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台就在前方,而周騏峪那桌就在DJ台前,是最佳位置。
廝悅抱著手臂,透過人群看向周騏峪。
場子里的燈光時不時掃到他們那桌,在令人眼花繚亂的燈光下,周騏峪穿著簡單,但耐不住他長得帥,有的是女孩子勾搭。
他只一件黑T和中褲,廝悅認出那衣服是她買的。
此時他正笑著和身旁勾他肩的男人碰杯,而他右邊則是一長得挺漂亮的姑娘,正從桌上果盤里叉了塊西瓜,往他嘴里喂。
周騏峪轉頭看了女孩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在低頭咬下西瓜的同時手也拿過那女孩手上的叉子。
而他們那桌的人卻因為他的舉動爆發出陣陣曖昧的叫喊。
些許白光掃到他身上,廝悅看清,他小腿處的淤青。
這天殺的混球。
穿她買的衣服去勾搭別的妞,只睡她一個嫌不夠了這是。
廝悅想起今晚聽到的那句“抱抱搖”,而他沒否認的態度,氣不打一處來。
恰好這時陳衿也從洗手間回來了,看見廝悅坐在沙發那兒,先撲過去抱她,在她耳邊喊著:“寶貝,約你可太不容易了啊,最近忙什麼?”
廝悅主修經濟管理學,但她愛畫畫,閒暇時間還會接單。
於是在陳衿耳邊回:“老樣子。”
忽略了和周騏峪的事兒沒說。
陳衿拽她起來玩游戲,廝悅本想拒絕,余光卻掃到周騏峪身邊那堆妞,想起自己要“扳回一局”的目的,話到嘴邊轉了轉,順著陳衿拽她的力道站起來,問:“玩什麼?”
桌上的人都是在夜場混慣了的,說要玩游戲肯定就不會像過家家那樣。
玩游戲倒沒什麼,就是這懲罰一個比一個過。
廝悅左邊是陳衿,右邊則是之前追過她被拒絕的一男生,在座的都知道,並且今晚明里暗里的撮合他們倆。
玩了幾輪,不是讓他兩喝交杯酒,就是讓隔著紙巾接吻。
廝悅今晚背啊,怎麼都是輸,她又不樂意被這麼擺布,一圈下來喝了好幾輪。
最後輸了一把之後問懲罰是什麼,那會兒她頭已經有點暈了,不想再喝。
陳衿看出廝悅有點煩了,這幫人做得這麼明顯,便打圓場說,懲罰是和台上那肌肉男一塊熱舞一段,怎麼跳都憑廝悅隨意,要足足跳十分鍾。
廝悅覺著這個可以,但李霽宇就不大樂意了。
他好不容易碰上和廝悅在一個場里玩兒,自然不想她離自己太遠。
廝悅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拽住她胳膊。
“廝悅,要不別去了吧?我幫你喝?”
是詢問句,不是肯定句。
恍惚間,廝悅又想起周騏峪。
這人平時端的一本正經的樣兒,對她卻是霸道得不容許她拒絕半個字,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性格。
思及此,廝悅掙開李霽宇的手,還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拒絕意味明顯,便轉頭走了。
廝悅邊走邊伸手撩起垂在頸間的十字架項鏈,遞到唇邊輕吻一下。
隨後走到那裸著上半身跳舞的小哥面前,對著他勾勾手,小哥彎下腰聽她說了意圖之後,笑著對她伸手,一把將她拽上台。
都是夜場熟客了,不必裝什麼清純。
聽著場內電音的節拍,便和那小哥一塊跳了起來。頭腦微醺,心里帶著股氣。
滿腦子都想著憑什麼他做得我做不得。
台下的人看見一美女上台跳舞,歡呼起來,氣氛更嗨了。
…………
周騏峪連發了十條信息給廝悅未收到回復的時候,皺起眉,咬了根煙在嘴里,旁邊的女生盯了他一晚他知道,殷勤得不得了,一見著他拿煙就給遞火。
於是他就著女生手里的打火機點燃了煙。吸了一口,火星明明滅滅。
吐出煙霧時他被左邊的曾晟衍推了推,這哥們摟他脖子在他耳邊喊:“台上那妞太帶勁兒了吧,哥們我今天開業第一天就見著這麼絕色的妞!”
“有多帶勁兒?”
“你他媽自己看!”
周騏峪剛想著,再帶勁兒也沒廝悅的十分之一,便轉頭看了過去。
反應過來台上那人是誰之後,眯了眯眼。
曾晟衍嘴里那帶勁兒的妞不是廝悅是誰?
廝悅今晚穿了條暗紅色吊帶裙,胸前開的深v,十字架項鏈隨著她的動作在頸間晃。
穿著高跟還跳這麼歡。周騏峪突然感覺小腿處被她踹出來的淤青在隱隱作痛,太陽穴也突突地跳著。
他反手將煙按在煙灰缸里,往DJ台那走。
曾晟衍在身後叫他,他不理。
廝悅這會兒跳得上頭,只覺周圍的環境和人都成了一片虛無。
忽然有人拽住她手臂,她瞬間被拽下台。
她側頭,正對上周騏峪沉沉的臉色,他手上使力,帶著她穿過一撥又一撥人。
對上她的眼神,狗男人低頭在她耳邊說話。
“跳挺歡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