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瀲灩,山色空蒙。
巡花柳決定暫住小譚邊上,休整後再翻越山嶺。
前夜那番惡戰,二人衣物都混滿泥血,肮髒汙穢、臭不可聞,被小森拿至溪邊洗滌。
故二人此刻赤身裸體、一絲不掛,彼此不著寸縷、坦誠相見,縱使是巡花柳這般厚臉皮,在光天化日之下裸身甩根,仍心感絲絲羞恥。
他尋到一處風口,折下根根樹枝,壘成錐式柴堆,取過燧石撞擊引火,火苗躥動間細煙升揚,簡易篝火算是做好了。
回到潭邊,小森仍在俯身洗滌,窈窕幼臀起伏搖擺著,勾股間的菊肛時隱時現,令人欲念大起、血脈僨張。
方才泄過一次的肉龍瞬間猛抬,巡花柳色欲衝腦,走近小森身後蹲下,婆娑美玉似地捧起翹圓屁股,兩手捏住臀肉向外掰開,少女最為私密的肛菊如花綻放。
“你你你你你又在干嘛呀!”小森專心洗衣,並未提防他,冷不丁被偷襲得手,又羞又氣道:“不要亂摸我!走遠點。”
“太色了……我忍不住了,讓我看看。”巡花柳拇指按在菊肛正中,緩緩外掰,露出幼肛深處艷紅的肛肉,狹小的屁眼里菊紋密布,正害羞地收縮顫動,“好肛!絕世好肛,真想操啊!”畢竟小森初及豆蔻,身體幼小,若無潤滑或催淫的藥物,貿然破肛的話,八寸陽根定會使其肛裂。
可是陽根實在脹痛…小森明明與性感無緣,卻是令他沉醉迷戀,陰莖硬得像要爆裂開,必定要泄火……豁出去了,大不了就只插進半根,今日定要把雛菊采了!
“我說你,快走開!”小森將洗滌一半的衣服放上岸,幽怨道:“我還在洗衣,你怎地又要做愛?”先前巡花柳與她肌膚相親,稱呼其行為名曰“做愛”,而現被揉捏屁股秘處,小森猜測這也是“做愛”。
“我們可是伉儷夫妻,做愛是天經地義的事,乖乖別動。”巡花柳右手指尖沾塗清水,抵在幼小菊穴正中,緩緩挺進,向菊心深處鑽去。
“嗯啊!”手指推進半寸,小森俏顏頃刻漲得通紅,渾身掙扎起來,“你別亂摸,那是!那是排便的地方!”
“我知道這是屁眼穢處,我想操的地方就是這里,放心吧。”巡花柳手指或勾或挖,每一次彎曲都深入寸許,終在十余次勾挖後將整根手指沒入肛中。
“放開!放開!”小森驚慌失措,屁眼被人用手捅穿,那根手指竟還在旋轉抽插,羞得她秀眉緊鎖、朱唇輕顫,幾滴淚花懸掛眼眶。
這可是排便的汙穢之處,竟也能用來“做愛”?
“小森妹子,你可千萬別動手揍我。”巡花柳事先聲明以未雨綢繆,防止少女突然揮拳,“我盡量不讓你吃痛。”指間凝聚些許九玄陰氣,借用陰氣催淫之效,手指在菊竇中滑動,越插越快,破肛的疼痛被治愈陰氣相抵,唯剩插菊的酥麻爽快。
陰氣源源不斷地凝聚,媚效積少成多,幼肛開始發情,隨著手指抽插,擠成一團的褶皺緩緩開合,從中流出淫猥白漿。
巡花柳的壽元飛速消逝,他索性將理智拋之腦後,開始凝聚九玄陽氣。
陽氣為九道陰氣凝聚,所耗壽元為陰氣九倍,催淫之效亦為九倍,堪稱強烈。
小森只感手指抽插愈來愈舒適,心里漸漸不再抗拒,跪在岸邊高抬翹臀任他淫奸。
忽地插進肛中的手指發熱滾燙,一股暖流自肛腸流入,溫熱氣流貫穿腸道、游走全身,渾身說不清地舒適愜意。
滾燙一波皆一波,小森渾身暢爽酥麻,半閉著星眸,夢囈般痴痴浪叫,青玉蓮花穴中淫液晶瑩,妖艷的嫩紅肛壁蠕攪,盡力夾緊、吸附著手指。
“好妹子,你感覺如何?”
“嗯…嗯…”少女初次被催淫發情,腦中暈乎乎地說不出話。
手指已把肛洞貫通,辟出一條狹小窄路,巡花柳拔指出洞,扶住暴起的龍根,將龜頭抵在菊心上。
隨後兩手按著菊蕾邊緣,緩緩外扯,撐著褶皺分離、菊花盛開的空檔,龜頭頂入肛中。
發情的菊蕾像油脂一樣柔柔滑開,將龜頭的尖端包裹其中。
起先還游刃有余、暢通無阻,隨著龜頭弧度逐漸增大,陽根粗度也愈加變寬,菊蕾愈綻愈開直至極限,褶皺被緩緩撐平,菊洞足足擴大數倍,變成一個紅紅的圓圈,套在龜頭周圍。
肛洞已張到極限,而巡花柳並未停止,他抱住小森楚腰,腰肢猛然發力,將半根陽根直插進肛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般的痛處在屁眼處蔓延,小森吃疼,發情時的朦朧感立消,“好痛!好痛喔……你快拔出去!”肛口開裂,鮮血淋漓,巡花柳將她摟進懷中,不顧壽命折損全速凝聚九玄陽氣,將其凝聚於陽根,為她治愈肛裂傷痛。
陽氣從陽根灌入,效果比手指好了不止數十倍。小森肛下疼痛頓消,只覺肉龍溫燙、熱浪洶涌,除了酸脹依舊難忍,倒是漸感舒暢。
“還疼嗎?”巡花柳柔聲道。
小森輕輕搖搖頭,軟軟靠在他懷中,宛若依人小鳥。
“那便好。”巡花柳接著緩插,欲插穿幼肛,“你吃疼了就馬上說。”他停止凝聚陽氣,陽根緩緩挺進深處,肛洞受催淫後濕膩溫潤,軟肉顫裹,熾熱菊紋咬住肉龍,裹得如此緊密,令巡花柳幾欲射出。
他進退著一點點往深處探去,越探越深,小森始終沒有喚疼,幼女的腹部高高隆起,顯出整根陽根的形狀,情色至極。
直至陽根盡數插入小森體內,一絲細不可聞的嬌吟,從少女唇邊綻出。
“竟然全插進去了,”巡花柳為這一操,折損了諸多壽元,但他卻異常滿足,“太爽了,人間能得此操,何必再上天堂。”他將小森轉過身,陽根青筋摩擦著肛肉,雪嫩粉臀裹著陽具,輕輕旋轉間,給菊肛帶來異樣的摩擦感,少女渾身震顫抽搐,忽地花穴緊縮,對著巡花柳腹部失禁噴尿了。
騷味在空氣中蔓延,小森羞愧得無地自容,淚眼汪汪,帶著哭腔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喜歡你噴尿,放寬心吧。”把幼女插得失禁,對他來說反而是榮耀,巡花柳抱住她,緩緩抽送陽根,粗大的陽具仿佛一段檑木,溫柔而執著地撞擊著菊穴。
陽根抽插迭送,小森迷迷蒙蒙、如在夢中,但肉體的喜悅與歡愉卻明明白白的傳來,全身都為之酥麻,讓她不可自拔。
少女在巡花柳懷中婉轉起伏,嬌細的呻吟宛若春水般柔媚,蓮花石穴淌出大量密液,她翹著臀,生澀地迎合著陽具的抽送。
激烈交合千余下,巡花柳把小森干得死去活來,失禁兼泄身,少女私處濕得一塌糊塗。
抽送良久,小森已是神魂顛倒、半昏半醒,巡花柳也覺腰間酸軟,射意來臨。
他深吸一口氣,陽根猛然前頂,以破竹之勢發動一記前所未有的猛攻,肉棒撞在腸道深處,隨後濃烈滾燙的精液噴涌射出。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森被這一擊撞至整身痙攣抽搐,肛腸受驚絞緊,小穴中噴涌出騷淫水柱,纖粉的玉腿纏繞巡花柳腰間,雙手反摟住其脖頸,二人身體相依、汗液相融,心髒貼著心髒,感受著彼此的心跳,攜手共迎高潮。
待殘精射精、少女嬌軀不再抽動,他放平小森,緩緩拔出肉龍,嬌小後庭中陽精四溢,菊心被撐大了足足數倍,張張合合地艱難收縮。
巡花柳神清氣爽、心滿意足,手指伸進肛穴中,凝聚九玄陰氣治愈幼肛,肛壁貼合、菊口褶皺聚攏、緊縮成花,儼然是朵含羞待放的幼苞。
高潮過後,余韻未平,小森仰躺地上陷入昏迷,身體時不時抽動一二,平息約半個時辰,方才艱難撐地起身。
她捂著隱隱作痛的肛門,搖搖晃晃走到火篝邊,看著溫柔含笑的巡花柳,心情復雜,既怯且羞,期期艾艾道:“我的屁股……好痛。”她走近少年身邊,驀地抬起粉拳,輕輕砸在巡花柳胸膛。
她並不知曉何為貞操、何為婦道,卻隱隱知曉——自己重要的事物,被巡花柳奪走了。
“以後多給我操操,就不會覺得疼了。”
“以後還要做這種事?”
“當然,你的小屁眼兒可真緊,我每時每刻都想操。”深刻體驗過交合性事後,小森隱隱能聽懂淫語了,側臉羞道:“這也是做愛嗎?”
“當然是了,你可記好,這輩子只能與我做愛。”……
風離看著巡花柳的眼眸,如同看著世上最低劣肮髒的垃圾。
“兩年前,小森十三歲,初及豆蔻。”她突然伸手抓住巡花柳面孔,五指發力,捏得他頭骨嘎嘎作響,“你居然把豆蔻女孩的肛破了!還能再無底线些嗎?”
“停手!停手!”巡花柳掙脫手爪,狡辯道:“這是你情我願的事,何來無底线?”他走近小森床邊,抱住少女,叫囂道:“小森你願意給我操嗎?”少女捂著臉,耳尖悄悄紅透,細聲道:“這些事…你可以略過不說的……”
“我問你願意給我操小屁眼兒嗎?若是答不願意,這輩子都不操你的菊花了。”
“嗯嗯啊——”小森羞答答地幾欲抓狂,“願意,別說了,不要再說了!”
“和我肛交爽不爽?說實話。”
“別問了……求求你別問了,”小森推開他,揮起拳頭比劃,“你再問這種話,我就要揍你了。”巡花柳擺擺手,轉向風離,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看到了嗎師姐,我們兩情相悅,不存在哄騙與強迫。”
“我真是羞與你為伍……”風離搖頭嘆息,“接著往後說。”……
兩人在潭水邊暫住,以地為席、天為被,喝潭水、捕游魚、抓野兔、采藥草,轉眼三日過去。
這幾日,巡花柳時刻覬覦那艷美的幼肛,卻因小森捂菊哭疼而作罷。
本身用陰氣、陽氣催淫也極其折壽,只好用素股與口交代替肛交。
三日間,巡花柳於山間尋了謝金縷梅、紫草、蘆薈,給傷口敷上藥;捕抓數十條魚,刮鱗清腸整整齊齊串在環首刀上;砍木削成壺狀,打滿清水……轉眼第四日到來,二人休整完畢,准備妥當,穿戴洗淨的襤褸衣衫,踏上旅途。
與此同時——
南山底下無人處,匯聚著一群人,皆身著黑衣,面遮黑紗,乃是幽姬門下弟子。
他們恭敬地單膝跪地,跪拜著前頭的婦人。
美婦容貌妖艷嫵媚,桃花眼、柳葉眉,眼眸深邃而明亮,宛若隱藏著萬千星辰,眉宇間流轉著挑逗與撩撥,紅唇嬌艷欲滴,微揚的弧度似在勾人心魄。
美婦身著黑布紅紋裙,身姿妙曼婀娜,修長妖嬈,胸前巨乳與臀後桃股突翹得當,艷麗生姿。
這便是幾日前,倒戈朱邪策、顛覆天元宗的罪魁禍首、不忠不義的禍水——幽姬。
幽姬很生氣,攥緊的拳頭青筋暴突,嬌媚的面容如浸冰霜。
她緩緩道:“巨門,出來。”
巨門徐鷹從人群中站起,向恩師行禮作揖。
“巡花柳叛逃一事,詳細說說。”
徐鷹把巡花柳冒險救下余黨幼女、打傷破軍、文曲,引得武曲救駕一系事娓娓道盡。
待徐鷹言盡後,武曲躬身向前,行禮跪地道:“師父,巡師弟一向忠心,此事定有意外之事、難言之隱,望師父明鑒,勿要錯怪師弟。”話落,眾人嘩然。
“武曲!你竟為巡花柳開脫。”當眾反駁者,乃是貪狼聞人羽。
貪狼與廉貞本陪同幽姬在宗門內處理戰後瑣事,沒有參與廬陽夜戰,巡花柳事發後,隨恩師一同來到廬陽。
“此賊劣跡斑斑,我早知他藏有如此狼子野心,救走余黨、打傷同門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當按家法殺之。”
“大師兄所言極是,巡師弟犯下錯事,定要處以家法,”武曲話鋒一轉,先肯定再否定,“話是這樣說沒錯,可公堂尚能對簿明辯,若不審問清楚緣由,豈不是會錯殺師弟?”他再次轉向幽姬,“望恩師消氣,捉到師弟與私生女後留命審訊,日後再做定奪。”二人正待再吵,幽姬伸手遏止弟子爭吵,冷冰冰道:“放彩煙。”彩煙衝天而起,劃破肅靜天空,帶著呼嘯風聲於天空爆炸,綻放出斑斕的光芒。
此彩煙是表明身份的憑證,三炸、五彩、十二響,於第一次爆炸後再炸火藥會再炸兩次,一次炸響十二聲,花哨絢麗,僅天元宗獨有。
放響三道彩煙後,幽姬寒聲道:“放殺煙。”
“什麼!”武曲驚呼出聲,跪地道:“恩師三思啊,萬不可放殺煙。”一旦放殺煙,則說明此處有天元宗必殺之人,人人得而誅之;同時也是宣戰信號,意為我派與汝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恩師,請你三思,巡師弟罪不至死。”隨同武曲跪地求情之人,出乎所有人意料,乃是祿存郁瑤。
“我是要殺那私生女,不是殺逆子。”幽姬倍感意外,郁瑤竟會替他求情,“我意已決,放!”很快,一簇如血紅煙竄天,高指蒼穹,久聚不散,千里可見。
“廉貞、貪狼、破軍、武曲四人,隨我上山。其余人,駐地等候。”……
巡花柳看著遠處的紅煙,面色難堪。
“小森…我們不能回天元宗…母子情分沒了,幽姬竟然要殺我們。”他牽起小森的手,緊緊握住,“天地之大,何愁沒有歸處。我們隱姓埋名、歸隱於市、廝守苟活吧……”
“我…都聽你的。”
“那就聽好了,我們要逃,千萬不能停下腳步。”他們松開相牽的手,狂奔潰逃。
……
二人是於黃昏時刻、南山山頂被追到的。
巡花柳死死將小森護在身後,身前是養母幽姬與四位同門,身後是——小森與千丈山崖。
七人相顧無言,默默對峙。
小森回憶與他作伴的短短四日,一件件事涌現心頭,交心相談、做愛、互助敷藥、做愛、共同飲食、做愛、攜手翻山、做愛……少女如數家珍,這些回憶都是她珍貴的寶物。
她主動牽住巡花柳的手,朝他淒慘一笑,婉轉哀傷,帶著深深的不舍與眷戀。
巡花柳同以微笑回之,慌亂的心漸歸平靜,他看向幽姬,表情堅韌不拔,充滿決心。
“母親——”他緩緩跪下,足踝、膝蓋、胸膛、肩頸、雙臂、額頭,盡數貼在地上。
“求您饒命。”
幽姬踏步向前,一腳蹬翻他,猝然探手,以驚人之勢掐住小森脖頸,舉至半空。
小森連如何出招都沒看清,深知自己毫無抵抗之力,被拎至空中也不掙扎,閉目待死。
巡花柳狼狽爬起 再度跪地長拜,“小森肚里已有身孕,我們夫妻二人同生共死、休戚與共,你若殺她,我也不活。”幽姬聞言果真松手,向小森肚中探去,冷笑道:“少騙人了,根本沒有懷孕。”她隨手封住小森周身七處大穴,摔於地上,“同生共死,呵呵,幾日不見,你這逆子竟變痴情種了。”
“她是無辜的。”
“這世上,無辜冤死的人多了。”
“小森全然無害,完全忠心於我,請母上信任。”
“懶得與你多說,我已下過殺令、放過殺煙,今日這女孩必死。”幽姬向四名弟子招手,“你們三個男的,脫褲子操她。何時操死,何時停手。”
“我操你媽!”
巡花柳終露本心,怒罵道:“幽姬,你他媽的真夠狠毒。”
“以其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幽姬面無表情,平靜訴說道,“兩年前你玷汙郁瑤時,可曾有想過她的感受、可曾有考慮過我的立場?”巡花柳深吸吐氣,壓下心中悲怒,再度長跪拜倒,“母上——懇請你,不要玷汙她,孩兒萬分知錯——至少讓我親手賜死。”
“好,就依你所言。”幽姬冷笑著,將小森拎起,甩在他面前。
少年顫顫巍巍拿起環首刀,抱住小森,心中思索著,如何才能破局,保全二人的性命。
“母上,孩兒的命對你來說,能值幾錢呢?”
“你這是何意?”
“你收我為養子,看中的究竟是我本人,還是我身上流淌的血液。”巡花柳忽露癲狂,毫不遲疑舉刀捅入小森的陰穴,鋒利刀刃切開石穴,劃破厚重的處女膜,在少女蓮花青玉穴上割出一道深殘傷口,鮮血涌流不止。
他撕開褲子,狂運玄功催淫陽根,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抬起小森臀部,以迅雷之勢將堅挺肉棒直直貫入血淋淋的小穴。
“我要賭!賭是我的命值錢,還是我的種值錢!”陽根插進小穴同一刻,爆射出全身所有的濃郁陽精,精液之多,幾乎將少女腹部漲得高隆。
射完精後,巡花柳毫不遲疑揮刀自捅,刀柄完全沒入肚中後橫向猛拉,鮮血飆出、柔腸寸斷,他尚不知足,再自行折斷四肢筋骨、震傷內髒器官。
他狂笑道:“小森,你且聽好!你若死了,我終生不娶。我若死了,你至少得為我守寡十年!”遺言道盡,他揮手一拋,將小森從千丈山崖上扔下;隨後自己脫力倒地,全身內外皆負重傷,眼看是活不成了“接住她,接住她。”幽姬氣到全身顫抖,淚珠點點墜落,“逆子,你這逆子……”武曲與郁瑤同時向前,前者打出鈎鎖、後者甩過長鞭,皆纏繞住落崖少女,而後二人合力,將小森拉上山崖。
幽姬衝上前,從懷中掏出極其珍貴稀有的“還天續命丹”,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往巡花柳嘴里塞。
“逆子!你要氣死我啊!”
自從接手師兄的遺子,幽姬視如己出,傾盡全力撫養,折損了青春,耗費了心血,為避免巡花柳被強制征軍,甚至把前宗主朱邪策殺了。
而這逆子,帶著朱邪策的私生女私奔,兩人甚至還要同生死、共患難。
幽姬熱淚盈眶,她只想殺小森,根本沒有殺死兒子的想法,巡花柳多情浪蕩,誰能料到他會為素不相識的女人自殺,“從小,你就愛惹事,沒有一天讓我省心……”盡管如此,卻依舊是她的兒子,是一位母親生命的全部……“你死了,娘該為誰活呀?”巡花柳面露得逞獰笑,微弱地抬起手,指指小森的肚子,“為她!”少年將續命丹盡數吐出,眼中光彩消散,體溫緩緩變冷,氣息愈發微弱,自嘲般道:“我受夠了……我根本不喜歡練武,也不喜歡你的瞎配婚。配個根本追不到的女人,費盡心思討好,卻換來百般刁難,你若是能讓我和風離師姐定親,定然不會有今日結果。好不容易找到情投意合的女孩,本想遠離宗門禍事,做對梁上燕低調苟活,你還非得殺她……這些事由我受著就行,待我的孩子出生,別讓他再經一遭。”武曲、廉貞、破軍、貪狼四人無不動容,四人表情各異,分別是敬佩、後悔、驚嘆、譏笑。
幽姬更是泣不成聲,面上再無妖艷嫵媚,唯有即將喪子的悲痛,“花柳兒,你吞藥啊,娘錯了,娘不該逼你。”
“娘,你答應我,別殺小森。”
“我應你,全都應你。”
巡花柳再無力發言,雙眼緩緩閉合。他本就身受重傷,又被切腹刨腸,流血過多,意識漸漸消散,昏昏暈去。
……
“你真是命大,這都活著。”風離由衷感嘆道。
“她若不答應留小森一命,我就真去死了……”巡花柳回憶當時情況,依舊心有余悸,“其實我把腸道要害都避開了,還偷偷含了半顆續命丹,死不了的。”
“以退為進,置死地而後生,這事做得漂亮。”風離朱唇勾起,微微一笑,“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師姐,那你對我倆定親一事如何看?你若沒意見,回宗門後我就求幽姬去土堂提親。”
“啥呀?”風離面露苦惱神色,嗔道:“你在向我求婚?”她拿劍柄輕輕敲打巡花柳腦袋,不悅道:“等棋譜事了,等你學會惜人之後,再說吧。現在可不行。”話里話外,雖在推脫,卻並無拒絕之意。
“這樣啊,”巡花柳似笑非笑,“實在太可惜了。”……
自殺後約十五天。
巡花柳終於悠悠轉醒,他睜開眼,發覺這是天元宗木堂的牢房,身已回到雁蕩。對床是下身被刀刃捅穿的小森,二人都得到救愈包扎。
小森最終沒有懷孕,環首刀破開石穴時傷及子宮,她今生再不能用陰道交合,也不能用子宮懷孕了。
他醒後,幽姬曾來看望,美婦恢復了以往的美艷冷酷。
她給所有南山在場的所有門生下達封口令,不許提及此事、不許暴露小森;同時要求巡花柳廢除小森的內力,何時廢除,何時解除二人的幽禁。
一月後,他如約研發出重樓氣鎖,可禁錮丹田、封鎖內力,從此小森內力盡數失去,淪為凡人,二人也得以脫離幽禁,重見天日。
小森得以苟活,內心的怨恨卻是與日俱增,復仇之意再度燃起。
她對巡花柳的做法極度不滿——她寧願二人共死,而不是當眾捅穿自己陰穴、灌滿精液、丟下山崖。
內力被封後,小森化身為低賤奴仆,負責照顧巡花柳起居。二人的關系也急轉直下,再無之前魚水情深時的影子。
陸陸續續有友人前來探病,廉貞郁瑤也有上門。
她看著巡花柳渾身重傷,咬唇問道:“受那麼重的傷,你後悔嗎?”
“後悔啊,當然後悔。”拼命救的女人,現在對他愛答不理、冷淡至極,有時甚至頂撞忤逆,怎麼可能不後悔。
郁瑤側過身,鼓起勇氣道:“我…也有些後悔了。”幽姬為兩人配婚,巡花柳起初確實有在討好她,而郁瑤卻厭嫌於其人,不但不領他面子,反而百般侮辱詆毀,甚至勾搭大師兄、慫恿其與巡花柳爭奪貪狼之位……“後悔有用嗎?亞子聖人曾說,今日之因,必有明日之果;而今日之果,亦起於昔日之因。”巡花柳嗤笑一聲,“如今你是廉貞,聞人羽是貪狼,我一無所有、一事無成,啥也不是,豈非正圓了你曾經的心願。”
“我…我和聞人羽之間,沒有任何關系。”郁瑤怔怔欲言,“你可願重新做回貪狼?”
“怎麼?身為破鞋無人敢要、無處可去了?”
“你說什麼!”
“都說貪狼寡義,廉貞趨利。你可真是天生的廉貞,趨利避害,整日驅狼吞虎,唯恐自己吃虧。”
“我不是趨利…當時年少,不了解你…突然被婚配,一時不服,方才為難你。”郁瑤捂著心髒,發自肺腑道:“我不恨你奪走初紅,也不怪你亂寫黃書……你才是我原本的婚配之人,一直都是!”
“我看不懂你,”巡花柳冷笑,“你這婊子太能裝,究竟是看中天元宗少主夫人的地位,還是看中我這人盡皆知的廢物?”
“我就這樣不堪嗎!”郁瑤淚花滾落,掩面而逃。
……
“這就是你所謂的,與郁瑤交談?”
“對。”
風離嘴角抽搐,無奈問道:“自此後,可還有往來?”
“都兩年不見了。”巡花柳苦笑道,“她現況如何,我不知道,更不想知。她究竟是亡羊補牢想要挽回,還是貪圖名利,我真看不透。”
“應當是前者吧…其實…我也不懂她。”風離抱胸思索,“據八卦書信傳聞,郁瑤幾乎撇下廉貞職務,與聞人羽斷了往來,這兩年一直獨身一人,你若有心,回宗後私下再找她交談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