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記得了。

　　下意識重復著這句話，隱約中遠處的喧鬧聲也像溶解在水中一樣消散了。

　　“即使是要做額外的貪心的事情，也要克制住嗎？”她的眼神柔媚如水。

　　“因為是大人。”我口是心非地答道，鼻尖有冷汗淌下，並沒有注意到那自己那邪念的觸角被拉向何方。

　　柔軟的觸感從指間傳來，還好，只放在了小肚子上。

　　軟綿綿的，有些肉肉的身體。

　　再向里移動了些，食指尖觸到了一道小縫的邊緣。

　　女兒微不可聞地嬌哼了一聲，我才注意到自己正在她的肚臍眼中索求著什麼。

　　她的小手重疊在我的手上，身子輕微顫抖，腦袋埋得更緊了。

　　隱約中，乖巧可人的女兒、叛逆臭屁的女兒、向我索求著遠超出父愛的情感的女兒，這些之前未曾想過的形象在腦海中重疊到一起。

　　昨晚做愛時老婆說的胡話依舊清晰，“她想要你的陪伴……”

　　即使用這樣的陪伴方式，也能夠接受嗎？

　　我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迷茫。回過神來看看時間已過了半小時。這半小時里的記憶真的如她先前所說，完全消解了。

　　“爸爸，下半場我要坐班，我們的攤位在西北角右數第三個，記得要來看我哦。”

　　女兒從我的懷里跳下，她平了平有些皺皺的小裙子，轉過身來幫我把領口扣子別好便離開了。

　　我捻下捻食指與中指，指尖依然留存有一絲溫熱。

　　她走後，我在原地停留了一陣，做完心理建設准備起身，大腿被壓得發軟不小心跌倒在地，手機從褲兜中摔出來。

　　我撿起那陪伴了我好幾年的智能手機，習慣性解開屏幕，又有人給我發消息了。

　　點開一看原來是老婆拉著鄰居家的未亡人去做spa，偷偷給我拍了幾張又大又白的照片。

　　老婆大人：【這身子太下流了，我看著都饞，你不饞嗎？】

　　我：【沒有你好看】

　　老婆大人：【嘁，這時候就別說違心話了，我和你說，待會要去泡澡，提前幫你試試手感】

　　我：【流汗黃豆】【你不會是姛吧】

　　老婆大人：【以後說不定要抱在一起疊豆腐，做個心理准備罷了啦】

　　我：【左邊床頭櫃第二層最深處被瓶瓶罐罐擋住的紫色雙頭龍是不是你買的】

　　老婆大人：【演練、演練而已】【兄弟你真香.jpg】

　　我：【你要逗她玩隨你，但不許來真的，我會吃醋的】

　　老婆大人：【小氣的男人】

　　跟妻子交代完原則問題，我拍了拍滿是灰塵的褲腿，剛才摔的屁股墩感覺扯到了褲子。

　　還好身後並沒有涼颼颼冷風刮過的觸感，摸了一下衣料還算完整。

　　回去之後還得檢查一下。

　　女兒班級的攤子在廣場的角落，大部分的人流都被中心舞台上蹦蹦跳跳唱歌的學生樂隊吸引走了。

　　連我這樣快到三十的大叔看見那一甩一甩的單馬尾和穿著熱褲的白皙大腿間影影綽綽的曖昧都移不開眼睛。

　　現在的小孩兒發育越來越好了。

　　站在客人稀稀疏疏的攤位前，看見的並非女兒，而是一個黑紅色調洛麗塔裝扮的女孩兒，擺出營業笑容跟挑選貨物的女性家長聊天。

　　我在邊上聽了一陣子，那有些冷漠的女性家長最終還是沒找到心儀的東西離開了，洛麗塔少女閃亮亮的眼神便投向我來。

　　這孩子之前開家長會的時候有印象，似乎是不多的能和義女說上話的陽角系角色。

　　我瞥了瞥擺在野餐墊上的那一大堆叫不上來名字的小女孩喜歡的玩意兒，硬撐著老臉買了一對水晶小貓。

　　付款的時候，一群鶯鶯燕燕的女孩談笑著走了上來。

　　換上黑白冷色調哥特系洛麗塔衣服的義女提著裙子小跑到我面前與我對視，那冰山般不苟言笑的面龐一瞬間融化了。

　　義女雙手拉扯著裙子，踏著小高跟優雅地轉了一圈。

　　“好看嗎，爸爸？”她換上了一雙蜘蛛紋飾的鏤空黑絲襪，頭頂側戴一朵黑紗玫瑰花，搭配性冷淡風格的哥特蘿莉服與高跟長靴，頗有一番平常見不著的風味。我點頭衝她笑了笑，她也微笑著報以回應，然後就被起哄的女同學們淹沒了。

　　“小可，你爸爸真年輕呀。”

　　“原來你竟然會笑的嗎？嗚再來一個讓姐姐看看。”

　　“真好，我爸爸就借口說工作忙，怕不是偷偷趁放假和狐朋狗友釣魚去了。”

　　我好容易從嘰嘰喳喳的小黃鸝中擠出來，遠遠地看了一眼女兒確認她應付得來，便不再打擾她們。

　　找了塊陰涼不被打擾的地方刷手機，剛才等待的時間里福利姬小妹妹又發照騙了。

　　她似乎終於發覺那貧瘠如洗的身材吸引不了大人的注意，便另辟蹊徑開發新的渠道。

　　我一張張翻過那白里透紅的赤裸玉足、微微泛紅的肚臍眼、白皙滑嫩的小腋窩，給她送去了一個【一百昏】的表情包。

　　這次對方並沒有秒回，隔了三四分鍾才忙里偷閒似的回復道：

　　【變態】

　　我沒有回復，就讓這孩子高興會好了。

　　在她找到方向攢照片的空檔，打開藍色軟件翻了翻排行榜，昨天才被c杯的老婆榨了一回，碧藍航线標准以下的身材已經入不了我的眼了，找了一圈還是大奶陰角系魅魔最澀，點開消息發現自己的評論被老師回復了。

　　【真的……那麼有真實感嗎？】

　　不知怎得，老師的回復中好像帶著一點憋屈與羞恥。之前為了妻子的生日向她約稿的時候就發現她很在意這點。

　　【這樣漂亮成熟如小邱般微微隆起的陰阜，褶皺粉嫩重重疊疊的大小陰唇，和用雙指掰開後影影綽綽的深邃入口，怕是百中無一的名器，真實得像是藝術品一樣】

　　我一字一句地敲打完真誠的評價，心情舒暢地發了出去。

　　大人之間的對話就應該雅俗共賞。

　　至於老師會不會覺得是性騷擾……她應該，還挺開心的吧，憑直覺。

　　過了一會，福利姬妹妹又偷偷給我發了一堆襪子，小白襪泡泡襪透肉白絲與厚黑絲什麼樣式都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存的照片。

　　我忍住在腳臭吧發帖吐槽的衝動，又給她打了一百昏。

　　發一堆小女孩的腳腳，總比發一堆該露的不該露的東西，更符合公序良俗吧。

　　再調教幾次，讓她覺得這樣的尺度剛剛好以後照片里衣服就要多一些了。

　　於是我就應和著她的意思，回復道：

　　【下次穿上鞋子】

　　【穿什麼】

　　我想了想十幾分鍾前看到的高跟小皮靴，遂回復：

　　【只要透氣的都行】

　　【……】【好……下次給你拍】

　　就這樣又免費預約到了小福利姬的一組圖，我想起自她找上我以來就只要過一次爸爸費，心有愧疚便回復說：

　　【這樣吧，我也不白嫖，給你轉點錢買小鞋子】

　　【哦】

　　對方好像還有點不情願的樣子，我趁熱打鐵地提議道：

　　【那咱們做個成年人之間的交易，你把襪子寄給我，我給你補貼費怎麼樣】

　　福利姬妹妹思考了半響才答應：

　　【你要穿過的還是沒穿過的……】

　　【都行，這樣，你找張銀行卡我給你轉賬】

　　【哦】

　　我眯著眼看了下對面發過來的銀行卡賬號，這還是張美國虛擬卡信用卡，順勢給她劃了200美金。

　　這娃，還挺能耐啊，怕不是我提出付加密貨幣她都能裝進兜里。

　　福利姬妹妹確認到賬之後，給回了個【謝謝門檻費】就不再說話了。

　　活力滿滿的校園好聲音傳得很遠，上一場的小女團連著霸占了數首歌的時間，她們唱的都是日系輕快向的小情歌。

　　而後伴隨著歡呼聲與起哄聲，新人上場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

　　令人熟悉而安心的聲音蕩漾。

　　清揚淡雅的嗓音在吉他的伴奏下唱著房東的貓的《如常》。

　　“很多時候你習慣了，就無法給予囑托♪”

　　想象中，那穿著清冷哥特洛麗塔的女孩坐在木椅上，以一種格格不入的畫風唱著溫柔的民謠。

　　“……很多時候你一個人常常是，只考慮一個人的。 你獨舞喜怒哀樂任光陰如何收割♪”

　　隨著歌曲達到第一段小高潮，那原本平和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你就是如此令人神往的角色，在造物主的手指不拘一格♪”

　　我循著聲走到台下，與舞台中心的女孩對視。她微笑著繼續唱道：

　　“鋒利中帶著柔和，柔和里伴隨冷漠♪”

　　真的是，要上台表演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平靜里帶著譴責，譴責卻沒有慍火♪”

　　“……你告別該有的脆弱，你放生無罪的困惑♪”

　　“你沿著真心一路上，化作未染的清澈♪”

　　一首歌畢，掌聲雷動。

　　邊上的小男生煞有介事地給同學分發傳單，上面是校園偶像投票活動的當前排名，一眾青春可愛的女孩當中，台上剛唱完的那位赫然排在第二名，離前面只差一點票數了。

　　我叫住小男生向他要了二維碼，在投票小程序上選上心儀的對象，刷新了一下便看到她短時間漲了幾十票坐穩了第一名的寶座。

　　後台，我耐心地等待女兒身邊圍著的小黃鸝一個個離開，走上前給她遞了一瓶礦泉水問道：“為什麼要唱這首歌？”

　　女兒的臉因為發熱而微微漲紅，她捧起水瓶灌了一大口，走上來靠在我身邊小聲道：

　　“你說過你喜歡的，爸爸。”

　　我想起來之前曾在閒聊中給她看過自己的歌單。

　　我確實很喜歡這個樂團，但這是因為……剛想道出里面的緣由，女兒卻突然拉住我的袖子。

　　“我想要，稍微貪心一點可以嗎？”她說。

　　“爸爸，再陪我一點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