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約克
按理來說一切威脅都來自腹地之處,越臨近山外就越安全,可山姆心中始終縈繞著不安的感覺。
一股迥異於往昔的驚悚潛伏在四周,陰影之中仿佛有種莫可名狀在暗中窺視著他們,直讓他壓抑難當。
他們抬著垂死的康諾特北出山區,中途轉向西北,隨即又向北,三日以來晝夜加急、 不斷撤離,緊咬晚風的痕跡。
環境靜謐,似波瀾不驚,可山姆的直覺告訴自己,情況似乎並未如所見的那般平靜。他們迷路了。
他像尋找依靠似的看向老約克,然而對方的眼里也分明流露出一絲不安。——那名老獵人也和他一樣察覺到了什麼。
老約克是出了名的敏銳,靠著那份得天獨厚的直覺,他不知道躲過了多少災難,逃過多少不為人知的死劫。
可如今,對方眼中並沒有往昔的從容。
對方也在害怕。
就和山姆一樣。
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但敏銳的直覺早已先危險一步發出警告了。
陰森北風吹得樹影幢幢,宛如猙獰活物,山姆覺得自己受到一種邪惡且對他毫無好感的莫名之物監視。
老約克也感覺到了。
此刻山姆心中只想掉轉方向,丟下康諾特和同伴沒命似的逃回人類界域。但這是萬萬不能在人前說出的念頭。
康諾特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帶著這個累贅逃命?
蓋因那天與獸人衝突過後,他們發生了分歧。
山姆冷靜又自私,平時沒事的時候嘻嘻哈哈,可一旦遭到重大抉擇之時便會以保全自己為先,放棄一切。
而老約克看似脾氣火爆,冷漠殘忍,然而他最重感情。
誰也不知他曾是騎士侍從,年輕時參加三國錦標賽力壓參賽騎士,他甚至有機會成為顯赫的騎士,然而,最後卻因為諷刺的緣由斷送了前程。
妮娜出事的那天。
當康諾特火急火燎衝到他家里把他從床上揪起來的時候,老約克便知道,此行或許是人生最後的一段旅途了——即使那位他訓過的小子尚未道出來由,可從對方焦急的態度便可得知事態緊急。
那時,他和山姆聯手牽制另一個狼騎兵,配合弩手擊殺對方,還未來得及高興,轉頭一看——
康諾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臉上流露出不舍,似不甘人生就此別過。他罵過,戰過,拼過,與獸人的戰斗仿佛還停留在前一秒。
後一秒卻成了充滿遺憾的孤魂。
當時山姆想要放棄對方,老約克卻執意要帶回垂死的騎士。
看著康諾特因失血過多即將死去而蒼白的面容,老約克又不禁回想往日。艷陽之下,翠綠平原,城堡外,古樹邊。
6歲的康諾特還未像如今這般滄桑。
“我爸說你會教我成為真正的騎士?”
“男孩,你知道騎士是干什麼的嗎?”
“我當然知道!騎士是貴族,是國王!”
“愚蠢!”
“難道不是嗎?你在質疑我爸爸和陛下的權威?!難怪你不是騎士!”
“呵,騎士是盾,騎士是劍,盾用來保護弱小,劍則是用來殺光你這種禍害百姓的蠢蛋!哈哈!”
“我才沒有禍害百姓!我要告訴我爸爸!”
“哼,你爹既然把你丟給我,那他就不會管我怎麼教你。”
“我不要你這種人當老師!”
“由不得你了小子!哈哈!今天的第一課,就先給我從仆從做起。”
“啊!我不要!”
“你跑不掉的小子,桀桀桀——”
“嗚嗚嗚嗚——”
那年時景仿佛還在昨日,歷歷如繪,而他忽略的時光卻轉眼間在兩人臉上留下痕跡。
三十年前,他背著訓練疲累的小康諾特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夕陽西下,昏黃的光影將兩人映的十分溫馨。
三十年後,他背著奄奄一息的康諾特狼狽地踏在山區外圍的路上,坎坷不平的地面將草鞋磨爛,留下斑紅足跡。
山姆頻頻側目,每過一刻便說,“放下他吧,你以為你在幫他?不,你這是在折磨自己!倘若康諾特醒來他也不會願意看見你這樣做的。”老約克卻總會說,“他從未退縮,他勇敢的擊敗每一個敵人,他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他是真正的騎士,比任何追名逐利的混蛋都要實至名歸。我相信女神不會讓他死的。”
“如果女神要救他就不會死了!”山姆吼道,似要罵醒心存僥幸的老人。
“他沒死。”老約克呼哧道。
“還有氣兒呢。”
“隨便你吧,可我希望你最好趕快振作起來,這里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有什麼東西要來了。”
暮色漸沉,無雲的天空轉為淤青般的深紫色,然後沒入黑幕。
星光閃現,環列於新月旁。
“我們應該再走快點。”山姆說。
這時月亮已快升上天頂。
“老約克,”山姆道,恐懼使他無禮起來。“你他媽走快點啊!”老人卻一言不發,只是默默背著康諾特,蹣跚跟在最後。
樹林深處傳來一聲狼嗥。
弓箭手在一棵長滿樹瘤的老衫樹旁停下,觀察四方。
“怎麼停下來了?”山姆問。
“我感覺附近有東西。”
山姆也停下來凝神遠望,然而四下一片漆黑,他們為了不招引獸人都未點火把,讓如今的幽暗界域成了逐步蠶食他們精神的恐怖怪物。
陣陣冷風颯颯地響徹林間,他的深灰大衣在背後抖了抖,仿佛有了生命。“小心些,狼來了!”
黑暗間忽然亮起綠油油的目光,那股飢餓的渴望化為實質。
“真晦氣!”
狼嗥開始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只又一只綠色的狼眸閃爍不停,恍若掛在樹林里的鬼火。
狼的到來讓氣氛陡然變得緊張,然而山姆卻松了口氣,如果只是狼的話還好,他其實更怕那種未知的存在……
但老約克說,“不……是座狼……”
山姆瞳孔一縮。面上的恐懼幾乎化為實質。
他的心髒就像被揪緊般停止了跳動,好一會兒不敢輕易呼吸,月光灑落在空地上,映照出鬼火余燼,青灰的岩石,幽綠的小溪。
“女神在上!”他聽見背後傳來聲音。隊伍中的戰士們揮劍劈砍樹枝,恐懼得草木皆兵的樣子,仿佛這樣便能嚇退那群怪物。
山姆站在鐵衫樹旁,手握長劍,滿是褐色汙漬的長衫被風吹得噼啪作響,明亮的星光清楚地勾勒出他精壯的身影。
“快生火!”弓箭手焦急地低聲說,“野獸都怕火!”山姆沒有應答,他緊緊看著黑暗之中某一處角落,另一只手也握住劍柄,雙臂抬起作出頂位劍勢,如今唯有這把劍能夠給他最後一絲安全感了。
“吼——”黑暗中狼嗥響徹整個樹林,山姆心中緊張萬分,剛做出攻擊姿態以應對怪物來勢,可下一秒身邊不遠處卻又傳來隊友驚恐的尖叫聲。
“啊!”
他連忙轉頭,可看見的是一閃即逝的黑影還有被拖長的血跡。
怎麼可能這麼快?!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它拖走了?
“老約克……”山姆似尋找安全般的呼喚對方,聲音顫抖,可他就像沒注意到似的,亦或者他已沒工夫掩蓋。
“不只是狼,”老約克定定注視著黑暗中的一處,他年紀大了又背著康諾特趕路,光是看著就能感受到他的疲憊,可他卻還要給隊伍作定心丸。
“當心,林中還有東西在窺探我們。”
“該死的!我早就說不該來這鬼地方!你們偏要來!”風勢轉強,有如刀割。
恐懼像肚里一頓難以消化的飯菜,山姆只能靠咒罵來緩解壓力,可恐懼一波波襲上心頭,光靠一兩句咒罵又能頂多久呢。
後方突然傳來老約克的喊叫。“誰在那里?”山姆在他的恫嚇聲中聽出了不安,便停止前進,凝神諦聽,仔細觀察。
森林給了他答案:樹葉沙沙作響,寒溪潺潺脈動,遠方傳來夜梟的呐喊。
然而四下無事發生,看似平靜。
可山姆卻不敢相信這樣平靜的場景,他轉頭四顧想要尋找對手,可目之所及卻只有幢幢黑影,仿佛危險早已悄然遠去,他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心存僥幸地想也許怪物真的走了。
黑影卻無聲無息地出現。
山姆的眼角余光瞄到狼影穿過樹林。他轉過頭,看見黑暗中又閃過一道黑影,隨即又消失不見。
樹枝在風中微微悸動,伸出木指彼此搔抓。
山姆張口想出聲警告,言語卻凍結在喉頭。
或許是看錯了,或許那不過是只鳥,或是地上的反光,更或許是月光造成的錯覺。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那根本不是狼……
“老約克……”他下意識呼喚對方,就像做錯了事情感覺天塌下來的孩子會尋找家長解圍一樣。
“山姆,你在哪里?”老約克的聲音在林中回蕩,“你看到什麼了嗎?”他聲音急促,就和山姆一樣,他也一定感覺到了,然而四周卻空無一人。
“快回答我!你看到了什麼?”
不知何時起,一種暗幕將所有人籠罩在內,並且隔離開來,山姆的眼中已經失去同伴的身影。
冷汗打濕全身,山姆顫抖著握緊長劍,以往他那引以為豪的劍技幫助他解決過許多問題,可現在顫抖的手臂卻像個搗蛋的孩童般一次又一次地破壞著攻擊架勢。
恐懼深入骨髓,信心棄守身軀。
一道陰影突然自樹林暗處冒出,站到山姆面前。
它體型消瘦,憔悴堅毅渾似枯骨,膚色墨如黑夜,一顆狼首猙獰可怖,利爪閃爍能夠撕衣裂甲的凌冽寒光。
狼人充滿壓迫感的舉著利爪看他,那雙綠油油地眼睛震懾心神。
“別過來!”山姆警告對方,聲音卻小得像個孩童。他將顫抖的雙手上揚,努力恢復標准的進攻架勢。
風已停,寒徹骨。
狼人安靜地向前滑行,那速度快得肉眼難以捕捉,他從沒見過這樣敏捷的怪物。
女神在上!
誰知道綠皮怎麼會容忍狼人這種恐怖怪物在他們地盤上活動!
可現在想這些已經遲了,山姆只好迎上前去。
“邪惡的鬼東西,這里沒有你想要的屎吃!”他將狼比作狗希望能激怒對方,然而他卻看見怪物飛速滑行時,臉上閃過的笑意。
他立時寒毛炸開,心感震布。那恐怖的笑容映入心底,恐怕從此刻起每晚臨睡時都會在腦海中回蕩。
他再也無法承受恐懼折磨了,舉劍過頭,用力下劈。手臂不知因為長劍重量或是緊張而顫抖著。
狼人停住腳步,貓戲鼠般表演極限閃避的雜技,山姆看到了它的眼睛,那是一種比任何人眼都要深邃的顏色,如鬼火一般冷冷燃燒。
它把視线停留在山姆的顫抖著的劍上,凝視著蒼白月光在金屬劍緣流動。
那一刹那,山姆覺得事情還有轉機。
可是——
一個又一個狼人靜悄悄地從陰影里冒出來,一個……兩個……五個……八個……山姆徹骨冰寒。
慘白的利爪厲聲破空。
山姆舉劍格擋。當劍爪交擊,發出的卻非金屬碰撞,而是一種位於人類聽覺極限邊緣,又高又細,像是動物痛苦哀嚎的聲音。
山姆擋住第二道攻擊,接著是第三道,然後退了一步。又一陣刀光劍影之後,他再度後退。
在他左右兩側,前後周圍,已經躺滿了同伴屍體,其余狼人耐心地旁觀,啃食屍體,它們發出咀嚼聲,狼吻滿是鮮血。
山姆不斷交手,直到長劍無法忍受武器碰撞時刺耳的詭異聲響,不堪重負。
他的呼吸開始急促,呼出的氣在月光下蒸騰如煙。
長劍已崩口,狼人的利爪卻依舊閃耀著蒼白光芒。
這時山姆擋格慢了一拍,慘白色的利爪頓時咬穿他腋下。
“唔——”他痛苦地呻吟,鮮血流淌在破碎的衣衫間,熾熱的血液炸開在傷口上,滴到地上的血泊,紅得像火。
他伸手按住傷口,整只手掌浸成鮮紅。
狼人開口用一種他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幾句話,聲音如尖銳撕磨,腔調充滿嘲弄。“唯有女神!”
山姆被對方激怒,找回了勇氣。他高聲怒吼,雙手緊緊握住覆滿崩口的長劍,使盡全身力氣瘋狂揮舞。狼人泰然自若。
生死時刻,他的勇敢終於惹得女神注視,他還不是騎士,可女神卻破格提升了山姆的力量!
劍光快的就像一道閃電,冷如寒霜,眨眼便已消逝。
恐怖叫聲回蕩在深夜的林里,長劍劃過狼人脖頸,如同月光飄舞。他慘叫著跪下,伸手捂住雙眼,鮮血從他指縫間汩汩流下。
狼人死了,卻在臨死前用爪子撕裂了他的面頰。
旁觀的狼人仿佛接收到什麼訊號,這時一涌向前,眼看山姆就要慘死在怪物之中,老約克出現了。
老人渾身浴血,好像經歷了一場廝殺,背上的康諾特被他放在地上安全之處。狼人紛紛側目,仿佛發現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沒有任何多余的話,瞬時間——
一片死寂,劍雨紛飛,這是場冷酷的屠殺。
銀白劍刃切絲般切進黑色皮毛。
山姆臉上痛苦難耐,尤其是眼睛。
可他還是聽見地面上遠遠傳來它們的慘叫聲,尖利一如指甲摩擦牆面。
是他出手了麼?年輕人猜道。
山姆一直知道老約克很強,否則康諾特再急也不會不找王國騎士,而是第一個去那老人的家里把他從睡眠中拉起。
很少有人知道,老約克曾是摩恩城最厲害的騎士侍從,甚至比真正的騎士還要強,比巴克斯王國的鐵環騎士還有薩里昂的獅心騎士要強得多!
當時約克的名字傳遍三大王國,成為人們茶余飯後津津樂道的英雄傳說。
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老約克拒絕了女神教會為自己洗禮晉升騎士,從那以後,他就淡出了人們的視线,仿佛歸隱山林般銷聲匿跡。
山姆是為數不多還記得老約克的人,在山姆小時候,他曾偷偷溜進人山人海的競技場,觀看老約克一場又一場的真劍格斗大賽。
他是老約克的忠實迷弟。
可在對方放棄了前程隱居之後,他又開始感到憤恨,他並不怪對方放棄貴族身份,他怪的是對方淡泊名利,就這樣離開眾人,離開自己。
他連見對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沒拜對方為師,就已分別。
山姆找了對方二十年,可對方就像人間蒸發似的杳無音信,一次次失望,失落,二十年後,山姆幾乎已經放棄尋找曾經崇拜的人時,康諾特講他帶來了。
那個記憶中堅毅強壯的男人已經兩鬢斑白,變得蒼老。
康諾特要他加入隊伍,尋找某個貴族,那一刻,盡管並不願意到鐵爪山區冒險,可他還是答應了康諾特,只因為那個小時候的英雄也在身邊。
他知道對方並不認識自己,所以一次次與對方嬉笑怒罵,只希望引起注意,更希望能見識對方的力量。
……
“你終於出手了。”山姆盡管疼痛難忍,卻還是笑道。只因見證英雄回歸。可是——
耳畔傳來的是老人虛弱的聲音,“我妄動了騎士的力量,已經時日無多了,求你一件事,把康諾特帶回家。”
“什麼?”山姆忽然驚慌失措,“你受傷很重?趕緊休息!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們就都完了!”
臉上的血液化開,似乎被某種流淌而出的清流衝散。
“答應我,帶康諾特回去——”
“——我他媽才不在乎那個眼高於頂的貴族!”山姆吼道,“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
老約克嘆了口氣。
“因為我拒絕了女神,所以祂詛咒我,每一次使用祂的力量,代價便是燃燒生命。”老人的聲音雖然虛弱,卻很平靜,也許在出發之時便已料到會有這一刻。
山姆痛苦地哀嚎一聲。
“不,年輕人,冷靜些吧,不要衝動,你需要祂的力量,可別像我一樣又惹祂生氣了。”老人的聲音弱到幾乎聽不見了。
“你一定還有辦法的對嗎?”山姆懇求道,“千萬別死!”可良久,四周一片靜默,只有微弱的風聲輕輕回應著他。
“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崇拜的英雄,想要問問他打敗那麼多高手的感想,只要看著他成為傳奇就好,甚至不敢奢望成為他的弟子……”淚水衝淡了臉上的鮮紅,山姆哽咽著,“為什麼?為什麼我都找到了他,可又要失去,為什麼每次都會變成這樣!這該死的一切!”
月亮緩緩爬過漆黑的天幕,老人的屍體臥在地里,一只手臂斷裂,厚重的皮甲被撕咬得慘不忍睹。
手上還握著康諾特的長劍,死都未曾放松。
他的雙眼閉闔,臉上流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山姆雙手慢慢離開面龐,擦拭眼淚,終究不得不接受現實。
月光照在他身上,顯出那張被利爪毀容的臉。
6、 康諾特
“吾名薇薇安,鑒汝武勇,賜汝神力,望牢記使命,不負信仰。”——湖中仙女康諾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不斷回映著一個男人與少年的身影,而自己則成了旁觀者。
男人身材並不高大,卻給他一種頂天立地之感,不是騎士勝似騎士。對方教男孩用劍,教其基礎步法,上中下劍位架勢。
男人諄諄教導,面目忽然變成清晰起來。“老約克。”康諾特認出了記憶中的人。夢境到此為止。
睜開眼,康諾特看見屋子的木質天花板,轉頭打量一番,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羽毛床上。
“我怎麼會到這來了?”他還帶著初醒時的迷茫,“不是在鐵爪山區嗎?我記得自己死了?”
“您醒了,大人。”旁邊傳來一道清脆女音。
康諾特想要起身,奇妙的是雖然感覺有些疼痛,但並不影響自己活動身體。可身邊之人不知他並無大礙,還擔心地站在床邊扶著他後背。
一股淡淡的少女體香傳來,康諾特鼻翼抽動,輕輕一嗅,感覺心情放松了很多。“您沒事吧?”少女輕輕問道。
康諾特轉頭看她,鼻尖卻不小心觸碰到一團柔軟,香氣更濃郁了。
少女有些害羞,不著痕跡地躬身低下胸脯,希望對方不會因此遐想,她可是知道,很多貴族喜歡對女仆動手動腳,甚至就連強暴她們都不算什麼大事,和領主關系好的話,侵犯女仆的貴族根本不會受到懲罰,頂多被要求支付賠償金,這對別的女人來說可能是一筆好買賣,可少女寧願不要這種出賣自己的錢也要保護貞潔。
“謝謝。”
然而康諾特雖然不是不近女色,卻也並非淫邪之人,他認出對方女仆的身份,知道自己可能受到領主庇護,於是便刻意保持貴族風度,“請問這是在哪?”少女弱弱地說,“這里是陰郁堡,您此刻所居之所是王宮客房。”
“王宮?摩恩城?”康諾特詫異道。
“我記得自己應該在鐵爪山區。那麼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得救了嗎?”
“是的,”少女緩緩解釋,“那天您渾身是血的被人抬進了王宮,小婢這才得令來服侍您。”
“謝謝。”康諾特又道謝,又問,“我那些同伴呢,他們也一同平安返回了嗎?”少女愣了一下,似乎陷入回想之中,過了一會兒才說,“還有一名男子,不過他並未入宮,如今應該在城堡之外。”
“只有他麼?”康諾特急了,“其他人呢?”他急得抓住少女柔軟的手腕,用力之大錮得少女手腕變紅。
“疼……”少女吃痛的躲了一下,康諾特這才松手,“抱歉,有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同伴,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所以有些著急。”少女眼中的害怕稍熄,搖了搖頭,“小婢只知您和另一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康諾特腦子里忽然轟鳴般的響了一聲,感覺自己失去了重要的人。他連忙起身,不顧傷勢也要出去。
“我要見國王陛下!”
少女顧不上勸阻,見他焦急的模樣,就像一頭狂暴的熊一樣,也拿起事先掛在架子上的衣衫幫他穿好。
“陛下一般在王位室……”她弱弱地提醒。
“謝謝!”康諾特看了她一眼,然後快速走出房間。
不知怎麼的,少女感覺他最後看她的那眼有些深刻,讓她感到緊張。
康諾特火急火燎地走在王宮過道,四下過往的仆從皆對他躬身行禮,可即使再急,他也不能像個街頭潑皮一樣奔躥,他是貴族,不僅是騎士,還是烏木騎士團的軍士長官,一舉一動都可能被人注視揣摩,所以他要保持威儀,否則一不留神就可能傳出糗事,輕則成為笑料,重則被大臣攻訐。
雖然是行走,但他的步伐並不算太慢,而且好在陰郁堡這座古老的建築占地面積不大,憑借著對它的熟悉,康諾特走過幾條走廊便來到王位室門口。
王位室是國王行政辦公、 發號施令之地,平常十分肅穆,大門緊閉,可康諾特臨近時卻聽見吵架聲。
他心中一驚,也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撞見這種場面可不是什麼好事,多少位極人臣的家伙驕傲自大,也難免死於非命。
康諾特退後到聽不見聲音的距離,裝作無事發生。
不一會兒,大門轟的一聲打開,他看見大王子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康諾特低頭,對方有些意外卻並未多言的離去了。
大門洞開,康諾特有些尷尬的站在門外遠處,國王臉色氣的通紅,而王下近衛總管羅德爾或許是見慣了這樣的場景,所以並未表露出任何異樣。
等到國王氣消了才說,“康諾特,進來吧,正好有事問你。”康諾特恭敬步入王位室內,門口兩邊的侍衛順手關門。
王位室的陳設古朴而華貴,地板上鋪的是染成金色的羊毛地毯,而非草民家的燈芯草席。
房間一角擺著一展來著東方帝國的屏風,上面雕刻有上百種栩栩如生、 色彩斑斕的珍禽異獸。
牆壁上則掛滿了薩里昂產的精美織錦。
門兩側是巴克斯王國風味的巨龍雕像,圓潤的石榴石雙眼在黑色大理石的臉上顯得炯炯有神。
安德魯·考德溫坐在紅木鑲嵌銀邊的高背王座之上,一手平放在桌面上,一手拿著鵝毛筆處理文件,看見康諾特時才放下手上的工作。
“陛下,您最忠誠的騎士,康諾特·阿塔諾向您請安。”康諾特右掌放在左胸膛躬身行禮。
“看見你平安無事,我也松了口氣。”國王說,“之前的行動很勉強,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擔子太重了,但我們都知道,別無選擇,妮娜和提圖斯成婚在即,我們必須盡快將她帶回,否則摩恩與巴克斯的緊張關系便再難緩和,形勢將愈發不利,而現在,我也不想再給你太大壓力了,你好好休息吧。”康諾特有些不安,他猜到了什麼,問道,“老約克沒有回來嗎?”
“他死了。”國王嘆了口氣,略顯沉重。
“只有你和山姆回來了。”康諾特閉上眼,只覺得一股悲傷涌上心頭。
“原來我以為你也撐不下去的。”
康諾特又睜開眼看著對方,國王說,“是山姆把你背回來的,當時你被人抬進王宮奄奄一息,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對你死去的父親交代,我甚至想過給自己那糊塗的腦袋來一下,我就不該讓你去干那麼危險的事情。”
“不,陛下,這是我該做的。”
“好在你醒來了,”國王不等他說話,便繼續道,“這次你干的不錯,雖然沒有救回妮娜,但你探查到了线索,之後我再派人過去就方便許多了。”安德魯已經猜到是女神賜福救活了他,否則他不會起死回生。
一個女神垂青的騎士,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他要康諾特徹底歸心。
“算算時間,你繼承你父親的頭銜也有十年了,我也該給你准備點什麼,否則就會有人在背地里說我小氣了。”
康諾特愣了一下,他雖然是騎士,但實際上卻是個無地貴族,如果國王要賞的話……“我賜予你馬里廷伯國。”國王亮出剛剛簽好的羊皮紙文件,看來是經過這幾天的考量才做的准備。
“我……”康諾特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感包裹,人卻還茫然著不知所措。
羅德爾在一旁笑道,“恭喜你,阿塔諾伯爵。”我是伯爵了?
康諾特激動地看著國王,而對方也微笑而視,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康諾特也並沒有讓國王失望,連忙半跪在地,羅德爾抽出自己的長劍遞給國王,國王伸到康諾特面前,他親吻長劍,宣誓忠誠,永不背棄。
安德魯收回長劍,交還給羅德爾後,拍了拍康諾特肩膀,親昵中又帶著一絲矜持。
“好好休息,”國王從箱子里取出一張老舊泛黃的羊皮紙,老的字跡模糊,邊沿卷曲。
“這是地契,保存好它,你可以傳給下一代,沒有限制。”康諾特瞪大了眼睛,居然還是世襲罔替!
這一刻他對國王的忠誠無以復加,甘願為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馬里廷是國王的直屬領地,一般不作分封,因為這是分自己的蛋糕,切一塊,自己就少一塊。
一般分封的領地都是荒蕪的開拓領,或者是從其他王國奪取的領地。
而像康諾特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國王的直屬領地可不是荒無人煙,是有代官打理的,領地里有人,有資源,康諾特走馬上任就可以開干的,不用再作前期建設。
摩恩王國相比其他兩個王國,勢力較弱,所以摩恩王室對麾下領主的約束也不強,在不破壞大局平衡的情況下由其發展。
有了領地產出,康諾特就告別了以前那種有名無實的光杆生活,他已經是領主了,一個新的派系勢力,可以招兵買馬,擁有一定程度的宣戰權,還可以成立新的騎士團,成為領主可謂是好處多多,國王之下的國王。
在內,他可以作威作福,欺男霸女,對外,他可以擴張領地,只要不太過分,國王就不會干涉,因為領主強大就等於貴族利益共同體的強大,至於大領主尾大不掉的問題,國王會自己平衡。
康諾特得到重要賞賜,足可見國王對他的重視,也難怪他會這麼激動。除了地契里的領地內容之外,還有一份國王與封臣的契約。
契約提到國王授予康諾特伯爵封地與頭銜,並要求康諾特在必要時提供領地所及的武裝力量支持王室。
每過一期需交納一定程度的稅金,保證國庫開支,當然也不一定要領主親自跑到王宮去交,國王會派稅務官去各領收錢。
“今晚我會舉行一場宴會來介紹我們的新伯爵。”國王笑道。
康諾特再次行禮,“我永遠忠誠於王室。”
……
位階晉升的喜悅衝淡了老約克死亡帶來的哀傷。
山姆在郊外立了一塊衣冠冢,他打算下一次跟隨部隊前往鐵爪山區時再收回那個老人的屍體。
康諾特默默走來。
山姆面無表情的說,“老約克被你害死了,如果那天你沒有邀請他的話就好了。”
“我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很難接受。”康諾特說,“但也請你記住,我才是他的弟子,我遠比你更加悲傷、 難過一萬倍。”
“可我看不見你的難過。”
康諾特冷笑,“我從不作秀,重要的人是記在心里的,而非掛在臉上。”山姆不置可否,“聽說你當上伯爵了?”
“是的。”
“你該感謝那個為你死的老人,沒有他,就沒有你的今天。”康諾特見他意有所指,也不想在這話題深聊,轉言道,“今晚有舞會。”山姆不屑,“不去。”
康諾特說,“我邀請了你喜歡的女孩,你不去的話就歸我了。”
“滾蛋!”山姆一拳砸給他。康諾特沒有躲閃,任他發泄積郁的痛苦。
兩人沉默良久,等到心情平復,山姆說,“真諷刺啊,明明公主殿下還生死未卜,現在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卻不趕緊派兵進山,還辦什麼舞會,陛下可真沉得住氣。”
康諾特說,“宴會是為了提振士氣,那幫肥頭大耳的蠢豬如果不享受,你又怎麼能指望他們出力呢?”
“呵,如果你跟他們說是斷頭飯的話,他們會生氣麼?”
“誰管他們。”……
一場宴會需要做好前期工作才能如約舉行,而國王今天剛告訴康諾特宴會的消息,傍晚便收到邀請函,可見咱們這位遠見的國王早做准備了。
康諾特如今進入王宮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作為今晚宴會的主角,他身著一席黑色天鵝絨禮服,紅色華麗的披風從肩膀穿過被一枚銀色肩釘扣上,襯托的他貴氣逼人,宛如天神,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侍衛敢阻攔他。
王宮是一座回廊形莊園,是陰郁堡的一部分,處在摩恩城核心之處,在平民的眼中是貴族區所在的“內城中的內城”。
宮廷衛隊已經全部換上精銳的軍士,執勤的是王室近衛。
康諾特不需要拿出請帖,就立刻被騎士們認出來。他只用打個招呼就直接走進了舞會現場。
一位帶著面具的女士款款走來。她的面具是那種古典樣式,面部雕刻柔和的五官特征,四周鑲嵌金絲,看上去十分雅致。
康諾特心想對方一定是習慣參加某種多人運動才會在舞會上戴面具,恐怕是因為情趣還有不想被認出來。
“噢……”女士優雅地雙腿並攏,抱著雙臂站在他面前,她比康諾特矮一頭,但仍顯得高挑。
他低下頭便能看見她脖子上戴著的瑪瑙項鏈,落在開的很低的領口,兩只雪白的半圓乳瓜輕松夾著的一條深溝里。
她面具的開孔里露出一雙嫵媚的丹鳳眼,雖然被面具遮擋面容,但僅憑這雙眼睛,康諾特就能在心里遐想她的美貌了。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你一直都這樣搭訕?”女士輕輕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康諾特看見面具里的媚眼在彎。
“你身上的味道很獨特,不像摩恩這邊的工坊產出的香水味。”
“那你猜到了麼?”
“我需要再回憶一下。”
“這樣呢?”她靠近了幾分,飽滿的胸脯幾乎觸碰到他。
康諾特聞著她並不濃郁,卻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的香味,“再近一些……”
“哈哈,你真壞——”她拍了一下康諾特的胸膛,笑得花枝亂顫,豐腴的媚肉散發出更誘人的氣息。
康諾特拍了一下她的翹臀,那被黑色禮服包裹的臀肉頓時彈性十足地翻起一波肉浪。她“啊——”了一聲,發出嬌媚的聲音。
“真討厭,”她撥開康諾特揉捏她翹臀的手,嬌聲道,“紳士應該要懂得尊重女士,不可以這樣輕薄人家哦——不過嘛,這次就原諒你了。”她輕撫康諾特的胸膛,感受肌肉中蘊含的力量,“你真強壯。”面具里媚眼如絲,快要滴出水來。
康諾特不由自主地想象她在面具下伸出舌頭舔舐紅唇的媚態。
女人似乎對他感興趣的樣子。康諾特也就順勢攬著她的小蠻腰。她扭了一下,卻沒有拒絕。
“跟我來。”
女士笑道,“你想把我帶去哪兒?”
康諾特微笑,指了指偏僻角落。
“你真壞——”女人咯咯嬌笑,“我才不去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麼壞事。”她特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咬重,像是故意勾引他一樣。
“來啊。”
她笑著拒絕,康諾特見她欲拒還迎,便想逗逗她。
他露出神秘的微笑,女士還不知道他想干什麼,康諾特把一根木棍用布料包裹起來,然後放在她手上。
“噢!”她嚇了一跳,兩只熟透的乳瓜幾乎從深領口跳出來。“你、 你好大膽……”她以為是某種能讓她欲仙欲死的事物。
女士沒敢看手上抓了什麼就連忙放開,捂著胸口,心里撲通撲通直跳。
康諾特低頭悄悄說,“喜歡麼?”從口中吹出的熱流撩撥著她的心弦,她的耳朵肉眼可見的紅了。
她忽然看著他,面具里的眼睛水波顫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你……”她剛要說什麼,可卻被從外面進來的貴族夫人們打斷。
“哎,咱們的鶯鶯——你怎麼在這呢?”這些女人略帶曖昧地看了康諾特和女士,“哎呀,我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呀?真抱歉呢,請你們繼續!”她們看戲似的看著他們。
女士面具下的媚眼露出無奈之色,像個得不到滿足的深閨怨婦,不過她沒有把氣撒給康諾特。
她從胸衣里抽出一條紫色鏤空花紋的絲巾,輕輕放在他手上,然後眨了下眼睛。
“你這個冤家,要好好收起來哦——這條手帕我只准備了一條——”言下之意為她只屬於一個人,意味充滿了挑逗,康諾特幾乎忍不住想要將她就地正法。
“哈哈——”她笑得花枝亂顫,故意勾引他。
“哇——”圍觀的夫人們立即起哄般的叫了起來,戴面具的熟女頓時害羞般的生氣,康諾特還想問她的名字,可她卻地拉著貴族婦女們走進深處,伴隨著鶯鶯燕燕的笑聲逐漸遠去。
宴會還沒正式開始,他就先被挑動了欲火,然而對方點了火之後也不負責滅就跑了,真是的調皮的家伙啊。
他看著神秘女士性感的露背倩影,心想等會找到她一定要她吐著舌頭喵喵叫。
接下來開始閒逛。
時間尚早,那些自持身份的公爵、 皇親國戚,總會在最後一刻到場,所以目前人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多。
然而此刻總數至少有上百人。
康諾特目光掃過,看到了很多認識的人。
比較有名的“紫羅蘭爵士羅伊斯·威廉姆斯”坐在中央花園的長椅上,背靠著絢爛的花海,輕撫著他的七弦琴。
許多少女艷婦如眾星捧月一樣圍繞著他。
“……汝曾言,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彼之利刃,未嘗不利……可嘆如今……清明孤草……夜雨滂沱……無聲回應……”琴弦之上,傳來淡淡的哀傷曲調。
羅伊斯並非演奏高手,但他得天獨厚的低沉嗓音,唱此類哀傷的曲調便如魚得水般將感情深入人心。
英俊的容貌加上天籟之音,也難怪女人們為之傾心。
不過,這數量也實在太多了吧!康諾特簡單的目測,就有超過三十個女人了!此刻場中有超過一半的女人都聚集在羅伊斯身邊。
如果這些女人都是十八二十歲,那倒還正常。
可問題是,怎麼連三四十歲的貴婦也有很多?
其中有好幾個甚至像五十多歲的樣子。
而且這些五十多歲的女貴族可都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女領主!
難以想象,平日里令人畏懼尊敬的老夫人們,現在卻努力的打扮年輕像是在奉承羅伊斯那般,真叫人羨慕啊。
“不要嫉妒了,我們的康諾特大人。”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康諾特沒有轉頭就知道是山姆來了。
“威廉姆斯大人的魅力,可不是你或者我能夠媲美的。”山姆的聲音里,充斥著康諾特熟悉的玩世不恭。
“你可千萬不要誤會那是七弦琴的功效。”
“那幾個小姐……也太……成熟了吧。”康諾特用手一指,他不敢說老,要是被哪個躲在附近的仆從聽見,再不小心傳到貴婦的耳朵里,那他就完了,那些老女人可不會輕饒了他。
“這種事情你見多了也就習慣了。”山姆回答。但康諾特覺得他並未如面上的那般豁達。
“我們的威廉姆斯大人,可是整個摩恩——其實遠不止摩恩王國——最有魅力的男人。就算用『萬人迷』來稱呼他,都是不足以形容的。羅伊斯如果晚上睡覺沒關緊臥室的門,至少會有五十個女人會偷偷鑽上他的床。哎,像你我也只能羨慕嫉妒恨了。”
康諾特一點也沒覺得羅伊斯有這麼大的魅力。
他不喜歡那種玉面陰柔的男人,他覺得太娘炮了,缺乏陽剛之氣,可架不住很多女人就喜歡那種類型。
“所以,你的意思是……羅伊斯爵士是她們的如意郎君?”
“是的,羅伊斯·威廉姆斯大人是所有女人的結婚理想型。”山姆說。
“所有的?”
“所有的。”
“怎麼可能?”除開那些戀愛腦的貴族少女,或許那些三四十歲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有這種野心。
但是,掌握權力的老夫人最多就是像養面首一樣的心理,隨便玩玩而已,怎麼可能會想和羅伊斯結婚?
“這就是“紫羅蘭爵士”的魅力所在了。啊,我們的羅伊斯·威廉姆斯大人哪怕是“單身貴族”都不足以形容,應該說是“黃金中的單身貴族”更合適些。你知道,我之前是替大人物收集情報的,而威廉姆斯大人又太過招風,所以我很了解他。”
“真讓人羨慕啊。”
“康諾特,你是不是想知道羅伊斯為什麼這麼有魅力?”這話勾起了康諾特的好奇心,他點了點頭。
“首先,羅伊斯性情溫和,待人謙遜有禮,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私底下怎麼樣咱們就管不著了。最重要的是他非常的帥!長的又高,身材又好。他可不是你這種肌肉男,大多女人不太喜歡肌肉過度強壯的男人,而羅伊斯就保持的很好,他的身子即有力,又修長,簡直就是女人眼中的魔鬼身材。他有這樣完美的條件,要是還不能討女人喜歡那可就沒天理了啊!”
山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下去。
“第二,表面上,他是繼承了已經消亡的威廉姆斯家族的人,但據說他是陛下的私生子,而且還有很多母親……但是都未得到證實,其中的關系比較亂,你心里知道就行。然後,他是男爵……根據摩恩的繼承法的規定,假如某個有子女的寡婦嫁給他,那麼立刻就讓孩子獲得勛爵的封號。當然,封地是沒有的,除非他從自己的地盤割一塊出去。不過,單這一點,就足夠吸引很多人了。”
確實,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特別是那些有孩子的商人寡婦,應該會很希望成為羅伊斯的妻子吧。不過那些實權女領主是怎麼回事?
“第三,他還年輕,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沒有人知道他幾時出生,所以我只能告訴你個大概,反正大家都猜他是個私生子,要保密的嘛。咳咳,咱們言歸正傳,你知道,按咱們的傳統來說,男性貴族必須是騎士,而騎士要盡到為國王打仗的義務。那些老夫人們沒辦法親自上陣,現在都是靠麾下的戰士代勞,很多仗打的稀里糊塗,順風變成強盜,逆風就軟成蟲。陛下早就對此不滿,他想要削藩,於是出台一則法令,女領主必須結婚。加上咱們王國是男性優先繼承權的規矩,這就變相的削弱女領主的權力了,所以老夫人們便想要找個傀儡結婚。”
“山姆,雖然法律是這麼說的。但我記得羅伊斯是國王的領地代官啊,又沒有自治權。老夫人怎麼會看上他呢?就算是找傀儡,但陛下會不知道她們的心思嗎?會輕易放人嗎?”康諾特反問。
“啊,所以最關鍵的事情來了,羅伊斯很有錢……或者說在理論上是最富有的領主之一。他的領土上有金礦和銀礦。”山姆說。
“我的發……”康諾特驚了,沒想到那個娘炮竟是富哥。
“你應該也有察覺吧。威廉姆斯這樣一個男爵,一方面擁有王室血統的灰色長發,一方面高調參與各種宴會活動的同時,可在花銷上又顯得十分低調。為什麼?如果羅伊斯大人願意,按他和那群“娘娘”的親密關系來看,早就可以當上伯爵了。但是,在政場上,他就是這麼低調,現在也不過才是男爵,我甚至沒聽說過他征戰戎馬的消息。就好像他現在只想和女人做愛,其他的事情都不想管了一樣。”
“你可以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女神在上,康諾特,你適合當一名戰士,但不適合當一名領主!我就直說了吧,羅伊斯因為錢太多花不光,甚至關閉了自己的銀礦和金礦,還三年沒收過稅了!你沒發現他領地所有的民兵的裝備都是他統一安置的?你沒發現我請你進他的酒館永遠都不用付錢?難道你沒發現羅伊斯大人修建的娼館特別漂亮?那是他和他的情人們幽會淫亂的地方,里面裝修的十分豪華!他們玩的花樣多得讓你眼花繚亂,幾輩子都不夠沉淪的!”
“你想想看,要是一個十四歲剛成年的少女嫁給羅伊斯·威廉姆斯,將會給她的家族帶來多少的收益!假如他想要娶,我可以打包票的說,全國沒有一個不開眼的貴族父母會反對這樣一場大有好處的婚姻。哪怕他們的年紀差五十歲以上!”在康諾特和山姆討論的時候,羅伊斯已經彈完了曲子。
夫人小姐們都在熱烈鼓掌,年輕女子鼓得格外起勁。
原來是這樣啊。康諾特已經明白了。
山姆突然低下頭去,康諾特發現對方正從地上撿起一條絲質手帕,手帕上有著清晰的香味,很明顯是對方剛才不慎掉落的。
“威廉姆斯大人每天都能收到三五十條這種東西。”山姆看了看手里的絲帕,有些哀怨的說道。
“我忙活三五天,也不一定能弄到一條。”康諾特也抽出一條帶有成熟女人韻味的紫色絲巾。
山姆驚訝地看著那條紫色絲巾,“你也有!看起來不像是年輕女孩子的,想不到啊,你這濃眉大眼的家伙!什麼時候勾搭上人妻少婦了?”康諾特愣愣地撓頭,“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山姆眼睛嗗嚕嚕一轉,把自己的給他,“要不我和你換!”
“滾蛋!”康諾特沒好氣地說,“我這可是個極品!再說了,收到的手帕哪有換的!”他心想這小子准沒安好心,估計對方手帕的主人是個坦克。
時間差不多了,舞會也該開始。
山姆轉頭離開,康諾特走進大廳里。
“歡迎康諾特·阿塔諾大人,摩恩王國新晉伯爵駕到!”司儀官用響亮的聲音宣告了今晚舞會的主角。
所有的人,不管先前是做什麼的,現在都站起來圍在入口處,看著那個男人。
康諾特神情自若的進入會場,他生得高大英挺,金發飄揚,有著閃亮的碧眼和利如刀鋒的笑容。
他穿著黑色天鵝絨長衫、 漆黑高筒靴和黑緞長披風,上衣的前胸用紅线繡了只阿塔諾家族的龍紋。
男人稱他“血龍伯爵”,女士則在背後竊竊私語“銀光騎士”這個名號。
許多如狼似虎的婦女發覺自己幾乎無法將視线自他身上抽離,康諾特強壯的體魄正是她們喜歡的,也只有厭倦了疲軟無力的丈夫的她們才知道壯漢的好。
康諾特今晚的穿得比較華麗,並且有些過於高調。
他的衣袖和領子有銀线的刺繡,褲子上也有添加飾物。
站在人群之中,絲毫不比羅伊斯遜色,甚至他的氣場更強。
後面貴客們也魚貫而入。
摩恩王國權勢最大的布萊恩公爵護送王後走在前面,她正如傳聞中那麼美麗,鑲滿寶石的頭冠襯著她金色的長發,閃閃發亮,其上鑲嵌的翡翠和她璀璨明亮的碧眼搭配得完美無瑕。
公爵攙扶她步上高台,引她到席位坐下,她優雅地伸出手,任公爵輕吻手背,禮畢後公爵退至一旁落座。
接著是國王安德魯·考德溫,他挽著公爵夫人的手走了進來。康諾特見到國王,心中感到悵然。
在兒時的印象中,那個如雄獅般威武雄壯的男人,摩恩王國的冠軍神選,全國最驍勇善戰的騎士,在王公貴族間卓然不群。
可如今,他已是個滿臉萎靡,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胖子,走起路來也無精打采的模樣。
看樣子他每晚都少不得在美艷的王後與嬪妃身上操勞。
衰老的國王和年輕時相比,就像是兩個人一樣區別大的不可思議。時間和經歷,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樣貌。
在他之後進來的是孩子們,小公主安妮走在第一,很努力地要裝出十歲女孩所能表現出來的優雅姿態。
她走到康諾特面前時還停下來打招呼。
他用禮貌的微笑回應。
大王子緊跟在後,他穿著象征考德溫家族色彩的白絨金邊羊毛衣,挽著公爵家小姐的手。
她還是個快要出閣的少女,年紀也到十八歲了,珠光寶氣的發網內,一頭黑棕色卷發有如瀑布般流瀉直下。
他們經過時,康諾特注意到她看著王子時的羞赧微笑。
他的結論是這女孩八成挺清純的。
不過王子根本就沒發現她的神色,他的注意力全在圍觀賓客之中,一名默默無聞的貴族少女。
康諾特順著王子的目光匆匆一掃,發現那女子頗為秀麗,看起來應該很受歡迎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男人敢接近她。
按康諾特的經驗來看,也許女子私下里已經成了某個大人物的禁臠。
既然如此,康諾特也不想惹麻煩,隨即將目光轉回宴會大廳。
接下來貴族熙熙攘攘,康諾特也看花了眼。
樂隊演奏舞曲。
正中間的舞池里,已經有不止一對男女開始翩翩起舞。
少女們比較矜持,而上了些年紀的夫人們可就熱情多了。
很多貴婦圍了上來,將康諾特這個新貴包圍得密不透風。
贊美和問候一個接一個,似乎永不停歇,其中更有數不清的性暗示。
他感覺有無數只手在撫摸他的身體,不斷地從他胸膛和大腿游過,甚至大膽一些的還探到他的褲襠,揉弄他的陰囊男根。
“咳咳……夫人們!”康諾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他也想互相傷害,伸手進人縫里偷襲貴婦的腴肉。
本以為她們會顧忌地躲開,好讓自己解圍。
可沒想到她們反而更加興奮了,紛紛搶著牽引他的雙手去摸她們的隱私部位。
康諾特只感覺自己像是被切割成了數十塊,被一群女色狼們瓜分。一邊被她們揩油,一邊又能享受到她們的服務,痛並快樂著。
“咯咯——康諾特先生,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不知道你有空麼?”
“你那小胸小屁股的誰看得上呀!”一名打扮妖艷,臉上抹厚粉的夫人挺起束腰撐出來的C 杯乳房,對他搔首弄姿,希望他能看上。
康諾特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沒敢回應她。可她們便更加來勁了,拼了命似的撩撥他,很快就把他的褲襠摸得撐起了帳篷。
“咯咯——”貴婦們放浪大笑,“阿塔諾大人——看來您需要一些特別的服務呢——”
“還是說——”她們揉弄龜頭和陰囊,“您想同時和我們一起……”
“好了!”一道威嚴的聲音打斷了她們。
女士們不敢再亂來,都離開康諾特身邊。
他沒想到竟是國王給自己解圍。
不過他分明看見對方臉上不易察覺的戲謔。
看來國王也想看看自己的笑話,他想如果剛才沒有打斷,而是就這樣下去的話,今晚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出宴會大廳了。
說不定就連精盡人亡都是最輕松死法,按這些飢渴人妻婦女的需求來看,她們一定會把自己榨干,一滴也不會留的。
“女士們,先生們。”國王的聲音不大,卻響徹全場。
“今天,我很高興的向大家宣布——”安德魯·考德溫國王走下高台,拉著康諾特到全場中心受眾人矚目。
無論是正在分成不同的團體之間隱秘交談的,還是跳舞的,都停下來把注意力交給今晚宴會的主角。
“在我身邊的是“銀光騎士”康諾特·阿塔諾!”國王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我心中,他是一名十分優秀的騎士,他正直、 無畏、 善良、 守信、 守禮、 謙遜、 忠誠、 虔誠。並且也得到了女神的認可!”眾人此時都帶著羨慕嫉妒的眼光看著康諾特。
“今晚,在眾人的見證之下,我以摩恩王國國王考德溫家族的名義,授予他馬里廷伯國頭銜!從今以後,康諾特·阿塔諾暨是摩恩王國的第八位伯爵,第三十九位領主!”
“嘩啦——”氣氛已至,全場都響起熱烈掌聲。
康諾特深吸一口氣,即使已經提前獲封,可現在萬眾矚目的見證下,他仍然感覺到一種極度的虛榮感充盈內心,讓他渾身舒暢。
在眾人的注目禮中,康諾特再次鄭重宣誓效忠考德溫家族。
國王慈祥地笑著,拍了拍康諾特肩膀,隨後看向眾人,“祝各位玩的開心。”說完便離開大廳。
國王將嚴肅的氣氛帶走,接著晚會便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場上的貴族男女們紛紛找到同伴,或者政治、 商業上的合作者組成小團體,猶如一個個隔斷的小世界竊竊私語。
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著王後,她才不過三十歲,卻顯得無比美艷,同時擁有年輕的樣貌與成熟氣質的雙重特性,又有身份上的加成讓她無比高貴。
高貴的女人總是能令人激發出征服欲的,倘若能有幸一親芳澤,那在場的男人們就算為此付出十年壽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不過王後看上去有些生氣,不知道什麼原因,盡管她看起來仍然微笑,可康諾特就是感覺她此刻心情不好。
她禮貌拒絕了公爵的邀請,然後也下了高台,轉身從後方通道離開。
男人們都露出狼一樣的目光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恐怕已經在遐想如何把她奸淫至孕了。
康諾特倒是沒有他們那樣強烈的渴望,王後美則美矣,若對方無意自己,他也不會強求,而且王後還是國王——他的封君的女人,出於道德方面的考慮,他心理也不想和封君的女人劈腿。
布萊恩公爵卻遠沒有康諾特這樣正直,他看向王後的眼睛里分明充滿了獵人對獵物的覬覦,其中更是有著濃濃的色欲。
天知道若讓他得到了王後,他會做出怎樣淫亂的事情出來。
不過恐怕今晚是沒有機會了,有些姿色不俗的商人婦女,或者階位不高的貴婦也像杏枝一般攀上了公爵,他發泄似的摟著這些投懷送抱的女人,一邊揉著她們都肥臀,一邊離開宴會大廳。
大王子避開了那些想要高攀的婦女,找到無人問津的貴族少女,然後悄然離開。
其余人也都像接到信號的樣子,不時有看對眼的男女手牽手離開大廳走到花園的角落。
也有許多女人盯上了同一獵物。
那些貴族夫人們又熱情地圍了上來,康諾特暗道一聲糟糕,心想接下來可沒有人給他解圍了,再呆下去肯定會被她們榨干的。
於是他閃避著豐臀美肉的襲擊,快速繞過婦女們逃離,落在後面的夫人紛紛叫著他的名字,有些還不甘心的追了上來,他勉強在舞會人群中周旋一陣,才甩脫這些婦女。
“呼——這些上了年紀的熟女們真可怕啊。”康諾特心有余悸,還不忘看了眼身後有沒有人追來。
不知不覺,他已經出了大廳,來到幽暗靜謐的花園。
陰影里映射出男女交纏的畫面,還有親吻與抽插撲哧的聲音。康諾特感覺這里縈繞著一種曖昧的氣氛。
“哈哈——”這時前方傳來笑聲。“你好像很狼狽嘛——”康諾特一看,發現竟是先前挑逗他的神秘女士。
她臉上依然戴著白色古典面具,面部凸顯出柔和的女性輪廓,神秘又美艷。
“沒想到你竟然是今晚的主角呢——咱們的血龍伯爵——”她發出讓康諾特熟悉的性感而嬌媚的嗓音,這種聲音非常獨特有辨識度,可奇怪的是,之前在舞會里竟然沒有找到她。
“剛才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還留在花園。”康諾特笑道。他靠近女士,伸手挽著她的纖腰。
女士沒有拒絕,回禮似的輕撫他的胸膛,仿佛她很喜歡似的。
“我不喜歡舞會的氛圍,那里的家伙不是馬屁精就是想要和我做愛的混蛋,噢——還有一個長得像女人的男人。我看不上他們,腦子里全是垃圾廢料。”康諾特從她的話里得出一個關鍵的信息。
她是一個比較高傲的女人,然而要支撐這種高傲,其必須地位尊崇,否則有誰會奉承她才把她養出這種高傲呢?
不過她的高傲對康諾特來說也是個好事,至少知道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她的眼光很高。意味著可能目前他是為數不多得到她青睞的人。
考慮到她戴著面具,不想被認出身份的高貴女子,那她很有可能是某個欲求不滿的公爵夫人。
既然如此,那他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你情我願,而且女人的身材又是極品,他才不會拒絕。
康諾特右手環著她的腰,一邊感受柔軟觸感,一邊嗅著她的發香。“你還沒告訴名字呢。”
“咯咯——”她笑了笑,面具下媚眼如絲,水波蕩漾。“你確定想要知道麼?說出來嚇死你!”
她挑釁般的話語卻並未嚇退康諾特,他裝作自尊心很強受不得激的樣子,把她拉進懷里緊緊抱住。
“哦?我現在可是伯爵了,就算是公爵,也不會輕易拿我怎樣的,我才不怕他,今晚你這只調皮的小貓兒注定是我的了!”
“咯咯——”女士笑得花枝亂顫,一對圓潤的乳房壓在他胸膛上擠成奶餅,又隨著她的動作顫抖不停。
“你確定麼?”她默認了他的試探,卻還是沒有告訴名字,仿佛她的名字是某種禁忌似的。
康諾特更加確定她是公爵夫人了,他緊緊抱著她的腰,將她與自己貼的緊密相連,那對巨乳的觸感刺激得他差點把持不住。
不過他認為不能急,至少等到女人主動求歡,他才能占據主導權。
他笑著,“你的名字對我來說很重要,不過嘛,倘若我知道後對你很危險的話,那我寧願不問了。”她沒有抗拒康諾特的霸道擁抱,還占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胸部的便宜。
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聞著男子陽剛氣息,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她的面具邊沿貼在他的衣服上仰著頭,開孔里的媚眼和他對視。
“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但前提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備。因為那真的會把你嚇到。”
康諾特說,“我現在不想知道了。我唯一感興趣的只有你的身體。”說著,他還試探地捏了一下她的臀肉。
“哈哈——討厭!”她扭了一下屁股,嬌笑著罵道,“你和那些滿腦子都是做愛的豬玀有什麼區別呢?”
康諾特見她只是象征性的晃了一下,便不再掙扎,說明對方確實對自己有意,自己真的有機會能夠品嘗到這位公爵夫人的媚肉。
於是他大膽地拍了一下豐臀,接著又上手揉抓兩瓣橢圓飽滿的臀肉。
“哎呦——你好放肆!”她咯咯笑鬧著,裝作掙扎一番,可她的演技實在太差了,動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任他輕薄。
她眉目春動,眸子里流淌的春水快要溢出。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
“是嗎?那麼現在有了。”康諾特笑著更加放肆,摸了一陣,她放松地趴在他胸膛上。
見時機差不多了,他又試探性地在臀縫上下摸索。
見她不反對,他便欣喜地慢慢、 慢慢地下移,直到臨近最私密之處,她也只是抬著媚眼看他,卻不做制止。
看來她已經接受康諾特了,並准備好迎接即將到來的歡愛。
康諾特最終探到了她的私處,那是一片溫暖的地帶,在兩只豐腴大腿夾成的三角樹林中,隱藏著山谷的裂口,裂口吹出誘人的氣息,溫暖而濕潤。
“嗯——”她發出嬌艷欲滴的聲音,媚得他骨頭都酥了。
康諾特把沾了春水的手指放到她面前給她看,“我的公爵夫人,您來看看這是什麼?”
“討厭——”面具下的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後她輕握他的手,把手指引到面具下。
隨後,他感覺一條濕潤的小蛇舔舐著手指,接著像是要吸干留在手指上的春水似的,兩片柔軟的暖肉上下夾住了手指,把他包裹進一個濕滑的洞穴里。
小蛇纏著手指分泌粘稠液體,同時洞內產生吸力緊緊嗦著他。
這讓他大為震撼。
沒想到高貴的公爵夫人會這樣直白的勾引他,他不敢想象若是手指換成肉棒,看著她在身下吞吐的樣子那該有多大的征服感?
“唔——唔——噗嘰——”她吸吮手指發出淫蕩的水聲,康諾特被她如此刺激,身下早已立起了帳篷,棒首隔著褲子頂在她的小腹上,她又輕輕點了一下肉棍,又在上面緩緩一劃,那股刺激感讓他差點噴出來。
“咯咯——忍不住了?”她笑著挑釁。康諾特卻不肯認輸地說,“我可以堅持一個時辰。”
“噗嗤——咯咯——吹牛吧你!”她踮起腳尖,把支起的帳篷納入三角地帶,就這樣摩擦著她都能感受到肉棒的顫抖了。
她譏諷道,“別說一個時辰了,這才不到三分鍾,你也已經快不行了呢——”
實在是太爽了,康諾特強撐著不射。
因為女士高貴身份的加持,讓他的精神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所以他第一次地差點在女人面前繳械了。
不過他不服輸,用力揉著她的翹臀,然後把手伸進裙縫里想要脫褻褲。
“哈哈——”她笑著扭身,擺脫了他的手,然後背對著他,後退用臀部撞到他的帳篷上,持續摩擦起來。
康諾特倒吸一口涼氣,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一泄如注了。
他可不能在第一次見面就輸給這個女人,否則就會被她看輕,日後也可能不會再有機會和她來往。
神秘女士還在背對著他玩鬧似的刺激肉棒。
他也發了狠,直接貼上她的後背。
隨後兩人發現彼此的身體竟然驚人的契合,康諾特的肚子完美地貼合上了女士的背後的曲线,仿佛緊密相連一般。
康諾特雙手從她腋下穿過,抓住一對大奶,從觸感中,感覺到乳房是蜜桃形的,甘甜可口松軟多汁,仿佛一捏下去就會馬上噴出奶水一般。
她刹那間顫抖了一下,雙手按在他抓著乳房的手背上。
“這里是女士私密的部位,你怎麼可以這樣下流的……揉……”她的聲音仍然嬌媚,不過他卻聽出一絲遲疑的感覺。
“這里不能碰麼?為什麼?”明明屁股和陰阜都讓摸了,可為什麼她偏偏對胸部如此重視?
難道摸了她的胸部會讓她產生什麼重大的影響麼?
康諾特決定試探一下。
“嗯——”她發出嬌媚的呻吟,腰肢和屁股的晃動略微慢了一拍。
康諾特加重力氣揉捏她的乳房,弄得她嬌喘吁吁。
“哎——嗯——呼——呵——嗯——呼——呵呼——”
“咿——”她感覺很舒服,但看樣子又有些克制。康諾特悄悄拉下她的褻褲卻被她阻止。
康諾特也不著急,只當她還要享受前戲的快樂。
可他不知道女士的身份地位之高,已經高到她不敢讓人在身體里留下痕跡的程度。
她不僅是為了不被懷疑,也是為了保護他,所以才會克制。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男女說話的聲音。
女士背對著他,眼中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然後拉著康諾特躲進花園角落的陰影之中。
“莉莉絲,抱歉,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父王別想從我身邊把你奪走,我發誓!”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康諾特聽著話,震驚地想到,難道是王子殿下?
“沃爾特,我……過了今晚,我可能就要住進宮里了,到時陛下一定會要我侍寢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一道柔軟的聲音,可以想象說話的是一個軟妹。
戴面具的神秘女士聽到這話,情不自禁地揪斷了花圃里的一只鮮花。仿佛十分生氣的樣子。
康諾特再次震驚,沃爾特是大王子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是他在這里和別人幽會。
而女子的身份,他不禁回想起宴會上大王子與一名貴族少女的眉目傳情……因為太過關注王子和少女的竊竊私語,讓他忽略了面具女士的異常。
“不……”王子語氣顫抖,感情充滿了不甘。“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可他是你父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可千萬別做傻事,要不,”少女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要不我們私奔吧!”
“私奔?不行,王室的出入受到嚴格監管,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我是沒有理由出城的。”大王子雖然這麼說。
但康諾特覺得他更像是忽悠少女,因為私奔就等於放棄繼承權了,而權力是每個男兒的畢生追求,沒有人會輕易放手,更何況是至高無上的君主權。
倘若王子敢答應一定要和少女私奔,恐怕她也不會輕易相信。
“那該怎麼辦……”少女帶著一絲哭聲。
今晚過後,少女可能就要變成別人的玩物了。
康諾特能夠理解彼此相愛的兩人心中的痛苦。
而大王子恐怕更加難受,因為他很難從父親手上奪回所愛。
沉默了一陣,康諾特還在聚精會神地偷聽。而他沒有注意到,花圃禿了一截,面具女士的身邊也已經落滿了被摧殘的花朵。
“你想做愛麼?”少女低低地說,“如果我們注定不能在一起的話,我就把第一次給你吧。”
“不……我不能,我現在還不能破了你的身子,可以再等等麼?我會想辦法讓父王把你還給我的!”
“嗯……”可以聽出少女聲音里的失望之情。
可空氣中還是傳來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康諾特不明所以,不是說不能做愛嗎?
下一秒就聽見,“那你也可以用那個地方,那里……也是第一次……”少女的聲音顯得十分羞赧。
康諾特心中一跳,肉棒忍不住立了起來。是啊,干那個洞就不怕被發現與人有染了。大王子的呼吸聲也變得粗重,“莉莉絲!”
兩人親吻了一陣,周圍回蕩著淫靡的氣息。
康諾特渾身燥熱,聽著旁邊傳來的春宮,他也像干點什麼。
他看著面具女士,她的魔鬼身材在月光的映照下若隱若現,光滑的美背與纖腰,還有橢圓泛著迷人銀光的翹臀,都讓他欲火難耐。
“夫人……”他呢喃細語。
面具女士轉過身子看著他,那雙眼睛已經褪去了嫵媚,變得銳利冷冽,散發出高不可攀貴氣逼人的氣息。
她嘆了口氣,“康諾特,抱歉,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康諾特愣了一下,“怎麼了?你喜歡大王子?”他以為女士在吃醋。
但她搖頭,“我對他沒興趣。”
康諾特見她不肯說實話,也就放棄了。既然女士沒了歡愛的情趣,那他也不會硬來。尊重對方,也是尊自己。
可她瞧見康諾特失望的眼神,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心。
隨後,在他驚訝的目光之中,微微拉起面具,露出白皙的肌膚,完美無瑕的尖下巴與紅潤的嘴唇。
她的嘴唇十分性感誘人,是那種看了一眼就想侵犯抽插的類型。這只嘴唇十分獨特,也非常有辨識度,康諾特第一次找到了她真面目的线索。
這張嘴他一定見過,並且就在不久前的宴會之上。
所以,神秘女士擁有兩副面孔,一邊作為雍容華貴的貴婦,一邊卻帶上面具變成尋找鮮肉的母狼。
她嘴角輕輕勾起,性感卻不騷媚,挑逗中又帶著一絲高貴的矜持。
康諾特無法抵御她的魅力,就這樣吻了上去。
兩人閉上眼睛,進行情人之間的熱吻。
他們沒有互相伸舌,而是點到即止。
良久,黑暗中傳來大王子的低吼,以及少女的呻吟。
康諾特和女士唇分。他們睜開眼時,看見彼此唇間勾連著一條銀光閃閃的晶瑩細絲。她站起身,看起來要離開了。
康諾特不舍又釋然道,“我們會再見面的。”
她溫柔地輕撫他的臉頰,觸碰他面上如他性格那般剛硬的线條。“比你想象的還要快。”
她優雅地立於月光與陰影的交匯處,倩影美若天仙。
7。山姆
昨晚在神秘女士滾燙嬌軀上游過的手,現在都還能感受到嬌柔余溫。
不過宴會結束後也該干點正事了。
他先是找到之前同伴的家中。
有遺孀的就給撫恤,沒有家人的就算了。
值得一提的是,當他把錢交給老約克的妻子時,她雖然有些難過,卻還是很快就平靜下來了。
她態度轉變之快,讓康諾特不禁懷疑她之前的難過是否都是裝出來的。
隨後他做足了下一戰的准備。
從他第一次帶隊進入鐵爪山區到現在,已經過了七日。
這段時間里,國王也准備好了一支大約五千人的部隊。
糧食籌措不難,時間主要浪費在召集人馬上。
如果不是時間緊的話,再給半個月的時間國王可以拉來上萬人的軍隊。
這五千人里,大部分都是本地傭兵,因為距離近,所以來得很快。
不過傭兵也就能和人類正規軍勉強過過招,但別想指望他們在面對獸人時能發揮多大的戰斗力。
順風還湊合,逆風就一潰千里了。
國王和康諾特當然知道雇傭兵不堪大用,所以他們准備的主力部隊是騎士團。真正的“騎士團”。
“騎士團”不只是一團騎士,更是一種團體,貴族聯盟,其強大不僅表現在裝備和武力,更重要的是其勢力。
強大的騎士團影響力堪比一個王國,因為里面的成員可能有某國的公爵,乃至國王本身。
康諾特所在的“烏木騎士團”歷史悠久,以信仰湖中仙女為支柱建立起的貴族聯盟。
現任大團長是安德魯·考德溫國王,大司令是王下近衛總管羅德爾,軍團長是凱倫公爵,剩余皆是普通騎士成員。
順帶一提,摩恩王國的博盧·布萊恩公爵,卻是薩里昂王國的獅騎士團的大司令。
翌日若國內生變,他即可從別國借力。
故安德魯時有忌憚布萊恩。
妙的是馬里廷伯國曾屬布萊恩家族的阿爾巴公國,布萊恩苦領地分裂久矣,一直想方設法取回馬里廷伯國,可如今馬里廷卻被封給了康諾特,布萊恩公爵豈會甘心?
翌日其或將與康諾特發生矛盾,康諾特為保領土縱無奈卻也不得不硬抗。
如此可知老謀深算的國王也未安好心。
騎士團等級制度:(照抄聖殿騎士團)
“大團長”:騎士團最高權利者,只對信仰領袖負責。
大團長終身任職,直至去世。
“大司令”:是大團長的副手,負責內政管理,戰時組織人員和物資的調動。
“軍團長”:負責一切與戰爭有關的事物,包括武器、 馬匹以及其他軍事事物。
也是大團長的軍事顧問。
“監察長”:負責監督、 警戒並防御相應地區,和平時期會作為使者監察內部騎士的房地田產事宜。
“騎士和軍士”:騎士團的主要戰斗人員,俗稱牛馬。
貴族出身的騎士披白色或者繡有家徽的披風。
而特招入騎士團的平民,則成為最底層的軍士,只能披灰色或者黑色的披風。
摩恩王國近來平靜,所以沒有設置太多監察長,而康諾特之前在團內的等級是騎士,今後有可能會晉升為監察長。
安德魯今日已下“驅逐綠皮令”。
康諾特還沒來得及去到自己的馬里廷伯國享受土皇帝待遇,便一邊感嘆自己的勞碌命一邊接受調遣。
他叫上山姆等人在城外與各部聚集。
此行,國王不會隨軍,羅德爾總管身負重責也不會參與,而軍團長凱倫公爵位於西境守衛邊疆也未至王城。
國王思來想去,後責令老將托林伯爵負責此次行動。於是這支軍隊的總指揮是托林伯爵,康諾特因為乃是當紅新貴,所以得到了副將的職位。
這五千人馬,其中有一部分是征召來的農民,專門負責騎士團的後勤,輜重裝備搬運,燒火做飯等等雜務。
有了充足的時間和後勤隊伍,康諾特便帶齊裝備,穿起了騎士板甲。
隨著穿透力強的長弓與十字弩的進步,與東方發展的火藥武器,其單體殺傷力顛覆了人們對以往的遠程武器的想象力。
於是,盡可能抵御強力遠程傷害的鋼板甲應運而生。
騎士最內層穿的是柔軟的棉甲,然後是抵御砍切刺傷害的鎖子甲,可是鎖子甲並不能防御弩箭和火槍彈藥的強力穿透,於是便在鎖子甲的外側增加鐵甲片加強防御。
隨著時代變遷,騎士護甲也在不斷發展,肩甲、 臂甲、 胸甲、 脛甲也隨之應用,最後這些鋼片組合,發展成一套完整的板甲。
康諾特全副武裝,身著閃亮的銀色板甲,板甲上沒有花哨的花紋,只有戰痕累累的鏽跡。
一手持盾,盾上鐫刻有阿塔諾家族的“血龍”紋章,一手持騎士長槍,腰間則掛著騎士大劍。
胯下的高頭駿馬血統優良,雙眼炯炯有神,四肢肌肉發達,披掛上血紅色鑲嵌銀邊的馬衣更是讓它威武不凡,宛如一匹神駒。
城外人頭攢動,各騎士都有自己的圈子,人和人聚在一起各方旗幟雜亂,根本搞不清自己在哪個家族的隊伍中。
從高處看,他們就像一團混亂不堪的螞蟻。
最大的混亂來自於那些雇傭雜兵。
這里有很多地痞無賴,流浪漢和雇傭兵、 強盜、 亡命徒,三三兩兩或站或坐,十分沒有紀律地胡亂站隊。
還有一些年輕貴胄,在家族里沒有繼承權,便來這里賺功勛,爭取能夠升為騎士,或者找一碗體面的飯吃。
康諾特已經是伯爵了,手下肯定很缺人。
他是封地伯爵,權力地位僅次於公爵和國王,是可以再分封領地和頭銜,招募貴族小弟的。
所以就有很多貴族家庭的次子、 私生子圍在他身邊效力,說不定能被血龍伯爵看上,收為家臣也好,當個食客武將也罷,跟著伯爵混,不怕沒有出頭的機會。
有從小接受騎士訓練的年輕人,甘願去當康諾特的侍從,為他穿衣卸甲,牽馬背槍,牧牧不倦地服侍他。
康諾特沒有矯情的拒絕。
因為這是一個侍從到騎士的必經之路,他也是過來人。
在熙攘嘈雜的城外,康諾特都不用表示什麼,麾下與那些阿諛奉承之輩便聚集在他身邊,自發組成團體,無人敢忽視的一股勢力。
他召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流浪漢,為其介紹道。
“我帶來了一個擅長占卜尋物的神秘學者。他能夠幫助我們找到妮娜。”
“為何不早點帶上他呢?若第一次行動有他在,咱們就不會那麼艱難了。”山姆現在作為雇傭兵加入了這支龐大的軍隊。
他毀容後,再也沒有顯露真容,人前見面時總會以臉上纏滿灰色繃帶作為面具,只露眼睛、 鼻孔和嘴巴。
每次見其這幅慘樣,雖然對方並未責怪康諾特,但他仍然心懷愧疚。
他從不把心意掛在嘴邊,而是付諸行動將其招至麾下接濟對方。
“因為我們很急,現在每耽誤一秒,妮娜殿下那邊就可能會多一分不可預料的危險,還有,說句誰都不願意聽的話,也許妮娜已經死了。但是——”
“——只要還未確定她的死訊,我們就必須不斷派人前往,即使奔赴死亡。”
“是的,伯爵大人。可為何我們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呢?”山姆沒好氣的說。
康諾特也不在意他的態度。
“你不能指望一群沒有紀律的人能夠如臂指使,目下尚需整合,否則亂糟糟成一鍋雜湯,騎士團也會被他們拖累的,根本沒法成事。這里大部分人都是亡命徒和蠢貨,他們為了賺錢連命都不要了,要麼就是蠢到以為可以依靠騎士團來渾水摸魚。呵,這些人靠不住的,我們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還有你必須明白,我們的目的不是清除綠皮,而是救回妮娜。鐵爪山區橫亘百里,不是我們這幾千個人就能征服的。也就掃蕩一下外圍還行。”
山姆瞅了眼附近的騎士及其麾下扈從,冷笑道,“我看這些鐵罐頭也未必靠譜。我覺得該注意那些想當英雄想瘋了的家伙,他們可沒有你這麼冷靜。若發現那些腦子不清醒以為可以當英雄的蠢蛋,我認為必須要遠離他們,否則咱們一定會被害死的!”
康諾特抹了把汗,“話雖如此,可騎士本身就是追名逐利之人,況且我也要維護好團隊榮譽,不能因為隊友里出了一個坑貨就放棄對方,否則名聲就臭了。哎,我開始討厭這些道德鐐銬了……”
山姆幸災樂禍地笑道,“你們騎士的包袱真多,還好我無拘無束,女神也徒奈我何,反正我又不信仰祂。 ”
除卻戰斗人員,還有一些奴隸販子帶著捕奴隊,准備跟著大部隊一同進入山區。
綠皮可是上號的“貨物”。
哥布林聰明伶俐,是手工制作業的好幫手,獸人則身強力壯,作看家護院保鏢等打手十分好用。
若調教好了,還可另作他用。
有些如狼似虎的女貴族就喜歡獸人這種人身獸性的怪物,即使是瘦弱的哥布林,可因其男根超過平均人類男性規模的優點,也不乏女性青睞。
故而在某些情況下,綠皮的主顧反而是女性較多……
康諾特不買奴隸,所以很少和奴隸販子打交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這地位上來了,就會有很多人想當他的朋友。
在等待中,他便招到不下七八支奴隸販子的求見,對方客套一番互相認識。
有上道者直接獻上調教好的處女美婢、 壯年勞力,或者金銀財寶。
康諾特心想到時可嘗嘗女仆從早到晚服侍的荒淫生活。
於是來者不拒,直接叫他們送到暫住的王宮內。
然後還有一些年老色衰的妓女來賺辛苦錢,見這里人多便到處兜售色相。
除了比較親民的妓女之外,在貴族人馬附近,還有高端的娼館名妓,被某個權勢不低的貴胄招來城外專供騎士團享樂。
康諾特作為伯爵,這邊當然也有阿諛奉承之人獻上妖嬈嫵媚的美女。
一名風韻猶存的老鴇攜兩名娼妓,在扈從的帶領下分開擁簇在康諾特身邊的人群,來到近前。
天氣悶熱,況且附近熙熙攘攘,康諾特此時已摘了頭盔,卸半甲,坐在侍從臨時開辟,墊上毛毯的陰涼之地上。
“尊敬的伯爵大人,賤妾給您請安了——”老鴇盈盈施禮,彎腰時露出裹胸上暴露出的大片白膩乳肉。
“你叫什麼名字?”康諾特見她氣質不凡,風情萬種便起了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