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今天有點忙,下班回到家已經7點多。
剛一進門,兒子聽到動靜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薯片,小口的吃著,看見父親不滿的嘟起小嘴:“你怎麼才回來,都買了什麼?”
“魚,蝦,蟹!”薛進瞥了眼小家伙笑著拎起購物袋往廚房走。
小男孩順手將薯片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笑眯眯地跟了過去:“爸爸,今天都煮了嗎?”
薛進將方便袋放在廚房的案台上,拿過幾個盆子將東西分別倒了出來:“你一口想吃成個胖子,貪心的小饞貓。”
“……”小男孩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角:“我正在長身體,缺的東西可多了。”
薛進不聽他這一套,回過頭來問道:“你作業做完了嗎?”
“做完了!”小男孩聽父親提到學習不敢馬虎回答:“今天老師留的作業還挺難,不過我都做完了。”
薛進點了點頭,沒那麼嚴肅了:“兒子,你想吃什麼?”
小男孩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盆中的東西:“做條活魚吧,我想吃魚了,我還要吃韭菜炒雞蛋。”
魚兒好像聽得懂他的話,不安的在注了半下水的盆里撲騰了幾下,而後才絕望的吐著水泡,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好,魚就魚,什麼口味的?”薛進說著便拿過掛在一旁的干淨圍裙系在腰際,而後又彎腰從櫥櫃組合的抽屜翻找專用工具。
“四川的水煮魚吧,有調料嗎?”小男孩看著父親忙活起來,心里熱熱的。
聽兒子這麼說,薛進直起腰身,皺了皺眉,心中腹誹道:怎麼又四川口味的,他剛陪著丁步吃過幾天啊?
可既然兒子喜歡,薛進也沒有異議。
“兒子,進屋等著,待會廚房油煙大。”薛進說著挽高了袖子,拿著鐵制的刀具開始剔刮魚鱗。
“爸爸,有什麼我能幫你的嗎?比如淘米,打幾個雞蛋?”小家伙湊近了幾步,看著父親手背上青筋暴動,隱隱有血液流竄,大手利落的上下動作著,有力而強勁。
“不用,你進去吧!”薛進心想:兒子還小,等過2,3年再讓他進來體驗也好。
“哦……”小男孩有些失望──他現在正是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的年齡,對父親的廚藝很是艷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也要學成一兩手。
“等等……”小家伙剛一轉身,便聽到父親招喚,他回過頭來不明所以的看著薛進:“怎麼了?”
薛進此時已經收拾完一面魚鱗,將大魚翻了個身,又將刀具在水中涮了涮──以此衝掉上面粘黏上的鱗片。
“你給媽媽打個電話,叫她早點回來吃飯。”薛進低頭交待著:白思思下班時間不固定,她吃飯時間也沒准。
“哦,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小家伙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薛進家房子很寬敞,格局很好,兩旁是臥室,中間是客廳,而座機放在客廳一角,接近電視的位置。
小男孩抄起話機,熟練的撥通了白思思店里的電話,接的人是店員小藍。
“喂,幫我找下我媽白思思。”小東西去過白思思店里,雖然只有幾次,但店員印象深刻,畢竟這是老板娘的兒子。
“樂樂呀,你媽她出去了,你有事可以給她打手機。”小藍口氣溫和,聽到他的聲音,不禁想起了薛進,但縱是再惦記,也不好說什麼。
“嗯,好,我知道了。”小家伙掛斷電話,而後又撥了白思思的手機。
響了很多聲,都沒人接,這讓薛天樂很是奇怪,索性又撥了兩次,线路暢通,但還是沒人應答。
最後小男孩放棄了,他小跑進了廚房──菜板上放著一些切好的食材,薛進正往鍋里倒油,而一旁的蝦和蟹已經被收進了冰箱。
在抽油煙機輕不可聞的噪音中,小男孩說道:“爸爸,媽媽不在店里,我給她打了幾次手機也沒接,會不會出什麼事?”
小男孩有些擔心母親。
薛進倒好了油,正往鍋里放輔料食材,聽他這麼說,不覺手上的動作一頓,也就1秒的遲疑。
而後男人邊拿鏟子翻炒,邊回頭跟兒子說話:“媽媽應該很忙,正和人應酬,不方便接電話,沒事兒,你別擔心,我們不用等她吃飯了。”
小男孩點了點頭,抿了抿嘴角,很無奈道:“嗯,媽媽總這樣。”
薛進神色陰沉,他不知道兒子說的總這樣是指什麼?不陪他吃飯?還是不接電話?亦或者是總出去跟男人鬼混?
當然後面是薛進自己的想法,兒子單純的可以,有很多事他不應該知道。
父子倆吃過晚飯已經過了八點半,薛進檢查完兒子的作業剛剛九點整,而後便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薛進穿著寬大的浴袍,坐在客廳里打開了電視,最近全國都流行婚姻倫理劇:十月懷胎,離婚女人,結發夫妻……男人此刻看的就是其中的一部:當婚姻走到盡頭。
雖然只看了半集,但薛進聰明的頭腦,立刻便明白了這部劇的主題:妻子厭倦了平淡的家庭和丈夫,找尋機會衝出了圍城,而丈夫則為了給兒子一個完整的天空,不停的編織著謊言……薛進邊看邊為男人感到可悲,隨即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婚姻:同樣充滿了欺騙與謊言,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薛進記不得了,好像他知道妻子出軌時,她已經就那樣了!
不過,自己真的責怪她嗎?或許正因為自己隱性的縱容,她才會如此放蕩吧!薛進冷笑著彈了彈過長的煙灰,眼中一片陰郁。
他抬頭看了看放在身前茶幾上的手機,而後起身從公文包中拿出了另外一部電話,按了綠色的開機鍵。
屏幕出來顯示電量有些低──他都好久沒用它,跑電跑的嚴重。
薛進對滴滴聲中不斷進入的短信置之不理,而是翻找電話本,隨後走回了臥室,撥通了一個號碼。
“小藍,是我。”薛進笑的有點壞。
“啊……我聽出來了,薛哥,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那邊的聲音很興奮。
“嗯,想你了,就給你打了,哈哈!”薛進半真半假的開玩笑。
“是嗎?你就會說好聽的騙我。”小藍也弄不清他的心思。
“有時間請你吃飯。”薛進沒等對方答應,繼續道:“你今天幾點下的班?”
“好,我9點吧,我剛到家沒多長時間,還沒脫衣服呢,正在洗臉。”女孩住的地方比較遠,條件一般。
薛進舔了舔嘴角,明白她話里的意思,沒脫衣服?是不是隨時准備接受他的邀請出門。
“你們老板娘,今天什麼時候走的?”薛進扯了兩句閒話後,直接奔主題。
“哦……”小藍難掩失望:“她剛到店里站了站腳就出去了。”
“一直沒回來過?”薛進聲音不冷不熱。
“一直沒回來。”小藍據實以告──她巴不得白思思離婚,女孩本也不干淨,此刻卻在心里大罵別人婊子。
“……”聽到那頭沉默了片刻,女孩大著膽子說道:“薛哥,你太苦了,白姐配不上你,你這麼優秀的男人,值得更好的。”
小藍說男人優秀不假,但本身薛進也不是什麼好鳥,曾經和她也有過關系,此言一出,倒有幾分想傍他的嫌疑,當然女孩一直這麼想的。
薛進嘴角掀起諷刺的笑:她不配?你就配了!
“小藍,我心里有數,你是個好姑娘,謝謝你。”薛進說完便兀自掛斷了電話。
薛天樂給白思思打電話時,女人正在爽,由於他們動靜太大,所以不知誰開了電視,而白思思的手機放在包里,根本沒聽到。
待幾個男人心滿意足之時已經過了九點,白思思早就被蹂躪的動彈不得,她心里迷糊的想著要早點回去,可真的是太累了,累的連眨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高個兒和矮個兒穿好了衣服,老宋也扎好了皮帶,他探過身軀,用手推了推一灘爛泥的女人:“思思,起來,我送你回去。”
白思思費力的挑起眼皮,老宋在他眼里已經成了雙頭的怪物,她眯了眯眼,才勉強看清他的模樣:“不,不了,你們……先走吧,我,我休息下。”
女人小聲嘟囔著,引得其他幾人面面相覷:押金可不少,但沒人可以在這陪著她,家里已經打電話催了。
高個兒笑了笑,灑脫的拍了拍老宋的肩膀:“那我們明天過來結賬吧!”
老宋點了點頭,心想只好這麼辦了,而後幾個男人過來親了親女人,在她耳邊說了些甜言蜜語,留下1000塊『打車費』走了。
房門關上後,室內一下清靜下來,白思思全身都痛,尤其是下體和屁眼,幾個男人跟幾百輩子沒碰女人似的,猛的象狼。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哥幾個都用藥了,總玩腎虛,這邊吃著補藥,那邊用著壯陽藥,雙管齊下,兩不耽誤。
白思思心想小睡一下就好:半個小時。
迷迷糊糊的『暈』了過去,由於心中裝著事兒,所以睡的並不踏實,但太過疲累,讓她幾乎產生了幻覺──自己在家里的床上。
忽真忽假的虛夢中,不知不覺過了3個小時,待白思思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凌晨十分,她抬頭看著周圍的景物,頭一下脹大。
邊穿衣服,邊從挎包里找出電話:居然有好幾個家里的未接來電!
白思思心急火燎,把衣服都穿好後,才猛的想起自己還沒洗澡,她身體里還殘留著其他男人的精液。
女人急的都要哭了,將衣服都脫了,跑進浴室呆了兩分鍾又匆匆跑出來,再穿戴整齊後,才看到沙發上的鈔票。
白思思心中萬分懊悔,爽是爽了,但被做狠了,全身都疼,吃的太飽反而產生了膩煩心理:她這一個月都不想做愛了。
女人憤憤的想著,一把抓起鈔票:自己不拿,便宜了誰?
凌晨的街道燈火通明,白思思攔了一輛出租車,焦急的坐了進去,開口便道:“師傅去XX小區,快點。”
司機從倒車鏡看了女人一眼,笑的很邪惡:“好!,馬上走。”
在路上本來司機想逗她幾句:這麼晚一個女人從賓館出來,肯定是干了那事,這女人長的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小姐,有沒有和他發展的可能!
可搭了一句話,便被女人強硬的頂了回來:“你開你的車吧!”
出租相對來說算是很普通的服務行業,司機被她一句話噎的面河邡赤,心想自己真倒霉:偷腥不成,碰到了個黑寡婦。
白思思強作鎮定的推開了臥室的門,由於怕驚擾到薛進,所以她沒敢開燈,正想摸黑脫衣服,暗中迎面飛來一個東西。
女人本能的伸手接住──原來是抱枕,而後視线定格在前方,心跳到了嗓眼──床上本來平躺著的男人,居然坐了起來,那雙眼睛在暗中放出冰冷的幽光。
“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薛進的聲音毫無溫度,瞬間將白思思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