊若隱若現,如同一縷青煙,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