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定了寶玉避禍大同的事情,自賈母以下,眾人雖不便歡顏,但到底寶玉脫了大難,出了囹圄,還是擺下宴來,既為慶歸,又為踐行。
期間,賈母可算想起了那尚昏迷不醒的王夫人,便著寶玉去拜見自己母親。
說來也奇,寶玉跪在王夫人床前,朝母親叩拜一番,喊了一聲“兒子回來了”,王夫人登時便醒轉,眼見兒子就在跟前,即是與寶玉抱頭痛哭,喜極而泣。
這番場面,於旁人看來自是母慈子孝,感人至深的,卻不想賈環好膽出聲來,道了句“明日就要逃殺頭的禍去,還不知有的好沒有呢”,王夫人不由誤以為寶玉是逃出的詔獄,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幾欲再暈厥過去。
好險寶玉就在跟前,彩雲彩霞、金釧玉釧等好是安慰、解釋了一番,可算沒再背過氣去。
只是到底受了驚嚇,人終究懨懨,老太太的飯也不去吃了,只在床上靜養。
而那賈環也因著這番不合時宜的話語,叫賈政發怒,痛打了一頓,若非夏白求了情,簡直就要給打死。
有了這樣一番風波,眾人上了桌,氛圍也頗見詭譎尷尬,笑不能笑,哭不能哭,老太太只攬著自己的心尖兒寶貝,念及即將離家,自己又這般年紀,只恐此生不復相見,到底高興不起來,可又因為這孫兒到底回了家,逃脫了殺身之禍,又總不好再掉淚,免得晦氣。
於是乎,一餐宴席,竟是吃得鴉雀無聲,如迎春、惜春這樣身份低、膽子小的,幾乎連夾菜都不敢,竟是餓了一頓飯。
唯獨夏白,左側坐了妹妹黛玉,右側坐了母親賈敏,倒是怡然自得,只是礙於人多,沒同母親妹妹玩些曖昧。
夏白這人,心思若不放在女人身上,難免就要起暴戾殺心,看了那寶玉依偎賈母懷中,心中忽然有了一計,拿起酒杯,走近寶玉跟前,竟難得客氣的朝寶玉敬酒。
“寶兄弟此番大難不死,總歸是必有後福的,你到底年輕,我觀今上,旰食宵衣,日理萬機,卻不免勞累。皇帝百年之後,為兄再去進言,總能許你一個前程的。”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那寶玉,卻還懵懵懂懂,不知厲害,跟著飲了一杯,全不覺座中他老子慘白的臉色。
須知,議論皇帝那是大忌諱,夏白自是特務提督,權勢滔天,自可無所忌憚,然而這一家子聽了這話的人,要是論下罪來,卻是各個都要受誅連的。
然而便是想報,又去尋誰來報?
這正經的特務提督就在當面,向著特務提督檢舉特務提督?
失心瘋了不成!
以至於這一句話下來,唬得賈政趕忙請賈母散了宴,只說幾日驚嚇勞累,各人應早作休息雲雲。
賈母只道是心疼寶玉才脫囹圄,便允了,本要留寶玉一塊歇息,只是賈政一再請求,才讓寶玉回了他自己的小院。
而這寶玉回轉自己院門,本欲再向襲人等姐姐們求些安慰,進了門卻不見一人。
本來今日歸府,不見她們出來迎接,本就心中疑竇,然礙於老子一直在身邊,寶玉經此一難早已嚇得無膽,斷不敢問的。
如今回了院門,仍是見不到身邊的那群丫頭,頓時急了,又因為席上吃了兩杯酒,酒意上來,就在院子一個人大鬧了起來。
好歹此刻他沒了玉,不然怕是又得摔一回。
到底鬧得動靜大了,引來了他那小廝茗煙,一問方知,原來他那一群丫頭,都因夏白的建言,給他抵了罪,如今不知給抓哪里去了。
且說,這茗煙心中是有些心思的,一院子的鶯鶯燕燕都無了,難免有些惆悵,見寶玉鬧得厲害,還指望著寶玉鬧將起來,最好鬧到老太太那里,逼一逼夏白。
卻不想寶玉聽了茗煙言語,登時不惱了,整個人只如未曾聽聞此事,又或許還有些畏懼,竟就這般回房了。
茗煙自是瞠目結舌,往日里的混世魔王,如今因何就這般怕事?
然這寶玉到底是正經主子,茗煙這等下人,可欺可騙,但萬不可不敬著的,因而只敢在院子里自低聲碎語了兩句,鄙夷這寶二爺膽小,那林夏白騎到頭上來卻連個屁都不敢放,狠一跺腳,隨即到底沒有奈何,匆匆便跑了。
寶玉確系給那不過一日的牢獄之災給嚇破了膽,只想到那詔獄中給活剝下來猶帶血粘肉的人皮,想到那灌了各等五毒蛇蟲的人俑,便是再給寶玉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去那陰曹地府般的去處再走一遭。
襲人等落到了那般去處,寶玉固然心疼萬分,可若要他用自己去換襲人她們,卻是萬不能的。
可憐那襲人一片痴忠,卻不曉得寶玉待她棄之如敝履。
且不論寶玉孤身一人在房中如何瑟縮畏懼,另一頭,賈母院中散了宴後,夏白卻是主動找上來李紈處。
此刻天色本就已黑,忽聞得夏白來訪,倒叫李紈好是吃了一驚,須知,這李紈在府里頭,素來是個不做聲不惹事、每日里只守著兒子賈蘭過活的,最驚怕的便是惹上事端。
如今夏白驟然來訪,李紈如何不疑如何不慮?
但說,這李紈雖不做聲,卻也聽得些許風聲,她又不是賈母那樣人,與林家有什麼往事糾葛,視夏白如梗在噎。
似這樣婦道人家,家中又有教養,識文曉禮,知道夏白特務提督乃是厲害官職,且看夏白平素行徑,舉手投足頗見跋扈,雖有提防,卻亦有敬佩,單說眼下這事,若無夏白出力,寶玉只怕早沒了性命。
因而驚疑一陣後,仍是快快命素雲、碧月開了門扉,將夏白請了進來。
夏白進屋,倒也很是端莊,行禮拜過了李紈,口呼珠大嫂子——卻不見他往日里在老太太跟前行過一個禮。
見夏白如此禮貌端方,李紈心中稍定,道這夏白此來應非是禍事,便與夏白同坐下來,又讓素雲喚來了賈蘭,同夏白見禮。
卻不想夏白見了賈蘭,反倒是一聲太息,讓李紈母子驚疑不定,只以為是自己有了失禮之處,招惹了這位特務提督。
“珠大嫂子,莫怪小弟閒嘴,以吾看來,他日興賈家者,非蘭哥兒莫能為也!”
李紈心中輕嘆,她平素雖是個槁木死灰的性子,但卻心思剔透,聞弦歌而知雅意,明白夏白所指,乃是寶玉惡了皇帝,西府嫡傳中又唯有賈蘭有登廟堂的能耐,且到底是嫡長孫,若非老太太偏愛,賈政這一房本就該是賈蘭來繼嗣的。
只是縱然往日李紈嚴教兒子,加之詩書世家出身,頗有自信,可經此一事,又不禁擔憂將來賈蘭科舉仕途,會不會因為這寶玉而受殃及。
念及此,不由也嘆起氣來。
“承林兄弟的吉言了,只是如今這榮國中,怕是人人自危,我不求蘭哥兒有什麼出息,只求他將來安生,讀書識禮便可。”
李紈此言亦是話中有話,或許是無心之失,隱隱就有幾分埋怨寶玉的意味,這可不是平素李紈會說的言語。
想來若非心中有怨,以李紈性子,定說不出這等胡言,如此復又可證這李紈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怕還是賈蘭高中,光宗耀祖的念想。
窺破此中破綻,夏白睥睨那小小賈蘭一眼,道:“故而,小弟今日冒昧前來,正是想要同珠大嫂子商量個蘭哥兒的前途。”
“這……”李紈頗感訝異,這特務提督抬舉個前途,自然是平步青雲的,只是李紈卻不願賈蘭摻合到那些醃臢事里,只願有個清白身去考取功名。
可是,這到底是特務提督當面,李紈這等人,如何肯否了人家的好意、得罪了人家呢?
一時間,李紈想不到什麼言辭好推脫的,便只得道:“林兄弟能這樣想著蘭哥兒,我們母子真真是感激不盡……蘭哥兒,還不快謝過你叔父?”
蘭哥兒當即要下拜,卻給夏白扶住。
“慢來,蘭哥兒且去坐著,聽我說來。當今啊,科舉取士,求取功名固然是考的自己本事,但上了金殿排那位次,卻不免還是要看一看人品相貌的,若有個好名聲,便是皇上也不好輕易為難。因此,我便想著叫蘭哥兒先養一養名望,攢下個好名聲來,將來不論何處去施為,總都能有些裨益的。”
李紈想來,倒確系是這樣一個理,乃問道:“卻不知林兄弟打算讓蘭哥兒如何養望?”
“便從他那寶二叔這兒養起來。”
夏白出言,卻好是嚇了李紈一嚇,“珠大嫂子你想,如今誰不知曉寶玉惡了皇帝,但正是如此,蘭哥兒去探望寶玉,一則合乎孝悌之道,二則以示無諂媚之心,是人人都要敬服的。蘭哥兒只要做好此事,我自去為蘭哥兒奔走,便是皇帝面前,也說上幾句好話,說不定到時候皇帝見蘭哥兒至孝,能再青眼賈家一番。”
若依李紈性子,此時斷不會令賈蘭去同寶玉來往,指不定還要來些“莫同你寶二叔去頑,莫學你寶二叔那般出息”之類的言語。
然見夏白所言是個正理,亦非詭詐小道,再兼慮及夏白這特務提督的顏面,李紈不由心動,有心讓賈蘭去為此事,卻又終究性子如此,不免小心謹慎些。
“林兄弟建言自是極好的,只是寶玉不日就要走,蘭哥兒又當如何……”
李紈一言未完,夏白已搶道:“珠大嫂子所慮,弟也省得,但這等事體,最是講求個時機。時機過了,便是做來也無甚關乎緊要了。而今日卻正是最緊要的時刻,寶玉方回來,遭了那樣的罪過,心里頭只怕最是彷徨難安,賈蘭這做侄兒的這時候能去,不論誰都要贊個好的。珠大嫂子要是不放心,擔憂有個天黑路途不便的,便讓你我陪著蘭哥兒前去,可好?”
夏白這般說了,李紈心里頭思慮再三,縱有些許疑慮,這時候都不好說出來,總得顧慮一二這特務提督顏面的。
因此,便點了頭,著素雲碧月提了燈,攜著賈蘭一道前去。
來在寶玉那小院前,只見黑燈瞎火,又無個人出來應門,李紈心下不知怎的,一時只覺得慘然,想著寶玉院中往日熱鬧景象,而今卻是這般“門前冷落車馬稀”,大感此番來的確系必要,不由對夏白為人故目相看,以為夏白是個熱心腸呢。
既不見人來應門,夏白便自推開了院門,跨步入了小院,指著賈蘭道:“蘭哥兒,方才我也與你交代清楚了,你是個曉事的,你自去,我和你母親卻是不好陪你進去,否則倒叫人看輕了你。”
賈蘭雖年幼,然李紈素來嚴教,調教得好,是下小大人似的頷首,往寶玉屋中去了,而夏白伴著李紈,就在院門前等候。
這寶玉的小院,賈蘭亦來過幾次,往日來的時候,無不是熱鬧非凡,單那來往的丫頭,便已填滿了這院子。
再看如今,這院子里堪稱是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賈蘭雖小,卻是讀過書的,見狀不由得一嘆,上前來,叩響了門扉。
只是,賈蘭叩門之後,好一會子都不見來人開門,反倒是房中,頗聽得一陣騷動,好一晌才聞見寶玉稍顯狼狽的聲音。
“是哪個呀?”
“寶二叔,侄兒掛心寶二叔,帶了母親備的糕點,來看看二叔。”
賈蘭等待了一會子,總算見寶玉來開了門。
這房門一開,賈蘭登時就聞見屋內一股怪異氣息,猶如魚腥臭味,再看他這寶二叔,面色潮紅,倒不似萎靡之態,又是衣衫凌亂,許是才從床上起來,故而遲了這麼些許來開門。
賈蘭到底年幼,辨認不得如此行狀,只是心下以為是自己打攪了二叔休息,反而有些愧疚,故而只是恭謹作揖來拜。
“問二叔安,今日祖母席上見二叔神色靡頓,心中掛懷,特來看望。”說著,將裝有糕點的提籠舉起,又望了望屋內。
反觀寶玉,此刻甚是慌亂,往日他在內院廝混,素來少有今日賈蘭這般的正經禮節,眼見得賈蘭如此煞有介事,寶玉心下本就慌張,再看到賈蘭探首看向屋內,又是臉色一白,仗著身高擋在賈蘭,順手接過來賈蘭手中提籠。
“蘭哥兒有心了,可要進來坐坐?”
寶玉本是客氣而已,可接提籠之時,卻恰巧觸碰到了賈蘭小手,只覺得這童子的肌膚,端的是嫩滑無比,往日自己那些個丫頭,到底是要干活的,縱然是女孩子,手也比不得賈蘭這樣細膩,難免糙些。
因而不由得心猿意馬,鬼使神差,逆轉心意,請賈蘭進屋來坐。
又回身,合上了門扉。
賈蘭亦是不疑有他,客氣謝過,轉進屋內,只見床鋪上果然凌亂不堪,被褥胡亂攤著,一角下隱隱露著一本書。
見此,賈蘭自然以為是寶二叔經逢此難,痛改前非,從此發憤圖強,方才乃是在秉燭夜讀,便道:“原來二叔是在讀書,是侄兒打攪了,二叔饒過,只是不知二叔讀的是什麼書?”
寶玉當即紅了臉孔,支支吾吾的不肯言語,賈蘭不解,李紈教他讀書,他自以為讀書便是好的,因而一時好奇,上前去抽出了蓋在被褥下頭的那本書冊來。
只見那書上當面便是一幅圖畫,畫中一對男女,具無衣衫,男子胯下那器物賈蘭尚且識得,而女子腰下孔竅卻是前所未見,大是驚奇,求知所欲,扭頭就去看寶二叔。
卻不料寶玉亦是滿面通紅,面目猙獰,見自己私密事給蘭哥兒窺破,心中羞惱之余,又遭邪火攻心,竟抓住了賈蘭,撕扯其他的衣裳來。
原來,晚間席上,寶玉吃了夏白敬的那杯酒,不知不覺間竟給夏白偷偷下了咒,回到房中,咒力上來,令得寶玉邪火大熾,偏偏屋中一個丫頭都沒有,恰房中遺落一本未曾見過的書籍,無師自通偷看禁書自瀆排解。
可偏偏這一肚子的邪火,怎麼摸來都泄不下去,這時恰恰賈蘭來了,寶玉邪火燒身精蟲上腦,只覺著這親侄兒似乎如往日身邊鶯鶯燕燕一般可人,此刻竟不顧那許多,撕開賈蘭衣衫,便褪了自己褲子。
再說另一頭,夏白伴李紈等候在外,素雲碧月打著燈籠立在兩旁。
本來二人並無甚子話語,只是夜寒天黑,夜里的涼風吹得人心下凜然,李紈琢磨著就這樣干立著似乎不是個事,勉力想了些話語來與夏白閒話。
夏白且答著,心思好似不在此間,李紈心中道奇,卻不敢多問一個,只是微微垂著臉龐。
那李紈自是不知曉,此刻夏白早已神游天外,寶玉那塊靈玉,此刻正揣在他的懷中,前次皇帝觸玉遭厄,亦是他的手筆,所為的乃是奪了那塊靈石。
須知這靈石乃是女媧補天的遺物,便是黑羊娘娘都要小心謹慎的物件,夏白縱可得之,卻壞不得其中靈氣,唯獨借皇帝那身龍氣,兼之將寶玉下至那至陰至邪的詔獄,才破了其中護體,便於夏白浸入淫邪於其中,如此才可一窺太虛幻境。
而那屋中,寶玉奸了親侄兒,破了身子,懷中靈石便有觸動,夏白便分出一縷神魂,借此靈石飛往那太虛幻境。
有靈石開路,又有黑羊娘娘法力護體,夏白暢通無阻,來在了幻境之內,朱欄白石,綠樹清溪,人跡罕至,飛塵不到,果見一仙姑,嗔怒於面前懵懵懂懂一少年,正是寶玉其人。
夏白朗聲道:“居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痴,可是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當面?”
那警幻仙子聞言一驚,循聲看來,見是夏白,臉色大變,斥道:“嘟!你這黑羊的孽子,邪流魍魎,怎敢來在我這太虛幻境,你若速速退去,且保全幾分道行,若是執迷不悟,今日便滅卻了你!”
夏白昂首朗聲大笑,道:“仙姑若真有這份能耐,何不現在就滅卻了本座?無須用言語唬我,你是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痴,我則是縱天下淫欲歡情,擁八方美女俏奴,今日此來,為的便是仙姑你啊。正要借仙姑道行,一來讓本座消受消受,二來也好收天下美眷,充於歡愉池中。”
警幻仙子怒極,卻情知眼前這邪徒,既然能來在這太虛幻境內,定然是有所恃的,正要比較起來,自己須不是這邪徒的對手,如此想著,不免遷怒於身側少年,若非這愚笨石頭著了邪徒的道兒,讓這家伙輕易尋到了這兒來,哪里會有這一遭禍事?
因是,丟了那寶玉,扭身便欲逃去,卻不想夏白只是一揮袖,身形長了百丈,頭生兩支羊角,身後擺動起無數觸手來,警幻不及逃出,就給那觸手捉住,那觸須上流著白濁粘液,抓著警幻,三倆下就給撕扯了身上的衣衫下來,露出好一派春光。
警幻拼死欲逃,卻全脫不出夏白的手掌心,給這邪魔拿在手中肆意玩弄,這時又欲一死,省得受那般屈辱,然而給夏白拿捏住了,竟是求死都不能。
夏白抓著警幻,正是得意,偶然間又瞅見那跌坐在地仍不曉事的寶玉,不由眉頭一皺,似是嫌棄用觸手攆他都髒,只是開口念了一個“咄”字,便將寶玉逐出了太虛幻境。
“警幻,我聞得你練魔舞歌姬數人,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如不與本座演來?伺候得本座適意,也保管讓你嘗一嘗歡愉滋味。”
警幻當即欲啐,卻不想一支觸手已悄然鑽進了她下身小屄,還未開言駁斥,反是媚聲連連。
須知,夏白乃是黑羊娘娘座下聖子,調教人的功夫,在這太虛幻境中復又較凡塵俗世強上百倍,觸手連出,不只是奪了警幻下身小屄,乃至於口中、雙乳、腋下、玉足,無一不給這些泛著白濁粘液的觸手給抓住了,或是抽插,或是摩挲,偏生不甚用力,惹得警幻不上不下。
而這觸手乃是夏白元神分身,其上的白濁,自然是夏白的精液,天下第一號的催情利器,警幻自身情欲大熾,最後到底守不住心神,一時間入了邪念走火入魔,一朝失足,便再回不去正道坦途了。
受那些淫邪觸手挑逗,警幻終是求了饒,夏白早就候著,在這太虛幻境中,所謂假亦真來真亦假,身上衣衫說無便無了,當即壓上警幻身子,毫不客氣奸了起來。
而受警幻召喚,那孽海情天中警幻養的那些子魔舞歌姬一並來了,既然主人給夏白縛了,這些女孩子又哪里來的自由身,便一個個演來了那淫亂魔舞,又來了幾多女奴以身為榻,供夏白享受。
夏白陽具插在那警幻小屄中,仰身躺在女孩子身子的肉榻中,愜意逍遙。
身下柔嫩乳兒,觸感自然極佳,那突起的紅豆乳頭,疙瘩細膩觸感更是催助淫興,這些可人兒,捏一把都能出水的貨色,此刻具是性奴一般在夏白身下受辱。
偏偏此處又不比凡界,凡界夏白亦有許多性奴,但到底肉體凡胎,玩來須小心著給玩壞了碰碎了,此處這些子妖姬,皆是仙身,縱是道行微末的那些,也非輕易便可傷著的,因而夏白自可肆意玩弄凌辱。
而那正當面的幾個魔物歌姬,身上乃是西域風情的羅衫,以黃金為縷,珍珠為线,衣著光彩華麗,卻又是衣不蔽體,兩粒大珍珠,頂在乳尖上,除此外一對對美乳上再無半點遮蔽,白皙膩滑盡在眼中,便是那乳暈亦可觀賞。
乳下又穿了一件黃金鏈飾,只堪堪至臍上一二寸處,黃金織縷,空隙甚大,實則不可盡遮,可偏偏這半遮不遮,欲遮未遮之美,最是撓人心尖。
而下身則是一條串著珍珠的金鏈,穿過雙股,勒進了恥丘里,與其說是遮體的衣服,反不如說非得掰開了那兩半美鮑,才能觀賞這里頭的珍珠鏈。
如此衣著,縱是夏白都不由驚嘆,而一曲魔舞,靡靡之音裊裊,夏白暢爽之余,便在警幻穴中射了出來。
余者那些仙女也識趣,見夏白陽根如此碩大,警幻小屄只堪堪塞進去一半,便上來數人,或舔肉棒根部,或舔陰囊,又有一只仙子,本就在夏白身下為榻,湊巧面對著夏白肛門,乃伸了三寸蛇舌,舔著夏白後庭處,快意之至,叫夏白不一會子又射了一遭。
連續兩番射精,便是警幻為情仙,亦承不下這許多恩澤,白濁汩汩自那肉棒與屄肉交合處流了出來,周邊舔陰仙子即刻去舔來,有的姐妹情深,得了一口精液,便吻上姐妹,分一杯羹食。
如此盤腸大戰,魔舞都跳了第三支了,以至於夏白這黑羊孽子都有些口干舌燥。
給夏白肏了這許久的警幻如今已全然沉淪與夏白那條大肉棒的歡欲之中,見夏白如此,貼心識意,命仙婢取了酒水來,卻不以杯盞來盛,乃是令那仙婢捧著雙乳,酒液導入乳溝中,請夏白來嘗。
夏白埋首這乳杯之中,肆意暢飲,完了還不忘好好舔一舔杯壁,尤其是那一堆杯中紅豆,仔細研嘗,身下肉棒也不曾閒,便是射了第三回精。
連著射了三回精,夏白絲毫不倦,身下肉棒亦是堅挺如故。
夏白拍撫著警幻美臀,喟然嘆曰:“真真的是神仙滋味,今日方曉得天上人間乃是何等享受。只是此番凡塵俗事未了,弗然定在你這兒好生快活著。”
警幻今日亦是初次嘗得夏白這樣滋味,與夏白一般食髓知味,恨不得長久如此,只是如今她乃夏白以邪欲入了魔道,奪了心神的,萬般如何都違不了夏白的意,只得恨別,並言“在此侯君,乞君莫忘”這般痴情言語。
且說這夏白別了警幻眾奴,神魂歸來,方才接續上了靈識,見李紈猶在身側等候兒子,心中哂笑。
此番乃是夏白設的計,他如何不知那賈蘭會是如何下場?
只是他布下了圈界,叫屋內聲響一時傳不出來,只待他太虛歸來,再看好戲。
此時時機已到,夏白乃撤去結界,只聽寶玉屋內傳來一稚聲慘叫,然後便無了動靜,李紈登時大驚,顧不得儀態,便疾步入院,推開了寶玉房門。
房門既開,眼前景象卻是駭得李紈幾乎昏厥,只見賈蘭身無片縷,倒在地上,偏偏滿身皆是白濁,尤其那後庭,紅的黃的白的,顏色混雜又惡臭難聞,賈蘭身受之事已然不言自明。
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只見賈蘭口中,亦滿是白濁,且面色通紫,大略是方才寶玉強插賈蘭嘴巴,用力得狠了,不想賈蘭年幼,給生生堵塞了口鼻,又是大股精液溢入,以至於活活給憋死了!
而那寶玉,此時正是癲狂,見到李紈,也不顧叔嫂之分,晃著一條銀樣鑞槍頭,上來便欲逞凶,卻是夏白適時趕來,飛起一腳,正中寶玉心窩,給他踹到在地上,並時口中大罵:“你這失了心的,醃臢不上台面的下賤玩意兒,做的是何事情,竟然將親侄子奸死!又欲對珠大嫂子行凶,真真是愧對祖宗,你還有何顏面見父母何老祖宗!虧得全家如此奔走救你,你就這般報答的嗎?”
寶玉給那一腳踹在了地上,本就一股邪火在懷,這一腳偏偏踹斷了一股子邪火氣,頓時暈了過去。
而李紈眼見著獨子無救,心中悲痛至極,也昏了過去,倒在夏白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