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死斗!Slash VS Tear
“什麼時候入城檢查這麼嚴格了?” 逝翼向城門的軍官遞上賞金獵人的紋章,忍不住問到。
賞金獵人組織無視種族,無視國籍,並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也絕對不會參與到國家斗爭之間,所以除了戰時等特殊情況,所有國家都會對他們敞開大門。
“皇都里出了叛賊,現在全國上下都在抓叛黨,不過……”守城的魔族軍官指著逝翼背後逗弄著蝴蝶玩的幽戲,“那是個什麼玩意?”
“一個幽靈罷了,有什麼問題嗎?”逝翼回頭看了一眼,隨手把蝴蝶趕跑。
“呃……你一個賞金獵人,隨身帶著一位幽靈做什麼?”軍官看了看逝翼,又看了看因為蝴蝶被趕跑而趴在逝翼脖子上齜牙咧嘴的幽靈女孩。
果不其然,該來的還是躲不了,雖然,也不能說是想不出借口。
“這……說來話長了,總之就是……”
“是性奴。”
“啪嗒。”軍官手里登記本掉落在地上。
“……”
“我幫你撿……”
“不用不用不用……,先通過吧。”軍官好像怕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迅速撿起了登記本,其他門衛也用雜著畏懼,羨慕,厭惡的眼光注視著獵人。
鑄鐵的頭盔好像都擋不住逝翼鐵青的臉和炸起的毛發。
隱約的他好像聽見軍官的小聲議論:“草幽靈誒,他們賞金獵人可真會玩。”
“你媽的!想讓我超度你嗎?”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時,逝翼終於按耐不住怒火咆哮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嘛,不要拿著除靈藥水靠過來啊喂,我投降啦!”
逝翼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嚴肅地說到:“我們約法三章,你聽好,第一,不許亂說話。像剛才城門口的那種事再出現,我一定送你全套除靈套餐。”
“哇啊啊啊啊啊,我不亂講話了,你快把那東西收起來啊。”
“第二,不許亂跑。戰斗的時候胳膊不聽使喚是非常致命的。”
“我答應,我答應!快把那東西收起來啊,蒸騰出來的水汽飄到皮膚上火辣辣的疼啊。”
逝翼憤憤地收起瓶子,隔著頭盔白了她一眼。
“第三條嘛,我還沒想好,就先欠著……咳咳。”逝翼干咳一聲,試圖掩飾下自己的尷尬。“那接下來我們去領剛才那筆賞金……”
※※※
“請慢用。”
伊賽斯子爵的府邸里,女仆熟練地為幾人倒上杯紅茶。
幽戲那虛幻的手掌穿過了冒著熱氣的茶杯,訕訕地縮了回來,顯得有些落寞。
“原來如此,還真是一番奇遇。”伊賽斯子爵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番少女,用帶著幾分揶揄的語氣感嘆到。
“但是這和我們說好的賞金不一樣……”逝翼無視了領主的語氣,直接索要報酬。
“因為一些政治上的原因,我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來,我只能先給你這些……”伊賽斯說著端起茶杯,不緊不慢地抿上一口。
“我討厭政治。”逝翼死死地盯著子爵,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我知道這不合道理,所以讓我為你引薦一位大人,如果你能為他做事,幾倍,甚至十倍的報酬都不在話下。”子爵站起身拍了拍獵人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來,“記住不要多問,這位大人我們得罪不起。”
伊賽斯子爵伸手在書架上摸了摸,一道暗門豁然打開。
一位看起來很虛弱的中年人臥在床上,滄桑的眼神打量著獵人和幽靈少女。
如果皇宮的人在的話一定會驚訝的認出來,這正是那位“被謀逆”的老皇帝——塞繆斯·影魘。
“陛……大人,這位是逝翼先生,賞金獵人首席,我可以擔保,他的能力和信譽都是非常可靠的。”伊賽斯子爵顯得額外恭敬,讓逝翼不禁懷疑起這位臥床中年人的身份。
“多謝了,先下去吧,我有點話想和這位獵人先生單獨談談。”塞繆斯點了點頭,用沙啞的聲音說到。
“是……”
“這是你女兒嗎?”老皇帝打量著幽靈少女。
“開什麼玩笑,我們昨天才認識的,而且我還沒成家……”逝翼被突然的問話搞得一愣,嘟嘟囔囔地發著牢騷。
“哦,抱歉。”老皇帝笑了一聲,“你帶著頭盔我看不到你的臉,真沒想到你還這麼年輕。”
老皇帝輕咳一聲,繼續說到:“其實我也有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兒……”
“然後呢?”
對同齡人非常感興趣的幽戲搶先問到。
“嘶……”賞金獵人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我感覺你們以後會發生很有趣的故事啊……哎呦哎呦。”虛弱的老皇帝難得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卻又不小心扯到了傷口,捂著腰間呻吟了幾下。
“我被我的……額,政敵陷害了,現在只能躲在這里,但是我的女兒和我走散了,逝翼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帶她回來見我……”
“這恐怕不行,賞金獵人是不參與政治斗爭的。”
“這不是政治,先生,這只是一個垂死老父親的請求。”
逝翼沉思起來……
“拯救落難的少女誒,快答應,快答應他……”耳邊還有個聒噪的小幽靈。
“你閉嘴!”
※※※
“真的太漂亮了!您簡直就是高貴美麗的公主……在,在下覺得這,這套衣服很適合您呢。”
世上有一個詞叫做“嗲聲嗲氣”。形容那種為取悅對方而特地抬高的,矯揉造作的聲音。而且這聲音還是一個像強盜頭子一樣的邋遢大男人發出來的,讓人聽著就反胃。
這是一家又偏又遠的舊服裝店,因為偷雞摸狗的小賊會來這種地方倒賣搶來的東西,所以這里偶爾也會有些與店面環境不相稱的高級貨。店主讓莉耶爾看的衣物,也都正是那類高級貨。
“大叔,我說過我們要旅行裝。”
絲拉夏低頭看了一眼像是貴族大小姐穿的顏色鮮亮的連衣裙禮服。
“就是這樣,所以拜托換一件。”
莉耶爾剛說完,在裙下鑽進鑽出的男人又迅速展開下一件衣服給她看。
“那麼這件禮裙……”
“我說過了是要旅行裝!別淨拿些輕飄飄走路都絆腳的禮服啊混蛋!”
“你好囉嗦啊,你這個下仆!我正給這位美麗的大小姐推薦衣服啊!”
“呐,大小姐……”女仆聽著從他那喝酒喝爛了的嗓子里發出來的聲音,扶了扶額頭。“拜倒在石榴裙下還真是一種悲哀啊……”
“那個,絲拉夏,我覺得那件外套不錯。”莉耶爾拽了一下女仆的袖子,指了指角落里掛著的一件黑紫配色的外套。
與其說是外套,倒不如說是魔女的斗篷吧,寬大的幾乎可以把莉耶爾整個人罩起來一樣,而且輕盈結實,用料看起來也很暖和。
“挺好的衣服……就是有些像某個屑魔女。”絲拉夏比量著大小嘟囔著。
“那就要這個了!”莉耶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還真是備受信賴啊。那外套解決了,里面的話……那我就推薦這件學生制服和短裙吧。”絲拉夏舉起一套像是魔法學院學生制服的套裝,簡單的配色卻顯得額外青春活力,“可以的話再換一下您的鞋子吧,原來的那雙可走不遠。”
“我來我來我來!既然大小姐要走可愛風路线的話,那麼一定要配上這雙小皮靴!”店主突然冒出來,卑賤地把臉貼在莉耶爾的鞋底,手里舉著一對乳白色小皮靴……
“絲拉夏覺得呢?”莉耶爾有些為難地轉頭問向女仆,隨意地踢掉另一只腳的公主鞋,然後直接將白絲足底踩到了老板的臉上,小腳在其臉上用力研磨著,中年人在這驚愕的幸福之中發出舒爽的呻吟。
“額,如果我反對的話難不成你就不買了?”
“當然!”莉耶爾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是覺得挺好的,不過這些東西,你要自己穿上感覺一下。”絲拉夏思索了一下,把莉耶爾推進了更衣室,然後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店主身後。
而店主此時兩手滿滿地抱著一堆顏色鮮艷的布塊,臉上滿是失落感。
「抱歉了大叔……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絲拉夏心里默念一句,一把鋒利的短刀從袖口彈出……
“吱呀……”
“怎麼樣,絲拉夏,好看嗎?”突然闖出的魅魔少女打斷了女仆的刺殺動作。
「淦,怎麼穿這麼快!」
“好看極了,大小姐您穿什麼都好看。”男人用貪婪的目光把換上新衣服的莉耶爾從頭到腳地“舔”了一遍。
活潑可愛的學生制服套在莉耶爾身上,寬大的斗篷沒過一半大腿,異色絲襪的雙腿在斗篷下來回閃動,兜帽帽檐下露出的好奇表情——活脫脫一副可愛冒失魔法學徒的樣子。
看著莉耶爾天真的表情,絲拉夏愣了愣……
默不作聲地把短刀收回了袖筒。
“好看……很適合您,公……大小姐。”絲拉夏回答道。
※※※
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和死神擦肩而過的店主哭著喊著從絲拉夏的火堆里搶出莉耶爾的舊衣服——這些東西很可能會暴露她們的行蹤。絲拉夏一再想讓這個同樣可能暴露行蹤的男人跟著這堆舊衣服一塊進火堆,但看了看沉醉於從沒穿過的衣服的莉耶爾,還是放過了他,並用莉耶爾的一雙舊鞋支付了這身衣服的費用……
隔著牆都能聽見店主抱著魅魔少女的舊鞋猛吸的聲音,絲拉夏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傍晚時分,街道上的小販都開始收攤,白天熱鬧的景象被一種不詳的寂靜所代替……
“絲拉夏,絲拉夏。”
拉著莉耶爾穿過一道道小巷的女仆被連拽了好幾下袖子。
“我們這是要去哪?”
“出城。”
“出城做什麼?我們不回去嗎?”
“……”
“絲拉夏!”
莉耶爾甩開了女仆的手,固執地站在原地。
“到底發生了什麼?”
“唉——”
絲拉夏看了一眼身後寂寥的街道,又看了看耍脾氣的公主殿下,沉重地嘆了一口氣,嘆氣聲中沾滿了倦意。
“殿下,這是我第一次請求您,也是我最後一次……”女仆蹲下身來,按住了魅魔少女的肩膀。
“照顧好自己,這是我答應陛下一定要做的。”
“那……你呢?”顯然被女仆的一本正經嚇到了的莉耶爾猶猶豫豫地問。
“您先出城,我之後會跟上,現在……快走!走!別回頭!之後我會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您的!
“絲拉夏……”
※※※
一位衣著干淨的女仆在布滿汙水,苔蘚的巷子里走著,與肮髒的環境格格不入。
“都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這。”
一句話像是撕破了黃昏的偽裝一樣,逐漸越來越多的黑影出現在牆後,房頂,樹杈,角落……
“那個人呢?”不知道哪個黑衣人問到。
“在我身後,但是你們過不去。”
“找死!”離絲拉夏最近的一個黑衣殺手率先出手,在離女仆一步距離時栽倒在地,脖子上一條血线汩汩冒著鮮血。
女仆白色的手套沾染了櫻花,而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刀。
“她就一個人!殺了她!”剩下的殺手不知道誰起哄,從暗處冒出三個殺手從不同的方向發起攻擊。
女仆手中短刀翻飛,以極快的速度對兩人一刀封喉,剩下的一個想從空中發起偷襲,卻被女仆一把抓住脖子,舉在空中動彈不得。
猩紅的風呼嘯而過,殺手的盔甲兵刃一分為二,而後同樣猩紅的血液如噴泉般噴灑而出,順著某種怪異的吸力匯聚於白皙的指尖,被猩紅的舌尖輕輕舔舐。
絲拉夏連退幾步,摸了摸脖頸——一道淺淺的傷口。
“難吃!”
猩紅的倩影一邊神經質地抱怨著,一邊重重地踩踏著面前的屍骸。
“難吃!難吃!劣等生命的血就是那麼難吃!”
滴滴鮮血順著她粉色的雙馬尾流淌而下,一滴滴地墜向地面。
“唉……”她突然重重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歪頭輕語,“根本就不能和親愛的比。”
緋紅的眼瞳微微眯起,那張蒼白的臉頰泛起絲絲潮紅,她那猩紅色的舌尖劃過手中的尖刺。
“根本就沒有親愛的那樣甜美……”突然出現的蘿莉輕輕舔去最後一滴血滴。
“別來無恙?師~姐~♡”
“緹爾?”
絲拉夏眯了眯眼,看著眼前的血族蘿莉。
“還記得在殺手組織培訓的時候嗎?”緹爾歪著頭,露出貓一樣的眼睛。
“你萬年老二的時候嗎?”絲拉夏冷哼一聲。
“啊哈哈哈哈哈!親愛的~不愧是你呢。”緹爾絲不怒反而病態般地狂笑了起來。“明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真是沒怎麼變啊。”
“沒有把那個肥豬店主滅口,我還真以為你變得軟弱了呢。”血族蘿莉笑著,圍繞著絲拉夏踱著步。
“你大可以來試試,順便幫你回憶回憶之前的日子……”女仆冷酷地回答。
“哈……我可記得太清楚了,但是誰又能想到,殺手組織六期最強的學員,切割絲拉夏(slash),居然第一次任務就失敗了呢?”緹爾咧開嘴,毫不客氣的回敬著。
“只要有一次任務失敗,即踢出殺手組織……”女仆挑釁地衝緹爾招了招手,“馬上也輪到你了,撕裂緹爾(tear)。”
緹爾咧嘴一笑,身形化作霧氣夾雜著嘶吼與血腥氣息向女仆涌來,絲拉夏也飛身一躍,血霧和暗影在半空中交錯,兵器撞擊發出刺耳的聲音。
紅霧穿到絲拉夏身後重新凝聚,血腥蘿莉耍手丟出一只蝙蝠形狀地飛鏢,擦著偏頭閃避的女仆耳邊飛過,斬斷了幾根秀發。
絲拉夏不退反進,沒入暗影之中穿梭,繞開了兩枚飛鏢,飛起一腳踢開緹爾的武器,對著血霧一刀揮下。
“呵……看來你也沒什麼進步。”短刀將血霧一分為二,撒出一片血跡。
“啊啦,彼此彼此~剛才那句話……還給你。”血族蘿莉病態般的聲音從女仆身後傳來,絲拉夏頓時感到脖子一涼,一股酥麻的抽離感讓絲拉夏雙腿一軟,本能性地翻身向身後斬去。
“可惡……”
“啊……嘻……美味呢,親愛的……”緹爾舔了舔嘴唇,雙眼紅的越發鮮艷,一條細小的傷口在蒼白的臉蛋上綻放,滲出一絲鮮血。
蘿莉用拇指拭去了傷口血液,放在嘴中吮吸,臉上的劃痕很快的愈合,被絲拉夏的鮮血滋潤的身體越發狂躁起來。
“雖然你不是我的任務目標,但是今天,你也要死……嘻嘻嘻……”
“我活著……你也別想過去。”女仆冷笑一聲,扔出手中的卷軸,一道黑色的結界將所有人完全籠罩起來。
“暗影結界……只有死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才能打開的結界,正合我意,嘻嘻嘻嘻。”隨著怪異的笑聲,緹爾嬌小的身軀抖如糠篩,幾道血线從猩紅的指尖連接到其余的殺手身上,飛快地抽干他們的生命能量……
“血之潮汐嗎?你還是離不了它呢。”
“那又如何,這樣……充滿力量的感覺……美妙極了,你是不會懂的……嘻嘻嘻。”緹爾扭曲地笑著,吸盡了最後一股能量,幾具干屍伴隨著張開的五指倒下,黑色的蝠翼從後背展開,整個人向絲拉夏飛馳而去,撞碎兩道影子後與滑步閃避的絲拉夏擦身而過,踩碎小巷的牆壁又向女仆彈射了出去。絲拉夏還沒站穩,就見到緹爾如炮彈一般撞了過來,頂著短刀撞在了絲拉夏的胸口,帶著絲拉夏撞向了另一側的教堂。
“這樣的力量……足夠,碾碎你,哈哈哈。”磚頭瓦塊破碎的聲音夾雜著小蘿莉的狂笑。
“咚!”
兩人同時撞在那口銅鍾上,巨大的嗡鳴聲和激起的灰塵分開兩人,緹爾摔在鍾上,而絲拉夏捂著胸口。
“嘶……”
火辣辣地疼——絲拉夏看了眼自己的左肩,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從里面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親愛的血的味道~嘻嘻嘻,我還想吃~”緹爾摸了摸自己胸口的切痕,包裹著她的血色霧氣迅速鑽入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那本應致命的刀傷。
蝠翼一扇伴隨著一陣風聲,血蘿莉的身體在夕陽的余燼中展開了雙翼,朝著女仆俯衝下來。絲拉夏也不再保留,分出兩個影分身,以三角之勢對抗著緹爾的突擊,粉色的雙馬尾和黑色的單馬尾散了開來,隨著她們的主人一起飄舞,夕陽越發黯淡,結界內的氣氛也越發沉重起來。
“叮叮!叮!嘩!嗆!”刀刃和尖刺的棱角碰撞出火星點燃了兩人洶涌的戰意,傷口在女仆的身體上累計著,早已將典雅的女仆裝劃成一條一條的,不僅要提防緹爾的俯衝,還要提防時不時丟出來的蝙蝠飛鏢。而三道身影也以眼花繚亂的速度劃開霧氣。
絲拉夏抬起右手,將敵人的武器壓到地上,隨後腳踩的尖刺,一躍而起,不待對方反應,一腳踹在緹爾的面門。
“哦呵……夠勁的這下。”血族蘿莉揉了揉被踹變形的臉,瞬移到一個蝙蝠鏢的位置,猛吸了一口圍繞在身邊的霧氣——那些血霧已經稀薄了很多。
“這才是要被我打敗的~師姐~嘻嘻嘻。”
緹爾病態般笑著,在空中再次展開蝠翼,劃破空氣以更快的速度俯衝下來。女仆的短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半弧,順勢向上展露鋒芒,試圖刺向緹爾毫無保護的咽喉。
不料緹爾突然翻轉身子,小皮鞋一腳踢開女仆的短刀,雙腿對著脖子過去狠狠一夾,絲拉夏的臉頰直接沒入了黑色的皮裙中,身體被飛來的小蘿莉騎倒在鍾樓的房頂上。
“你不知道我等了今天有多久!哈哈哈,最強的刺客學員,我無論怎麼努力,始終都超越不了你是嗎!”
血族蘿莉想用尖刺對著女仆刺下,但被女仆一記手刀打落,她顧不上撿起尖刺,掄起粉拳對著女仆的臉龐錘下。
“你跑不掉的!我要吸干你的血!我是……我是留下來的那個!這里……只有生……與死,你這個軟弱無力的家伙,哈哈哈哈哈。”
像是不解氣一樣,緹爾騎在女仆的身上,右腳對著女仆的頭猛踢,然後又將左足狠狠地踏在她的臉上,戰斗中踢飛了鞋子,黑紅色的絲襪踩住女仆的口鼻上瘋狂地踐踏著,摩擦著。
“告訴你一個秘密……”緹爾傷痕累累地笑著,身邊的血霧早已散盡,身上的傷口也都停止了愈合,“其實……你第一次接到的任務,是我幫你安排的……我特意……找組織幫你安排了……最難的任務……哈哈哈哈哈,果然你任務失敗了呢,而且居然……居然還成為了任務目標家的女仆……”
“真是有趣的故事呢……我很想知道那個驕傲的你到底怎麼接受的。”小蘿莉咧著嘴笑著,踩在絲拉夏的脖子上,欣賞著她痛苦的表情。
“然後……我就後悔了,因為你走了啊,我就沒機會打敗你了,沒想到命運如此美妙,我們又見面了啊……六期最強的師姐……”
“呃呃呃……”絲拉夏因為窒息而面色發紫。
“真的抱歉……從今天開始,嘻嘻嘻,最強的稱號,我就……收下了。”緹爾咬著牙,更加用力地蹲在女仆的脖子上,俯下身子嘲弄到,“接下來,還有你要保護的那個小鬼……雇主讓我把她活著帶回去……”
“你個混賬!”女仆掙脫出手,一掌劈在了緹爾的脖子上,血族蘿莉捂著脖子從絲拉夏的身上摔了下來,劇烈的咳嗽著。
“嘿……你抓住我了……干得漂亮啊,師姐。”緹爾痛苦地捂著脖子,吐出幾口鮮血,劇烈咳嗽著,“來吧,讓我們做個了解!”
緹爾撿起女仆剛才掉落的短刀,對著她猛撲過去,舉起短刀對著絲拉夏的胸口刺去
“但是你輸了……你輸了……你別想追到她……我攔住你們……她……她早就離開了……”絲拉夏死死地抓住緹爾的手,死死地將她攔在空中,“你這個……混蛋……”
“是你輸了!我垂死的朋友!我才是……我才是,贏的,那個!啊啊啊啊!”緹爾的越發聲嘶力竭,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短刀上,向女仆的胸口推去……
刀尖一毫一毫地向絲拉夏的胸口靠近,絲拉夏用盡最後一股力量向身側一擰,兩人抱著從鍾樓摔倒了教堂的房頂。
“盡管這從來不是我想要的結果……但最後……我還是……贏了。”絲拉夏的肺像風箱一樣喘著,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支撐著自己坐起身,疲憊地靠在教堂的鍾樓上,傲然地看著同樣傷痕累累的緹爾。
“你也……任務……失敗了……”絲拉夏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啊啊啊啊!你!”
尖刺離絲拉夏的咽喉只有兩公分時戛然而止,而後無力地垂了下去。
“你殺了我也沒用,你也證明不了什麼……我和你不一樣。”女仆一邊吐著血沫,一邊用譏諷的語氣說著。
緹爾氣急敗壞地嘶吼著什麼,跳下教堂的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落日的霞光被名為黑夜的惡獸徹底吞噬,而反方向一輪紫紅色的月亮從城牆頂部探出,在傷痕累累女仆的臉上灑下一片夢幻般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