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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節

愚蠢的你 一碟芝士球 2727 2024-09-04 23:30

  元旦後,臨近春節。

  夏真言和齊雲書商量後,決定除夕各回各家。

  她下午回的家。

  她住的臥室衣櫃還留著她沒帶走的衣服,她正在翻找,卻找到了以前藏起來的日記本。

  打開時,書中滑落出來一張照片,是齊雲書的,他高中畢業那年她悄悄拍的。

  當時夏真言大二,她跟著齊雲丞一起混進家長的隊伍里,踮起腳張望。

  齊雲書那時候頭發剃得短短的,臉曬黑了一點,掩蓋不住五官的漂亮,在人群中顯得那麼耀眼。

  留在鏡頭那一瞬間的他微微皺眉,有些不太高興的樣子,大概是因為當時陽光太曬了吧。

  夏真言小心翼翼地把左下角的折角壓平,計劃過兩天帶回去。

  晚上吃年夜飯,一家五口其樂融融,直到夏真言的媽媽提到讓夏一諾相親。

  “我還不急,媽。”

  “讓你去見見而已,你一次都不去很沒禮貌。而且假如能遇到喜歡的呢。”

  “我沒興趣。”夏一諾微笑,“再兩年了吧。”

  “每次都這麼說。”夏琥的聲音變得有些嚴厲,“你妹妹都結婚了,你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夏真言不知道怎麼扯上了自己,都不敢吱聲。

  夏琥死死盯住夏一諾,“你是不是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問題?”

  夏一諾沉默了一會兒,“我很正常,就是不想。”

  他說完以後,餐桌上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夏琥銳利的目光從他們三人身上挨個掃過。

  夏真言假裝低頭吃飯。

  旁邊的夏妙語欲言又止,垂下來的手緊握成拳,又慢慢松開。

  “好了好了,孩子忙事業嘛,你當年不也是這樣嗎。”夏真言的後爸連忙出來打圓場,“喝湯喝湯,這湯我可是煲了一個下午,今天不喝完誰都不准走。”

  ………

  飯後,夏一諾說身體不舒服要早點睡,夏妙語說去書房打游戲。

  夏真言陪她媽和後爸在客廳看晚會,看了一會兒她媽就不說不看了,夏真言也上樓回房。

  她剛走到二樓轉角,碰到夏妙語從夏一諾的房間里出來。

  “……”

  兩人四目相對,夏妙語的表情比夏真言還鎮定,“看我干嘛。”

  過了沉悶的一晚,夏真言心情也不太好,“非要這樣不可嗎?”

  “非要哪樣?”

  夏妙語現在就是一點就炸的炮仗,她把她拉到旁邊的客房,關上門,“你來勸我放棄?”

  夏真言其實不清楚夏妙語和夏一諾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但她知道他們的關系不是正常的兄妹。

  “真的不行嗎……”她說不出不正常三個字來,“你和哥這樣能堂堂正正地告訴媽?告訴其他人?”

  “所以你就要來拆散我們?”

  提到夏一諾的夏妙語就像換了個人,易怒又敏感,夏真言被懟得措手不及。

  “不是。我………”

  “你不會懂我的,所以你別說了!”

  她死死盯住她,像一頭守住自己最後一點獵物的小獸,既凶猛又可憐。

  夏真言心里難受得緊,“我只是覺得或許可能,可以換成更委婉的方式。不然媽一直盯著哥……”

  “你跟媽不是一類人嗎。”夏妙語不耐煩地打斷她,“你不是也勸哥找女朋友嗎。”

  “我……”

  夏真言一愣。

  “我猜得出來你在想什麼,假好心。”

  “我是以為,以為你和哥……”夏真言哽住。

  以為你們也許會變。

  “以為什麼?你別逗我笑了。”

  對於一直知情的夏真言,夏妙語完全失去了耐煩心,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散發出具有攻擊性的信息素,壓得夏真言動彈不得。

  “你以為你有了一個讓媽滿意的婚姻,就能對我們指手畫腳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夏妙語嘲諷地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能得意多久,你以為齊雲書又是什麼好人。”

  夏真言眼眶一震,沒來得及問,夏妙語說完離開了。

  剩下夏真言愣了好久。

  她全身忽冷忽熱,心亂如麻,眼眶慢慢變紅,積累起來的眼淚倏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這樣難道不是不對的嗎。

  他們有血緣關系。

  而且他們會過得很辛苦。

  除了母親,夏一諾和夏妙語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她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他們。

  明明她和夏一諾才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兄妹,明明她和夏妙語從小的關系更親密。

  她卻成了一個不容情理的惡人。

  或許她幾年前就該有所行動,或許她就應該一直視而不見。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間。

  兩個小時前還感到懷念的家,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剛剛被信息素壓制過後,劇烈的心跳還未完全恢復正常,她無力地靠著床沿坐下,雙手蓋臉,無聲地哭了很久。

  她真的找不出一個最佳的解答方法。

  手機振動了一下,置頂消息欄難得出現一次紅色標記。

  她拿起手機看,是齊雲書在問,“明天幾點到你家合適?”

  “十一點就行。我爸媽上午要出門。”

  “好。”

  夏真言盯著靜止的聊天界面看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又發了一條信息。

  “你在干嘛?”

  “在看球賽。”

  齊雲書以前會踢足球,也看比賽。

  “哪個國家的?”

  “E國一個俱樂部的。”

  “噢,我聽說過他們的名字。”

  當然夏真言也就僅限於聽過。

  她上一次看球賽,是七年前去歐洲找齊雲書,在一個附近公園看了一場免費的。

  座椅很髒,旁邊還坐了三個醉漢,她和齊雲書對半分了一個夾了很多酸黃瓜片的熱狗。

  說真的,那個熱狗很難吃。

  這又讓她突然想起另一次相處,在她出國讀研之前,也是齊雲書剛回國那一年。

  她繼續給他發消息,“你記得齊雲丞以前喊過我們一起海邊玩嗎?他烤的魷魚都沒熟,還讓我們吃,結果就他自己吃了拉肚子了哈哈。”

  “記得。”

  夏真言不覺得齊雲丞真的記得,但她真的忘不了。

  因為她就是那次在度假村的房子看到夏妙語抱住夏一諾,抬頭索吻,夏一諾回應了。

  夏真言大腦血液倒流,巨大的震驚讓她動彈不得,在她轉身逃走之前和夏妙語對視上了。

  她跑出去很遠,剛好碰上了一個人游泳的齊雲書。

  “那天晚上星星好多,我從來沒看到過那麼多星星。”

  “我還抓了一只螃蟹,結果早死了。”

  “還有那個半夜放煙花的人,我以為是鬼出來了,結果他說貴啊啊啊。”

  她想起了當晚很多細節,界面上出現她很多行字,然後得到了齊雲書的一個“嗯”。

  他果然不記得了。

  夏真言有點氣餒,在想自己是不是打擾他看球賽了。

  真是這樣的話,齊雲書還不如當作沒看到她消息不回更好。

  沒想到過了幾秒鍾,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了她一跳。

  齊雲書直接撥了電話過來。

  她無措了幾秒,接起來,“喂”了一聲。

  齊雲書開門見山,“大晚上的,你到底怎麼了?”

  夏真言有些委屈,被齊雲書這麼一問,她好像變得更加脆弱了。

  “沒什麼,就是睡不著。”

  她一開口,是很明顯的哭腔。

  “哦。”

  他們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夏真言狠狠抹了把自己哭濕的眼睛,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大年三十晚上莫名其妙哭,確實挺招人煩。

  就在她以為他打算掛掉時,那邊再次傳來聲音。

  “你說這麼多就是想去海邊對嗎?”

  “不是不是。”夏真言盡量讓自己聲音正常,“如果你有空的話也好,我都不忙………”

  她努力打起精神,想說等過完年可以計劃一下,也讓她這幾天有點期待。

  齊雲書打斷了她,“我今晚沒喝酒,二十分鍾以後要不要下樓?”

  夏真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喉嚨先她一步做出反應,“要。”

  “好,多穿點。”

  他叮囑道,語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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