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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個秘密 小魷魚 35213 2025-03-14 11:15

  第五十三章 觸角

  甄淖的手里拿著皺巴巴的語文試卷,緊繃著身體,斷斷續續地念出上面的句子:

  “……像是雨後鑽出土壤的蝸牛,伸出一對潮濕的觸角,觸角……呃唔!”

  “怎麼不繼續念了,還是說,已經結束了?”

  李炙抬起兩根手指,給她看指尖上粘稠拉絲的液體,甄淖紅著臉搖頭,懸掛在課桌邊緣的小腿蹭了蹭他的膝蓋,說話時嗓子里粘了東西似的。

  “敏感的觸角……會在受傷或難過的時候,蜷縮著……躲進殼里。”

  某人的觸角正在越界的邊緣,他捉住甄淖的腳踝,將她推倒在課桌上。

  堆砌成高塔的課本掉在地上,摔了滿地凌亂。

  他生病這段時間,班長一直在給他同步學習資料,連甄淖五十九分的作文也沒也沒落下,所有資料他都認真看過了,唯有她的作文不知所雲。

  現在好像懂了,但又好像不懂。

  甄淖攀上他的胳膊,一對濕潤的鹿眼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

  “李炙,你的觸角呢?”

  他們的視线碰撞在一起,說話的時候嘴唇幾乎碰到一起,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但甄淖一直都知道答案。

  他是一只沒有“觸角”的蝸牛。

  閒置的音樂室里,之前租來的鋼琴還擺放在這里,甄淖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拽著李炙的衣領把他拉到身前。

  李炙踉蹌了一下,手掌用力壓在琴鍵上,發出清晰又沉重的琴音,就像是她在夢里聽到的那樣。

  他剛要起身,又被甄淖圈住脖子壓下來,琴聲漸漸變得渾濁,像一只被鎮壓的怨魂的哀嚎。

  “是下雪了嗎,好冷啊。”用這樣一個隨口瞎編的理由,甄淖成功把自己送進了李炙的懷里。

  空調和暖氣一起運用,他們衣衫單薄地正對窗台坐著,看著窗沿上堆積起的一層白雪。

  如果忽略那兩根埋在她身體里緩緩抽插的手指,這幅畫面應該會很美好吧。

  當然,現在也很美好。

  甄淖靠在李炙的肩膀上小聲地喘氣,甬道被撐開的感覺其實有點奇怪,剛插進去的時候她更是恐懼得差點尖叫出來,但還好李炙總是溫柔,他的手指修剪得干淨,像是兩根白玉筷子。

  聯想到干淨美好的玉,一切似乎都變得不那麼難堪了,

  “感覺舒服嗎?”仍舊似是而非的話,也不知道她在問誰。

  李炙果然沒聽懂:“什麼?”

  也有可能他在裝不懂。

  甄淖笑了起來,狹窄而柔軟的甬道隨著身體的顫動夾緊他的手指,一點圓滑的凸起壓在他的手指上,李炙意識到什麼,勾起指節輕叩那一處。

  懷里的野貓驚喘一聲,小腹劇烈收縮起來,李炙心中了然,她的敏感點很淺,正對陰蒂的下方,一根指節的深度就能碰到。

  李炙關於性的知識大部分都來源於科普書籍,那些書通常只告訴他何處敏感,具體如何刺激,他只能自己探索。

  淺戳時她會微微顫抖,大拇指壓進陰唇以指腹揉按陰蒂,兩處一起刺激時她的腰會扭得很厲害,大概是沒受過這樣的刺激,她很快就受不了了,按著他的手不讓他繼續。

  她獨自緩和下來,像是食髓知味般,抓著他的胳膊輕晃。

  “那里,再來一次……好不好?”

  熟悉的柔軟又強硬的哀乞,李炙突然覺得這才是正常的,他慢慢地將兩個人的關系收進扭曲的匣子里——她渴求身體的快樂,盡管原因不明,但是作為一個“樂於助人”的好孩子,他應當有求必應。

  他摘下眼鏡,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手帕遞給她,本意是讓她擦擦眼淚,她卻朦朧地用嘴咬了過去。

  纖細的眉弓彎了下來,她的眼神哀軟,像是在問:我做得對嗎。

  紅潤的唇抿著手帕,深色的濕痕從那一线里蔓延,有什麼東西隨著那些唾液侵蝕進他的心里。

  他蓋住甄淖的眼睛,有什麼柔軟的東西蹭過她的額頭,短暫的溫存後,他強硬地扭過她的下巴,讓她的臉對著窗台的白雪。

  李炙摘下她嘴里的手帕,又揩去她眼角的濕潤。

  “下次不要再這樣了。”

  干澀的身體在靈活的手指下重新豐沛起來,被堵塞的呻吟反而多了一些纏綿的起伏,甄淖聽著自己曖昧的哀嚎,漸漸地放棄了思考。

  恍惚間,她看到窗台上的雪花陡然融化成水,從堵塞的邊緣滴答滴答地淌了下去——淫水也好,唾液也好,全都在往下淌。

  她胸前的兩抷雪也融化在了他滾燙的手心里,不知是否是出於憐憫,他今天比以往主動了些,他的臉貼在她的耳邊,短發散開,露出里面的耳垂。

  李炙注意到她換了一個新的耳釘,金屬的工藝,貼在上面很涼,但他還是流了一些汗,也僅止於流汗,他的腿心一片平靜。

  甄淖不滿於他的淡定,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嘴唇下的那顆痣。

  李炙撫慰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熱烈的氣氛驟然凍結,融化的雪花也重新凝結了,甄淖意識到自己或許出格了,因為他有潔癖,雖然並不嚴重,但是莫名其妙被人舔一口肯定還是會不開心的吧。

  如果他再極端一點,說不定會把那片她舔過的肉割下來。

  那就太可惜了,她其實很喜歡那顆痣,玉石有瑕,這樣她在他面前,倒也不算完全的難堪。

  甄淖抬起手抹去李炙唇下的口水,他應該是很不喜歡被人觸碰的類型,皮下的肌肉緊得很繃。

  甄淖說:“我的數學及格了。”

  李炙捏住她作亂的手指,糾正她:“周小測不算,更何況你還抄了別人的填空題。”

  甄淖的臉瞬間紅了個透,她沒想到李炙會看到她抄答案,她又羞又窘,扭過頭不說話了。

  音樂室的地板上散落著他們的衣物,像蛻皮的蛇路過時留下的蛇皮。

  白色的琴鍵上放著李炙的丑眼鏡,甄淖彎腰撿起地上的外套,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

  “其實,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不應該忘記修改情書里你的名字,還把你也卷進紛爭里,李炙,你可以不要生我的氣了嗎?”

  甄淖把手里的盒子遞給了他:“給你,這是我的道歉禮物。”

  李炙沒接,他說:“我沒有生氣,以後不要再……”

  更冷漠的話還沒說出口,甄淖已經打開盒子,拿出里面的東西給他戴上了。

  那是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李炙戴著很好看,像一塊美玉鑲了金。

  甄淖彎起眼睛笑:“果然很好看!”

  她伸出兩根手指按在他的嘴角上,輕輕往上推出一點弧度。

  “李炙,這周末……你可以陪我一起回家嗎?”

  第五十四章 打斗

  臨近期末,加上又是深冬,學校建議學生周末也留校,為此學校將沒住滿的宿舍進行了重排,甄淖很不幸地和李晴昭她們分到了一個宿舍。

  原本打算周末躲在學校里的計劃落空,她只能借口拿衣服,跟班主任請了個假,周六下午灰溜溜地回了家。

  冬季白日短,甄淖從校門口出來時天已經黑透了,學校附近的商鋪和小吃攤熱鬧異常,甄淖穿過人群,買了一些烤串,准備從小區里的巷子繞回公寓。

  這條路比較偏,又在居民區里,應該比外面安全一些。

  走到巷口時,她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

  “操,我爸非要讓我去廠里干活,真是日了狗了,讓我進廠還不如把我關看守所去,讓我給他打黑工,想都別想!”

  盡管已經很久沒見了,但她還是認出了那個聲音來自黃崖,甄淖伸出去的腳很快又收了回來。

  “……話說怎麼這兩周都沒看到甄淖那個臭婊子,老子變成今天這樣,都是那婊子害得,可別讓我逮到……”

  黃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雜亂的腳步聲突然朝甄淖的方向走來,甄淖打了個冷顫,轉身就跑了。

  悶頭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喘不上氣她才停下來。她蹲在地上,抬頭一看,才發現面前的是楊琪琪常來游泳的體育館。

  想到楊琪琪,甄淖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她已經好久沒見到楊琪琪了,說不定她現在也在里面游泳呢?她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真的走了進去。

  前台的管理員對她禮貌地笑了一下,甄淖拽起圍巾蒙住嘴唇,有些局促地對她也笑了笑,循著記憶的方向找到游泳館里。

  白色的方塊瓷磚堆積成巨大的空間,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甄淖失望地垂下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在靠近。

  在她回頭准備離開的瞬間,一只手伸過來用力拽住她的手腕——上的玉鐲,堅硬的玉石撞在腕骨上,她疼得抽氣,還來不及反應,那只手已經拽著向後倒去。

  ——

  下午六點,莊依開車載著李炙路過學校門口,李炙抱著貓包坐在後排,可可盤成一團打盹,他看著身側瞬間劃過的鐵柵欄門,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一個月前在校門口發生的事。

  於是自然而然地也想起了那張臉,那張總是半掩在柔順發絲下的蒼白柔軟的臉。

  那天她在音樂室里,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問他,這個周末可不可以陪她一起回家。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她撇清關系,所以拒絕她也不奇怪,可是為什麼現在他竟感覺到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對情緒的感知一向十分遲鈍,對任何人都一樣,從來沒有例外。

  也許是因為某人行事怪誕,根本不像他以往見過的那些“正常人”該有的樣子,他後知後覺地想,也許正是因為她不正常,他才能感知到她的情緒。

  怪物總是能分辨出同類的氣息,想必甄淖對他也是一樣的感覺吧。

  “喵嗚……”

  可可突然撐起身子叫喚起來,車子在等紅燈,莊依看了一眼紅燈的讀秒,李炙沒有安撫可可,反而搖下車窗。

  嘈雜的聲音涌進車窗,他的視线略過行人,看向街邊漆黑的小巷里,那里閃過幾道亮光,似乎有幾道身影在巷子深處糾纏。

  可可對著那個方向叫了好幾聲,一聲比一聲淒厲,李炙皺起眉,一只手伸進貓包里蓋住可可的眼睛和耳朵,另一只手合上車窗。

  莊依分神地回頭看了可可一眼,溫柔地問道:“怎麼了可可?馬上就好了,乖啊。”

  李炙說:“可能是餓了,媽媽你專心開車吧。”

  莊依回過頭,從後視鏡里看李炙,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她又問了一句:“小炙,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李炙面無表情地說:“沒有吧,綠燈快亮了,媽媽你專心開車吧。”

  莊依發動車子,還是覺得有哪里怪怪的,干脆在前方掉頭,又把車開了回來。

  她把車停到路邊,讓李炙在車上等著,她要去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打架。

  李炙頭疼起來,他下了車,將可可遞給莊依,說:“還是我去吧媽媽,可可有你抱著才不會鬧。”

  莊依說:“那就一起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李炙深吸一口氣,並不想讓媽媽卷進奇怪的事情里,但是媽媽的性格就是這樣,事已至此他只能陪著她一起過去了。

  小巷被兩棟高大的居民樓夾在中間,角落里堆放著溢出不明汁液的垃圾桶,李炙的腳還沒落上去,就聽到了什麼東西被踩爛的啪唧聲。

  他的眉頭擰得更深了,奈何莊依看見這樣的景象也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走得更快了。

  因為巷子深處的打斗聲也越來越清晰了。

  “喂!里面有人嗎!”

  媽媽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此刻也染上了些許威嚴,因為手機的光照出了漆黑牆壁上新鮮的血跡,李炙下意識走到她面前。

  李炙提高聲音對巷子里說道:“誰在里面做什麼?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里面的聲音果然停了下來,莊依抬起手想要照一下巷子深處,卻被李炙攔了下來。

  他不想被對面看到媽媽的樣子,直覺告訴他那樣會很麻煩。

  “操!麻煩……我們先走。”

  “媽的!”說話的人對著地上的一團陰影狠揍了一拳,惡狠狠地說:“臭小子,別讓我再碰到你!”

  說著那群人就要走,誰知地上那團半死不活的東西突然又撲了上去,抓住其中一個人將他狠狠壓在地上。

  結實的拳頭舉起來的瞬間,頭頂那盞時明時暗的路燈再一次亮了起來。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孫墨齊咬著牙,對准黃崖的臉狠狠砸下一拳。

  “你要是敢碰她,我絕不會放過你!”

  ——

  幾米外的李炙無動於衷地拽住莊依。

  “還是報警吧。”

  莊依表情焦急:“至少先分開他們,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吧……”

  李炙提高聲音又說了一次:“我說,還是先報警吧。”

  巷子里那個發了狂的少年終於回過神來,他猛地站起來往巷子外跑去,慌亂間差點撞到莊依,李炙伸手將母親拽到身邊。

  他們沒有阻攔的意思,莊依甚至叫住他,問他需不需要去醫院。

  孫墨齊腳步慢了下來,他垂著頭低聲道:“不用了……謝謝你們。”

  他嘴里似乎有血,說話的時候嗆了一下,莊依看得揪心,還想勸他,誰知他突然轉過頭來看向李炙。

  他的兩個眼窩都被揍成了青紫色,看向李炙的眼神卻亮得驚人。

  “李炙同學……能不能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的同桌?”

  李炙還算禮貌地反問他:“我們認識嗎?”

  第五十五章 重蹈覆轍1-完美犯罪

  徐淵最近在謀劃一場完美犯罪。哦,不對,說“謀劃”有些不太准確,畢竟幾年前他就在謀劃了,最近的動作應該叫“實施”。

  一切都和他想的一樣,無論是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還是目擊證人,甚至將目標綁到身邊後再安排一個替死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計劃實施的前一天晚上,也是最關鍵的一晚上,他收拾好行裝,恰好這時助理用假身份證買來的機票也拿到了,他心情愉悅地哼著不知名的英文歌曲,背好工具打開別墅大門准備去車庫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他的目標甄淖,穿著一件淺色毛衣和針織半身裙、頂著一頭微卷的淺藍色短發,出現在了他面前。

  二人四目相對,甄淖率先開口,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見,她干咳了兩聲,然後才說:“我回來拿個東西……方便進去嗎?”

  徐淵定定地看著她,石化般一動不動的。

  該不會是做夢吧,她怎麼提前就過來了,他安排的替死鬼還沒就位呢,現在怎麼辦呢?

  徐淵還沒想好究竟是先把她趕走再按計劃行事,還是將計就計直接把她放進去,甄淖已經替他做了決定。

  “別這麼小氣嘛,我只是來找一下我之前放在這里的東西而已,找到了我就走,很快的。”說完她就繞過徐淵朝別墅里走去。

  前院的布局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只是牆壁被換成了遮擋性更好的水泥高牆,薔薇花架和葡萄架走廊都被拆了,換成了一架秋千和一排大蔥似的風信子。甄淖只是隨意掃了兩眼就直奔二樓,她以前住的房間。

  上一次回來還是五年前,那時候和徐淵鬧得很不愉快。

  她知道徐淵不喜歡她,畢竟她把他爸爸告進了監獄里,如今都沒能放出來。說不後悔跑過來是假的,可是誰讓她和李炙吵架的時候突然就想起有很重要的東西落在了這里,於是她賭氣的一個人偷偷回了國,直奔渠山,就為了立刻拿回以前的東西。

  來了之後才發現家里的鎖換了,正打算明天再來拜訪的時候,徐淵就開了門。

  這不天助她也嗎?反正她也不喜歡這里,趁著次機會趕緊把所有她的東西都帶走,以後也就沒必要回來了。

  進門後她也沒換鞋,踩著高跟鞋就上了樓。徐淵跟在她後面沒說話,高跟鞋很好,一會兒就沒那麼容易跑了。

  甄淖回了自己的房間就開始循著記憶找她以前的日記以及那只叫“琪琪”的小狗玩偶,可是找遍整個房間她都沒找到。

  可能被扔掉了吧,甄淖有些沮喪地想。

  徐淵不知從哪兒搬來一根凳子,坐在旁邊看她找,但也只是看著,並不出手幫她。

  徐淵那雙遺傳自甄琴的狹長漂亮的丹鳳眼,那雙盛滿莫名令人驚悚的痴迷的眼,從甄淖進門之後就一直黏在她身上。

  甄淖要拿他旁邊櫃子頂上的盒子,徐淵貼心地挪開了位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踮著腳費勁的拿。

  漸漸地,他的眼神越來越晦澀。她裹在毛衣里挺翹的胸部、用力拉直的胳膊以及束在裙子里纖細的腰肢,每一處都讓徐淵瘋了一樣地想觸摸。想看更多好書就到:danme ib.co m

  但是他忍住了,畢竟看她找那些根本找不到的東西也挺有趣的,每一次蹙眉每一次撇唇都像是在用羽毛撩撥他的胸口。這種感覺說不上好受,但是誰讓它們都是甄淖給的?

  只要是她給的,他都無條件接受。

  自己的房間沒找到,甄淖還有些不死心,她站起來准備去琴房看一看,雖然那個地方給她留下過很多不好的回憶,可是畢竟過去這麼久了,甄淖自覺她已經走出過去的陰影了。

  而徐淵始終一直不聲不響地跟在她身後,沉默地用目光侵犯著她的身體。

  這種感覺也不錯,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美味的食物就是要慢慢品味才不算浪費。

  打開琴房之後,一股霉味兒猛地竄進鼻腔,甄淖毫無防備,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看得出來這里已經很久沒人使用和打掃了,家具都被白色的防塵布覆蓋住了,窗簾也拉得死死的,只是看了一眼甄淖就放棄了進去的想法。

  要不算了吧,日記什麼的,丟了就丟了,只要不被別人看到就好,至於“琪琪”……她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紋身,她可以再去買一只的,琪琪也一定不會怪她。

  倒是李炙……

  想到李炙,甄淖頓時有些後悔,後悔不該因為一點小事就和他賭氣,卻又委屈他不肯在這點小事上讓著她。

  盡管心情還是很不好,可是她確實想李炙了,她想立刻回到他身邊,讓他道歉…或者她道歉也行,總之她想立刻就見到李炙。

  不知是不是她的想法實在太過明顯,徐淵居然在這時開口問了句:“你來這里李炙知道嗎?”

  甄淖疑惑地回了句:“什麼?”

  徐淵說:“他好像不喜歡我,你回來他會不會不高興?”

  原來是擔心這個。但李炙從來沒有對誰明顯地表現出厭惡,即使在庭審結束後對她說出“徐淵是小變態”這種結論,他待徐淵依舊很有禮貌,所以徐淵怎麼知道李炙不喜歡他的呢?

  “瞎說什麼啊,李炙他沒有討厭你。”

  “真的麼?那為什麼你明明答應過我會回來看我,卻一次都沒回來?原來不是他不許,而是你不想啊。”徐淵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來,他垂著眼,可憐巴巴地看著甄淖,好像她做了什麼壞事一般。

  “我……”

  徐淵雙眼微濕,委屈地看著她,讓她怎麼也編不出“我很忙”這種扯淡的借口,可是總不能實話跟他講是因為害怕他吧,那他不得又哭又鬧地把天翻過來?

  甄淖扭過頭打算回避這個問題,徐淵盯著她的發頂,那里有新長出來的黑色頭發。

  老實講他不喜歡藍色,上個月看到照片上的她染了這個顏色,他的肺都要被氣炸了…雖然最後那張照片也被打濕了,可是徐淵還是不能接受這個顏色。

  過兩天給她染回來吧,等她乖了的時候。

  “那個……”

  “姐姐。”

  “哎?你叫我什麼?”甄淖回過頭,一臉驚奇地看著徐淵。

  這小子除了最開始認識她在她面前裝乖的時候,還有讓她回來看他的時候叫過她姐姐,別的時候都沒什麼禮貌地直呼她大名,所以突然聽到這麼一句姐姐,她還挺欣慰的。

  臭小子,可算長大了,知道長幼尊卑了。

  然而下一秒,徐淵說出來的話就讓甄淖完全欣慰不起來了。

  他向前走了半步,微微彎腰把甄淖困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他十二歲的時候就比她高半個頭了,現在的甄淖哪怕穿著高跟鞋也只到他下巴的位置。

  “姐姐。”他清晰地又叫了一遍,而甄淖因為姿勢的緣故感到有些不妙,她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徐淵卻順勢把她的手一齊握住,然後禁錮在身前。

  “姐姐,我想操你。”

  “什麼?”甄淖瞪大了眼。

  在甄淖驚恐的目光中,徐淵終於拉起嘴角笑了出來,他單手解下身後的背包,塞到甄淖的兩根手臂之間,他攬住甄淖的胳膊,和她一起緊緊抱著那個背包。

  甄淖劇烈掙扎了一下,徐淵冷笑著用力,收回一只手時,他甚至隔著毛衣揉了一下她飽滿的乳肉。

  甄淖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凝固了,徐淵低頭與她平視,幽深的視线攥住她的,語氣曖昧而又令人惡寒地糾正自己。

  “說錯了姐姐,應該是,我要操你。”

  他挾著她的胳膊摩擦了兩下懷里的背包,姿態狎猊地問她:“知道這里面裝的什麼嗎?”

  甄淖的後背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她搖了搖頭,兩條腿止不住地顫抖。

  徐淵勾起唇角,伸出一只手撩開她臉頰邊的碎發,看著她驚恐的表情,心里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他附在她耳邊,嗓音暗啞道:

  “是用來操你的工具。”

  “不…徐淵,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不能唔!”

  那只大手猛地捂住甄淖的嘴,所有的驚呼都被堵了回去,徐淵牢牢鎖住她的身體,不給她一絲掙扎的機會。

  甄淖這時才意識到徐淵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小屁孩兒,他長“大”了,那東西正抵著她的後腰危險地摩擦著。

  “雖然本來的計劃是你乖的話就不用它們了,可是我現在後悔了。”

  “我要用它們操你,然後我也會操你,所以不要害怕,你一定會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的。”

  第五十六章 強奸

  徐淵的第一次,他打算做溫柔一些,畢竟因為太激烈而秒射了的話,豈不是很丟人。

  他抱起甄淖的腰,一把將她扛在了肩上。甄淖劇烈地掙扎起來,揪著他的頭發捶打他的肩膀,嘴里重復著那幾句咒罵。

  神經病,瘋子,混蛋,垃圾。

  徐淵揚起嘴角,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臀上,房間里回蕩起啪的一聲,甄淖驚恐地叫了一聲,耳朵瞬間紅了,她又氣又急,用力擺動雙腿踹他,可是他的胳膊像是鐵做的一般,無論怎麼掙扎也沒能撼動分毫。

  那兩團軟肉被他打得一顫,看上去可憐又可愛,徐淵忍不住又拍了幾巴掌,最後停留在臀尖上,五指合攏色情地揉捏起來。

  甄淖已經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省點力氣,一會兒操你的時候再叫也不遲。”

  甄淖氣得嘴唇哆嗦:“徐淵,我是你姐!”

  徐淵腳步穩健地把她扛到了三樓,三樓漆黑一片,徐淵一路走進一間房里,抹黑將她放在了一個柔軟的床。

  甄淖得了自由,下意識往後縮了幾下,然而徐淵根本不給她機會,在黑暗中拽住她的腳踝,一把將她拖回來禁錮在身下。

  他在床邊摸索著什麼,寂靜的房間里響起金屬相撞的聲音,甄淖腦中警鈴大作,抬起手抵在他的肩膀上,然而很快徐淵就牽起一條鐵鏈,用一副冰冷的手銬將她拷了起來。

  甄淖又氣又懼,抖如篩糠,盡管如此,她還在嘗試與他講道理。

  “你…你想做什麼,這是犯法的,你不能這樣對我!”

  徐淵一臉平靜地把手銬鎖好,溫熱的指腹穿過著手銬的縫隙,貼著她微涼的手腕細細摩挲。皮膚的觸感令甄淖一陣惡寒,胃里翻江倒海簡直快要吐出來。。

  “別那麼用力,不然受傷的只會是你自己。”這個手銬是他親自挑的,里面縫了一圈軟絨,只要不掙扎得太過分,是不會傷到她的。

  甄淖已經急紅了眼,但是徐淵看不見,他似乎沒有開燈的打算,就著這樣的黑夜,正好滿足他那扭曲齷齪的心思。

  “徐淵,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想和你爸爸一樣去坐牢嗎!?”

  徐淵神色晦暗地捂住甄淖的嘴,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噓,現在不要提那老東西好嗎,還是說你更喜歡把嘴堵上?”

  甄淖抬起未被束縛的那只手想扇他,卻在巴掌落下前被徐淵黑著臉捉住,然後將她的兩只手都拷了起來。

  她被迫張開雙臂,兩腿蜷縮地被他壓在身下。

  徐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想再聽她說出一句讓他惱怒的話,不然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她操死在這里!

  徐淵捂住她的嘴,伸長手抓起床邊的黑色背包,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倒在甄淖旁邊。

  他似乎習慣於在黑暗里動作,很快就摸到了圓圓的口塞,拿起來卻沒有馬上給她戴上,他松開手迅速地吻了她一下,甄淖惡心地朝他呸了一口。

  “呸呸呸…徐淵你瘋了,我們不能這樣!”

  徐淵沉默地給她戴上口塞,然後脫下她身上的毛衣,捆住她不安分的雙腿,這期間甄淖依然掙扎得很厲害,徐淵無視她的抗拒,利落地將她捆好。

  現在的甄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里衣,兩團軟肉塌陷在胸前,因為剛剛的掙扎,她的乳頭已經凸了起來,將衣服頂出兩個點。

  在樓下揉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她沒穿內衣。

  徐淵粗喘了一下,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乳上。

  “嗚!”

  “騷貨,不穿內衣想勾引誰?”

  甄淖含著口塞,有涎水透過孔道流出,淫靡又色情。她紅著眼睛搖頭,穿不穿內衣關他什麼事,他怎麼能說出這麼下流的話?

  徐淵也紅著眼睛,不過他是憋的,他胯下那玩意兒又硬又疼,要爆炸了似的。

  他泄憤似的又扇了一下,有衣服的遮擋,乳肉極色情的晃了晃,卻沒有發出啪啪聲。

  差點意思啊,他舔了一下嘴唇。

  徐淵壓著她的大腿,黑色長褲的中央凸起夸張的弧度,他挺起腰抵在她的大腿上用力摩擦了幾下。

  隔著幾層布料,甄淖感受一根巨大的滾燙又堅挺的凸起,她和李炙不是沒做過,她知道那是什麼,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恐慌。

  他是來真的了。

  徐淵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偶爾從喉嚨里擠出幾聲壓抑的喘息,房間里的空氣漸漸變得曖昧潮熱,徐淵粗粗磨了幾下解饞,等射精的欲望消下去了,他又有了心思褻玩甄淖。

  他抓住衣服下擺一把掀開,兩只白兔似的乳房就這麼跳了出來。

  徐淵從小到大偷過她不少內衣,幾乎每次尺碼都不一樣,高中那幾年沒在一起住,後來她寒假回家,他趁機偷藏了一套她的內衣,在性欲最強的年紀,他經常抱著那套內衣幻想甄淖的大奶和小逼,一邊想一邊自慰。

  想了這麼久終於看到了。

  她的奶子果然很漂亮,形狀像挺翹飽滿的水蜜桃,奶油似的兩團,乳暈上頂著的兩枚紅果已經硬了,勾得人想立刻給她咬下來。

  徐淵伸出手揉捏了一下,真的好軟,要化在他手心似的。雞巴更硬了,好想操她的奶子!

  徐淵忍不住掐了一下,白皙的皮膚上被印出幾道痕跡,他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床頭將燈打開,甄淖被那道光刺得下意識眯起了眼,而徐淵的眼睛卻一瞬不眨地死死盯著她雪白的奶子,上面有幾道被他扇出來紅印子。

  他舔了一下干澀的唇,從那一堆令人臉熱的玩具里翻出一條黑色蕾絲眼罩給她戴上,這樣她就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了,只要看不見,她應該會配合一些。

  徐淵爬回床上,雞巴悶在褲子里實在勒得慌,他索性把褲子脫了,穿著一條四角內褲,硬挺著著雞巴回到她身邊。

  大掌探進甄淖的針織短裙里,勾住光腿神器的邊緣,一個用力便拽了下來。

  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罩下方洇出,徐淵伸出舌頭,極色情地舔去那些液體,甄淖扭頭躲,他就掐住她的下巴舔,直到她的下巴被掐出一片紅來。

  “現在就流這麼多水,一會兒渴了可就只能喝精液了。”

  他今晚說的那些汙穢的話,每一句話都讓甄淖心神震顫,每一句都在提醒著甄淖,眼前這個人瘋了。

  她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在哀嚎。可徐淵沒有絲毫憐惜之情,他鐵了心要侵犯她,早有預謀地要強奸她!

  徐淵三兩下將甄淖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就著暖黃的燈光欣賞了片刻她美麗的胴體,似乎在思考要從哪里開始吃。

  他伸出一根手指,蛇一樣鑽進內褲里探了探她腿心里的花蕊,很干澀,一點水都沒有,水都哪里去了?從上面流光了?

  他又扇了一下她的奶子,這一次肉與肉直接相觸,發出極其刺耳的啪啪聲,乳肉被扇得左右晃動,波浪似的搖曳起來。

  甄淖疼得嗚咽了一聲。

  “李炙這樣扇過你沒?他在床上都怎麼玩兒你?”

  他一定是瘋了,在這時候提李炙,既羞辱她,又刺痛他自己。

  甄淖沒辦法回答他,他干脆又扇了兩下,沒怎麼用力,卻極盡羞辱意味,扇過後他又猛地低頭把那騷浪的奶子含進嘴里。

  甄淖掙扎起來,拼了命地往後縮,徐淵抓住她的腰,愈發用力地吮吸著,粗礪的舌苔刮過敏感的乳尖,然後快速地來回掃動。

  甄淖顫得厲害,她的腰一點點軟了下去,被他毫無章法地挑逗勾起了反應。

  徐淵把握住她的另一只乳,食指與拇指捻起奶頭重重地揉捏、狠狠地拉拽,講那兩粒小小的梅果搓圓捏扁。

  他吐出濕淋淋的奶頭,繼續用言語挑逗她。

  “奶頭這麼大,是不是李炙吸大的?真騷,在我面前倒是很會裝清純,恐怕早就被操透了吧,不然怎麼會被自己親弟弟吃奶子也會有反應?”

  甄淖頭暈目眩,眼淚打濕了整張臉。

  瘋子,瘋子!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他將手伸進內褲摸了摸,花瓣已經有一些濕軟了,但還不夠。看來她不是越刺激越流水的類型,於是徐淵又軟下聲調,輕輕地揉捏著她的乳尖,哄她:

  “好了好了,我們淖淖不是騷貨,奶頭也不大,別哭了嗯?怎麼一直不濕,這麼干一會兒操進去疼得可是你。”

  說著又去吻她臉上的淚水,甄淖別過頭,他親在了耳垂上。

  徐淵臉一黑,手上又開始發力,包住整個乳房,從乳根向上用力抓揉,另一只手撥開私處的兩片唇肉,順著小縫兒摸到她的陰蒂。

  徐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張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咂弄出黏膩的聲響。

  甄淖夾緊雙腿不讓他弄,可惜徐淵力氣比她大太多,硬擠在里面揉弄了小片刻,然而甄淖除了屈辱與疼痛,似乎什麼也感受不到,舔奶舔出來那點水也被他玩兒干了。徐淵嘖了一聲,松開她直起身子,腿間的東西早就鼓起一大包,要撐破內褲鑽出來似的,他卻狠了心不去管,一心只想先把甄淖弄濕。

  他翻了翻工具堆,從里面摸出一個帶控制线的粉色跳蛋,還有一瓶情趣潤滑劑。

  他拆開潤滑劑,擠了一些在跳蛋上塗勻,然後捏著那顆跳蛋,彎腰扒開她的內褲卡在大腿上,卻不脫下。

  他貼得極近地觀察起甄淖身體最柔軟的部分。

  兩片毛發稀疏的陰唇緊緊閉合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分開肉瓣,就能看見嫣紅的花蕊包裹著一顆脆弱的花珠,他粗重的喘息噴在那里,於是整個腿心連體那顆花珠都顫動起來。

  徐淵忍不住吻上去,雙唇含住花珠猛地一吮,甄淖被他吸地腰眼發麻,控制不住挺了一下腰。

  夠了,不要了……她流著淚,一直在搖頭。

  徐淵悶笑一聲,用牙齒輕咬陰蒂一口,像是在無聲地警告,甄淖果然不敢動了,他將顆跳蛋貼著陰蒂上,合攏兩片陰唇,然後再幫她穿上內褲。

  “乖寶寶,先吃點開胃小菜,然後再吃大雞巴,好不好?”徐淵隔著內褲親了親甄淖的陰部,甄淖扭著腰想把那個東西擠出來,然而下一刻徐淵就拿起跳蛋的遙控器,直接打開最高一檔。

  嗡嗡嗡,跳蛋在她的腿心震動,她像是被人咬住了命脈,纖腰高高挺起,難耐地扭動著。

  跳蛋貼著她身體最脆弱的部分瘋狂震顫,快感如潮水般洶涌,眼罩下她的雙眼已經失神,徐淵拉開她的雙腿將她架到腿上,一邊咬她的奶子一邊挺腰,隔著內褲撞她的小逼。

  “呃嗚…嗚嗚……”

  啪嘰啪嘰,出水了。甄淖抖得厲害,仰著脖子嬌喘。

  徐淵那張漂亮的臉蛋上再次露出狂熱的興奮,他按住甄淖痙攣的身體,另一只手伸進自己的內褲里,抓住那根粗長猙獰的肉棒擼動起來。

  片刻後,甄淖渾身無力地倒在被褥里,腿心不停抽搐著,徐淵盯著她顫動的濕濡的腿心,眼里燃起奇異而炙熱的光。

  他看著甄淖不斷扭動的雙腿和跳動的乳房,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快感堆積,他干脆撥開內褲,讓性器完全暴露出來。

  碩大的頭部被他卡在虎口,筋脈凸起的棒身與粗糙的掌心摩擦著,快釋放的那一瞬間,他突然躬身,拉開甄淖的眼罩,噗噗射在了她表情迷茫的臉上。

  濃稠的精液順著她白瓷一般的面龐下滑,混著清淚,慢慢流向被口塞撐開的嘴角,最後順著下巴滑落在鎖骨與乳房上。

  甄淖淚眼模糊,完全不知道徐淵掀開眼罩要干什麼,直到那一股腥檀的熱液噴落在她臉上。

  她下意識眨了眨眼,隨後很快反應過來,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心里碎掉了,巨大的響聲回蕩在胸腔,她瞪大眼,半晌沒有動作,只有眼淚不停的滑落。

  徐淵低頭舔她的臉,將精液塗抹在她的乳房和胸腹上,他的手一路向下,摸到她松軟的穴口,啞著聲音說道:“姐姐好濕,是不是可以插了。”

  第五十七章 發情

  徐淵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緊身衣,這衣服完全是為了方便行動,穿在身上一點也不舒服,他拉住衣服下擺,躬腰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他這幾年一直勤於鍛煉,胸肌隨著呼吸起伏,腹部壘著結實漂亮的肌肉,而他這幅漂亮的身軀,每一處都藏著想要姐姐喜歡的私心。

  在他的想象里,姐姐一定會被他的完美身材的強大的性能力折(睡)服,到時候再哄她和那個姓李的離婚也不遲。

  所以在他脫光的那一刻,下意識看向甄淖,企圖在她臉上找到哪怕一絲驚艷。

  只可惜甄淖那張粘著他精液的漂亮臉蛋上只有恐懼與嫌惡,他有些喪氣,可是很快又打起精神來,興致勃勃地脫下她的內褲。

  那片薄薄的可愛布料從她的大腿上滑下來,果然拉出一絲銀线,表情再臭又怎樣,還不是和他一樣高潮了?

  他將那條淺黃色的內褲勾在指尖,向她展示腿心處洇濕的水痕。

  “姐姐,你真的好騷,好多水。”

  甄淖屈辱地閉上眼,徐淵無所謂地笑笑,將內褲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都是姐姐的騷味兒。”

  甄淖別過身體,將大半張臉都埋在被子里。徐淵不依不饒地把內褲放在她面前,果然招來她怨懟一瞪。

  徐淵哼笑一聲,心情愉悅。

  “寶貝,不要這樣看我,又要硬了。”其實他一直硬著呢,還沒射到姐姐的小逼里,他怎麼舍得軟。

  甄淖的眼神好像在罵他變態,他毫不在意,反正她翻來覆去也就會罵那幾句。

  徐淵分開甄淖的雙腿,將它們架在自己的大腿上,扣住她的腰將她拉近。

  她的花唇里還夾著跳蛋,顫抖間淫水汩汩涌出,滑膩地沾在他們的腿上。

  徐淵粗喘一聲,扶著粗碩的肉棒貼在她的花穴上,與她一起感受那份震顫。

  他捏起她的下巴看她的眼睛,里面除了厭惡再無其他,哪怕她的身體反應那麼激烈,她的心依然是一潭死水。徐淵被刺了一下,猛地松開了她,拿起那塊濕噠噠的眼罩,重新給她戴上。

  甄淖似乎是冷哼了一聲,那一瞬間,她多年的冷漠與疏離都與今日重迭,徐淵的心里升起一股難言的郁憤。

  她愈是冷漠,他便越要她火熱。

  他拽住甄淖的大腿,順著控制线扯出跳蛋,兩瓣花唇被扯開,露出濕粘殷紅的花心,那顆小豆子被折磨的硬硬地挺起,隨意撩撥一下都能讓她渾身發顫。

  龜頭頂進花戶里,對著紅腫的陰蒂用力捻碾磨,相交處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馬眼處浸出幾縷清精,講那兩片軟肉頂得一塌糊塗。它們半包裹著他的欲望,肉體摩擦的快感令他腰眼發麻,忍不住趴在她的肩上,喘息著啄吻她的耳垂與脖頸。

  徐淵深陷情欲的熱潮,而甄淖卻冷淡得過分,徐淵揪住她的奶尖兒,指尖抵住乳孔一下一下地磨,下身快速聳動著,從一開始地小幅度挺動再到整根在她腿間滑動,動作間甚至還把半截龜頭頂進她的小穴里。

  “嘶,寶貝的小穴也好騷,在吸我呢。”

  甄淖瘋狂地搖頭,不要插進來,不要!

  口涎順著口球的小孔流出來,徐淵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粗獰的肉棒貼著她的陰戶,順著那個小小的孔緩緩朝里頂。

  甄淖哭得一直抽搐,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徐淵一邊克制地插入,一邊她擦去臉上結塊的精液,希望這樣能夠轉移她的注意力。

  兩個人的尺寸實在差得太多,徐淵塞進去一個頭後便寸步難行,可他的雞巴最細的地方就是龜頭了,這點都吃得這樣辛苦,整根塞進去還得了。

  他低下頭,看到那兩片濕膩的花唇被他擠得東倒西歪,紅腫的陰蒂挺立著,一副欠操的樣子。

  小穴被撐成一個圓圓的洞,有意識地吮著他的性器,透明的粘液順著他抽插的動作被帶出,濺得兩人的私處水淹似的濕漉漉一片。

  “嘶,好緊,放松一點,我進不去。”徐淵捏起花唇里的小珍珠細細地捻揉,甬道深處劇烈收縮起來,更多地水涌了出來,徐淵被鼓勵一般,更賣力地討好她起來。

  “呃……”他重喘一聲,肉棒又插進去半截,甄淖那不堪一握的細腰挺起,白嫩的奶子高高翹起,好像在邀請他低頭品嘗。

  “姐姐,你好緊,要夾死我了,姐夫沒有操過你嗎?為什麼還這麼緊?”

  甄淖嗚咽起來,他這個時候提李炙,還叫他姐夫,無非就是往他們心里捅刀子罷了。

  他難受,她也別想好過。

  他捧起甄淖的奶子,一口含進一大半,要整個吃進去一般大力吞咽著,雞巴一寸寸往她的小逼里擠,感受到無數柔軟的褶皺撐開,最後緊緊地包裹住他。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把姐姐的小騷逼操得松松的,再也不能夾我的雞巴!”

  徐淵突然發狠,一下捅到底,馬眼似乎觸到一個小小的肉嘴,再往里就進不去了,甄淖的小穴劇烈地收縮起來,最粗的根部卡在穴口,被她箍得死死的,好爽!

  第一次插進女人的穴里,那種銷魂的滋味讓徐淵再也克制不住,捧住甄淖的臀肉將她高高拋起,她的雙手綁著鎖鏈,金屬碰撞在一起,叮叮當當的聲音。

  “嗬……嗚。”

  她的身體落了下來,徐淵臀部發力向上挺,每一次都鑿到底,他操得眼尾都開始泛紅,雞巴又粗硬了幾分,進出間帶出好多淫水。

  “姐姐…姐姐,操死你。”

  女上的姿勢實在入得太深,甄淖早就軟成一灘泥,任由他將她拋上拋下,小穴在激烈的動作間分泌出大量液體以保護她不被撕裂。

  徐淵狠狠插了幾百下,終於慢了下來,雞巴緩緩退出,再慢慢打著轉地往里插,龜頭蹭過穴口一塊凸起的軟肉,甄淖的腰突然痙攣起來,好一會兒都沒能平息。

  徐淵有些驚訝,她的敏感點居然這麼淺,他將雞巴退到穴口,對著她的敏感點狠狠地撞了一下。

  “啊!”甄淖仰起脖子,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嘆息。

  “是這里嗎姐姐?”

  甄淖搖頭,淺藍色的發絲像是一團散開的雲霧,徐淵看得眼紅,快速撞擊那片凸起,手上也不閒著,摸到交合處去尋她的陰蒂。

  不過片刻,小穴里面便劇烈抽搐起來,有規律地收縮著吸咬起來,甄淖眼前閃過一片白光,腰肢再也支撐不住塌在他懷里,小穴里噴出一股激液,卻全被他的雞巴堵在了里面。

  徐淵被她澆得腰眼發麻,感覺要射,他立刻慢下來,只緩緩地抽插著延長她的快感。

  她高潮了,這個認知讓徐淵無比興奮。

  他取下口球,想要和她接吻,甄淖卻像是詐屍一般,頭一歪,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她似乎很用力了,可是剛剛高潮的身體哪里有力氣,大腦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咬住了他,尖尖的虎牙嚙進皮肉里,恨不得咬死他似的。

  “嗚!”眼淚和血液一齊流進嘴里,都是咸咸的味道。

  徐淵按住她的後腦勺,哄小動物似的撫摸起來。疼痛只會讓他更爽,埋在花穴深處的雞巴又抽動起來。

  “放開我!”甄淖終於松開嘴,吐出軟綿綿地怒吼來。

  徐淵將她放倒在床上,甄淖嘴里嘶吼著尖叫著,他貼心地怕她累,於是一邊操弄她的小穴,一邊用力卡住她的臉頰不讓她叫,他強迫她張開嘴,粗大的舌頭伸進去,像是性交一般和她色情的接吻。

  甄淖惡心得犯干嘔,可是徐淵不放過她,雞巴一下下捅到最深處,連同花芯都被他操得軟爛起來,舌頭卷在一起,用力含吮嘬弄。

  牙齒被卡住,想咬他也是不能了。

  徐淵親夠了就松開了她,像條發情的公狗似的,不停聳動腰腹,嘴巴貼在她的耳垂處重重地喘息。甄淖的眼睛還被蒙著,眼淚流干了似的,她也在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徐淵每一下都捅得極深,像是要捅穿她似的。

  “徐淵,你真的讓我惡心!我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你看小逼不是吃得很好嗎?它都饞的流口水了,一下一下地絞我,生怕我離開呢。”徐淵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說法,雞巴又一次捅進去,然後卡在深處瘋狂擺腰,叩擊著李炙未曾造訪過的隱秘深處,像是要插進去。

  甄淖嚇得小臉一白,扭著腰想躲,可是徐淵不給她機會,握住她的腰想擠進去,那里是她的子宮,他要射進去,射滿她!

  “不…不要,徐淵,不要進去……”甄淖的嘴唇顫抖著,上面還有他咬出來的齒痕,透露出一種淫靡的脆弱感。

  徐淵停下了,沒有硬操進去,他想著來日方長,果然放開了她。甄淖癱在床上喘氣,劫後余生一般小聲地啜泣著。

  “我恨你……”她說得極小聲,也許是因為累極了,她沒有力氣再反抗。

  “哭什麼,我操得你不爽嗎?”徐淵還埋在她身體里沒射,陰莖半退出來,就這麼半插入地操了起來,穴口糊滿淫水和白沫,被肉棒撞的飛濺四處。

  他抓住甄淖的大腿向兩邊掰開,雙眼盯著交合處用力撻伐,原本淡粉色的穴肉因充血變深,徐淵沉沉地笑了。

  “姐姐,我和李炙誰操得你更爽?”

  “徐淵!你有什麼資格……呃,痛,好痛,不要……”

  徐淵不給她傷害自己的機會,他將她壓倒在床上,快速撞擊著g點,將她撞得一直往後縮,“只有痛嗎?嗯?”說著俯首舔吸她的乳暈,舌尖卷起乳尖吮吸,像是要從里面吸出奶水一般用力。

  “嗚……不……”甄淖痛苦地掙扎起來,生理反應無法避免,心理上的厭惡卻讓她恨極了身體的反應。

  “騷貨!扭什麼?想夾斷我嗎?”徐淵突然一巴掌扇在奶子上,那兩團軟白的乳肉色情地晃動起來,嬌嫩白皙的皮膚上交錯縱橫著許多紅痕,每一道都是他弄出來的。

  看著這樣的甄淖,徐淵心里那點暴虐的欲望徹底無法壓制,他掐著她的下巴,兩人相似的飽滿的唇再度交纏在一起,他想他們本該如此親密的,他們天生就是要像這樣連在一起的,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丟下自己奔向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

  徐淵發了狠似的吻她,卻無法狠下心來真的傷到她,甚至在她過度反應的時候停下來讓她緩衝。

  “叫我……”汗濕的臉龐貼在甄淖的胸口繾綣地廝磨,她飽滿的乳就在他眼前,他撥弄那顆被咬得破了皮的小豆子,甄淖不出聲,他就揪起來掐著,她痛了就會出聲,這次不是罵他,而是叫了另一個人的名字。

  “李……李炙。”

  她紅著眼道:“李炙……救我。”

  徐淵仿佛被人重擊一般愣在原地,她是什麼意思,她居然在這種時候叫李炙的名字!

  第五十八章 夜行人

  徐淵有些惱怒地悶哼一聲,他心里恨極了甄淖在這種時候還想著李炙,他圈住她的脖子,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曾這樣做過,如今他長大了,可以一只手就將她掐住,她的呼吸和脈搏還是那麼柔弱,仿佛一用力就會斷掉。

  可真的掐死她又如何?掐死她,他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反正她已經在這里了,他不會再讓她跑出去,只要關著她,讓她以後只能看著他一個人,他就不信甄淖會一直對他這麼冷漠!

  徐淵緩緩地笑了,他的手從脖子上滑下來,挑逗她的乳房、腹部和腿心,撒嬌似的按著她的陰蒂打圈揉蹭。

  “姐姐,你這樣好傷我心,我操得你不舒服嗎?”說著又是一個惡劣地深頂,甄淖被他頂得呼吸一滯。

  “徐淵,趕緊做完就放我走。”

  這是什麼意思,把他當成欲求不滿的愣頭青了嗎?

  徐淵的心情再度沉了下來,她真的總是能精准地戳到他的痛處。

  他冷笑一聲,腰部突然開始發力,一下比一下操得深,他粗喘著說:“可以啊,等我射進去,射得滿滿的,我就放你走,讓你含著我的精液去見李炙,怎麼樣?”

  “你!你瘋了,你不能射進去,我……”

  “你怎麼,你又要說你是我姐姐了嗎?姐姐又怎樣,姐姐就應該給弟弟操知道嗎?我不僅要射進去,我還要你給我生孩子!”

  甄淖氣得哆嗦起來,徐淵低下頭狠狠地吻她,滾燙的手掌握住奶子大力地揉搓,像是打樁機一般不停抽插,一股股淫水被肉棒帶出,濺的床單都洇濕一大片。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就只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低吟,還有啪唧啪唧的肉體拍打聲。

  甄淖不知道高潮了幾次,身體漸漸脫力,連哭聲都小了,徐淵也快到極限了,他掐著甄淖的腰,用力鑿進最深處的小嘴,不顧她痛苦的低泣,把大量濃稠的精液射進了她的子宮里。

  射精的快感太過強烈,像是腦袋里突然炸開一團煙花,爽得他頭皮都要炸開了。

  射精的過程持續了一會兒,期間徐淵還不停地進出抽插,瘋魔一般重復著:“給你,都給你。”

  早在他射精前甄淖就高潮了,高潮太多次,她的精神已經有些模糊,眼睛失焦地看著天花板。看著心愛的人被自己操得失神的樣子,徐淵身心愉悅,抱著她緩了一會兒,又給她解開了手銬。

  甄淖終於不再反抗,徐淵將她抱起來,半軟的雞巴還插在穴里,堵住精液和淫水,堆積的液體太多,她的小腹都被撐得微微鼓起,就像是真的懷孕了一般。

  徐淵看得眼熱,雞巴又有些硬了,甄淖小幅度地抖了一下,伸出手來推他,他的胸膛像一堵牆,推不動,她只能豎起指尖摳他的肉。可惜她的指尖都是李炙那個強迫症給她剪的,干淨整齊地包裹住指尖,一點威脅力都沒有,反而像是在給他撓癢癢。

  徐淵愉悅地笑了笑,整個胸膛都在顫動,他把甄淖的腿抓起來環在腰上,抱著她從床上站起來。

  下體充斥著異物感,甄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居然還在里面!

  “你出去!”

  徐淵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抱著她一邊往浴室走一邊小幅度地頂弄她,把她頂得像個小孩子一般,在他懷里上下顛簸,一步一喘。

  “瘋…瘋子!”甄淖沒什麼力氣地罵他,他全當撒嬌聽了,抱著她幾步跨進浴室,將她放在地上時,雞巴早已經硬得發疼。

  他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背對他,甄淖兩手撐在透明的玻璃門上,兩條腿不停打顫,迷蒙間,徐淵掰開她的臀,翻出被操得爛紅的花穴,漲紅的雞巴頂在穴口,一個用力便操到了底。

  徐淵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扶著她的腰後入她,她個頭小,簡直是被他提起來在操,腳尖虛虛地踩在地上,整個人搖搖欲墜。

  徐淵看著她無力地垂下頭喘氣,一直不肯叫出聲,天鵝似的的脖頸彎折成脆弱的弧度,他一時意動,火熱的胸膛貼著她的背脊,一口銜住她的後頸。

  “呃,不要,好痛……”

  青筋凸起的雞巴操得飛快,有精液和淫水的潤滑,比第一次輕松了不少。進出間不停有精液被帶出來,飛濺在交合處,再混著淫水被打成白沫。徐淵操得用力,兩顆碩大卵蛋撞擊著飽滿的臀肉,發出極其色情的聲響。

  甄淖嗚咽著,搖頭晃腦地躲他,徐淵卻咬著她的後頸不松,甚至連虎牙都嵌進了皮膚里。大手掌控著她的腰,勢必要把他操成他一個人的雌獸。

  徐淵在她的後頸吮出一枚印記,然後扳過她的臉和她接吻,甄淖不配合,他就一記深頂,頂得她只能失神張嘴,然後順從地吃下他粗大的舌頭。

  甄淖嗚咽甩頭,最後上下都被他填滿。徐淵打開淋浴器,恒溫地熱水澆在他們身上,甄淖的頭發都被打濕,凌亂地貼在臉上,看上去好不可憐。

  “不要了……不要了……”

  “寶寶好乖,都喂給你吃好不好?”他粗喘著加速,又快要射了。

  徐淵捉住她不停晃動的奶子,扳過她的肩膀,把奶子喂進嘴里吃,察覺到她的小穴劇烈抽搐著,應該是快要高潮了,他也差不多了,於是更加賣力地鑿進深處,甄淖突然劇烈掙扎起來,兩只手撐不住,從牆上滑到地上去了。徐淵也不扶她,貼著她的臀肉,和她一起半跪在地上,健壯的腰部如同裝了馬達,不停抽插深入。

  甄淖嘴里呢喃著什麼,徐淵湊近一聽,似乎在說什麼尿了。

  他眼睛一亮,含住她的耳垂催促:“尿吧,姐姐,尿給我。”

  “嗚……不,放開我……”

  徐淵不放,甚至尋到她陰蒂下方的小孔,惡劣地用拇指揉按捻搓。

  甄淖再忍著不住,高潮來得又急又猛,被徐淵插著按著的小穴和尿道同時噴出一股激烈的水液,她哭鬧起來,羞得滿臉通紅。

  徐淵滿意地收回手放在鼻尖聞了聞,並沒有尿騷味兒,她這是潮噴了吧,舌尖卷起她情動的證明舔了個干淨。

  “姐姐好騷,居然被我操尿了,有這麼爽嗎,嗯?”

  那不是尿,可他偏要騙她那是尿,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他也可以讓她欲仙欲死!

  高潮過後的甄淖半靠在他的胸膛里任他施為,淫水早就含不住了,隨著他的大幅抽插,爭先恐後地朝外流,甬道里滑得都快要含不住雞巴了!徐淵從身後拉起她的雙手,讓她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跪在地上,而他就騎在她的屁股上飛快地操著她。

  這個姿勢可以進得很深,而且甄淖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徐淵大開大合地操了幾百來下,最後抵著宮口射了出來。

  做完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半點了,徐淵心情愉悅地把甄淖抱進浴缸,給她放水洗澡。

  洗澡的時候他也不老實,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像個得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對甄淖的身體愛不釋手。

  沒了堵塞的花穴里涌出大量清液,然後是他射在深處的精液,徐淵有心讓它們多留一會兒,於是沒怎麼仔細清洗。

  甄淖潮噴後就一直迷迷糊糊的任他擺布,甚至還被迫用嘴含了一會兒雞巴,可惜她沒力氣,含著也不吸吮,徐淵覺得沒意思便放開她,和她一起躺在浴缸里洗了一會兒。

  洗干淨後他拿浴巾匆匆擦干了水,然後抱著她出去了,換了個布置差不多的房間,之前那間被他們弄得一塌糊塗,已經不能睡了。

  徐淵把她放好之後就出去了,一直半眯著眼的甄淖突然睜眼,一雙鹿眼紅腫不堪,她裹緊浴巾爬起來,兩條腿踩在地上的時候不停地抖,她咬著牙,撐著牆才沒摔倒。

  必須趕緊離開,她腦子里只有這個想法。

  順著牆摸到走廊,昏黃的壁燈照著這棟空寂的別墅,居然一個人也沒有!

  三樓以前只有一個大畫室的一個露天泳池,徐淵大概是改造了一番,但是樓梯的位置肯定沒變,他抱她上來的時候她看到了。

  甄淖順著記憶中的路线,一路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心跳如擂鼓,生怕在下一個拐角處遇到返回的徐淵。

  幸好直到她走到樓梯面前,徐淵也沒追來,動作間摩擦到腿心,一陣難言的刺痛,她強撐著酸軟的腿,一步一步地走下樓。

  腿間有溫熱的液體滑落,甄淖又氣又羞,那個混蛋射得好深,還不給她清理!

  她嘴唇顫抖著,不知是怕還是冷,一路逃到一樓,來到熟悉的院里。

  她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動作間,腿心的精液也越流越多,黏在大腿上,惡心又難受,她必須馬上吃避孕藥!

  眼看著大門就在眼前,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不急不緩,卻沉重異常。

  甄淖直覺不能回頭,攥緊胸前的浴巾,甩開腿狂奔起來。

  手指觸到門把手的那一瞬間,一只微涼的大手伸過來,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懷里。

  徐淵勒住她的腰身,鉗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頭。

  甄淖看到他眼里的隱怒和悲憤,他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質問:“又要跑?這次跑了的話,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吧。”

  他不像在問話,那眼神像是要立刻吃掉甄淖,野蠻又凶狠。

  “徐淵,放我走,求你了。”甄淖終於知道害怕了,紅腫的眼眶再次流出淚來,眼神可憐地乞求他。

  雞巴又硬了,怎麼辦呢,就是操不夠。

  畢竟對他來說,每一次都要當作最後一次來操呢。

  他沉著眼,單手抱起甄淖,把她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像抱小孩兒一般把她抱進了大門旁的保安室。

  與此同時,渠山腳下的門衛攔下了一輛低調的銀灰色卡宴,車子停在原地,不一會兒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從車里出來,他給門衛打了聲招呼,讓他把車停到車庫里,然後匆忙地從人行道走了進去。

  夜行人的衣擺被夜風卷起,最終徒勞地垂下。

  第五十九章 威脅

  徐淵徐淵將甄淖扔到休息室的大床上,她縮到角落里,抓起被子裹在身上。

  徐淵冷著臉看著她,他換了一身深灰色的睡袍,深色的瞳孔中映出她蒼白的小臉,原本紅潤嘴唇有些發紫。

  她太冷了。

  他轉身關上窗戶,又將空調打開,冷峻的眼神掃過門口的儀表鏡,甄淖縮在被子里瑟瑟發抖,一雙哭紅的眼死死盯著門。

  “徐淵,放我走。”

  徐淵面沉如水,一言不發地鎖上門,又不知道什麼從地方掏出一套新的鎖具。那套鎖具的頸環連著手銬,甚至還有一對金屬腳銬。

  “放你走?憑什麼,你明明答應過我會回來看我的。”

  徐淵冷眼向她靠近,他眉宇間凝著寒冰,看似平靜的語氣中卻透露出埋怨。

  甄淖被他的樣子嚇到,顫抖著縮進被子里,來不及吹干的淺藍色短發貼在臉側和脖子上,襯得她蒼白如紙。

  “你這個瘋子,變態,混蛋!我為什麼要回來看你,我恨死你了,如果不是你爸爸……啊!”

  徐淵猛地撲過去壓住甄淖,他掐住她的下巴,眼神凶狠仿佛要吃了她。

  “我說了不許提他!”

  甄淖死死瞪著他,徐淵一時意動,低頭去咬她的唇。

  姐姐,我的姐姐,為什麼連你也要丟下我,我為了你什麼都可以放棄,我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你卻一次都沒回頭看過我?

  他帶著無限的恨與憐惜吻她,卻被她狠狠咬破了舌頭,徐淵被徹底激怒了,他抹去嘴角的血,拿出項圈套住她的脖頸,然後將手腕固定在後腰處,將她綁成了極其恥辱的樣子。

  連嘴巴也重新塞住了,這下她徹底說不出什麼傷人的話了。

  ——

  李炙按響門鈴的時候,徐淵正用小孩兒把尿的姿勢抱著甄淖,對著鏡子一下一下地用力操她。

  這幾年他一直勤於鍛煉,完全可以維持這個姿勢操她十幾分鍾,她一開始很抗拒,不肯看鏡子里的自己,可是徐淵賤啊,一邊顛她的小屁股,一邊在她耳邊低聲威脅,如果她不看那他就抱她出去做,畢竟這麼美的風景,沒人看就太可惜了。

  甄淖屈服地看向鏡子里,可是那一瞬間她像是被人敲了一悶棍。

  鏡子里的女人渾身布滿曖昧的紅痕,掐出來的、抽出來的、咬出來的,不計其數,垂下來的白嫩乳房隨著徐淵的動作上下跳動,一雙大手握住大腿根向兩邊撐到最大,茂密的黑色叢林下,青紫的巨蟒在那流水潺潺的幽孔之中來回穿梭。

  “嗚!嗚嗚嗚……”不,這不是她,這不是她!

  徐淵抱著她,將她按到鏡面上。

  甄淖哭得更厲害了,徐淵抬高她的臀,故意給她看自己紅艷糜軟的小逼如何吞吃他的雞巴,撥開陰唇露出腫脹的陰蒂,用食指重重地按揉,然後在她劇烈的痙攣下發瘋似的搗弄。

  這一次他異常安靜,緊抿著唇,解釋的胳膊鎖著她身下發力,偶爾低聲威脅她睜眼,然後就是一言不發地操逼。

  門鈴響的時候甄淖剛剛到小高潮,雙手死死抓住他的睡袍,嘴里的口珠被含得濕漉漉的,像是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

  徐淵原本不打算理,可是門鈴響了好幾遍,高潮後的甄淖本就極度敏感,被那鈴聲驚得哆嗦了好幾下,他不耐煩地接通可視電話,卻沒開麥克風,畢竟不想被別人聽到姐姐的嬌喘。

  然而門外的不是別人。

  是與他懷里的人兒同床共枕數年的他的姐夫。

  他的眼神愈發陰郁起來,抽插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門外的李炙滿臉疲憊,顯然也是馬不停蹄趕回國找人的,而且一來就找對了地方。

  “喂?有人在嗎?”他臉色有些焦急,可是也未失禮節,清潤的嗓音立刻引起了懷里人的反應。

  “嗚…嗚嗚!”

  徐淵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發,“怎麼了,寶寶想現在出去被他看你被我操成什麼樣了嗎?”

  徐淵篤信甄淖不願意李炙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沒想到她居然點了點頭,徐淵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眼中含著淚,眼神卻無比堅定。

  徐淵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咬緊後槽牙,抓著她的腳踝將她按在腰間,身下猛地深挺一記。

  說話時,他故意發出性感的喘息,繼續用言語扎她的心:“哦?你這麼確定他不會嫌棄你髒嗎?一個被親弟弟操得尿出來的女人,你確定他還會要你嗎?”

  甄淖還是點頭,徐淵被她眼中的堅定刺到,抬起猩紅的雙眼,凶狠地看著視頻畫面里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他粗喘著抬起甄淖的下巴,貼著她的臉頰道:“姐姐和姐夫的感情真好,我都快羨慕死了,既然你這麼相信他,不如把小逼貼過去讓他聽你的小逼被操弄的聲音?”

  他一面說一面抬高甄淖的下身,將她插著肉棒的小穴對准屏幕上李炙的臉。

  李炙皺著眉又按了幾次門鈴,他看了一眼攝像頭的方向,然後轉身用力拍了拍大門。

  甄淖被那一眼刺激到了,而徐淵還在壞心眼地衝撞她的 g 點,在如此屈辱羞恥的情況下,甄淖居然被操得又一次潮噴了,尿道正對著屏幕上李炙的臉,那一股清液隔著屏幕射在了李炙的臉上。

  甄淖嗚嗚地哭了起來,整個人都在抽搐,徐淵缺卻一遍遍吻她,夸她做得好。

  “寶寶好乖,做得好棒,獎勵你吃精液好不好?吃了弟弟的精液再去見他,嗯?”

  甄淖哭著搖頭,徐淵不理她,只專心做最後的衝刺。

  鏡子里照出男人健壯的身軀,而女人被他抱在懷里,只能看到兩截細嫩的小腿不停地晃蕩著,他弓著腰發力,野獸似的圍剿懷里的獵物。碩大的陰莖在交合處隱現,肉根上青筋在一次次摩擦中暴起,最後他用盡全力撞進甬道深處的小嘴,將大股精液灌進女人的子宮里。

  射精的時候徐淵往外拔了半截,精液便爭先恐後地涌到深處,最後流到穴口,被性器堵住。

  甄淖小腿輕顫著,像是溺水了一般,泛紅的腳尖高高翹起,被他的精液燙得失了神,徐淵這時喘著氣接通了電話。

  “喂?”只一個字,聲音卻低啞極了,他一邊漫不經心地與李炙周旋,一邊翻過甄淖的身子,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緩氣。

  “徐淵?甄淖在你這里嗎?”

  “不在。”徐淵低頭吃甄淖的奶子,他毫不掩飾地大口吞咽著,水聲引起了電話那頭人的注意。

  “你在做什麼?”李炙皺著眉問。

  徐淵悶笑一聲,說:“你吵到我女朋友睡覺了,我正哄她呢。”說完又是一陣奇怪的聲響。

  李炙按了按眉心,按捺住心中的煩躁,繼續追問:“她今天來過你這里吧,她還在里面嗎?”

  “唔,好像是來過,”他話未說完,突然悶哼一聲,甄淖曲起膝蓋撞了一下他的大腿,看起來她的目標是他胯下那根東西,只可惜姿勢受限,沒能成功。

  “不過很快又走了,你不放心的話可以查監控,我的助理馬上到,有什麼事和他聯系吧。”

  說完也不掛電話,他很有心機地把話筒朝上放著,然後打開一個遙控器示意甄淖去看。

  甄淖累極,很想做點什麼和電話那頭的李炙求救,可是畫面里的東西卻讓她立刻安靜下來。

  畫面里,一把狙擊槍正對著李炙的後腦勺,瞄准的紅线一直隨著李炙的動作移動,一下也不曾錯開中心。

  甄淖的心猛地下沉,像是被人扼住喉嚨一般,連呼吸都困難起來,她抽搐著喘氣,卻什麼也吸不進肺里,她紅著眼看向徐淵,滿眼哀求地搖頭。

  不要,求你不要殺他。

  她的眼神太好懂,徐淵卻笑不出來,冷冷道:“可以,不過你要給我口出來。”

  電話那頭的李炙似乎聽到了什麼,他皺了皺眉,無意探聽他人的隱私,干脆掛了電話。

  甄淖看著那個紅點一直追隨著李炙的身影,她兩手緊緊握成拳,屈辱地點了點頭。

  徐淵摘掉她的口塞,然後往床上懶懶一躺,他身上的睡袍在剛剛的運動中完全敞開了,露出一身結實漂亮的肌肉,健壯的大腿大敞著,腿間的淫物半翹著伏在茂密的陰毛里,狹長的鳳眼懶懶地看著甄淖,只等她動作。

  甄淖剛剛高潮完,身子又軟又敏感,膝蓋剛觸到冰涼的地板身子就軟了下去。腿心的小逼被他操得隙開一條細細的縫兒,此刻正往外流出白濁,徐淵眼神暗了暗,到底怕她著涼,又彎下腰把她抱上了床。

  甄淖眼神恨恨地看著他,徐淵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語氣逗弄:“再瞪眼睛蒙上。”

  甄淖恨恨地閉了閉眼,徐淵冷笑一聲,掐著她的下巴,逼她張嘴含下那根沾滿淫液和精液的巨物。

  “好好舔,不然你知道後果。”

  溫暖的膣腔勉強容納住性器的頭部,粉嫩的唇薄薄地包裹在青紫色雞巴上,徐淵被這畫面比例到瞬間勃起,頂得她干嘔了一下,他卻趁機捅到深處,感受她吞咽時的吮吸。

  徐淵爽得仰起脖子,喉結滾動幾下,眼底沉著濃重的欲望。他不自覺地挺腰,一下一下將那碩大的菇頭頂進她軟熱的喉里。

  甄淖被逼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淚,她克制著一口咬下那東西的衝動,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屏幕里的人。

  李炙滑動手機屏幕,一片亮光打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甄淖看下那張臉,心里升起無限的委屈,一時沒收住牙齒,竟磕了徐淵一下。

  “呃……”徐淵疼得悶哼一聲,卻也不難受,反而感覺無比爽快,甄淖抬頭瞪他,他趁機掐住她的下巴,助她將他完完整整地含下去,濕熱的舌一下下卷過敏感的冠狀溝,徐淵終於忍不住深深射進她嘴里。

  甄淖被猝不及防一嗆,整張臉都憋紅了,舌尖用力想把他吐出去。

  “吞下去。”

  徐淵饜足了,將她摟進懷里,指著屏幕對她說:“要麼你吞精液,要麼他吞子彈。”

  甄淖把頭埋進他臂彎里,屈辱地把嘴里腥檀的精液咽下去。徐淵卻硬要把她的頭抬起來看她滿面潮紅,嘴角沾滿白濁的樣子。

  “怎麼樣?風光霽月的李炙應該不會給你吃精液吧?”

  “徐淵,放了他。”

  “你先回答我。”

  甄淖的喉嚨很不舒服,她吞咽了幾下,一臉漠然地看著他:“沒有。”

  李炙無論任何時候都會很尊重她,除非她自己想,否則他絕不會做出任何強迫她的事。

  “呵,廢物。”

  他口中的“廢物”似有所感地抬起頭,凜冽的視线掃過監控,而後又一次按響門鈴。

  “徐淵,把門打開。”他好像發現了什麼,開始用力拍門,催促徐淵趕緊把門打開。

  那聲音刺耳極了,徐淵黑著臉道:“怎麼,我不開門的話,你還要硬闖嗎?”

  第六十章 孕育

  本以為李炙會想盡辦法闖進別墅里,但是狙擊手瞄准他的那一瞬間,甄淖就受不了了,她一邊哀求徐淵不要殺李炙,一邊哽咽著讓李炙先走。

  “李炙,我沒事的,我只是……只是太久沒回家,想要……和弟弟多待幾天。”

  她這句話說得奇怪,聰明如李炙一定聽出了些什麼,他沉默地退出監控范圍之外,並且很快離開了渠山。

  也許他去找人幫忙了,又或者是去報警了,無論是哪一種,徐淵都有恃無恐,因為他馬上就會帶著甄淖離開這里。

  等到李炙帶著警察再度返回別墅時,徐淵已經帶著甄淖去了國外的一處住所,這些年他一直在為國外的軍事組織做一些危險的事,雖然時常刀尖舔血,但也賺了不少錢,而且有專人保護,李炙根本找不到他們。

  電話里的人向徐淵匯報情況時,他正和甄淖玩“蕩秋千”的小游戲。

  甄淖赤裸著被他以極其屈辱的姿勢綁在了秋千上,長絨的毛毯既是保護她的工具也是玩弄她的器具,秋千蕩動來回之際,她被那根粗熱淫物反復貫穿。

  徐淵低沉的喘息仿佛就在她的耳邊:“姐姐,給我生個孩子吧。”

  “徐淵,你會下地獄的。”

  “嗯?是嗎?唔……我怎麼覺得我在天堂呢?”他拉住秋千的繩子,不再和她玩一來一回的游戲,而是握住她的臀,瘋狂撞擊深處。

  “姐姐,感覺到了嗎?你里面已經裝滿了我的精液,再過不久,你一定會懷孕的。”

  他的眼里有莫名癲狂的興奮,情到深處時他總這樣,這樣的神情讓甄淖感到害怕,她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她又一次和惡魔捆綁在了一起。

  晚上的時候徐淵並不和她一起睡,他似乎很忙,每天只有幾個小時待在別墅里,而這些時間里他也一直和甄淖待在一起,甄淖有時候會想他這樣很快就會猝死了吧。

  然而他沒有任何疲憊的跡象,甚至有種一天比一天容光煥發的感覺。這一切就好像在夢里,甚至夢里他也不敢這樣夢,夢始終會醒,那種短暫而虛無的東西他才不要。

  又是一個深夜,他匆匆回到住處,專門請來看守甄淖的人守在保安室里打瞌睡,再往里是漆黑一片的院子,穿過那里就能抵達溫暖的“家”,“家”里有心愛的人在等他。

  他快速穿過客廳,爬上繁雜的旋轉樓梯,二樓溫馨地壁燈照在他的臉龐上,那一刻腳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再次回神他已經站在了甄淖的床前。

  甄淖睡得並不安穩,蒼白的小臉埋在深色的被子里,小小的一團。他最近常常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他是故事里吸人精氣的妖怪,甄淖在他的吸食下一天天憔悴,而他卻如同被欲望喂養地怪物,一日日壯大。

  徐淵脫下衣服,輕手輕腳地鑽進被子里,他身上還有外面的寒氣,盡管如此他依然貼近甄淖,抱住她,再用欲望塞滿她。這樣,他的一天才算圓滿。

  睡夢中的甄淖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往身後靠著,嘴里念著什麼,他沒聽清就睡著了。昏睡過去那一刻,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只能任由睡意席卷自己的意識,反正他想要的都已經得到,哪怕立刻就死他也願意。

  這一覺居然安穩睡到了天亮,徐淵被一陣奇怪的動靜吵醒了。他翻了個身想把甄淖摟進懷里,卻撲了個空,意識清醒了一大半,徐淵揉著眼睛爬起來循著聲音找了過去。甄淖並未走遠,她的腳上還有鏈子拴著,最遠的距離也不過是洗手間。

  徐淵赤裸著上身倚在洗手間的門框上,毛刺似的短發竟顯出莫名的凌亂感,懶懶地撩起眼皮,漆黑的眼珠看著那一抹纖細的背影,眼前的景象就好像是迷霧散開的電影畫面,人影漸漸清晰。

  她扶著馬桶邊緣,凸起的背脊骨起伏著,徐淵腦子里有根弦斷了似的,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衝了過去,扣住甄淖的肩膀將她半摟在懷里問:“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兩人視线對上的一瞬間,甄淖胃里的東西翻騰著爭先恐後的往外涌。

  她吐了徐淵一身,但是徐淵卻一點也不惱她,他興奮地抱起一身汙穢的甄淖,寶貝似的緊緊摟著,恨不得融進身體里似的。

  這世間唯一與他最最親密的人,很可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

  “姐姐……淖淖……”好愛你,你是我的,這一輩子……你永遠永遠都要和我在一起。

  他消瘦的下巴擱在甄淖的肩上,溫熱的液體順著相連的地方滑落,徐淵第一次知道,冷血如他,淚也是熱的。他就這樣緊緊抱著甄淖,就好像他們一直是一體,從未分離。

  懷孕後的甄淖更加憔悴,整個人都沒了精神,徐淵怕她尋死,於是每天都在房間里播放關於李炙的新聞報道。

  從那以後她每天會瞪著眼一錯不錯的盯著屏幕里的李炙,她眼神里的狂熱愛意讓徐淵癲狂;她甚至會當著他的面觸摸冰冷熒幕中那張臉,毫不掩飾她對那個廢物的愛。

  徐淵自虐一般強迫自己看著她愛著另一個人,而她對李炙的愛甚至能夠支撐她懷上親弟弟的孩子而依然堅強的活著,這樣深沉而熱烈的愛讓他瘋狂的嫉妒,卻又因為顧及她的身體不能通過做愛發泄。

  李炙雖然沒有強硬地帶走甄淖,但他也沒少干擾徐淵的工作。徐淵也沒想到李炙區區一個大學教授也能把手伸到軍政界來,甚至還引起不小的動靜,上面都派人來警告他了,搞得他焦頭爛額,常常深夜才回家。

  最近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時候他會短暫的失憶,然後從奇怪的地方醒來,醒來的時候心里也空蕩蕩一片,每每這時他都要抱著甄淖不撒手,好像在這個孕期里情緒與精神狀態不穩定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甄淖。

  盡管如此他依舊有一種活在幻夢里的不真實的幸福感,如斯錯覺讓他甘願沉入這樣的夢境不願醒來。

  只可惜,這世間的夢終是會醒的。

  第六十一章 End-重蹈覆轍

  又過了幾個月,終於到了甄淖臨盆之際,她如同被催熟一般,腹部高高聳起,連那一對胸乳也高高鼓起,徐淵時常會幻想他從那里吮出乳水的畫面,每每想到雞巴都會硬的不行,因為甄淖懷孕期間一直孱弱不已,他已經禁欲九個月零二十叁天了。

  守在產房外的他焦急地來回踱步,就在這時產房的燈突然變成了紅色,那一抹刺眼的紅伴隨著護士的腳步與醫生嚴厲的聲調一並淹沒了他的世界。

  孩子死了,早在孕叁十二周的時候。那是一個少了一只胳膊的男胎,到死他也沒能長出那只殘缺的胳膊。這件事徐淵一直知道,只不過他一直自欺欺人的不肯接受,就像他一意孤行地非要甄淖懷上他的孩子一般,固執的認為他可以改變這一切。

  他沒有,他不能。甄淖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瞬間,他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李炙清冷而沉寂的眼。那雙眼睛,在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在這一刻,他對李炙的恨意達到了頂峰。他要殺了李炙,不管付出何種代價!

  ————————————————

  子彈飛出去的那一刻,徐淵覺得有什麼東西隨著那一顆金屬球體飛了出去,可是他無暇顧及,因為“復仇”的快感已經占據了他的大腦,那種興奮的感覺甚至強烈過第一次殺人的時候。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心髒失速地跳動著,他漲紅了臉,一直蔓延至脖頸處。青色血管鼓起,那里就好像連著雞巴一般。他居然該死的硬了!他此刻只想回到別墅狠狠地操甄淖一頓!

  然而奇異的是,幾乎是李炙心髒停止跳動的瞬間,他就收到了別墅看管發來的信息。

  甄淖把自己鎖在了二樓的浴室里,已經近兩個小時沒有動靜了。

  那一瞬間徐淵大腦一片空白,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卻來不及思考,只想立刻飛回別墅!

  坐在回程的車上,他突然想起,今早出門時他刮了胡子,但是因為心急於截殺李炙,忘記了把刮胡刀收起來……

  怎麼可能如此巧合!不可能……不可能!

  徐淵目眥欲裂,他不相信一直小心翼翼藏好尖銳物品的他會因為這樣一次小小的失誤就失去姐姐!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是深夜,他眼里已經什麼也看不見了,幾乎是飛奔著跑上二樓。衝到浴室門口的瞬間,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紅了眼。

  浴缸里的水已經被染的鮮紅,地上也撒落著一灘嫣紅刺目的血液,玻璃碎了滿地,徐淵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捧起甄淖早已沒了溫度了手,看著她手腕上橫著幾道刺目的傷口。

  血似乎已經流干了,傷口只是猙獰地外翻著,卻不再滲出血來。

  甄淖的身體沉沉地浸在水里,雙眼緊閉,臉頰蒼白無色,黑色的發絲漂浮在水面上,一切寂靜而詭異,徐淵的世界卻是一片血色。

  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不停地重復著。

  [你終於害死她了,你後悔嗎?]

  [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這樣做嗎?]

  頭好痛,眼睛也好痛。他覺得自己在哭,可是眼眶里流出來的卻不是淚,那液體的顏色與浴缸里的血水一樣鮮紅,連同著他突然爆起血絲眼球,畫面卻詭異地和諧著,好像他們天生就該是這樣赤裸而鮮紅的。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甄淖的手,托起她那泡得略有些浮腫的身體,緊緊抱在懷里。

  “不要死,我的姐姐,我的淖淖,我的寶貝,不要死。”

  他瘋了似的用力吻她冰涼烏紫的唇,企圖讓她的身體重新溫暖起來。

  “你以為死了就能離開我了嗎?不可能,你只能是我的……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開你的!”

  他的表情可謂癲狂,血淚一滴滴砸在她的臉上,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就好像她也在陪著他哭一樣。

  心髒好像驟停又好像在狂跳,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劇烈的疼痛著,一切的一切都脫軌了。

  他的姐姐死了,他也要死了。

  徐淵抱著她,緩緩閉上了眼。

  ————————

  “嗬!”徐淵突然詐屍一般從床上彈了起來,夢里的劇痛一直延伸到了夢外,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穿著黑色緊身衣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按住自己跳動的心髒,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他錘了兩下腦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20xx 年十一月二十叁號星期四晚上九點半,這個時間居然是他計劃去抓走甄淖的那個晚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打開手機,恰好這時助理發來一條航班信息,向他匯報任務已經完成。

  徐淵抹了一把臉,上面全是汗,身上也黏糊糊的十分不爽,尤其是腿間。

  他掀開被子一看,黑色的褲子上洇出好大一片深色,那濃稠的白液甚至黏在了被子上,隨著他的動作拉出一條线。

  雞巴軟軟地貼在大腿根,沒什麼精神。

  記憶慢慢回籠,他想起來這幾天因為實在太亢奮,每晚都失眠,臨行前卻突然犯困,躺在床上草草地補了會兒覺。

  這麼一會兒也不過才睡了半個小時,他居然做了一個那樣香艷又恐怖的夢。

  爬起來衝了個澡,徐淵圍著一條浴巾,另一只手拿著毛巾擦頭發。

  牆上的掛鍾恰好報時晚上十點,樓下的可視門鈴傳來聲音,他隨意地接起,完全忘了夢里的細節。

  “喂?徐淵在家嗎?我過來取點東西。”

  伴隨著甄淖溫柔的嗓音,徐淵手里的電話咚得一聲掉在了地上。

  “喂?什麼聲音,有人在嗎?”

  徐淵慌張地撿起話筒拿在嘴邊,手和嘴都在抖。

  “在,在的,我馬上下來。”

  他不敢掛電話,飛快地套上衣服衝下樓。他現在怎麼也不想做,只想看著她。

  沉重地大門被打開,甄淖穿著與夢里一樣的修身毛衣和針織短裙。

  徐淵咽了咽口水,在昏暗的路燈下暌違她的挺翹的胸部。

  她是不是沒穿內衣?

  這樣一想,雞巴又開始硬得發疼。

  甄淖和夢里一樣,干咳兩聲,然後說:“我回來拿個東西……方便進去嗎?”

  徐淵垂下眼,再抬頭時已經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兩只漂亮的眼睛直接流下淚來。

  甄淖被嚇得不輕,擺擺手快速地說:“你怎麼哭了,你不高興我不進去就是了……東西……東西我也不要了。”

  說完就要走,徐淵飛快地追上去拉住了他,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先發制人地控訴她:“姐姐,你怎麼才回來?媽媽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嗎?”

  甄淖哽了一下,居然真的沒有立刻推開她,她似乎真的心里有愧,拍起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結結巴巴道:“不是的……你,哎,你不要難過了,我以後會,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她覺得徐淵還只是個孩子,爸爸被她告進監獄,甄琴又只會自己享樂,哪會管他,於是心里對他也多了絲心疼。

  她全然沒注意到身後的徐淵眼里瘋狂痴迷的光,看她就像看一個獵物。

  “你要找的東西,我不確定還在不在,要不你進去找一下?”

  甄淖點點頭,徐淵松開她的身體,卻還是勾住她的手不想放,甄淖嘆了口氣,任由他去了。

  兩個人並排往里走,厚重的鐵門在身後合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你後悔嗎?]

  不。

  “姐姐,你可以留下來多陪我幾天嗎?”

  甄淖面露難色,其實她這次回來完全是一時興起,她還沒和李炙說呢,本來應該拿完東西就再也不回來的,可是徐淵這樣的態度讓她完全狠不下心來。

  他也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男孩子罷了,和她以前一樣孤立無援。

  “我想想。”

  ……

  [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這樣做嗎?]

  我會。

  [Bad ending 重蹈覆轍]

  第六十二章 沉底

  咕嚕嚕……

  甄淖的耳邊傳來水泡不斷破裂的聲音,像是魚在吐泡泡。

  或者說熱水沸騰的聲音。

  有人拽著她將她的手伸進爐灶上沸騰的鍋里,她尖叫著喊不要,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用力將她摁進了水池中。

  咕嚕嚕。

  “去死吧,你這個賤人!”

  “嗚……不,不要!”

  她在水中沉浮起來,很快就要沉底了,突然那只按在她頭頂的手不見了,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跪坐在泳池邊。

  水面漂浮著一團挑染著夸張顏色的頭發,一只戴著碧玉手鐲的修長手掌落在那顆腦袋上,用力將她往下按,甄淖驚恐地尖叫了一聲,向後倒在了地上。

  楊琪琪蹲在水池邊,她猙獰地笑著,惡聲咒罵著將那顆腦袋按進水池里。

  她的身上濕漉漉的,甄淖很快回過神來,撲過去抓住楊琪琪的胳膊。

  “琪琪松手,快放開她,她會死的。”

  楊琪琪轉過頭來,她憤怒地睜大眼,眼球上布滿紅血絲,她的狀態很不對勁,甩開甄淖之後繼續將那顆浮起來的腦袋按進水中。

  甄淖這才看清水池中那個奄奄一息的人是柳絮,她瞬間回想起來,自己剛剛來游泳館找楊琪琪,卻被柳絮從身後推進了游泳池里。

  她不會游泳,掙扎幾下便沒了力氣,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楊琪琪來了,她一把抓住柳絮的胳膊,將她拉進游泳池里,兩個人糾纏了一陣,楊琪琪很快占據上風。

  她現在,要淹死柳絮。

  甄淖的心中涌起一陣恐懼,她抱住楊琪琪的腰,拼命將她拽離水池邊。

  “琪琪你不要這樣,這是犯法的……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求你不要這樣!”

  她的哀求漸漸染上哭腔,不知那句話觸動了楊琪琪,她猛地推開甄淖,地板濕滑,甄淖被她推到牆邊,楊琪琪捧著她的臉逼她與自己對視。

  “你…都怪你,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你什麼都沒做到!”

  甄淖看著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突然感到眼眶泛起酸澀,她抱住楊琪琪,兩人額頭相抵,琪琪的身體很冷,衣服全都濕透了,甄淖無比自責。

  “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楊琪琪看著她沒有說話,反而坐到了她的旁邊。她驟然安靜下來,渾身散發著一股頹萎的氣息。

  甄淖抓著她的手,她手腕上的護腕在和柳絮爭執的時候掉了一半,她看到她手臂上臥著一團丑陋的疤痕,熟悉的、燙傷留下的疤痕,甄淖像是被扎了似的猛地縮回手,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水池的方向。

  “琪琪,你快走吧,被發現的話……”

  “你在說什麼蠢話,你還想替我頂罪嗎?”

  甄淖抿了抿唇,說:“這里面沒有監控,他們不會知道你來過,你先離開好嗎,算我求你……”

  “呵,”楊琪琪扯了扯嘴角,道:“怕什麼,我敢作敢當。”

  “不是怕……,算了。”

  她嘆了口氣,抓住楊琪琪的手腕用力摘下她手腕上的玉鐲,楊琪琪不明所以,甄淖將她推進游泳館的更衣室里。

  “你快點換了衣服走吧!”

  楊琪琪還想說什麼,但是甄淖沒給她機會,她快速返回游泳館,將水池中的柳絮撈了起來。

  她一邊大聲呼救一邊幫柳絮做胸外按壓,很快泳池的管理員發現了她們,將她們一起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途中管理員見兩人的身上都有傷痕,於是偷偷報了警,原本甄淖想趁管理員不注意偷偷溜掉,沒想到會在醫院門口撞上熟人。

  李炙和他的媽媽帶著滿臉傷痕的孫墨齊從醫院門口走進來,甄淖下意識轉身背對他們,她的心跳飛快,垂著頭用頭發擋住臉,同時心里充滿疑惑。

  孫墨齊怎麼會和李炙在一起,而且他還受了傷……甄淖咬住手指頭,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原本心不在焉的李炙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她的方向。

  那是一個穿著臃腫的人,長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這麼冷的天,她居然不吹頭就出門嗎?

  雖然看不清臉,但李炙總感覺那道背影有些熟悉,說不上是哪里——噢,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個價值不菲的鐲子,原來是她。

  李炙不動神色地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等媽媽帶著孫墨齊進診室之後,他順著記憶中甄淖離開的方向走去。

  甄淖走在路上,突然感到一陣頭暈,她從頭上拽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然後又用圍巾包住腦袋,她摸到自己的臉頰異常滾燙,眼眶也酸脹起來,她吸了吸鼻子,感覺自己多半是發燒了。

  更不妙的是,她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雖然這種事並非第一次發生,可是她今晚實在沒有精力額外應付任何人了。

  她走到人多的路口准備打車回家,就在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她旁邊,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拉開了車門。

  上車前,她回頭看了一眼,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的人此刻正光明正大地站在路燈下。

  李炙戴著她送他的金絲邊眼鏡,路燈將他消瘦的身影拖長,她輕咳了一聲,從口袋里拿出筆記本,寫下一串文字,然後撕下來放在了路邊的石墩上。

  她抬起手對李炙揮了揮,李炙沒什麼反應,雕塑似的看著她。

  甄淖蒼白地笑了笑,看向副駕駛上那個西裝革履的背影,那人銳利的眼神從後視鏡看向她,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鑽進車里。

  起風了,那頁薄薄的紙被吹得翹了起來,徒勞地掙扎了幾下,李炙走上前將它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隨後將那張紙折起來,隨手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躺著一頂黑色的、濕漉漉的假發,那張紙很快被打濕,上面的字跡暈開,再看不清原本的樣子。

  那天之後,一直到期末考試結束,李炙都沒再見過甄淖。

  她請了長假,沒人知道她去做什麼了。

  第六十三章 虛實交錯

  20XX年2月X日 星期(墨團)天氣(KIKI IS HERE)

  記不清甄淖在這里住了多少天,每次我慫恿她逃出去,她都會先答應我然後又臨時反悔。

  我受夠了她這樣出爾反爾地戲弄我,她還和以前一樣,滿口謊話,只會騙我讓我安靜,可她難道不知道嗎,最吵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叮鈴鈴,門鈴響了。

  甄淖沒有第一時間去開門,反而將筆記本按在茶幾上,她的手有些抖,應該不是因為冷,房間里很溫暖,她沒理由抖成這樣,字都寫歪了,甚至把原本的字跡都蓋住了。

  你以為她會寫“我沒有吵”嗎?

  不,她寫:我要吃馬卡龍和巧克力。

  後面又加了一句,要很多很多。

  門外的人沒等到她開門,兀自走進來,她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彎腰湊近她。

  “在寫什麼呢,小淖?”

  甄淖抬起頭,她看到一張很熟悉的臉,有點像媽媽,又有點像琪琪,五官明媚張揚,笑起來卻很溫柔。她漸漸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索性低頭繼續寫日記。

  那人不依不饒地繼續問道:“今天過得好嗎?心情怎麼樣?”

  “有沒有認識新朋友,和朋友都做了什麼呢?”

  甄淖眨眨眼,手腕用力,筆鋒急轉直下,那些字跡越來越凌亂,完全不像同一個人寫出來的。

  KIKI IS HERE(琪琪來了)。

  她開始在紙上重復地寫這句話。

  那人微微笑了,半強迫地從她手中抽走筆記本,筆尖扎進那一頁紙里,筆記本抽走的時候發出刺耳的聲音,那頁紙被劃破,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的痕跡。

  甄淖莫名開始流淚,她咕噥著說了一句什麼。

  不要……不要帶走琪琪。

  心理醫生搖搖頭,拿著本子走出房間。

  “不行,她完全拒絕溝通。這種情況多久了?”

  甄琴沒說話,她拿過筆記本看了一眼。

  指尖停留在還算完好的“KIKI”四個字母上,半晌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琪琪……”她呢喃著那個名字,突然冷笑了一聲。

  “我看她就是在裝病,還演得這麼拙劣。”

  心理醫生挑了一下眉,下意識看了一眼甄琴身後的男人,視线對上的時候,男人開了口。

  “阿琴,別這樣說,小淖應該只是還沒有從父母離異的陰影里走出來……”

  甄琴打斷他:“怎麼,你還學過心理學?”

  心理醫生站出來打圓場:“不然還是讓她在這里住一段時間觀察一下吧,孩子出現這種情況,最好是給她一些安靜獨立的空間,先讓她放下心里的戒備。”

  不知那句話刺痛到甄琴,她緊蹙眉頭,瞪大布滿血絲的眼睛,看上去生氣又難過。

  “戒備?我是她媽媽!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在她身上,我為了能夠親自撫養她我付出了多少,她憑什麼對我戒備!”

  這場交談注定不會愉快,甄琴永遠無法理解甄淖為什麼會對外界——對她產生抗拒心理,並且她始終不相信甄淖生病了,她覺得她只是因為恨她,要懲罰她,才故意演出這副樣子。

  “她一直都記恨我,恨我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爸爸,恨我在旁邊看著她的手被沸水燙傷,恨我在旁邊錄像!”

  “可我這都是為了誰?!她真的一點都不理解我,不懂我,又或者說,她根本不想和我一起生活,她更喜歡她那個酗酒賭博家暴的爸爸!”

  伴隨著甄琴崩潰的責備聲,甄淖從床上醒來。

  真是個糟糕的夢啊,甄淖撐住額頭,最近似乎總回憶起以前的事,它們無數次閃回,像是被她刻意忽略之後的瘋狂反撲,不斷地提醒著甄淖,那些是切實發生過的傷害。

  床邊擺著兩個包裝精致的盒子,她嘗試拿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不僅如此,她身上的衣服濕透了,粘在身上涼颼颼的,她大概剛從高燒中醒來,腦袋很沉重。

  甄琴推門進來,她今天難得穿了一雙平底鞋,沒有化妝,表情平和地走到床邊摸了摸甄淖的額頭。

  她的手掌溫暖干燥,甄淖閉上了眼。

  甄琴說:“已經退燒了。”

  她將床邊的甜品袋拆開,拿出一枚馬卡龍遞給甄淖。

  “發著燒還吵著要吃甜品,看看你現在臉上的……算了,吃完不夠再給你,別吵吵嚷嚷的了。”

  甄淖小心翼翼地看了甄琴一眼,她的表情很疲憊,甄淖有些愧疚,嘴里的馬卡龍頓時沒了滋味兒。

  “對…對不起。”她的聲音很嘶啞,媽媽表情麻木地坐在床邊,遲鈍地搖頭,看上去這幾天她也被折磨得不輕。

  “算了,甄淖。先治好病再說吧。”

  “病?媽媽,我……很嚴重嗎?”

  甄琴沒有立刻回答,她從另一個盒子里拿出堅果黑巧遞給甄淖,她小時候就愛吃甜食,吃多了容易膩,甄琴就會買一些黑巧給她衝衝味兒。

  “醫生說你有低血糖,還有點營養不良造成的免疫力低下,最近這段時間最好是住院觀察。”

  說到住院,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甄淖一直在看她,除去察言觀色的部分,她其實很渴望甄琴能夠正眼看看她。

  甄琴回避了她的視线,和叁年前一樣,她避重就輕不談她的精神病,只說她免疫力低下所以才會經常發燒、間歇性失憶、產生幻覺……

  “好吧。”她說著,慢慢將自己滑到被子里。

  不久後醫生進來了,那是個年輕的男醫生,見到甄淖之後熟稔地與她打招呼,甄淖疑惑地看著他。

  “你好……?我們見過嗎?”她記得之前的心理醫生是個女的,怎麼換人了?還是說這只是普通的醫生,心理醫生還沒來?

  自稱唐醫生的男人表情驚訝地看向甄琴,毫不避諱地問道:“她……怎麼比以前更嚴重了?”

  第六十四章 飛花眼前

  在甄淖很小的時候,經歷過一場嚴重的車禍,她在那場車禍中失去了疼愛她的爺爺,從那之後她患上了很嚴重的創後應激障礙和心理疾病。

  她喪失了關於車禍的記憶,而甄琴也遵從醫囑不在她面前提及爺爺。甄琴對老爺子本就沒什麼感情,時間長了,自然而然地就都忘了那件事。

  上初中的時候,甄淖突然瘋狂似的,時不時發狂大笑,或是一個人拍掌發出尖叫,那段時間恰好是母女兩因為孫墨齊鬧僵的時候,甄琴一直以為甄淖在故意裝瘋賣傻,直到徐毅提出帶她去看醫生,才知道她是舊病復發了。

  經歷太多變故的孩子,心理上似乎總會比別人多些什麼,或是缺些什麼。甄琴沒有太多精力去照顧她,干脆把她丟到私人療養院里養了一陣。

  就像現在這樣。

  在醫院的日子很單調,無論去什麼地方都會有人跟著,最開始那段時間,甄淖常常無法安靜地入睡,醫生便會給她注射鎮定劑,大概一個療程結束後,已經可以和她進行正常的對話了。

  “可以和我說說你的朋友嗎?”唐醫生姿態放松地坐在沙發上,對甄淖抬了抬下巴,沒有貿然去動她的筆記本。

  甄淖的食指按住本子的一角,緩緩地將它卷起來又松開。

  “說什麼?”

  “你們什麼時候、怎麼認識的,又經歷了什麼……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甄淖深吸一口氣,她的神經有些緊繃,像在應對某種審訊。

  “如果我回答的話就可以去院子里了嗎?我一個人。”

  唐醫生失笑,“我會讓護工遠遠地看著你,不會打擾你想做的事。”

  “好吧,我們是通過一種名叫小紙條的游戲認識的。那時候我病了,不能出門,每天都過得很不開心。”

  “我會把任何想說的話寫在紙條上,然後把它從窗戶扔下去,第二天或者別的什麼時候,如果有人見到我的紙條,就會給我回應。”

  甄淖彎起嘴角,極輕地笑了:“拒絕是扔掉,同意是折成紙飛機再飛回來。”

  她閉上眼,她的鼻尖皺了皺,像是聞到了什麼氣味。

  “那是一個春天的深夜,有一棵開滿花的大樹,我們在樹下……”她哽咽了一下,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薄薄的眼皮下,眼球瘋狂轉動著。

  “我……她,我不記得了。”

  唐醫生輕輕點頭,安撫一般說道:“想不起來沒關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可以再給我看看你畫了什麼嗎?”

  甄淖將手中的筆記本遞給他,潔白的畫紙上停歇著一只藍色的小鳥,周圍橫亘著許多樹枝一樣的线條,甄淖說那是鳥籠。

  ——

  終於能夠出門了,甄淖裹上厚厚的冬衣,小跑著衝進院子里。

  這里不像冬天,草坪很茂盛,陽光也很溫暖,院子里有一棵樹,樹下掛著一根木板秋千,這一幕很眼熟,甄淖躊躇地往樹下走了幾步,隨後又害怕似的跑開了。

  她找了一個角落蹲下,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她的畫工不比徐淵差,小的時候她還上過國畫班。

  很快,她在地上畫出一個長頭發的圓臉蛋的小女孩兒,因為心情很煩躁,小女孩兒的頭發也亂糟糟的。

  “……也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甄淖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的鐵柵欄,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還想著外面那堆爛攤子,有什麼用呢?”

  甄淖被這道聲音嚇了一跳,她猛地站起來,差點和身後的人撞上。

  兩個人同時後退半步,甄淖的視线重新聚焦,她看到一個穿著藍白條紋病服的女生,天氣並不暖和,可她卻穿得這樣單薄。

  “你是誰?”

  “嘖,你看不到我穿的衣服嗎?我是這里的精神病人!”女孩兒說得鏗鏘有力,似乎並不為自己有精神病感到羞恥。

  “啊,抱歉,我以為這里沒有其他人了……”

  “為什麼這樣以為?世界上的精神病又不止你一個。”

  “……我沒有。”甄淖很小聲地反駁道。盡管她沒有穿病服,但這句話依舊毫無說服力。她臉紅了。

  穿病服的女孩兒嗤笑一聲,“好吧,就當你沒病好了。”

  兩個人突然都不說話了,眼前的女孩兒好奇地打量著甄淖,她穿著一件肥大的棉服,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打理過了。隨後,她抱起胳膊,問甄淖要不要和她玩一個游戲。

  “什麼游戲?”

  “我來扮大小姐,你來做我的仆人,怎麼樣?”

  “哈?”甄淖垂下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老實說,她沒有心情和神經病玩游戲,她現在只想知道外面怎麼樣了。

  不知道楊琪琪有沒有被卷進麻煩里,也不知道學校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李炙會不會來救她。

  “……任務,……跟蹤……”女孩兒還在喋喋不休。

  “什麼?”甄淖捕捉到關鍵字眼,她猛地抬起頭,卻看到一雙手朝她推了過來,她猛地向後倒去,踉蹌著跌進旁邊的灌木叢里。

  “啊——嘶,唔……”身下傳來奇怪的動靜,甄淖似乎壓到了什麼東西,她慌張地站起來,看到了蹲在灌木叢里的護工。

  兩人四目相對,護工尷尬地拽了一把身旁的雜草,笑呵呵道:“我在除草,有什麼事嗎?”

  “……”

  “大小姐給仆人的第一個任務,揪出灌木叢里的跟蹤狂!”

  女孩兒的聲音再度響起,甄淖回過頭,卻什麼也沒看到,只有牆角的一片樹枝晃動得厲害。

  她可能爬樹逃走了。狡猾的家伙。

  甄淖憤憤地揪下一片葉子,無視掉身後來自護工的充滿疑惑的視线,兀自走回病房里。

  院子里,唐醫生走到甄淖畫畫的草地上,用手機拍下了她的“畫”。

  那只是一些凌亂的,看不出規律的线條,可當他詢問甄淖時,甄淖卻說那是楊琪琪。

  半個月過去了,甄淖在“大小姐”的指引下,已經學會了如何躲開護工的跟蹤。

  院子里下了雪,樹葉和草坪都變成了白色,甄淖穿著一身白色的毛衣,仰著頭看牆外的天空。

  大小姐坐在她旁邊,舉起手在空中比劃,透綠的玉鐲撞在細瘦的腕骨上,當啷作響。她這樣瘦了,是她沒有保護好她。甄淖覺得很難過。

  “其實我們可以飛出去,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好啊。”甄淖開始對大小姐言聽計從,因為她發現除了這些口頭上虛無的回應,她已經不能為她做任何事了。

  “話說,你為什麼要一直等一個叫李炙的人來救你?”

  “因為只有他知道我在哪里。”她在那張留給李炙的紙條上寫了療養院的地址,如果他能明白她的意思,一定不會丟下她不管的吧。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他呢?”

  “因為……因為我們是一樣的。”

  “哈?哪里一樣了,那家伙根本就是個冷血動物,他不會幫你的。”

  這話好耳熟。甄淖笑了起來,她側頭靠在大小姐的肩膀上,她依舊衣著單薄,輕盈得像只小鳥,柔軟又冰冷。

  “他會的。我有他的把柄。”

  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合上眼皮睡了過去。

  在夢里,她追著一個身影奔跑著,那人穿著裙子,一開始是楊琪琪的臉,一會兒又變成了甄琴的臉,然後是徐毅的臉,甄淖哭著哭著就笑了,放肆地大笑,笑得面容扭曲,眼淚和鼻涕一起淌了滿臉。

  她的眼前突然飛過一架白色的紙飛機,展開之後落下幾片花瓣來。她想起那棵巨大的樹,在她小的時候,她很喜歡在上面蕩秋千,後來的某刻,她想過把自己也吊上去,但她最終沒有,她太怕疼了。

  脖子上傳來柔軟的束縛感,甄淖在驚詫中睜開眼,在她面前是一張放大的,清瘦又陰郁的臉。

  “怎麼睡在這里?”徐毅故作柔和地笑了笑,將手里的圍巾又纏了一圈。

  “臉都凍僵了。”

  泛青的枯瘦手指貼上她的臉頰,隨後穿進她的頭發里,甄淖被凍得哆嗦了一下,她咬著牙,眼神凶狠地瞪著他。

  “放開我。”

  “看我找到了什麼。”男人自顧自地在她的頭發里摸索起來,隨後從里面捻出幾片干癟的花瓣來,薄薄的嘴皮扯起來,蛇一般陰冷。

  “喜歡嗎?夾著花瓣的書信。”

  甄淖的眼球開始泛紅,幾乎從眼眶了里凸出來。

  “我倒是很喜歡,你描在落款處的花瓣,栩栩如生,我到現在還保留著。”

  “……瘋子。”甄淖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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