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秦不遇忽然松開她默默起身,拿著什麼東西就出去了,沒有任何征兆。
她忽然聽到,秦不遇的聲音,向誰求助什麼。
“……幫我出個點子,我給你多休一天。”
“又怎麼了?”倉河的聲音。
是那個單向咒語。
“她不跟我說話了,也不吃飯。”
“我早就說過叫你趁早放人。”
“不要……”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莫擾我休假。”
“我放!我放……可是,她不信我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人家吃了東西你又想關幾天?”
“我沒有!”秦不遇沉默了一小會兒,糾結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真的放……可是她不吃東西。”
“嗯……那你是怎麼說的?”
“……”秦不遇沉默了很久,不知臉上什麼表情,越說越小聲,“我說求求你。”
“哈哈哈哈,不是,你也有這一天啊?”
“你還幫不幫我的?”
“哈哈哈哈,那你試著凶一點?她怕什麼你說什麼,說不定她怕了她就吃了。”
又說一陣沉默,那頭不知道想到什麼事情,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不行,她會生氣的,真的。”
“你還怕她啊,就這點出息,你怎麼敢把人綁回來的?”
“總之就是不行!”
“那你莫來問我。”
“我做!我做!別……我聽你的。”
“那行,我多休一天哈。”
安靜了有一會,又聽見倉河的聲音,不過這次是同她說的:“如果你沒睡應該也聽到了,接下來交給你了,你能不能走就看今晚了。”
林似螢有些懵,若要說起她怕什麼,除了怕師尊生氣,她好像還真沒怕過什麼。
秦不遇回來了,在床外原地打轉,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猶豫不決。
等了半晌,他忽然爬上床,一把掀開她的被子,在林似螢驚恐的眼神下,有些磕磕絆絆地說:“你你你,吃不吃。”
林似螢被嚇一跳,被子被扯開讓她忽然失去安全感,驚恐不安地攏緊身上的衣服,若不是昏黃的燭火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否則她一定會看到他羞紅的臉頰,和熟透的耳尖。
“林似螢,你,你再不吃,我要操你了。”
“……”怪不得想這麼久,合著是他覺得自己怕這個。
“你吃不吃?”
“好啊,”林似螢心一橫,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扯衣服,將全身上下脫個干干淨淨,把衣服一把甩他臉上聲音帶著顫抖。
“你操吧,我給你操。”
“不是,我不是想……”
“你不是什麼,你不就是想嗎,你操吧,來。”她步步靠近,逼得他連連後退。
他慌了,他明明本意不是這樣的,他想躲開她,去拿被子給她圈住,奈何離床越來越遠只得混亂地去解自己外衣,給她披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為自己辯解,那種徒勞無力地感覺是他這輩子沒體驗過的,無論說什麼都好像在欲蓋彌彰,“阿螢,你相信我,我沒想怎樣的,是倉……”
“我討厭你。”她打斷他的話語,不去聽他的解釋,不再步步緊逼,垂下頭悄悄擦淚,扭身往床的方向走,躺回床上不知作何情緒。
她有預感快成功了。
秦不遇踉蹌跑去,抓起毯子將她裹嚴實,止不住的道歉,莫名的恐慌像海浪般席卷而來,將他淹沒,即使人在懷中也仿佛手握流沙,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走。
“明天就回黎城好嗎?我帶你回去,我們離開這里,我們回黎城。”
……誰要跟你回去。
她不說話,臉埋在手心里只是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只句不言。
秦不遇把她的傳訊牌,儲物環通通掏出來,什麼雜七雜八地東西一概拿出來,丟得她臉前全是,聲音不知為何也有些顫抖:“現在就傳訊給你師兄師姐,明天就回去好不好?”
她沒有馬上去看,只是稍稍收斂了哭聲,抓起能拿的除了她自己的東西,通通丟出去,美曰其名:誰洗好你的破東西,我就天天在這待著好了,睡醒就等著被操,還回去干嘛。
一套組合打下來,給秦不遇心疼得不行,不敢再多說話。
看他半晌沒有動作,林似螢抓起通訊牌,頂著濃濃淚腔,哽咽著開口:“騙子,鎖著我丹田說要給我回家。”
他迅速解開他的術法,人坐在一邊靜靜地看她。
“師姐……我想吃你做的芙蓉餅……”
青禾收到她的暗示,瞬間接話:“明天我就給你帶去,阿螢不哭。”
林似螢聽到師姐的聲音有些心酸,若是放在一周前我都想不到會有今天,原本只是裝裝樣子,這會真忍不住哭出聲來,把眾人嚇一跳。
“嗚嗚嗚……師姐……我想回去……我想師尊……我想師兄……我想我養在小池塘的烏龜,我我我,什麼都想。”
“好好好,現在就過去,等我。”
“好,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呆了。”
“好好,師姐來了。”
傳訊的對話結束,直到傳訊牌再也沒有聲音傳出來,林似螢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林似螢是被青禾叫醒的,她蜷縮在那張圓床上還有些迷糊。
“阿螢,走我們回去。”
青禾身上帶著夜間的寒氣,急匆匆趕來人坐在她面前的時候還在喘氣。
她沒說話,不顧是否會著涼一瞬撲上她身,用力的汲取她身上熟悉的氣息,委屈在一瞬間上涌,沒見到師姐前她幾乎沒覺得多委屈,眼淚噗嗤噗嗤就往她頸上掉。
“你衣服呢?”
青禾摸到她背後空無一物,心下一緊,回頭去看秦不遇,眼中的憤怒幾乎化為利劍將他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滾出去。”
他不敢再多呆,只得灰溜溜地往外跑。
過了有一會,青禾牽著穿戴整齊的林似螢往外走,她又扮作小道士,變回他同她初見那般靈動秀氣的模樣,只不過她瘦了一些,有些圓潤的下顎抽出线條,眼里此時裝滿了委屈,不再自信地抬著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