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二,是安定城里的一位無名小屠戶。
父親鮑老兒年輕時是一家屠宰作坊的幫工,賺得點小錢後便在家旁開一小店,照樣干些殺豬宰羊的買賣,現在年紀大干不動了,便將家當給兩個兒子打理。
大兒子鮑大勤勞肯干,雖生意沒做大,但也尋得三餐無憂,還在鋪子一側開一小酒櫃,擺上兩張桌,招呼三兩個口干路人,也能賺上幾兩小錢。
倒是小兒子鮑二好吃懶做,三天兩頭便和酒肉朋友到處廝混,常氣得鮑老兒吹胡子瞪眼。
今天他如往常一樣和大哥開舖干活,還沒切上幾片肉就被外頭的熱鬧吸引住了。
此刻大街上是人頭攢動,如同過節一般熱鬧,鮑二忍不住跑出大街,逮著一路人便問:“今兒是大官進城還是紅花大會?大伙為何擠得忒緊?”路人答道:“上個月大軍在西山平叛,抓得那叛匪之妻押回安定受審,昨日知府下了判決,今日午時三刻處斬。”鮑二聽罷不由得心中一震,心里罵道:“那該死的甘定六,難怪這兩天沒看到人,原來碰著好事了,也不出來說一聲,真不是兄弟!”半晌,鮑二看到一隊押送死囚的西秦騎兵從遠處走來,當圍觀的人們看到夾在隊伍中那個騎著劣馬的女人時,各種呼叫聲嘲笑聲便此起彼伏。
鮑二自然也是起哄者的其中一名,他僅僅看到女人的一小片皮膚時便開始跟著起哄了,等他好不容易從甲兵中間看清女人的樣子時竟吃驚得叫不出聲音來。
女人約莫二十八、九歲,身材高挑皮膚白皙,胸前的雙乳隨著劣馬的前進而上下抖動,看得鮑二是血脈賁張。
雖然女人那受盡折磨的臉上布滿傷口,但也看得出她長得十分清秀,若沒破相也稱得上是美女一名。
當鮑二的視线稍稍移向女人的身後時,一名持刀武士的樣子更讓他驚得目瞪口呆,原來此人正是甘定六,是城中的一名劊子,也是鮑二的酒肉朋友中唯一一個吃官飯的人。
甘定六平日若出紅差,事後必定會到鮑家的小酒店上喝上一杯,順便吹幾句牛。甘定六本是城牢中的獄卒,後因刀法好被提為劊子。
不過在他任職三年里,除處決過兩三名相貌平平的中年婦女外,從未殺過年輕漂亮的女死囚,這也成為了鮑二等人酒醉飯飽之後拿來嘲笑甘定六的話題。
如今從這架勢看來這小子終於能揚眉吐氣,說不定昨天晚上還上過那個女人了。
想到這里鮑二不禁羨慕嫉妒恨,本想對甘定六打招呼的聲音也吞回肚子里。
“這毛蟲……,哪來這麼好的福氣。”
鮑二看著甘定六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尋思也跟上去看,盡管心中不願看到甘定六在刑場上威風八面的模樣,至少也得欣賞一下那年輕女人厥著大屁股被砍頭的樣子,這種賞心悅目的場面他是從來不會錯過的。
正當他准備跟著人流一起前去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拖了回來,還沒等他反應,一記響亮而有力的耳光狠狠地摑在他的臉上,打得鮑二是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你這個白吃米飯的混小子!!又要偷懶不干活!!”倒在地上的鮑二痛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原來打他的正是大哥鮑大,平素鮑二偷溜總是跑得飛快,這回為了看赤膊女人耽誤了時間,結果被鮑大逮了個正著。
“我,我這不想去看看嘛……”
鮑二話音未落又被暴怒的鮑大踹上一腳,罵道:“看!看!看!最近生意差得快要關門了,你這廝還有心思看!殺女人頭有什麼好看的,切豬頭肉才是正事,今天午前不把這肉切好送去,你甭想吃飯!!”鮑二沒轍,只得摸著紅腫的臉皮悻悻而歸,看不成大戲的鮑二腦袋里仍不停地聯想著女人被殺頭時的樣子,一個不留神還把手指給切破了,痛得鮑二是哭爹喊娘。
等鮑二送肉歸來時已是午後,街上的行人也逐漸稀少,估計行刑早就結束了,鮑二心中不禁一陣沮喪。
這時一名身穿皮甲的壯漢騎著馬揚塵而來,鮑二一看便知此人是甘定六,大約跟平常一樣開完紅差便到此喝酒。
鮑二心中莫名地泛起一陣醋意,裝著沒看見就走進店里。
“老二!給俺熱碗好酒!”甘定六還不等栓馬繩,一下馬便朝店里打招呼。“好酒賣完了,糯酒倒有一壇,自個打去。”鮑二沒好氣地說。
甘定六倒是真不客氣,邊倒糯酒邊大大咧咧地說:“俺說老二你今天怎麼來脾氣了,最近生意不好也不能把氣撒到俺這吧。俺這兩天不也來氣,難道找你晦氣不成?”
鮑二冷笑著說:“你能來什麼氣,昨晚不上了一大美女嗎?有氣還不撒完了啊?”甘定六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呆了半晌才拍桌大笑:“你這廝,今天咱們大隊從你家門口過被看到了吧?該不是你以為馬上那女人是俺來侍候的吧?”
鮑二愕然,回頭問道:“難道不是嗎?你這行刑劊子跟著那女人後面不是上紅差難道還陪襯不成?”
“這麼看來你今天沒到刑場啊,不然你就不會說這話了。”
“老子今天被大哥逮個正著,沒去成!”
“原來如此,難怪你今天臉色這麼難看。實話跟你說吧,今天操刀的可不是俺。”
“那……”
“是老仲,那女人的樣子你應該看到了吧,像這樣的好東西怎麼可能輪得上俺,還不讓那姓鄭的給占了。俺今天只是當副手,押送女犯到刑場,人家爽完了,俺就把女人的腦袋掛起來,連上綁和拉屍體都沒份。”聽到這里鮑二頓時醋意全消,還擺出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說:“那鄭伸也真是的,長得嫩的好看的女人他全占了,想兄弟你也算是年輕有為,當差三年卻只能殺老母雞,可真是難為你了。”甘定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嘆道:“這有什麼辦法,人家的後台可是龍武衛的柴大將軍,就是知府大人也得讓他三分。自打他來了以後,殺女犯的活幾乎全讓他給占了,跟他混得好的,偶爾才會打賞些半老姑娘給你樂樂,像俺這種進來才幾年的,能賞你幾個老母雞就很不錯了。”
“老六你少在這里抱怨了,年輕的你沒份殺難道還沒份玩,平日你不老吹噓自己今天上了誰明日搞了誰嗎?”
“除非是老鄭開恩,他享用完了才會給其他人嘗嘗。若遇上喜歡的,他情願整晚睡在里面也不會讓別人碰一根毛。今天那個女的,身材不錯吧,結果就被他占了一個晚上,俺可是等得渾身發癢,結果只有看的份。”
“老六你這是吃肉還嫌塞牙縫,跟我這種沒錢逛窯子討媳婦的比,你不強多了?我可是做夢都想當劊子呢。”
“老二你可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放著家里有生意不干還想去當劊子?就為了過這殺女人的癮?俺可是好心勸你,老老實實地干活,早日討個嫂子,到時想咋上就咋上,何必到城牢里看別人的臉色。”
“福個屁!老頭兒向來就偏著大哥,店里的東西哪件不是他說了算,再過幾年老頭兩腿一伸,這店就是他鮑大的東西。我這個當弟弟的還不是啥都沒有,這不,今天不就耽誤了一點點活嗎?居然還打了我一頓。對外頭說是兄弟,其實還不是把我當長工來用,與其一輩子打工,還不如到城牢里吃皇糧。”
“就是吃皇糧也不挑劊子,俺看你就是盯著劊子能殺女人和上女人,可一年到頭能有幾個女人讓你殺?好的又輪不上你。再說薪俸也少得可憐,除非你能像鄭伸那樣上面有人罩著,不然干這活難有出頭之日。俺干這活只是沒辦法,若尋得機會俺情願去吃軍糧。”鮑二正要答嘴,只見鮑大鐵青著臉走進店里,鮑二頓時嚇得臉無三兩肉,馬上溜回肉案上切起豬肉來。
甘定六則照樣大咧咧地笑道:“鮑老大咋這副嘴臉,俺向來不少給您老人家酒錢。”鮑大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給咱酒錢歡迎,可跑來耽誤那混小子干活咱可不高興。今天好酒已經賣完,這糯酒可是王大財主訂了,你可別亂喝。”看見鮑大沒有好臉色,甘定六只好知趣地走了。
當晚,鮑二在床上翻來覆去死活睡不著,早上那女人的相貌和身材如同幽靈一般纏著他的腦袋不放。
鮑二平素好吃懶做,鮑家又不是名門大戶,因此二十五歲的大小伙子依舊討不到老婆,血氣方剛的他難免寂寞難耐,腦里甚至幻想著和那女人同床共枕、纏綿快活。
可幻想終究是幻想,心中飢渴難解,又感喉干舌燥,一氣之下自個走出大院,想打點井水喝喝。
當他走到井邊時,看到二樓紙窗仍透著明亮的燭光,間中還能聽到女人的喘氣聲。鮑二心中一動,尋思大哥大嫂莫不是半夜發情了?
卻是他這位大哥鮑大,生得是孔武有力、勤勞肯干,父親鮑老兒已將小店全權交他打理,儼然是未來的小老板,去年還討得錢屠戶的小女兒錢月穎當媳婦,真個是事業有成,和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位錢家小姐是錢屠戶的掌上明珠,自幼便被父母寵著,沒干過粗活,嫁到了鮑家自然也是“十指不沾泥”,平日只管小店的財政收入,大事小事都是打發長工,還有她那名小叔子鮑二去干。
鮑二平日被父兄嚴管已是心生不滿,如今還多了一個不干活的大小姐,日子更是難過,心中總暗暗地罵道:“看早晚不把你給干死!老子就不姓鮑!!”錢家小姐本就長得水嫩,嫁到鮑家後吃好住好,幾個月的光景便長得白白胖胖,那珠圓玉潤的身材偶爾也會引起鮑二的歪念。
早在去年錢月穎嫁進來時,鮑二半夜方便時曾聽到鮑大二樓的房間有動靜,知道定是在行周公之禮,幾次想溜上去偷看,一來房間燭火盡滅,二來又怕被鮑大發現,一聯想到他那只如鐵錘般的拳頭便渾身發抖,無奈只好作罷。
然而今晚居然房間里亮著燭光,整晚欲火焚身的鮑二不知哪來的膽量,躡手躡腳溜到鮑大房間的窗邊,用沾了唾沫的手指小心地在窗角捅了一個小洞。
鮑二此刻激動得渾身發抖、大汗直流,當他把眼珠子貼近那小紙洞時更覺全身發熱。
只見鮑大躺在床上,錢大小姐則跪坐在鮑大的身上,兩人都是全身赤裸,因為房間里點著燭光,又沒有降下布簾,這一幕可是被窗外的鮑二看了個一清二楚。
月穎本就長得白淨,如今在皮膚粗糙黝黑的鮑大映襯下更顯得水嫩雪白,半彎著的腰使那胖胖的肚皮折出了三四條白肉,兩只豐滿的乳房正被鮑大興奮地用手把玩著。
平素天熱之時,錢大小姐光露出那蓮藕般的白臂、透著綢衣的身材已讓鮑二想入非非,如今竟脫了個精光,看得鮑二是神魂顛倒、血氣衝頂。
渾身是汗的鮑大臉露凶光,下身不停地用力向上挺,同時雙手使勁揉著媳婦的乳房。
而錢大小姐也十分配合地上下運動著,臉上露著既痛苦又享受的表情,半張的小嘴還不停地發出嬌喘。
看到嫂子豐滿雪白的肉身在眼前亂晃,鮑二也忍不住把手放到硬得像面杖的命根上面不停地搓著,彷佛是自己在與嫂子交合一般。
估計戰斗快要進入尾聲,鮑大突然抱著媳婦猛地翻了個兒,下身比剛才更快地往前拱,錢大小姐則由嬌喘變成了慘叫,鮑二也十分配合地加快搓“面杖”的速度,三個人在屋內屋外同時地發起最後的衝鋒。
幾乎就在同一個時刻,三個人都發出了雷鳴般的吼叫聲,然後都一起軟癱了下來,不停地喘著粗氣。
不同的是,鮑大與錢大小姐抱著一起倒在床上,而鮑二躺著房外的地板上。
鮑二臉上露出了十分滿足的表情,雖然自己並不是這場肉搏戰的主角。
他似乎顧不上右手和褲襠濕透了的狼狽相,小心地爬起來後仍想繼續欣賞嫂子那雪白豐滿的肉身!
只見月穎挺著大奶子下了床,三下五除二就把蠟燭吹熄,房間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見五指,鮑二不禁無比失望,接下來哥嫂二人的調情也沒興趣再聽,於是一手握著濕淋淋的褲襠,一手扶著梯椽小心地溜回自己的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