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要命了嗎?竟直接對上金丹修士。”
“怕是個築基期的傻子。”
……
“欸,姜師叔,那不是你的弟子嗎?才兩年不見就進入築基期了。”
高台的評判席上,身著一件杏子紅長裙的華靈兒嬌美動人,她站在華正俞的身後,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時而看看姜覓,時而看看擂台上那個手執長劍的少年。
姜覓的右手無意識的捏著衣角,臉色微沉。
華靈兒突然“呀”的一聲叫出來,“姜師叔,你徒弟被打得吐血了。”
最中間的擂台上,伏城被打得單膝跪地,握住劍柄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抬手抹掉嘴角的血液,借助長劍的支撐緩緩的站起身。
“再來,我還沒輸。”
少年挽起長劍,劍鋒指向對面的國字臉修士。
那國字臉修士看著這不屈不撓的少年,眼中閃過欽佩之色,他粗著嗓子道:
“小兄弟,你還是認輸吧,憑你的築基期的修為,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伏城充耳不聞,強行提氣揮劍,一道凌厲的劍光直擊對方面門而去。
他怎麼能認輸,她還在台上看著,他要盡全力走到最遠。
見此,國字臉修士大喝道:“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國字臉修士也受了不少傷,但他是金丹期修士,按理說,實力輕易碾壓這個築基期小子,如今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少年傷得渾身血痕,真的掉面子。
數十個回合之後,伏城的胸口被一掌擊中,長劍從手中脫落,他整個人如風中落葉般飛了出去,狼狽地倒在擂台邊緣。
“哇——”
少年哇出一大口鮮血,瞳孔擴散,他手腳並用的從擂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身體險些站立不穩。
“我說你這個人,你認一句輸怎麼了?何苦強撐著送死。”
國字臉修士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衣衫被劃成布條狀,有血液一滴一滴的落下來。
“你輸了。”
“你說什麼?”修士大驚。
“低頭看看你的腹部。”
伏城的臉上糊滿血汙,他張口一笑,白牙森森,“再不進行救治,你肚子里的腸子會一截一截的掉出來。”
“你該死!”
國字臉修士驚怒交加,剛朝伏城踏出一步,忽覺腹部有東西蠕動著要淌出來,他不敢再動,捂住肚子痛苦的大叫:
“我認輸,我認輸,快救救我,救救我……”
高處的華正俞親眼見證了這一切,對身旁的姜覓冷聲道:
“姜長老可真是教出了一個好徒弟,心狠手辣,為了勝利不顧同門情誼,令在下拜服。”
姜覓的臉色已然十分難看,她沒有回應華正俞的冷嘲熱諷,腳尖一點,眨眼間,人就落在了擂台上。
從銀絲鐲里取出止血愈合的藥瓶,她讓那個修士平躺在地,在傷口處撒上細膩的藥粉,又撕下一大塊衣袖當布料,為他包扎。
姜覓壓下手掌,將體內精純的靈力注入國字臉修士體內,見他死白失血的臉漸漸恢復血色,她收回手,拿出兩瓶丹藥放在他手心。
一旁的伏城看著她的行為,又恨又難過,恨那個修士奪走了她的注意力,難過他明明傷得很重,她卻視而不見。
做好這一切後,姜覓抓起伏城的衣領直接躍上青鳥背部。
青鳥仰頸高鳴一聲,扇動著羽翅飛向了緲峰。
“師父,徒弟又讓你不高興了?”伏城忍著劇痛靠近她,想去扯她的衣袖,卻被她冷著臉揮開。
他分外不解:“為什麼?徒弟贏了比賽,你難道不高興嗎?”
她沉默的越久,伏城越忐忑不安。
回到緲峰後,她率先走進小院,聽見受了重傷的少年踉蹌著從青鳥背部滾落到地面,那一聲砸地的重響時,腳步一頓。
“跪下!”
她背對著他,聲音不無嚴厲。
“我不,給我一個理由。”
伏城梗起脖子,心中充滿了委屈的情感。
他才是她的親傳弟子,他才是陪在她身邊的人,為什麼她要去救別的男人,而且那個修士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他只恨,沒有一劍將那修士捅死,她是他的女人,她絕不能和別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身體接觸!
“理由?你還要一個理由?”姜覓氣得胸口起伏,她轉身盯著少年道:
“葉南飛,比賽前為師怎麼叮囑你的?若遇到金丹修士,點到為止即可。首先,你強行對陣金丹修士,弄得自己遍體鱗傷已讓為師心生不悅。”
姜覓的眼中滿是失望,“再者,你招招出手狠辣,不給人留後路。對方可是你的同門,不過是一場比賽而已,何苦要奪人性命?”
女子的眼神猶如一柄鋼劍,將他的心髒捅得稀爛,少年心中大慟,他受不了她用這樣的目光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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