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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 主人和仆人

邪神之影 無常馬 3287 2025-03-12 19:08

  “某種意義上,其實我也在追隨你的腳步。”塞薩爾對她說,“我們認為你是最後一個拜訪過智者之墓的人。在你之後,智者之墓的一切也都在後世遺失了。我們跟著一個庫納人的殘憶過來,借他之口,我才了解了它的往事,了解到你曾經來過智者之墓。”

  “世界的變化真是夸張。”菲瑞爾絲喃喃說,“這麼多事情都被遺忘了......就像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對智者之墓有什麼了解?我看你很在乎那張地圖。”

  她點點頭,“你知不知道有個說法?生下一個孩子的是母親,但在孩子逐漸長大的過程中,養育他的人,會從他的母親逐漸變成這個世界。每時每刻,世界都會從他身上取走一些東西,同時留下另一些東西。那些被取走的會成為殘憶,那些留下的,會逐漸取代母親給他的一切,最終讓他成為這個世界本身。”

  “這是個比喻,還是個描述?”

  “不是比喻,是描述,是事實。”菲瑞爾絲對他豎起食指,“世界並非毫無知覺,世界會取走人身上的東西,會記住人們的存在和人們遭受的苦難。你如今看到的我,其實就是這個世界從菲瑞爾絲身上取走的過去。”

  塞薩爾撫摸著她的臉頰,“所以在這里回應我的,其實不是菲瑞爾絲,是這個世界記住的菲瑞爾絲。那我其實是在和這個世界纏綿嗎?真是奇妙,這個理論和智者之墓的關系是什麼?”

  菲瑞爾絲笑了,眯著眼睛拿臉頰蹭他的手,就像小貓一樣。她用溫軟的小手抓著他的手背,撫摸之間,讓他心中感到一陣滿足。

  “智者最初的探索,就是探索這個並非毫無知覺的世界。”她靠在他懷中,往他的手心里輕聲呵氣,“先民認為,世界一分為二,撕裂成現實和荒原,深淵就是在那時現出的傷痕,其中蘊含著莫大的黑暗和虛無。而智者認為,這道傷痕可以讓人看到世界表皮之下的真知,洞悉那些被遮掩的知識。”

  “具體是什麼?我是說,被遮掩的知識。”

  她側仰起臉,看著他,說:“了解它為何毫無知覺、了解它為何會取走人身上的東西、了解它為何會記住人們的存在卻不回應人們遭受的苦難。智者在深淵邊緣待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有所領悟,就來到這個地方,用他的法術開辟了一道傷痕,供人探索那些被遮掩的知識。”

  塞薩爾意識到,被遮掩的知識最初是指世界表皮之下的未知。被遮掩,這個說法不是比喻,是說真知當真就隱藏在世界的表皮之下。所謂的第三視野、荒原深處秩序破碎的場所、還有深淵中的黑暗和虛無,它們其實都是穿透世界表皮的途徑,只是程度各不相同罷了。

  “按你這麼說,智者之墓其實是一個人為的深淵?”他問道。

  她輕輕搖頭,“後世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在過去,它不是深淵,只是一道小小的傷痕。智者借著這道傷痕築起偉大的聖所,供人往來朝拜。所以,這里既不恐怖,也不黑暗虛無。後世的庫納人一直都在這個聖所交談和冥想,研究那些被遮掩的知識。”

  “我過來的時候,它已經和深淵區別不大了。”塞薩爾指出,“深淵的潮汐就像沙灘上的海潮一樣在這地方漲落。”

  聽到這話,菲瑞爾絲看著有些惆悵。她往他懷里縮了縮。“怎麼說呢?”她低聲說,“和後世苦苦探索荒原的法蘭人不一樣,庫納人可以在智者之墓輕易洞悉世界表皮之下的知識。我們要前往荒原深處才能做到的事情,他們在智者之墓待一會兒就可以參透和領悟。因為時間在這地方結繞成環,他們可以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出去的時候卻只過了一個瞬間。”

  “和我現在的處境挺像。”塞薩爾說,“但我這邊要危險得多,有很多無法預計的事情在威脅我們的路途和行動。”

  菲瑞爾絲抬起頭來看他,那種疑問的目光像是要探詢出個究竟來。“你在荒原和智者之墓待了這麼久,都在做什麼?有領悟和參透什麼秘密嗎?”

  “我在尋找和親吻每一個年紀的菲瑞爾絲。”

  “你這家伙可真是......”

  “我說的可是真話。”塞薩爾低下頭,和她白皙可人的鼻尖相觸,抵得它往上彎彎翹起。剛才只是繪滿了藍色符文的無形之物還好,現在他們倆面對面視线相對,塞薩爾帶著微笑合攏眼簾,她卻眼睛都不敢眨,臉紅成了一片,張嘴想要吻他,卻又不好意思靠近。“這是最重要的目的,”他輕聲說,把額頭也和她貼在一起,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輕輕摩挲,“你一定要相信我。不管是在哪段殘憶中,我做的第一件事情都是先找到你。”

  她咬了下泛著濕潤光澤的下唇,聲音放得很低,“你在調戲我嗎?你是在調戲我吧?”

  “這很難說。”塞薩爾抱住她的腰身,握住她青澀的胸脯,用手指繞著她精致的珠子轉圈,“你覺得是嗎,我的小主人?”

  他們再次嘴唇相觸,她懷著迷離的情意把嘴唇遞到他唇間,用小巧的舌頭在他唇上輕輕舔舐。許久後,她低聲喘息,目光濕潤,往他懷里縮的更厲害了。那長長的睫毛下還噙著閃閃發亮的淚珠。“我能叫你塞弗拉姐姐嗎?”

  “這個,我其實叫塞......”

  “我想叫你什麼就叫你什麼!我是你的主人,不管你覺得自己是誰,現在你都要和我這麼說話!”

  阿婕赫把手拍在他肩上,彎下腰來,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這人不管看到了什麼都要第一時間趕過來嘲笑他,之後有她好受的。

  “好吧,我什麼都聽你的,”塞薩爾微笑著安撫她說,“我們繼續來說智者之墓的事情吧,我的小主人。我確實沒領悟和參透出什麼東西,因為我既不是法師,也不是什麼庫納人的武者,我應對最多的其實是戰爭和權力。這種事情沒法在無人的荒原和墳墓里探索......”

  “你竟然是在當米拉瓦?”菲瑞爾絲睜大眼睛,“真是可怕......那我也在當亞爾蘭蒂嗎?我不想......”

  塞薩爾搖頭否認,“菲瑞爾絲大宗師是比米拉瓦更可怕的權力操縱者,但我向你保證,我身邊的菲瑞爾絲和權力無關。那些我顧及不了的權力之事都是你的後人在考慮和處理。”

  “看來是我自願走到了那一步。”她在自己胸前交疊著雙手,“好吧,說到智者之墓,我過去經常和姐姐閱讀過去的歷史,談論那些往事。我記得有一條是這麼說的,世界之中的任何事情,其實都包含了三個層面。”

  “三個層面......”塞薩爾沉吟起來。

  菲瑞爾絲又握住了他的手。“事情的第一個層面,是事物的表皮,是鄉野農夫看到的事情,比如說,有匹老馬吃了滿滿一口草料,這匹老馬是一頭真正存在的老馬,這些草料也是一些真正存在的草料,這件事情本身就是這個層面的一切。”

  塞薩爾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然後呢?”

  “接下來的層面,是從這件事情延伸出去的意義和洞見。人們通過表皮窺探表皮之下的世界,但不是清晰看到,只是揣摩和推測。因為每一件事情都和其它事情息息相關,所以智者可以只觀察一件小事就推斷出世間萬物。所謂的預言,就是這個層面的體現。”

  塞薩爾點頭鼓勵她繼續,“那麼最後一個層面就是......”

  “是被遮掩的知識,”她說,“是穿透表皮的視野,是超越本質的含義。一切事物都有一個起源,也都在表達同一個真理。按照庫納人的神話傳說,我們的靈魂、血肉、意識和存在,其實都是在表達阿納力克這個開啟了時間的流逝,使得秩序如此運作的真神,其它的諸神,其實都是它意識到自己存在之後從它身上落下的化身。”

  “最終還是回到了阿納力克嗎......”他皺眉說,“姑且當作諸神都是阿納力克的化身吧,那它們為什麼各有各的想法?”

  “庫納人說諸神都是叛徒。”

  “呃......我很難說和諸神都是惡魔比起來,這兩種說法哪個更可靠。我們可以說具體一點嗎?至少是對我的處境更有用。”塞薩爾問她。

  他們對視許久,雖然菲瑞爾絲對他關注的方向很有意見,但他們的嘴唇再次相觸了。他輕吻著她的柔唇,觸碰她的鼻尖,挽住她的腰肢和她耳鬢廝磨,輕輕撫摸她腰身的敏感處,用拇指貼著她柔滑的小腹摩挲。最後她完全服軟了,臉紅成一片,抱著他的脖子低聲叫他塞弗拉姐姐,往他懷中越貼越緊。“你這家伙真是可恨透了......”她的聲音又濕又軟,“我怎麼就......真是讓人絕望。”

  阿婭在旁邊一個勁地咳嗽,視线一會兒挪過來,一會兒又飄走。

  “可能當仆人的都想疼愛自己的主人吧。”塞薩爾貼著她滾燙的耳垂說,“感覺還好嗎,我的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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