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性癖
“……啊?我,好吧……取件碼發我……嗯……”苟思曼懊惱地放下手機,在花枝恨鐵不成鋼的注視下,委屈地討饒“我還是說不出口,寶,你別氣了,下次,下次我保證一定拒絕她們!”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們還要一起念三年,你想想她們還要欺負你三年!”
“兩年……”苟思曼心虛地比劃,”大四就要去醫院見習了。”
花枝朝她翻白眼:“管他兩年三年,老娘一天都忍不了,過會兒我幫你一起拿上去,幾天不收拾那個姓王的死婆娘,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倆人說著從京開大學的側門嚼著奶茶去驛站替苟思曼室友取快遞,驛站的小妹老遠看到苟思曼自顧自地打招呼:“我記得你!臨床的王若琳對吧!稍等哦。”
花枝的火氣噌地一下又上來了。
苟思曼忙攔住她:“別氣別氣!誒,你再給我表演下只吃小料不喝奶茶唄。”
被她一打岔,花枝轉移了注意力,一本正經給苟思曼展示又饞又怕胖的舞蹈生必備技能:“就這樣……”
江圻陪周庭白在游泳館游了一下午,周庭白不想同他去外面鬼混,他沒辦法,只好拉人陪他拿快遞,算補償。
“誒,”江圻看到苟思曼,示意周庭白,”那不是你女朋友麼。”
“嗯。”
“就嗯?”
“不然?”
江圻歪頭撇嘴:“搞不懂你這談的什麼戀愛,半生不熟。”
周庭白沒理他,他打眼一晃,定睛望去,苟思曼旁邊的女生,微卷的側邊麻花辮搭在軟糯的針織開衫上,寬松的內搭被撐起圓潤的弧度,緊緊包裹著臀部和大腿的牛仔褲隨著她的一動一靜擠壓出褶皺。
他眯著眼打量一番,那張臉也欲得剛剛好。
“你女朋友旁邊那個女生,好像是藝術學院的花枝,”江圻打聽道,”你幫我要個聯系方式唄。”
身邊的人沒回應,江圻拿胳膊撞他:“大哥,幫幫忙唄。”
“她有男朋友。”
“無所謂啊,”江圻調笑道,“你就說還是不是兄弟吧。”
“不。”
花枝和苟思曼拿上快遞穿過排隊的隊伍,看到好些人都不自主地朝一個方向看,她順著視线看過去,是苟思曼的男朋友,周庭白,黑色衝鋒衣拉到最上面,下頜凌厲,生人勿進。
趕緊拽她:“誒,你男朋友。”
苟思曼捏住快遞盒,局促道:“嗯,我們先走吧。”
見狀花枝掰開她的手,扯著指頭撫平,好笑道:“你們都在一起一年了,怎麼還緊張成這樣。”
“不是緊張,我感覺就是,怎麼說呢,”苟思曼皺眉,“就像一種巨物恐懼症。”
“哈哈哈哈,”花枝在橋上笑得前仰後合,“你們不是只牽過手嗎,你怎麼知道是巨物哈哈哈哈哈,你看過?摸過?”
“什麼啊,我說的是他這個人!”苟思曼嫌棄地往花枝屁股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指著公告欄上的iGEM競賽海報道,“看到那個了嗎,國際基因工程機器大賽,我連人家寫的項目研究成果都看不懂,周庭白高中就拿過Grand prices;大三下學期才剛開始,他已經有3篇sci,其中有一篇還是一區6分的獨立作者,我聽別人說累計影響因子30+,老天爺,這是神啊!我等凡人看到神怎麼能不膜拜。”
花枝眨巴眨巴大眼睛,完全沒聽懂,但她向來站在苟思曼這邊:“你也很棒啊!京開的臨床醫學全國第一,你不也考進來了,你才大二,努力一年肯定能趕上的!”
苟思曼哭笑不得,只好深呼吸,嘆了口氣:“知道了,玩去吧。”
花枝聽出她潛台詞的嘲弄,把屁股上的一巴掌還回去:“我在替你說話好吧!”
“就這麼和你說吧,全國都找不出幾個本科生比他厲害,況且他還是本碩博連讀。”
雖然苟思曼把他夸到天上了,但花枝實在沒有概念:“這麼夸張,我還以為他只是長得帥又有錢呢。”
剛說完苟思曼趁她不注意一巴掌偷襲過來,她提起裙子就追,苟思曼抱著快遞喊:“就你滿腦子黃色廢料!”
花枝笑著逮住她撓:“放屁你!純屬造謠!”
苟思曼被按住轉圈地躲,花枝箍住她脖子想來一招鎖喉,“嘭!”兩人停下轉頭一看,一名女生的快遞被兩人撞掉,“對不起,不好意思啊。”花枝和苟思曼蹲下想幫她撿,女生搖搖頭表示沒事。
“微微,這不是你給吳沛生買的兩周年禮物嗎,你都不看看摔壞沒有!”
女生的同伴出聲提醒,花枝和苟思曼疑惑地對視一眼,吳沛生?她那中看不中用的男朋友?
瞬間,花枝就想明白了,她和吳沛生在一起不過半個月,而這個女生已經和他在一起兩年,她這是,被小三了。
花枝問:“同學,你男朋友是雕塑系的那個吳沛生嗎?”
女生有些靦腆,不好意思地點頭:“嗯。”
她沒再多說,拿出手機,直接撥通吳沛生的電話,當著女生的面開了免提。
女生不明所以,有些焦躁,求救地看向同伴,同伴厭煩地想攔住花枝,這時,手機里傳來熟悉的男聲“喂,寶貝,這麼快就想我了?”
在場的人都打了個激靈,苟思曼默默後退兩步遠離戰場,豎著耳朵聽;女生頓時不可置信搶過手機返回查看號碼,花枝嘆了口氣:“我們分手吧。”
對方急了:“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寶貝我錯了。”
遇事不決先道歉,花枝覺得好笑,看了一眼靠在同伴身上泣不成聲的女生,淡淡道:“沒什麼,就是膩了。”
對方一聽立刻不再偽裝,破口大罵:“你個臭婊子,公交車,在老子面前拿喬,半個月就讓老子摸一下,裝尼瑪裝……”
花枝沒聽完,直接掛了電話,朝女生道:“對不起,我之前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慣犯,如果有必要的話,你最好去醫院做個檢查。”
女生看起來很內向,哭得打濕了衣領也很禮貌地點頭。
等完全看不見崩潰的女生,苟思曼湊到花枝眼前:“你還真是一點都不難過!”
花枝拍拍胸口慶幸道:“難過個屁啊,幸好昨天晚上他脫了褲子,我怎麼看怎麼不對,樹干掛小苗,繡花枕頭一個,我當時就不干了!就是那個女生被騙了,有點難過,雖然我天天說想當小三,但是真的傷害到別人了,噠咩!”
苟思曼無語:“你說話真的好粗俗,能不能不要把你那奇怪的性癖廣而告之。人和人真的大不同,你都脫多少男人褲子了,周庭白……我這一年和他說過的話還沒超過十句,昨天也是,照例每周吃一次飯送一件禮物,一句話沒說。”
“不對,說了一句。”苟思曼突然想起來。
花枝好奇了:“什麼什麼?”
“他說讓我准備下結婚的事。”
“啊???”
“離譜吧,”苟思曼把花枝的下巴合上,”我當初跟他表白本來就是被王若琳她們逼的,校花都被拒絕了,我哪里敢想,結果他不知道為什麼就答應了,這件事我還沒想通,現在他又說結婚,就像被綁定系統任務的NPC一樣,怪瘮人的。”
花枝雙手掐腰,提溜著大眼睛道:“他會不會——是那方面有問題啊?”
“不能吧……看起來不像……”
“這你就不懂了,”花枝擺擺手指,”吳沛生帥吧,身材好吧,還不是一根小苗。”
苟思曼還是覺得不是:“周庭白是學醫的,怎麼可能諱疾忌醫,找我將就。”
這話花枝不愛聽了:“什麼叫找你是將就啊,要是他真的不行,誰還看得上他!”
“不過,”花枝繼續分析,“也有可能他就是這種性格,一個人裝總不能裝好幾年吧,也許他確實是真心想和你結婚的。”
“不是的。”苟思曼很肯定,“我很敏感,雖然有時候他在溫柔地看我,但他眼神里都是不耐煩,他看培養皿都比看我深情,真的。”
“那你先和他說你考慮下,”花枝戳著她腦門兒逗她,“肉體,肉體沒得到;論文,論文沒蹭上;就剩錢了,也不算一點兒沒收獲。”
苟思曼刷卡帶花枝進宿舍樓,來往的人多了起來,她壓低聲音:“我剛開始還想拿下他,不敢,現在覺得,有錢也不錯。”
“是不錯,你什麼也不用干,每周有帥哥陪吃飯,帥哥還送那麼貴的禮物,偷著樂吧你!”
剛邁上三樓,就聽到306傳出來的聲音:“那條死狗,快遞怎麼還沒拿回來,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