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騏峪把微博發完,就將手機往邊上一丟,什麼狂轟濫炸的信息都不管了。
廝悅端詳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在燈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
越看越喜歡。
當天晚上無需多說,氣氛早已醞釀得足夠。
因為是玻璃房,抬眼便能看到無邊的星空。
廝悅坐在周騏峪腿上,當著他的面解開頭發,脫掉厚實的毛衣,周騏峪隔著貼身的衣料咬上她的柔軟。
他今晚的耐心很足,在溫暖的壁爐旁,拆禮物一般緩緩褪下她的一件件衣物。
脫完後,捧著她的臉,湊近便吻住。
廝悅想到什麼,氣喘吁吁推開他,伸手擋在兩人的唇中間。
“周騏峪,我好像沒對你說過一句話?”
“是什麼。”
“我愛你。”
周騏峪滿意了,聽到她這句話怎麼樣都值。
偏頭換目標,啄吻她的耳垂,整個含住,手也復上嫩白乳肉。
直至她動情不已,將她推倒在地毯上,拽下那一層遮羞布料。
她的芳草地不需要他的愛撫,水流早已潺潺流淌而出。
周騏峪將中指刺入,在里攪動,感受她的動情。
“很想要?”
他問得又壞又刻意。
加入一根手指,動得更快,直到她噴瀉出水漬,弄濕了他整只手。
他將手抽出,舔了舔上邊的液體。
這對廝悅來說是視覺衝擊。
他怎麼,怎麼可以吃下去。
臉在那一瞬間爆紅,耳垂也變得粉嫩。
周騏峪將她兩腿折起,抵到她胸前,花徑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那兒微微張開,似在歡迎他的進入。
於是,他的堅挺抵在入口,極慢的進,入得極深。
廝悅被脹得嬌哼一聲,指甲掐進他的手臂,受力,背部與地毯摩擦。
他在她快到之際忽而抽出,整個人俯下身子含住她的軟肉,舌尖探入,在里邊攪。
廝悅被刺激得尖叫一聲,蜜液盡數噴出,灑在他的半邊臉頰,而他只是緩緩直起身,當著她的面,舔掉掛在嘴邊的透明液體。
那天晚上挺瘋,做了大約四五次。
讓廝悅記憶深刻的一次是,周騏峪不知從哪拿來一瓶紅酒,開了瓶塞,悶頭喝一口。
再親她,將酒液盡數渡入她嘴里。
隨後將酒全倒到兩人身上,空酒瓶擱一邊,俯身喝掉她身上的酒液。
滿是酒味做了次,白濁噴到她的胸乳間,空氣中滿是紅酒的醇香以及淡淡的腥,混合在一塊兒。
她忍著暈乎乎的勁兒對周騏峪說了句,“回去之後,你和我去見見我的爸爸和哥哥吧。”
不等他回答,便累得睡著了。
反正她知道,周騏峪一定會同意的。
…………
廝悅將照片po上微博前,還被室友三人以及陳衿問候了一通。
全都是在問,周騏峪是不是真對她求婚了。
她便直接對著手上的鑽戒,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世界安靜了。
周騏峪的微博關於她,但她的大多關於自己。
這次也不例外,只發了周騏峪幫她拍的在極光下的照片,一張拍立得。
似乎是開心極了,相片里的她將針織帽摘下,小巧的下巴被防寒服的衣領遮擋,她高舉著帽子,微微歪腦袋,笑容大方的看向鏡頭。
另只手貼在右胸前,上邊的鑽戒奪人眼球。
沒配文,相片內容就是最好的答案。
從冰島回來一段時間後,又計劃著要去廝悅的老家看看。
要出發的前一天到出發當天,周騏峪罕見的變得話少了許多。
廝悅怎麼問他,他也沒太高的興致回答,只沉默著收拾好要帶去墓園的東西。
更為反常的是,他平日里開車時脾氣就可好,今天路上遇到人違規駕駛超車之後沒忍住爆了句粗。
廝悅不禁多看了他兩眼。
“周騏峪,你是不是緊張?”
“沒有。”
“那你手抖什麼。你別忘了我還在車上。”
“我真沒抖。”
他笑了聲,拿起邊上的咖啡喝了口,提神。
但廝悅不太信。
兩個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墓園外。
天氣入深冬,她身穿淺咖色高領毛衣,外邊一件黑色短款羽絨服。
下車後往保安室走,走幾步後發現周騏峪沒跟上來,一回頭,那人站在樹下打了根煙在抽。
她又返回,周騏峪蹙著眉,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
他呼出煙氣,“我緊張,你不懂。”
還說了和她當初見他爸媽時一模一樣的話。
這相當於正式見她的爸爸和哥哥,周騏峪很緊張。
今兒起了個大早,就開始對著衣櫃挑衣服,看怎麼穿會比較合適。
所以車上才備著咖啡,起得太早他也困。
“可是,你剛還在車上給我嘴硬呢周騏峪。”
廝悅毫不留情的嘲笑他,抱臂,指尖在衣料上一點一點,劃拉出些許聲響。
看他抽完一根煙,煙頭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廝悅上前,拉他。
“你對我說過的話,我也同樣對你說一遍。”
“你說你爸爸和媽媽會喜歡我,以後他們也會是我的爸爸媽媽。那我也一樣,我爸爸和哥哥會喜歡你的,周騏峪。”
他皺皺眉,顯然不太信服。
“我讓你哭過,你爸知道會打死我的吧。”
廝悅哭笑不得,“不會。你一看就很靠譜,是我爸會常掛在嘴邊夸的那類人。”
“你哥會。”
“啊…………這倒是有可能,不過我會護著你的,怎麼樣?”
廝悅笑笑,手碰上他的側臉。
“你會被說小白眼狼的,悅悅。”
“不會,我爸和我哥特別疼我,他們對我的好不比你的少。所以你現在答應和我進去了嗎?”
她還是第一次那麼耐心的哄周騏峪,像哄小孩兒。
他點頭,提起地上的東西,任由廝悅拉著他往墓園里走,路過保安室時還問候了幾句里邊在值班的保安。
來到一條長階梯前,拾級而上,大約二十個台階後停下,往左走。
深冬的天氣大多是陰冷的,就連天空的色調也是如此,半點陽光都看不到。
周騏峪是第一次看到廝以年的相片。
兄妹倆長得像,只不過廝以年的眉眼間更添了幾分溫和。
廝悅則是由於經歷種種事情的緣故,渾身帶刺,時常冷著張臉,以至於大多數人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不太好惹。
兩兄妹只有眼睛像爸爸,長相更多是遺傳了他們的媽媽。
廝悅輕輕呼出一口白霧,她蹲下,從袋子里找出清掃的工具,細細的掃去廝父和廝以年墓碑上的塵埃。
“爸爸,哥哥,我又來看你們了。”
周騏峪也蹲下,用干淨的毛巾擦掉墓碑上因長時間沒人打理而沾染的灰塵。
廝悅看一眼邊上的他,“今年我不是一個人來看你們了。”
“我…………我帶著男朋友一起來的。”
第一次對著自己的家人吐露少女心事,廝悅有點兒害羞,小女生姿態盡顯。
她撓了撓額角,“他對我挺好的,我倆在一塊好幾年了。”
周騏峪沒想到的則是她會承認與自己那段沒名沒分的過往。
他一直以為她不願意提,盡管在周騏峪心里,從那段日子開始時她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了。
而現在她承認了。
廝悅對著面前冰冷的墓碑伸出自己的左手,“爸爸,前段時間,他向我求婚了。老實跟您說,我覺得他會是您認可的男孩子。成績好,人品好,他樣樣都好,最重要的是,他對我很好。”
周騏峪從未見過她笑得如此開懷的樣子。
隨即,她看向廝以年,那個淡笑著,和沐如春風的少年。
“哥哥,前段時間,我無意從其他人那兒知道了一些事。”
她沒用“媽媽”這個稱呼,也沒說許女士,只用“其他人”來代替。
“想罵你,但是我又不敢。以前你對我好嚴格啊,我只要考試沒達到標准,你就會打我的手心。可是你對我也是最好的。”
“你剛走的那會兒,我一個人不習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說著說著便低下頭,無聲掉了兩滴眼淚到衣領上。
周騏峪沒安慰她,他知道現在廝悅需要一個宣泄口,也知道她想自己調節情緒。
廝悅抬手揉眼角,揉得發紅後她才重新說,“哥,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說傷心事兒的。我現在,過得特別特別好。你以前總是說我脾氣臭,長大了沒人喜歡我,但是現在有了。”
“他不嫌我煩,也不嫌我脾氣差。”
“他叫周騏峪。他很喜歡我,他爸媽也很喜歡我,我們以後會是一家人。”
“如果以後你和爸爸想我了,記得到我夢里來看看我,我挺想你們的,真的。”
廝悅說完後,周圍忽而刮起風,吹動她的發絲。
靜默良久,“咚”一聲。
很輕的一下,在身邊響起。
她偏頭,周騏峪雙膝跪地,鄭重其事的正對著面前的墓碑磕頭。
帶著對長輩的敬重,以及心中許下的諾言,將額頭緩緩貼到地面。
看到這一幕,廝悅想起,來之前,周騏峪曾問過她:“如果我看到他們了,我要怎麼稱呼呢?”
廝悅說,那就跟著我叫好了啊,反正我們是一家人。
周騏峪當時沒回應,此刻的他卻一字一句,認真的在請求面前給不了回應的人。
“叔叔、以年哥,如果你們願意將她交給我,今晚就請到她夢里看看她吧,她很想你們。”
“我會愛她,會保護她一輩子。”
我在此立誓,他在心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