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嬌死劫——騷鴇子大戰鐵面人,為姬友復仇不成遭反殺!
十 解銀環
幽幽山夜沉,寂寂百花墳。悲,悲,悲!杯酒祭嬌魂。
玉樽落地,淡酒三兩滴。天人隔離,往事不堪追憶,只盼相思愁遙相寄。
“艷嬌……”
銀環夫人慵懶的席坐於百里艷嬌墓前,一時有千言萬語欲相吐,卻不知該從何說起,終究只道了句:“罷了……”
說罷,銀環夫人揮揮衣袖,轉身離去。百里艷嬌未盡之事,百里艷嬌未報之仇,皆是銀環夫人要算的帳。
……
入夜,才是香環水榭最熱鬧的時辰。院前車水馬龍,院內燈火通明,嬉笑聲此起彼伏,一扇扇紙窗上映著一道道嬌麗的倩影,好生香艷。可今日,招待客官的卻並非老鴇子銀環夫人,而是分管南院的張老媽子。
“可惜,今日招待的鴇子竟不是銀環夫人。傳聞銀環夫人美艷動人,若非她招待,那樂趣便少了幾分啊。”
“傳聞香環水榭有三美,園景美,花魁美,鴇子美。我好不容易自北而下,沒想到不能盡享此處之美,哀哉……”
“兄台所言也是我想說的,這回真是虧了大了。”
“幾位客官言重了~”張老媽子眉飛色舞,“咱這香環水榭出了名的美女如雲,哪個不是如花似玉,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夫人雖貌美,可姑娘們更是可人呢~幾位來都來了,挑上幾個好姑娘,便好好享受良辰美景吧~”
招待罷新來的幾位客官,張老媽子才舒了口氣。她驀然望向後廂房,心緒不寧。
……
“彤妤,小琳……今日,我有一至關重要的任務要托付於你二人。”
後廂房暗室中,銀環夫人正襟危坐。其背後是一副丹青,繪有細水長流。她玉腿交疊,忽而又輕挪嬌軀,變化姿態,肉質豐腴的大腿肉在擠壓下平坦開。
跪在銀環夫人身前的,是一雙璧人,一為香環水榭花魁彤妤,一為銀環夫人貼身侍女小琳。此二人為銀環夫人心腹,武藝不俗,更是忠心不二。
彤妤道:“夫人,你將我與小琳自乞丐窩撿回來,已有十五年。我們自幼受你恩惠,早已將你視作親娘。只要是你的吩咐,我與小琳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小琳二話不說,請求道:“夫人,請你下令!”
“你們兩丫頭,不必如此。”銀環夫人抱起胳膊,肥碩的乳肉被擠得呼之欲出,遂長長嘆了口氣,道,“我要出去一段時日。此行不易,不知我還能不能回來。小琳,你與我身材相近,這幾日你扮作我待客。彤妤,我這兒有兩封信件。若我未能回來,這兩封信一封交給縣衙的徐采嫣捕快手里,一封交給顏三娘女俠。事關重大,這份信切不可私自拆開,更不可與任何人提起!”
“是!”彤妤與小琳異口同聲作答。遂而,彤妤收起信件,小心保管好。
“好了,現在讓我瞧瞧,你們有沒有好好練功。”銀環夫人起身,輕解羅衫,衣帶自香肩滑落,一副如少女般嬌嫩的肉體暴露無遺。縱已四十有五,銀環夫人的肉體並未被歲月侵蝕。她稍稍發力,渾身健碩的肌肉便清晰起來,八塊腹肌保存完好,胸脯高挺,鎖骨分明,下身溪谷潺潺,唯有肌膚上的一些褶皺與發黑的乳頭、蜜唇等稍顯幾分老態。
與銀環夫人一同脫個精光的還有彤妤與小琳。無論容貌,或是姿態,這兩位璧人均更為嬌艷,一身肌肉勻稱厚實,豐臀肥乳,前凸後翹,肌膚又白又滑,鮮嫩多汁,幾乎每塊肉都能掐的出水。
待銀環夫人走至二人面前時,她們已然擺好了姿勢,雙臂高舉,露出腋窩,單腿高抬,做一字開,美鮑畢現,玉足會雙臂於頭頂,有待銀環夫人檢驗。
銀環夫人將一貼膏藥抹在彤妤蜜唇上,叮囑道:“彤妤,別怪我多嘴,往後待客時候小心些,別什麼阿貓阿狗都接。若是染病不及時治,輕則廢,重則死,可不是說笑的。”
“嗯,我知道了。”彤妤羞紅了臉,“多謝夫人關心。”
塗完膏藥,銀環夫人揉捏起彤妤壯實修長的大腿,繼而又按摩著她的八塊腹肌,以及肩膀三角肌、腋窩、手臂各處肌肉等等,不由得夸贊連連:“韌性與平穩都不錯,彤妤,最近有勤於練功呢。肌肉如此緊實,外彈內剛,頂得我手指都壓不住,實屬上品肌肉。”
彤妤笑得比蜜還甜,道:“謝謝夫人夸獎。”
小琳忙嬌呼:“夫人,夫人,我也有好好鍛煉肌肉。”
聽聞小琳所言,銀環夫人便檢驗起她的肉體來。小琳比彤妤矮一些,肩稍寬,盆骨稍闊,因此身材顯得更為豐腴,肌肉維度也大了稍許。銀環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道:“確然有好好練功呢,小琳。這般厚實的肌肉,幾乎與我相當,腹肌更是厚得一把都抓不住。繼續練下去,有朝一日定能比我更出色。”
小琳著急道:“夫人,我能追隨你,助你一臂之力足矣。我永遠都是你的丫鬟!”
“傻丫頭……”銀環夫人撫摸起彤妤和小琳的臉頰,“我也老了,這一回若能安然無恙,便打算退位了。香環水榭這堂口的事,全權交由你二人處理也好。”
“夫人……”
二人凝視銀環夫人,一時茫然又錯愕。她們一生追隨銀環夫人,上過刀山,下過火海,卻從未聽她說過諸如此類的話。
銀環夫人望望彤妤,又看看小琳,心中感慨萬千。她將兩人擁入懷中,道:“我將你兩妮子看作自己女兒一般。可惜,我們皆是娼妓出生,憑我無法帶你們脫離苦海……往後,就看你們兩個的了。”
“是!”
……
翌日,細雨迷蒙。
距百里鎮三十里以東,梅屋山腳,梅花河畔,河水生煙,煙波浩渺。臨河,有一方十余畝的農田,農夫耕作迷蒙中。此處人跡罕至,官府不過問。田農是對老夫婦,種了幾畝稻、幾畝菜,養了幾頭豬、幾只鵝,素來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給自足的日子。
田間,山歌悠然響起……
“雞鳴起耕田一方,累飲青稞山澗釀——”
老農彎腰農作,稻割一片片,歌聲徘徊長空。
“昨日插秧今日昌,今日收獲明日糧——”
山歌悠悠,遠及山川。而煙波盡頭,人影忽現。
“闕潮升,誰能想到,你竟未死!”
農夫不搭理來者,繼續收割稻子。細雨淅淅瀝瀝,並非收成的好時候,可再過幾日,稻穗易落,就白白浪費了糧食。
“闕潮升,當年二十多條性命葬送在你手里,今日你別想裝聾作啞。”來者是個有些年紀的美艷女子,身著一席輕薄金絲衣,皮膚白淨,乳肥臀翹。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銀環夫人。
不知何時,一老嫗立在了銀環夫人身旁,兀自說道:“闕潮升已經死了,女俠請回吧。”
銀環夫人被這忽然冒出來的老嫗嚇得一怔。這老嫗白發蒼蒼,身材干瘦,皮膚又黑又皺,彎腰駝背,典型莊稼人的模樣,不似會功夫。
“既然如此,那我能否討碗水喝?”銀環夫人手叉胳膊,不打算就此告辭,“我翻山越嶺來此地,只為見一位故人。如今故人難尋,讓我歇歇腳,喝口水,總不算過分吧?”
“若你不嫌棄,那請自便吧。”老嫗轉身便向田間走去。
銀環夫人不依不饒,跟著老嫗走向農夫。老嫗不做事,亦不加阻攔,只嘆了幾聲氣。
“夫人,客人既然來了,那便讓她來吧。”農夫收拾完稻穗,拭去額前汗水,“種瓜得瓜,種豆得豆,造因結果,難逃哉。”
銀環夫人靠前,認清了農夫的臉面。這農夫正是她以為死了十年的仇人——闕潮升。
“抱歉……我從前是何人,與你結了何仇,我記不清了。”蒼老的農夫緩步至屋檐下,用斗笠扇起徐徐涼風,“我太老了,最近好多事都模糊了……關於你,我有模糊印象,僅此而已。我知道自己曾經並非善類。縱然我躲在這山谷中,仇家也遲早會找上門。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如此罷了。”
銀環夫人掏出匕首,喝道:“別以為裝瘋賣傻,我就會放過你。”
“銀環,他並未撒謊。”老嫗說道,“當年,他墜落山崖,雖留了條命,可武功盡廢,頭也受了傷。這些年,他越來越不記事,每天分不清吃飯睡覺的時辰,大小便常常失禁。即使你不殺他,他也是個廢人了。”
“哼,你……”銀環夫人本想呵斥老嫗,可她忽然一怔,覺得這老嫗似曾相識。旋即,她扣緊老嫗的手腕,向外一翻,只見老嫗手腕內側紋了只飛燕。銀環夫人大驚失色,驀然道:“山水冷落分飛燕……”
“望盡長河落日圓。”老嫗淡然接道。
“燕娘姐?你是霍燕娘?”銀環夫人驚喜過望,忙拉起老嫗的手,“燕娘姐,太好了,你也還活著……你怎成這副模樣了?這廝對你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我們在此相依為命十年,相濡以沫,過著風輕雲淡的日子……”老嫗望向老農夫,道,“此處沒闕潮升,也沒霍燕娘,只有一對苟延殘喘的老夫婦。”
“那二十多條命就善罷甘休了嗎?就如此放過魏虜的細作了嗎?”
銀環夫人一通話令老嫗眼神閃爍,那是塵封已久,不堪再敘的過往。她沉思良久,道:“你要找的人並非是他。木屋里有口箱子,藏著他用過的雙刀。那兩柄刀上,有你想找的人。銀環,聽我一句勸,這仇你一己之力能報不得。”
“燕娘姐,涓流會也不止我一人而已。”銀環夫人眼神冷峻,語氣決絕。
“是嗎?涓流會竟還在……”
“涓流雖看似微薄,卻生生不息。”銀環夫人望向梅花河,“沒人掐得滅涓流。”
“萬事萬物總有始終,人會老,國會亡。銀環,執著非善事。”
對於老嫗這番話,銀環夫人不做回應,只道:“燕娘姐,此處既然被我找見,想必也會被其他人發現。為了你與他好,還是及早搬離此地吧。”
老嫗搖頭,淡然應答:“銀環,多謝你關心,可喬遷之事,於我二人而言,大可不必了。我與他早已死過一回,苟活這麼多年,早已將生死看穿,不過是又一輪日出日落而已。”
見老嫗熱血已熄,銀環夫人不禁長嘆一口氣,入木屋去了。依照老嫗之言,銀環夫人果真找到了一對早已鏽蝕的雙刀。刀主人無心保養兵器,任其腐敗。誰又能料到,這兩柄曾經沾滿鮮血的寶刀,如今已然全無殺氣。
銀環夫人擦拭去鏽跡,卻見寶刀上印有“利劍號大匠親鑄”字樣。她當即愣在原地,兩柄鏽刀“哐啷——”落地。
“這刀怎會是……”
……
梅花落河三兩瓣,隨波十里遇清庵,夫人洗手解銀環,可知今時魂將斷?
妙秀庵,依水傍山,竹林相環,小尼迎客腳步緩。
“女施主,小庵乃清修之地,不便接待香客,還請施主行個方便。”
“我與天心師太是舊相識,麻煩師太替我通報一聲,說是銀環夫人來了。”
“善,請稍待片刻……”
小尼轉身入庵中,一走便是一炷香的工夫。銀環夫人等得乏味,不斷來回踱步,心中微微惶惶不安。今日一行,她已覺察到了幾分異樣,但為免打草驚蛇,她故作放松警惕狀。踱步罷了,她又蹲坐河邊,輕輕撥起水花,任清水穿過她的指縫間。她想起了百里艷嬌的歌聲,宛若這條清澈的河流一般悠揚,只在她一人的耳邊輕唱。
“雪肌凝玉脂,雲鬟沾汗濕,小酌兮換良辰一時,風雨亂兮渾不知——
“共夢游仙池,嬉語嬌聲痴,幻盡兮竟獨我影只,花凝露兮佳人逝——”
小尼快步歸來,道:“阿彌陀佛,天心師叔請女施主進庵一敘。”
妙秀庵後殿,一位尼姑盤坐佛前,早已等候多時。這位尼姑年約三十許,面目清秀,亭亭玉立,身材十分高挑,僧袍下隱約可見其肩胛開闊,雙腿健碩,四肢孔武有力,不似一般出家人般纖弱。
銀環夫人輕喚:“天心,我來了。”
“阿彌陀佛……”天心師太緩緩起身,“夫人,進來可安好?”
“怎會好的起來?應當已有人告訴你了吧?艷嬌死了。”銀環夫人望向菩薩像,道,“天心,你說,菩薩究竟有沒有睜開眼睛看到我們?”
天心師太淡然語之:“阿彌陀佛。萬事皆有因果,生死即是輪回。”
銀環夫人看著面前的天心師太,義憤填膺道:“當年尊師瑄文師太為救我與艷嬌而死,我與艷嬌都欠她一條命。而今仇敵已尋得,只差一步便能將他擒獲。佛有慈悲,金剛怒目,降妖伏魔,是為斬斷惡緣,解救芸芸眾生。”
天心眉頭一皺,問:“當真要如此嗎?”
銀環夫人不做回答,只是神情緊張的微微頷首。
“那且隨我來金剛殿……”
關於金剛殿,不少新來的小尼煞是好奇。尋常庵里拜的都是佛祖與菩薩。金剛乃佛前侍從力士,手執金剛杵守護佛法,為何妙秀庵要特意為金剛修築大殿?這金剛殿內高兩丈,深四五十步,三尺牆厚。殿內燭火通明,左右排布八大金剛石像,威武無比,頗為駭人,叫人不敢妄入。
天心師太領銀環夫人跪於殿前,道:“阿彌陀佛,潛心跪拜,即有所得。”
言畢,天心師太便先行離去。銀環夫人撩開衣擺,跪於金剛面前,雙眸緊閉。
八座金剛無言怒目,空氣如死一般寂靜。
“兄台自我過梅花河,便一路跟隨而來。此時無人,又何必再躲藏?”說時遲那時快,銀環夫人一腳踢開膝下蒲團,“不如出來一見吧!”
“轟!——”
刹那間,幾道鐵柵同時落地,將殿門封得水泄不通。
“出來!”銀環夫人再次大喝,雙手已握緊了匕首,“這三重鐵柵欄均為精鐵鑄造,水火不侵,刀槍不破。而今你已是甕中之鱉,還要躲到何時?”
但見一道黑影忽而似水滴般自屋頂快速落下,在銀環夫人面前恢復了人形。此人身材瘦高,戴著一面陰森的黑鐵面具,手持兩柄明晃晃的大刀。這刀形於銀環夫人而言再熟悉不過,與闕潮升所持雙刀如出一轍。
“鐵面人……”銀環夫人不禁吞了口唾沫,“好久不見……”
鐵面人不語,當即急速向銀環夫人攻來。只見其手中雙刀變化萬千,隨之泛起一陣凜冽的寒風。江湖上並未流傳過如此詭異的刀法,因此,這鐵面人出自何門何派,叫人捉摸不透。銀環夫人又想起十年前,死在這套刀法下的同伴們,不禁恨得咬牙切齒。
“唰——”
寒風襲來,鐵面人手起刀落。銀環夫人大腿肌肉暴起,忙不迭飛身躲避。刀面緊貼她的衣擺,勉強略過,落在石板地上,將之一劈為二。卻見銀環夫人的衣擺結了一層薄霜,而被一刀兩斷的石板亦凍得泛白。
銀環夫人心一揪,沒想到十年過去,鐵面人的內力愈發爐火純青。
轉眼間,鐵面人雙刀並行,再向銀環夫人斬來。寒光亂閃,烈風四起。
銀環夫人本以為自己十年來精煉出了一身好武藝,至少能與鐵面人對抗幾回合,可眼下情勢著實不妙。她唯有一退再退,才得以保全自身。雙刀於她面前來回穿梭,在她雪白的胸口留下了兩條嫣紅的血线。
“呃……”銀環夫人嬌軀不由得一軟,險些跌倒。
雖說鐵面人刀子劃開的不過是皮肉傷,可刀鋒上的寒意卻借傷口鑽入銀環夫人肌體之中,令其心生寒顫。見銀環夫人負傷,鐵面人當即加緊攻勢,逼得銀環夫人不得不退到牆角,直至退無可退。
“喝啊!受死!——”卻見銀環夫人一聲嬌叱,雙眼一瞪,一腳踩碎腳下石板。
旋即,巨大的機關聲響此起彼伏。
“咔咔咔咔——”
聞聲,鐵面人一怔。銀環夫人趁機當即一腳踢中其腹部,將之擊退三五步。
鐵面人還未站穩,便見一道黑影穿過自己面前……
“嗖——”
“嗖——”
“嗖嗖嗖嗖!——”
八座金剛竟忽然怒目圓睜,瞪如銅鈴般的十六只眼睛中射出無數飛箭,自四面八方射向鐵面人!
箭矢諸多,如黑壓壓的密網,將其籠罩。然而,鐵面人身輕如燕,竟在暗箭交織的密網中不斷穿梭,轉而又以雙刀劈斷射來的箭矢,籍此掩護自身。
銀環夫人置身安全區,眼看鐵面人輕功如此了得,不由得捏一把汗。若箭矢射完還未能傷及鐵面人分毫,那她豈不是白費功夫,打草驚蛇?
短短幾息間,銀環夫人打定了主意,她要趁此機會擊殺鐵面人。遂而,她立即起跳,飛躍至一金剛像頭頂,伺機等待亂箭縫隙。
“鐺——”
鐵面人雙刀分箭,掃出了一大片空間。銀環夫人一瞥,立即從金剛像上一躍而下,朝鐵面人刺去。
“鐺——”
銀環夫人一鼓作氣,手中匕首自鐵面人的脖頸斬至後腰,劃了個徹底,可她手上卻並未感到絲毫切到肉體的觸感。待她回過頭,見到鐵面人破碎的袍子下露出了一塊明晃晃的鐵皮,而她手中的匕首竟崩開了一道缺口。
亂箭中,鐵面人撕下外衫,露出一副镔鐵鎧甲。
銀環夫人不禁暗罵:“狗娘養的……”
鐵面人不給銀環夫人喘息的機會,凌空飛來一腳,正中銀環夫人腹肌中心。重擊之下,銀環夫人當場被踢飛,“哐——”的一聲狠狠撞上鐵柵欄,滿嘴都是吐出的鮮血。她撩起肚兜一看,厚實的腹肌被踢得紅里發紫,已有內傷。
“嗚……歹命的……”銀環夫人咬著牙立起身,渾身肌肉都在發顫。
忽而刀光縱橫,鐵面人自箭網中破開一條通道,旋即便大步衝向銀環夫人。盡管銀環夫人腹痛難當,一肚皮的腸子絞痛得翻雲覆雨,她仍按捺住了痛楚,趕忙吞下喉中翻涌的熱血,預備對抗鐵面人再度進攻。
“喝啊!——”
千鈞一發之際,銀環夫人雙匕叉於額上,擋下鐵面人劈頭蓋臉而來的雙刀。怎料鐵面人劈砍是假把式,轉而一腳猛頂其胯下才是真招。銀環夫人腿間蜜谷被鐵面人如鐵錘一般的膝蓋重擊,當即跪倒在地。
“呃啊啊啊啊!!!!……………………”
頃刻間,銀環夫人下體失禁,尿水滲得滿褲子濕透。她叫得比被宰的母豬更為淒慘。
最為淒慘的是,鐵面人並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只見鐵面人抓起銀環夫人的頭發,將之原地提起,又一記重拳砸進了銀環夫人的腹肌中心。
“呃啊啊啊啊!!!!……………………”
這一拳換來了銀環夫人的再一回哀嚎。銀環夫人下體尿水直接飆飛開,射出了一大泡黃水。
見銀環夫人雙目迷離,眼珠翻白,鐵面人便幽幽的松開了手,而銀環夫人立即向一旁栽倒。她剛落定,一只鐵鞋便即刻落在了她臉上。鐵面人一腳在她臉上來回碾壓,碾得她面目扭曲,眼淚鼻涕唾沫混作一團。
眼看自己要被踩死,銀環夫人滿心不甘,牙縫中硬是擠出幾個字來:“還沒……結束……”
但見銀環夫人猛然舉起拳頭,一拳砸碎身旁石板地磚。
“咔咔咔咔——”忽然間,機關聲響再次大鬧。
鐵面人一看情勢不妙,趕忙撤腳。可還未等他來得及躲避,半空中便有一根巨大的木樁向他砸來。
“咚!——”
木樁之威,鐵面人當即被捶飛至殿中。暗箭“叮叮當當——”落在他身上,壓得他一時不敢起身。
縱然銀環夫人被揍得一身傷痛,可她還是硬著頭皮起身,准備給鐵面人最終一擊。面對亂箭,她單手掀起金絲外衫,一把將之脫下,繼而飛快卷起交錯穿插的箭矢,將十余支箭卷做一包。趁鐵面人剛剛起身,她大臂一揮,立馬甩出衣衫中包裹的箭矢。
“唰唰唰——”
霎時間,十余支箭如亂流中的死士,筆直射向鐵面人。
“鐺鐺鐺——”
盡管箭矢全撞在了鐵面人鐵甲上,未造成實質傷害,卻令他再起不得,又一次踉踉蹌蹌栽倒在地。而銀環夫人正是瞧准了這次機會,一腳踩碎臨門的石板地磚。
“咔咔咔咔——”
伴隨著一聲聲機關噪響,鐵面人明顯慌亂了起來。他費勁功夫只欲起身,可面對滿天箭雨,這並非一個好主意。
須臾過後,箭矢停止射擊。八座金剛像齊張大口,噴出八團凶猛烈焰,猶如赤練毒蛇,一同射向殿堂中央。倒在中央的鐵面人立即臂護額頭,抱頭下栽。只見他一身鐵甲被熊熊火焰燒得通紅,不得不滿地打滾以躲避烈焰。
銀環夫人扶著一旁的鐵柵欄,為壓制鐵面人,她幾乎精疲力盡。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滴滴答答淌個不停。而眼下,她要給鐵面人最後一擊。
“給我下地獄……”
隨著火焰逐漸微弱,銀環夫人抹去嘴角的鮮血,步步逼近鐵面人。
“向我的同伴謝罪……”
銀環夫人手中的匕首泛著復仇的寒光,只需刺入鐵面與鐵甲的縫隙,便能割開鐵面人的喉管。
“向艷嬌謝罪!”
銀環夫人一聲嬌喝,烈焰終於平息。一瞬之間,兩柄匕首刺入鐵面人後頸的縫隙間。
“鐺——”
“怎麼會……”銀環夫人一怔,刺入鐵面人脖頸的匕首傳來一陣寒意,並未有刺中人體的實感,“你竟在鐵甲里還穿了一身寒鐵環鎖鎧!”
不等銀環夫人平復驚異,兩柄火紅雙刀便如雙龍戲珠般向銀環夫人刺了過來。眼看刀火就要燒到她的胸前,她趕緊扯開手上的金絲外衫,旋舞的外衫飛快纏上雙刀。一招簡單的釜底抽薪,鐵面人手中雙刀被硬生生抽走,被銀環夫人棄置於一旁。
可鐵面人並非無法再予以攻擊,畢竟他渾身鐵甲滾燙無比。而銀環夫人上身僅剩一件單薄的肚兜,矯健的身姿與白嫩的肌膚幾乎暴露無遺。只要銀環夫人觸及一下滾燙的鐵甲,滑嫩如緞的皮肉便會被灼傷得焦爛。銀環夫人自是曉得這一點,於是玉步連連後退,避免被鐵面人反將一軍。
忽而,鐵面人鐵手一揮,火星四濺。
“娘的!”火星在銀環夫人的香肩上燙出了幾朵牡丹紅,她暗罵一句,不得不繼續拉開距離。
而今匕首已失,機關耗盡,銀環夫人喘著粗氣,肚皮內的劇痛愈發猛烈,仿佛滿肚肥腸被獸爪撕碎了似的痛苦,緊繃的腹肌因此不斷顫抖,雙臂青筋暴起,幾近崩潰。可她早已立誓,要殺了鐵面人。如今就算是死,她也要拖著鐵面人共赴黃泉路。
“哐——哐——”
鐵面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向銀環夫人逼近。陷入絕境的銀環夫人吞了口唾沫,後背依靠著鐵柵欄,雙手緊緊扒住鐵杆,渾身香汗淋漓。汗珠凝聚在她鎖骨中心,順乳溝滑落進肚兜內。她的肚兜被汗水浸得濕透。
八座金剛黑煙裊裊,巨木樁吊在半空來回游蕩。
正當鐵面人伸出手,欲掐斷銀環夫人脖頸的一瞬之間,銀環夫人忽然伏身一個滑鏟,飛速鑽過鐵面人火熱的褲襠,繼而如大鵬展翅般一躍而起,反身一腳踢在半空中的巨木樁上。
鐵面人被燒熱的鐵甲逐漸冷卻,發出“嘎嘎——”爆響。原本可活動的關節全都被焊在了一起,令其行動大受影響。銀環夫人恰是看准了這一點,才在鐵面人逼近面前的刹那予以反擊。
“咚!——”
木樁猛撞鐵甲,砸出一聲悶響。一時間,火星四濺,木樁一面當即被燒出了一層炭。鐵面人栽倒在地,鐵甲“嘎嘎——”爆響,將他焊在了地上。
“哼!這下子,你便起不來了吧……”銀環夫人拾起地上鐵面人的刀,“這一刀,是我替死去的同伴給你的!”
銀環夫人一頭長發零散,手中的刀子已然冷卻。
正當銀環夫人劈向鐵面人天靈蓋時,卻聽鐵面人一聲大喝……
“喝啊!——”
這一聲大喝,當即令銀環夫人的氣勢弱了三分。鐵面人之鐵手猛然摳住鐵甲一側,隨著喝聲,竟將燒紅的鐵皮緩緩撕開了!
銀環夫人怕鐵面人再起,情急之下趕忙出刀,沒成想鐵面人另一只鐵手立馬抓向銀環夫人的胸脯。銀環夫人身子前傾,撤退不及,被鐵手死死抓住了肚兜,肥乳當場冒起青煙,更有一股烤肉的焦香隨之四溢。
“不要……”銀環夫人穩住身子後,趕忙抽身其中,肚兜卻被鐵面人一把撕了下來。轉瞬間,銀環夫人胸前一對肥乳躥出胸懷,宛如兩只比賽跑的白兔般一上一下蹦跳不停。
好在鐵面人之鐵手冷卻了些許,又僅僅與嫩乳肉接觸了片刻,再者,兩件物事還隔著一件肚兜,故而銀環夫人的胸前僅留下了五點銅錢大小的焦黑的指印,未有大礙。
銀環夫人護著胸脯。鐵面人繼續撕開一身鐵甲。
期間,銀環夫人幾次想逼近,可鐵面人立馬向她丟來滾燙的碎鐵皮。她赤裸著上半身嬌軀,身體內外皆傷痕累累,著實難以接近。
縱然如此,銀環夫人亦不斷尋找刺殺鐵面人的時機,可卻遲遲未能下手。火流星般滾燙的鐵皮不斷向她飛來,情急之下,她不得不一退再退。終於,直到鐵面人解盡了鐵甲,銀環夫人卻未能傷及其半分。
“干你娘……”盡管未被鐵甲射傷,可銀環夫人卻累得氣喘吁吁,眼冒金星,險些倒在地上。她暗罵自己無能,只得捏緊自己厚實的腹肌與激突的乳頭,借皮肉的劇痛刺激自己的神經,以維持神志清醒。
眼下鐵面人已脫光了鐵甲,連帶環鎖鎧也被解下,一身單薄的襯衣擋不住刀口的銳利,正是殺了他的最佳時機。
而唯一完好的刀子,就插在兩人正中間的地磚縫里……
一時間,空氣凝固,兩人面面相覷……
銀環夫人不敢妄動,小心邁出一步。與此同時,鐵面人也小步逼近刀子……
“喝啊!——”
忽然間,但聞銀環夫人兀自一聲嬌呼,猛然邁開步伐,向刀子奮力一躍。鐵面人隨即快不上前,伏身鏟地而來。兩人皆急急而來,同時握住了刀柄!
千鈞一發之際,銀環夫人卯足力氣,呲牙咧嘴,以雙手爭刀,一雙手臂頓時猛然暴起,爬滿青筋,硬生生的從鐵面人手中成功奪刀!
刀子一到銀環夫人手中,她便立即暴起,雙臂架刀,以九牛二虎之力砸向鐵面人……
“呲——”
風聲蕭蕭……
銀環夫人還未砍下,忽覺腹部中了一擊,不由得退了兩步,手中長刀轟然落地。陣陣劇痛愈演愈烈,她不可置信的低下頭,望向自己八塊腹肌中下方,一支斷箭竟刺穿了她的肚臍,鮮血一股一股往外滋。
“呃……怎會如此?……”銀環夫人捧著腹肌,身子搖搖欲墜,“我的……肚臍眼子……”
趁銀環夫人錯愕之際,鐵面人立即乘勝追擊,一把將銀環夫人的褲衩子扯到腳踝!
旋即,在銀環夫人更為驚愕的眼神中,鐵面人一記爆拳打入她的蜜穴中……
“等……啊啊啊啊!!!!……………………”
銀環夫人翻出白眼,當場崩潰,小嘴兒張得渾圓,扯破嗓子高聲哀嚎。只見她的整個小腹都膨脹了起來,清晰的印出了鐵面人拳頭輪廓。一時間,她渾身肌肉不由自主的死死繃緊,下體顫抖不止,股間壓抑不住的狂飆騷尿。
如此慘狀當前,鐵面人繼續挺進,銀環夫人小腹上的拳印越來越大,向上延伸……
“吧要啊!……要摸到肚臍眼子啦!……我的子宮要撐壞掉啦!……”
轉瞬間,銀環夫人整個小腹變成了拳頭的形狀。鐵面人在其子宮中的手指觸及到了斷箭頭,當即將之抓住,狠狠向下一拉,抽出其股間……
霎時,鮮血爆濺,腥味彌漫……
撕心裂肺的劇痛須臾間爆發,銀環夫人當即放聲尖叫:“嗷嗷嗷嗷!!!!……………………我的騷屄……不要嗷嗷嗷嗷!!!!……………………”
鐵面人手里抓著的是銀環夫人撕裂的子宮,以及一支血淋淋的斷箭。誰能想到,鐵面人竟從銀環夫人子宮里硬生生的拔出了插在她肚皮里的斷箭!
銀環夫人的肚臍眼子只剩下了一口黑洞洞的肉孔!
遭受重創後,銀環夫人踉踉蹌蹌的退了兩步,被自己退到腳踝的褲衩子絆倒,向後一載……
“呲——”
銀環夫人後庭一涼,兩腿叉開,箕坐在一座金剛之下。血泊自她胯下擴散開,漫到了座台下。
“呃……”銀環夫人美目翻白,意識到手臂一般長的大燭台貫穿了自己的肛門,已將她牢牢固定在了座台上,似一支人肉蠟燭一般。
“我的……肛門……”
銀環夫人嗓音嘶啞,已再無力氣尖叫,奄奄一息。她不甘心,事已至此,她仍想殺了鐵面人。
“快說,出口在哪里?”鐵面人開口,這是鐵面人在金剛殿中說的第一句話。他的語氣沉重而渾厚,在鐵面具中回響。
銀環夫人昂起頭,不顧渾身痛楚,用最後的力氣擠出一絲勝利的笑容:“哼……我們……一起死吧……”
鐵面人一把扼住銀環夫人的脖頸,威脅道:“若你告訴我,我給你個痛快。”
“呸!”銀環夫人一口老血吐在鐵面具上,轉瞬間一把扼住了鐵面人的手腕!
鐵面人只覺得手腕一陣刺痛,趕忙撒開銀環夫人,朝她的腹肌一腳踢了上去。這一下子,整具肌肉健碩的嬌軀狠狠撞在了背後的金剛像上。
“何物扎了我?”
不等鐵面人的質問有所回答,銀環夫人身後的金剛像因撞擊而向她砸了下去。生死存亡之際,銀環夫人又不知從哪兒卯起了一股子勁兒,下意識的高抬雙臂,托舉住了砸向自己的金剛像。此刻,從她的手臂至腹肌、屁股的每一寸肌肉都已緊繃至極限,肌肉撕裂的劇痛令她生不如死。
正當銀環夫人後悔自救,欲撒手自盡時,鐵面人飛快的點了她的穴道。
“呃啊……”銀環夫人一怔,一身繃死的肌肉無法再做動彈,只得維持著托舉金剛像的姿勢。她維持著這個姿勢,便每分每秒都要忍受肌肉撕裂的徹骨之痛。若她股間未被燭台貫穿,至少大腿還能向前滑動,而今燭台死死的固定著她,她簡直欲哭無淚。
鐵面人見銀環夫人腋窩毫無遮掩的暴露著,便一把揪住一撮腋毛,狠狠一撕。腋毛被生生撕離了皮肉,銀環夫人腋下鮮血直流。
“你給我扎的究竟是何物?”
“呵呵,那我就告訴你……”銀環夫人吞了口血,努力做出勝利的姿態,“我的銀環帶了三十年……正是為了危難時刻殺人……或者,自殺的……里頭藏著的,是龍膽五津散……”
鐵面人這才發現銀環夫人乳頭上的銀乳環早已不見,而是作為指環,佩戴在了兩只食指上。銀乳環上帶有一根暗藏的毒針,而今已占了一滴血。隨即,鐵面人立馬檢查自己的手腕,見腕子已一片烏黑。
“該死……”鐵面人立即封穴,又割開傷口,試圖以內力驅毒。可這味毒劑奇毒異常,鐵面人只能勉強維持,無法除盡。
盛怒之下,鐵面人拾起一柄本屬於銀環夫人的匕首。在大戰之中,這柄匕首已缺口磊磊,鈍如鏽刀。鐵面人以此插進了銀環夫人被豁開的肚臍眼子里……
“啊啊啊啊!!!!……………………”
銀環夫人再而撕心裂肺的哀嚎不已,悲慘非常。
在尖叫聲中,鐵面人順銀環夫人的腹肌线條,以肚臍為中心,劃了個十字,徐徐將她的肚皮剖開……
“艷嬌,不急……我也來了……”
百里艷嬌的身影模糊的站在銀環夫人面前,向她輕輕招手。銀環夫人想起了兩人纏綿的畫面,她懷抱著艷嬌細嫩的嬌軀,含下艷嬌的櫻桃小嘴,柔舌與之互相糾纏,唾液垂落嘴角,與香汗混做粘液,沾的兩人玉體晶瑩剔透。
“銀環~我們來~~”
百里艷嬌白玉肉腿頂著銀環夫人的蜜穴,小口吸吮她的乳脂。
“啊~~”銀環緊閉雙目,柔聲輕嘆。
百里艷嬌越來越快,快感直衝銀環夫人天靈蓋……
高潮來襲,銀環夫人下體淫水瘋狂濺射,一肚子五顏六色的下水噴出破裂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