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唔……”
身穿公人服裝的鮑二旁晚時分返回家中,自從鮑二吃了官飯後腰板彷佛直了許多,長工大頭和小翠看到他也露出了些許“尊敬”的笑容,連老爹對他的態度也好了起來。
對於鮑老頭來說家中有人能出入官府總是件光彩的事情,倒是大哥鮑大和嫂子依舊沒好臉色給他看,畢竟劊子這活兒是民間算是不入行的下賤工作,尤其是鮑二這種“實習”劊子論身份連城里宰豬的屠戶都比不上。
鮑大對鮑二有活不干偏要跑去當劊子感到十分不滿,簡直就是不務正業,因此每次見到他紅光滿面地回家總是面無表情地應答。
正如甘定六所說,牢頭有劊子名號的有四十多人,其中有一半平常干的就是獄卒的活,若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他們有給犯人行刑的權利,更准確地說是男犯人。
至於處決女犯人他們只能算候補,至於剛剛入行的鮑二恐怕連候補都算不上,頂多只有給女犯剝衣、使用刑具和上綁的機會,若想品嘗一下臨刑女犯的肉身還得看老仲的心情,但是在刑場處決女犯的機會卻很少。
雖說有甘定六的介紹,但進來時也得展示一下切肉砍骨的刀功,這對於家中開肉鋪的鮑二來說是手到擒來,然後少不了花些錢銀孝敬一下老大鄭伸,鮑二自己沒啥積蓄,自然是問老爹討要,這也讓鮑大憤恨不已。
鮑二入行兩個多月,平素只是在牢房里看守犯人,出紅差也只是在一旁看熱鬧,完事後和兩三個老劊子一起清洗刑場,連收屍掛腦袋都輪不到他干。
不過對於鮑二來說,比起過去總擠在人群中看殺頭,現在倒是能站在最好的位置看個一清二楚,雖然最近只是在殺男犯,但是人頭落地、鮮血飛濺的場面仍讓他感到十分刺激,心想啥時才能殺個女犯,哪怕是在一旁看也滿足了。
老劊子中有一名喚作李甲的,算是城牢中元老級的人物了,年輕時就已經跟著柴勝出紅差,殺過幾次女犯,其中有一個是前秦鎮壓飢民暴動時抓到的女頭目,年方二十,長得尚算清秀貌美,是李甲的最高戰績了。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柴俊接了老爹的衣缽後,就開始冷落這位老臣子,好東西都給了新提拔的親信。
從此李甲再沒機會殺女犯,如今年紀大了更是只能干雜活和看熱鬧。
不過李甲此人脾氣極好,沒有人脈的鮑二很快就跟他混熟了,閒聊時李甲自然也不忘回顧他年輕時的“戰績”,讓鮑二好生羨慕。
“小六說得對,你若討不得老仲的歡心,想殺娘們不一定有機會呢。就拿小老兒來說吧,這頭兒一換就沒機會了,連帶平日的好處也少了。小二你這麼年輕投個軍說不定還有點出息呢。”
“投軍是玩命的活,甘定六這傻小子只看著柴大將軍風光,不想戰場上刀劍無眼,一不小心丟了命,還有個鳥出息。不怕,日子長著呢,就算沒得殺總有得看吧。”
“你就這點兒出息啊,唉。你以為天下的女人都洗好脖子等著殺啊?咳,你呀你呀!”李甲搖頭嘆息道,這眼神彷佛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兒子。
也許真的是傻人有傻福,竟還真的讓鮑二給盼到了,卻說安定城有一迎春樓,店子雖不大卻客似雲來,全賴老板春娘經營有方。
這春娘原本是桃紅院的妓女,後來被一財主贖了身,當了小妾。
可這財主不久破了產,氣得一命嗚呼,春娘離家後拿著財主剩給她的錢開了小店,生意做大後憑著自己在桃紅院的經驗和一些人脈也自個搞起了妓院、當了老鴇,將店名改為迎春樓,生意竟也漸漸紅火起來。
這春娘當年在桃紅院也是出了名的美女,如今雖然三十有六、身材發福,但風韻猶存,打扮起來也不會輸給樓中的年輕女子。
西城七重街有一王大財主,以販布販藥營生,是當地出名的好色之徒。家中有妻有妾但依然流連於花街柳巷。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春娘竟與王大財主勾搭上了,兩人打得甚是火熱,王大財主甚至把迎春樓當成了家,每晚都和春娘享受魚水之樂,王家的女人們則把春娘當成眼中釘,恨不得生吃其肉。
然而好景不長,一晚王大財主服下春藥後與春娘交歡,未已竟口吐鮮血身亡,王家的女人們知道後馬上報官,隨後官差便將春娘抓捕,查封了迎春樓。
春娘百口莫辯,無法解釋為何王大財主服下的春藥變成了毒藥,再加上王家人私下送知府金銀,最終春娘被判了死刑,於初七押往城西刑場斬首示眾。
自從後秦攻占了安定城後,將領劉勃勃為了方便處決大量的戰俘,在西城的十字要道上也建了一個刑場,雖然規模比不上著名的平安門刑場。
但要執行一般的死刑也足夠用了,而且這里交通方便,從城牢到刑場之間是一條蜿蜒的三馬車大路,既方便游街也不用擔心人多而影響押送隊伍的前進。
刑場位於十字要道中央,故這城西刑場也被稱為十字刑場,是一座半人高的方形石制平台。
別看這石台子不起眼,劉勃勃占領安定短短半個月就在這里砍了上千顆腦袋,平台面上已被無數的鮮血沉積成淺淺的紅褐色,以致於百姓們稱這兒的冤氣要比平安門刑場要多百倍,平日閒置之時也無人敢近,怕染上晦氣。
後秦被東晉滅亡後,西秦乘機占領安定,柴俊覺得這個城西刑場的方位不錯,於是將其定為處決犯人的主要場所,為了方便懸掛首級,柴俊還命人在街口建了一座石牌坊。
除了車裂這種需要大場地的死刑外,平安門刑場反倒被冷落了。
龍武衛撤離安定城後,柴俊便將親信鄭伸安排在城牢中當劊子頭目,某種意義上算是他們柴家的接班人。
鄭伸手下有四名親信,人稱“四大金剛”,分別是哈術赤、童發、沐義和審通。
哈術赤是匈奴人,西秦與北涼交戰時被龍武衛俘虜,柴俊見此人聽話能干,長得又壯實於是收入軍中,後來將哈術赤配給鄭伸當手下,一起到安定城當差。
其余三人和甘定六一樣,皆是安定城牢中的年輕劊子,因為討得鄭伸歡心,慢慢也成了他手下的親兵親將。
可以說在城牢這幫劊子圈里,大部分的好處都落在以鄭伸為首的五人身上,其他的劊子最多只得菜頭菜尾。
不過對於這種不公平的現象劊子們倒是習已為常,因為這種做法並非鄭伸的專利,從柴勝柴俊父子,甚至更早的劊子頭目皆如此作風,或者說“天下烏鴉一般的黑”,處處城牢皆如此。
在得知春娘被判了斬刑後,城牢的劊子們好不興奮,因為這意味著那位風韻猶存的老板娘將在他們面前展示她那豐滿的肉身。
在行刑的前一天下午,春娘從女牢處解出送往刑房,誰都知道這表示著什麼,於是鮑二等一干劊子都迫不及待地趕到刑房,准備飽覽一下春娘寬衣解帶的艷景,說不定鄭伸一高興還允許他們“品嘗”一下。
可等他們跑到刑房時,春娘早就脫了個精光躺在石床上面,四肢被鐵鏈牢牢地綁在床的四角,白白胖胖的軀體拉成了一個“大”字形。
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膚,這是映入鮑二眼里的第一印象,過去他看過幾次女犯殺頭,不管是年輕的還是上歲數的膚色都比不上她;兩塊和身材一樣發福的乳房對稱地攤在胸前高高地隆起,像兩個剛剛從蒸爐里發起的大福包子!
在被兩邊拉開的大腿中間能清晰地看到下體那一團黑黑的深溝,顯然毛還沒有剃掉,看不到肉穴;還有那雙白里透紅的腳掌,看上去就像剛剛蒸熟的餃子……“好啦好啦,沒啥好看的,滾出去滾出去!!”哈術赤邊說邊將鮑二和幾個色老頭推出了刑房外面。
從這架勢上看來,今晚這塊美味他們這幫“下等人”是無緣品嘗了。
“老子還沒看清楚呢……”鮑二心里暗罵,但又不敢發作,只得悻悻退場。
下更以後,鮑二仍對春娘那副豐腴的身軀念念不忘,正幻想著自己鑽進刑房去好好享受一番時,突然身體一個大前傾。
“叭”的一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差點沒把門牙給磕出來,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被那矮矮的門檻給絆了。
跟著一起出去的幾個老劊子笑得前俯後仰,李甲一把拉起鮑二,繼續笑著說:“老弟啊老弟,看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犯得著迷糊嗎?趕緊討個媳婦回家看個夠,再不然花點錢上迎春樓去。”鮑二羞得無地自容,灰溜溜地跑回家去,但春娘那副軀體仍如幽靈一般占據著他的大腦,鮑二並非沒看過光屁股的女人,如此誘人的女性肉身他確實是第一次看到……不,不是第一次,其實還有一個人能與她比美,就是自家的嫂子錢大小姐。
想到這里,鮑二腦子里的春娘身軀立馬換成了錢月穎的了,就是那天晚上他從紙窗孔里看到的那副雪白豐滿的身軀。
“鮑大這廝,哪來的狗運!”鮑二恨恨地罵道。
“明天要出紅差,殺的是迎春樓的老板娘。”鮑二回家後不忘報報自己將第一次出殺女犯的紅差,長工大頭聽到後臉上露出極為羨慕的表情。
“哦。”鮑大依舊面無表情地回答,他似乎知道操刀這種好事八輩子都輪不到那個笨弟弟。
“叔叔這麼快就可以殺女犯了嗎?沒那麼快吧?”錢大小姐偏偏還要往傷口上面撒把鹽。
“老仲操的刀,我嘛,和幾個弟兄從旁協助。”鮑二說話時聲音小得連自己都聽不見。
“豬都殺不好還想殺婆娘,哼!家里的活不干,當什麼劊子。弄不好就像牢里那幫老劊子,到死都是看熱鬧的命!”鮑大繼續往撒鹽的傷口上澆水。
鮑二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不打話直接回自己房間蒙頭大睡。
睡到了二更天,鮑二自個醒了,只覺口干,彷佛做了許多夢但就是沒記住。
鮑二借著月光走到井旁大口大口地喝了幾瓢水,心想:“這會兒,鄭伸這廝已經把春娘給上了吧?說不定哈術赤、審通他們也跟著上了,唉……”鮑二抬頭看了看鮑大的房間,黑黑的窗子彷佛又飄出錢大小姐那放浪的呻吟聲,聯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鮑二心里越來越氣,正想回房繼續睡覺,突然瞟到肉鋪里的肉案上放著一頭傍晚大頭扛回來的豬,心中一個激靈。
鮑二到處張望見四下無人,於是躡手躡腳地走到肉案旁,用力將豬翻了個個兒,一看還是一頭母豬。
一股熱血衝上腦的鮑二拿了一柄小刀,往豬下腹部開了個孔,然後自個脫了個精光,趴在這頭比他還要高大的母豬身上,把已經脹得發硬的命根往那個孔猛捅進去,只覺一陣興奮。
鮑二抱著那頭豬,感覺自己正伏在春娘那白白胖胖的肉身上。
“不讓老子看?老子不光看,還要上了。”鮑二邊罵邊抱著“春娘”激烈地雲雨著。
約莫幾個回合後,欲望便幾股幾股地噴出,整個人都感覺到無比舒坦。
意猶未盡的鮑二伏在母豬上來回撫摸許久後才依依不舍地下了肉案,看到那肉孔上灌滿了白白的東西,懶得去清理的鮑二干脆用刀在肉孔的周圍再切出一大圈,然後整塊皮肉割出丟掉,心滿意足地返回房間呼呼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