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重新躺下，病貓一樣又發出斷斷續續的痛苦呻吟。

　　想起什麼的高歌突然抬起頭，對高黎道：“寇世廳不是帶了個女人嗎，你去，問問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也是有道理的，女人總比他們兩個兩人要懂這個，哪怕有醫生提供建議，但醫生也是男人，到底沒有感同身受，女人說不定會知道一些特殊緩解疼痛的偏方。

　　他拿出手機，給寇世廳發了條消息。

　　寇世廳很快帶著人來了。

　　只是女人看起來狀態明顯沒有昨天好，妝容也淡雅了些，不像之前那麼暴露，得體了許多，不過仍舊可以看到深深的乳溝。

　　高歌不小心掃到一眼就忙偏過頭，將視线落回到床上的小人兒身上。

　　楚妍妍已經疼恍惚了。

　　眼睛半睜開，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幾道身影，都像是蒙了一層紗，看不正切。

　　一雙極其溫柔的手，拿著一條被熱水沾濕的毛巾在幫她擦額上的汗，很舒服。

　　她穿著藍色的連衣裙，長發。

　　楚妍妍眼眶一熱，抓住了那只手，嘴里囁嚅重復：“媽媽……媽媽……我好疼。”

　　那女人一愣，下意識看向寇世廳。

　　男人挑眉，視线落在高黎身上，後者臉色暗沉，沒有說話。

　　女人知道該怎麼做，沒有否認也沒有答應，單手拿起了廚房里熬的紅糖姜水。

　　她只敢使喚高歌：“你把她扶起來，我喂她點湯。”

　　少年就等著有他能出力的地方，聞言立即照她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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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妍妍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

　　身體沒那麼疼了，只有一些隱隱的墜痛感。病床旁守著高歌，還有……之前寇世廳帶來的那個女人。

　　“寶寶，你醒了。”高歌是最先注意到她醒來的人，柔聲問她：“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搖頭，視线轉去女人身上。

　　她之前迷迷糊糊的時候，應該是她在照顧她。

　　女人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看見她醒了放下手機。

　　“給你打過止疼針了，我一般疼也就疼一天，所以這次經期間應該都不會那麼疼了。不過我這也是經驗，每個人表現都不一樣。你最好平常後面……”女人說著一停頓，想起寇世廳跟她說的話，心里也多了一起心疼和無奈，繼續道：“多注意些吧。”

　　“謝謝你。”她應了一聲。

　　“是我該謝謝你。”女人苦笑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

　　看向她後女人又露出一抹真摯笑容，對她介紹：“我叫辛含。”

　　“你經期這段時間，我會陪著照顧你。”

　　楚妍妍聞言只是冷靜地點了點頭，卻在猜想高黎居然還把寇世廳的女人留下來照顧她，有沒有付出什麼價格？

　　可能什麼都不需要交換，如果寇世廳很大方，或者作為玩物的辛含在寇世廳眼里確實沒那麼重要。但女人那抹苦笑又不太像是失落……

　　她想了一會兒，頭就開始疼，索性先不想了，嘴角牽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謝謝你，含姐姐。”

　　她住了一天院，期間都是高歌和辛含陪著。

　　她能吃能喝能下地，身體也完全不疼了，就想出院早點回濱城接奶奶。

　　辛含做不了主，只能打電話給高黎。高黎在昨天她打過針穩定下來後就走了，回了江市。

　　“不行，你奶奶我會派人去接。”男人在那邊一口回絕。

　　楚妍妍握著電話，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我想奶奶了，而且黑龍很凶，我怕奶奶嚇著。”

　　“沒得商量。”男人說完欲掛，結果聽到那頭的哀求：“叔叔～”

　　女孩聲音帶著勾子，嬌嬌柔柔的嗓音轉了彎後又轉回來。

　　她第一次撒嬌，不太熟練，心情緊張地差點跳出來。

　　電話那頭的男人抿著唇，簽字的手停在文件上，筆尖暈出一大顆黑色墨跡。

　　良久他揮動手腕，紙上落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他開口：“行。”

　　辛含下午就幫她辦了出院手續，回來的時候手里提著一大袋止疼藥。

　　她折騰了一圈，又回到濱城，跟陳成母子告了別就帶著奶奶要走了。

　　她很想讓陳成帶幾句話給褚昀，或者借機打聽一下褚昀的近況，但是她又實在怕牽連他們，最後只是道了謝。

　　卻是陳成突然將手機塞給她：“用我的手機聯系，簡單給他報個平安吧。”

　　她下意識瞟了眼遠處盯著她的人，他們離得很遠，沒有發現異常。

　　她悄悄溜去衛生間，撥通電話。

　　那邊一秒接通，男人聲音帶著急色：“有消息了嗎？”

　　楚妍妍聽到熟悉的聲音，一下子熱淚滿眶，她平復著心情，放緩呼吸，讓自己聲音變得正常：“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