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牧野對郁以莘的照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
由於他原本就是長住在五星級飯店的總統套房之中,並且還繳滿了一整年的費用,因此盡管他“消失”了半年之久,但飯店依然為他保留著這間套房,以及里面的所有物品。
郁以莘來後,公孫牧野對外以遠房表妹及私人助理稱呼她,但其實什麼也沒有讓她做,還請了一位貼身女傭,二十四小時照顧她的所有需要。
這樣的照顧,足以讓郁以莘在生活方面不會遭遇任何困難,只是卻無法照顧到她的心,因為公孫牧野實在太忙了。
用“秘密就醫”這個理由來解釋公孫牧野失蹤的事實是極有說服力的,所以“時尚王子”再度回到時尚界的消息,讓公孫牧野成了眾家媒體追逐的焦點。
他每天有接不完的電話、收不完的請帖,做不完的工作,但就算這樣,他每天還是會抽空給郁以莘電話,對她說上幾句話,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的身與心才能稍微喘息……
“小姐,露台風大,進來休息吧。”
這夜,雨清——郁以莘的貼身女傭,對靜靜坐在二十六樓的露台上,望著這個閃亮不夜城的小女主人說著。
“謝謝你,小清,但這里很美,我還想再坐一會兒。”郁以莘頭也沒回地喃喃說著。
但其實,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焦點,盡管夜色是那樣的夢幻、那樣的迷離……
“好吧,但你得把這杯熱茶喝了,否則我立刻把你架進屋里。”
望著郁以莘迷蒙的眼眸,雨清皺了皺眉,強硬地將一杯熱茶塞入她的手中,然後狠狠地瞪著她。
“謝謝……”
手心,很暖,茶汁流入胃中的感覺也暖暖的,只是不知為何,郁以莘依然覺得自己的心涼涼的、空空的。
來到公孫牧野的世界已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她很努力,真的很努力學習著如何在這里生活。
她學會了用水龍頭、馬桶、電話、電視,冰箱、微波爐,也學會了如何吃那些古怪的食物、如何穿那些古怪的衣物,可是,她依然無法說服自己她可以好好的在這里生活,盡管她早已明白這里根本就不是她當初以為的“冥界”。
但在某一個夜晚,當她望著窗外的陌生繁華,讓淚水無聲無息地在臉上奔流,她才徹底明白,當初公孫牧野至西京城後的所有心情,以及自己當時勸他的話是多麼的幼稚與無知。
原來,永遠無法回到家鄉的感覺,竟是如此的……孤單……
原來,心無依歸的感覺,竟是如此的……無助……
淚,又緩緩地浮上眼眶,可是不知為何,她的眼皮卻好重好重。
當臉上帶著淚痕的郁以莘終於沉入夢鄉時,站在她身前的雨清,總算吐出了一口積壓已久的長氣。
“你可睡了,”輕輕將郁以莘抱至屋內,雨清喃喃說著,“再這樣不吃不睡下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交代了。”
雨清知道這個小主人的來歷有些古怪,更明白郁以莘心中有許多不為人知的苦,但她可是個受過專業訓練的職業級女傭,所以她不會問也不會說,更何況打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她就很喜歡這個小主人。
郁以莘看似柔弱、溫吞、慢半拍,但其實她很堅強、很努力,畢竟跟了她兩個月,她的每分努力,雨清都看在眼底。
但就是因為知道她的努力,所以雨清更無法放任她那樣苦惱下去。
所以她會幫她、要幫她,因為她可是一個受過極嚴格專業訓練,心地極為善良的超級女傭……
“你還沒睡?小姐呢?我一會兒還得出去,她醒著還是睡著?”
在天曚曚亮時,一直坐在客廳看影集的雨清終於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而一個沙啞但有磁性的聲音也同時由她身後響起。
“睡了。”側過頭睨了公孫牧野一眼,雨清淡淡地說著,“吃了兩顆安眠藥,能不睡嗎?”
“安眠藥?為什麼要讓她吃安眠藥?”聽到雨清的話,公孫牧野原本急著拎起新西裝外套的手突然懸在半空中,眉頭整個皺了起來。
“因為她已經四天沒有合眼了。”雨清淡淡地說著。
“四天?”公孫牧野愣了愣,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的,”雨清關上電視,大刺刺地走到公孫牧野面前,雙手擦腰。“說得更精確一點,是九十六個小時。”
“為什麼?”公孫牧野不敢置信地對雨清怒目橫視,“你竟然——”
“你!”打斷公孫牧野的話,雨清用手指著他,“是你,不是我。”
“我?”原本處於盛怒之中的公孫牧野,被這項指控完全弄迷糊了。
為什麼害郁以莘睡不著的人是他?
他不是給了她最好的保護、最好的生活嗎?
這樣的他還忽略了什麼……
“天天被關在二十六層樓上,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這幾坪大的地方東坐坐、西坐坐,跟唯一的貼身女傭說話不超過十句,你覺得如果是你,會不會得憂郁症?”望著公孫牧野眼底的不解與迷惑,雨清冷冷地說著。
“我每天都有打電話給她。”公孫牧野皺起眉說著。
“每天用幾通電話就想豢養一個像她這麼美、這麼迷人的情婦,”冷笑一聲,雨清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她不是我的情婦!”公孫牧野先是一愣,立即握緊雙拳低吼著。
“好吧,我用語失誤,我道歉,”公孫牧野的強烈反應讓雨清聳了聳肩,“我的意思是……豢養的寵物。”
“她也不是我的寵物!”
“那她究竟是什麼?”雨清定眼望向公孫牧野,“請原諒我的無知,因為我實在不明白,你願意花這麼多的錢請我來將她伺候得無微不至,不管再忙都要打電話給她,甚至在疲累不堪之時都要回來看看她,可是卻不願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甚至不肯去思考她究竟在想些什麼,這是為什麼?”
“那是因為……我……”公孫牧野雖然說著話,但是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想表達些什麼,“她是我的……我的……”
“停!”再度打斷公孫牧野的話,因為雨清不想讓公孫枚野在匆促之下得到答案,“不管她在你心中是什麼,如果你認為郁小姐很重要,就請你不要一天到晚把她關在這個美輪美奐的監牢里。”
“我也不願意這樣,但我實在太忙……”嘆了一口氣,公孫牧野心煩地撩亂了自己的頭發。
“我想我們早該成熟到明白『借口』這兩個宇怎麼寫了。”雨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借口?真的是借口嗎?聽到雨清的話,公孫牧野問著自己。
也許是吧……
這陣子,由於他重新復出之事引起過度的注目,再加上他得重拾過去的工作、人脈,所以他經常要出席那些幾乎超出他負荷的宴會、工作會議、記者會,不僅弄得他身心俱疲,甚至抽不出時間陪伴初來乍到的郁以莘。
但其實在他的心里,他確實不希望讓她太靠近這個世界,讓太多的人看到她,因為他真的怕她不適應,怕她受到傷害。
畢竟他比她更清楚,在這個她一無所知的世界中,充滿了多少的丑惡與汙濁,而清新、純朴、天真、可人的她,怎能適應得了?
所以他只有將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離他最近的地方,他才可以好好的保護著她啊!
他這樣做,錯了嗎……
你雖然保護了她的安全,但是否忽略了她的自尊與心?
突然,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因為他明白郁以莘雖然有些溫吞、有些傻氣,但其實卻堅強獨立,甚至在她的世界中,也是一個極受大伙尊重與愛護的人,而他卻無顧她的意願,硬將她困在這個看似安全、但也許是束縛她靈氣的地方……
“我知道了,你可以帶她出去。”思考了許久許久之後,公孫牧野終於下定決心地說著。
但這個回答似乎無法讓雨清滿意,所以她只是冷冷地望著他。
“我知道了,我有空就會帶她出去。”別開眼,公孫牧野再度咬牙說著。
但雨清依然保持沉默。
“我知道了!”長嘆了一口氣,公孫牧野撥亂早已凌亂的頭發,“從明天起,我會帶著她,時時刻刻帶著她。”
“你說的。”聽到他這句話,雨清終於露出一絲笑意,隨即向門外走去。
“你去哪里?”愣了愣,公孫牧野叫住了雨清。
“去參加宴會不用禮服嗎?”打開門,雨清頭也沒回地說著,“去你的工作場所不用工作服嗎?去……”
雨清的話語,隨著門合上的聲音一起畫下了句點。
而公孫牧野也只能望著房門苦笑了一下,然後沒有絲毫考慮地便輕輕走向郁以莘的房間,在她的床前站住,望著床上那張清秀、消瘦卻依然讓人心疼、心醉的睡顏。
什麼時候,她的身形竟變得如此憔悴?而那張總是盈滿溫柔與沉靜的臉龐,竟變得如此傷悲?
俯下身,輕輕撫著那張小臉,公孫牧野的心中升起一陣濃濃的自責。
寂寞,她寂寞了!
可他卻全然忽視她的寂寞與無助,以為用那幾聲問候就可以平撫她孤寂的心,而忘了她其實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丫頭。
是的,不滿二十歲,但卻不是個丫頭……不,應該說,與他的世界中那些不滿二十歲的女孩都不一樣。
因為在她的西京,她早已是個獨當一面的女子。
在他最失落、最無助時,是她,給了他希望與信心;在他最孤單、最不知所措之時,是她,毫無保留的接受了他,並給予他家的感覺與慰藉;甚至,在他因自暴自棄而遷怒於她、輕薄她時,她依然溫柔地原諒了他……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
而對這樣一名女子,他做了什麼?又給過她什麼?
是啊,他真的太忘恩負義了……
他該給她的,是他的全部,所有所有的一切!
再度望向床上那個眼角有著淚痕的女子,公孫牧野愛憐地嘆了口氣,然後在心中許諾,未來,他一定會努力地伴著她、了解她、疼愛她,給她她所想要的一切……
一陣鈴聲響起,打破了房中的寧靜與公孫牧野終於沉淀下來的心情。
聽著那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公孫牧野突然覺得好累。
他真的好懷念在西京時那種無憂無慮,只為生活而生活的日子……
他真的好懷念她靜靜地陪在他身旁,沒有外人與瑣事打擾他們的那段時光,以及她那溫婉、天真、羞怯卻絕美的笑顏……
他真的……好懷念……
又一個夜晚,又一場盛宴,又一群盛裝出席的人們。
“那個丫頭是誰?”
“牧野說是他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看她那個傻樣,連杯茶都端不好,他請這種人做什麼?”
“誰知道啊……”
盡管相隔有段距離,但郁以莘還是可以聽到這段與自己有關的對話。自從公孫牧野帶著她四處參加宴會之後,這類的話她聽得相當多了。
但郁以莘不介意,至少在這些時候,她都待在公孫牧野身邊,有時他還會帶著她由宴會中先行離去,到城市的最高點,兩個人在晚風中聊著、笑著,直到天明。
在那個時候,郁以莘會忘掉所有的孤單,所有的煩惱,因為只要能看到公孫牧野只對她一人綻放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會被她拋在腦後,就算是一群女人的莫名敵意……
郁以莘早就明白,像公孫牧野這般的男子本就極受女子們的青睞,但也只有真正身處在他的世界之後,她才知道他那如王者一般的地位多麼令人咋舌。
他的模樣天天出現在報章雜志和電視之中,他的周遭日日圍繞著各式各樣的女子,不僅一個個身材高挑、風姿綽約,而且每個人都那樣的自信、成熟,處在她們之間的她,就仿若一個傻丫頭似的……
也難怪公孫牧野對待她時,總像對待小女孩似的寵溺,像對待小女孩似的輕撫她的發梢、輕拍她的臉頰、輕拉她的手……
其實她有時也會希望他對待她的方式,可以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讓她挽著他的手臂,讓她與他肩並肩;其實她有時也會希望自己能穿得像那群女人一般迷人,也希望能像她們一般,臉上妝點得明艷照人……
可她的衣裳,卻都類似她在西京城里所穿的一般,盡管全是由公孫牧野親自設計、縫制;而她的妝容,也永遠只是清清淡淡……
“郁小姐。”
正當郁以莘站在一旁,遠望著公孫牧野與一群人端著酒杯談笑時,突然,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您好。”眨了眨眼睛,郁以莘望著身後的人輕輕頷首,心中有些納悶。
“我是牧野的好友,我叫孟偉書。”這名西裝筆挺的男士對郁以莘綻開一個迷人的微笑,“我想你應該見過我的。”
“孟先生。”由於確實在多個聚會上都曾見過他,所以郁以莘禮貌性地微微一笑,等待著他主動說明來意。
“很無聊嗎?”由侍者手中取來一杯酒,孟偉書將酒遞給郁以莘。
“謝謝您,不會的。”郁以莘接過酒輕輕答道。
“可我看你一個人站在這里,就像是個迷路的精靈一樣。”孟偉書呵呵一笑,“我想牧野那家伙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會讓我過來陪你。”
“不好意思,勞煩您了。”不想讓人看出自己根本不明白什麼叫“迷路的精靈”,因此郁以莘只能用微笑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那家伙最近很忙,他為了最近的服裝發表會,幾乎忙得沒日沒夜,你可千萬別介意,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為了工作,連女朋友都敢忘了。”
“我……我不是什麼女朋友,”聽到孟偉書的話,郁以莘愣了愣,雙頰微微羞紅,緩緩地搖頭,“我只是公孫先生的……私人助理。”
“郁小姐說笑了,如果只是私人助理,他怎麼可能會特地吩咐我來陪你,還要我等會兒帶你從後門離開?”孟偉書根本不相信地聳聳肩。
“他……請你來陪我?要帶我離開?”聽到這話,郁以莘先是瞪大了眼眸,而後眼中浮出一層霧光,嘴角輕輕上揚。
“是啊,他說……”望著郁以莘那沒有一絲虛假成分的絕美容顏,孟偉書突然一陣恍惚,半晌後才想起自己該說什麼,“他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一個驚喜?”孟偉書的回答,令郁以莘連眼眸都笑開了,“是嗎……”
原來,他並沒有忘了她的生辰,十九歲的生辰……
她還以為他都給忙忘了呢……
望著郁以莘純真迷人的笑顏,孟偉書眼眸一閃,“既然你也明白他要給你的是什麼驚喜,那我想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走吧,我們從後門離開。”
“好的,謝謝你。”
帶著滿心的歡喜與期待,郁以莘跟隨著孟偉書由宴客廳後門離開,坐上了他的車。
車,左轉右拐地行駛在郁以莘不熟悉的街道上,最後停在一間有著五顏六色燈光的汽車旅館前。
“孟先生,公孫先生什麼時候會到呢?”
當孟偉書領著郁以莘來到其中一間房時,郁以莘望著里面奇異的布置,心中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你說呢?”仔細地將房門鎖好,孟偉書帶著笑容向郁以莘走去,“你希望他什麼時候來?”
“孟先生……”他臉上詭異的神情,令郁以莘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我一直很想知道他的眼睛是怎麼治好的,”逕自坐在沙發上點起一根煙,孟偉書抬頭望著郁以莘,“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究竟從何而來?”
“你……”郁以莘整個警覺了起來,“難道是……你……”
“我可什麼也沒做。”揮了揮煙灰,孟偉書笑了笑,“這世上嫉妒他成就的人可不少,而我承認,我是自從看到你之後,才開始覺得那家伙的運氣也未免好得過火了。”
“孟先生,不好意思,我有點不太舒服,想先離開……”
詭異的氣氛、詭異的對話,讓郁以莘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因此她快步走向房門,但怪的是,無論她怎麼拉那道門,門就是打不開。
心中一陣恐慌,郁以莘的眼眸中亦浮現一抹驚惶。
“我知道你很喜歡公孫牧野,在整個宴會過程中,你的視线都不曾離開他。”望著郁以莘眼底那抹楚楚動人,惹人憐惜的懼色,孟偉書嘆了一口氣,站起身走至門旁拉住她的手腕,臉上露出一個惋惜的笑容,“我更明白你很期待他能來個英雄救美,只可惜,今天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天,所以我想他根本沒空、也不會注意到你早已消失在宴會之中……”章霓虹燈光,奇異的擺設,一張床,兩張沙發,以及一個被綁在沙發上動彈不得的女人。
“我真的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會有你這樣的女人?”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孟偉書望著郁以莘,仔細又認真地望著,“從你第一天出現在他身旁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了。”
“孟先生,請你不要……”將臉轉向另一側,因為郁以莘不願意接觸到他那雙怪異的眼眸。
“噓……”孟偉書苦笑了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孟偉書的話,郁以莘真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如果被人綁在沙發上還不叫傷害,她實在不明白什麼才叫傷害了!
但直到現在,她都不清楚為什麼這個男人要欺騙她,因為他雖口口聲聲說他與公孫牧野無怨無仇,但是卻又將她拐至這個詭異的地方,還強行控制住她的行動。
“真美……”孟偉書痴迷地瀏覽著她的臉蛋與身材,“沒有一絲一毫人工斧鑿的痕跡。”
“請你放了我,讓我回去,好嗎?”口唇,那樣的干澀,早不知現在究竟是什麼時刻的郁以莘喃喃說著。
“不好,而且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孟偉書搖了搖頭,“我承認他對你的特殊對待是前所未有的,但我也很清楚你不是他的菜,因為他向來喜歡成熟、獨立、不黏人的大女人,而你怎麼看都像是要人時時在旁呵護關照的小女人,真不懂你們怎麼會湊在一起?”
什麼是大女人,什麼是小女人,郁以莘並不知道。
可她卻明白他們是怎麼湊在一起的,更明白在公孫牧野的心中,她也許真的只是一個不得不關照的拖油瓶,否則,他不會到現在都未曾出現……
“你很依賴他,對吧?”望著郁以莘眼底的痛楚與無助,孟偉書輕嘆了一口氣,“為什麼?”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他這個……這個……”很想說出“親人”兩個字,但郁以莘卻遲遲無法說出口。
因為他確實不是她的“親人”!
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人與她有著共同的經歷,明白她的難處,更沒有人能像他一樣供她吃、供她住,供她……
更何況,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令他不得不這麼做的人,不得不……的……人……
“別傷心,其實你可以有我,只要你願意。”勾起郁以莘的一綹發絲,孟偉書愛憐至極地說著,“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無法克制自己,也知道你跟我一樣其實都是孤獨的。”
“我不孤獨……”別開眼,郁以莘顫抖著下唇說道。
是啊,她不孤獨!
她雖沒有爹娘,但她有好多好姐妹,有好多好家人,有好多好朋友,有好多……
好多在她永遠回不去的……那個世界……的親人……
“你愛他,對不對?”望著郁以莘的淚水像決堤似地由眼眶涌出,孟偉書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是的,你愛他,你的心早已系在他的身上了,否則你的視线不會一直跟著他打轉,也不會看著他笑時你也笑,看著他皺眉時你也皺眉……”
“我……”想否認,但郁以莘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愛他?
是嗎?原來她看著公孫牧野笑時自己也會笑,原來她看著公孫牧野皺眉時自己也會皺眉……
是嗎?原來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的心,已俏悄地遺落在公孫牧野身上,而這個事實,她竟然一直到今天被這個男人如此提醒後才明白。
是嗎?原來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愛……
是嗎?原來她……愛他。
“天殺的,你別再哭了。”用手帕擦去郁以莘臉上的淚,孟偉書無奈地站起身來,“我承認女人愛上像公孫牧野那種工作狂絕對是一件很傻,很悲慘的事,但是讓一個可愛的女人在面前哭得跟水龍頭一樣的男人,也絕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你可千萬記住了。”
“孟先生……”抬起模糊的淚眼,郁以莘望著孟偉書臉上的苦笑,心中百轉千回,“你……”
這個男人真的好奇怪!
他將她誘騙到這里,又將她綁在沙發上,可卻什麼也沒做,只是跟她聊天!
他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想,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愛他,請記住這世上還有我這個男人,我保證我絕不會讓你傷心。”仿佛看穿了郁以莘的心事,孟偉書笑笑地說著,“不過現在嘛……算了,我實在舍不得再看到你的眼淚,我這就打電話讓他——”
但他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陣撞門聲及一聲驚天怒吼打斷。
“孟偉書,你這個王八蛋,你要是敢傷害她一根寒毛,我立刻就讓你去見閻王爺!”
“你來晚了。”望著一進門就衝上前來對他飽以老拳的公孫牧野,孟偉書一邊反擊一邊冷笑,最後被公孫牧野一拳打至床旁。
“你……你……”眼內布滿紅絲,公孫牧野回過頭瞥了一眼被綁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滿臉淚痕的郁以莘,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雨清,你把這家伙給我帶走,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他!”
對著跟在身後的雨清咆哮一聲後,公孫牧野立刻衝過去解開綁在郁以莘身上的束縛,然後用自己的外套緊緊復住她,一臉鐵青地將她抱在懷中,衝回自己的車內後依然沒有放手。
公孫牧野氣得全身顫抖,郁以莘知道,這全是因為她傻得不知道保護自己。
公孫牧野抱緊她的手也在顫抖,郁以莘知道,這全是因為他氣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
輕輕地摟住公孫牧野,郁以莘知道,這全是因為她終於明白,她好愛、好愛他……
“我們回家。”
許久許久之後,公孫牧野終於松開了郁以莘,然後帶著她,回“家”。
飯店房間內的一切,依然與平時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里面多了燭光晚餐,以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他記得,他真的記得……
望著房內的一切,郁以莘再不壓抑地痛哭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向來反應慢些、溫吞些,所以才會一直沒有發現,當她在手鏡中第一次看到他後,就傻傻地、悄悄地讓他走入自己的生命,也才會在發現他因眼眸失明而痛不欲生之時,心急如焚……
她知道自己向來傻了些、鈍了些,所以才會一直沒有發現,當他真正來到她的眼前時,她的心是那樣的喜悅;當他自暴自棄地輕薄了她時,她沒有一絲埋怨……
而今,她也許知道得晚了點,也許明白得遲了些,可是此時此刻,她真的知道,她愛他……
“別哭了,”郁以莘臉上不斷奔流的淚水,幾乎將公孫牧野的心都撕裂了,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緊緊地擁著她,“別哭……”
“今天是我的生辰……”依偎在公孫牧野的懷中,郁以莘喃喃說著。
“我知道……”聽到這話,公孫牧野的嗓子整個都啞了,“我給你准備禮物了……”
該死的,今天是她的生日啊,為什麼上天要讓她遇到這種事?
而又為什麼他在發現她不在自己的視线中之後,竟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打聽到她的下落?
他究竟在干什麼啊……
“公子,謝謝你……”輕輕抬起頭,郁以莘哽咽地說著。
“別哭……”
低下頭,吻去郁以莘臉上的淚,公孫牧野多希望自己今天沒有帶她出席那個宴會,多希望自己根本沒有理會那些凡塵俗事,好好地留在家中,給她一個最特別的溫馨生日。
可如今,晚了,就像孟偉書說的,晚了……
“我不要……別的男人……”當公孫牧野的唇輕輕柔柔地印在她的臉龐上時,郁以莘喃喃說著。
“我知道,別哭。”身子一僵,公孫牧野連忙抬起頭,望著左方不斷地深呼吸。
該死的,他在做什麼?!
她剛剛才……
“可是……公子……”當公孫牧野溫熱的唇離開她的臉龐時,郁以莘悵然若失地低下頭,語音細若蚊蚋,“莘兒想要……您……”
是的,這就是郁以莘想要的——十九歲的生辰,一名她深深愛著的男子。
如果她真的必須生活在這個世界中,那麼至少,她可以選擇用什麼樣的方式生活下去。
而她,想要愛公孫牧野……
“莘……”聽見郁以莘的話,公孫牧野驀地一愣,但半晌後,他卻輕輕地笑了,盡管眼底有些痛楚與傷悲,“傻丫頭……”
公孫牧野明白郁以莘此刻的心情,而他雖不願如此輕率地要了她,但今晚,他不想再讓她心傷……
而將心中所想化為言語的郁以莘,說不羞是不可能的,畢竟雖與公孫牧野有過肌膚之親,可她仍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子。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因為雖已明白自己的情之所至,並鼓起勇氣開口,可郁以莘卻依然不明白公孫牧野的心之所在。
盡管又羞又怯,可是她依然勇敢地站在他身前,就算她的雙腿早已抖顫得那樣厲害……
時間,仿佛靜止了。
空氣,仿佛凝結了。
許久許久之後,郁以莘依然低著頭,輕咬著下唇,等待著公孫牧野的回應。
但公孫牧野卻沒有給她直接的回答,他只是牽著她的手,來到餐桌旁,將為她准備的禮物盒打開,讓她望見其中那一整套華美服裝。
而後,他輕輕褪去她身上原有的衣物,換上那件充滿春天氣息的細肩帶小洋裝,然後將她扶至沙發前坐下,抬起她的右邊纖足,將一只系帶的高跟鞋套上,而後是另一只……
“公子……”
呼吸,緩緩地急促起來,郁以莘只覺得整個身子都開始發熱,而當公孫牧野大大的手掌輕撫過她的足踝,讓她的腳趾不自覺地蜷曲起來時,她再忍不住地低吟了一聲。
“生日快樂……”坐至郁以莘的身旁,公孫牧野將她的一頭如絲秀發挽到腦後,俯身至她的耳畔低語。
“謝謝您……公子……”
由公孫牧野口中吐出的溫熱氣息,不斷地在郁以莘雪白的頸項旁來回盤旋,讓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升起了陣陣酥麻感,而嬌喘,也開始控制不住地由紅唇中流泄而出……
望著身前羞怯又嬌弱的小女人,望著她眼中的迷蒙、羞澀與嬌媚,公孫牧野的心也徹底沉淪了。
他不再記得她只是個未滿二十歲的小女孩,他不再記得他與她生活的時代天差地別……
他忘了一切,將自己的唇輕輕復上她的,感覺著她生澀的回應。
“你真美……”
用手輕輕勾起郁以莘的下巴,公孫牧野眼神深邃地喃喃一聲後,便開始用舌尖輕舔著她的唇瓣,然後在她呢喃出聲時,將舌尖一舉攻入她的口唇之間,放肆而忘情地攫取她口中的芬香蜜汁。
“唔……”
眼眸再也望不清了,郁以莘的所有思緒全集中在公孫牧野的這個吻上,因為當他吻著她時,她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而身子,就如同飄浮在海中一般,載浮載沉……
公孫牧野的吻是那樣的溫柔,卻也是那樣的炙熱、充滿占有性,而在他忘情地親吻著郁以莘的同時,他的一雙大掌也緩緩地撫上她的胸口,隔著小洋裝輕輕揉壓她渾圓豐盈的雙峰。
“啊……”雖然還隔著一層衣衫,但那種異樣的曖昧親密感,讓郁以莘忍不住嚶嚀出聲,雙頰染上朵朵紅雲。
“羞嗎?”聽著郁以莘如夢似幻的誘人嚶嚀聲,公孫牧野更用力地揉弄著她的雙乳,回想起曾經的那一夜。
那一夜,她也是如此的柔順、撩人,而這對挺翹渾圓的雙乳,也依然是那樣的豐盈,那樣的順合著他的手形。
而這一夜呢……
“不羞……”
想回答公孫牧野的問話,但郁以莘幾乎無法聽見自己的聲音,只聽得見那一聲聲回蕩在房中的輕喘……
“那這樣呢?”
聽著郁以莘根本羞怯至極的甜膩呢喃,聽著她愈來愈急促的嬌喘,公孫牧野將手由小洋裝的領口伸入,再侵入她的內衣下,用食指及中指拈住她那因動情而悄悄挺立的紅櫻桃。
“啊啊……”敏感的乳尖無預警地被人拈住輕擰,郁以莘嫣紅著雙頰,弓起身子嬌啼連連,“公子……”
好酥、好麻啊……
為什麼當公孫牧野碰觸她時,她會產生如此羞怯但又幸福的感受?是因為她愛他嗎……
“不是不羞嗎?”手指輕輕地挑弄著她的右邊乳尖,公孫牧野望著郁以莘已嫣紅成一片的低垂頸項笑道。
“唔……”在公孫牧野的挑弄下,郁以莘的身子整個虛軟了,她只能將全身重量靠在沙發上,縮起雙腿,小手緊緊絞住裙擺,以抵抗那股突如其來的刺激,可是在雙邊乳尖都被人拈住時,她終於壓抑不住地吟哦出聲,“啊……公子……莘兒……好羞……”
“喚我的名,莘兒。”雙手更加邪肆地來回輕拈乳尖,公孫牧野將唇貼向郁以莘滑膩柔嫩的頸項,啞聲說道。
是,他要她喚他的名,因為他要她忘了先前的一切凌辱,只記住此刻他帶給她的溫柔。
“牧……野……”感覺著公孫牧野的手掌緊緊貼著她的肌膚,郁以莘只覺得被他觸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像火燒般灼熱,熱得她的意識徹底渙散,“牧……野……”
“可人兒,是我。”輕輕解開郁以莘的內衣,公孫牧野望著她那解放後的雙峰緩緩在眼前彈跳、形成一陣炫目的乳波,然後隔著薄薄的衣料吻住了她的左邊乳尖,“是我在吻你。”
“呃啊……”
當公孫牧野輕咬住她的乳尖時,一股戰栗感由郁以莘的胸前開始竄向四肢百骸,她的額前滲出一層薄汗,身下的最私密之處也緩緩地濕潤……
這感覺……好羞人……可又好讓人期待……
她幾乎可以想像到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將會是如何的甜蜜而又愉悅……
“牧野……愛我……”不由自主地挺起雙乳,郁以莘無助又嬌俏地呢喃著。
“我會愛你的。”聽著她那甜膩的嬌啼,公孫牧野的下腹灼熱得無法自己。
他堅硬的碩大幾乎都開始疼痛了,而望著眼前雙腿曲在沙發上,背部緊貼著沙發靠背,衣衫不整、杏眸微睜、紅唇微啟、發絲凌亂卻撩人至極的女子,他實在不想再克制自己了。
但不行,不行。
他必須溫柔的讓她忘了先前的一切痛苦,讓她深刻的明白,只有他,才能給予她保護、給予她寵愛,給予她真正男人與女人歡愛時的幸福與愉悅!
因此,公孫牧野一邊輕啃著郁以莘的乳尖,一邊用手分開她的雙腿,將她的底褲褪至腳踝,然後,將手掌覆蓋住她最柔軟、最誘人、最濕潤之處……
“啊呀……牧野……”美目緩緩地瞪大,郁以莘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而她身下的濕熱感突然一下子澎湃了起來,並且不斷地由花徑中汩汨流出……
手指,不斷地在郁以莘盛開的花瓣之中流連,公孫牧野一會兒輕滑,一會兒按壓,然後在郁以莘一回高過一回的嬌啼聲中,精准地拈住她身下最細致、最敏感的腫脹花珠。
“啊啊……牧野……”
嬌啼聲,幾乎整個破碎了,因為郁以莘真的無法忍受更多了!
她的身子,不住地顫抖,身下的蜜汁流淌至洋裝、沙發椅墊,以及公孫牧野的手上。
這種令人羞怯至極又刺激至極的曖昧感,讓她不住地瘋狂搖頭尖叫!
“莘兒,我的好莘兒,你好濕。”
將身子蹲在沙發前,公孫牧野用手將郁以莘的雙腿徹底分開,然後以自己的雙眼,親眼見證郁以莘身下的美麗與情動。
那是迷人更撩人的粉色花瓣,那是沾染著露珠的春天花朵,那是他要的女人……
“不要……牧野……不要……”
發現公孫牧野竟然直勾勾地望著她身下最私密之處,郁以莘羞怯至極地想並起雙腿,但卻怎麼也做不到。
因為他不僅推著她的大腿內側,讓她的雙腳撐到最高,並且在用眼眸愛戀過她之後,竟還將頭埋入她的裙底,然後……
“啊啊……”當一個柔軟又濕潤的東西輕抵住她身下的花珠時,郁以莘徹底情狂了。
上蒼啊,他怎麼、怎麼……
紅唇不住地顫抖著,郁以莘的雙手指節整個泛白,但她頰上的紅暈,卻仿若夕陽般艷麗……
無視郁以莘的聲聲媚啼,公孫牧野盡情地用舌尖在她的花瓣之中梭游,然後在感覺到她的身子顫抖得幾乎如同風中落葉時,將舌尖往那最誘人的花口處輕輕一刺!
“牧……野……啊啊……”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郁以莘已經完全無法言說了,她只覺得花徑中瘋狂地涌出蜜汁,並且有種莫名的細碎疼痛……
而那股由花徑深處蘊積起的古怪壓力,令她的身子更為緊繃,讓她隱隱知道自己等待的會是什麼,而公孫牧野將給她的又是什麼……
細碎的晶瑩汗珠,一顆顆匯集在郁以莘誘人的乳溝處,緩緩地往下滑,而在發現她的花徑的緊縮頻率開始密集時,公孫牧野也釋放出自己疼痛已久的火熱堅挺。
“莘兒,我要你!”
感覺時候已到,公孫牧野低吼一聲,沒有任何考慮地立即起身,握住郁以莘的雙腿,將自己的堅挺—舉刺入她的花徑之中!
“啊啊……”
那是一種至痛與至樂的結合。
當郁以莘的處子花徑被公孫牧野徹底侵入時,一股巨大的撕裂感幾乎讓她暈眩,但在同時,一股強大的歡愉也由花徑中爆炸開來,讓她除了放聲媚啼之外,再無任何保留……
她的思緒整個剝離了,身子整個酥軟了,但那股極樂狂潮卻不斷地席卷著她,令她根本無法管住自己羞人的尖叫聲……
“天,莘兒,你……”聽到郁以莘夾雜著痛楚與愉悅的呼喊聲,公孫牧野發現自己似乎判斷錯誤了!
他一直以為在他未抵達之前,孟偉書曾傷害過她,但他錯了!
郁以莘依然是個處子,是個清清白白、純純真真的處子……
“牧野……啊……”
盡管知道如此猛烈的進入會對郁以莘造成傷害,但公孫牧野已停不下來。
因為郁以莘的身子著實太美妙,她那又窄又緊的花徑,與他的堅挺那樣緊密地契合,幾乎沒有一絲空隙,而她絲絨般的花壁,又是那樣的濕潤溫熱,並且緊夾著他的堅挺劇烈地痙攣著……
所以他只能繼續將堅挺貫穿她的花徑,然後在她的嬌啼聲中,等待著她成為女人後的第一回高潮逐漸緩和。
“牧野……牧野……”當那驚天的快感與痛感一起緩緩地逝去時,郁以莘早已虛軟的身子依然不斷地顫抖著。
上蒼啊……這實在……太驚人了!
男人與女人之間,竟可以如此曖昧又歡愉!
而她,真的變成一個女人了,公孫牧野的女人……
“我在,可人兒。”將郁以莘抱在懷中,公孫牧野緊繃著聲音說道,“疼嗎?”
“不疼了……”郁以莘偎在公孫牧野的懷中,淚眼朦朧地低喃著。
“我太粗暴了,”公孫牧野愛憐又歉疚地嘆息著,“莘兒,對不起。”
“你沒有……我很……開心……”閉上眼眸,郁以莘體會著公孫牧野在自己體內依然緊繃碩大所帶來的幸福感,以及他那溢於言表的關懷,“好開心……”
是的,開心,真的開心,開心自己成為一個女人,公孫牧野的女人。
“是嗎……”望著郁以莘滿足又春意盎然的絕色小臉,公孫牧野終於放下了心中那塊擔憂的大石。
但他在說話的同時,手指卻忍不住地再度伸向兩人交合之處,輕輕撥開郁以莘身下的花瓣,嫻熟而挑逗地拈弄著她依然敏感紅腫的花珠……
“啊……公子……”以為一切就此結束的郁以莘,在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再度被曖昧的撫弄時,又羞又怯地嬌吟了一聲,“你……”
“我想要你,好嗎?”望著郁以莘微張紅唇、傻傻地看著他,那模樣性感又撩人,公孫牧野不禁啞聲說道。
老天,這丫頭可明白她是多麼的迷人……
“我……”悄悄地抬眼望向公孫牧野,當郁以莘看到他眼中跳躍的火花與緊繃的自制時,害羞地別過眼,輕輕一點頭,“嗯……”
原來,她的公子真的想要她,並非只因為她的無理懇求……
“好莘兒。”
望著郁以莘那含羞帶怯的嬌美側臉,公孫牧野整個笑開了。
他在笑容中輕輕將她抱起,自己坐在沙發上,讓她面對著他,然後雙手握住她的腰肢,又一次輕輕律動起來。
“唔……”從沒有想到,激情可以如此快速的再度出現,當公孫牧野又輕又緩地在她體內律動時,郁以莘的眼眸又朦朧了,“公子……”
那一聲聲帶著童音卻令人銷魂的呢喃,讓公孫牧野再也不克制了!
“丫頭……”
望著她迷蒙的雙眼,公孫牧野不由自主地加快穿刺的速度,並且每一回都徹底將自己撤出她的花徑,然後再徹底進入……
房內,再度響起公孫牧野的低吼聲,以及郁以莘的嬌啼聲,而這一回,他們沒有任何保留地在彼此的愛戀目光中,一起衝向歡愛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