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姜嬋方梳洗畢,卸下釵環,本已經准備歇下,卻半夜被人敲響了門扉。下人道是王之牧在外頭,她滿心惴惴,心道這麼晚了莫不是來殺她的?
丫鬟忙取過一件素色棉緞的披風給她披上,替她掌燈,一路到了外間馬車處。
她見王之牧不下來,只好自己踩著轎凳鑽進馬車。
王之牧的馬車行到半路時,詭異地發覺自己渾身越來越灼熱,胯間那孽根不受控的暴怒起來,露棱跳腦,竟比尋常時節還要更分外粗大。
他不知,員外郎幾月前在城外遇著一位自稱是西域天竺國寒庭寺雲游至此的胡僧,給了員外郎二錢一塊粉紅膏兒,這藥雖不起眼,卻後勁十足。
王之牧自開了葷後,卻強要禁欲,雖難忍,但亦可忍得。今日藥性發作,腦中只剩那婦人,如同鹿口渴思飲,飛奔赴甘泉一般。他自出了員外郎府,腦海里已將她淫了無數次,一團焦火,自心而下,在胯間聚成要爆裂的一團,燃透全身,再克制不住。
姜嬋掀簾而入,只見一向在她面前衣冠齊楚的王之牧如今頗為狼狽地解去冠帶,扯開了緇色衣領,眉眼間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卻被難掩的風流氣息所取代。
這不像他,他現在的樣子,很怪,也很妖孽。
他一動不動看著她,一言不發,眼里那黝黑的光卻隨著晃動不止的車燈而隱隱現現、高低明滅。
姜嬋鼻子聞到酒味,但不重。
看他的模樣,想是酒量不佳?但即便酩酊,高門大戶的公子從小耳濡目染,刻在骨子里的習慣難改,仍是坐有坐相,他的一舉一動確有翩翩的儒雅。
她上前探身觀察他時,披風下白綾寢衣的領口微敞,顯露出其下一小截如玉的的小衣,讓他心猿意馬。
可她卻不敢再向前,看著他時,再不似以往那麼直白的勾引,她竟在怕他!
她會怕他?除了皇帝和雙親,敢打他的人如今都在地底下躺著呢。
王之牧想到那日她穿得規規矩矩跪伏在地,一張嘴巧舌如簧,當時他心中隱有陰暗心思一閃而過,如今卻是明白了,他滿腦皆是她赤身露體跪於他身下,他恨不得當場就扒了這妖精。
她在他面前向來是巧言令色,滑溜溜一條魚一般抓不住,令他心癢。說到底這妖精這般處心積慮,不過是求他寵愛罷了。
心中窩了一團邪火越躥越高。
他再度閉眼,下身卻沒有半點好轉。
勃發得令人不敢直視。
他想要她!
見她一次,就想要她一次!
這女人,到底是個妖姬!撩撥他欲望似焚的是她,惹得他怒氣陡生的是她,掌摑他辱他誤他的還是她。
他的血液也跟著躁動。
他扯住她的臂,箍她於懷,含住她的唇吮吸,她越扭,他越攬得緊,不覺吞了些她的香唾,那折磨他的燥漸漸遠去,然後點火重來,鋪天蓋地。
他那舌仿佛浸了老酒,又陳又辣,他粗魯的舌頭掃過她腔顎嫩肉,即時帶出一波難言戰栗。他跋扈地纏著她的丁香往自己口中吞咬,舌尖死死勾住,二人嘴角溢出明晃晃的縷縷銀絲。
“嗚……大人,不要……”姜嬋語帶哽咽,雙手胡亂推拒著他,王之牧分神擒住她兩只手腕,唇復又移到她頸側吮咬,他微眯著了眼,喘息如牛。
這婦人如此騷浪,竟連求饒之時也這般勾人,她不是向來都是主動撥雲撩雨,如今倒顯得是他強迫於她,眼下這般光景如何能饒得了她?
上一回她與他在馬車上白日宣淫,做都做了,一回和二回又有何分別?她如今擺出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莫不是以為這樣就能讓他對她另眼相看?她與那些處心積慮爬床的女人又有多大分別?
他只有這般作踐她辱她,方能夠解釋他心口壓抑不住的無名燥火。
姜嬋一瞬掙脫了他,步步後退,像是被逼迫到懸崖邊的獵物。
她倏然抽手,卻被他更用力地拽過去,狹小的車廂轉圜機會不大,這回她被抵在車壁上,頭背猛地貼上時,震得車廂哐地一響。
他輕而易舉地將她的雙腕扣在掌中,一掌用力,扯下她的披風,撕開她的衣裙。她還要掙動,臀在他掌間舞動,被他下手一拍。
“啪。”
皮肉拍打的脆聲夾著撕衣的窸窣在狹窄的車廂里扭曲,響出一種幽糜的腔調。
她立即僵住再不敢動彈,裸露在外的肌膚一寸一寸脹成了緋色。
枉費她好心想要上前為他擦汗,她再也不要這般做好人!
腰間一緊一痛,下一瞬她的後背緊貼車壁,他緊箍她在懷,他的力氣遠超她的想象,竟是被死死壓住。
動彈不得,她只能徒勞地扭動!
硬邦邦的滾燙之物抵在了下面,他今次好硬!遍身又燙又硬,像是一團燒到極致的熱石。
牝口開合,但她不想讓他進來,軟肉徒勞抵抗,四面八方涌來不住地推擠,即使杵頭用些力氣,也只能頂開一點,他在軟嫩的穴口處淺淺進出,卻無多少蜜汁潤澤。
她驚悸萬狀,險些驚叫出聲。
他要吻她,她卻死死咬住牙冠,雙眸淚中帶火。
她本意是想吻她阻止她驚叫,卻沒想她比他還怕被外頭的人聽到。她驚恐的眼神,烏溜溜的眼睛睜得滾圓,讓他心底涌起一股微妙的愉悅,一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的惡劣被烘的點燃了,他鬼使神差地笑了,殘余的理性被腦中的黑暗無聲掩埋。
手指摸到那處,重重按了幾下,逼著那粒小小的肉珠立起來,她的身體劇烈搖動,帶得車側的燈籠晃動不休。
“嗚……”過分直接的刺激讓她涌出淚水,胸乳不自覺高高挺起。他呵呵低沉一笑,扯開她的衣襟,兜衣那一根細帶在他手下脆弱不堪斷開,頓時雪白的乳肉顫動洶涌,晃動不休,粉色的乳尖在他掌心硬挺摩擦,瞬間血紅,傲然挺立。
顧頭不顧尾的,被他得了手。
他吞著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口津,他的從容自然,他的不疾不徐都被拋諸腦後,只知獸性本能的狼吞虎咽地噬咬,她的一切都想要吞進腹中,勾住她的舌尖不放,吮到嘴里,交纏著含,霸道著咬,唇齒磕碰得亂亂糟糟。
泄恨般、發狂般、他磨牙鑿齒般要釋放自己的激狂。
他不服輸,強有力的大腿仍是不依不饒地抵著她的恥骨和大腿根,充滿壓迫感地一次又一次頂她的軟肉,撞得粉唇兒歪來歪去,時不時淺嘗輒止地撞進半闔半開的兩瓣豐腴肉瓣里。
她嗚嗚扭身,他又稍稍退出來,換做兩只手指伸進去,憑借最後剩余的清明,摸到記憶中那一點,重重一按。
她無力晃頭,垂死掙扎,他手指一彎,指關節曲張、伸直,變換著角度擴充著甬道。他崇拜的父親是酷吏,而他血液里也是有壓抑不住的殘酷。
姜嬋無力仰頭,眸光越顯無助,倏然發覺周圍太過安靜了,原本侍立在車旁的小廝們仿佛一瞬消失,她聽到打更的聲響,他粗重的呼吸噴在胸口,刺激得乳首更立。
泉口洶涌著吐出蜜漿,她無計可施了。
他適時抬起另一只手,不假思索的便將二指送入她唇間,指尖輕輕壓住她的舌,撥弄著。
她嘗到了自己的味道!
她又柔又韌的腰枝倏然朝前弓起,仰頭看著他時像在求饒。
她越是這般,身前的男人反而越要發狠弄她。想著她在他胯下亂扭的浪蕩模樣,是不是隨便尋根棍子來,就能捅得她高潮迭起,當下啞聲道:“饒了你?讓你去誘惑慧林嗎?”
姜嬋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覷著這個空隙,他猛地頂進去,連帶著車壁上懸掛的燈也被撞得一晃,她一瞬顫抖淺泣,悶哼了一聲。
她吃不下去,扭腰想逃,還未拱起卻被他硬生生按下去,將大半根肉柱套進了她身體里。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以吻封唇,將她喉底的呻吟都吞下,他的眼底黝黑更濃,腰間開始猛動緩抽,撞得車壁砰砰直響,搭在他腰後的雙足顫抖。
動靜太大了!
她顧忌著外頭,為防止跌下,雙足纏得他腰更緊,用一只手撐著自己的後背與車壁留出窄窄的空隙,如此她整個被他攏在懷里,交頭迭股,他的肉器更雄雄生威,鑽得更深。
一開始只是慢地緩出,但這個姿勢讓他出都出不來,穴中似無盡深淵,將他往更深處夾。他便開始了疾風驟雨般的肏弄,每一次卵囊重重拍在她臀肉上,肉體拍擊聲漸起。他邊吻邊頂,她嬌小的身體不住被推得往上落下,龜頭焦躁地頂在深處研磨,每一寸媚肉都不放過,窮途末路般的要捅出破口。
烈焰焚身,她氣咽聲絲的哭,雙乳顛簸得晃動不止,交合處水聲淋漓不休。
她失了力氣,身後撐著的手滑開了去,車壁上再度砰砰作響,車燈晃得燈油都要溢出,她再顧不得外頭那窺伺的人。
她渾身發搐,穴里再一次絞緊他,喘得快要窒息,她被肏干得受不住的情態全映在了他眼里,令他頭皮發緊,進攻卻依舊強悍有力,車廂里那巨大的動靜讓已遠退至幾米外候著的侍女都羞紅了臉。
“聲音太大了……”車廂都開始搖晃,他不得已稍稍退出,一掌穩穩托住她的脊,下體卻從未分開,後退幾步坐下,提起她的腰,猛地放下,讓他的肉器再度貫入,讓她蹲騎在他身上。
他再度頂胯,比之前更狠,也比之前更快,她幾乎是劇烈收縮,眼神渙散著噴水,僵直著挺身仰頭,小腹痙攣,蹬直一條腿,她丟了。
他的大腿濕了一大片,而她的臉上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潤得發梢黏貼在頰邊、額上。
他額角汗水成串落下,眸間的火光更幽,咬牙,腰砥肌肉糾結顫動,拖著她的臀的大掌似要陷進去,十成十的力道,恨不能嵌入她體內。
車燈晃動激蕩,火苗狂亂搖曳。
她像一條無骨蛇一般纏繞著他,指縫里糾滿他的發絲,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出了聲,耳邊再聽不到任何聲音,麻痹的快感游走全身。
乍然衝破了樊籠的、蟄伏了許多年的獸性。
不知哪處來的力氣,她狠咬在他肩上,四方征戰的野獸倏然退回骨髓中,他射了。
姜嬋渾身無力,小腿仍在微抖,癱趴在他肩上。
車廂終於安靜了。
待撿回些力氣,姜嬋忙從他身上爬下,即便此刻她兩股戰戰,仍要驚慌失措地整理衣裙,手忙腳亂地試圖把被弄亂的每一根發絲撫平。她不想就這樣狼狽走出,掩耳盜鈴地騙自己,仿佛這樣外頭盯著她的人就會不知道,她是個被男人不分場合就能肏得高潮的浪貨。
王之牧揉揉眉,目光落在她狼藉的腿縫中,喉結一動。
他的癮又上來了。
於是說不清來由的,他剛平復的欲望再起,心潮洶涌乃至澎湃,使他再也聽不清、看不見周遭。
他用披風胡亂裹著她,抱著就入了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