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陽和囂魏牟可謂是棋逢敵手,殺得是難分難解;李少陽劍術精湛,奇招備出,尤其是結合墨子和無名氏兩套劍法的劍招,在李少陽手中使得是無與倫比,再加上李少陽本人膽大心細,每每讓囂魏牟無功而泛;但囂魏牟也不是吃素的,囂魏牟勝在凶悍,天生臂力過人,招式專走凶狠路子,甚至有幾次仗著自己一身的蠻力,險些把李少陽沉重的墨子木劍震開,真是驚險萬分。
兩個人已經過了十多招,已經差不多知道對方的實力都不是自己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的,不過囂魏牟的心理壓力比李少陽要來得重,時間拖得越長,他的手下死傷得越多,原本一千多人已經銳減到三分之一的人數,如果被秦兵包圍住的話,即便是殺了李少陽,自己也會因為力竭而敗亡。
相反的是,李少陽的心情卻顯得興奮,囂魏牟比起他以往的對手,諸如連晉、連蛟或者是龐爰,曾幾何時會有一個與自己臂力不相伯仲的對手。
一股久違的衝動涌上心頭,仿佛回到了未來,回到他還是殺手時的情景,自從來到古代後,為了扮演好人和不讓心愛的佳人害怕,李少陽幾乎忘記了那種嗜血的衝動,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要是有人仔細觀察李少陽的眼睛,一定會大吃一驚,冷酷無情的殺手李少陽回來了,李少陽現在心里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殺死眼前的對手,從身心上把對手給摧毀,一切阻礙他的人都要下地獄,一個都不留,全部都殺光。
囂魏牟也已經發現李少陽的變化,與其說是發現,還不如說是憑直覺感到,憑借他野獸的直覺,察覺到從李少陽身上所散發的一絲危險氣息,原本凌厲的劍變得更加犀利,無窮無盡的殺意迅速向囂魏牟迎面撲來,濃濃的殺氣籠罩住囂魏牟全身,仿佛置身於冰冷的世界里,受到影響的囂魏牟雙手不禁一滯,手中的重劍一緩,令他空門大開。
囂魏牟心里忽然大叫‘不妙’的同時,李少陽見囂魏牟露出破綻,機不可失,一振手中的墨子木劍,直刺向囂魏牟的心窩。
囂魏牟慌忙橫劍護在胸前,以寬厚的劍身如盾般擋住李少陽驚天的一劍,雖然劍身成功抵住這一擊,但威猛無匹的力道仍然透過寬厚的劍身,震得囂魏牟虎口發麻,同時力道還侵入到他的體內,胸口頓時如遭雷擊一般,不但全身麻痹,而且血液還倒流,一股熱血涌上喉嚨。
但是,這並沒有結束,李少陽暴喝一聲‘破’,右手的力氣急劇猛增,墨子木劍劍尖猛地發出耀眼的劍芒,饒是囂魏牟手中的凡鐵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劍芒而碎為數段,墨子木劍順勢揮砍下去,囂魏牟見情勢危急,急智之下,連忙往後一躍,雖然躲過李少陽的殺招,但他巨大的身體上出現一條駭人的血紅疤痕,多虧囂魏牟身體強壯結實,才能撿回了一條性命。
李少陽見未能將囂魏牟斃命於自己劍下,心里大叫可惜,這一劍可以說是他使盡全力所刺出的最好一劍,也沒有想到囂魏牟居然如此機智,通過往後跳,躲開這致命的一劍。
囂魏牟趁李少陽愕然之際,立即飛身跳出戰圈,此時的囂魏牟已經喪失了戰意,宛如一只受了傷的兔子,再也提不起跟李少陽打下去的決心,心里只想著及早逃走。
囂魏牟幾下快速躲閃,當周圍的秦軍騎兵還沒有完成包圍的時候,輕松地跳進了林中,一會便失去了蹤影。
有幾名秦軍騎兵似乎不大願意就這樣讓這麼一條就快到手的大魚從自己手中溜走,於是,他們夾緊馬腹衝進林子里去追擊囂魏牟之際,就被李少陽喊住。
追擊受傷的野獸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要是把囂魏牟惹急了,難保不會狗急跳牆,何況他們都不是囂魏牟的對手。
沒等這邊的事處理好,另一邊又起了騷動。只見十五、六名秦兵正圍著一個人拳打腳踢,旁邊還有兩名秦兵正拉住一名美艷婦人。
“你們都給我住手!”李少陽大聲喊住那群秦兵,同時兩三步走了過去,問一名離他最近的秦兵,“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李少陽發現躺著地上的人是少原君,如今他遍體鱗傷不說,雙眼翻白,幸好他還能呼吸,不過離死亡也不遠了;至於那名美婦就是久違的平原夫人。
李少陽一看是她們兩人,心里不知是笑還是哭,一天之內居然同樣一件事連續兩次都發生在這對可憐的母子身上。
被打的少原君已經失去意識,並不知道他已經落在李少陽手中,而平原夫人在聽到李少陽的聲音後,眼中先是一亮,隨後看到所有的秦兵對他如此恭敬的樣子,臉如死灰,因為她已經認出李少陽,知道少原君曾經與李少陽有過一些過節,少原君落在李少陽手里不死也要掉一層皮。
被李少陽問到的秦兵憤怒地往少原君身上狠狠踢了一腳後,“李將軍,這個臭小子把我們搶來的女人給殺了,弟兄們實在氣不過,所以才給了他一點教訓。”
然後李少陽順著秦兵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具女屍躺在血泊當中,她們兩人臉上依然留著生前驚恐害怕的樣子,李少陽也認出了她們,她們就是剛才依偎在囂魏牟身邊的妖艷二女,這也難怪秦兵下手會如此這般凶狠,此二女姿色確實過人,加上剛才一陣亂戰,不少女人都被誤殺,如今少原君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當著一群欲火焚燒的秦兵面前,將二女給斬殺了,無疑是虎口奪食,哪能不讓秦兵們感到憤怒。
李少陽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老實說,他確實對少原君沒有多少好感,趙德除了家世不錯以外,就沒有其它過人之處,而且天性薄恩寡情,不然象蒲布、劉巢這些舊家將也不會棄他而去。
眾秦兵見李少陽不做聲,以為他已經默許了,於是,將昏迷不醒的少原君再次圍了起來,不過這次可不比剛才,一些秦兵很有默契地抽出身上的利劍,准備對他下手。
“住手,快住手,你們會要把他怎麼樣?”平原夫人見秦兵不懷好意,花容失色,哭得更為淒切,毫無往日那種高貴的神態,大聲嘶喊,希望他們真的能夠聽她的話而住手,但收效甚微,後來,平原夫人轉身對還站在一旁觀看的李少陽說道:“李少陽,你快讓他們住手,只要你不傷害我的兒子,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
李少陽眉頭微微一動,心里知道平原夫人所說的秘密是指什麼,無非就是想告訴他趙倩也在這里。
平原夫人見李少陽不為所動的樣子,眼看自己寶貝的兒子就快被秦兵分屍,平原夫人猛地抬起臻首,俏臉留有兩行清淚,美麗的雙眸里閃過一絲決斷,貝齒用力咬了一下性感的紅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李少陽,如果你答應不碰我兒子一根汗毛,我什麼都答應你。”
李少陽這時真的有點心動,他也沒有想到平原夫人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雖然平原夫人已為人婦多年,而且又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但她天生麗質,皮膚細膩,成熟女人的魅力盡顯無遺,說不動心也是騙人的,李少陽連忙喊住那些秦兵。
李少陽大膽地盯住平原夫人高聳的雙峰,盯得平原夫人蒼白的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想起當日在王宮時平原夫人那高傲的模樣,李少陽心里不免有種快意,想撕碎她那高貴的外衣,粉碎她的羞恥心,故意裝做色咪咪的樣子,用露骨的話語挑逗著她問道:“真的是我說什麼,你都願意?”
“願意。”這兩個字幾乎是平原夫人鼓起最大的勇氣說出來,說完之後,整個人一下憔悴了許多,昔日的光彩全都消失,反而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樣子。
李少陽忽然發現了少原君的手動了一下,明白少原君差不多快恢復意識,心里想再多撒點油,讓火燒得更旺一些,讓少原君聽聽平原夫人的母愛是如何的‘偉大’。
“真的這麼願意?如果我要你今天晚上脫光衣服去陪我的手下,你也願意?”
話音剛落,那些秦兵歡聲叫好,甚至有幾個人想上前揩油。
平原夫人早知道自己一定會有這樣的羞辱,不過,她打算等將來兒子獲救之後便自盡,以死來洗脫這一份屈辱。
平原夫人雙眼仇視李少陽,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願意,不管你要我跟多少秦兵睡都行。”
果然,當平原夫人剛說完,躺在地上的少原君怒火攻心,忽然‘哇’地一聲,氣得吐血,李少陽這個羞辱讓少原君今後再也不能抬起頭做人,自己的母親居然會答應做這種羞恥的事。
也許是母愛大於天,平原夫人幾番掙扎便從兩名身體強壯、力氣比她許多的秦兵手中掙脫出來,一陣小跑衝到少原君跟前,先是把少原君的頭枕在懷里,蔥花般玉指撫摩他的臉,擦拭掉嘴角邊上的血跡,但見到少原君依然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玉臉才露出放心的笑容,這種聖潔的笑容不但沒有引起秦兵們的同情,反而激起他們的欲望,很想將眼前的美婦壓在身下。
在一旁的李少陽也同樣松了一口氣,如果少原君真的被氣死了,那麼他手里就沒有要挾平原夫人的牌子,難保平原夫人不會自尋短見。
此時的少原君先是被人連續毒打兩次,不過最後一次的痛揍,秦兵可是憤怒地往死里打,少原君身上多處骨折不說,也許內髒有受到更大的傷害,再加上剛才氣得大吐血,現在雖然還剩下半條命,可是如果調養不好的話,依然還是有性命之憂。
不過見到少原君如此這番模樣,李少陽只能在心中為他默哀一秒鍾,心里並沒有任何的內疚,反正是他母親平原夫人親口所說,只能怪少原君耳朵太過靈敏了,把不該聽的話全部聽得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烏酈帶領四名烏家戰士來到李少陽。
烏酈為人老實穩重,而且深得其他烏家戰士的愛戴,當尉僚跟李少陽分道揚鑣去韓國時,李少陽擔心尉僚的安危,讓尉僚帶走一半的烏家戰士,同時尉僚也向李少陽推薦烏酈,由烏酈帶領其他烏家戰士保護李少陽。
烏酈說道:“李爺,陳兵尉他們說有事要請李爺過去相商。”
李少陽指著還在照顧少原君的平原夫人,說道:“我知道了,你把她送回到馬車內好生照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靠近馬車一步。”
烏酈看也不看地上的少原君母子,便叫人驅散秦兵,把平原夫人從人群里帶走。
等烏酈將人帶走後,李少陽叫來兩名秦兵,把只剩下半條命的少原君帶到俘虜那里,吩咐他們不要傷害少原君的性命,然後便離開。
在路上,李少陽也見到不少熟人,比如說成胥,這個曾經與他在趙國王宮里一同共事的男子,在李少陽離開趙國後,成胥便坐上了李少陽以前禁軍副統領一職,沒過多久便攀附上郭開這棵大樹,當龐爰領兵出征後,成胥更是暫代龐爰統領王宮禁軍,可惜偏偏成胥還沒坐穩禁軍統領這個位置,就被趙王派去護送三公主趙倩前往魏國,結果剛入魏境就遭到偽裝成馬賊的囂魏牟等人的襲擊,最後成了俘虜,如今見到成胥落魄的樣子,再看看李少陽春風滿臉的樣子,兩人都感到天意弄人。
隨成胥同行的還有李牧派來的副將丁守,及另兩位領軍尚子忌以及任征一共五人,除了丁守戰死外,其他三人也跟成胥一樣成了階下囚。
等李少陽來到陳兵尉等人那里時,忽然發現除了陳兵尉幾個人外,連烏酈和烏家戰士也都在,忽然之間,李少陽發現烏家戰士中有一個人把頭壓得十分低,幾乎看不清那人的臉,但還是看到他臉上皮膚有被燒毀過的痕跡,深感奇怪的李少陽還是走上前,但李少陽並不知道一場陰謀即將發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