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開枕頭,伏城立刻起身扣住她的雙肩,啃上她的紅唇,吻得又深又急,似是要吞下一切的傷人話語。
“嗚……嗚”
瞳孔放大,姜覓使力要去咬他的時候,卻感到他似乎提前得知般,長舌及時地滑出去。
兩人分開,舌尖還拉著一縷晶亮粘稠的銀絲。
伏城又湊近些,一點點將那縷銀絲吃進嘴里,趁姜覓怔怔間,在她飽滿的唇瓣上快速吻了一下。
“你——”
姜覓臉色緋紅,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手指顫抖地指向門口,“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這一陣鬧騰,她的體力很快消耗殆盡,腰身一軟就要倒下去時,被伏城眼疾手快地勾住腰肢擁回懷中。
“娘子,為夫明天帶你回蛇宮。”
分開姜覓的雙腿,讓她跨坐在自己精壯的腰間,伏城嗓音溫和,卻藏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強硬:
“既然你這麼快就發現了,那我們明日回去,早點治好身體。”
“你放開我。”姜覓有氣無力,輕輕地道:“我不回去。”
“我們不要再麻煩晏師叔了,覓兒。”
伏城極准地捏住了她的痛點,見那雙水眸漫出些許愧疚,他再接再厲:
“晏師叔這十余年為了照顧你,修為沒有半點長進,覓兒,你當真忍心繼續拖累他?”
手指輕輕刮過姜覓滑如凝脂的臉頰,他眼睫垂下,額頭抵住她的額頭親昵互蹭,溫熱的氣息灑出來:
“娘子,我才是你在世間最親密的人,也只有我的照顧你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換了旁人,都不行的。”
姜覓咬住下唇,一聲不吭。
這十余年來,她欠了晏景予許多恩情,還阻礙了他的修行之路,真的要繼續拖累他嗎?
“我……”她張了張口,卻怎麼也吐不出下一個字。
“覓兒,滄浪宗的護山大陣已經破了。”
話落,姜覓望向他的眼神登時充滿了怨懟仇視,刀子般尖銳的目光,在伏城的心口狠狠剜下一塊肉來。
他抿了抿唇,強行扯出一個溫和笑容:
“我說這話的意圖,是要你知道,只要你答應跟我回去,宗內所有的修士都會平安,只要你跟我回去。”
眉眼里流露出無力與難過,姜覓別過臉去,又被他掐住下頜轉過來,迎上那道寵溺得讓她顫栗害怕的目光。
說來可笑,自那次伏城險些自爆之後,姜覓對他有了懼意,她害怕這個一手由自己打造培養起來的徒弟。
那種畸形的占有欲,毀滅了一切也要留住,讓她每每想起時就脊背發寒。
“覓兒,我沒有殺過滄浪宗任何一個修士,因為我知道,只要殺了一個,你永遠不會原諒我。”
他輾轉親吻她美麗的眼眸,低低絮語:
“但如果你不跟我回去,你死了,那宗內的修士也不要活了,全部殺光,干干淨淨,一個不留!”
“你讓我害怕……”姜覓輕聲道。
“這只是一個假設而已,娘子。”
殷紅的唇沿著姜覓的瓊鼻滑下,徘徊在她的唇邊,伏城聲线低醇:
“我愛你,你重過這世間一切。”
姜覓想要躲開,卻被他強硬地掌住後腦勺,薄唇淺淺地觸碰她的唇面,那雙黑眸也軟得不可思議。
“覓兒,我做你的小寵物好不好。”
他一時間又可憐兮兮起來,眼巴巴的,“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不拋棄我,每天打我十個耳光都可以的。”
他一邊舔著她的紅唇,一邊撒嬌:
“娘子,你打相公十個耳光都可以,相公不會生氣,嗯?只要你喜歡就好了。”
姜覓嫌棄地蹙起眉頭。
“你……想得美。”
當晚,姜覓是在他黏熱潮濕的舔吻中睡去的,那一番爭執累得她疲倦不已,睡之前,他的吻還在繼續。
窗外響起婉轉的鳥鳴之時,姜覓睜眼,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
伏城睡顏近在咫尺,那兩扇羽睫,曾經纖長彎曲得讓姜覓一見就心癢癢,一如往昔的可愛,無辜。
姜覓沒忘記他的心有多黑。
她握緊刀柄,揚手,對准他的胸口拼盡全力地刺去。
刀尖沒入半寸時,她再用力也不能刺進半分,因為手腕被他猛地扣住,隨之向後一攥。
哐當,沾血的匕首被他拋出去,落在地面砸出一聲脆響。
姜覓迎上他陰沉的視线,平靜地等待著他的發怒。
哪知伏城倏地一笑,緩緩笑開,舌尖頂開她虛闔的牙關,探進去,貪婪又火熱地索取,吸得她頭皮都在發麻。
他氣喘吁吁地離開她,笑道:“要殺徒弟,也得等身體好了之後是不是,不然誰給你治病。”
眼睛眨了一眨後,她陷入沉默,看著他胸口的血漬,覺得自己的胸口也不大舒服。
最終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伏城坐在床邊自行包扎,後背挺拔,肌理流暢漂亮,很有味道,徹底褪去了少年時的青澀單薄。
姜覓看了一眼就心慌氣短地移開了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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