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學姐的請求
“也就是說要讓我代你道歉的同時送她禮物…是這樣麼?”
“對於斯賓塞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才對。”
櫻島麻衣抬眼瞥了他一眼就很快垂下了視线,看來她確實是在為之前的事情而反省著。
“那我要做的就是到時候告訴由比濱有某位女生冒犯到了她,但是她不方便出面,就讓我代那位女生給她道歉,並送上生日禮物希望她能原諒…是這個意思?”
“沒錯,怎麼樣,很簡單吧?”
“嘖…如果她追問起來怎麼辦?”
“這個嘛…”櫻島麻衣壞心眼地露出了一絲媚笑又往後指了指餐桌說:“就勞煩你到時候認真考慮一下今日招待你的料理再幫我好好周旋過去了。”
“所以說麻衣同學是完全沒考慮對策…”
“請說我是‘對學弟報以了足夠的信任’。”
“吃人嘴短啊…”神楽仰面看向了天花板呻吟地揉著太陽穴道:“好吧,我想辦法幫你周旋,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美少女學姐莫名其妙請客吃飯果然沒好事,以後還是小心點兒吧。
“什、什麼條件…?!等等、該不會是——”
“麻衣同學你在想什麼呢~”神楽低下頭翻了個白眼問:“我只是想知道麻衣同學你給由比濱准備的禮物是什麼?這總該能告訴我吧?”
“什麼嘛…我還以為…”櫻島麻衣說到這里輕咳了一聲,緊接著她扶著沙發扶手起身說:“你等一下我拿來給你看。”
神楽注視著櫻島麻衣走進了餐廳斜對的一個房間,那大概是她的臥室吧,很快她便雙手一上一下地捧著個柱狀的小盒子走了出來,那盒子與英梨梨買的手辦盒差不多大,而且構造也基本相同,正面是透明的蓋板,可以看到里面的“人物”。
但這個盒子里裝著的可不是“塑料小人”,而是一個粉色的兔子。
它嘴巴朝上,和∧字一模一樣,兩只眼睛通紅通紅的是個小圓點,腦袋是個圓球,整體呈坐姿,兩只腳丫朝前手臂自然地耷拉在身側,耳朵並不長得夸張只是朝天扎著,耳朵內側與眼睛都是赤色,而其他表面則都是粉。
神楽花了兩秒想了起來,這兔子不就和由比濱臥室里擺著的那些兔子布偶一模一樣麼?
只不過這個明顯要小上許多,而且雖然是漆成了粉色,但還是總給他一種金屬的感覺。
好像是叫“拉姆兔”的卡通角色。
“這孩子叫‘拉比’。”
櫻島麻衣有點兒不舍地將那兔子給抱在胸口給神楽解釋道。
“啊!說起來麻衣同學你的發卡…!”
“現在才注意到嘛,沒錯,拉姆兔,和這個卡通形象是同款,順便一說我的手機殼也是。”
被點出來之後櫻島麻衣明顯有點兒小開心。
“由比濱也很喜歡這個兔子來著。”
“那送她這個就剛合適,”說著,櫻島麻衣穿過了沙發縫隙將“手辦盒子”就這樣放在了神楽面前,她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神楽則指著盒子喃喃道:“五周年限量100個紀念品編號067…材質,純銀…?嚯,麻衣同學真是大手筆。”
“只不過是純銀而已,本身的材質價值其實沒多貴,但是把它弄到手可真是費了我好大一番力氣,我是上個月拿到的,沒想到這樣的卡通形象競爭還很激烈,我拜托了之前在電通公司幫我做宣發的總監才弄到一個。”
“呃…真不愧是麻衣同學。”
神楽一聽這人脈渠道就覺得頭大。
電通公司,日本的廣告巨頭,跟櫻島麻衣這樣的藝人肯定經常打交道,拉姆兔這種卡通角色的宣發估計也有電通在背後站台,所以才通過內部關系弄到了一個吧。
話說這就這麼搶手麼?不就是個兔子嘛!
“工作上的禮尚往來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櫻島麻衣托腮在扶手上戀戀不舍地瞥了幾眼那個盒子。
“把這麼喜歡的東西送給由比濱真的沒問題嗎?”
“沒、沒關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既然要道歉總得拿出誠意來吧,待會兒我要做一下禮品包裝,斯賓塞你回去的時候就帶上,然後差不多到時候幫我送出去就行。”
“嗯,交給我吧。”
神楽把那個兔子往前推了推,又重新推到了櫻島麻衣面前。
“誒~~,很可靠嘛——”櫻島麻衣贊賞地輕哼了兩聲問:“之前在餐廳里遇見的那兩位同學怎麼樣了?一個自稱是你弟子一個自稱是你學生的那兩人。”
“學生的那位每周六都會來我家學習,弟子的那位最近沒時間指導她,不過她也總給我發消息,看樣子最近過得還不錯。”
“是麼…那麼,我今天其實還有第二件事。”
“…”
神楽一聽就覺得剛剛吃下去的美味食物好像正在自己胃里翻騰。
這頓飯吃得是真不值啊!
“倒也不用擺出那麼一副不樂意的臉色嘛,實在是不願意的話倒也不強迫你,但是答應了的話也不會虧待你喔。”
櫻島麻衣將手肘戳在膝蓋上,壓下身子來托腮一下下拿指尖點著側臉用那種怪怪的眼神看著他眨眼。
很明顯她是在暗示著些什麼。
“能先讓我聽一聽是什麼事兒嗎?”
“什麼嘛,你一個大男生這麼扭捏?”
“請稱呼為‘謹慎’。”
“罷了,倒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櫻島麻衣坐正雙手貼在小腹上自然微笑道:“要不要來跟我玩個小游戲。”
“小游戲…?”
神楽不禁思索:在當紅JK影星的私人住宅里和她獨處玩小游戲,聽上去真是充滿桃色啊。
“斯賓塞你聽說過20問答這個游戲嗎?”
“好像是有些印象。”
“我作為出題人要首先准備一個答案,然後你有二十次機會來猜,對於你的提問我只能用是或否來回答,如果猜中的話…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反之如果你沒猜對,你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櫻島麻衣輕哼一聲露出了神秘的壞笑。
“聽上去是對出題人無比有利的游戲啊。”
神楽托腮翻了個白眼表示興趣不大。
“喔~,看來斯賓塞你作為男人的膽量還有些不足啊。”
“用激將法也是沒有用的喔。”
“是麼,既然如此你來出題如何?既然你覺得這個游戲對出題人有利,那我作為學姐也不是不可以把有利的一方讓給你呢~”
櫻島麻衣繼續托腮朝神楽壞笑著。
“嘖…還真是被小看了啊,”神楽一聽她要讓自己也有些按捺不住,干脆打了個響指問:“麻衣同學說的‘條件’是任何條件麼?”
“任、任何…”櫻島麻衣神情一凝緊接著就順著神楽的視线瞄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她趕緊縮了縮身子雙手抱胸撅起嘴來拿余光偷瞄他,還小聲說:“H的條件?”
“哼哼哼…既然要決定跟我玩這種游戲,麻衣同學你不也得做好相應的覺悟麼?”
當然神楽只是嘴上這麼說,他倒是沒有用這種強制游戲來對女生做什麼壞事的興趣。
女生身體的奧秘他已經探究過很多次了,與其探究那個,現在他倒是對櫻島麻衣為什麼要提議跟他玩這個游戲更感興趣。
“唔——”櫻島麻衣略略不滿了一聲,她害羞地垂下了眼,視线在矮桌邊緣上來回掃視著,最後默默地點了點頭小聲說:“嗯…稍、稍微一點的話…但、但是那樣一來提問次數要減半!”
“呃…”
神楽給弄的挺懵的,訝然暗道了一句:還真TM行啊。
“嗯哼~,我算是知道斯賓塞你是怎麼看我的了,嘖嘖嘖,男孩子真是沒辦法呢,嘛,好歹我也是年長你的學姐,這種互相賭上條件的懲罰游戲中輸掉被比我小的男生做一點H的事情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櫻島麻衣捏著膝蓋勉強鎮定地扭過了頭說。
事實上她說後半句時聲音都已經有些發顫了,神楽也明白她是在程強,不過程強不程強其實都沒關系,他也就是問問而已,真要是贏了也肯定不會提什麼過分的要求。
最多,要求給她按摩一下腳底吧?
上一次按摩黑絲美腳詩羽學姐時貌似讓她很放松來著,櫻島麻衣即將復出估計最近幾天有的忙,按摩讓她舒緩一下就挺好。
“最後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神楽伸出食指晃了晃。
“嗯,不妨說來聽聽。”
“禁止把答案給弄成一堆亂碼一樣的故意刁難人的東西。”
“放心吧,我可是櫻島麻衣,是你出色的學姐,哪怕是要玩游戲也想要堂堂正正地勝過你,而且為了防止耍賴答案要提前寫下來,你確定要奉陪麼?奉陪的話我去拿一下紙筆。”
“行,我奉陪。”
神楽打了個響指也不由得有些期待了起來。
20問答,哪怕減半他也有十次機會向櫻島麻衣提問,在提問次數耗盡之前能得出正確答案就算贏。
如果贏了要讓她做什麼呢…如果輸了又被她下達什麼樣的命令呢?總不可能是【請和我交往】這種神展開吧?
櫻島麻衣回房間拿了閃閃發亮的禮物彩紙包好了那個“手辦”盒子,又用拉花彩帶進行了裝點,最後還貼心地寫了一條便利貼粘在了上面,最後配上了合適的手提袋,一切搞定。
接著,櫻島麻衣拉開書包拉鏈拿出了一枚硬皮筆記本與一支黑色的圓珠筆,她先是回頭偷偷瞧了神楽一眼,見神楽完全沒在看她後放心地低頭壓在沙發背上偷偷寫下了那個答案,旋即又將那張紙給撕了下來,為防透光暴露答案干脆將其疊成了一個小方塊捏在了手里。
“呼…”櫻島麻衣迅速調整狀態微笑著走到了神楽對面坐下將那枚小方塊捏著展示給他晃了晃說:“寫好答案了,我這邊隨時都可以開始。”
“是麼…”
神楽摸著下頜向後靠了過去,櫻島麻衣也有樣學樣,她脫下了拖鞋翹起了腿,黑絲交錯的小腿在燈光下格外吸睛,神楽也跟著多瞥了兩眼,隨後一樣翹起了二郎腿。
“既然准備好了就直接開始吧?故意讓女生久可不是紳士所為,小心我去給雪之下告狀。”
“喂,為什麼這里會出現雪之下的名字?嘛,算了,那我就先來猜一猜,第一個問題,那是我能用手感觸到的東西麼?”
神楽打了個響指,銳利地直視著她的雙瞳。
“是,”櫻島麻衣絲毫不懼地跟他對視著,還補充道:“並非是虛無縹緲之物。”
“行,第二個問題,那件物品現在在麻衣同學的這個家里麼?”
“是。”
櫻島麻衣重新交錯了一下雙腿,顯得很是游刃有余。
“就在啊…”神楽四下瞧了瞧這房間各處,漸漸地將目光集中在了桌上那個“拉姆兔”上,隨即問:“第三個問題,那件物品是生物麼?”
“否。”
“非生物…”神楽盤算著既然是非生物,那也就排除了“人”這個答案,自然他和櫻島麻衣本人都不能算作謎底,想到這里他干脆一指拉姆兔問:“第四個問題,謎底是這個紀念版拉姆兔麼?”
“否。”
櫻島麻衣微笑著朝神楽又晃了晃那疊好的小紙塊。
“既然如此…第五個問題,那是麻衣同學你喜歡的東西麼?”
“否,硬要說的話我挺討厭的,一般來說我碰都不會碰。”
“誒…?”
這個回答讓神楽不禁撓起了頭。
明明不喜歡還要放在家,但又不是生物,莫非是某種家具…?但是為什麼會討厭家具呢?對於家具人應該不會傾注多少感情才對。
如果是生物神楽倒是可以回答“蟑螂”,但想必她一個JK不會惡趣味到把蟑螂當做謎底。
“第六個問題,”神楽將視线投向了櫻島麻衣腿間,略略惡作劇地壞笑著問:“謎底是內衣麼?”
“…給你一拳喔。”
那一刻,櫻島麻衣露出了無比瘮人的燦爛微笑。
“請用是或否來回答。”
神楽勉強忍笑摸著下巴看她的樂子。
——哪怕猜不出來也無所謂,干脆欺負欺負她算了。
“當然是否啊!你在想什麼?!我也是個女生,怎麼會討厭胖次?真是的…斯賓塞你整天都在想這些事情嗎…”
說到這里,櫻島麻衣突然有些後悔和神楽玩這個游戲了。
——難道在他眼中我是個只穿褲襪但不穿胖次就在學校里晃悠的學姐?
這到底是什麼究極工口幻想啊?!
哪有女生會干穿真空絲襪這種變態的事情?
“嘛嘛別生氣呀,麻衣同學這麼成熟,肯定不會被年紀更小的我挑釁吧?”
“就、就是…哼,我才沒有在生氣,繼續提問吧。”
“咳咳,那就第七個問題,麻衣同學從回來到現在有碰過那件物品麼?”
“否…不,是,我碰過了。”
櫻島麻衣剛說否定眼神就瞟向了左側,然後趕緊改口。
“到底碰過了嗎?”
“碰過了。”
“嗯…”
神楽閉上眼開始倒帶回放,櫻島麻衣從一開始進門到請他坐下倒椰汁再到做菜收拾…有她討厭的東西麼?還是如果非必要根本不想碰的那種。
想不到啊想不到。
但是她一開始否定說自己沒碰過而後又改口碰過了,那應該是她一開始碰了但沒注意的東西。
能是什麼呢?
“第八個問題,那種東西我也可以使用嗎?”
神楽想到了衛生巾一類的物品。
這是女生絕對不喜歡但又不得不用的東西。
“是。”
說出這個答案後,櫻島麻衣像是松了口氣。
松了口氣?她就這樣放心了?已經確定自己猜不到了麼?
既然是神楽自己也能用的東西,那基本就不是衛生巾了吧?男人用什麼衛生巾。
“第九個問題…”神楽沉住氣追問道:“那件東西我從進門到現在有碰過麼?”
“否,我可以絕對確認。”
“咦…”
神楽轉動眼瞳瘋狂思考,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兩人進入房門後她碰過自己還沒碰過的?
而且還是她很討厭的東西。
總不可能是書包啊,櫻島麻衣成績非常棒而且也喜歡學習,紙筆更不會…廚刀…她經常自己下廚應該是喜歡料理的人,那也不會討厭廚刀。
啊…等等,該不會是那個吧?
“最後一個問題,那件東西現在在麻衣同學身上麼?”
神楽上下掃視了她一眼暗暗握緊了拳頭。
他覺得自己差不多把握住了答案。
但櫻島麻衣也像是就在等他這個問題一樣,她愉悅勾唇一笑輕松地彎著身子托腮說:“是,我現在就帶著。”
“啊這…!”
神楽瞬間明白自己剛剛的猜測應該是落空了。
他猜的謎底是高跟鞋,櫻島麻衣在剛進門時在玄關擺弄了一下她放在那里的高跟鞋,神楽完全沒碰過,而高跟鞋這東西說實在穿著腳痛,真實的女生如果不是為了某些場合其實根本不想穿。
但櫻島麻衣現在穿著的是拖鞋,而且她身上也不像是能藏的下高跟鞋的模樣。
“那麼,十個問題全都結束了,斯賓塞,不如說說你心中的謎底吧?”
櫻島麻衣一下下晃起了腳丫,那美妙的黑絲褲襪在神楽面前很是晃眼。
對啊…褲襪?!是不是褲襪呢?說不定櫻島麻衣她本身並不喜歡褲襪,穿這個只是為了防止曬黑,大夏天的要穿褲襪其實挺辛苦,所以…
褲襪是實在的物品,褲襪就在這個家里,褲襪不是生物,不是拉姆兔,她可能討厭褲襪,褲襪不是內衣,她碰過褲襪,男生也不是不能穿褲襪,畢竟褲襪一開始就是給男生穿的,但從進門到現在自己確實沒碰過,而且她正“帶著”。
想到這里,神楽便干脆孤注一擲地沉聲道:“我猜,謎底是褲襪!”
“啊啦~,很遺憾回答錯誤,其實我很喜歡穿褲襪喲~”櫻島麻衣又捏住了那枚小紙塊心情愉悅地朝神楽晃了晃笑眯了眼說:“斯賓塞你要確認一下謎底麼?”
“我相信麻衣同學你不會耍我,確認可以待會兒再說,你先說想讓我做什麼吧?我欠你一個條件。”
神楽說這話時眼神也不免一直在往櫻島麻衣腿上瞄。
——她喜歡褲襪,嘖嘖嘖,櫻島麻衣說她喜歡褲襪,真不錯啊真不錯。
“是、是麼…?嘛,既然你這麼信任我的話…”櫻島麻衣暫且握回了那枚小紙塊輕咳了兩聲站了起來說:“能請你先隨我來一下嗎?”
“這個是條件嗎?”
“這個是前置條件。”
“嘖嘖嘖,我就知道沒這麼輕松。”
說著,神楽跟跟上櫻島麻衣走到了一扇“臥室門”前。
這怎麼看都是臥室門。
櫻島麻衣伸手握在了門把手上,她先擰下去,但卻沒急著推開,而是稍微側臉用那種逗趣似的語氣說:“你在期待著什麼嗎?”
“說一句期待著能和麻衣同學親熱親熱才是男子高中生的正常反應吧?”
“嗯哼…”
櫻島麻衣面色微紅地又扭過了頭,接著,她緩緩推開了門。
神楽很想吐槽一句“少女你干嘛臉紅”,緊接著他便看到了那房間里擺放著的,他熟悉無比的東西。
一架黝黑色烤漆的斯坦威三角鋼琴。
“啊~啊,原來是鋼琴呀。”
神楽瞬間猜到櫻島麻衣的那個條件是想讓他干什麼了。
“看上去你挺失落的嘛。”
“那倒沒有~”
神楽略略有些口是心非地說道。
——還不能叫人期待一下嗎?!正常人都會期待好吧!
“分明就有!”
說著,櫻島麻衣抬手捏著神楽的右腮拽了拽。
“啊疼疼疼疼疼…麻衣同學你再捏我可不答應你的條件了喔!”
“哼哼…”櫻島麻衣果然立刻松手請他進門替他搬好了琴凳說:“條件非常簡單,我想請你為我來一場三首曲子以上的獨奏,曲目我自己選。”
“唉——”
神楽搖著頭唉聲嘆氣地坐上了琴凳。
“不准嘆氣。”
說著,櫻島麻衣又把神楽的左耳給拽成了“招風耳”。
“話說回來麻衣同學也會彈琴啊…我以前都不知道。”
“也就是基礎班水平罷了,真正學琴的是我的妹妹,這架鋼琴她偶爾來住的時候就會彈,上個月剛調過音,音准應該不成問題。”
“嘖,真想見一見呢,麻衣同學的妹妹肯定是個出色的小美人。”
“絕對、絕對不會讓她跟你見面的。”
“麻衣同學真絕情。”
“那是因為斯賓塞你危險的情欲太露骨了。”
“好吧~”神楽趴在琴鍵蓋上托腮向側邊瞧著櫻島麻衣眨眼道:“沒想到麻衣同學這麼喜歡我的演奏,不惜要賭上珍貴的東西也要讓我彈琴給你聽啊。”
“那…那是因為…”
櫻島麻衣一時語塞,越支吾越是臉紅,於是索性直接扭頭輕輕甩了甩發絲不再回答。
“真的好嗎?萬一我贏了的話,麻衣同學你可是要被我做過分的事情喔。”
神楽繼續調皮地欺負她。
“唔…反、反正我贏了,結局是好的就行!敗犬就給我乖乖服從命令!”
“看來麻衣同學是真的做好了輸掉的覺悟啊。”
“那、那當然了!我可是學姐,自然要說話算話!”
“能先把剛剛的謎底給我嗎?”
神楽朝櫻島麻衣伸出了右手。
她遲疑了一瞬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那枚小紙塊遞到了神楽手中,神楽暫時還沒拆開,只是捏了兩下後眼神柔和地看向鋼琴深呼吸了幾次說:“其實…麻衣同學你真心想聽的話,其實壓根沒必要跟我做這種賭上珍貴之物的賭注,只需真誠地跟我來拜托一次就行了,畢竟我之前也受你照顧過很多次。”
“誒…?”
櫻島麻衣像是聽到了什麼震撼消息一樣呆在了原地,雙眼可愛地瞪得很大。
“所以說,我們不是好朋友麼?為友人單獨彈奏幾曲而已,我還沒那麼小氣。”
神楽掀起了琴鍵蓋輕輕敲了幾個鍵給又一次強調道。
“是…是這樣麼…?是這樣啊…”
櫻島麻衣先是詫異,而後又後退了幾步靠在牆邊撫胸感慨。
“不過,條件就是條件,願賭服輸我會服從的,三首曲子以上只為了你的演奏對吧?不過怎麼挑了周二這個時間,你想聽的話周末我完全可以邀請你來我家在我的琴房里給你好好彈一陣。”
神楽坐直了身子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
“那是因為…”櫻島麻衣急忙要說,但又慢慢憋了回去,略顯傷感地低下頭抬起右臂貼在腹部小聲道:“其實從明天開始我的工作就會忙碌起來,學校也會請假,下一次什麼時候有空也說不好,被塞進來了不少工作,所以…抱歉,突然拜托你這種事。”
“呃…這樣啊,那倒是我不好了,明明知道麻衣同學要復出還厚著臉皮來蹭飯,哈哈哈哈~”
“倒也不必那麼小心…而且在禮物那件事上我也確實有求於你。”
“那我看一下麻衣同學寫了什麼謎底。”
說著,神楽利索地拆開了那疊成小塊的橫條筆記本紙張。
結果上面用大字寫著片假名:コンドーム(安全套)
神楽瞬間傻眼,緩緩放下皺皺巴巴的紙張抬頭看向了她。
“怎、怎麼了?!”
麻衣被看得很是不舒服,貼在牆邊來回扭動著身體。
“不…不不不不不,不該是這個吧麻衣同學?!為什麼麻衣同學會隨身帶著這東西啊?!”
神楽都驚了。
安全套是實在的物品,安全套就在這個家里,安全套不是生物,不是拉姆兔,她討厭安全套,安全套不是內衣,她碰過安全套,安全套就是男生該用的,但從進門到現在自己確實沒碰過安全套,然後她正“帶著”。
完美附和神楽剛剛提出的十個問題。
“十八歲的JK學姐隨身帶著一兩個安全套也沒什麼吧?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超大驚小怪,嚇死我了,嘶——,麻衣同學…”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櫻島麻衣手忙腳亂地從裙子兜里摸出了一枚安全套雙手捏著低下頭抬起手將其擋在了自己臉上,又扭過了那通紅通紅的臉蛋支吾道:“這是之前被經紀人硬塞給我的…說是‘以防萬一’,我可沒買過,只是剛好想起能用在那個游戲上就順手塞進了兜里。”
“啊…啊~,喔——”
神楽一開始還有些詫異,但很快就雙眼發光地理解了。
某種意義上這也是種悲哀的防御措施,也就是說萬一有什麼歹徒盯上了櫻島麻衣,萬一對方要行不軌之事,她會要求對方戴上套子避免懷孕或者疾病等等。
這個世界對美少女真是危險。
當然,真發生那種事情的概率低得微乎其微。
“我很討厭這種東西來著。”
“哦豁,麻衣學姐真不愧是成熟的大人,更喜歡驚險刺激的無套愛愛啊~”
“白、白痴!”麻衣頓時大羞,愣住了一刹那就雙手握拳朝神楽吼道:“那怎麼可能啊!我明明還是処女!”
“啪啪啪…”
神楽愉悅地給她鼓起了掌。
“真是的——!不理你了!”
麻衣知道被神楽套話後氣得兩手抱胸扭頭賭起了氣。
“哈哈哈哈哈哈——,別在意,想聽什麼曲子,我現在彈給你聽。”
“斯賓塞你個笨蛋!”
麻衣甩著發絲一腳踩在了地板上。
“是是是,我是笨蛋。”
“白痴白痴大白痴!”
她紅著臉一下下踩著地板,這讓神楽想起了生氣的兔子,這反應不能說是完全一致,只能說是一模一樣。
“哎…抱歉,看到你反應那麼可愛,就忍不住想要欺負你一下。”神楽還舔著嘴唇狡辯道:“這不是我的錯,都怪麻衣同學你太可愛了。”
結果這樣說完麻衣不笑反怒,她一下放下手快步走到神楽身邊揪起了他的耳朵氣呼呼地說:“反正你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說吧?花花公子斯賓塞。”
“…”
神楽還真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麻衣同學真的非常可愛這是事實。”
“是是是…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時候也不早了,再久留你家里人會不會有意見?”
“這就要轟我出門啊?!起碼讓我彈彈琴吧。”
“呼——”麻衣給了神楽一個“稍等”的眼神走出了門,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搬來了一張剛剛放在餐廳的扶手木椅,她將椅子放在了那架鋼琴右側兩米多處,回頭關上門坐在了椅子上說:“因為斯賓塞你太囂張惹我生氣了,就罰你再多給我彈一曲。”
“可以啊,一曲也行兩曲也沒問題。”
“那、那就兩曲,一共五曲可以麼?”
麻衣一聽緊緊並攏著雙腿期待地眨起了眼。
“當然沒問題,點餐吧。”
神楽大手一揮輕松挑了挑下頜。
“唔…怎麼感覺斯賓塞你好囂張。”
“如果磨練了十多年的技藝不拿來炫,那將毫無意義!”
“我…我竟然無法還口…”
麻衣露出了些許呆滯的神情。
“麻衣同學肯定也對自己的演技相當自信吧。”
“那當然了!”
“我也是一樣的。”
“呼——,既然如此…”麻衣將小腿緊貼在一起膝蓋朝左側斜了斜,左手壓在了裙面上,右手貼在下頜邊略略思索道:“首先問問…可、可以攝影麼…?”
如果可以,麻衣倒是想給那個“神楽腦殘粉”的妹妹看一看。
“還是算了吧,倒不是不能攝影,而是非專業的攝影棚收音效果很差,我就無所謂了,關鍵是糟蹋琴聲。”
“真…真是敬業呢…不過倒也是,嗯,當我沒說過吧!”
“好的,來吧來吧點餐。”
“什麼曲子都可以…麼?”
這時候的麻衣稍微前傾著身子扭捏了起來,靈動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著很是誘人。
“不能說是全部,但只要是專業的鋼琴曲大多數都沒問題,當然,如果麻衣同學能點我自己的曲子那就更好了。”
“本來我就是那麼打算的。”
“哦豁?”
“咳咳…我可以決定順序麼?”
“當然。”
“第一曲的話…”麻衣剛說到這里就有些掙扎了起來,最終思考許久不舍地說:“《愛爾蘭的戀人》。”
“啊~,這一曲!”
神楽雙眼發亮,這可是他最喜歡的曲子。
但麻衣並未注意到神楽的反應,而是在繼續鑽研抉擇,終於又說:“第二曲就《夏》,然後是《火雨》和《流星》,最後是…”
麻衣所點的曲子都是神楽自己創作的曲目,不過《火雨》和《流星》不是特別有名氣。
“最後我為你彈一曲《切爾西港灣的夜》怎麼樣?”
神楽將右手伸到她那邊打了個響指。
“那是…?”
麻衣微微皺眉迅速檢索起了自己的記憶。
——沒聽過斯賓塞有創作過這一曲啊…
“最近新作的曲目。”
神楽自信地朝她縱了縱眉。
——雖然你不是第一位聽眾。
這是神楽為母親小百合在母親節那一天即興創作的曲子,小百合是第一聽眾,奈央沾她的光也是第一,不算那家餐廳的工作人員的話早坂愛是第三位。
“…!”
麻衣頓時驚喜地掩住了唇,臉上盡是那種滿足的,羞澀的少女笑。
這時候神楽不禁感謝起了母親小百合,她早早地就發現了神楽的“絕對樂感”天賦讓他從小就去學琴,而且也一擲萬金豪氣請名師教導他,這才讓神楽在十七八歲這個年紀有了豐厚的裝X資本。
而且還非常容易“騙”女孩子。
相對的英梨梨對畫畫更感興趣,小百合就讓她學畫去了,但顯然英梨梨的天賦比神楽還差了一大截。
“怎麼樣?麻衣同學要不要聽?”
“咳咳…那,就請允許我靜聽一下吧。”
麻衣漸漸撫平了自己的情緒放松靠在了靠背上。
神楽也站起身端正身姿給她行禮,而後重新坐下。
這一坐麻衣立刻就察覺到神楽身上的氣質凜然一變,和剛剛相比好像完全換了個人。
——這就是只為了我的演奏會麼…?怎麼突然感覺…好不現實?像是在做夢一樣…
麻衣一開始其實並不是神楽的粉絲,還是從小練琴的妹妹先粉的他,然後才被妹妹“安利”感染。
那時候麻衣已經是國中生了,童星出道的她手上工作不斷,雖然很想去看神楽參加比賽或者參加他師父主場的音樂會可始終抽不開空,更別說那時候他還經常往國外跑,而麻衣的工作主場又都在日本。
神楽十五歲算是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十六歲名氣水漲船高,而那時候自己雖然不再接新工作可之前的契約還沒完成,等自己終於閒下來的時候,神楽已經名義上“閉關修行”了,沒再出席什麼演出。
這也是小百合的策略,為了防止他被過度曝光變成和李雲迪一樣“資本的玩物”,等他高中畢業按計劃是要去維也納繼續深造的。
神楽先是“雜亂”地在琴鍵上快速彈奏了起來,麻衣一聽就覺得不對勁,這可不是自己點的《愛爾蘭的戀人》,正當她疑惑時神楽便閉上眼輕聲解釋道:“請稍等,我在測試音准。”
“啊…抱歉。”
麻衣有些尷尬,趕緊平心靜氣地坐好。
《愛爾蘭的戀人》是實打實戀慕的真情流露,《夏》是不屈,是野蠻生長和風雨雷暴,《火雨》是史詩般的幻想畫卷,《流星》則是浪漫多情的刹那輝煌,最後《切爾西港灣的夜》是某種青澀情書一般的謝意與纏綿。
五曲聽下來麻衣久久無法自拔,一直閉上眼靜悄悄地深呼吸著。
——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啊…!
神楽也沒打擾還在陶醉著的麻衣,只是往牆上的掛鍾瞥了一眼。
晚上七點過五分,說早不早說晚不晚,但天色確實是已經黑了下來。
許久,當麻衣再度睜眼時,神楽也起身鞠躬道:“感謝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