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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路上,氣候逐漸變得潮濕悶熱了,夜里也不見得有什麼改善,雖然很靜謐,漫天星斗,戴安娜卻只感覺渾身都不舒服。最近他們在荒原有所獵獲,菲爾絲清醒了少許,於是戴安娜給塞薩爾和她的小先祖留了些私人時間,自己獨自走出營帳。
她准備去看看阿爾蒂尼雅最近學到了些什麼。
營帳不遠處的道路向著北方,跟戴安娜趕到岡薩雷斯的旅程一樣,緊貼著群山。山脈蜿蜒起伏,山腳有時候毗鄰著另一處山腳,僅給道路留下少許狹窄的通行空間。
夜已經很深了,這時候分外寂靜,空氣也像是凝滯了一樣,正帶著放哨的士兵打瞌睡。戴安娜中途遇到了他們的公主殿下。
“看起來你們在荒原有所收獲,”阿爾蒂尼雅對她說,“那你觀察你的小先祖有什麼收獲嗎?”
“我對先祖菲瑞爾絲有了完全不一樣的看法。”
她們沒有急著講話,先在林間穿過幾條狹窄黑暗的道路,攀上樹木叢生的山坡,一直來到霧蒙蒙的半山腰處。此處樹木稍有稀疏,原先被林地遮蔽的月光,這才隨著掛在枝頭的雨滴一起淅淅瀝瀝落了下來。
戴安娜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說起來,”阿爾蒂尼雅在她身後說,“我最近才理清事情的緣由,發現先生接受大公的條件去岡薩雷斯,理由其實很微妙。他請求你父親寬赦某個希耶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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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和黑劍的雇傭兵團伙,放他們從諾伊恩離開,——這是一場交換。”
“我也聽說過,”戴安娜道,“不過,不是菲爾絲,是塞薩爾閒話自己過去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