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頭疼了。”塞薩爾說,“如果米拉瓦在殘憶里發現事情不對,我是不是得考慮怎麼應對他的狂怒了?”
阿婕赫撫摸著他的胸膛,銳利的爪尖撓過去帶著絲絲痛楚,然後是綿軟的肉墊,裹在他胸口前比人類纖細的手指還要舒服一些。她看著有些倦怠。“你都和他的皇後纏綿了這麼久了,現在你來問我?”她反問他說。
“我是被迫的。”他指出。
“那個無名的男孩甚至還沒和亞爾蘭蒂見過面就死了,你被迫與否又有什麼所謂?”
“我很懷疑米拉瓦究竟為了懷疑殺了多少人。”塞薩爾說,“亞爾蘭蒂確實對那男孩產生了情愫,因此她才會記得。但在那男孩之外,又有多少人她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米拉瓦帶走了?”
“你可真敢猜。”阿婕赫說。
“過度自負的人遭遇失敗,很容易陷入過度的自我懷疑。你應該知道我猜的准不准吧,阿婕赫?”
“這可不好說啊?”她事不關己,“想知道米拉瓦究竟為這事殺了多少人,你就自己沿著殘憶追溯去吧。”
塞薩爾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她立刻回咬了他胸口一口,鮮血從齒印中滲出,染在她臉頰,絨毛頓時褪去。接著她仰起那張白皙的臉頰,帶著血的舌頭從他嘴唇舔過,又咬在他頸側,刻下另一圈齒印。
那條尾巴在她屁股後面擺來擺去,顯得十足亢奮。他知道,這家伙一亢奮就想咬人。
他扯著她的尾巴打她裸露的屁股,不由得也躁動起來。說實話,這家伙屁股的手感異常美好,沒有絨毛時滑嫩白皙,圓潤無比,彈性十足,覆著絨毛時還會多出一股柔順感。他不住拍打,令她臉頰泛紅,尾巴直搖,順著他的脖子一路咬了下去。等到最後他們用一個深吻結束了打鬧,他從頸部到腰腹已經有十多道咬痕了。
塞薩爾和她互相輕咬著嘴唇,和她舌尖輕觸,交換著黏連的唾液。他感覺她確實有些情迷,灰眼眸重蘊含著迷亂的情愫。許多年以前她還小的時候,她是否真的把他看成過父親?這還真是個值得思索的問題。
雖然阿婕赫總是什麼都不說,不過,只要他們沿著殘憶往下追溯,或遲或早,他就能遇見阿婕赫還小的時候,能夠知道這家伙如何看待菲瑞爾絲和她身側的塞弗拉。
“說實話,”他輕輕揉捏著她的耳朵,“我在面對戴安娜的時候,我也考慮過子嗣的誕生會讓無法挽回的事情發生。我也想過,如果她的感情會在這之後破碎解體,我是否應該阻止子嗣誕生?我是否該讓詛咒永遠都留在她的靈魂中?雖然我不會做到詛咒自己的孩子這一步,但以米拉瓦傳聞中的性格......”
她頷首同意,“從後世的葉斯特倫學派來看,他們的傳承不復往昔,也許不是菲瑞爾絲的過錯,是米拉瓦的過錯。”
“你很享受探索往事的過程?”塞薩爾問她。
阿婕赫又往他的胸口低伏下去,拿爪子在他胸口的齒痕上撓,令人發癢。“只是看你在這苦苦思索很有趣而已。”她說。
“也許米拉瓦把他們血脈傳承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那個古老之物——給撕裂了。有一部分生下來成了個空殼,那是她和米拉瓦的血肉之子,另一部分,它也許還困在那具縫合屍里,困在亞爾蘭蒂的意識里。”
“你和她在夢和殘憶中結合,它就會誕生下來。”
“目前看起來是這樣。”塞薩爾說。
“魂靈之子嗎?”阿婕赫眨眨眼,“如果是魂靈之子,我們這邊的米拉瓦和亞爾蘭蒂就不止是殘憶了。”
“如果我們猜的沒錯,那麼米拉瓦不僅是困住了吉拉洛,他還撕裂了那個古老之物。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是只靠他自己,還是祈求了索萊爾的支持,但葉斯特倫學派在後世的傳承確實出了大問題。”
“只要沿著殘憶繼續追溯就能找到謎底了吧。”阿婕赫語氣慵懶地說,“不過,你以後可能得在殘憶里扮一陣亞爾蘭蒂身邊的騎士和仆人了。法蘭帝國皇後的情人啊.....真有意思,在現實的歷史里,她生下了米拉瓦的孩子,但在殘憶里,那也許會是你的孩子。”
“說實話,這事來得太莫名其妙了。”
“我這邊就不莫名其妙了?”阿婕赫低頭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睛微眯,“要我說,這事和我有關也和我無關,等它出來了......”
“你話里的殺意太重了。”塞薩爾打斷她的發言。
阿婕赫若無其事聳聳肩,翻了個身躺在他身上。她弓起身子,伸了個十足的懶腰。她染血的纖長食指在她頭頂交錯,隨後把兩只手都撫在他臉頰上。“你這麼盯著我,是又想跟我講你的火爐小故事了嗎?”她眼含戲謔的輕笑。
塞薩爾撫摸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低頭和她接吻。“我可以等孩子生下來再來跟你講我的火爐小故事。”他說,“不管怎樣,我至少要看看它是什麼。”
阿婕赫捧著他的臉,柔唇貼著他的嘴唇輕聲呵氣,“說實話,我從沒在乎過這事,反而是你像個懷了孩子的女人一樣瞻前顧後。”
“這是愛意的表達。”塞薩爾對她說,又和她吻在一起。
“對我來說,痛楚和死亡都是愛意的表達。”她看起來並不在意,語氣也很隨意,“我的做法和你們人類的做法不一樣。”
塞薩爾笑了,“你如果真這麼做,我就像當年的塞弗拉一樣用鐵鏈把你拴起來,親愛的。我會把項圈連著鐵鏈套在你脖子上,把鐵鏈的那頭捆在我手上。如果這還不夠,我就把你的手腕也用鐵鏈捆起來。”
阿婕赫瞪大一雙眼睛,和他對視許久。塞薩爾微笑著撫摸她的臉頰。“這一定會讓事情變得非常有趣,親愛的。”他柔聲說,“在這之前,你可以好好傷害傷害我,試試你要做到哪一步才能讓這件事發生。那一定會很美妙,真的,它會表達我對你的愛意究竟有多深切。”
......
不出意外,還是當年的夢境,不過,這次塞薩爾清醒了一些。他醒來時以為自己會睡在菲瑞爾絲臥室旁的側室里,但他其實睡在亞爾蘭蒂寬闊的臥榻上,床頭的櫃子上堆滿了空蕩蕩的藥劑瓶。
他想起來了,昨夜亞爾蘭蒂看他快要昏死過去,給他連著灌了一櫃子的藥。直到現在他還意識迷亂,昏昏沉沉,朦朧中竟然都分不清夢和現實,覺得眼前女主人昏暗的臥室、天藍色的繡銀絲綢幔帳、搖搖晃晃的珍珠白吊燈都是一場白日夢。
塞薩爾坐起身來,掀開蓬松的被子,發現被褥竟然鑲嵌著珍珠,用銀絲鏤著法術符文,頓時感覺這東西像是神殿的法衣,說不定就是法蘭帝國那邊送來的訂婚禮物。所以,這家伙都當了皇帝的未婚妻還要拿仆人消遣?他感覺身子很虛弱,他知道這個年紀的男孩不應該頻繁做這種事,但女主人的要求他根本沒法違抗,更別說她還是個可怕的法師了。
若說菲瑞爾絲只是個陰沉的女孩,看著性格偏執,其實對她的姐姐和女仆都依賴性十足,亞爾蘭蒂就是刻板印象的傲慢貴族。分明才十多歲,她的性子里就帶著一股天真的邪惡和殘忍。這件事情,塞薩爾已經體會的足夠深刻了。
這會兒亞爾蘭蒂倚靠在床頭翻書,長發如飄雪鋪滿被褥,看起來美得驚人,不像是真的。透過窗戶塞薩爾看到大雪紛紛,飄落在院中,想說點什麼卻舌頭發澀。因為昨晚他舔了她好久,光是她的腳趾就挨個舔了一遍,後來還被她邊看書邊用兩只靈巧的小腳戲弄,其中毫無情意可言,只是一種年少的小主人對同樣年少的仆人的消遣。
現在看到他從昏迷中醒來,亞爾蘭蒂用手支著下頜望了過來,她的視线饒有興味。“昨晚菲瑞爾絲找到我,說她的塞弗拉看著不太清醒,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分明給她留了一部分人格,你覺得這是為什麼?”她說著點在他嘴唇上,念誦了一句咒語,這才讓他有了說話的力氣。
“我猜我和她是完整的一部分。”塞薩爾喘了口氣說,“不管是誰少了彼此都會感到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