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了。”他攔住姜覓,濃密有致的眼睫微微垂下,“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那其他化妖呢?”
“都死了。”
熱潮噴涌而來,燒光空氣後令人感到窒息。
火苗已經燒到了腳邊,這地方不能待了,伏城直接將姜覓抗在肩頭,疾風一樣地離開。
伏蒼率領一干下屬趕到之時,就看見他們的少主渾身冒煙,小心地放下肩上的女子,而後干咳不停。
伏城擰起眉頭,喝問:“怎麼才來?”
“少主,我們遭到了修士的偷襲。”指了指遠處的一具紅裙女屍,伏蒼道:
“帶頭的是這個叫嬌娘的紅衣女修,但奇怪的是,月閣閣主一直沒出現。”
伏城牽起姜覓,對一干下屬施令,“先回去吧。”
姜覓問:“你不去殺閣主?”
“覓兒想我現在就去?”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直直鎖住姜覓,伏城像是看穿她的心事般,“我會去的,但前提是先關好你。”
他笑:“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线,哪怕一秒。”
回去的路上,兩人各自心事重重。
“與天斗,與命爭,修士修行本是為了追求飛升,與天地同壽。”
高空中,雲霧飄過,姜覓極目望向遠方,說:
“戰斗和掠奪,是三界的生存之道,也是殺人見血的強盜理論,可飛升者寥寥,而命喪修行之路的有辜、無辜者又何其多。”
她繼續道:“貪欲滋生邪念,又沒有相應的制度和規則來約束,罪惡便如洪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伏城望著下方距離漸近的蛇宮,邊催出氣勁加快了飛行速度,邊道:
“人世本相罷了,師父何故如此感慨?”
“是啊,三界本相。”她說,“殺戮不會停止,只要這世上有靈根,有靈氣,還可以修行,理想平和的大同世界永遠不會到來。”
姜覓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少年,那一眼,少年容顏依舊,她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累。
她突然想到,情也好,愛也好,究其本質都是見色聞聲,而後起念動心。
愛情是否真的如此重要?值得自己放下一切,被囚禁,丟了自由。
她就這樣想著,腦中又生出了另一個念頭。
真想離開這個世界啊,什麼也不要,連他也不要,這份感情真的讓她太累太累了。
這個念頭一出,靈台清明,姜覓忽地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衝破桎梏。
全身發燙,似有靈力周游體內,她下意識地在心中默念起逍遙經的經訣。
雖然依舊使不出靈力,但姜覓能感覺,能感覺到那顆破損的道心在緩慢修復,原先裂開的縫隙緊密了些許。
這一刻,姜覓快要喜極而泣。
可萬分不敢讓他發現,她不動聲色地低頭,咬住下唇,兩只手攥成拳頭握得緊緊的。
理雖頓悟,事雖漸修。
何況姜覓還沒完全頓悟這個理,但她隱隱摸到了一些竅門,而後循著這個方向慢慢摸索,說不定會有心境明了的一天。
伏城的愛意太過晦暗沉重,繾綣深情皆是表象,里層的一面,是執意毀掉她修為和自由的利己,是將她推入地獄的狡詐。
姜覓感到從未有過的心累,她真的不想同他再糾纏下去了,太累太累,想回到以前煉丹采藥的單純日子。
“覓兒,你在想什麼?”
落回地面,伏城習慣性地將她打橫抱起,不知懷里的人在想些什麼,對他一系列的動作竟無任何反應。
“沒想什麼。”
“你為何在發燙?”手心在她的額上量了量,伏城頓生疑惑,“可是不舒服?”
心髒陣陣緊縮,姜覓生怕被他看出異樣,卻還是從容答道:“應該是受了風吹,不大舒服。”
回到寢殿後,姜覓看著這個沒有一扇窗戶,壓抑得緩不過氣的地方,又覺心累。
替女子除去了鞋襪,又端來一盆熱水為她洗漱後,伏城高大修長的身軀壓了上去,吻著她的小嘴一聲聲低喚:
“娘子,娘子……”
“我今晚不想做。”
煩躁地推開他,姜覓將自己裹進被子里,只露出一張倦色的小臉。
“好,不做,不做……”
今天的那些事情也讓伏城沒什麼心情,只是與她親熱已成自然,他喜歡粘著她,何時何地都想要抱在懷里吻著寵著。
他恢復了人形,兩條結實的長腿與姜覓的互相纏著,一只手還霸道地伸進了她的衣襟里抓住一團椒乳,握住滿滿當當的酥嫩才肯睡覺。
“你放我回去吧。”
側臉貼著軟枕,姜覓眼眸無光地望著床邊的雙繡紗幔,低低地吐出心里話:
“伏城,你放我回去吧,以前的一切我不想追究了。”
“呵。”
下巴被他蠻力掐住轉過去,姜覓渾身毛骨悚然,少年一聲冷笑,黑眸深沉嗜血,他又變成了這副讓她懼怕的模樣。
他冷冷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姜覓乖乖喚道:“阿城。”
他極為不滿,“再叫!”
“相……相公。”
“不乖。”
手指插入她的發絲中,這個吻像冬天里肆虐的暴風雪,他掌控著她的所有,直到女子被吻得因缺氧而身子撲騰得像條白魚。
離了那被品嘗得紅腫的小嘴,他突然道:
“知道今天我為什麼帶你去姑蘇城嗎?覓兒,你到底知不知道,月閣的背後少不了滄浪宗的影子。”
“證據呢?”
“明天。”他埋進她的脖頸里,手指捏住一顆小奶頭揉了兩下,粗聲粗氣地說:
“我會將姑蘇城主和賬簿帶給你。”
將她圈在懷里緊緊的,伏城放緩了語氣,“現在,你先睡覺。”
這、這就結束了,本以為又要被他折騰一夜的姜覓不敢置信,立馬乖乖巧巧地一動不動,閉上了眼睛。
心中余怒未消,伏城埋在姜覓頸後的神色陰森又欲氣,他望著懷中安然入睡的她,伸出艷紅的舌尖舔了舔牙齒。
只有放她好好地睡一覺,明早肏起來才不至於又像前幾次一樣昏過去。
他要她醒著被肏,要看那把柔軟的小腰扭出各種妖嬈姿態,要聽那小嘴里溢出的甜甜嬌吟,而不是天真地說著放她回去之類的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