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且不論她表現得多麼乖順臣服,這個隱秘的稱呼一出口,男人知道自己和這個從未見過的女銷售之間就絕對不可能善了。
指尖冒出一粒肉芽,扭曲著脫離本體,蠕動到麗塔的後頸——
接著,肉芽順利地融入她的身體,但就像是泥牛入海,毫無動靜。
“呵呵,您還真是健忘呢。”
幽然的輕笑聲里,麗塔的擁抱更加親密,甚至委屈起腿,用悉尼黑絲包裹的美腿膝蓋頂在男人的胯間,頂著那根堅硬如鐵的棒槌。
同時,也頗為親密地舔吻男人的耳根和後頸。
溫熱帶香的呼吸很輕易地就喚起了男人的欲望,再輔以親密的接觸,她的表面所想已經昭然若揭。
肉芽植入不起作用,言語交鋒也不占優勢。
那剩下的就只有嘆為觀止了。
能夠用至軟至柔的力道按摩身體的手掌,反過來也能夠打出剛猛無匹的拳擊。
腹下一痛,麗塔捂著肚子後退三步,面色痛苦。
“……您不認識麗塔了嗎?”
無言了數秒,她垂下眼眸,泫然欲泣地問。
“我不認識你,你也一樣不認識我,如果剛才那樣是建立在曾經你我關系上的相處方式,還請你放棄吧。”
男人搖了搖頭。
他的確忘記了很多事情,不完整的復活帶來的限制頗多,直到現在也沒掌握以前的能力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這個自稱麗塔的女人……
別說是記不記得了,他就連半點熟悉的感覺也沒有,身上也沒有淫欲權能留下的痕跡。
雖然如今的淫欲確實是有些老年痴呆,記不住事情了,但還遠遠沒到阿巴阿巴的程度。
恐怕是有什麼人想要往他身邊安插棋子。
這也是他如今表面上有些猶豫的原因——既然有人想玩諜中諜,那他就陪那個人玩諜中諜。
“……是麼……”酒紅色的眼眸低垂下來,麗塔似乎是思考了許久,才慢慢抬起臉,重新恢復了嫵媚的笑容,深鞠一躬,“那……請務必讓麗塔幫您挑選衣物。”
“彳亍。”
……………………
琪亞娜換好衣服走出來時,臉上依舊是紅紅的。
麗塔已經折好了幾套衣服候在外面,雙手捧著,面帶笑容。
但琪亞娜無視了她,有些匆忙地走到坐著的男人面前,目光里含著期待。
男人看著那張臉上自然的陽光笑容,目光一晃。
換上了連身裙,琪亞娜的身材凸顯得更好了,遮住了身上和大腿根上隱約的肌肉紋理,只剩潔白的藕臂露在外面,束起的腰身和反襯出來的一對美乳在燈光下映照出炫目的光影。
“……很漂亮,琪亞娜”他點點頭,回應了少女目光里的期待,又聞了聞,嗅到了淡淡的愛液生腥味,臉上浮現出了然的笑意。
“銷售員小姐又幫你挑了幾套,也去試試吧,合適的話就都買了,免得你連衣服都沒得換。”
“嗯嗯!”女孩開心地點點頭,這才回過身。
在男人的視线之外,她看著麗塔的目光並不友好。
“謝謝導購小姐。”
“叫我麗塔就可以了。”
看著琪亞娜抬起手,准備從甜甜笑著的麗塔手里接過疊好的衣服,男人想了想,手伸進兜里,撥動開關。
女孩的膝蓋頓時一軟,險些要跌倒,霧水蒙住了目光,呼吸局促。
剛剛高潮過,雖然欲望減輕了,但身體也變得更敏感了,一受到刺激便有了反應。
“琪亞娜小姐,您的身體?”麗塔不可能注意不到琪亞娜的異常,她想伸手扶住琪亞娜,但卻遭到了她的拒絕。
“我……我沒事……不用你管……嗯……”
拿上衣服,她一頭鑽進了換衣間里。
落地鏡上帶著扶手,琪亞娜鎖上門後,掙扎著扶住了身體。
近在咫尺的鏡子里,是在震動玩具下痴態畢露的自己。
她在快感中不堪的情態更加赤裸地映入眼中。
進了換衣間以後,震動不但沒有停止,甚至還愈發激烈起來,嗡嗡聲從下面傳出來,即使緊緊夾住腿也抵擋不了在安靜的狹小房間里的嗡鳴,明明剛剛才……啊……
“嗯嗯——!!啊嗯……”
扶著光滑的欄杆,屈著身體的少女猛然擺動起腰腹,突如其來的高潮讓她如臨仙境又百般折磨,就半站著被下體的性玩具又一次玩弄得泄了身子。
潔白的長裙下,濕淋淋的淫露順著大腿慢慢滴下來,落在更衣室的地板上。
琪亞娜喘著氣,身下震動的減輕直至消失讓她慢慢恢復了思考能力,瞥見落地鏡里狼狽,淫亂,卻又沉淪的人兒,心中慌亂。
再出更衣室的門,琪亞娜的步子甚至都有些虛浮,朦朧著目光,穿著素白長裙,一把撲進男人的懷里。
“都試好了……”
“那就全買下來。”
“……嗯。”
只不過撲進他懷里的時候,琪亞娜本來舒展的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但她不說。
兩次高潮之後,她也沒剩多少發脾氣的力氣了,任由男人背著,置辦好了生活用品,重新買過了一部日用手機,打點好生活上的麻煩,接著讓他背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琪亞娜甚至都迷迷糊糊得快要睡著了。
但她還是努力讓自己清醒過來。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
那個狐狸精的香水味。
她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家才說出口。
“……嗯。”將琪亞娜輕放在沙發上,男人俯身吻了琪亞娜的額頭,“她接近我有目的,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
說完,男人就要起身離開。
“……不許走。”
琪亞娜拉住了他的手。
“不許帶著她的香味睡覺。”
迷迷糊糊的,她好像也不太清醒,性子又有些上來了。
從沙發上站起來,琪亞娜拽著男人進了浴室。
浴室有些簡陋,一面不大的鏡子,一個不大的洗手池,一上一下靠著門的方向,孤零零的馬桶旁邊不遠就是遺世獨立的洗衣機,臨近陽台就是洗浴的地方,用兩扇滑輪玻璃門隔開。
只不過有些年久失修,一扇玻璃門已經滑不動了。
一看到這些老舊,但並不髒的裝飾布局,琪亞娜才猛然驚醒,她居然拽著男人進了浴室!
迷迷糊糊的人整個就清醒了過來,害臊的紅暈飄得滿臉都是。
“琪亞娜……你這是做什麼?”
一雙手從背後摸來,環住了琪亞娜的細腰,男人放松身體,柔聲聞訊,嘴角的笑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你……你趕緊洗個澡,洗干淨了再說!噫嗯……又來……流氓,不許咬我脖子……”
既然琪亞娜都自投羅網了,那他當然不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我其實都看見了,今天你又打了一架。”
舔過,吻過女孩的脖子,男人說話的聲音放得很輕,“如果鑰匙真的不小心弄丟的話,我不怪你。”
“……其實……”
可話完全說不出口。
她要承認嗎,鑰匙不是不小心弄丟的,而是她發脾氣故意扔掉的。
“今天我有些無理取鬧了,希望琪亞娜小姐寬宏大量,能夠放過我這麼一次。”
與這個女孩相處需要那麼些許技巧,不能太過強勢,也不能過於縱容,要張弛有度,逛街調教之後,稍稍放低一些姿態,就能夠恰到好處地勾起她心里的愧疚。
與其說是相處,倒不如說這是pua來得更恰當一些。
“我幫你洗澡吧。”
心里亂成一團麻的琪亞娜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猛然反應過來。
這下子臉就更紅了。
“那……不許動手動腳……”
長裙落下,素白無暇的身體在燈光下飄起微紅的暈染。
男人也脫光了衣服,下身的陽具高昂著頭顱,絲毫不掩飾那灼人的火熱。
可以說是第一次,兩個人坦誠相見。
“掃地的……你下面這樣不難受嗎?”
抱著手臂遮擋住胸,琪亞娜看向淋浴室。
男人正在放涼水,用一個大紅桶接起來,他抱起地上堆在一起的衣服,全扔進了桶里,用水泡著。
那具身體勻稱結實,肚皮上的腹肌顯露出恰到好處的凹凸感,手臂和後背上也隱約可見輪廓。
但這樣的身材,都遠不如那一根在他身下雄壯昂起的性器來的有視覺衝擊力。
那根粗大的東西,就算是av片里也少見。
“我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洗澡,這樣很正常。”
相比較於琪亞娜的拘謹和羞澀,男人就顯得要冷靜得多。
性癖使然,一絲不掛的女性對他來說遠遠沒有穿著漂亮衣服的女性來的有吸引力,哪怕是琪亞娜那樣纖細和豐滿分配得恰到好處的完美身材,只有一團白花花的東西在面前晃的話,他也感受不到屬於少女真正的美感。
但身體時誠實的,不會因為性癖對不上,就不硬了。
現在的琪亞娜渾身都散發出想要交配的荷爾蒙,正是他最愛的味道。
感覺到水溫合適,男人推開大塑料桶,朝干站著的女孩招招手。
“水已經熱好了,進來洗吧。”
“……”
咬著嘴唇,琪亞娜秀眉緊蹙,僵硬地走了進來。
溫熱的水流刷掉了身上的汗漬,刷掉了滯留一天的疲憊,也刷掉了少女身上最後的矜持與防備。
柔軟的毛巾和手指從她的皮膚上抹過,刻意繞開了敏感的部位,水花的聲音在耳邊彌散,感受著背後灼人的呼吸和熟厚的氣味,琪亞娜的意識和身體在蒸起的水霧里逐漸放松。
他的擦洗和按摩一樣富有技巧,足夠清洗身體的同時也不會讓皮膚感受到痛楚,服侍之下,琪亞娜的身體也放松下來。
直到後背零距離地貼上堅實可靠的溫暖,她才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又一次變得過於靠近。
灼熱堅挺的感覺陷進她屁股的柔軟里,一上一下的,偶爾會碰到菊蕾,燙得琪亞娜頭腦發熱。
“剩下的地方還要我幫你洗嗎?”
耳旁的聲音粗啞渾厚,就像他前些日子幫琪亞娜擦洗身體時那樣。
“……嗯,都可以……”
莫大的羞恥感里,少女只剩細若蚊呐的回應。
男人關掉水龍頭,蒸騰的水霧停歇,但依舊暫留在淋雨間里,燈光照下來,拖曳出頹靡的光。
完全淋濕的白色長發盤起,扎在腦後,凝脂般的皮膚遮掩不住琪亞娜的矯健身體,凸顯出隱約的肌肉來。
沐浴露瓶里擠出乳白色的膠體,在手掌里抹開,揉成細碎的泡泡,才塗抹到琪亞娜的身上。
從少女的後頸處,順著她肌肉的紋理,一雙有力的大手自上而下按壓著,琪亞娜扶著牆角身體前傾,享受著被身後人肆意擺弄的感覺。
在她後背上留下渾濁的白色泡泡之後,男人順勢前俯身體,雙手從干淨的腋下穿過,將那對晃蕩不已的美乳托起。
吻著琪亞娜的耳垂,雙手有節奏地抓握,男人滑膩的雙手有節奏地撫弄著,將這對完美的乳房擠壓出淫靡的形狀,時而加大力氣,連手指都要陷進醉人的豐膩柔軟里。
堅挺滾燙的肉棒在零距離的接觸里完完全全被琪亞娜豐滿的臀肉包裹著,每當乳尖受到輕微的挑逗,女孩的唇邊就會流淌出迷離的低喘,兩半臀肉隨之緊繃起來,夾住深陷其中的猙獰肉棍。
她在做壞事……
比自慰更壞的壞事……
“嗯啊……”
碧色的瞳孔完全陷入了迷離,甚至在乳尖的愛撫中流露出喜悅。
“好棒❤……”
身體完全放松下來了,沒辦法思考了……
熱熱的一根在屁股後面,好舒服,乳頭也好舒服,一點都不難受,渾身都麻了,好熱,下面已經濕得不成樣子……
原來做壞事是這麼舒服的事情……
陶醉的自白之後,緊咬的嘴唇和琪亞娜的目光一起放松下來,流淌著焦渴難抑的甜美呻吟,扶著牆壁的身體愈加酥軟,美臀翹起妖嬈的曲线。
就像一只被挑逗得完全發情的小雌貓。
男人原本尚且挺動著自己的腰,讓肉棒在琪亞娜的兩瓣屁股里小幅度抽送著,用零星的快感壓抑著心中難熬的獸性,但女孩卻主動搖擺起身體,夾著肉棒左右晃動,這樣難耐愛欲的求歡讓男人的心更加燥熱,手上的動作也變得更加粗野。
“你這小饞貓,都高潮過了還不夠?”
輕輕揪了揪嬌粉的乳尖,看著琪亞娜的表情在快感里失控的瞬間,男人愉悅地在她耳旁呢喃。
“嗯唔……流氓,壞蛋……你弄得嗯……身體好奇怪……”
“別擔心,很快就舒服了。”
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溫度,他的欲望,每一樣都把琪亞娜的矜傲折下一枝,當男人說著話,有些粗暴地壓上琪亞娜的身體的時候,愛欲翻卷的少女已然失去了反抗的意識,靦腆地回應著男人的撫摸。
大手松開嬌乳,重新擠了一些沐浴乳,在琪亞娜的肚皮上抹開。
又癢又舒服的感覺讓女孩的肚皮下意識抽動著,迷離的臉龐上浮現出難耐的笑意。
敏感的肚皮和側腰在他的按揉撫弄下稍有些不適應,但男人勤勉地調整著自己的發力,來回按壓,動作更加柔和,癢癢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琪亞娜只覺得小腹里涌現出溫流,順著蜜穴漫溢出來。
肉棒在兩瓣屁股之間,任由她擺弄著,女孩好像能感覺到滾燙的東西留在了皮膚上,灼燒著她的神經。
“哼……我的屁股,舒服嗎……嗯……嗯欸……”
就像她昨晚上用腳踩著男人的肉棒擼動時那樣,又髒又臭的液體肯定沾到她身上了。
零距離的愛撫鴛鴦浴已經讓琪亞娜的聲音變得迷醉,她故作驕傲的詢問也越加誘人。
男人心頭一熱,用力狠狠一頂,撞得渾身發軟的琪亞娜險些站不穩身體,發出驚呼聲。
光滑細嫩的屁股無死角地按摩著肉棒,可不是誰都有能力享受到這樣的服務,比極品地飛機杯更加周到更加舒服的觸碰足以讓任何男人都很快地交出自己的精液來。
“……呼,舒服,舒服極了。”
難挨的欲火已經把男人自己也燒得有些失去理智,他落下手,玩弄著琪亞娜的臀部,入手時的豐膩柔軟絲毫不輸胸前乳肉。
“啪!”
“嗯嗯——!”
一下輕拍,敏感的臀部驟然縮緊,微微的痛感和激烈異常的酸麻快意讓琪亞娜繃緊了身體,顫抖不已,可愛的叫聲短促嫵媚。
泥濘不堪的蜜唇口,愛液泛濫更勝。
屁股被拍的時候,像是去了一樣……
“你……嗯噫……”
還沒等琪亞娜發脾氣,又一巴掌落在另外半邊屁股上,稍稍用力了一些,但帶來的舒服感覺也更強,以至於琪亞娜後仰起腦袋,緊閉眼睛,失聲呻吟。
“琪亞娜的屁股,真是我見過最淫亂的屁股了,拍一拍就要高潮了呢。”
“夾著肉棒也一點沒有松開的意思,和琪亞娜的雌穴一樣,是個欲求不滿的饞鬼呢。”
“……嗚才沒有……嗯啊……”
他的手,伸到那里了……伸進自己自慰的地方了……
好舒服……不能思考了……
擁抱著完全進入狀態的琪亞娜,男人一上一下抽送著肉棒,感受著越來越強的快感,兩根手指摸進了少女淫水泛濫的肉穴里,大拇指抵著嬌嫩的肉櫻桃,細心刺激著。
“哈啊……嗯嗯呃……啊……”
撐著牆,琪亞娜喘息得越來越激烈,全身上下的燥熱都跟著下體的快感翻涌,拍打著她脆弱的精神。
“琪亞娜,你快去了對吧?”
喘著粗氣,男人抽送肉棒的動作也變得更加激烈,交纏的身體晃動之下,扎起的長發散開落下,披在琪亞娜的身後,夾在兩人中間。
“嗯嗯……啊……才沒有……哈嗯……”
“我也要射了,一起去吧……”
“等……等等……噫嗯嗯啊啊啊——!!”
腫脹膨大的龜頭頂出臀肉的包裹,抖動著射出白灼的精液,燙得琪亞娜意識發白,也跟著迎來了高潮。
射精的快感里,男人緊緊抱著少女,在她後頸留下濃情的吻。
精液射出的力道一點都不小,小半個脊背都灑滿了粘膩腥臭的白灼漿液,散落的頭發也被精液濁染,在發梢上留下不怎麼好辨認的痕跡。
流淌下的精液回到臀縫里,燙得女孩菊蕾一緊。
“嗯……嗯嗚嗚……這樣,這樣的話……會有小孩的……”
趴俯在瓷磚牆上,劇烈的高潮余韻還未消去,身體依舊在下意識地顫抖,蜜穴和手指的交縫里淫露流淌,琪亞娜的姿勢依舊帶著驚人的誘惑與美,淡淡的哭腔更是給臉蛋染上淒美。
“有小孩的話,我和你一起養。”
“更何況,這樣可是生不出小寶寶的。”
舔著琪亞娜的耳垂,撫摸著她的纖細的腰肢和肚皮,感受著她高潮未央的身體在別樣的快感里無助地享受又顫抖的情態,男人心情愉悅,“琪亞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呢……嗯嗯呃……”
手指抽離穴肉,黏連著如絲的愛液,琪亞娜看著男人手上的淫露慢慢滴下,散發著淫靡的氣味。
“嗯……你又要……唔唔唔……!”
“舔掉。”
男人冷冷地下令。
那不容拒絕的命令下達的時候,他的手指已經塞進了琪亞娜嘴巴里。
愛液的味道一下子彌漫了琪亞娜的意識。
這是她身體里的……不行,要反抗……
可是……好棒……
但反抗的念頭剛一升起,便被腦海里的渾濁淹沒,女孩努力吸吮著男人的手指,愛液的生腥味道讓她歡欣沉醉,舌頭攪弄的動作痴纏妖嬈。
享受著琪亞娜的動作,男人心里暗自想著。
假如沒有被他捷足先登的話,這個姑娘說不定是個百合同性戀的好苗子。
這樣的勢頭不好,要矯正過來。
雖然兩個千嬌百媚的姑娘一起貼貼的時候很賞心悅目,但是他可不能把琪亞娜讓出去。
從琪亞娜嘴里慢慢取出手指,男人小心地托住她的下巴和腰,讓琪亞娜稍稍側過身體,低頭吻著少女的嘴唇,掠取她口中殘留著淫水雌香的津液。
“唔……嗯唔……”
靈巧的少女舌尖主動回應著男人的撩撥,妖嬈地糾纏、拂拭,輕哼的鼻音里能夠聽出她淡淡的不滿,以及更強烈的痴迷和陶醉。
“真聽話,琪亞娜真棒。”
唇分之後,男人的夸贊語調尤其異樣,可琪亞娜只聽得滿臉羞紅,心跳加速。
得到夸獎當然會讓人開心,可是男人所夸獎的卻不是她的美麗或是乖巧,而是她聽話地做出了那樣淫靡羞人的行為。
她會學壞的……
“還有力氣嗎?”
捏了捏琪亞娜紅透的臉蛋,男人問得尤其溫柔。
女孩搖了搖頭。
前前後後總共三次高潮,琪亞娜已經是沒有力氣掙扎了。
“那好吧。”
頗為遺憾地點點頭,男人幫琪亞娜洗好了澡,換好了衣服,抱著昏沉的女孩進了他自己的房間。
蓋好被子,他默不作聲地離開。
客廳里,男人拿出鑰匙,托腮沉思。
思考良久,他吭哧吭哧翻騰出紙筆,伏案疾書。
……………………
次日早上,琪亞娜昏沉沉地從床上爬起來。
休息倒是休息得很好,但要是給有個賴床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倒頭睡過去。
“唔……”
從喉嚨里發出可愛的聲音,琪亞娜轉頭打量。
床邊是衣櫃,衣櫃對面是窗台,窗台上擺著幾盆植物,陽光照下來,盛開出艷麗的花。
床鋪不大,但睡得很舒服。
隨著低血壓的慢慢消退,智慧也逐漸回到琪亞娜的身體。
這里不是她自己的房間,那這里大概是那個男人平時睡覺的地方。
昨天晚上,他們居然就在浴室里做了那種事情……
身上穿的衣服很整齊,她昨晚的睡相看上去並不糟糕。
琪亞娜掀開被子,揉著眼睛坐到床邊,干淨的白嫩腳丫踩在木地板上,伸了個懶腰。
床邊放了個櫃子,櫃子上擺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像指甲刀啊,紅霉素軟膏啊,創口貼啊什麼的。
最顯眼的,莫過於一張信封。
信封上畫著個丑丑的小怪物臉,用大大的粗體字寫著“給粗心大意的琪亞娜小姐”幾個潦草不堪的字。
琪亞娜拿起信封,感覺到稍有重量,猶豫了一下,打開了封口——並未用膠水封貼起來,只是簡單地折好疊好。
信封里是一張單薄的紙,折得整齊,唯獨寫下的文字潦草無比,琪亞娜腰仔細地看,才能分辨出來。
“親愛的琪亞娜小姐,早上好,我們是後悔小精靈第一萬三千九百三十二小分隊,我們是魔法少女們忠實的朋友,在昨天,接到了尋找鑰匙的委托,所以幫琪亞娜小姐找到了丟失的鑰匙。祝琪亞娜小姐和這位善良的先生生活愉快,再見!”
末了,還留下一行端正的筆記。
【後悔的機會,每個人都只有一次,要好好珍惜啊,琪亞娜。】
琪亞娜晃了晃信封,一把銀色的老舊鑰匙掉出來,落在掌心里。
上面還留著被她用力扔出去時落下的磕痕。
這樣的謊言太過於拙劣簡陋,就算是琪亞娜也能猜到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低垂下臉,把鑰匙護在胸前。
“……真是個…笨蛋。”
……………………
離開房間,對門里傳出來哐當哐當的聲音。
看著窗外的陽光,理應是男人出去上班的時間了。
“掃地的……?”
“我今天休息,正好整理一下房間,給你騰個睡覺的地方。”
男人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木門打開,他從地上抱起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衣服上頭發上全是灰塵。
“師傅過世以後,我好幾年都沒整理過這個房間了,髒的不行,趁現在也好收拾收拾。”
一邊說,男人一邊抱著垃圾雜物走出門,“對了琪亞娜,今天我也熱了豆漿和粥,你趕緊吃了飯,我們一起把房間弄了,兩個人總歸會快一點。”
“哦哦,好的。”
有些被眼前陣仗嚇到的琪亞娜呆愣愣地點點頭,隨後臉上慢慢掛起笑意。
昨天晚上的菜還剩不少,男人簡單熱了熱放在桌上,廚房的鍋里還有好多的的粥,足夠琪亞娜胃口這麼大的人吃飽,准備的豆漿偏少一些,豆香依舊濃郁,就算有些冷了也還是很好喝。
口感雖然黏糊糊的,很怪,但琪亞娜還是很喜歡喝。
一整碗濃稠精漿的混合物下肚,琪亞娜往後一靠,長長的白發飄落,渾身都散發出慵懶柔美的氣場。
熱乎乎的東西吃下去,身體自然而然地開始發汗,琪亞娜撓了撓有些癢癢熱熱的小腹,動手開始盤扎頭發。
嗅覺靈敏的少女揪住自己的發梢,聞到一絲怪怪的味道,像是剛剛喝下的豆漿,但是更加濃郁,讓她身體有些不自在。
並不厭惡的味道,甚至很值得享受。
但她還得幫男人收拾房間呢。
“來嘍!”
……………………
“麗塔,情況如何?”
幽密的暗室里,女人的面前的屏幕中傳出冷峻的聲音。
“淫欲大人的情況並不樂觀,他的力量似乎是缺失了很多,而且……也更膽小了,和情報里有所出入。”
麗塔的聲音嫵媚依舊,仿佛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那樣恭恭敬敬的姿態,些許頓挫里,能夠聽出她的疑惑。
“大人,還要繼續監視嗎?”
“……嗯,保持現狀,不要驚動他。”只留一個高俊的背影,一身服飾華美堂皇,背著手,稍稍偏過頭,“需要支援的話,可以通知我。”
“麗塔明白了。”
她恭敬行禮,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畫面中的男人點點頭,屏幕熄滅,信號斷開。
麗塔勉力維持的端莊儀態登時消失,她妖媚的喘息著,跪倒在地上。
狹小的暗室里已經滿是她發情的體香,下身的黑絲上留下了泛濫的濕痕,她夾著腿,碾磨著壓制翻涌的欲望和快感,但卻只能讓身體更加燥熱難耐。
真不愧是【淫欲】的手段,麗塔以為自己能夠拔除肉芽,消弭影響,但事實證明她依舊是太過輕率。
“嗯……麗塔,能做到的……不能,讓傲慢大人勞心……”
殊不知,她現在這樣獨自抵抗著情欲侵襲的模樣,已經分毫不落地展現在某人面前。
高腳杯里撐著小半杯紅酒,金發華服的男性晃蕩著手里的酒水,目光平靜地看著他的下屬在淫欲的力量下求死不能的樣子。
翠綠色的瞳孔里看不到情緒,只有非人的冷漠。
“每一尊原罪的權能都是等同的,你最是精於求活,不應落得如此田地。”
“除非,這也是你的謀略。”
“讓我好好看看吧,你的半身如何走出這命運之局。”
抿下酒水,華服男人關閉屏幕。
正如男人所說,這間房間是他師傅過世以前居住的,但是多年的雜物堆積和疏於打理已經讓蜘蛛絲爬滿了牆角,落灰掩蓋了地面,窗外的晨光照進來,只能看見一間灰暗的居所。
房間里的東西很雜很亂,蛇皮袋子木頭箱子,還有胡亂堆放的椅子凳子,琪亞娜扶著門框,只稍稍看了一眼便眉頭緊皺。
順手擦掉嘴角黏糊糊的液體,琪亞娜壓下脾氣,活動活動肩膀,准備開始干活。
門口傳來聲響,聽出腳步聲的少女沒回頭,目光掃過整個雜亂的房間,“掃地的,這些東西哪些要搬掉啊?”
塑料拖鞋踩在瓷磚上的聲音從後面慢慢靠近,讓她感到安心的話語溫和地傳來。
“別著急,我來看看。”
溫熱的呼吸隨即吹打在後背,一只有力的手貼著琪亞娜腰側攀過來,摟住她的小肚皮。
意料之外的親密動作惹得少女渾身一僵,臉色飄紅,目光左顧右盼。
他看過廚房里的碗筷了,那一大碗精液和牛奶豆漿混拌在一起的粘稠“可口飲品”被琪亞娜喝了個干淨,她本人對此依然毫無自知,現在呼吸說話的時候嘴里都冒出來一股生腥味,原本清新自然的淡淡花香漸漸被遮掩過去,備受滋潤的身體正慢慢釋放出只屬於他的熟香,這讓男人心里的征服欲得到了相當的滿足。
“先把口罩戴上,房間里灰塵大。”趁著突然襲擊之後琪亞娜短暫的害羞,男人摸出一副白色口罩,細心地幫琪亞娜裝上,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幫忙把那些大口袋子搬出去吧,怪重的,我力氣還不一定有你大——地下室的門開了,隨便放進去就行。”
口罩有些悶,琪亞娜稍微扯了扯,扭捏著掙脫了摟著她肚皮的手,帶著口罩遮掩後依舊能夠瞥見紅潤的臉蛋,俯身扛起滿是落灰的口袋。
“你家還有地下室嗎?這也太……”
悶悶地抱怨著,頗為不快的少女踩著拖鞋踏踏踏出了門。
口罩雖然悶,但是專門留下了通氣的塑料閥門,里面墊著一塊濾片——呼吸的時候能夠聞到恬淡的沁香,剛剛喝下的牛奶豆漿的味道跟著淺淺的飽嗝從食道里漫出來,滯留在鼻尖。
投身於房間的整理和清潔的男人回想起琪亞娜曾經中過的催情劑,仍是覺得可疑。
他用自己的能力少量復現了一些出來,但效果並不好,起碼沒有那天晚上從琪亞娜身體里排出去的那些那麼夸張,他在口罩濾片里添加了一些,預計的效果最多也就是讓琪亞娜稍稍有些反應而已。
必須要擁有對於淫欲權能更加成熟的使用才能夠制造出來。
這意味著他遺失的力量有了一個明確的线索——如果能夠追根溯源找到這批古怪藥品的源頭的話,那他說不定就能拿回曾經丟失的力量,重新變得完整。
雜亂的房間慢慢變得干淨整潔,厚積的灰塵一掃而空,老舊的床板重新鋪上了床墊被子,而累的滿頭大汗的兩個人各自都有奇妙的額外收獲。
男人在雜物堆里摸到了一柄塵封已久的砍刀,皮質刀鞘包著鏽跡斑斑的刀身,刃厚刀寬,刀柄末端雕著猙獰的鬼首,相當瘮人。
按道理來說,這大概率是那個小老頭的收藏——但記憶里師傅的形象和手里這把寬刃大刀實在是有些不太能對的上——尤其是當他想象著小老頭一臉凶相地拿著刀時的樣子,那與其說是凶狠,不如說更接近滑稽一點。
而帶著口罩的琪亞娜在雜物堆里找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上鎖木頭盒子。
每樣東西兩個人都要打開了檢查一遍,看看里面有沒有留下重要物品,只有這個古怪的盒子,因為沒有鑰匙所以不知道怎麼開啟。
“掃地的,這是你師傅留下來的東西嗎?”
懷著些許忐忑,琪亞娜捧著盒子,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溢出如絲的媚意看著男人。
濃厚的精液生腥味在她身體里醞釀成醇熟的騷香,從被催情劑誘發著張開的每個細膩毛孔里彌漫出來,滲出薄汗在皮膚上留下透亮的光澤,夏季的酷熱蒸出水霧,在少女的身邊環繞起一圈迷人的芬芳。
清涼的短衫下,起了欲望的身體在琪亞娜完全不自知的情況下,本能地展現出玲瓏有致的嫵媚姿態。
“……我不記得師傅有提到這個東西。”看了眼手上大砍刀刀身上刻下的蒼勁字體,男人猶豫著搖了搖頭。“你力氣大,開著玩玩吧。”
盒子看上去有些老舊,但用料的木頭和刀柄一比就顯得比較新,不像是老人家幾十年的收藏,臨近過世之前,老師傅交代後事的時候,也沒有提到這個東西。
得到了允許的琪亞娜歡天喜地地抱著盒子離開了房間。
把盒子放在茶幾上,琪亞娜俯下身,小心地打量著。
口罩一開始戴上去地時候雖然有些悶,但是琪亞娜適應得很快,再加上讓她舒心的淡淡香味,一時間琪亞娜甚至忘記了自己還戴著口罩。
盒子整個長度大概在三十厘米,寬二十厘米,高十厘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最奇怪的是,這是一個沒有鎖孔的盒子,也沒有明顯的外部機關什麼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打開。
抱著自己的電腦,男人坐到了琪亞娜旁邊,一個人玩了起來。
琪亞娜拿著盒子翻來翻去,兩只手不停地摸來摸去,盯著盒蓋子地那條縫使勁看,仿佛是打算看出花來。
“指紋密碼檢驗通過。”
“琪亞娜,恭喜你找到了媽媽送你的禮物。”
啊???
木頭盒子里喘出的聲音讓男人自己愣在了當場。
不是,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個木頭盒子里面能裝指紋密碼啊?
“剛剛那是……”
雖然因為留聲設備過於老舊,導致傳出的聲音過於老舊,但依稀能夠分辨出留下聲音的女性曾經帶著如何溫柔而又美麗的聲音,從中傳達出的母性甚至叫人為之落淚。
盒蓋子自動彈開,向愣神的琪亞娜展示了其中的內容物。
其中最顯眼的一樣,便是一對白色的貓耳。
錯愕之後隨之而來的荒唐感讓琪亞娜的表情百般變化,不知道該是笑出聲還是該嚴肅。
貓耳朵做得栩栩如生,伸手摸上去的時候甚至能夠感覺到溫暖的肉感,纖細的白色長毛柔軟溫和,像是在撫摸一只真正的貓咪。
疑惑的目光看向男人,後者沉默地搖了搖頭。
他其實認識這對貓耳,或者把話說得再明白一點,這對貓耳就是力量全勝時的他制作的——配套的還有一條貓尾巴,是過去用來對付塞西莉亞准備的道具。
但是他也確實不明白塞西莉亞為什麼要把這個曾經拿來對付她的道具留下來,而且還稱之為——禮物。
貓耳朵連在一個塑料箍上,琪亞娜拿起來看了看,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戴上了這對來歷古怪的貓耳朵——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上面流轉著的奇怪力量。
那對貓耳一箍上似雪的長發,琪亞娜就朝男人眨了眨碧藍色的眼睛,微仰身體,討好似地搖擺著腦袋,“好看嗎?”
他當初命都沒了,也沒親眼見到塞西莉亞戴上的道具,現在她的女兒毫無芥蒂地戴在了頭上。
無視了漸漸融化在頭發里的頭箍,以及漸漸和琪亞娜的身體生長到一塊的貓耳,男人垂首稱贊,“很合適,很漂亮。”
受了夸獎的琪亞娜眉毛一下子就揚了起來,能夠想象到口罩遮掩下微紅的臉頰上是何種歡快的表情。
情緒感染下,那對漸漸和銀白色長發混在一起的貓耳自然地抖了抖,活靈活現。
“嗯呣……我再看看……”
拿出了貓耳之後,盒子里的東西就沒剩啥了,只有幾張紙片。
琪亞娜翻開墊在貓耳下面的那一張,厚厚幾層折在一起,像是繪制的地圖。
她沒在意地圖上的東西,伸手遞給了男人,後者攤開地圖仔細地打量。
第二張紙片厚一些,捏上去手感很結實,正面朝下鋪在盒子里,因為鋪的比較滿,琪亞娜甚至還不太好拿出來,稍加思考之後,她把盒子整個翻了過來,一口氣把東西全倒在了茶幾上。
沒想到在厚紙片的下面還墊著東西,是一張手寫的便簽,因為年份有些過於久遠的關系,便簽的紙面有些泛黃,琪亞娜把厚紙片和便簽一起拿了起來,瞄向便簽上留下的內容——字體娟秀,溫和如水,寫得標致整齊,即使歲月留下痕跡,也絲毫不影響美觀。
“月落日升,雙星交匯之地,琪亞娜,那里埋藏著屬於你的寶藏。”
揭開便簽,下面赫然就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雖然用透明塑封膜裝裱過,雖然曾經或許是一張鮮艷的彩色照片,但歲月對於彩照的衝刷遠遠要比白紙黑字更加嚴重,琪亞娜眼前見到的也只是一張顏色褪去大半的老照片。
照片里,一個圓臉蛋白頭發的小姑娘趴在一個短頭發灰眼睛的小男孩身上,用白胖胖的小手揪著小男孩的耳朵和臉,一雙水汪汪的藍色大眼睛笑得燦爛。
那小男孩苦著一張臉,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照片的背景是老舊的住宅區,巷子里露出半條黃狗的身子,尾巴晃出殘影,抬起腳在電线杆下撒尿,這根電线杆孤零零的,貼滿了小廣告。
端莊賢淑的白發婦人身穿干練的外衫,在後面不遠處微笑著,瓜子臉蛋上掛著無奈的笑意,抬手拂過被風吹亂的兩鬢長發。
一身短汗衫的灰發老頭悠悠閒地躺在搖椅上,手里拿著一把蒲葵扇,腳上套著老舊的塑料拖鞋,眼睛半眯著,看著兩個小孩的目光里盡是慈祥。
畫面定格在這一刻。
“……媽媽……”
連琪亞娜自己也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記憶里面貌模糊的母親,借著這一張老照片重新從心底涌現,每一個神情,每一縷長發都無比清晰。
男人轉過臉,目光從地圖移動到琪亞娜手上,默然不言。
這個盒子果然是塞西莉亞留下的。
但她又為了什麼呢?
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包紙巾,男人抽出一張,湊到琪亞娜旁邊,抹去她的眼淚。
身旁人的靠近和觸碰讓琪亞娜緩過神來,但拿著照片卻又無話可說,僵著身體一動也不動,默默抽泣,良久,等到男人都幫她擦干淨了臉上的汗漬和淚水,她濕潤的嗓音才從口罩下傳出來。
“謝謝……”
對於琪亞娜而言,她人生中有太多的時間未曾見過血親,能夠回憶起母親的樣貌,那更像是對於她自我和人生的補完。
“可以讓我看看嗎?”
放下紙巾,男人的目光稍稍挪向那張帶字的便簽。
“嗯……”
但遞到手里的,卻是照片。
男人拿著照片看的時候,琪亞娜也回過頭,拿上了平鋪在茶幾上的地圖。
“原來那時候的是你啊。”
撫摸過塑料裝裱後的老照片,看著相框里那個悠閒的老人,嘴角忍不住流露出笑意來。
“過去這麼久,我居然沒有認出你來。”
和小時候相比,琪亞娜的臉型變化相當大,以前圓滾滾的像是個大號洋娃娃,現在也和她母親一樣,出落得亭亭玉立,是個大美人了,只可惜塞西莉亞骨子里那種溫柔賢淑的氣質卻沒有被琪亞娜繼承下來,她跳脫的時候甚至能夠讓人忽視掉漂亮的外表。
大概只有受傷疲憊,或者安靜下來的那短暫時光里,繼承自母親的美麗才能好好地展現出來。
“掃地的,你……你認識我媽媽嗎?”
點點頭,把照片放下到地圖上。
“應該說,塞西莉亞夫人和我師傅認識,但我印象里,只有你媽媽和爸爸帶著你來做客那次,再以前的事情,我也沒聽我師傅講過。”
“那……那我媽媽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拿起照片和便簽,琪亞娜有些畏畏縮縮地看向男人,貓耳朵耷拉下來,猶疑不決。
聽琪亞娜這麼問,男人的臉上一下子蹦出一個不太能憋住的笑臉。
“她呀,到底是個好人吧。”
可以確定的是,塞西莉亞在當時應該就知道了,【淫欲】轉生復活之後的個體就是他,但出於什麼原因饒他一命,又留下這麼一個只能靠琪亞娜的指紋打開的盒子,就實在是不清楚了。
他還完整的時候,就一點都不了解的人類的想法和情感,哪怕是又活了二十年,他也還是一點都不了解。
但站在人類的角度,塞西莉亞確實是個頂呱呱的好人了,男人覺得自己的說法沒有任何問題。
“就,就這樣嗎?”
琪亞娜聽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太相信。
“要不然呢,我和你媽媽一共也沒見過幾次,要是連你也沒辦法肯定的話,那我說了什麼也做不得數啊。”
看著那對耷拉下的貓耳朵一下子又豎了起來,男人就更開心了。
“喂,你笑什麼嘛!”
琪亞娜氣鼓鼓的時候,白絨絨的耳朵也跟著抖了起來,可愛極了。
“因為……噗哈哈,你頭上的貓耳朵好像在動啊!”
“……哼!不給你看……噫啊!”
兩只手摸上去,琪亞娜想把這個裝飾物摘下來,但摸上去用力的一瞬間,又麻又舒服的感覺一下子從頭皮上涌遍了全身,口罩下發出短促失控的聲音,本就微紅的臉蛋更是泛起濃重的紅暈。
“唔……怎麼回事……為什麼摘不下來了……”
半眯著眼睛,喘著氣,琪亞娜小心翼翼地又摸了一下頭上的貓耳朵,身體隨之一陣顫抖之後,她憂心忡忡地放下手,看著男人。
“我看看。”
“不許摸……嗯唔……壞家伙……”
琪亞娜的反應總是慢了半拍,男人本就靠得近,伸手就能摸到她頭發上那對靈活而又可愛的耳朵,再加上他溫柔和適的手法,只一下就讓琪亞娜破了防,身子一軟倒在他懷里。
溫暖的呼吸時不時拂過耳朵,甚至能夠聽到熱氣吹進耳蝸的聲音,靈活的手指扒弄著琪亞娜的頭發,時不時擦過這對奇怪的耳朵,讓琪亞娜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哼哼聲。
“這是什麼貓耳朵,好像和你長到一起了……”
柔順的銀白色發絲下,這個特殊的道具貓耳已經完全和琪亞娜的皮膚生長到一起,觀察過接合情況以後,男人讓琪亞娜在他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像是個好奇寶寶一樣發問。
“嗯……唔……不知道……不知道……喵……”
這對貓耳朵的敏感遠勝過琪亞娜自己的耳朵,男人只是很輕柔地撫摸就已經讓女孩的身體無法招架,酥麻的感覺沿著頭皮一陣一陣往下,從手指到腳尖,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前所未有的感覺里。
被口罩蒙住的嘴唇傾吐著舒適與奇怪的口癖,近在咫尺的眼睫毛在照進屋子的光线里上下顫動,像是享受又像是不安。
接近調教完畢的身體散發出釀熟的甜香,聞上去猶如最可口的米酒,親密接觸的每一份柔軟都讓男人陷入更深的貪戀里,即使少女全部的重量都壓在身上,但纖細窈窕的身材足可以抵消掉輕微的不適,看著琪亞娜毫無防備的模樣,他扯掉琪亞娜的口罩,微笑中吻上那對微張的淡粉色薄唇。
下身熱烈地漲起,隔著輕薄的夏季衣服頂在琪亞娜身體上,陷進軟乎乎的屁股肉里。
舌尖品嘗到的柔軟和微甜還是讓他著迷,日漸沉淪墮落的身體散發著醇厚的味道,吸吮幾口漫溢的淫欲填補空虛之後,男人松開琪亞娜的唇,儒囁著向上吻去,從上唇吻至鼻尖,又落在顫抖的眼皮上,以溫暖消去少女的不安。
“流氓……嗯……又占本小姐便宜……”
蜷在懷里的手緊緊握著,直到溫熱的呼吸遠去才慢慢放松,睜開眼睛後,碧色的眼眸里春光流瀉,不願意與男人對視,暴露著少女的意動。
身下滾燙堅硬的觸感帶來些許不適,但更多的卻是細微的酥麻感。
微量的催情劑以及這對古怪貓耳帶來的刺激已經讓琪亞娜的下身止不住地開始分泌愛液,些許瘙癢感催使著兩條美腿夾在一起,本能地摩擦著。
“琪亞娜你這麼可愛,要忍住很難啊。”
酥軟無骨的身體落在男人的懷抱里,散發著迷人的暗香,意動的少女聽著耳畔的情話,身體又是一陣發麻。
“……這對貓耳朵的話,我也沒聽我師父說過。”
他不太情願撒謊,只能說些半真不假的東西轉移注意力,同時像是安撫貓咪一樣,摸上了琪亞娜的小肚皮,揉著她細膩的皮膚。
“唔……那會不會拿不下來啊喵……這樣,這樣我以後要怎麼見人啊……”
被暖洋洋的感覺環繞著,肚皮上的撫弄帶來異常放松的感覺,琪亞娜也難得放下了堅強傾訴自己的擔憂。
以常理來論,這樣的抱怨多少有些矯揉了,但對於如今心態日漸脆弱的琪亞娜來說,卻又不是難以理解。
“噫!為什麼我要說喵啊喵……”
恍然間意識到自己說話的時候多出來的奇怪口癖,女孩放松的身體一下子緊張起來,從男人懷里蹦了出去,捂著嘴巴驚慌失措,水汪汪的眼睛下意識看向男人,流露出求助的眼神。
這副摸樣,越來越像是個受驚的小奶貓了。
當初這個道具可是花了他相當大的心思,當貓耳朵長結實以後,會慢慢和大腦連接在一起,到了那個時候,不論是修改記憶還是身體改造都不在話下,畢竟是為了那時候的塞西莉亞量身定制的——只可惜作為他手下派去接近塞西莉亞的齊格飛突然叛變跳反,讓他沒了性命,之後還和塞西莉亞生了女兒。
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既然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東西的話,那跟著你媽媽留下的线索去找找吧,她肯定不會害你的。”
起身張開懷抱,把無措的少女牢牢擁抱住,柔順的銀白長發在指尖流淌過,男人習慣性地出言安撫琪亞娜,琪亞娜也順從地放松下來,悶悶地發出聲音。
“嗯……呣……”
為了忍住喵的口癖,緊抿的嘴唇里傳出短促可愛的喉音。
有些幼稚,也有些倔強。
感覺到面前的胸口抖了抖,琪亞娜立刻就猜到是男人在笑。
“不許笑喵……唔……”
甭說是別人了,琪亞娜自己聽了都快要笑出聲來了。
她干脆緊閉著嘴唇,臉蛋嘟起來,眉頭皺著一副賭氣的模樣,纖細但有力的手自然垂下來,落在男人的側腰,使勁擰巴。
“欸別擰,痛痛痛……”
……………………
帶上地圖和便簽,琪亞娜坐上男人的電三輪,馬達的嗡嗡聲里,三輪車顫巍巍地開上了馬路,朝著地圖指示的方向開過去。
帶著口罩,琪亞娜一句話也不願意說,只是側著頭看著風景。
一頭長發扎成兩股麻花辮,迎面吹來的行路風讓兩鬢的碎發甩個不停。
兩只貓耳朵被風吹得一抖一抖的,偶爾側偏,聆聽著路上奔流的汽油引擎聲。
“地圖上畫的地方應該在郊外,離城市挺遠的……”
帶著大墨鏡以阻擋酷辣的夏季陽光,男人望著城市邊緣的方向自言自語。
“琪亞娜,你去過城市外面嗎?”
白毛團子點了點頭,一對耳朵也跟著輕微晃動。
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是住在城市外面的,直到有一天,姬子帶著她離開了童年居住的地方,和父親母親告別,從此再也沒有見過面,她也沒有再離開城市。
“哈,仔細一想的話,我好像沒怎麼離開過師傅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城市之外的地方是什麼風景。”
往旁邊偏了偏頭,又抬手扶了扶墨鏡,男人看了眼不遠處的紅綠燈,稍稍拔高了速度。
現在網絡很發達,他不論想要看見什麼地方的風景,敲敲字就能找到,但真要親眼去見證的話,反而是沒什麼親身經歷了,不管是曾經作為【淫欲】,還是最近這二十年。
“原來是個土包子喵…唔……”
琪亞娜下意識就想要嘲諷男人,但還是忘記了現在的自己有著學貓叫的奇怪口啤,一下子又沒有控制住。
更加愉悅的心情里,男人感受著迎面的風,鼻子里哼起了古古怪怪的調子。
後視鏡里能看見少女羞憤但又難以開口發作的憋屈模樣。
琪亞娜自己並不討厭這種奇怪的口癖,但討厭與否,和讓她自己去行動是兩個概念,不論是陌生人還是認識的人,在他們面前像貓咪一樣喵喵叫實在是一件羞恥得不得了的事情。
“別那麼害羞嘛琪亞娜,不管是貓耳朵還是喵喵叫,都是你媽媽留下來的禮物哦,我雖然和你媽媽不怎麼認識,但她肯定是個善良溫柔的母親,不會讓自己的孩子難堪的。”
“……更何況,就算真的喵喵叫,也沒什麼嘛,琪亞娜真的叫的很可愛喵~”
扭動車頭轉了個彎,從寬闊的城市大道開上年久的水泥公路,顛簸里,男人故作矯揉地也學起了貓叫。
琪亞娜越聽臉越紅,最後實在是受不了調戲,握著拳頭委屈巴巴地錘起了男人的後背。
“不許學,不許學了喵……閉嘴喵……”
她有些生氣,但在一句話一個喵的口癖里,稍微找回來的氣勢很快就沒了,甚至越說越帶著哭腔。
手攥著男人背後的襯衣,淚水汪汪的眼睛里流淌著羞赧到快要哭泣的委屈,只一眼瞧去便叫人心生不忍,想要摟到懷里給予疼愛。
還好他聽得出來,現在琪亞娜的哭腔大概是裝出來的,但即使是這樣,她也實在是可愛得要命。
“說不定塞西莉亞夫人也戴上過呢,也和現在的你一樣喵喵叫,和齊格飛先生相處的時候,說不定還樂在其中。”
側過頭,男人朝著琪亞娜大放厥詞。
這就是純粹的瞎猜了。
“唔……媽媽真的會戴這個嗎喵……”
抖著耳朵,琪亞娜的目光短暫失焦,想象自己母親戴著貓耳,擺出貓咪一般姿態時的模樣——那定然是溫柔而又優雅的貴族貓咪,在塞西莉亞頗具聖潔美感的氣質襯托下也不會顯得違和。
這樣的說法多少還是給了琪亞娜一些安慰,畢竟確實是塞西莉亞留給她的禮物,雖然功能奇怪了一些,可是母親這個身份給予了琪亞娜最純粹的信賴感,讓他的警惕和抗拒從一開始就不是很大。
她只是單純的害羞而已。
“……不對不對,你就是想看本小姐出丑喵!壞家伙喵!”
琪亞娜畢竟不是笨蛋,目光一凜,一下子就識破了男人簡陋的語言偽裝,一言道出了那卑劣的真實目的,憤然中摘下口罩,亮出兩顆尖銳的虎牙,不痛不癢地咬在面前的肩膀上。
她並不是不想用力,只是從男人滿是汗漬的皮膚上蒸發出的氣味輕易就讓琪亞娜沉醉了,回想起兩人出門的目的,一個那麼寬容她,還願意陪著她在酷熱的天氣里出來瞎胡鬧的男人,盡管卻是很可惡,但再怎麼樣也不想真的弄疼了他。
舌尖品嘗到微咸的汗水,雙手環繞上結實的腰際,琪亞娜半眯著眼睛,放任自己短暫地迷失,在本能驅使下舔舐、品嘗近在咫尺的味道。
靈巧柔軟的舌頭黏在男人的皮膚上,他側了側腦袋,同樣享受著身後女孩痴纏的動作,以及被舔舐的時候自下而上翻滾的酥麻感——有別於掌握她身心時的征服欲,這樣稍稍超越了正常友誼的親密動作帶來了令他心動的滿足感。
不是因為他的能力,也並非外在的原因,只是在和彼此相處的時候,偶爾涌現出的那最單純的情感。
誰都沒有點破對方,直到琪亞娜慢慢從沉淪里掙脫出來,松開了嘴唇。
離開時,柔軟的薄唇浮在男人的皮膚上,慢慢喘出小獸一樣的哀吟,誘惑的芬芳。
看著那對羞怨的碧色瞳孔染上迷離,自上唇垂下的涎絲落在皮膚上,輕微的涼意卻帶來難耐的燥熱感。
越是與琪亞娜相處,就越是按耐不住想要扒光她衣服,把她就地強奸的想法,這些親密挑逗的動作即便出自無意,但依舊比任何妖艷的舞姿都更要令他心潮澎湃。
琪亞娜羞紅著臉戴上口罩,兩個人都沉默下來,直到三輪車開到地圖上指示的位置。
一片翠青的湖畔旁,遺留著一處廢墟。
湖泊很大,形狀接近一個正五邊形,廢墟就在離湖岸不遠的位置。
琪亞娜跳下車,抬手捋過兩鬢被風吹散的碎發,痴痴地望著已然不成形狀的建築殘骸。
這里曾今肯定有過相當華麗的別墅,男人能夠看見傾倒在地的雕花岩柱和牆根隱約可見的圖案——但許久的風吹雨淋日曬之下,僅剩幾塊殘垣斷壁孤零零地站立著,其余的地方全都是大小不一的斷牆碎磚,有些碎得厲害的地方已經淤積了風塵泥土,不知名的植草在廢墟上落根,長出翠綠的寬葉子來。
即便是以【淫欲】的見聞,也沒有見過這種陌生的植物。
拋開這些植物不談,一看到眼前這幅光景,男人就知道尋寶計劃多半是要落空了。
哪怕曾經這里確實埋藏過塞西莉亞留給琪亞娜的寶藏,在這麼多年的毀壞和不知多少人的探查偷盜之後,已經不可能再找到什麼了。
“……這里,是我家。”
沒等到男人開口,琪亞娜摘下了口罩,扔到一邊,一步一步走到了尚且立著的牆壁旁邊,蹲下來,湛藍色的瞳孔里流淌出淒美的笑意。
“……至少在以前是。”
暗淡的嗓音說出口,帶著三分沙啞。
少女懷念地看著殘破的建築,笑臉上掛著止不住的眼淚。
這才是琪亞娜哭泣的模樣。
閉上眼,任由眼淚流淌,琪亞娜抬起臉,深呼吸里能夠聞到青草的味道,還有從不遠處的湖面上吹來的湖水的味道,頭上那對無比敏感的同時又無比靈敏的耳朵聽見了微風聲里傳達來的信息。
即便是現在這樣的廢墟里,也仍然有被埋藏著的物品。
“還有東西,我聽到了,在那個方向喵。”
轉過身,琪亞娜一掃陰郁,打起精神,抬手指著廢墟的角落,揚起的嘴角彰顯著自信,炯炯的眼神看著男人,“我們今天就給它挖出來喵!”
“聽你的。”
從車上取下來兩把鏟子,朝琪亞娜的方向高高扔起一把後,男人把鏟子扛在肩上,墨鏡一扶,“早點干完,早點回家吃飯!”
“好耶,衝啊!”輕靈跳起,接下鏟子以後,琪亞娜寫意地落地,頭上的白色貓耳朵靈巧地抖動,指引琪亞娜那股獨特信息源的方向。
經年的日曬雨淋已經讓廢墟里的磚石變得異常脆弱,找到地方之後,一人一鏟子,很快就掘開了廢墟,在濕潤的泥土中找到了一個用極厚的數層塑料膜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樣物品。
男人放下鏟子,看著琪亞娜把這個神秘的包裹從泥土中完全取出來。
表面的數層已經開始腐爛分解,但十余年的深埋依舊無法將難分解的塑料完全腐蝕,琪亞娜用力撕開塑料層,這個深埋的包裹頓時散發出陳腐的氣味,但很快就在空氣里消散得一干二淨。
最外層潮濕糜爛的塑料紙撕開以後,再往里面的塑料膜就只是單純的有些老舊了,琪亞娜完全顧不上手上有多髒,一層一層地扯爛,撕開,直到另一個小木盒子完全顯露出形狀。
和男人家里找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只不過由於擺放條件的不同,剛剛挖出來的這個顯得更加潮濕。
拆塑料膜的時候沾滿了泥巴和泥水的纖細手指顫抖著摸上盒子的表面,琪亞娜鄭重捧起,嘴角勾起難言的苦澀。
“掃地的,我們去河邊洗洗吧。”
……………………
湖水離別墅不遠,但是泥土地上長滿了低矮的草本植物,和建築廢墟上的別無二致,讓人看不清腳下的路,琪亞娜捧著盒子,一邊用腳小心地探路,一邊走向湖岸的方向。
男人跟在琪亞娜身後,替她注意左右兩側。
“咿呀!!”
面前傳來驚慌的叫喊聲之後,他聽到重物落入雜草的聲音,感受到一具溫暖柔軟的身體投入懷抱。
“……怎麼了?是不是被蛇咬了?”
腦子轉的快,男人的行動也快,立刻俯身去看琪亞娜的腳踝。
“……沒有,只是被嚇到了喵……”
盯著沾染泥汙的腳丫左看右看也沒看到傷口的男人,在琪亞娜害羞結巴的聲音里抬起身子。
順著女孩的目光望去,叢生的植被中間,赫然躺著兩具枯骨。
兩具骸骨靠得很近,已經半埋在泥土里,似乎死亡的時候就是這麼躺在一起,由於死去的時間太過長久,連衣物都已經破碎不見,露出地面的骨頭上長滿了翠青的苔蘚,在侵蝕風化下崩落斷裂了許多,興許再過幾年便要完全消失。
琪亞娜原來是被這兩句骨頭給嚇到了。
“我們繞著走吧。”
看著這兩具屍骨,男人搖頭嘆息,重新撿起掉在植被里的盒子。
琪亞娜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死在荒郊野地里,也沒有思考更多,點點頭,跟著男人的腳步繞開了這兩具屍骸。
走出植被的包圍,面前湖水清澈,水面被夏風吹拂,在烈日下波光粼粼,脫掉鞋子,蹲在淺水里俯身洗手的時候,琪亞娜呆愣地看著湖水中自己的影子被浪花打亂,等重回平靜的時候,身後已經多出了另一個人。
愣神的時間里,水里游來色澤明亮的小魚苗,在琪亞娜腳邊游繞,時不時湊上來小啄一口,帶來輕微的癢意。
男人已經洗干淨了手,放下盒子來到她身邊。
踩水的動靜驅走了游上前的小魚,伸出的手正摸向琪亞娜的纖腰。
他的想法不論好壞,都耿直到讓琪亞娜覺得無奈。
“打開看看吧,我也想知道塞西莉亞夫人給你留下了什麼東西。”
任由男人的手指爬上自己的肚皮,熟悉的指紋觸感以及湖水的微涼讓琪亞娜的腰身隨之一軟,片刻的低迷呼吸後,很快緩過勁來。
“不許動手動腳,放開喵。”
瞧見面前的耳朵抖了抖,男人在短暫的擁抱之後放開了琪亞娜,抱起了剛放下的盒子,舉到琪亞娜面前。
其實琪亞娜並沒有什麼反抗的行動和意願,她只是下意識口頭掙扎一下——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記住了,在身後男人的手里,反抗是多余的,他總能夠把握到那個恰好讓她完全沉淪的程度。
腦袋里雜七雜八的想法揮之不去,琪亞娜鼓著臉頰,伸手摸上盒子的蓋頭。
和最開始那個一樣,盒蓋子輕松打開,但是其中的留聲設備出了故障,只發出嘶啦嘶啦的電流聲。
這一次,對於琪亞娜來說最為顯眼的,莫過於擺放在盒子正中央的一顆璀璨寶石。
那是一顆大致呈水滴狀的淡藍色結晶,有半個拳頭大小,表面光潔圓潤,沒有刮痕或是平整的切削面,太陽光下折射出圓潤漂亮的光澤。
小心地拿起寶石,那其中的溫暖沿著手心傳遞出來。
“……好漂亮,好暖和……”
琪亞娜慢慢松開手,水滴狀的寶石懸浮在她的兩手之間,她閉上眼,用心感受著寶石內留存的力量和溫暖。
在盒子里圍著寶石的是一條雪白色的毛茸茸長條物,聯想到自己頭上的貓耳,琪亞娜猜測這大概是配套的貓尾。
只是不管怎麼想,這又是貓耳又是貓尾的,她的父親和母親里起碼有一個不正經。
看到男人拿了貓尾開始擺弄,琪亞娜也不羞惱,轉而去翻找盒子里剩下的東西。
一封信,一張照片,以及又一張地圖。
和之前發現的便簽一樣,信紙也已經泛黃,但里面的內容應該還沒受到影響,照片也是裝裱過的,或許是深埋地下的原因,掉色尚不嚴重。
塑封的照片里,銀白長發的溫柔婦人身穿黑色的禮裙,將嬌小可愛的少女抱在懷里,聖青色的瞳孔相比起女兒活潑的碧藍色眼眸,多出了一分讓人遠觀的聖潔。
黑發摻白的成熟男性身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母女倆身邊,夫婦二人將幼小的女孩夾在中間,三個人一起看向鏡頭。
他們的身後,正是曾經完整的別墅。
展開信紙,與便簽上別無二致的漂亮花體字躍然眼前。
琪亞娜,好久不見。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們已經不在你身邊很久了,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媽媽向你道歉。
沒能看著我們可愛的女兒長大,沒能親手為你縫制一件衣服,也沒能在你長大的那一天向你送上祝福,媽媽和爸爸對不起你。
琪亞娜,你是在什麼時候打開這封信的呢?
是姬子帶你來的呢,還是你自己找到的呢,是晴天還是雨天,是冬天還是夏天,媽媽很好奇,很想知道啊,你有沒有吃飽飯,有沒有生病,有沒有受人欺負,媽媽也很想知道啊,姬子她是不是又喝酒了,是不是找到了男朋友,是不是改掉了那些壞習慣,媽媽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啊。
但是媽媽還有必須要打倒的敵人,還有一定要保護的大家,還有非常想要守護的,我們的可愛女兒的未來……作為一個母親,媽媽失職了。
姬子是媽媽很要好的朋友,把琪亞娜交給她,媽媽也是別無選擇,琪亞娜,相信姬子吧,她或許脾氣很壞,或許生活習慣一塌糊塗,但她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盒子里的這顆寶石是媽媽變成魔法少女的道具哦,如果寶石和你產生共鳴,回應了你的願望的話,琪亞娜,你也能夠稱為守護大家的魔法少女的。
貓尾巴是一個很邪惡的道具,但媽媽幫你清除了里面的邪惡力量,如果喜歡的話就留在身邊吧,戴著給喜歡的人看的話,他也會高興的吧?
跟著地圖去尋找吧,琪亞娜,那里留下了媽媽為你准備的,最珍貴的禮物。
愛你的媽媽塞西莉亞留。
琪亞娜,爸爸愛你。
爸爸年輕的時候,做過很多惜(塗掉)錯事,害了很多的人,直到遇見你媽媽,才被她救犢。
為了彌補犯下的罪nie,爸爸要跟著媽媽一起打敗敵人,不能陪在你身邊,不能陪著你長大,爸爸也很對不起你。
和你媽媽不一樣,爸爸什麼都不會,不會縫衣服,不會種花也不會養魚,甚至連做飯也做不好,但是……但是,琪亞娜,爸爸還是甜不知恥地希望,在將來,你能為這樣沒用的爸爸感到驕傲。
愛你的爸爸齊格飛留。
她的手捏信紙捏得很用力,泛黃的紙頁已經變形。若是再用點力,興許就會徹底扯爛信紙。
男人瞥了一眼信紙的內容,嘆著氣搖了搖頭。
“太差勁了……對吧……”
“自說自話的……嘶……他們真的很差勁對吧……”
眼淚大顆大顆地流下,琪亞娜的目光失魂落魄,望著男人,那些話與其說是責罵,不如說是求救。
“這算是什麼啊……變身寶石,信,禮物……這些到底算是什麼啊……”
“……我,我又算是什麼啊……”
雙腿發顫,一下子知道了太多,又考慮得太多的琪亞娜險些站不穩身體,在倒下之前,寬厚的胸膛貼上了琪亞娜的後背。
懸著的寶石失去光澤,黯淡地墜下,落在男人的手掌里。
琪亞娜仿佛是一下子揪住了救命稻草,攥著信紙的手拼命抓握住男人的小臂,留下異常深的痕跡,幾乎要摳破他的皮膚。
轉過身體,埋首在男人懷里的時候,少女哭顫,抽泣不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往衣服上抹,沒了力氣的身體顫抖不停,全身都賴在了男人身上。
信念突然間失去了支撐,就連身體的力量也流失了,琪亞娜下意識便找到了她最為信任的存在。
可也依舊無濟於事。
塞西莉亞留下的娟秀文字,齊格飛寫下的潦草字跡,每一言每一語都和記憶中父親母親的模糊聲音交織起來,在她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念誦。
想的越多,她越是覺得崩潰。
男人能夠感覺到,這是遇見琪亞娜以來,她的心靈最為脆弱,最為迷茫的時刻。
她如果明定信念,堅守本心,度過這場來自生活上的劇變之後,或許力量不會變得更強,但是不會再有什麼能夠遮蔽她的目光。
如果趁著這個機會侵占她的內心,纂改認知,磨滅希望的話,那即使是女王復蘇,也一樣會淪為他的胯下玩物,永遠不得翻身。
已經空無一物的盒子掉到水里,發出很大的水聲,男人一手抓著貓尾巴,一手握著塞西莉亞的變身寶石,陰惻的神色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可愛貓耳,慢慢柔化,直至漫溢憐愛。
放下手,溫柔地抱緊懷里的白毛團子。
他是真的喜歡這個丫頭啊。
即使最初的接觸始於肮髒齷齪的欲望,可與她相處久了,就真的被她身上的可愛所吸引,涌現出懵懂的情感,這樣的情感無法徹底洗淨心里汙濁的想法,卻也不允許哪怕是被自己所踐踏。
或許齊格飛當初的的背叛也是源自於此吧。
“……確實啊,作為父親母親來說,他們真的很差勁。”
男人撫摸著琪亞娜的後背,享受著她輕薄衣物下細嫩的皮膚。
女孩在他懷里一顫,身體更加無力。
“……但是,作為兩個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人,他們或許真的盡力了吧。”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的話,當初最為活躍的七大罪,其真名為【暴怒】,最為凶狠,最為難纏,也擁有著最為強悍的戰斗力。
而時至今日,卻幾乎見不到【暴怒】活躍的跡象了。
話音才落,在他懷里不住顫抖的身體就真的慢慢平靜下來。
摟著女孩鎖骨分明的肩膀,男人讓琪亞娜在他懷里轉了個身,一起面向那座曾經住址的殘骸。
讓緊扣的手指離開他的手臂,劇痛中,每個手臂上都留下了五個淺淺的血坑,鮮血在其中滴落。
而後,一手抬著琪亞娜的下巴,另一手摸向她不顯贅肉的小肚皮,他用流淌出來的血誘發了少女身上被欲望喂養得接近成熟的雛胎淫紋。
作為能夠讓女性快速陷入發情的奇妙魔咒,安撫琪亞娜刺客激蕩的心情也綽綽有余。
“琪亞娜,你看,那座廢墟,就是你得父親母親曾經奮力戰斗過的證明。”
“他們啊,就是這個世界上頂頂好的好人,沒有人會比他們更希望能夠陪著你生活,成長,可是他們太好了,心里還裝下了其他的人——那些在城市里每日奔波的眾生百態,有我的師傅,有我,有那些學校里的孩子,也有那些每天在大街上清掃衛生的工人,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人。”
“帶著琪亞娜你遠走高飛,他們當然做得到,可是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逃了一次,還會有下一次,問題和敵人不會呆在原地不動,他們只會一次又一次向著你的父親母親,向著他們在乎的人猛衝。”
“琪亞娜,這並非是塞西莉亞夫人或是齊格飛先生的過錯,他們只是在災難里,努力想要活下去,努力想保護自己女兒的母親和父親罷了。”
噙著淚,望著不遠處早已經看不出模樣,只剩植草生長的廢墟,聽著身後男人溫柔又堅定的話語,琪亞娜沉默無言。
她早已不是小女孩,也聽得明白那些大道理,可是悲傷不會因為這樣而減少半分。
幸運的是,背後傳來的溫暖仍可以讓琪亞娜感受到慰藉。
他的手臂剛剛被失控的力氣掐的流出血,現在仍在近乎縱容一般地安慰她,在最疲憊最脆弱的時刻,替她的身體和靈魂撐起脊梁。
小腹上伴隨著按摩產生的暖洋洋的感覺讓琪亞娜很是受用,但這樣的享受太過於消磨意志,少女捉起落在小腹上的手,放到面前,舔去血洞上的鮮血。
“……謝謝,感覺好多了。”
不論她的過去如何,眼前尚有值得愛惜的事物。
腥甜的鐵鏽味在嘴里彌漫,誘發出奇異的燥熱,忽視了異樣,琪亞娜從男人懷里掙脫出來,光著腳踩上岸。
“還有第二份藏寶圖,我們可不能停在這里啊喵。”
當活潑被沉重壓抑,當樂觀變為強顏歡笑,任誰都不會覺得舒服。
他不會允許這份沉重繼續醞釀下去。
“琪亞娜,我猜猜,你應該還在疑惑……你身上這份力量吧。”
他決定不再緘口,堅定地握住了琪亞娜的手。
故作的笑顏轉瞬間陷入僵硬,少女想要抽回手,但男人握的用力,她稍用力氣也掙脫不開。
“不要問了,不要問了,求求你不要問了喵……”
不敢用眼睛直視男人的目光,琪亞娜顯得焦躁不安,說出的話相比起命令,反而更像是一種哀求。
“你在害怕什麼,琪亞娜?你已經用這份力量用了這麼多年,幫助了這麼多人,難道只是因為覺得它不屬於【魔法少女】,就害怕了麼?”
男人猛地一下將少女拉近,又一次擁她入懷,這次琪亞娜的目光再也逃不開他近在咫尺的注視,突如其來的動作引發了激烈的反抗,一雙藕臂激烈地推搡敲打,想要掙脫出去。
“放開我,放開我喵……不要這樣喵……嗯嗚嗚嗚……”
熟悉的氣味安撫了身心,腰側的撫慰讓身體一點點綿軟下去,慢慢的就從推搡又變回了依偎,感覺到反抗的意識和力氣都在減小的琪亞娜終於是放棄了掙扎,蜷在男人的臂彎懷抱里哭泣。
這一次,是徹底的放聲大哭,所有的疲憊,委屈,困惑,那些長久以來積累在身上的壓力,在哭泣聲中消散一空。
輕拍著琪亞娜的後背,溫潤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哼舒緩的曲調。
帶著她上了岸,找了塊姑且干淨又平整的石頭,讓琪亞娜側過身倚在他懷里,男人看著湖面,鼻子里哼著的曲子轉了個調調,漸漸活潑起來。
湖畔的溫度總是偏低,陣風吹過近地的草植,被帶走了熱量之後,再席卷身體,涼爽又舒適得恰到好處。
哭停了,哭累了,琪亞娜仰著臉,依舊委屈。
勾著手指頭刮過她的小鼻子,抱著她細腰的手臂稍稍用力,“這下呀,真的哭成小花貓啦。”
“都怪你喵……”
耷拉的耳朵慢慢有了力氣,又糯又軟的嗓音帶著喵聲的口癖,閉著眼睛的女孩神情放松安逸,臉蛋下意識地蹭蹭,即使說著都怪你,潛意識里也已經交付了莫大的信任。
是那種一旦遭到背叛和拋棄,便要陷入絕望的信任。
意識到這般情感的瞬間,男人只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被短暫地揪住了。
這樣好嗎?
對於男人自己來說當然不是壞事,琪亞娜的對他的依賴越強,他活下命來的機會就越大,可這種幾近病態的情感只意味著琪亞娜的人際關系和心理健康已經差到了極點。
但想想也是,自小就和父母分開,跟一個脾氣並不好的女性生活,在人格和身體都尚未成熟的情況下就蘇醒了力量,過著幾乎每天都要和怪獸打架然後受傷的日子,早早離開了學校,最後終於得知,她的父親和母親在她懂事之前就就已經離開人世。
所有的期許,遺憾,痛苦,在心底埋藏了許多年的想要傾訴的話,一切的開心或是不開心,那些讓她堅持著良善和溫和直至今天的的梁柱,在得知早已失去了最重要的親人之後,只會成為將她壓垮的重擔。
現在,她只有他了——一個認識未久,心懷鬼胎,僅靠著陰謀詭計和邪惡力量博得她信任的淫棍。
如果說上述一切都是男人的布局,是一個從內心開始摧垮力量強大的魔法少女的可怕陷阱,那麼或許還不會顯得那麼荒唐,可事實卻是,他幾乎還什麼都沒做,甚至只是簡單地照顧了懷里的少女,琪亞娜生活的環境本身就幾乎要將她的內心壓垮了。
“我幫你把貓耳朵摘下來吧。”
不老實的手想往琪亞娜腦袋上摸,被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手心。
“你突然知道怎麼摘了喵?”
緩和了悲傷,發泄了壓力,梨花帶雨的可愛臉蛋倚在男人懷里,目光里透著嬌憨。
“這是塞西莉亞夫人留下來的紙條。”
手指一翻,變魔術似的,一張小小的便條出現在男人手里。
“戴上貓尾巴以後如果摘不掉的話,就去找到貓耳朵,一起戴上以後再讓喜歡你或者你喜歡的人親一口,道具就會脫落下來。”
便簽不大,一樣是泛黃的紙張,娟秀的字跡,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是塞西莉亞留下的筆記,琪亞娜拿過紙條,粗略一掃就看得清清楚楚。
稍作想象,那樣的場景就讓她害羞得滿臉通紅。
“等等等等,為什麼是要喜歡我的和我喜歡的人啊喵……要不等等吧,等我們找到了下一個寶藏再說喵……”
琪亞娜下意識不想相信這種荒唐的辦法,纖細漂亮的手局促不安地蜷起來,驚慌失措的目光四處亂飄,顧左右而言他。
可男人哪里願意給她轉移話題的機會,低頭一口咬住了柔軟毛絨的貓耳朵,用舌頭和牙齒故意撥弄耳尖。
“嗯噫……”根本承受不住這個戴上之後敏感異常的淫邪道具帶來的酥麻感覺,本就全身重量壓在男人懷里的琪亞娜被溫熱的呼吸和舔舐弄得一下子就沒了力氣,發出按捺不住快感的驚呼,身體和意識都融化成了軟水一樣的東西,沉迷著,顫抖著。
“笨丫頭,你難道還想要你不喜歡的人來親你嗎?”
充滿磁性的溫和嗓音緊接著耳朵上的酥麻感浸入琪亞娜的意識里,仿佛帶著神奇魔力的聲音讓她只感覺到一陣從脊梁蔓延到大腦的顫栗感,不同於恐懼,那是和在冬日的清晨里,暖意融融的厚被子包裹下翻了個身繼續睡懶覺一樣,帶來舒暢和慵懶。
“嗚喵……可是,可是……”
“聽話。”
“嗯嗚嗚嗚……”
簡單的,兩個字的命令,就讓最後的一點掙扎也消失了,回想起兩個人之間已經發生過的一切,驚慌里夾雜著絲絲甜蜜的感覺彌漫在想法里,攪亂了琪亞娜想說出口的話。
又給琪亞娜轉了個身,讓她跨開腿騎在大腿肉上,完完全全面對著自己,男人抓著貓尾巴的一頭,另一只手小心地撫上了女孩的褲沿。
彈性極好的短管夏褲將琪亞娜異常翹挺的臀部嚴絲合縫地包裹著,展現出渾圓美好的形狀,甚至稍稍勒緊臀縫里,凸顯出誘惑的股溝,讓男人又回想起她的肉棒插進臀溝,在她柔軟媚肉的包裹下射精的感覺。
真棒啊……
“喂,這個貓尾巴要裝在那里啊喵!”
“貓尾巴當然是要裝在尾椎骨的地方啊。”
“噫啊!”
拽著褲沿往下一拉,雪白細膩的皮膚躍動著從褲子力擠出,回彈晃動的模樣像極了新鮮盛盤的奶油布丁。
手指熟練地摸到了女孩的尾椎骨,在真正行動前,男人還是很體貼地提醒了一句。
“放輕松,這里沒有別人的。”
孤男寡女荒郊野外,明明更糟糕了好麼!
“你這色狼……嗯……”
她的尾椎骨也是相當敏感的地方,圓滑的手指繞著那里一圈圈打轉,動作溫柔,讓琪亞娜的眼神里蒙上迷離的薄霧。
“放松,放松……”
好聽的聲音本身就帶有別樣的誘惑力,貓咪耳朵又好像給琪亞娜帶來了些許服從與奴性,聽著似是安慰似是命令的話語,女孩一直懷揣著三分警惕的內心終於是在諸多的誘因下徹底放棄了警覺,聽著耳畔環繞的聲音,意識慢慢松懈。
“很好,很乖,就這樣,一直放松下去。”
毛茸茸的尾巴根接在尾椎骨的皮膚上,像是貓耳朵一樣,慢慢就和皮膚血肉連接在一起,其中的神經與宿主連接在一起。
“琪亞娜,你聽說過催眠術嗎?”
“嗯……”
少女點點頭。
“在很多色情故事里,催眠術好像無所不能,不僅能夠改變人的意識,甚至還能改寫記憶,讓被催眠的人從里到外替換成另一個——但是這些大部分都是不可能的。”
就算【淫欲】確實能夠做到上述事情中的某一些,但那也和催眠沒什麼關系了。
“欸……故事里的都是假的嗎?”
“放輕松,不用緊張也不用憋氣,像是休息時那樣調理呼吸就行,當然是假的,要是真的,那可就是震驚世界的大發現了。”
聽著那些暗示性相當明顯的話,因為褲子被扒下而顯得異常臉紅的琪亞娜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
“騙子……你明明就是想催眠我!你都在……都在……”
“這叫下暗示,只是催眠的第一步而已。”
“對……不對……你果然是個流氓!”
她才不會被這麼簡單的暗示就催眠了呢!
白色的貓尾巴在琪亞娜身後一扭一扭的,驕傲地搖擺著。
“因為啊,催眠在治療心理問題的時候可是很有用的方法呢。”
“欸?”
“所以啊,放輕松,好好聽我說,就和聽睡前故事一樣。”
時至中午,又從早嬉鬧到現在,琪亞娜確實覺得自己有些困了,置身在心安的環境里,眼皮有些發沉。
……肯定只是太累了而已,她不會被催眠的!
“催眠啊,只要從字面意義上理解就好了,讓人好好睡覺的,就像在冬天里,暖洋洋地團在被窩里,或者是在夏天里,清爽的雷雨早晨里一邊睡懶覺,一邊聽窗戶外的雨聲和打雷聲一樣。”
“琪亞娜,想象一下,你身處一個涼爽的房間里,外面下著雨,打著雷,環境的噪音里反而一切都很寧靜,你窩在被子里,又干爽又舒服,也沒有人叫你起床,是不是很棒?”
“……是,是又怎樣……”
有氣無力地狡辯著,琪亞娜聽著男人的描述,不由自主地就沉浸到這樣的幻想里。
“就像是這樣,用這樣的暗示讓人更容易睡著,幫助那些焦慮,失眠,或者是悲傷的人好好休息,他們已經被各種各樣的事情折騰了很久,又累又困,又累又困,可是怎麼都睡不著,沒辦法好好睡覺,久了以後身體就會垮掉。”
可惡,真的好困……不行,我不能睡過去……
半睜著疲憊的眼皮,琪亞娜晃了晃腦袋,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催眠,是用來幫助這些睡眠不好的人的,酣甜的夢境本身就很舒服,也能調理勞累的身體。”
是這樣的麼……
越來越沉重的眼皮,越來越迷糊的意識,疲憊的大腦里只剩下簡單的思考,可就連簡單的思考也在慢慢消失……
“怎麼樣,催眠不是什麼壞東西吧?就像累了需要休息,困了就要睡覺,沒辦法調控自己休息和睡眠的人就需要人為的催眠來幫忙。”
累了……休息……睡覺……不行,不能……
“琪亞娜,你很累了。”
是啊,她確實是累極了……可是……還有……
“閉上眼睛,聽聽風聲吧。”
溫柔的手拂上眼皮,黑暗襲來。
微涼的清風吹拂過身旁。
“聽到了嗎,風兒也在說,琪亞娜,你該休息了哦。”
休息……不行……
搖擺的貓尾巴慢慢垂落下去。
“一起來數山羊吧,數得越多,琪亞娜你的意識就睡得越沉。”
“一只山羊,兩只山羊,三只山羊……”
不消片刻,疲憊的少女就完全陷入了寧靜的熟睡。
這樣的熟睡暫時還是虛假的,琪亞娜的意識依然會受到催眠暗示的誘導,但這種狀態維持久了,假睡也就成了真睡。
將琪亞娜轉移到了三輪車上,讓她在靠背上擺正身體,男人握著她的一只手。
“琪亞娜,把你的右手抬起來。”
眼皮和手指動了動,歸於寧靜。
琪亞娜的腦袋傾倒著,毫無力量可言。
翻過素白的手掌,用拇指按揉細膩可人的掌心。
“現在,我牽著你的手,力量慢慢慢慢回到你的手臂,感覺到了嗎?你的手臂能夠抬起來了。”
這一次,琪亞娜的右手慢慢抬起。
“很好,很好。”
男人牽起抬著的右手掌心。
“慢慢地,慢慢地,力量又從手臂上流走了,流到了手上……力量要逃跑了。”
“琪亞娜,不要讓力量逃跑,抓住這些力量。”
柔軟的五指蜷起,將男人大拇指緊緊握住。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這樣的話,力量就不會逃跑了,它們啊,從你的手上……”
另一只手的食指點在琪亞娜握緊的拳頭上。
“從你的手上,慢慢慢慢,一點一點地……”
食指貼著素白的皮膚,沿著無暇的藕臂,越過肩膀,滑過鎖骨,貼著下巴,鑽入琪亞娜的嘴唇里。
“進入到了你的喉嚨里。”
食指絞纏著無意識的香軟嫩舌,青春美好的身體帶來的享受無疑是頂級的,已經被他的濃厚精液滋潤過數次的口腔正分泌著黏滑的涎液,正是適合粗大的肉棒插入其中享受腔穴美肉極品侍奉的時刻。
玩弄了好一會兒,男人的手指才從琪亞娜的香舌上依依不舍地抽走,拉出纖細的口水銀絲,懸掛在指尖與嘴唇之間。
抬起的手臂無力地落下,輕柔地將其放好之後,男人才慢慢下達命令。
“琪亞娜,現在你有力氣回答我的問題了。”
“因為你的力量並非源自於魔法少女的寶石,所以你在擔心嗎?”
“嗯……”
淺眠的女孩發出迷糊的回應。
和之前用淫欲的力量直接誘導進入的催眠不同,這樣通過語言的暗示達成的催眠下,琪亞娜並不能保持復雜的思考,只能做出是與否的回答。
“因為擔心這樣的力量會傷到其他人,所以你在猶豫嗎?”
“嗯……”
“那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了,一定一定不能忘記。”
“琪亞娜,你是力量的主人,這份力量屬於你,不要讓猜忌和懷疑猶豫了你的內心——你理所當然地是力量的掌握者,力量是你的手臂,遵從你的意志行動。”
“所以,堅定,勇敢地走下去吧,你若希望你的力量用於消滅邪惡,救助弱小,那你就是拯救大家的魔法少女。”
不論是選擇成為“魔法少女”也好,還是變回那個“女王”也罷。
男人只希望,琪亞娜能夠不被力量本身所迷失。
她從來都不需要為身上的力量而感到迷茫和猶豫!
“記住了嗎?”
“嗯……”
“很好,我倒數三聲,你就從催眠中醒來。”
“三,二,一。”
雙掌拍攏,發出聲響。
淺睡的少女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眼睛。
“噫欸,我怎麼……剛剛那是……”
從催眠中恢復過來,在最開始短短的時間里,琪亞娜渾身都散發著無力而懶怠的氛圍,失去了活力的臉龐反而散發著大夢初醒的柔和美感。
景色的突然變化讓琪亞娜嚇了一跳,方才的記憶漸漸融合,她揉了揉眼睛,回想起被催眠時聽到的話。
一點厭惡也沒有,反而帶著極大的舒暢——那是一種名為想通的感覺。
“剛剛是催眠……?”
“嗯,就是我說的,用來輔導心理障礙的催眠術——很普通,也很神奇。”
“……是啊,真的感覺好了很多,不難受了……”
淺笑低眉,素手撫摸著心口,碧色的瞳孔里流淌出柔情蜜意,“如果剛才……你要是提出一些很過分的要求的話,我會不會也一樣照做呢……”
微風吹動發絲,少女的語氣里蘊含的與其說是疑惑,不如說那是一種名為期許的情感。
“如果太超過的話,大概會一下子驚醒過來吧。”
男人蹭了蹭鼻子,有些心虛,“如果是不過分的要求的話,又何必催眠呢。”
“嗯哼?”
上揚的語氣帶著挑釁,溫和的目光染上狡黠,她正期待著什麼。
“……琪亞娜,和我接吻,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說出了口,直視少女的目光。
“是將來要結婚的那種女朋友哦。”
互相對視的眼睛,最終以琪亞娜羞澀的退卻畫上終點。
兩腮緋紅的她終於忍受不住發燒一般的感覺,熱血涌上腦袋,思考的能力直线下降。
“流氓……喵……”
釋懷燦爛的笑容浮現,男人一把抱住琪亞娜的肩膀,這一次,終於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
偏瘦的骨架上附著了過於美好的皮膚,擁抱著少女,就連身體對淫欲力量的渴望也有所緩解,扶著發絲柔順純白的後腦,男人轉過琪亞娜的臉蛋,讓半閉著眼睛無比害羞的她強制看向自己,再俯下腦袋,用一種極緩慢,極穩當的姿態,壓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最先能夠感覺到的是對方目光中的力量,淡灰色的瞳孔注視著,視线溫柔,但極具壓迫感,當距離漸漸拉近,在能夠體會到的便是吹打在臉上的熾熱呼吸,燙得身心融化。
直到點點柔軟貼上嘴唇,輕微的感覺便讓所有的防備完全潰散,不自覺繃緊的身體一下子軟爛成泥,發燒的感覺上涌得更加厲害,琪亞娜最終閉上了眼睛。
那已是任君采擷的模樣,嬌弱得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花,比起她的聖女母親,此刻的琪亞娜已經散發著更加蕩人心魄的美麗。
而他將親手讓這朵稚嫩的白花花苞綻放出成熟美麗的模樣。
垂眸俯首,將女孩更加用力地抱緊,男人的雙唇帶著凶狠的侵略意味,徹底包圍了琪亞娜兩片櫻薄的柔唇。
近在咫尺的奶油甜香進一步激發獸欲,舌尖撬開唇瓣,與齊整的牙齒緊貼在一起,男人貪婪地索取著,比之以往的飢渴更飢渴,遠勝曾經的熱烈更熱烈。
“唔……”
被占有,被侵犯,熱烈的呼吸籠罩意識,渾厚的氣息涌入身體,略帶不滿的嬌吟里,琪亞娜的牙關在男人舌尖的舔舐里逐漸放松。
知曉自己的防御即將失守,少女摒住了呼吸。
對方的舌尖鑽開牙齒的縫隙,徹底侵入了琪亞娜的口腔,縱然有些生澀,但內里的靈巧和溫柔依舊讓琪亞娜完全控制不住深陷其中。
任由那根舌頭挑逗,糾纏,舔舐,將她的意識在心房微微發癢的感覺里慢慢蒸發……
分泌出的唾液從兩人交融的嘴唇之間漏下,同樣閉上眼睛的男人也同等地享受著在女孩口中肆意攫取的征服感,下身傳來猛烈的充血鼓脹感。
琪亞娜的舌頭那麼柔軟,連口腔也已經被改造成適合肉棒插入深喉的名器,分泌出的唾液干淨粘稠,正是上好的潤滑劑。
齊格飛啊齊格飛,曾經你為了塞西莉亞做出的背叛,我可要在你的女兒身上討要回來了哦。
舌吻良久,直到琪亞娜都因為缺氧而有些不適的時候,男人才緩緩松開少女的嘴唇。
被侵略良久的嘴唇下意識地無法閉上,微張著,隱約可見嬌嫩的粉舌,分泌不停的唾液從唇邊滴下,拉出纖細的黏絲,失焦迷離的目光半躲藏在眼簾後,琪亞娜喘息著,無意識地發出輕細軟媚的嬌吟,似乎是在回味方才的長吻。
趁著女孩不做反抗的短暫間歇,男人伸手摘下了她頭發上的貓耳以及身後的貓尾,幫她拉上了褲子。
塞西莉亞留下的便簽或許是正確的,但對於男人來說,這對他親手制作的道具,想要摘下來,在任何時候都是輕而易舉的,那便簽不過是給了他一個台階,以及徹底拿下琪亞娜的“初吻”的先置而已。
所謂“初吻”,不能是半推半就之下的妥協,而是雙方都心甘情願沉迷其中的一種共識。
比起事實性的東西,那更接近於一種奇妙的神秘學儀式,而淫紋雛胎在琪亞娜身體里日漸成熟之後,想要進一步的深化和發展就得依靠這樣的神秘學概念。
“取下來了。”揉了揉琪亞娜順滑的白發,男人笑著展示手里的情趣道具。
“哼……”
淡淡的嬌哼聲里,她擁抱著已經是戀人的對方。
灰色的目光里閃爍著琪亞娜看不懂的色彩,有點像是幸福,又仿佛是得到了救贖。
總之,很好看。
……………………
“從塞西莉亞夫人留下的便簽來看,這個盒子應該是她計劃里讓你找到的第一個盒子。”
重新從水里撈上來的木盒子放在車上,男人看著平鋪開的一系列线索,沉聲推理。
這個從廢墟里挖出來的盒子里留下的便簽先是提到了貓尾,再提到了貓耳,如果貓耳的盒子是第一個,那語句順序就不應該是這樣。
廢墟盒子里留下的藏寶地圖,指向的方向正是男人和他師傅所居住的老宅子。
“那為什麼從你家里翻出來的盒子的地圖,也還是指向這個方向呢?”
塞西莉亞難道考慮了琪亞娜從他家開始尋寶之後的流程嗎?
有可能,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如果不是你媽媽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的話,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盒子並非是你母親便簽里指示的寶藏。”
【日落月升,雙星交匯】前半句提示時間,後半句提示地點,他們找到盒子的流程根本就不符合這八個字的提示。
“如果非要找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也許,你的姬子阿姨承擔著引導你找到第一個盒子的責任,得到了變身寶石的你來到我家找到第二個盒子,再根據线索回到這里,找第三個寶藏——大概率是這樣。”
提到姬子,那個拉扯著琪亞娜長大的惡劣女人,少女的目光里仍然流露出發自內心深處的撕裂痛感。
【她也許忘記了,也許還記得但是根本不願意帶著琪亞娜找到。】
男人沒說這些話,全部咽回了肚子里。
他拿起水滴狀的寶石,交到琪亞娜手里。
“試試吧,我想看看塞西莉亞夫人留下的變身寶石能給你換上一身啥樣的衣服。”
這話頗有耍流氓的感覺,但卻很符合琪亞娜對於男人個性的認知。
水滴狀的寶石慢慢懸浮在琪亞娜的掌心,她後退三步,依據母親信中所寫的那樣,閉上眼,用心去感受寶石里的力量,並與之共鳴。
在【淫欲】的記憶里,魔法少女的變身寶石一旦和變身人分離,其中便不再回殘留力量,直到找到下一任變身者之前,其中都會是完全空白。
而塞西莉亞留下的這枚,在變身人已經離世這麼多年之後,居然依舊留存著符合塞西莉亞個人風格的力量。
這或許是古往今來最強者之一的特權,但男人更願意相信,塞西莉亞或許是對寶石動了一些手腳。
琪亞娜緊張的眉宇慢慢舒展,她也許是感受到了寶石中的力量,口中低聲呢喃,雙手慢慢展開,水滴狀的寶石流光溢彩。
“……蘊藏著聖潔力量的寶石啊,我已明晰你的意願,請在此回應呼喚,向我展示你真正的力量!”
踮起腳尖,琪亞娜逐漸懸空,扎起的麻花辮自主散開,像是浸入水中一樣無重力地漂浮著,緊閉著眼睛的琪亞娜身體舒展,任由寶石的光華籠罩身體。
那漸漸顯現的似乎是一件淡紫色與白色為主的裙裝,紋刻著鎏金的线條,身後隱約可見光翼,銀白的發絲上顯現出一個淡淡的光環。
但臨近成型之際,卻仿佛數字電視失真一般,在一片抖動的花糊里消失。
琪亞娜當空墜下,男人上前接住。
她呼吸平靜,心率齊整,並沒有力量透支或者是別的什麼糟糕問題,但偏偏昏迷過去,任憑男人如何呼喚也醒不過來。
寶石變化成吊墜摸樣,縮小了許多,掛在琪亞娜分明的鎖骨中央。
直到數分鍾後才悠悠醒轉。
“唔……餓了……”
一看到她睜開眼睛,就發出帶著淡淡哀怨的乞食聲,就像是餓了以後不停粘著你喵喵叫的寵物貓咪。
“……行。”
他忍不住扶額。
見她還是沒心沒肺的模樣,那就是最好的好消息了。
再一次來到湖邊,身後還跟著餓得迷迷糊糊的白毛團子,男人看了眼湖面,咬破手指,讓他的血液滴到水中。
“欸……為什麼要用血啊,難道水里有鯊魚嗎……”
失敗的變身之後,琪亞娜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一副耗盡精力的樣子,看到男人往河水里滴血,頗為心疼地捧起他的手,溫柔地含住他滴血的手指。
“我的血能夠吸引湖里的魚聚集過來,好抓一點。”
“唔……好神奇……”
含著手指的關系,琪亞娜的聲音有些糊在一起聽不太真切,布丁一樣柔軟溫暖的舌頭繞著指尖打轉,舔去了溢出的血液。
興許她真的是餓極了,連這麼一點也不願放過。
目光注意著滴下血液的地方,湖水里有些手指長的小魚繞著淡淡的血跡打轉,魚兒身上的鱗片折射太陽光以展示出斑斕的色彩。
只是突然間,被含著的指尖傳來痛感。
任性的女孩嚅囁著將男人的手指吐出來,偏過臉,生起了悶氣。
“?”
雖然不太清楚這中間到底跳了幾個大步,但面對到目前為止情緒依然說不上太穩定的少女,還是有很好用的處理辦法的。
就著女孩的側過去的臉頰,男人低頭咬在琪亞娜雪白的脖頸上,稍稍用力,不至於弄得發癢,也會帶來些許痛感。
而且在這個獨特的角度下,琪亞娜還沒什麼反抗的余地,兩只手掙扎拍打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和後背,很快平靜下來。
“想親親的話,再等等。”
熱風吹過耳畔,耳垂被含住,身體一下子軟得使不上力氣,琪亞娜含著羞點點頭,默不出聲。
色彩斑斕的小魚猛然間一散而空,不遠處的湖面在視线里高高隆起,男人立刻抄起琪亞娜的腰,兩個人一口氣飛撲出去老遠。
“呀啊!那是什麼啊!”
巨物出水炸起滔天浪花,發出的聲響琪亞娜再遲鈍也聽見了,漆黑的影子扭動著爬上岸,吐出稠黑的膠狀物體。
說是魚也不像魚,倒不如說更接近一渾身黑毛的娃娃魚,一張大嘴里長滿了蠕動的眼睛,四條健壯的小短腿扒拉著岸邊的泥土,朝兩個人的方向衝過來。
“你爸爸說你媽媽很會養魚,現在我信了!”
“去死啊,這東西根本就不是魚好麼!”
這怪物看著唬人,倒也沒有厲害到那里去,琪亞娜用槍矛戳了兩下就斃掉了這玩意兒,死了之後,它渾身的血肉原地融化,流淌到泥土里,只剩下慘白的巨大骨架。
“這湖里的東西還真是他媽的邪門,嘖,琪亞娜,趁還有時間,我們回城里一趟,再來這里守著。”
……………………
帶著食物和水又來了這片廢墟,男人下車第一件事就是去檢查從湖里衝上來的那只怪獸的骸骨。
琪亞娜捧著臉大一個面包,一邊小跑一邊啃。
怪物衝上岸,以及之後的戰斗里破壞了相當一片的地表綠植,可不過就是來回總共一個小時的時間,被壓壞的植物就已經全數長了回來,甚至在那只怪獸的骸骨上也冒起了翠綠的新芽。
這樣的現象雖然還沒到詭異的范疇,但委實說不上多麼正常。
“這些草都……長回來了?”
就連琪亞娜也發現了現場的異常。
“你爸爸說你媽媽會種花,現在我也信了。”
男人蹲下身,從泥土中拔了一株陌生的植物出來。
翠綠的新芽幾乎立刻就從殘留下的小坑里長出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直到填補上空缺。
他再把那株拔起的植物放回去,一落地的瞬間,植物就立刻枯萎化灰,讓營養回歸了土地。
如今眼前發生的現象方可稱得上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