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楚妍妍會這麼快來學校。

　　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但是楚妍妍只當是沒看到。

　　下午是體育測試，800米。

　　楚妍妍穿著編好號碼的衣服，等待老師一個一個點名。

　　“周嘉怡。”

　　楚妍妍轉過頭，有些意外她跟她分到了一個組，但是回答的女生聲音明顯不對。

　　楚妍妍勾唇，眼底泛著皎潔的光。

　　一聲令響，楚妍妍第一個衝了出去。

　　結束後，老師根據編碼一個一個對照學號開始計入成績。旁邊是准備跑1000米的男生隊，在等待點名。

　　直到報到周嘉怡的編號，老師正准備登入成績。

　　“報告老師。”楚妍妍舉手，微微喘著氣，但是聲音明亮，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她不是周嘉怡，我認識周嘉怡，不長她這樣。”她微微一笑，語氣輕飄飄的應該是請的代跑之類的吧。

　　一句話說完，人群里已經炸開了鍋。

　　“她瘋了吧……”

　　“居然還敢惹周嘉怡……”

　　“我看她壓根不當回事，估計底下早爛透了。”

　　“是啊，不知道被多少人搞過。”

　　等候在起跑區的男生群里，一道冷冽的目光朝女孩射了過去。楚妍妍卻沒有理會，轉過身去拿自己的書包，充耳不聞身邊對自己的議論聲。

　　高歌只看到她的背影，瘦小又倔強。

　　他覺得，她真是他媽的瘋了……

　　所以，楚妍妍在校外再次收到了來自高歌的威脅。

　　“你是不是天不怕地不怕？”

　　男生將女孩逼到牆角，看著女孩。女孩全程低著頭，他就只能看到她黑乎乎的頭頂。

　　頭一次湊這麼近跟她說話，他發現女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女生沒有出聲，他皺眉：“給周嘉怡道歉吧。”

　　男生語氣冷冰冰的，她心情煩躁地退後一些，拍了拍衣褲，似乎要拍掉跟她離得太近而沾上的什麼髒東西。

　　“你應該，有在乎的人吧？”

　　楚妍妍心里一抖，他接下來的話，終於讓她忍不住氣到發抖。

　　“你好像還有一個奶奶？老人家心髒不好，別讓她受刺激。”

　　真的是很惡劣，他居然拿她奶奶威脅她。

　　她好好奇呀，這個時候，她有沒有想起那個自己深愛的女孩兒，也是被外出打工的父親丟在家里不管死活，只能跟奶奶一起相依為命呢？

　　“好。”

　　楚妍妍終於開口，聲音細如蚊蟲：“我跟她道歉。”

　　男人得到滿意的答復，轉過身離開。楚妍妍也拿出手機，發送了一條消息。

　　“高歌，我們見面吧。”

　　沒有走遠的高歌停下腳步，楚妍妍看著她冰冷的臉上染上笑意，興奮的表情像是剛剛對她的欺凌就沒有發生過。

　　“寶寶，什麼時候？”語氣溫柔，帶著急切。

　　“後天。”

　　楚妍妍發完消息，余光里甚至看到，巷子口的高歌興奮地小跳了一下。

　　晚上，高歌仍舊發來了他分身的照片，這次鏡頭湊的很近，柱身上每一根血管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胃里翻騰起惡心感，她強行壓下。

　　高歌發來語音，朝她索求。

　　“寶寶，我想要了。”

　　“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不想談這個。”

　　楚妍妍果斷拒絕了，手長按圖片，點擊了刪除。

　　刪完那張照片，她才好受點，胃里的翻江倒海總算是可以平復些。

　　“怎麼了寶寶？”

　　“今天學校體育測試。有人找代跑。”

　　“是嗎，我今天也是，不過那個人被舉報了。”

　　“真的嗎，那那個舉報者好勇敢。”

　　“一般吧，多少有些不自量力。”

　　“為什麼這麼說？”楚妍妍冷笑，她記得高歌在現場，現在看到高歌對她的評價，只覺得可笑。

　　在他們霸凌者眼里，所有被霸凌者都應該忍氣吞聲，只要稍稍反抗，就是不自量力，螳臂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