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小偉的父親?
清晨,窗外傳來陣陣婉轉動聽的鳥鳴聲。
隨著兩排烏黑如小扇的睫毛微微顫動,白纖羽睜開了迷蒙的眼眸。
眸中纏染著絲絲媚惑。
倦、乏、痛…
在睜眼的刹那,她便感覺自己的身子散了架似的,渾身每一處骨頭肌肉都酸疲無力。
這是真的嗎?
白纖羽怔怔望著繡窗透出的晨光,一時之間分不清現實與夢幻。
雖然身體已經給了她答案。
她微微側首,便看到一張俊朗如刀削般的臉龐正閉著眼沉睡著,不由看出了神。
男人彎起的嘴角無疑是做著美夢。
“是真的,這不是夢。”
白纖羽抬起無力的手,輕撫著丈夫的臉頰,感知著那最真切的觸感,眼角迸出淚花。
此時的她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很復雜。
但喜悅成分無疑是最大的。
作為深愛著丈夫的她,能將自己最完美的身子給予對方,這是身為妻子最歡喜的。
到現在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竟然主動拉著夫君進行了最後一步,完全將所謂的太後、義父、天命氣運拋之於腦後。
到底是誰給的勇氣?
在遇到陳牧之前,她盡力扮演好自己棋子的角色,兢兢業業,不敢有半分逾越。
對太後不敢有半分不敬,對義父不敢有任何違背。
然而現在,她卻罔顧於他們的忠告與命令,所謂的國運天命在她面前還不如夫君的一句情話。
這種第一次違背命令的感覺…還挺爽的。
女人唇角彎起一抹小弧度。
你們不讓我破身子,我偏偏要破。
不就是一個天命珠嘛,碎了就碎了,你們愛找誰去找誰,反正我才不稀罕當什麼天命女。
白纖羽下意識撫上的小腹,釋放出靈力進行感知天命珠。
天命珠估計現在已經消失了。
然而下一秒,白纖羽卻愣住了,漂亮的杏眸一點點繃大,神情滿是不可思議。
天命珠竟然還在!
感受著腹部傳來的絲絲靈力,女人徹底懵了。
隨即,一個念頭出現在了腦海中。
曾經天機老人說,如果被皇帝以外的人破了身子,天命珠就會破碎,影響到氣運皇運。
可現在什麼事都沒有?
也就會說,天機老子其實在說謊!
“他就是為了想讓我跟皇帝在一起,所以才故意編造了這麼嚇人的一個理由來約束我!”
“混蛋!”
想到這里,白纖羽用力捏住了粉拳。
恨不得現在就跑去天機谷,把那個老頭子拖出來狠狠暴揍一頓,然後放到鍋里油炸一遍!
竟然騙我!
害我真的相信什麼亂七八糟的氣運。
如果從一開始她就不信那老頭的話,跟夫君早一點圓房,或許夫君也不會跟其他女人曖昧。
白纖羽越想越氣,滿心的委屈都快要溢出來了。
今天就去跟太後說,然後——
不行!
這件事不能告訴太後。
白纖羽心思急轉:“太後她老人家雖然很信任我,但她也決不允許有人在後面違背她的命令,必須先瞞一瞞。況且,也許天命珠沒有破裂是其他原因呢?”
雖然白纖羽沒有陳牧那麼聰明,但有些事還是看的很透的。
如果現在告訴了太後,兩人之間恐怕真的會產生間隙。
另外天命珠沒碎,反而是好事。
到時候她用術法偽裝一下,太後和義父他們自然不會看出她已經破身了,簡直完美。
“看來連老天也幫我。”
白纖羽心情頓時愉悅了不少。
望著丈夫帥氣無比的臉頰,女人回想起昨天在宮內年輕皇帝刻意嘲諷她夫君時的話語,眼底抹上了一層陰霾。
膽敢說我夫君身子虛,這貨大半晚上根本都沒怎麼停歇過。
女人俏臉緋紅。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昨晚陳牧的凶猛表現,真的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牛,根本拉不住。
這家伙果然平日里也憋壞了。
她摟住陳牧脖頸,暗暗冷哼道:“皇帝算什麼,連我夫君的一根頭發都不如,大不了以後我造反,讓夫君也做做皇帝。”
等等!我在想什麼!?
女人悚然一驚。
怎麼會突然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敢想的。
白纖羽面色陰晴不定。
她望著夫君面容,那大逆不道的念頭再次涌現出來:“有沒有可能,讓夫君真的當上皇帝…”
白纖羽連忙搖了搖頭,將這念頭甩出去。
別想了,這是不可能的。
不過一旦含有‘野心’的念頭出現,就仿佛扎在深潭的幼苗,在黑暗中慢慢茁壯成長…
甚至連白纖羽自己都不會知道,某一天這念頭會成長為蒼天大樹。
“娘子…”
正在獨自思考的白纖羽,聽到了旁邊男人的聲音。
還未開口說話,男人一個翻身,低頭堵住了她的櫻唇…
過了良久,唇分。
白纖羽喘著氣,眸中波光盈盈,直要滴出一汪水來,嬌嗔道:“混蛋,一大早剛睡醒就欺負我。”
“娘子,你打我一下,或者狠狠咬我一下也行。”
陳牧將胳膊伸到對方唇邊。
“干嘛?”
“我想清醒一下,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好啊。”
白纖羽忍著笑意,張開紅唇咬在對方的手臂上,但最終沒舍得用力,只是親吻了一下。
“傻瓜夫君。”
女人紅彤彤的雪靨仿佛籠著一層淡淡光暈,益發明艷動人。
陳牧眼睛都直了。
終於啊。
知道哥這幾個月是怎麼過的嗎?摟著一位傾城傾國的大嬌妻卻委屈小兄弟,是多麼殘忍。
小兄弟的感受誰考慮過。
又有誰在乎過!
還以為要很久才能解鎖真正的夫妻關系,沒想到昨天幸福就來敲門了。
陳牧不想知道娘子為何突然會主動獻身,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從今天開始,這床單每天都得換!
不出一個月,這張床…老子都能給它弄塌了!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起床啦。”
女人翹起的小瓊鼻里一陣輕哼,多了幾分羞澀與嬌俏可愛,“要是耽誤了夫君去衙門,妾身可擔當不起。”
“去什麼衙門!”
陳牧一把掀開薄被,“這還早著呢,晨運剛開始。”
“你瘋了?快起來!”
“…”
“別!”
“…”
——
早餐很豐富。
只是對於小姨子青蘿來說,屋子里滿是讓人牙酸的酸味。
“夫君,你嘗嘗這塊豆腐,很甜的。”
“你先嘗。”
“不,你先。”
“那咱們嘴對嘴一人一半?”
“夫君真壞~~”
“…”
啪!
滿臉陰雲籠罩的青蘿終於忍不住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望著兩個嘴對嘴吃著一塊小豆腐的夫妻,一雙粉拳捏的緊緊的:“你們就不能考慮一下——單身狗的感受嗎!!”
然而兩人壓根就沒搭理她。
這一刻,青蘿感覺自己要黑化了。
不,她已經黑化了。
兩個濃重的黑眼圈足以說明昨晚這丫頭沒睡好覺,想在早上補個覺,都被吵的不得安寧。
“去把院子清理了。”
白纖羽咽下一半豆腐,淡淡說道,“我現在嗓子有些啞,喉嚨疼,不想跟你多叨叨。”
青蘿無語:“你喊了大半個晚上,早上接著喊,嗓子不啞才怪。”
被少女這麼一說,白纖羽小臉唰地脹得通紅,俏目冷冷盯著她:“嫌吵就去隔壁住吧。”
“你那聲音隔壁估計都能聽見。”
“臭丫頭你找死是不是。”
粉頰滾燙的白纖羽便要教訓這丫頭,結果一起身,頓時蹙起柳眉,小嘴倒吸著冷氣,慢慢坐回椅子。
秀美小臉,看起來有些發白,惹人憐愛。
“姐,你還是多緩幾天吧。”
青蘿捉狹一笑,快步跑出了大廳,隨後又做了一個鬼臉。“我去給你拿創傷藥。”
“臭丫頭!”
白纖羽紅著臉暗罵一聲。
見旁邊陳牧偷偷直樂,忍不住掐了一把對方:“都怪你這混蛋!”
——
直到下午三點時,陳牧才來到了六扇門。
進入小院,一道靈巧的身影忽然撲了過來,抱住了他的手臂:“你可算來了,趕緊給我講昨天剩下的故事。”
少女正是蘇巧兒。
依舊是那兩根可以化為方向盤的長辮發型。
陳牧皺起眉頭,將她推開:“請離我遠一點,謝謝。”
蘇巧兒愣住了,眨巴著美眸疑惑看著他:“喂,你怎麼了?”
這家伙以前見了她,就跟大灰狼似的貼上來,竟然今天突然一副很正人君子的樣子。
這也太奇怪了。
不過少女並未在意,紅著小臉說道:“昨天你親了我好幾下,故事都還沒講完呢,要不你再親我一下,把故事全部講完好不好。”
陳牧冷冷一笑:“蛇妖,今日你可亂不了貧僧的定力。”
蘇巧兒一臉黑线。
“那你快給我講故事!”
下意識的,她便要上前抓陳牧的手臂,卻被對方抬手制止。
“姑娘請自重!”
陳牧一臉正色道:“美色如狼似虎,瓦解人的意志,別說是碰,連想都不能想,你這樣是沒用的!我可是正兒八經的正經人!”
“有病。”
蘇巧兒撅起紅潤的小嘴,剛要開口,忽然疑惑盯著對方。“我怎麼感覺你腿有點疲軟,該不會中毒了吧。”
陳牧擺手一笑:“昨晚一直在練功,難免有些疲軟。”
隨即,他說道:“蘇姑娘,你還是先回去吧,故事什麼的我找時間寫下來,你慢慢去看便可。”
“真噠?”
小丫頭美眸一亮,歡喜得點了點小腦袋,“那你加油呀。”
說完,揮了揮手粉拳,便離開了。
陳牧舒了口氣。
剛坐在椅子上,雲芷月忽然又出現了。
女人一身干練的杏黃色長裙,長長的馬尾被一根紅繩綁著,身材玲瓏富有黃金比例的質感。
然而陳牧卻捂著腦袋,不去看女人。
“你娘子昨晚還好吧。”
雲芷月關切的看著他。
陳牧嗯了一聲,笑著說道:“沒事,她知道是在開玩笑呢,昨晚還陪我練了一晚上陰陽術法。”
“陰陽術法?這你們也會?”
雲芷月瞪大杏眸。
陳牧也不好詳細說明,目光始終瞟向別處,轉移了話題:“你們那叛徒抓住了沒,有线索了嗎?”
“還沒,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女人搖了搖螓首,有些無奈道。“我打算先回陰陽宗,做點事情。”
“你要回去?”
陳牧一愣,想到之前對方就說過要離去,嘆了口氣。“回去也好,至少安全很多。”
說完後,卻發現對方不吭聲了。
抬頭看向雲芷月,後者神情復雜,苦笑道:“這是你第一次沒有挽留我。”
氣氛沉默。
陳牧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道:“如果不介意的話,也可以來我家里暫住,順便提前觀摩一下。”
“觀摩?觀摩什麼?”
雲芷月感覺這家伙今天怪怪的,
陳牧微微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絕望讓你面紅耳赤,夜不能寐,順便幫我們換洗床單。”
“我才不去,肯定沒好事。”
雲芷月正要嘲諷兩句,秀眉驀的一蹙,拿出了一枚顫動的玉簡。
這是陰陽宗弟子相互發送信息的玉簡,說是發送消息,其實只是傳個定位而已。
叛徒有消息了!
看著顫動了數秒的玉簡,雲芷月美眸一亮。
她剛要起身,卻想到眼前這家伙肯定不允許她去涉險,於是故意打了個哈欠說道:“昨晚沒怎麼睡,我去補個覺。”
說完,還伸了個懶腰
身側纖如梨條,纖腰拉成了既緊繃又平衡的完美线條。
恰巧看到這一幕的陳牧面無表情,一副無力疲憊的模樣,揮手道:“那就再見了”
可惜啊,本大爺的糧草全都被娘子給沒收了。
現在壓根就提不起任何興趣。
待雲芷月前腳走,後腳孟言卿又跑來了。
陳牧哀嚎一聲,趴在桌子上,悶著聲音苦笑道:“能不能換個時間來啊,這一天天的真的扛不住啊,有考慮過牛子的感受嗎?”
造孽啊。
以後再也不勾搭美人了。
然而孟言卿卻是一副驚懼面色蒼白的模樣,嬌軀簌簌發抖。
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陳牧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開口問道:“怎麼了?”
她顫抖著聲音,目光里滿是不可思議,緩緩說道:“陳牧,我出去買食材的時候,我好像…好像看到…小偉的父親。”
阿偉的父親!?
陳牧很無語的看著她:
“是不是最近睡眠不太好,要不來我家吧,晚上讓你好好觀摩一下,喝了紅牛的男人是多麼可怕。”
“不是,我是真的看到了,哪怕只是遠遠一眼。”
孟言卿蒼白著臉,驚惶說道。“身為那麼多年的丈夫,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認錯人了呢。”
陳牧聳肩:“可問題是他已經死了,你最多看到的可能是長得相似的人。”
相似的人…”
孟言卿仔細回憶著腦海中的場景,最終還是篤定道:“不,我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陳牧無奈,起身說道:“走,我跟你去碰運氣找找,免得你這女人疑心疑鬼的。”
——
【作者的話:之前確實沒稱呼對白纖羽,應該是‘陳夫人’。
至於阿偉的‘老爹’,也該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