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腳步聲。……就幫你把門打開了。”

　　見冉冉盯著他，他尷尬地解釋。

　　才見完男友，回來又要跟陌生男人同居。盡管這是“上帝”的安排，冉冉仍然感到了自我厭惡。

　　“沒事。”

　　她有氣無力地走進門，才發現房內異常整潔——都被一諾收拾過了。

　　……看來還是個居家型的。

　　就在這時，一諾忽然抽了口氣。

　　“怎麼了？”

　　“……你的脖子。”

　　他說著，反手關上門，來到冉冉身後。冉冉升起不好的預感，剛想逃離，一諾伸出雙手，從背後環抱住了她。

　　他低下了頭，黑色的短發拂過冉冉的頸窩，冉冉微微一抖。一諾不以為意，他把頭湊近了她的脖子，仔細觀察著。

　　冉冉這才想到，這是路易斯留下吻痕的地方。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冉冉皮膚上，手也逐漸下滑，停在了冉冉腹部下側。只要他向下一摸，就能探到她的私處。

　　已經平息的欲望，再度被喚起。冉冉的身體緊繃起來。

　　——她不想跟一諾做。就算他長得很好看。

　　就算這個世界再亂，路易斯再無理取鬧，冉冉也想保持自己的節操。

　　“這是……？”

　　一諾靠近了她，聳著鼻子嗅聞，又伸出手來，在她的吻痕上摩挲。那粗糙的指腹，讓冉冉幾乎站立不穩。

　　“夠了。”

　　冉冉剛想阻止。一諾卻松開了手，他無辜地看著冉冉。

　　“你怎麼了？……很痛嗎？”

　　“哈？……”

　　“別擔心！像嘴巴的形狀，可能是被吸血鬼咬了。我們可以去醫院看看。”

　　他笑嘻嘻地說著，似乎在求表揚。配上他純真的臉，毫無違和感。

　　……把吻痕說成咬傷，還故意上下其手，這人是真傻還是裝傻？冉冉想著，不由有些氣惱。

　　“……下流。”

　　她咬牙切齒地評論。一諾一愣，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她沒心情再搭理一諾，走進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

　　夜晚，冉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無法入睡。

　　身體的感覺仍殘留著，路易斯那溫柔的撫摸，粗重的呼吸，還有他那熾熱的——

　　如果此刻他在她身邊，如果他像他說的一樣……

　　冉冉想著，她情不自禁伸出手來，模仿著路易斯的舉動，撫摸著自己的全身。

　　她揉著自己的胸前，乳尖早已挺立，硬硬地硌在手心。

　　路易斯在那一晚，也曾趴在她背上，揉著她的胸前。

　　低頭啃咬她的脖子。

　　他的汗水砸在她身上，他們緊貼在一起。

　　冉冉的另一只手，則摸向了自己的花核。

　　她一邊揉搓，一邊回味路易斯在她身體里的感覺。

　　那滾燙的肉棒，衝撞她的身體，幾乎要將她鑿穿。

　　她的身體被狂野的快樂撕扯著，要被分成兩半。

　　但這不夠的。想象還是跟現實差了太多。她感覺自己下身無助地抽搐著，吐出了大量的液體，空虛感越來越強烈。

　　她想索取，想快樂，想被人占滿。

　　“嗯……啊……想要……嗯！……”

　　沉浸在幻想中的冉冉，發出了呻吟。房間隔音效果不好，一諾有可能聽見，但她顧不上了。

　　她模仿著路易斯的舉動，用手按壓著自己的花核，夾緊了雙腳。快感一陣一陣的襲來，但比起和路易斯相互撫慰的時候，總差了那麼一些。

　　……果然，就像路易斯說的一樣，他不喜歡她，但他有辦法，讓冉冉把對他的留戀，刻進身體里。

　　“……。”

　　想到這里，冉冉突然興致全失，她草草抽出手，從床邊扯過衛生紙擦了擦，翻身睡著了。

　　……

　　第二天，煎熬一夜的身體，總算平靜了一些。

　　冉冉從床上爬起身。回想起昨天對一諾的反應，她覺得自己太刻薄了——他不是有意的。

　　剛被放入世界的角色，各項技能等級為零，什麼都不懂。趙冉冉剛“誕生”時，也有過類似的階段。

　　想到這里，她又感到有些同情。她起了床，整理好睡衣，打開了房門。

　　一諾早已經起來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回頭見到冉冉，他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他露出了有些尷尬的笑容。

　　“……早上好！”

　　“嗯。”

　　冉冉也有些不自然。她不知道如何回復，只好坐到了一諾身邊，和他一起看電視。

　　不知道是沐浴露，還是別的原因。他身上有種好聞的薄荷香味，清清涼涼，一直往冉冉鼻子里鑽。

　　他的格子棉質襯衣，大概是睡覺睡亂了，此刻領口敞開，露出了他白皙修長的脖頸，還有清晰的鎖骨。

　　配上他那可愛的臉，居然有種清純的誘惑感。

　　美色當前，冉冉不自覺瞄了一眼，心神開始搖蕩。她強迫自己集中精神，看著電視里無聊的搞笑節目。這時，一諾突然開了口。

　　“……昨晚的事情，對不起。”

　　沒想到他會道歉，冉冉詫異地望著他。一諾尷尬地避開了眼神。

　　“如果早知道那個是……我絕對不會問的。”

　　看來，他已經通過某種方式，得知昨晚的“真相”了。

　　“怎麼知道的？”

　　“我上網查了查，還模仿著網上的教程，在我手背上親了一下。……你看你看。”

　　他夸耀般的說著，伸出手來。那手膚色白皙，骨節修長，手背上一個紅紅的吻痕，格外刺眼。

　　“怎麼樣，是不是一模一樣？”他笑嘻嘻地詢問。

　　這要我怎麼評論？……

　　冉冉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一諾滿心期待地等著，見冉冉不搭理他，眼神慢慢黯淡下來。

　　“那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轉過頭，扯開了話題。冉冉一愣。

　　“也許是吧。……我不知道。”

　　他們沒有愛情，系統也並沒判他們分手。兩人貌合神離，在程序的安排下，發展著藕斷絲連的關系。

　　這情況很復雜，冉冉也不打算說太詳細。

　　“你們常常這麼做？”

　　“不是！……最近才開始的。”

　　“以前沒做過嗎？”

　　“你在查我後台數據嗎？”

　　冉冉忍無可忍地反問，一諾呆住了。

　　“還有，這兩次也只是意外。……以後不會這樣了，麻煩你忘掉吧。”

　　“對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欺負你。”

　　短暫的沉默後，一諾低下頭。他嘟囔。

　　冉冉一愣。

　　“昨天你出去時，表情很奇怪。回來的時候，也很煩惱的樣子。……你們是情侶嗎？他有沒有強迫你。”

　　他說著，目光中流露出真誠的關心。冉冉低下了頭。一諾伸出手來，把她摟在了自己的懷里。

　　“你不喜歡，可以拒絕的。……我會保護你。”

　　他貼近冉冉的耳朵，輕聲說。他身上干淨的香味，只往冉冉鼻子里鑽，她抱住一諾，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突然有點想哭。

　　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就沒被人關懷過。因為在游戲世界，也不知道父母、朋友、戀人的真實含義。

　　但她看過電視。

　　電視里的劇情，會模仿“上帝”所在世界的情況。

　　她知道了，人應該有父母關懷教育，有好友陪伴。

　　戀人應該是心靈相通的，而不是兩個人勉強待在一起，不停地刷著好感，完成系統的指令，為了繁衍而繁衍。

　　她想成為真正的人。

　　但這種想法，在游戲世界中，也算是個異類了。冉冉以為他們和她一樣，卻發現她所說的，很多游戲角色都無法理解。

　　所以，當她幻想中的場景，真實出現了。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冉冉哽咽著問，“……我們才認識兩天吧。”

　　一諾一頓。他抱著冉冉的手臂，也變得有些僵硬。

　　“……是爸爸說的。”良久，他開了口，“他說讓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