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反差 性幻想之重生寡婦x高門判官

第十六章

  三日里,下人捧著酒食敲門問道:“大人,可要用膳?還送到房里去,或就在外間?”

  王之牧慵懶的聲音從室內傳來:“就放在外間罷。”

  一眾下人把酒食擺好,王之牧又吩咐道:“都下去罷,不必你們伺候。”眾人魚貫而退。

  落子豎著耳朵候在門外探聽里頭的動靜,昨夜臥房里的響動格外激烈,徹夜不停。

  須臾間,王之牧與姜嬋同穿一件寢衣,將她裹在懷中,並肩迭股坐在了外間榻上。

  落子還從未聽過大人如此柔聲柔氣勸女子:“這是南邊剛貢上來的鮮物兒,吃一些,待會兒又要哭著喊沒力氣。”

  落子聽了半晌,二人倒是沒吃多久,又傳來杯碟翻倒的雜亂聲響,然後是水聲碰撞,如人在泥沼中艱難行走,落子忙將一眾人等趕到前院,不敢留人在旁。

  過了許久,外間再沒了動靜,落子才敢悄悄帶了兩三個敏捷的小廝去收拾,只見榻上桌案歪倒、杯盤碎了一地,榻上還沾了一灘可疑的水漬,彌散著濃烈的異香。

  落子默然,命人快速收拾清理干淨了,又掩了門。

  內室里,王之牧抱著一絲不掛的姜嬋,一靠進了床便將她輕擲進繡褥之中。

  他挺著張牙舞爪的肉棒重又貫穴而過,徑直抵住了宮口、亦抵住了她喉間的哭吟、她胸口亂跳的心。

  他正二十出頭,正是身量與體力的鼎盛年紀,龍精虎猛,精力充沛。他的眼著魔一樣緊盯她臍尖下的那一小塊肚皮,看著那處清晰地隆起、平復、隆起、平復……

  滿室都是她高高低低、斷斷續續的哭吟,他掐著她越發細軟的腰肢送入胯下,一手伴著身下捅入抽出的節奏微按那塊被頂起的肌膚,她淚水四溢地扭身後躲,待她躲到毫無退路之時,他難耐吸氣,肌肉隱約盤踞的手臂扯著她的細腰往回拉,跋扈的凶器狠狠撞擊那負隅頑抗的花心,一次重過一次,徹底放開了力道。

  她逃,他抓,兩只滿是紅痕的雪乳上下顛動,高潮迭起,像是一場綿綿無休的刑罰。

  他咬她耳珠,低喘:“叫我元卿。”她在他臂間抽搐,吐字不清,他卻不依不撓,仿佛要將她凌虐至死,將她淒艷模樣映在心底。

  不知什麼時候,姜嬋醒了,滿鼻皆是帳中的濃郁異香。枕旁的他還睡著,一只臂橫在她頸下,她勉力起身,啞著嗓子喊外間的翠環:“燒起香湯,我要沐浴。”

  她本不想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情景,但奈何雙腿下地就發顫,翠環不敢抬頭,扶著她踩刀尖一樣步入淨房。溫熱的水舒緩了酸痛的肌肉,沐浴已畢,翠環又伺候著她塗抹膏藥,松松挽就烏雲,掩上滿是痕跡的軀體。

  “扶我去外間罷。”翠環下意識微抬眼覷了眼帳幕低垂的內室,但不言語,貼心地讓姜嬋身子靠著自己,借力扶著她躺在外間榻上。

  哪怕衣裳齊整,可從那脖頸、手臂間微微露出的肌膚皆是痕跡,娘子眼下一片烏青,伏著不過小半盞茶的時辰便又昏昏沉沉睡過去了。

  翠環鼻尖通紅地輕手輕腳為娘子上藥,眼看著她眉尖剛舒緩了些,內室的簾布傳來窸窣的聲響,不多會兒,松垮中衣外披著外袍的王之牧便凝著眉掀簾而出。

  翠環對這位神秘大人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每當見他,就嚇得膝蓋發軟,她明明想擋在娘子身前,可卻張不開嘴,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人皺眉將娘子從榻上抱起。

  娘子從他臂間投來的目光分明帶著求饒,翠環不忍蓋過了害怕,她戰戰兢兢地剛想張嘴,卻被人捂了嘴拖了下去。

  “我可讓你走了?”他靜悄悄從她身後,松垮垮披著褻衣,一只手從她頸下摸過來,略帶曖昧地撫著她越發瘦削的下巴。

  翠環等丫鬟下意識偷覷了一眼,見王之牧一只手已經伸進了她的衣襟里,頓時便不敢再看,伶俐地快手收拾,還未收拾妥當,忽聽珠簾一陣碰撞叮當,翠環大膽抬頭偷看,只見白玉鈎帶已垂下,而五色珠簾還在晃蕩。紫檀木的架子床上,懸著蔥綠的紗簾早已垂落了。

  紗簾上影影綽綽地映出兩道迥異的身影,偉岸的在上,裊娜的在下。

  從外間直至床的腳踏邊,東一件西一件的衣衫凌亂且隨意扔著,翠環方在珠簾邊撿走掉落的繡鞋,還未來得及退出,便從帳內飄來一聲語焉不詳的低吟,似歡愉似痛苦,似壓抑似渴望,聽得她面紅耳赤。

  “……王之牧,你昏蜑……不要,嗚嗚……”

  “你叫我什麼?”

  “.……啊……元卿……元卿……”

  驟然響起的低泣聲,很快又如隕星蝕月一般,悄無聲息的湮滅在重重羅帳後。

  紗帳晃動不休,她頸子线條仰得筆直,他精壯腰身凶猛律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像是兩條從遠古時便糾纏在一起的公母靈蛇,密不可分,抵死糾纏。

  蠟燭噼啪一響,宣告者壽命已終,蠟油燃燼,而紗簾上映著的那若明若暗的剪影始終不停變換,直教人看得目眩神搖。

  床里床外春色無盡,女子破碎的呻吟,男人粗重的喘息日夜不停。

  又過了一日,丫鬟婆子們已習以為常,魚貫而入,不敢說一字,也不敢多看一眼,默默抬出屏風後的浴桶,一時不斷有人進來擦地抹桌、添茶換水。

  待屋里屋外收拾妥當,又過了一炷香的時辰,哪怕在此期間,內室那重重羅帳深處,男女呻吟、肉體拍打的聲音沒有一刻是停歇的,連綿不絕,時高時低,忽上忽下,直讓聽著遐想聯翩。

  落子見日頭又要落下去,不禁感嘆,他在王之牧身邊伺候了十幾年,對大人的脾氣雖說不是了如指掌,亦是旁觀者清。他從未想過如大人冷若冰霜之人,有朝一日竟會在床笫間如此縱情遂欲。

  他連著休沐三日,也因此,三日未曾踏出房門。

  窗外雞既鳴,朝既盈,落子掀簾入了內室,卻不敢走近,只隔著屏風喚道:“大人,今日該點卯了。”

  半晌功夫,另一側才傳來略微沙啞的一聲:“知道了。”

  落子聞言,忙又准備轉身,卻忽聽內室傳來含糊的女子嬌哼,想到這幾日內室飄出的動靜,他心頭一跳,腳步越發加快。

  王之牧去外間整衣梳洗,再回臥房時已是身著朱衣朱裳,腰掛玉佩錦綬。他滿臉靨足,見她尚甘寢著,一只胳膊露在紗衾外,一把如瀑青絲傾瀉於枕,分外的千嬌百媚,心怦然一動,忍不住俯身親在她的眼瞼。

  卻見她雙目微動,似是要醒來,他不由得被人抓住現行一般站起,幸而她只是翻了個身。

  門外忽地傳來落子的聲音:“大人,時辰已到,該出門了。”

  王之牧這才如夢初醒,伸手將她露在外頭的裸臂放回衾中,走時方又忍不住回頭再看。方踏出門口便鄭重囑咐守在門外的丫鬟:“不可吵著她。”

  這才騎馬徑往朝中去了。

  *

  姜嬋睡了一天一夜,她睜眼時,好一陣忘記自己身在何方,唯有滿身的酸痛,昭示著接連三日的狂亂。

  這種酸乏不同以往,讓她簡直連指頭都不想動,只希望繼續沉睡到地老天荒。

  看來她的小命得保,並且,在那三日里她的確嘗到了難以言說的甜蜜。

  赤日當空,樹陰合地,鋪面而來滿耳蟬聲,原來這幾日間,世間已悄然入盛夏。時隔多日再次浸在陽光下,她竟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正在廊下想得眼角含笑,卻又聽遠處一段公鴨嗓從遠處飄來:“……那侍郎長女精於女紅,且精於書畫,工於詩詞,深得老夫人喜愛,就連大人也……”

  姜嬋聽得心內五味雜陳,沉思間,就見那總跟她過不去的總角小兒丟來一包銀子,姜嬋下意識掂了一掂,竟比月例重了不少。

  她忙喚住他:“大爺且慢走,例銀想是給差了,這回怎麼多了許多?”

  觀棋回身不懷好意譏笑道:“這是大人額外賞你的,不走官中。還有些補品方才全送去堂中了,大人說你這幾日服侍得妥帖,該賞。”他惡意地加重了最後那個賞字,臉上的神情卻愈發意味深長,然後轉身一徑走了。

  她將他視作象牙塔里的不懂事故的王孫公子,因那三天的密不可分而短暫忘情,一瞬軟弱,以為自己能騙過他,也騙過了自己,以為自己找到了好歸宿。

  姜嬋當下心中又氣又惱,氣的是被一個黃口小兒當眾嘲笑,惱的是自己白活一世,竟沉迷肖想,差點落入圈套。他不愧是令人聞之色變的判官,自己還未從那三日的肉體交易里回過神來,他卻已為未來所有的隱藏危險規劃好了出路。方才還在廊下自己裝傻騙自己,此時手拿這嗟來之食越發生自己的氣。

  “最害怕的是那絲莫名其妙的感情。”這是一位被嫖客卷走了全部積蓄的青樓姐妹對她的告誡。

  他賞了,她又受了,這明明白白的就是她的賣屄錢。

  思及此,心中針扎的一般。這種無聲墮落的日子過慣了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她根本不敢想。

  她的命運根本就是霧里看花,以至於看到廊下掛著的籠中金絲雀,恍惚間仿佛看到了自己,突如其來喘不過氣。

  今日之事不啻於一記掌摑,二人之間是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他是恩客,她來賣身,想到自己腦中一瞬的不切實際的幻想,頓時自嘲自諷。

  以往余秋霽常愛妝作書童陪父親去古玩市場轉悠,父親與古董商交易時甚至連價也不宣之於口,雙方把手置於袖中,指尖指肚關節手指上下依次往掌心出捋,袖里乾坤議價,周圍之人甚至不知道交易價格。

  她與王之牧如今做的不就是這袖里乾坤的皮肉交易,只不過交易之所從廣庭大眾換到了錦繡帳中。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她心中余下的那點酸澀便消失殆盡,二人始終是要伯勞飛燕各西東的,他也會或因他喜新厭舊,或因她人老珠黃而對她棄若敝履。

  慧林的慘敗退場也是一記警鍾,江南是她的傷心地,原本有意避過,但如今看來,早做打算,遠避江南才是正道。

  心中想開了,再看他的賞賜時變心中順暢得多,她需要大肆斂財,再討要賞賜時便不再忸怩,專撿那能換錢的金的銀的要,也不管王之牧心中是否嫌她俗氣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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