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岩洞為據點,戈爾貢等人開始與受紫式部控制的女人進行拉鋸戰斗。
具體的策略是分為兩批輪流出動,牽制那些茫然尋找她們的女人,但盡可能不要引到太多,而且不追求全部打倒,主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存在,刺激她們,引誘她們,以免她們放棄搜尋或離開結界。
萬魔神殿最神秘的地方,是能讓精神體之間的肢體互動變得跟實物一樣,就像當初在羽斯緹薩意識海中泡澡一樣,有時甚至讓遠坂凜分不清哪邊是現實哪邊是意識海,而好在除了吉澤愛之外,英靈和御主們都擅長近身格斗,通常三對二十不是問題,每天至少能牽制一百多人,讓島上的混亂一直持續下去。
雖然不知道能拖延多久,因為萬魔神殿的時間流速實際上比外界慢很多。
“對換一下,好累。”當遠坂凜,露維婭和阿爾托莉雅返回岩洞時,遠坂凜疲憊地對戈爾貢說,“別被那些女人抱住,亂親亂摸還是輕的,差點被前後夾攻……”
“別被纏住最重要,反正又不是沒被摸過,如果被拖走估計會被輪到站不起來。”
露維婭左臂橫放,托著沉甸甸的大奶,雖然任由雪白脂肉晃動並不會累,只是並不優雅體面。
“至少目前為止,她們的行動模式還很好預測,讓她們看見就會窮追不舍,不用刻意保持距離。”阿爾托莉雅整理著後腦勺的發髻,用藍色絲帶重新系好,捋了下金發齊劉海,“記得戰斗時相互掩護側翼,不要暴露破綻,不要戀戰,這是我總結的經驗。”
“擊潰她們就是了。”
戈爾貢的回答仍然簡潔明了,之後三人目送戈爾貢,吉澤愛,源賴光離開岩洞,而她們則在岩洞休息待命。
“沒被跟蹤吧?”進入岩洞之前,露維婭警惕地掃了眼遠方,“但願不會像鬣狗一樣聞著味道跟過來。”
“之前她們其實搜索過這里,但沒發現,不如說這里反而是她們第一批搜索的地區,所以之後大概不會返回這里。”
“算你還懂一點心理學。”
隨後露維婭滿不在乎地撩動長發,跟遠坂凜走入岩洞,坐到床上休息,阿爾托莉雅坐在兩人身旁,表情有些遺憾。
“怎麼了?”
遠坂凜注意到她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有點可惜,難得依靠‘肉體’作戰,卻不能用劍。”阿爾托莉雅坐直身體,動作凜然優美,“雖然很詭異,但也不在乎這一次兩次了。”
“不要麻木了就好,不然真忘了自己是為什麼參與進來。”露維婭架起腿,雙手托胸,“雖然我的目的早就變了。”
“不是為家族爭奪這座萬能許願機嗎?”
遠坂凜沒好氣地說。
“現在這種時候還說什麼話,萬能許願機?潘多拉魔盒還差不多。”露維婭白了遠坂凜一眼,“真是一筆失敗透頂的投資,明明付出本小姐這麼大的代價,現在卻要為了保命,順便拯救世界這麼努力——大概這就是貴族的使命和責任吧。”
“是是,貴族的責任。”遠坂凜敷衍地說,情緒也不是很高,“至於我,倒不是背負家族的期望和重任,反正遠坂家的血脈現在就剩我們兩人,只是想讓遠坂家興盛起來。”
“哼,說起來,你們遠坂家還是冬木這片土地和靈脈的管理者。”露維婭自然地摟著身旁的阿爾托莉雅,在她豐滿光滑的肉體上隨手撫摸,阿爾托莉雅也懶得制止她,“這下不僅聖杯沒了,連地脈都被聖杯占了,就像追逐三只兔子的狼,最後一只都沒留下~”
正當露維婭一臉散漫,等待遠坂凜還擊時,遠坂凜卻沒有像平時一樣用語言還擊,只是垂下視线,沒有說話。
“干嘛啦,我又不是說這是你的錯。”見遠坂凜情緒不高,露維婭少見地軟了語氣,跟遠坂凜解釋,“而且又不是說一定拿不到聖杯。”
“我沒怪你,你也沒說錯,只是——”
遠坂凜有些消沉,露維婭和阿爾托莉雅看著她,也慢慢理解她的反應。
換做其他普通人,大概早就在這些詭異的事像,‘幻覺’中崩潰,從現實的肉體層面,再到萬魔神殿這個精神結界,少女們,女人們,從者們,御主們,用盡一切手段拖延,爭取,尋求成功率渺茫的勝利,即便心態再好,也會有消沉的時候。
“要是能贏就好了。”遠坂凜說,“至少,把櫻接回來。”
“櫻——?哦,是你過繼到間桐家的妹妹,弓道部有名的一年級生。”露維婭想了一下,“不是因為你家和間桐家的盟約才過繼到那邊去的嗎?怎麼還想接回來?”
看來露維婭對遠坂凜的研究意外深入,面對遠坂凜錯愕的眼神,露維婭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干嘛,研究對手,做到這種程度不是很普通嗎?好歹我家在日本還有些勢力,調查情報的能力可比某位落魄大小姐厲害多了~!”
“因為間桐家早就沒落了。”代替遠坂凜回答的人是阿爾托莉雅,“畢竟靈脈枯竭,聖杯戰爭終止,碰巧在過繼後沒多久就發生了。”
從阿爾托莉雅的態度來看,大概遠坂凜已經告訴過她許多事。
“冬木御三家,我記得家族里是這麼評價你們的,結果卻是這種結局,真夠諷刺的。”
露維婭的表情沒有幸災樂禍,而是有些復雜。
“而且盟約是上一輩的事,是父親當年和間桐家的約定,但如今我才是遠坂家的家主,聖杯戰爭也已不再舉行,所以我沒必要再遵循那個古老的盟約。”遠坂凜認真地說,“但要接櫻回家,只靠現在的我還不夠,我想振興遠坂家,至少需要得到更多土地,財產和收入,免得櫻也跟我過著緊巴巴的生活。”
“——姑且還算個好姐姐。”
“哎,可誰又知道會變成這樣。”遠坂凜的雙馬尾垂了下去,“一座小聖杯,讓我不惜以貞潔為代價參與,結果是個騙局,還是一個為世界招來災禍的獻祭儀式……早知道當初讓給你算了。”
“要說可憐,那家伙才是真的可憐。”
露維婭的話讓遠坂凜一愣,阿爾托莉雅也露出同情的眼神。
“宮野君確實是徹頭徹尾被卷入的無辜普通人。”阿爾托莉雅說,“雖然我認為他在許多方面都勝過很多魔術師。”
“也是,要不是聖杯,我和他大概直到畢業,都只是見過幾面的路人和同學……雖然我的身體已經變成這樣,只要獲得聖杯,一切都能重頭再來……對。”
遠坂凜握緊粉拳,而她的話也是阿爾托莉雅和露維婭的想法,當眾女見到阿芙洛狄忒和聖杯的偉大力量之後,奪得聖杯後重頭來過已經成為她們的共識,而在此之前,她們將不擇手段。
雖然諷刺的是,她們眼前最大的障礙,並不像過去的聖杯戰爭那樣是那些或明或暗的對手敵人,反而是聖杯意志·阿芙洛狄忒本人。
如果不解決她,在拿到聖杯之後便迎來世界覆滅,那聖杯將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