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苓秀目緊緊的盯著徐寅的雙眼,緩緩走近。
兩人之間隔著三丈的距離,若是在平時,白依苓自是能施展輕功,一躍而至。
只是對手是以箭術名揚天下的箭魔,若雙腳離地失去了騰挪的根基,難免會為他犀利的弓箭所乘。只有慢慢走來,才能無懈可擊。
“現在他的箭能射及我,我的劍卻夠不及他。三丈的距離,好難啊!”
白依苓暗嘆道。
“如果我有雪鳳妹子的暗器本領就好了,可以先用暗器打亂他的陣腳。”
徐寅眼看著白依苓一步步走來,沉住氣不出手。
他的弓已拉滿,全身的氣勢都已集中在那一點箭尖上,只要面前美人的步伐和身形有一絲破綻,他的箭就能毫不猶豫的射穿美人動人的身體。
可是他找不到。
白依苓曼妙的身形就仿佛在水中滑行一般,沒有半分搖擺和晃動。
白依苓越走越近,徐寅已經不能再等。他必須出手,必須制造出對手的破綻來。
弓弦響,勁箭出。
兩箭在前,兩箭在後。箭上包含了“箭魔”的內力和銀絲鐵弓的力道,勁力很強,破空之聲奪人心魄。
白依苓運足十分功力,雙劍劈向迎面而來的勁矢。
前面兩箭被劈得分向左右蕩開去。
白依苓卻覺得這一劈甚是輕易,原本十成的力仿佛並沒有使到實處,空蕩蕩的感覺很是難受。
後兩箭已至。
白依苓剛才估計錯誤,劍的力道用老了,不及收回,只好身體一個“風擺楊柳”向後倒去。
兩箭在空中一撞,一箭斜向上掠過白依苓的面門,另一箭卻直向白依苓胸脯插下。
白依苓急使一招“飛燕穿林”的身法,雙足一點,向後急射。
身後突然傳來風響,先前磕開的兩箭繞了個圈已轉了回來,正射向白依苓的雙肩。
白依苓此時恰迎著雙箭而去,去勢正急,眼看躲避不過,危急中一招“靈蛇三曲”身體側轉,柔軟的細腰扭了三下,仿佛一條柔若無骨的水蛇左右搖擺著身軀。
兩支箭險險的從白依苓的胸背擦過。
這一招姿勢很是香艷,卻驚險非常。
白依苓松了一口氣,暗道:“好險!原來那兩箭用了回勁。這一招以後可得防著。”
白依苓武功雖高,對付暗器的經驗卻是欠缺。
峨嵋派長於劍法,對暗器知之不多。
白依苓以林霜衣的身份行走江湖時,遇上的一流高手也都是長於近身刀劍相搏,今天是第一次遇上絕頂的暗器高手,兼且這種強弓勁箭的力道又遠勝於普通的暗器,險些就吃了大虧。
徐寅並沒有讓白依苓有喘口氣的機會。白依苓還在施展“靈蛇三曲”時,徐寅又在銀絲鐵弓上搭了五只彩箭,弓弦響處,五箭去若流星。
五支箭分紅黃藍綠黑五色,排成梅花形狀,分射向白依苓的雙肩、胸、雙腿。
五箭雖然同時離弦,速度卻略有快慢之別,紅箭最快,黑箭最慢。
白依苓不明箭魔這一招的奧妙,打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主意,雙劍畫圈,圈中劍光閃動,便似千百柄長劍護住了全身。
內力自劍尖吐出,在身前布下了一層層的柔勁。
正是武當太極劍法的精髓,對太極劍法理解之深,功力之精純,若是武當掌門白木道人見了恐怕也會贊嘆不已。
五箭進入劍圈柔勁的旋渦中,箭勢稍頓,都滯了一滯。
白依苓長劍揮動,“叮叮當當”將五箭盡數挑落在地,感覺這五箭重量各有不同,因此所附的勁力也不大相同。
紅箭有些輕飄飄,也最是迅疾,黑箭卻甚是沉重。
這一輪箭剛剛掉落地上,倏忽間又有五支彩箭射到。
白依苓仍是揮劍將來箭挑開。
長劍剛觸及紅箭,手腕就是一震,感覺這只紅箭卻極是沉重,竟比上一輪的黑箭也沉重許多。
白依苓這一下措不及防,急加上兩成力,方才將它挑開,手腕兀自酸麻不已。
挑上那黑箭時,卻是輕如鵝毛,不知是用什麼作的,白依苓又一次使力過了,胸中氣血上涌,頗為難受。
白依苓心中暗恨,“好個狡詐的惡賊,竟然玩這種伎倆,不知他還會有什麼陰險招數,可得小心在意了!”
言念及此,眼前突然銀光閃動,又是十余支箭襲來,卻不聞弓弦聲響。
耳聽得徐寅喝道:“第四式,七上八下”。
白依苓胸中氣血尚未平靜,手臂的酸麻也未消,不敢硬格,身形急退,同時手腳齊動將身旁的桌椅向來箭“乒乒乓乓”擲踢而去。
箭陣被這些雜物一阻,有些散亂,力道也減弱了少許,但仍是漫天而來。
箭與箭在空中碰撞,劃出變化的軌跡,更有幾支箭附了回勁,分進合擊,包抄而來,隱隱暗合戰陣之法。
白依苓手托住身旁的一張八仙桌,內力一吐,八仙桌桌面衝著徐寅飛去。
“嗤嗤嗤”四支箭從桌底射穿而出。
這幾支箭勁道已弱,白依苓運劍挑開,身形一閃,追上了八仙桌,身體攀在一條桌腿上,衝出箭陣向徐寅而去。
四周氣流忽有微動,白依苓心中警兆忽生,急使一個千斤墜落在地上。
箭陣的最後一支箭從側面襲來,斜穿過桌面,將這碩大的一張八仙桌帶飛過丈許的空間,釘在了立柱上。
白依苓暗暗心驚,卻衝著徐寅笑道:“你的什麼“後翌六式”還剩兩招吧?有什麼壓箱底的本事都使出來好了!”
徐寅“哼”了一聲,道:“你休要得意。我的“後翌六式”一式比一式強。
我的絕殺箭法一旦使出,只怕你非死即傷。我念你花容月貌,又有一身好武功,愛惜於你,你莫要不識好歹。還是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劍,作了我的小妾,豈不勝過成天對著三清玄武,齋食素袍?”
白依苓煞氣陡現,怒道:“死到臨頭還敢油嘴滑舌。快使出你的什麼“九子連環”“十面埋伏”吧!見識了之後,我好送你上路。”
徐寅點點頭,道:“你既然偏要找死,我也愛莫能助了。看我的“九子連環箭””
說罷,一個弓步,使了一個“舉火燎原”的拉弓姿勢,雕翎箭“錚”的射了出去。
那一支箭緩緩而來,沒有一絲破空的聲響。只有一種箭會有這種速度,那就是能被魯縞擋住的箭。這樣的箭又怎麼能殺人?
好慢的箭!這樣的箭又有誰會躲不過去?
白依苓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箭已至胸前。
好快的箭!這樣的箭又有誰能躲得過去?
躲不過,只能擋。白依苓豎劍胸前。
雕苓箭突然被從中劈開,又一支箭從中穿出,連同被劈成上下兩半的箭,分射向白依苓的頭、胸、腹。
“原來是後箭推著前箭加快速度,好利害的箭法。”
白依苓心道。
普通的箭力憑著運足了內力的手臂使勁,當可將箭格開。
但這一支箭附著兩支箭的內力,白依苓不敢大意,情急之下突然想到可以借助腿力,忙扭腰急旋。
中間那後來的一箭忽得又被從中劈開,又一支箭穿出。如此後箭抵著前箭,結成了一條長槍向白依苓電射而去。
白依苓心驚不已,不敢稍有停頓,身體急旋不止,宛如一個美麗的陀螺般旋轉著。箭矢射到身前都被蕩了開去。
眨眼間已擋開九支十七箭。
徐寅也是內力損耗頗大,一時再無箭射來。
白依苓緩緩停了下來,雙頰微紅,半邊身子酸麻,腦袋轉得七葷八素,猶自心驚不已。
白依苓喘息稍平,贊道:“好利害的“九子連環”如此神乎其技真是聞所未聞。”
徐寅面有得色,道:“你可服了嗎?還是拋下劍,作我的小妾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白依苓面色一寒,道:“你還剩最後一招,使完之後你也就命不久長了。你若怕的話,盡管拖延便是。且看你能拖到什麼時候?”
徐寅怒道:“好!你既然趕著去投胎,我就成全你。就讓你嘗嘗我的“十面埋伏箭””
手指微動,弓弦“錚”的一聲響。
白依苓心神一緊,全神戒備,卻不見有箭射出。
正驚奇處,卻見徐寅扔下銀絲鐵弓,手里已換上任白駒的劍,迅如奔馬般向自己衝來,手中長劍迅疾抖動,十幾道劍影如飛而至。
白依苓見他突然避長就短大違常理,心中驚疑不定,不及多想,長劍刺出見招破招,迎向徐寅的劍。
心里突然閃過危險的警兆:“他的箭一定已經射出了。可是箭在哪里呢?”
白依苓凝神傾聽。
雙劍相交,除了劍身叮當的撞擊聲,長劍的刺風聲,白依苓聽不見別的聲音。
面前徐寅的劍法如疾風暴雨一般猛烈,可是看在白依苓眼里仍是破綻百出,畢竟徐寅的劍法遠不及他的箭。
可是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白依苓決定不管這些,施展劍法搶攻再說。劍法一緊,招招犀利,只兩三下已逼得徐寅左支右拙。
徐寅的眼里忽的閃過一絲笑意。“難道是箭來了?”
白依苓心道。
箭來了!
白依苓感覺到了。可是她看不到。箭到底在哪里呢?
白依苓突然嬌叱一聲,身形猛得斜斜拔起,一支銀色的箭從地下鑽出,貼著她的腳脖而過。
白依苓驚出一身冷汗,“好險!原來他早已射出了箭。他跟我斗劍的目的是為了把我纏在原地。”
魔教妖人詭異武功層出不窮,白依苓感到一陣心力交瘁,比起與燕八荒的決斗更是令人疲累。
雖然躲過了這一箭,白依苓卻沒有慶幸的感覺。
“為什麼我心中還很是不安?難道……難道還有第二箭?”
白依苓下意識的向上瞟了一眼,卻驚得幾乎魂飛魄散。
一箭無聲無息的垂在空中,正在等著白依苓向上斜飛的身形撞上去。好狡猾的一箭!
箭嘯聲又響起,剛才從地下竄出的箭在空中劃了道弧线,又向白依苓小腹飛來。
同時眼前劍光閃動,徐寅長劍劈刺點削,攻向白依苓身體的下盤,攻勢極是凌利。
三面受敵,空中卻無法借力,形勢從未有如此之險。
白依苓又是腰肢一扭,腳向上踢出,身體後仰,已頭下腳上的翻了過來。
左腳踢在那垂在空中之箭的箭杆上,右腳一個大擺腿准確無誤的踢在那射向小腹的箭,身體借那兩踢之力,斜向下撲去,左手劍格開徐寅的長劍右手劍已刺進了徐寅的左胸。
這幾招白依苓使出了渾身解數,空中換形、踢開勁箭、格開長劍,內力幾已耗盡。白依苓落在地上,雙腿顫抖,幾乎站立不住。
徐寅料不到白依苓竟然刹那間反敗為勝,猶自瞪著眼睛看著插在胸前的長劍,突然抬頭笑道:“我輸了,不過……不過你也沒有贏。”
白依苓心里狐疑,不知他何意,心里再次泛起不安的感覺來。
貿的一支箭從徐寅右胸穿出,射進白依苓的肩窩。
白依苓已是強弩之末,被一擊而中,倒在地上。
這一箭正是徐寅“十面埋伏箭”中的追風箭,是徐寅帶著回勁向後射出,又返回來的一箭。
因為是跟在徐寅的身後,所以不慮被人發現。
當近身搏擊時身形往旁一閃,追風箭突然射出,可收奇襲之效,便有如那誤射絕刀的一箭一般。
徐寅看著手中連著箭羽的銀线,一邊喘著氣,一邊咳道:“想不到我……我這衝天箭、鑽地箭、追風箭盡出,也……也只是傷了你。不過……我這箭……箭上都塗了春藥。你和絕刀都已經中……中了箭。絕……絕刀老弟,我幫你作……作了這麼一個大媒,還望老弟你……你每年給我燒點紙錢,老哥……哥我感激……”
話未說完已然咽氣。
白依苓聽在耳里,怒在心上,掙扎著站起走到徐寅屍體邊,狠狠踢了一腳,怒斥道:“下流的淫賊,在箭上塗這種肮髒東西。”
心里極是擔心,俯身在徐寅衣袋里搜來搜去,只搜出些銀兩、火石和一只瓷瓶。白依苓打開瓷瓶,倒出了些藥粉來。
“老天保佑,這瓶可一定得是解藥才好。”
白依苓暗暗祈求,卻不敢將藥粉吞服下去,又想道:“莫非是這淫賊使詐,想騙我自己把毒藥服下去?我可不能上當。”
肩上傷口處傳來一陣陣的熱流,又行遍全身,身體里開始有了不安的燥意,心髒也突然砰砰跳了幾下。
白依苓心里一沉,“真的是中毒了,這可如何是好?”
急盤腿而坐,眼觀鼻、鼻觀心,運起內功驅毒。
哪知運功良久,身體卻越來越燥熱,身上的皮膚也有些癢癢的,下身更有一種空蕩蕩,希望有什麼東西填塞的感覺。
白依苓心下驚慌,抬起頭來,正看到絕刀盯著自己,眼神里透著一股火辣辣的欲望。
絕刀此時早已拔出箭包扎好了傷口,因為中箭之時便已發現箭上有毒,一直在運功驅毒,也是徒勞無功。
他比白依苓更早中毒,此時藥力更是已行了開來。
絕刀尚存著一絲理智,告誡自己別去招惹白依苓,胯下的肉棒卻早已衝天而起,將褲襠撐得高高的。
白依苓看在眼里,心里更是“砰砰”亂跳,定了定神,怒叱道:“你想動歪主意麼?我就先殺了你!”
提劍站起身來。
全身突然一陣乏力,暖洋洋的想躺下來。
白依苓心道:“不好!還是趕快想辦法解毒要緊,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我就算殺了他,難道能把這客棧周圍的男子都殺了嗎?”
一咬牙,心里做了決定,將瓷瓶的藥粉又倒了些出來吞服了下去。
只一會,白依苓就覺得一股熱浪突然從小腹升起,全身更是熱得毛孔都放大了數倍,纖細的汗毛也仿佛根根豎了起來,下體尿尿的地方更是有如螞蟻爬行一般,癢癢的難受之極。
“啊!”
白依苓心底發出慘叫聲,“這瓶就是那淫賊的春藥!”
“難道自己真的要失身在這里?”
白依苓心中登時哭了出來,聲音衝出口竟然變成了“啊”的一聲呻吟。
“我……我還是自盡好了!師父,恕弟子不能光大峨嵋了。”
白依苓心一橫,撿起腳邊的劍。手懶懶的竟然握不住劍柄。白依苓一陣喘息,勉力提起劍,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劍到中途“當”的落在地上。白依苓的手被絕刀握住。不知什麼時候絕刀已經走了過來。
絕刀一把將白依苓拉靠在懷里,低頭向白依苓的鮮紅欲滴的雙唇吻去。
白依苓“叮嚀”一聲,所有的矜持與貞節都拋到了九霄雲外,雙臂伸出摟著絕刀的脖子,享受著絕刀肆無忌憚的親吻。
酥軟無力的香舌被絕刀的舌頭貪婪的吸吮著,一波波快感流入意識中,將白依苓靈台的清明一絲絲吞噬。
什麼貞操、正邪的念頭都已經消失無蹤。
白依苓身體使勁貼著絕刀的胸膛扭動著,身體摩擦帶來一陣陣舒服的刺激,也刺激得絕刀心底里更加狂野。
舌頭越來越用力的在白依苓的小嘴里攪動,雙手也用力將白依苓越箍越緊。
白依苓有些喘不過氣來,去掰絕刀的手臂。
絕刀放開手,摸索到白依苓的胸前,用力一分,將她的衣襟撕開。
白依苓“啊”的叫了出來,努力聚集起最後一絲神智,指指被點了穴道躺在地上正目瞪口呆看著他們的卓迅,輕輕道:“不要……不要在這……這里,到屋……屋子里去。”
說罷雙頰羞紅,現出驚心動魄的艷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