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嬌死劫——騷女俠喬裝成妓女深入淫窩,險些在高潮迭起中被吊死!
十二 燭人案•其二
妙秀庵外翠竹林,趙九英匆匆撕下臉上的假胡須,轉手便甩在徐采嫣臉上,繼而破口大罵徐采嫣忘恩負義,怪她拖著自己奔赴如此險地。趙九英又揚言要去官府自首,換個從輕處理也勝過與徐采嫣一同喪命。
徐采嫣確實有些愧疚,她來之前並不知此行如此凶險,雖說有顏三娘潛伏在暗處作支援,可仍難以防反萬一。若稍有不慎,趙九英的命便要折在這里了,那才當真是死得冤枉。既然自己帶趙九英來此地,那便要保護好這位“救命恩人”的性命才是。
“行吧,此處沒你的事了。”徐采嫣擺擺手,“你走吧,我不留你。”
“嗯?”趙九英掏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趕我走?”
徐采嫣攤開手,道:“這回的凶犯是個高手,你救過我的命,我可不能忘恩負義。我不想你因我而喪命,趕緊走吧。”
趙九英瞪大了眼珠子,厲聲喝道:“那我就像個見利忘義,無情無義的人了?”
徐采嫣不曉得趙九英莫名其妙生的什麼氣,一臉不明所以。反觀趙九英倒是氣鼓鼓的鼓起腮幫子,大拇指狠狠的按在了徐采嫣尚未痊愈的肚臍眼上。
“呀啊!……趙九英,你到底要做甚呢!”徐采嫣忍不住叫出聲,轉而怒視趙九英,心里只覺得捉摸不透。
“你們兩人在鬧什麼呢?”
竹林之間,一道倩影倏忽間落下,緩緩走近,身影愈發清晰。顏三娘甩了一把濕透的長發,烏黑柔順的秀發如墨色瀑布一般傾泄開。
“呼……這雨也太大了!”
顏三娘隨手扯開胸脯的衣襟,一對比美玉還白潤,比綢緞還順滑,比西瓜還大的豪乳幾乎當即便要彈出胸口。
“顏女俠,莫非你一直在竹子上待著嗎?”徐采嫣不可思議的問道,“我們一來一回,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了。”
顏三娘淡然道:“那可不,喏,就最高的那棵。站那里才能看清楚整個尼姑庵的全貌。”
對於顏三娘的豪放作派,徐采嫣早有耳聞,只是她沒想到此人如此有能耐,在如此狂風驟雨里杵了一個時辰,更何況還是杵在一根竹尖之上。徐采嫣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佩服起顏三娘的功夫來。
“雕蟲小技爾。”顏三娘擺擺手,“就是衣服濕透了,特別難受。對了,方才我見進去了四個小尼姑,為何只出來了三個?莫非,在那大殿里發生了什麼怪事?”
“風雨之中,顏女俠站在如此高處,還能有如此清楚的洞察力,我可真是欽佩得五體投地。”徐采嫣恭維過一番後,將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怪不得呢,先行逃出來的官差與小尼姑一個比一個失魂落魄,敢情這金剛殿里有鬼。”顏三娘扯起衣襟,不斷來回扇,卷走濕漉漉的雨水汽與汗熱汽。忽然間,兩點嫣紅自她胸懷中躥出。她趕忙捂住豐腴的胸脯,不禁低聲嬌呼:“呀!不小心奶頭都漏出來了!”
徐采嫣捏了把汗,道:“好在附近沒有男人。”
“沒事啦~”顏三娘笑笑,捏捏徐采嫣的臉蛋子,“小阿嫣比你二姨還較真。可惜了艷嬌……對了!我有個主意!我與艷嬌是至交好友,她托我照顧好你,我便將你視若我的侄女,我們以親人相待。你若認可,便喊我一聲顏姨,可否?”
徐采嫣心想這位顏三娘真是快人快語,心里剛有了主意,便禁不住要說出口。對於此事,徐采嫣自然十分樂意,顏三娘是江湖有名的女俠,又豪爽直率,與自己氣味相投。於是乎,徐采嫣當即便喚道:“顏姨!”
“哎!我的小阿嫣~”顏三娘眼睛發著光,高興的繼續捏起徐采嫣的臉蛋子,“沒想到今日我還能認個侄女。喲~小臉蛋子像年糕一樣又軟又嫩,我的小侄女就是漂亮可愛~”
“哈……哈……”被當作小孩子逗弄的徐采嫣只得苦笑。
顏三娘問:“阿嫣,你在妙秀庵里發現了這麼多线索,下一步我們要去何處呢?”
徐采嫣思來想去,答:“銀環夫人是香環水榭的鴇子,香環水榭的妓女皆由她管理,自然應當知道不少關於她的事。我想,那邊定有些线索。”
顏三娘若有所思道:“銀環與我也是老相識了,只是多年不見,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如今她已死,確實該去她生前居處看看。”
“難不成,我們還是女扮男裝去香環水榭嗎?”趙九英立馬捂住襠部,衝徐采嫣喝道,“我陰毛都給你刮完了,你可別再打我的主意!”
“不必了。”徐采嫣挑起眉毛,壞笑著望向趙九英與顏三娘,“二位姿色如此美艷,還需要什麼勞什子的計劃嗎?”
趙九英立馬看出了徐采嫣的心思,指著她慍怒道:“徐采嫣,你……”
徐采嫣無奈道:“我是被通緝的要犯,怎能隨意以真身拋頭露面。這回由我從後方切入,你們在前頭能攪和就攪和,能打聽就打聽。顏姨,這回勞煩你了。”
“我不成問題。走江湖這麼多年,我什麼沒見過,也不是第一回扮妓女了。”顏三娘勾著趙九英的脖頸,道,“小阿英就有交由我照顧吧!”
“嗚……”趙九英的臉被顏三娘一把塞進了乳肉里,喉嚨里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悲鳴。
“那我們快去吧!”顏三娘躍躍欲試。
“先不著急……”徐采嫣話鋒一轉,又說,“我們一身雨水,且天色也不早了,當務之急是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香環水榭乃煙花之地,入夜則興,我們洗漱一番,飽食一頓。吃飽喝足過後,我們再去這煙花之地一探究竟……”
……
香環水榭旁有家雲池客棧,以湯泉聞名。徐采嫣三人這回算是撿到了寶,不僅在湯泉中一洗滿身的雨水與汙垢,身上的傷痛也得以緩解不少。
趙九英淺淺游到徐采嫣身邊,道:“喂,你身上繃帶被打濕了,我替你換一副。”
“你們看我這招魚躍龍門!”顏三娘一聲嬌呼,從池子中猛然上衝。只聽“嘩——”的一聲水爆響,一具柔美豐腴的女體衝天而去,修長的四肢伸亭亭展開,兩點傲慢的櫻紅在月色下泛著薄光。
“啪——”
顏三娘再次鑽入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哈!顏姨,別鬧了。”徐采嫣被濺了一身的水,“趙九英正給我換藥呢。”
趙九英解下徐采嫣胸脯與腰肢上的繃帶,不禁詫異道:“喂!你是什麼東西?”
徐采嫣當即反唇相譏:“你會說人話嗎?”
“不是……”趙九英看看徐采嫣,不禁愣了愣,“我所言之意,是奇怪你身上的傷怎會好得如此之快。才過了三四日,你渾身口子竟連血痂都退了。看你這口肚臍周遭又白又滑,全是新長出來的嫩肉。”
“呀!別戳我的肚臍,還疼得很呢!”徐采嫣立馬護住了八塊厚實的腹肌,“不過是好了皮肉傷,內傷恢復哪有那麼快。”
“說起來,百里家與我家有些淵源呢。”顏三娘悠哉悠哉的在湯泉里游蕩,兩坨肥乳現於水面之上,形似兩座小島,“當年百里家先祖百里琰所娶的胡族女子——綺熙,乃是肉鎧門眾多高手之一。百里琰籍此機會將肉鎧門的絕學融匯於百里家的功夫之中,甚至學起肉鎧門,令子女服用起滴血幽蘭湯藥。而我娘是肉鎧門散落的傳人,也給我們服用過滴血幽蘭。這滴血幽蘭汁是一味烈藥,可催發人體內力,加快傷勢愈合,乃至死後屍體不腐。因此,小阿嫣的傷勢才恢復的這麼快吧?”
“沒想到我娘百里家與顏姨還有這等淵源呢。”徐采嫣又驚又喜。
“那可不,艷嬌與我說起滴血幽蘭時,我也吃了一驚。”顏三娘回憶起當初,“當年鼎盛一時的肉鎧門,而今雖然已四分五裂,散入武林,但它的影響尤為深遠,恐怕將來還會因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顏三娘隨口一言,徐采嫣卻悵然無比。
“徐采嫣,你傷都好了,我就不給你上繃帶了。”趙九英揉起徐采嫣的肥乳,“真軟~”
“呀!你做什麼啊!”徐采嫣忙護住胸脯,害臊得滿面通紅,“莫名其妙捏我的奶子作甚?還打算玩我的奶頭?”
趙九英道:“你這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傷勢應當不成問題了吧?”
“哼!且疼著呢!”徐采嫣從水中起身,整副後背一覽無余,肌膚潔白無瑕,肌肉分明,肉感十足,豐腴的臀肉一扭一扭,赤足漫步,走向池邊,穿上新購的黑袍,回頭道,“夜市快開場了,我們差不多該湊個熱鬧了吧……”
……
一盞盞華燈初上,夜市逐漸熱鬧起來,香環水榭前更擠滿了風流客。這些勞作了一天的男人,打算在溫柔鄉中化解累積的疲倦。盡管銀環夫人已死,但香環水榭仍客滿為患,客人與裝飾美艷、衣著曝露的淫娃蕩婦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趙九英與顏三娘身著粉綢薄衫紅肚兜,佩戴金釵銀耳環,叫堵在香環水榭前的男人們看得口水直流,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他們不自覺的為兩人讓開了條路,無數雙手伸向兩位佳人,卻無一敢觸碰。
堂前琴瑟蕭蕭,一聲一聲繞梁不止。
“喲,怎來了兩位好姐姐啊?”一位身材豐腴、面目雋秀的女子上前迎客來。趙九英打量這女子約莫二十左右,手指內側有厚厚的繭子,多半有兩下子。銀環夫人功夫高深,恐怕眼前這女子有受過銀環夫人的點撥。
忽而,琴聲止,堂上玉人掌面按琴,堂下無人敢發一聲。這玉人美得令人窒息,開口更叫人銷魂:“小琳……何事如此鬧哄哄的?”
小琳回頭道:“彤妤,來了兩位美艷的姐姐。”
“嗯……”彤妤似是不在乎堂下之人,繼續撫琴。
小琳再次問道:“二位好姐姐,不知造訪小榭所謂何事?”
顏三娘輕輕一拜,露出淒涼之色,道:“小琳妹妹,久聞香環水榭驚艷四方,不瞞你說,我二人是前來投奔的。我叫艷娘,這是我妹妹阿英。我們本在徐州落雁坊謀生,可惜眼下戰亂,我們只得逃至此地。求好姐姐,好妹妹們能賞我們一口飯吃。”
小琳堆著笑容,客氣道:“二位如此美貌,我們自然歡迎。只是小地不比徐州繁華,怕委屈了二位好姐姐。況且如今客房都滿了,安排不易。二位姐姐不如先行歇息,待明日早晨,我們再從長計議。”
“也好,哎呀!……我頭忽然好暈……”顏三娘突然捂著腦門,搖搖晃晃的栽向一邊,“哦……夭壽了……好難受……”
這一摔,顏三娘肚兜向下一滑,大半顆奶子漏到了外頭,白花花的乳肉像嫩豆腐似的來回晃動,一點櫻紅欲露還休,若隱若現,叫旁觀者心癢難耐,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塞進她胸里看個清楚明白。
“姐姐!……”趙九英裝模作樣的扶住顏三娘,啜泣道,“姐姐你怎麼了?莫非是你兩日沒吃過一口飯的關系嗎?我們自徐州來後,飢一頓飽一頓,相依為命至今。有什麼好東西你都讓給我……為何你這麼傻?……為何你要把那口肉包子讓給我!……我不能沒有你啊……姐姐!……”
趙九英肩帶自香肩滑落,露出一側又黑又亮的肩膀。她肌肉勻稱飽滿,肩膀挺拔平坦,肩形漂亮非常,叫旁觀者不禁連連吞唾沫,只想在趙九英的香肩咬上那麼一小口。
“妹妹,我也不舍得你……哦,我的妹妹啊!……”顏三娘哭喪不已,一點櫻紅幾欲露出,不一會兒又躲回了了肚兜下。
趙九英與顏三娘一唱一和,旁人的腦袋跟著兩人露出的肉塊直打圈。
……
徐采嫣打算自香環水榭側向遁入水榭後廚。為求輕便,她解下遮掩用的外衫,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無袖露腰的夜行衣,整個白花花的大肚皮、八塊繃緊如壘石般的腹肌、飽滿的香肩與修長的手臂全然裸露在外。
徐采嫣向側巷深處張望,在這條側巷中,她發現了她娘的屍體。當她想起那日的經歷,便不禁留下熱淚。
“人死不能復生,如今你深陷泥沼,該想想怎麼脫困才是。”
“嗯?”聽聞有人在自己耳邊細語,徐采嫣立馬回頭張望。但見一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後,一只空蕩蕩的袖管隨風飄搖。徐采嫣一喜,旋即怒意上頭,猛地捶了他兩拳頭,略帶慍怒與啜泣的嬌嗔:“你去哪兒了你!嗚……丟下我一人,我差點死了,還落到如此地步……”
獨孤憶雲壓低笠沿,道:“抱歉,我有要事,去了一趟薊州。回來後,才知你出了事。”
徐采嫣吸吸鼻子,失落道:“又……殺人啦?……”
“嗯。”獨孤憶雲點點頭,“這回殺的是楊易亭那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你說的可是人稱竹橋先生的大善人楊易亭?”徐采嫣不可思議道,“據說那人內外兼修,一曲《秦淮漫雨》攝人心魄,一柄赤銅寶劍開山劈石。你怎麼能殺了他?”
獨孤憶雲言簡意賅:“一劍足矣。”
“你怎麼可以……”徐采嫣雙眸如被攪動的池水,漣漪陣陣,“你又亂殺人了……”
獨孤憶雲轉身,道:“若讓你為難,我走便是。”
“不……”徐采嫣一把拉住獨孤憶雲的手臂,“你別走!”
“嗯。”獨孤憶雲停下腳步,不知如何作答。
徐采嫣吸吸鼻子,想起白天的境遇,馬上問:“莫非你已經跟我一天了?我問你,銀環夫人的屍體,你可有去見過?”
“還是瞞不過你。”獨孤憶雲答,“白天,妙秀庵中官差頗多,我不願為你添麻煩,故遲遲未現身。至於銀環夫人的屍體,我看了,切口整齊,應當是一擊穿透,全無拖泥帶水,必是高手所為。”
“所謂高手,功夫想必在你之下吧?”
“難說。”
“嗚……”
“人外有人,我不敢自稱無敵。”獨孤憶雲拍拍徐采嫣的肩膀,道,“不過,我定會盡力幫你。”
徐采嫣羞羞答答的牽起獨孤憶雲的手。待她習慣了獨孤憶雲掌心的溫度,才開口道:“那你,快隨我一道去香環水榭探探。我娘屍體在此處被發現,而今銀環夫人又死了,我想,此處一定不簡單,恐怕大有問題。”
獨孤憶雲淡然答復:“那好,你且隨我後,若有萬一,我也好保護你。”
道罷,獨孤憶雲便先行翻入香環水榭後院,再接徐采嫣進入其中。徐采嫣抬起胳膊,拉住獨孤憶雲的手臂,不由得腋毛漏了出來。她趕忙護著腋窩,害羞的不讓獨孤憶雲看清楚自己雜亂濃密的腋毛。
方翻過院牆,徐采嫣眼前便豁然開朗。香環水榭的後院與大堂截然不同,空蕩蕩的院子里沒有半個人影,樹木林立,雜草叢生,似是被廢棄了一般。
面對如此情景,獨孤憶雲不禁疑惑:“你確定此地是香環水榭後院嗎?”
徐采嫣白了獨孤憶雲一眼,扭扭捏捏道:“我又怎知?我像是熟識此地的人嗎?”
獨孤憶雲只道:“只怕我們來錯了地方,白白浪費工夫。”
“那倒不至於。”徐采嫣四處探望,分析道,“你瞧,此處有幾道淺淺的腳印,想必是來往者匆匆而行,以為沒外人進來,便不遮掩了。嗯……腳印似是延伸到了那一頭。獨孤憶雲,你先去探探。”
“說道腳印,我想到件事,險些忘了……”獨孤憶雲從懷中掏出一塊鏽蝕的鐵皮,這鐵皮上還粘連了一枚銀藍色的鐵環,“這是我在妙秀庵金剛殿里撿到的。”
“寒鐵碎片?可惡,當初在金剛殿里走得太急,竟沒注意到這些小物事……”徐采嫣小心接過碎片,來回觀察,“這應當是環鎖鎧的碎片。你瞧,外側鐵皮剛鏽蝕不久,里頭還是鋥亮的,說明不久前,這件環鎖鎧還完好無損。”
獨孤憶雲道:“我只找到這一塊,恐怕真凶為了嫁禍於你,已經清理了大部分碎片。”
“罷了……”徐采嫣將碎片還給獨孤憶雲,道,“至少,我們知道,真凶是個穿著鐵甲的人。眼下當務之急是看看這香環水榭中藏了什麼玄機。”
獨孤憶雲順著淺腳印,一路找到了一棵參天大樹。徐采嫣示意他摸索一番看看,沒成想他果真摸到了一棵假樹枝。旋即,他細細一看,原來整棵樹看似木料,實則竟是塗了紅漆的石雕。於是,他當即喊回話:“這竟是棵假樹!”
“咔咔咔——”
“什麼?……”
徐采嫣還未聽清獨孤憶雲的話,機關聲便從不遠處響起。卻見徐采嫣身前七八步之外,地面忽然開裂,其速度之快,頃刻間便趕上了徐采嫣後退的步伐。徐采嫣還想著向一邊跳去,怎料腳下一空,整個人便跌了下去,連一旁裂開的懸崖都未能抓到。
一切,只發生在一呼一吸之間。等獨孤憶雲幾步跨過百尺,趕至裂口邊時,徐采嫣已不見蹤影,呼之而無回應。又須臾間,裂口緩緩閉合,雜亂無章的亂草地恢復如初……
……
“呃啊啊啊啊!!!!……………………”
尖叫聲在裂口中回蕩。四下漆黑一片,徐采嫣不知自己墜落了多深。
忽而,一片嘈雜的“唦唦——”聲響起。頃刻間,徐采嫣只感覺自己撞上了什麼樹枝狀的物事,雖緩解了不少衝擊,但渾身肌膚被刮得皮開肉綻,衣服褲衩破損不堪,已無蔽體之效。
“咚——”
強烈的撞擊令徐采嫣的骨架子如同散了架。一時間,她無法起身,腰板更是被震得劇痛難當,脊梁骨不知斷沒斷。她喉中發出沉悶的嗚咽,熱流自她胸腔上升,不斷冒出嘴角。
“呃……夭壽,這下要死了……”
忽然,天上落下一卷繩圈,落在徐采嫣臉上、胸口上。徐采嫣費力的吐出濁氣,害得口鼻腔滿是血腥味,只想卯足力氣抬起胳膊,為的是抓住身上的繩圈。可她僅將手臂抬起了幾寸,筋骨便“嘎啦——嘎啦”一陣陣爆響。最終,她放下了顫顫巍巍的手臂,吞下幾口腥甜的唾沫,緩緩閉上眼睛,打算待身體恢復後再爬上裂口。
可正當此時,忽然異變橫生!
“嗖——”
忽然,繩圈即刻收縮,死死纏上了徐采嫣纖長的脖頸,將她勒住。窒息中,徐采嫣求生意志爆發,雙臂肌肉暴起,瘋狂扒拉繩圈。可這繩圈是沾了水的牛皮繩,隨時間推移而越來越緊,牢牢鎖死了她的咽喉。
“怎麼辦?中計了……會死人的……我不能在這里死啊……”
掙扎之下,徐采嫣破碎的衣衫散落一地,赤身裸體的懸在半空。她八塊腹肌繃得硬如磐石,試圖靠腰身的力量提起下肢,用雙腿夾住懸繩。可她還是失敗了,窒息感令她無法使出多少分力道。
“呃……好痛苦……脖頸要斷了……不行,一定尚有他法……我不能坐以待斃……”
徐采嫣仍未放棄希望,死命的摳開繩圈,撓得指甲里滿是皮屑,脖頸更是被摳得鮮血淋漓。可繩圈並未因她的努力而松弛半分,反而逐漸嵌入了她的皮肉里,勒得她脖頸上、額頭上青筋暴起。
“不行……如此下去……”
徐采嫣雙臂高抬,試圖去抓脖頸上的懸繩。可她腦袋里早已混亂不堪,亂摸半晌也未夠著懸繩。清風吹動她滿腋窩的雜毛,幾分寒意中,她打了個激靈。漸漸的,她翻起白眼,尿水滴滴答答的順著大腿流淌。當她意識到自己失禁時,不由得感到一陣羞恥。
“獨孤憶雲還在上面……若是叫他知道我漏尿了……我還怎麼做他的人……嗚……我真傻……快死了還在想這些……”
白沫溢出徐采嫣的嘴角,她兩眼翻白,一根舌頭被硬生生的擠出咽喉,垂到了下巴尖。頃刻間,她不禁淚流滿面,既是生理上的痛苦所致,也是為自己即將含冤枉死而流的淚。
“我這……死的也太丟人了……一絲不掛也就罷了……竟是中了如此……如此低劣的陷阱而死!……這暗無天日的地下……會有人發現我的屍首嗎?……莫非我的屍首竟要如此赤裸裸的垂著……千年萬年……”
事已至此,徐采嫣唯有放下胳膊,轉而撫摸著自己八塊繃緊到青筋畢露的腹肌。她回想起過往日復一日的鍛煉之辛勤,終於苦盡甘來,換來了一身健碩肌肉。而今,肌肉卻即將變成一坨毫無意義的死肉。倘若有人來觀賞也好,她的死也算成了藝術,她肌肉健美的死屍便可成為藝術品。可眼下,她就要在無人知曉的深淵中香消玉殞。
“肚臍眼子……仍舊好疼……”
徐采嫣鬼使神差的將指頭插進肚臍中,上下揉了一圈。
“好舒服……反正……此處暗無天日……沒人看見了……死得舒服點吧……”
徐采嫣用余力將食指穿透自己緊繃的腹肌,一直觸到臍芯子,遂而繼續摳起自己的肚臍來。這股快感分成一上一下兩股——一股鑽入她胯下,令她兩條肉腿酥麻,腳趾不由自主繃得筆直,腳底每寸皮膚都因快感而高潮;另一股化作暖流,涌遍她全身,渾身毛孔全都吐著騰騰熱氣,乳頭激凸,奶水滿溢。
“啊!……舒服……”
在快感與窒息的夾攻下,徐采嫣理智崩潰,蜜水一股一股噴出下體,兩條肉質緊實的大腿不斷亂蹬,將飛濺的蜜水灑得到處都是。
刹那間,蜜香四起。
“舒服……”
徐采嫣露出詭異的笑容,舌頭越吐越長,眼珠子翻白後再也無法歸回原位。
“……”
“……”
話語聲在徐采嫣的意識中逐漸淡去,她無法再聽見腦海中思緒的回音。窒息感熄滅了她的意識,如同風吹滅殘燭。她無法再感覺到自己的肢體,手卻仍在蹂躪肚臍眼子。
“!!!!……………………”
一道快感如九天落雷,穿透窒息的封鎖,爬遍徐采嫣大腦每一根神經。她的每根發梢都立了起來,身子爽得如登仙境。
“咳……咳……”
白沫不斷溢出徐采嫣的嘴角,她兩眼翻白,舌頭垂到了下巴尖……兩條壯實的肉腿不斷亂蹬,肥乳晃個不停……
未過多久,徐采嫣的掙扎逐漸減弱。隨著一陣劇烈的痙攣遍布她全身,她的四肢終於無力的垂了下來。
又是一陣痙攣……
痙攣……
最終平息。
徐采嫣赤裸裸的掛在半空,不再有半點動靜,也不再有半點氣息。黃尿仍順著她的肉腿往下淌,不知要淌到何時……
……
“這騷貨吊一炷香了,多半死了吧。”嬌聲戲語。
刹那間,兩條火蛇環繞圓壁蔓延開,其侵略之勢凶猛,勝於洪水猛獸。不過須臾之間,火蛇便匯於圓壁盡頭,穹頂之下,將整片空間照得燈火通明。沒成想,此處竟是一座地下大殿,空間開闊,來回百步余。殿內無奢華裝飾,僅幾張桌椅作陪而已。牆垣擺滿了武器架,各式兵器一應俱全。
殿內的有兩人,先說話的是小琳,而緊隨其後的則是彤妤。小琳抄起一把長槍,在徐采嫣的屍體上輕輕捅了幾下,刺破了幾處皮膚。徐采嫣的屍體被刺得來回晃蕩不止,卻毫無回應。
“死透了。”小琳放下槍,“看著死騷貨的模樣,眼淚鼻涕一臉,大小便都失禁了,真丟人。也不知是哪兒來的騷貨,怎麼闖到這兒來了?”
“依我之見,方才來投靠的那兩人,與她多半有關。”彤妤說道,“你想,那兩人一身厚實的肌肉,必定會點武功,尋常妓女哪會如此?況且,恰好她們來時,此人也從後院溜了進來,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
小琳點點頭,深感贊同。
“好在你有先見之明,在此處設了個陷阱,我們才得以及時趕來。”彤妤又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只需捉住那兩個自投羅網的,再加以一番拷打,便定能審問出她們的來意。”
徐采嫣香艷的屍體垂在兩人頭頂,搖蕩幅度愈發減弱,直至平靜。
彤妤道:“小琳,把這騷貨的屍體放下來吧。”
“怎麼,憐香惜玉了?”小琳走到彤妤身旁,撥弄著彤妤飄柔的發絲,“這騷貨恐怕是個硬點子,保不齊會什麼閉氣功之類的勞什子功法。若做得不徹底,她回頭一詐屍,又得橫生枝節。”
“好歹是一位璧人,死得如此猙獰,怪可惜的。”彤妤搖搖頭,“不如將她放下來,斬下人頭,來得更干脆利落。”
“嗯,有理。”
言畢,小琳抄起一柄精鐵大刀,提刀劈斷繩索另一端。旋即,但聞“咚——”的一悶響,徐采嫣的屍體沉沉摔在地上,一身厚實的肌肉猛地一顫。
“嚯!”小琳一聲驚呼,冷笑起來,“死騷貨,長這麼高,一身肌肉可真壯實,塊練得夠大的。也罷,啥時候送你見閻王了!”
道罷,小琳手起刀落……
“咳咳……”
正當小琳要劈斷徐采嫣腦袋時,徐采嫣咳了兩聲,嘴里又冒出了大片白沫。
見狀,彤妤忙喊:“小琳,刀下留人!先控制住她。”
“咳咳……”
“咳咳!……”
隨著一次比一次粗重的咳嗽,徐采嫣大口大口吐出白沫。忽然,她一支起身子,大口大口吐出堵在咽喉里的白沫。可不等她吐個干淨,小琳便將一條大腿壓在了她脖頸上,試圖將她死死夾住。
“切莫亂動!”小琳大呼,“不得反抗!”
徐采嫣方死里逃生,一時間驚魂未定,又被人死死控制住,哪會心甘情願?她本欲解釋,可喉嚨生疼,無法吐出半個字,只得一把掐住小琳豐厚的腿肉,將之猛地扯開。
“啊,我的腿!你竟敢反抗!”小琳見來者不善,唯有咬著牙,試圖再次壓制徐采嫣。可盡管徐采嫣受了傷,一身筋骨皮肉沒半塊完好的,她的個頭還是比小琳高大不少,以至於小琳一時間無法完全壓制。
彤妤見小琳與徐采嫣僵持不下,忙解下綾羅外衫,飛奔上前施以援手。只見她凌空而起,曼妙的肢體若漩渦般回旋。倏忽間,一條玉足鑽出漩渦,直戳徐采嫣緊繃的八塊腹肌中心。小琳感知彤妤的殺氣,立即甩開徐采嫣,將她拋到彤妤腳跟下。
轉瞬之間,彤妤的腳跟深深陷入了徐采嫣厚實的肉腹中。徐采嫣八塊腹肌如被下壓的棉枕,向中央的肚臍猛然塌陷。
“嗚……”
徐采嫣嗚咽一聲,試圖繃回腹肌。可彤妤這一腳剛猛之中帶著一股回旋之力,徐采嫣的腹肌立馬顯現出漩渦般的褶皺,一層皮險些被這股回旋力撕扯下來。
“咚!——”
徐采嫣被彤妤這一腳踢得半空回旋,狠狠栽在地上,腹肌上的漩渦狀褶皺遲遲未褪去。待她一摸,才發現一層皮已經剝離了結實的肌肉。至此,劇痛穿透她的大腦,疼得她撕心裂肺。她蜷縮起身子,緊捂腹肌,大口大口吐出血。
“糟了……我好不容易喘一口氣……又要被虐殺了嗎?……”徐采嫣絕望的想著,“我竟會被兩個婊子殺了……我不想死得如此淒慘……”
小琳飛快一腳上來,正中徐采嫣下巴。徐采嫣還在喘粗氣,舌頭流在外頭,小琳這一腳愣是害她牙齒咬合,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呀啊啊啊啊!!!!……………………”
徐采嫣一口吐出斷舌,滿嘴都是鮮血,如泉眼似的飆個不停。舌疼鑽心,她哀鳴得無比悲慘,更是疼得眼淚橫流。
見徐采嫣再無還手之力,小琳撿起徐采嫣斷了的半條舌頭。這舌頭似是不知自己已經斷裂,還在不斷扭動,十分惡心。小琳收起斷舌,然後抓起徐采嫣的頭發,將她提到自己面前,道:“倘若你一開始不胡亂掙扎,也不必受這般罪。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潛入此處?莫非是北虜派來的探子或細作?”
“呸!”被虐成這般模樣,徐采嫣怎會善罷甘休?她一口血淬在小琳臉上,玉腿猛地一蹬,如千斤墜般砸在了小琳的胯間。這一記重擊著實不簡單,徐采嫣用的是全部腰勁,八塊傷痕累累的腹肌暴起,只為了這一腳。小琳下體當場被踢爆,霎時間鮮血橫流。
“呃啊!……呃啊啊啊啊!!!!……………………”
小琳不由得撒開手,護著下體,血自指縫間不斷流淌,悲嚎之聲徘徊與穹頂之上。
見小琳被廢,彤妤怒從中來,二話不說,抄起一旁的精鐵大刀,便要劈下徐采嫣的腦袋。徐采嫣扭著身子往後退,卻不料撞在了一旁武器架上,一時退無可退。
“要死了……我不想死……我還不能死……我還想給獨孤憶雲生個孩子……不對!……我的冤屈,娘的冤屈,二姨的冤屈……還等著洗刷……”
徐采嫣抓緊不安的肥乳,緊張得竟連尿水和蜜汁都滋了出來,連她自己都料不到,自己垂死之際又高潮了一回。而在她身後,晃動的武器架轟然倒塌,仿佛泰山般向她壓來。
“這是……槍!……”
徐采嫣面前,一杆鐵槍正要砸斷她的脖頸。說時遲那時快,她立馬轉身抽走鐵槍,而彤妤的大刀也恰好落到了她面前。她將身子一滾,向一側滾離彤妤的大刀。
“嗙——嗙——嗙——嗙——”
徐采嫣不斷翻滾,白嫩的肥乳磨得滿是血絲。彤妤的刀一次又一次落在她頸邊,次次離斬下她的腦袋皆只隔一紙。大刀屢屢砰然砸在徐采嫣耳邊,震得她耳鳴不止,頭暈目眩。她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被動躲閃,便以槍作盾,擋下彤妤的大刀,繼而一腳將其踢開。
“呼……”徐采嫣口中鮮血淌個不停,咽喉脹痛與斷舌之痛令她唯有啞然面對彤妤。
“徐采嫣!”小琳忽然大呼,“彤妤,我想起來了,這賤人便是被通緝的徐采嫣!通緝令上畫得與她一模一樣,連槍法都極其相似!彤妤,就是她殺了夫人!為夫人報仇啊!”
徐采嫣急忙搖頭,可小琳抄起地上一顆小石子,暗中彈出一指。
“嗚……”徐采嫣忽覺腹中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顆石子深深的卡在了被腹肌夾緊的肚臍之中。她費勁的摳了摳,石子未能摳出來,倒是鮮血匯成了一股紅流。於是乎,她痛苦又無奈道:“我的肚臍眼子……又被打爆了……可惡……”
眨眼間,彤妤的大刀順勢而上……
“砰!——”
一道劍氣落下,大刀裂成四五截,扎在彤妤的肩膀、手臂、胸脯、肚皮與腿上。彤妤愣了愣,吐了口鮮血,無力的跪坐在徐采嫣面前。
徐采嫣一抬頭,瞧見獨孤憶雲飄然落下。她立馬不斷搖頭,阻止獨孤憶雲殺人。
直到獨孤憶雲落在徐采嫣身旁的那一刻,徐采嫣才卸下了全身的力道與防備,倒在了獨孤憶雲的獨臂之中。
“為何將你傷成這般模樣?”獨孤憶雲的嗓音因憤怒而顫抖。
徐采嫣拉著她的胳膊,虛弱的搖著頭。
“我知道了,我不殺她們。”
“你不殺我們,我們便殺了你!”小琳咬緊牙關,雙眼通紅,“夫人待我與彤妤若兒女……如今你殺了夫人,這不共戴天之仇,我必報!”
徐采嫣吞了口血,用最後的力氣吐出幾個字……
“她……不……系……我……啥……的……”
說罷,徐采嫣便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