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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番外·婚劫

青樓行醫錄 亞子daze 5960 2024-09-05 02:30

  自幽姬接任宗主之位算起,巡花柳已離宗兩年,連春節與中秋等團圓節日也從未返鄉,家書更是一封沒寄。

  僅在水月樓主的文書報告中,偶爾聽到他的名字——於青樓行醫,有求必應、有病必醫,且分文不取,深受妓女尊崇;煉制抑孕氣鎖,為宗門省下大筆避孕墮胎藥費;研發焚情膏、駐顏丸、鎖陰丹、柔菊散等奇淫藥……短短兩年,風月樓成就西湖第一青樓,他功不可沒。

  這些日子,“風月樓納新妓——瓊華派女弟子霓漫雪一文一操”的消息流傳很廣,想都不用想,定是巡花柳的手筆。

  消息傳到天元宗水堂的一處庭院里。

  此院大門被鐵鏈層層纏鎖封鎖,似在隔絕生人,門檐上懸掛一根細线,线頭牽著的赫然是“廉貞星印”。

  這本是象征身份的貴重信物,需謹慎保管。但物主人不願承擔其位,這枚星印便輕賤得不值半錢。

  郁瑤聽聞“一文一操”的消息,先是會心一笑,笑著笑著,心底突感悲傷,笑顏里多了幾分惆悵。

  她是巡花柳原本的婚配之人,可她親手葬送了這段姻緣……絕交前,巡花柳曾對她說三句話:一、他不是廢物;二、他很痴情;三、他是操完不負責的人。

  三句話都一一驗證:在青樓從醫後,巡花柳如魚得水,碩果累累;在廬陽時,郁瑤親眼看見他與小森殉情自殺;至於第三點……巡花柳至今沒回雁蕩,自己大抵早被他忘卻了,果真沒有負責。

  她很後悔……在廬陽南山時,小森與巡花柳同生共死、相依相偎,關切之情深摯已極……那份情意,本是屬於她的。

  可笑的是,她自廢婚事、隔絕眷侶,親手讓這喜字散成雲煙。

  ……

  郁瑤本是絕戶獨女,生父早逝,寡母再嫁,家里並無男丁,獨余一弱幼小女,屋舍良田自然而然被伯叔霸占,幼女淪為奴籍,慘遭當街販賣。

  幽姬恰巧路過,見其性烈,又有幾分練武天分,遂為郁瑤贖身,收為女徒。

  她座下四十余位弟子皆為孤兒,原因有三:一為孤兒出生貧賤、曾嘗飢寒,心地純良且能吃苦耐勞,是為上選;二為行善積德,平天下疾苦,渡黎庶以報家國;三為天元宗沒落,收不到世家子弟。

  自此郁瑤拜入天元宗幽姬座下,時年七歲,位列第四,往上還有三位師兄。此後日復一日,跟著師兄們習文練武,日日夜夜艱辛苦練。

  轉眼四年已過,郁瑤武功初成,站樁、開筋、鍛骨等基本功分外扎實,也能識得文字、誦讀經書。

  四年間,恩師幽姬陸續收下諸多弟子,她亦成為此脈大師姐,身份崇高。同年,幽姬帶回一個九歲的孤兒。

  恩師帶孤兒回宗,是極常見的事,可令人震驚的事——幽姬將其收為義子,視為己出,悉心撫養。

  孤兒自稱姓巡名花柳,與幽姬同吃同住、朝夕相處,並受她親自教導,將一眾師兄妹羨慕壞了,皆聚目觀望,欲看此子到底有何能耐。

  淺過三月,眾人大跌眼鏡,簡直失望透頂。

  巡花柳品行不端,小小年紀便是極端偷懶好色,習武時屢屢偷懶,學文時頻頻昏睡,房屋內藏有淫書穢圖;而且很能惹事,三天兩頭與朱邪子弟打架斗毆,引得朱邪族與幽姬各自護短爭吵。

  隨時間推移,巡花柳無論如何教導,都無法改變惡劣本性,壞事愈做愈多。

  在他所做諸多惡行中,最不能忍的是——當時幽姬一脈屬水堂,聯金堂為盟,與土、木、火三堂相爭。

  而巡花柳為水堂副堂主之子,居然整日跑至敵對的木堂廝混,更與火堂主次子“李燕”、土堂主千金“風離”交好。

  五堂弟子雖皆為同門,可在那群眼光短淺如井底之蛙的少男少女眼中,這與叛徒有何異?

  所做最嚴重之事——巡花柳十三歲那年,擅闖宗門禁地偷學邪術,一偷還偷兩門,分別是采補術《惑心寶鑒》與太監淫功《九玄功》。

  按照門規需處死謝罪,他卻因恩師疼寵而保全性命,僅罰拘禁思過一年。

  郁瑤對巡花柳的印象差到沒邊了。

  ……

  時光荏苒,半輪年歲一晃而過,郁瑤年至十七,俠女初長成,方當韶齡,端的是英氣十足、俊美無儔,秀艷如江上芙蓉,清麗似月下寒霜。

  她苦練十年武功,已成新生代中姣姣者,地位水漲船高,越發受人尊敬,心氣也越發高傲。

  不乏有同門追求她,連最為優秀的大師兄聞人羽也在若有若無地表示心意。

  郁瑤更加得意,雖未像蕩女月螢梔(第一章出現的角色,本書第一段肉戲女主)那般腳踏多船、四處濫情,卻也是花心多情,同時與幾位少年關系曖昧。

  此時宋金兩國交惡,邊境摩擦不斷,朱邪策防微杜漸、未雨綢繆,令幽姬選拔“紫薇七星”,授予權位與強兵秘武。

  幽姬偏愛兒子,將那不學無術的敗家草包巡花柳,直接內定為七星之首——貪狼星君。

  眾弟子不服之余,卻又無可奈何,恩師舐犢情深,輪不到他們多說。

  郁瑤本無心理會此事,她和巡花柳半生不熟,走後門?那便走吧,不干她事。

  ……

  一日清晨。

  幽姬私下召郁瑤入府,先是關切詢問近況,隨後不懷好意地問道:“瑤兒啊,你可有中意的情人?”郁瑤定然不敢說她中意好幾人,違心道:“弟子沒有。”

  “你已及笄,是該成家了,可願讓為師替你擇一良婿?”郁瑤心頭一顫,頓感不妙,她看著恩師的炯炯視线,不知該如何開口拒絕。

  猶豫良久,她試探問道:“請問恩師…良婿是誰?”幽姬心中愧疚,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逆子臭名昭著,她唯恐巡花柳娶不到賢妻,便自作主張替他說媒——只能委屈郁瑤了。

  她托起少女的手,苦笑道:“是我兒巡花柳。”郁瑤只覺如五雷轟頂,天旋地轉幾欲暈厥。

  幽姬趁她不及回話,趁熱打鐵道:“瑤兒啊,你從小遭親戚販賣,身邊沒有親人,自幼孤苦伶仃,煢煢孑立,過得很不容易。”提及過往,言外之意便是清算恩情,不許郁瑤拒絕。

  “我兒過往雖風評不佳,但經我親力教導糾正,早已悔過自新,現在品格端正、奮發有為,也算大有前途的逸群之才,可謂良婿。”幽姬往逆子臉上狂貼金,說得自己心虛不已,額角直冒冷汗,“你若願意,我便做主說媒,為你倆牽线搭橋。”郁瑤自然萬般不願,可恩師為兒子說媒,顯是要強行配婚,又提到昔日恩情——自己如今境地,全拜幽姬所賜,再造之恩永世難報——若是拒絕,自己不但忘恩負義,還會折煞恩師的面子,利益權衡下,她欲哭無淚道:“弟子…弟子…不敢不願。”

  “如此甚好,”幽姬抿嘴微笑,從懷中掏出一枚星印,塞入她手中,“自古貪狼與廉貞互為結發夫妻,巡花柳既是貪狼,那你便是廉貞星君,過幾日擇一良時,你二人契下婚書吧。”郁瑤接過星印,只感燙手無比,咽淚道:“弟子謝過恩師。”

  “貪狼寡義,廉貞趨利,望你日後與巡花柳相互扶持,莫要讓他薄情寡義、淪為無義之人;你也莫要趨利逐名,成為貪利之人……”幽姬花費大半時辰,講述廉貞星名的職責與權利,郁瑤無心牢記,懵懂聽恩師說完,渾渾噩噩地走出幽姬府邸,被日光照耀,忽地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巡花柳這頑劣惡徒,如何能與“良婿”二字搭上邊?

  倘若是平庸些的正直男子,郁瑤都能接受認命,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那是聲名狼藉、品德敗壞的巡花柳。

  雖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若真嫁雞狗,這一輩子豈非全毀了。

  想到此後便是巡家婦,郁瑤愈感淒楚,悲哀道:“我上輩子,是造了何孽。”她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去看看他吧。”事已至此,只得期望巡花柳本人不像傳聞那樣惡劣。

  ……

  時值暮春三月,春風吹綠楊柳岸。

  天元宗木堂後院,十五歲的巡花柳倚靠著樹木,嘴里銜著柳葉,手中握著細线,亂吹清絕小調,借著春風高放紙鳶,悠然自得、無憂無慮,逍遙似閒雲野鶴。

  郁瑤多番打聽尋找,終於尋到巡花柳,看到他這悠閒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跨進院中問道:“巡師弟,你是水堂的人,為何又跑木堂來!?”巡花柳聞聲望去,皺眉道:“您找我有事嗎,大師姐?”

  “現在是練武時辰,師兄弟們都在打拳,你跑木堂就算了,怎的還玩風箏?”少年吐出柳葉,嗤笑一聲,“幽姬都不管我,輪得到你管我?我崇尚和平,反對暴力,就不練武。”

  “你你你!”郁瑤又氣又怒,恨鐵不成鋼,想到眼前這幼稚男人是未來夫君,頓感人生黑暗、前途堪憂。

  她試著勸說道:“再過半月便是宗門考校,你不練武,至少也要讀書備考吧?”

  “真是奇怪了,”巡花柳心感疑惑,“大師姐,您與我根本不熟吧?跑來勸我讀書,可是有何陰謀?”

  “你這人真是,我沒有陰謀呀!”

  “那你大可不必勸我,考校是為選拔七星,我已是貪狼,考不考無所謂。”寥寥數語,便讓郁瑤寒心,巡花柳果真與傳聞一模一樣,貪玩幼稚、毫無上進心,怎能托付終身?

  “我非要管你不可,”她也不再隱瞞,“恩師將我選為廉貞了。”

  “嗯?你是廉貞?!”巡花柳有被驚到,仔仔細細地打量郁瑤,“幽姬曾說要替我配婚……原來女方是你。”正見少女風姿綽約,馬尾隨風搖曳,颯爽過人——幽姬確實擇了位絕世佳人。

  但巡花柳高興不起來,他知道郁瑤的傳聞,沉聲道:“我且聽聞,你與幾位師兄糾纏得不清不楚,守宮砂還在嗎?”

  “你胡說什麼呢!”郁瑤臉上陣紅陣白,罵道:“登徒子,別亂說話。”巡花柳湊近郁瑤,拂手撩袖,“讓我看看。”他眼疾手快,輕輕將少女左手的衣袖上提撩起,扣住白皙皓腕一瞧,細嫩柔滑的小臂上,一點朱砂正紅。

  “滾開,休得孟浪!”郁瑤抽手,忍住出手揍他的衝動,寒聲道:“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紅砂正艷,那就無妨,“抱歉,是我冒犯了。”守宮砂在,便說明是清白之身,是未經人事的處女。

  盡管心里有些芥蒂,但少女容姿絕艷,足令巡花柳色迷心竅,可以掩瑕。

  “你既是我的未婚妻,過往之事就不究了,日後我們好好相處,你且注意避嫌,盡早與其他師兄劃清界限。”少女聽得火冒三丈,頂嘴罵道:“你當你是誰,憑什麼管我?”巡花柳詫異瞪視,“盡管唐突,但你我二人已有婚約在身,你還招蜂引蝶,是想給我戴綠帽嗎?”

  “王八蛋!”少女終於發怒,“你以為誰願意嫁給你這廢物。”郁瑤掩面蹲下,淚珠滾落,痛哭流涕,“虧我還對你有些期待,根本是個廢物。真是倒霉,要嫁給你這種人。”巡花柳那時臉皮尚薄,被罵得臉色鐵青,“我不是廢物……你莫非對我有什麼誤會?”

  “功夫不練書不看,文不成武不就,還貪玩好色,這不是廢物是什麼?”

  “書還是看的,《黃帝內經》《神農本草經》《針灸甲乙經》我都倒背如流。”郁瑤更覺心碎,這三本書都是醫書,雖說醫武一體,但天元宗里武醫分家,木堂承醫道,水堂承武道。

  明明是水堂副主的義子,不老實學武,跑木堂學醫,太不務正業了。

  “四書五經、兵書韜略你不看,看甚麼醫書,你又不是木堂的人……”巡花柳聽得煩,擺手打斷,“都是一個門派,同根同源,何必分那麼清楚。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文韜武略,而在懸壺行醫,有何不可?”少女臉色稍微緩和,他這番話說得好聽,學醫雖是旁門左道,但也算正途。

  志向微小,但也算有志,總比真的不求進取、庸碌無為好些。

  巡花柳抬手指天,“再說這風箏,你誤會更大了。我不是貪玩,而是在鍛陽。”

  “鍛陽?”

  巡花柳沉吟半晌,“你既是我未婚妻,告訴你也無妨。這是九玄功的築基功法,需把陽根砍下浸泡在肉蓯蓉、淫羊藿、巴戟天枸杞子等藥中,浸泡一夜後從藥壇取出暴曬陽光,借自然熱力鍛鑄陽根,日夜往復。”此言可謂驚世駭俗,郁瑤聞所未聞,越聽越覺心驚膽戰。

  “如此泡曬九天,再用玄功將斷根接回自身,陽根便能粗壯半寸。”

  “這不可能…砍下身體部位…還能再接回去?”太過違反常識,少女實在難以置信。

  “不然為何《九玄功》被稱為太監淫功,正因為它能斷陽重續。”巡花柳得意洋洋,“這些日子白雲厚重,陽光暗淡,我恐日熱不足,故將陽根綁於風箏之上,飛至高空湊近太陽,令陽根充分吸收陽光。”

  “逆天…太離譜了!這是邪功,你怎能練邪功……”

  “這不是邪功,這是淫功。”巡花柳毫不諱言,“朱邪宗主和母上都默許我偷偷練,只因你是我的未婚妻,方才告訴你具體細節的。”說著,他把腰帶一解,長褲滑落,展露胯下——兩顆睾丸尚在,但陽根不見蹤跡,光溜溜的像個太監,看來真是把陽根割下來了。

  “荒唐!快把褲子穿上。”郁瑤驚羞捂眼,“你…你…你練這個功夫,要拿來做什麼?”

  “啊…額……”巡花柳臉上頭一回出現窘迫,他沉默三息後道:“做愛!”

  “什麼?”

  “這套功法是殘缺的,目前只能壯陽……”當時凝聚九玄陰陽氣的方法還沒有試出,《九玄功》無用無害,所以幽姬與朱邪策才放任他練。

  “九玄功不能強身健體,也不能延年益壽,只能…只能……”

  “只能什麼?”

  “只能在性交時,讓女人更容易高潮一些。”巡花柳本不想說的,但郁瑤一再追問,不得已只好道出真相。

  少女宛若被冷水灌頂,渾身一陣惡寒,徹底絕望心死。

  “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個徹頭徹尾完完全全的淫蕩廢物!”

  “啊……”

  郁瑤罵完,轉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沒有再回望一眼,徒留下被罵懵的少年。

  ……

  郁瑤決心要退婚,絕不能把人生托付給這個淫賤好色的廢柴。

  可這樁婚事是恩師欽點,該如何毀婚呢?

  她罵罵咧咧地走回住處,在自家小院前看見一人。

  那人英俊帥氣,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正是近日對她暗表心意的大師兄聞人羽。

  郁瑤迎上前,心不在焉道:“聞人師兄,你怎地跑這兒來了?”聞人羽微微一笑,柔聲道:“郁師妹,我是在等你。”

  “等我?”

  “我想問問你,明日下午有空嗎?”

  “明日下午,我倒是沒啥事。”

  “那…我手上恰巧有兩張茶樓戲票,你可願與我同去鳳凰集看戲?”

  “咦咦?!”郁瑤倍感驚訝,被邀請同去看戲——聞人羽是何用意,她再清楚不過。

  細看大師兄,貌若潘安、顏如宋玉,謙恭才博、詩學滿腹,和那淫蕩的登徒子巡花柳一比簡直是天上地下。

  若婚配之人是大師兄就好了……可惜是那淫徒巡花柳。

  她的臉頰微微泛紅,矜持道:“只有我們兩人嗎?”聞人羽認真地點點頭,“只有我和你。”

  郁瑤已訂婚,被單身男人邀請同游,本該拒絕,可她突然靈光乍現,一條驅狼吞虎、借刀殺人的計謀浮現腦中。

  她綻唇歡笑,笑里藏刀,“我願意,我們一起去看戲吧。師兄,明日不見不散。”……

  木堂堂主小苑中。

  “幽姬為我定了一樁婚事……但是女方似乎對我有意見……”苑中共有四人,分別是風離、李燕、木堂主以及正在訴苦的巡花柳。

  他將今日與郁瑤短暫交談後不歡而散一事說給眾人聽。

  聽完後,李燕拍拍他的肩頭,笑道:“這真不能怪郁師姐,嫁給你真是委屈她了,如果我是她,晚上一定會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你說得我有點傷心。”

  風離面無表情,清冷如雪,淡漠開口道:“笨師弟,你是如何看待郁瑤的?”

  “什麼意思?”

  “你真心想娶她嗎?”

  巡花柳思考片刻,“她是母上為我擇的配偶……除了脾氣暴之外,沒啥問題……長得很美,胸也很大……嗯,想娶。”一旁躺椅上,慵懶仰躺著的木堂主緩緩坐起,巧笑道:“對於年輕人談情說愛這事,我是很樂意指點一二的——你想讓她心甘情願嫁你,就得用些計謀!”巡花柳不明所以,躬身道:“堂主,請您細說。”

  “嘻嘻,我是戀之軍師,現有上中下三策——上策悅之,投其所好,日久生情。”

  “中策舔之,無微不至,滴水穿石。”

  “下策藥之,成則成矣,敗則鋃鐺。小巡呐,你若選下策,萬不可言與我相識。”巡花柳思索一番,展顏道:“那便選上策悅之吧,明日我出宗門一趟,上鳳凰集買些胭脂送她。”他轉頭看向風離,“風師姐,我對化妝之事一無所知,能否請你陪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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