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真的。”
溫堯抬頭看到她微微地笑著,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她的發梢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輪廓,像是天使降臨到身邊,越來越近,似乎要親吻他。
粉嫩可口的雙唇近在咫尺,可突然“咕嚕”一聲把這曖昧的氣氛毀的一干二淨,溫堯好笑的看著她:“餓了?”
溫見月感覺有點尷尬,人沒親到也就算了,還又被取笑了。
“去吃飯吧。”他牽起她的手,准備出去,可溫見月不甘心,摟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她有些惱火,一方面是親不到人,另一方面是她現在不想出去,不想再看到那個女人。
剛才出去時,她只是想把溫堯拉走,可不知為何彼時彼刻她忽然想到了“一家三口”這個詞,盡管從血緣上來說確實如此,但她登時就被惡心到了,從生理到心理的惡心,還吃什麼飯,一肚子火,氣都被氣飽了。
她的親吻又凶又急,溫堯還以為她是惱羞成怒,只好被動地承受著,後來她漸漸沒力氣了,他就春風細雨般地回應,最後溫見月都撒手了,他還抱著她不放。
含住她柔軟的唇,吮吸那小巧的舌頭,摩擦帶來的酥麻蔓延到全身,讓她手腳酸軟。
漫長的一吻終於結束,她被親得面紅耳赤,發絲凌亂,紅唇嬌艷欲滴,一張一合發出急促的喘息,眼眸含春,波光瀲灩,好似鈎子一般讓他體內的欲火盡數被勾起。
可溫堯到底還記得她還沒吃飯呢,摩挲了一會兒她的腰,還是把她拖了出去。
溫見月剛想抗議,就聽他說:“吃完了順便講講你都干了哪些好事。”
溫見月一聽立刻就萎了。
餐廳的桌面上擺上了各種小炒菜,讓已經吃麻了西餐的溫見月兩眼放光,可惜對面那人的臉色不是太好,讓她也沒有心情品嘗美食。
溫堯看著她一副犯了錯的小孩子乖乖等著挨訓的模樣,不禁嘆了口氣,緩緩說:“看來只有把你放在我身邊才能安心,不然什麼時候都能出問題。”
溫見月頭埋得更低了。
“好了,先吃飯吧。”多的話他不用說,溫堯知道她其實都明白,可人又不是絕對理性的動物,人人都懂的道理不一定人人都能遵循,他也不必去苛求什麼。
味同嚼蠟般吃完了飯,溫見月還是一副蔫蔫的樣子,溫堯看了看時間,又帶她回了房間:“要不要再睡會兒?”她眼底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沒怎麼睡或者睡得不好。
溫見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和他一起躺下。
他攬住她的腰,輕聲說:“睡吧。”
她卻揪住他的衣領,悶悶道:“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
溫堯身體一僵。
溫見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跟他生活了這麼多年,她還不了解他?一見面後他就頻繁地看時間,現在又要哄她趕緊睡覺,什麼意圖昭然若揭。
溫堯無奈道:“皎皎,你要理解,身為一個大學老師,時間其實根本沒那麼自由……”
她都知道的,她不是沒看見他趕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後了疲憊,不是不明白他一路的緊張和擔心,不是不心疼他倒時差的憔悴,不是不知道他平時工作有多忙,這些她都理解。
“我理解跟我不高興有什麼關系?不衝突。”她扭頭瞄了他一眼。
這……倒也合理。
溫堯無法反駁。
“算了,”她又翻身回來,想了一會兒才說:“你給我講故事吧。”
小時候,如果溫堯晚上回來的早,就會給她講個睡前故事,可往往沒聽幾句她就睡著了,過了幾天就忘了前面的情節,溫堯只好又從頭開始,如此這般,後來溫堯都快把這個故事背下來了,她還是一直都沒有聽完整過,到底也不知道最後的結局究竟是什麼。
照例,他開始講,沒過一會兒她就沉沉睡去。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好聽,或許是他的懷抱太溫暖,讓溫見月從昨晚就開始懸著的心緩緩放下,落到了實處。
她沒有做夢,只覺得自己像是躺在柔軟的棉花上曬著太陽,前所未有的安寧與幸福。
當溫暖褪去的時候,她緩緩睜開眼,果然,人已經走了,但他躺過的地方還殘留著淡淡的余溫。
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又來了,心像是缺了一塊,空空的。
往後的日子又要變得無趣起來,她只希望時間過得快點,再快點。
當終於能夠回到學校時,首先迎來的不是老師關切的眼神,而是加藤純自責的哭訴,眼淚汪汪地說自己實在是對不起她不該到處亂跑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他就只能以死謝罪了嗚嗚嗚……最後溫見月反過來哄了半天才好。
直到第二天晚上,許露才回來,瞥了一眼溫見月,懶洋洋地說:“托你的福,我得了個警告的處分。”
溫見月正在打字的手一停。
“你好像很好奇我的事情。”她側著頭看著溫見月,手指撩起一縷頭發,“坦白跟你講了吧,我就是個很隨便的人,抽煙喝酒、夜不歸宿、私生活混亂……”
溫見月驚訝地看著她:“你為什麼……”
“為什麼?我樂意。”許露不耐煩地打斷她,“以後我要在這里讀碩讀博生活工作,你不會不知道這有多難吧?”
“為了錢?”這里的大學不比國內,光學費就是一年好幾十萬,溫見月以為許露是屬於家里非常有錢的那一類人,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那她平時那些看似名不見經傳實則頗為奢侈的東西莫非是……
“不只是錢。”許露冷笑,“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那天看到的和我一起的那個男人,跟北部某個幫派有關系。”
溫見月一愣,這才明白她的野心遠遠不止於此。
她口中的那個世界對溫見月來說遙遠、陌生而又神秘,並且可能十分危險。
溫見月這才意識到,其實她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今的共處一室不過是短暫的交匯,之後便是分道揚鑣。
“所以,少管我的閒事,懂?”
溫見月“嗯”了一聲,繼續寫她的報告去了。
唉,好奇心害死貓,不僅好心當成驢肝肺,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這真是她今年干過的最蠢的事。
不過能把溫堯招過來,雖然只是短暫的溫存,似乎好像也並不壞。
想到他,溫見月的心情又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