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歲暴風·降格曲(13)技巧訓練、乳膠緊身衣拍攝、假人模特婚禮與淫動刻印
更前說明:下章完結。
次日,完成房間的整理後,謝思凡按照陳淞裕的要求,向麗麗學習真正適合於她的戰斗技巧。
“這種事卻是不須我來教呢,”麗麗聽了謝思凡的話,調笑道,“思淫,你既是個十足的花瓶女,日常里唯一能仰仗的便是自己的外表,換言之,這漂亮的外表正是你獨一無二的武器。用這獨一無二的武器去引誘旁人,這才是真正適合於你的戰斗呢……不過首先,要讓這武器真正發揮最大作用,還需要你求諸本性呀。”
謝思凡自然沒有明白麗麗的意思。
“換言之,便是要像你的名字那樣,更開放些呢。”
“開放?”謝思凡有些難為情。她現在的思考雖日趨於淫,舊有的觀念卻還是讓她的日常行為有所保留,這淫蕩的一面僅僅在獨處或與麗麗相伴時才會表現出來,便連在劉新康面前都顯得矜持許多。
“是呢。”麗麗笑著肯定道,“思淫,聚會夢境給你這個名字,正是要認可你淫蕩的本性呢。順從是你的天性,淫蕩是你的本性,若說展現順從是契合天性,那麼在行為舉止間表現淫蕩便是順從本性呀。你願意展現順從,卻不願意表現淫蕩,明明對它們的抗拒都是於你而言不合適的事情呢……”
在這樣那樣的開導當中,麗麗幫助謝思凡拋棄了舊有的羞恥心,使得她的衣品向夜店女郎的方向更進一步。而在逐漸適應下班時間衣著暴露的日常姿態時,謝思凡還在麗麗的勸誘下,開始學習所謂吸引男人的技巧。
“思淫,你雖然足夠漂亮,可要想吸引男人的目光,真正地在男人眼中將自己的美放大到極致,卻也是需要一些小技巧的呢……”
仍在適應暴露裝扮的謝思凡心中羞赧,可又忍不住去傾聽麗麗的言談。經過這段時間的熏陶,謝思凡已經逐漸將女人的自己放在能力者的自己之前,將漂亮的外表而非能力視作自己最大的武器,接受了麗麗灌輸的思想後,更進一步本是理所當然。
“當然,既然以美貌為武器,這便是你真正需要掌握的戰斗技巧呢。”麗麗促狹笑著,語氣卻是稍顯正式,“你想呀,你的天性是順從,自然不能將自己放在審美的主體上,便是要成為出色的花瓶女,也需要他人來認可才行。所以,你應該把自己完全放置在客體的一方,讓他人成為你審美的主體,只有其他人稱贊你漂亮才是真正的漂亮,而花瓶女這樣的身份,便更需要他人來評判了,只是自我感覺良好可是不行的呢……如此一來,你想要成為出色的花瓶女郎,不就是需要吸引男人的目光麼?”
從習慣了男性的視奸,喜歡上展示自我開始,謝思凡的兩性觀念也被逐漸重塑。她逐漸學著像麗麗說的那樣,放棄掉自己的審美,而將他人的審美視為自己的審美。為了吸引到男性的目光,她開始學習麗麗所傳授的技巧。只是謝思凡並未意識到,麗麗所傳授的技巧並非是通常意義上女性駕馭男性的技巧,而是建立在男主女奴的基礎之上,突出自己作為性感玩物的那一面,並以此來吸引男性的技巧。
這樣的技巧畢竟與魔素能力有所不同,麗麗為了檢驗她學習的成果,便為她物色目標,在特定的男性面前不經意地賣弄風騷,一來二去之後,她竟真的收獲了兩位男性的關注,並繼而與他們建立起了幾乎可以說是准男女朋友的關系。
那之後的日子里,她可說是每天都有人陪伴,今天出入某某餐廳,明天出入某某會所,兩位男友資財豐厚,以各自不同的方式滿足著謝思凡的虛榮心。不過在滿足之余,謝思凡也頗有幾分不安,在男友們的帶動下,她的物質欲望再度膨脹,消費水平亦是水漲船高,即便在劉新康的要求下開始拍攝更大尺度的套圖,她的財務狀況也又一次捉襟見肘。
眼見謝思凡陷入麻煩,麗麗自然是給出了自己的幫助。
“思淫,你若是金錢上有了困難,自可以和那幾個男人說呢。他們肯定會滿足你的要求。”
“這怎麼可以呢……”雖入不敷出,謝思凡卻仍是抱持著入過去一樣的財務獨立觀念,只是過去或許會依靠能力,如今依靠的是出眾的外表罷了。
麗麗卻是笑笑,“這其實也是一種公平的交易呢。思淫,你要向男人展現良好的自我,那麼便缺不了各類高級的衣飾妝品,而高消費的生活亦能保持愉悅的身心,讓你能在男人的面前更加靚麗迷人。而為了欣賞到這樣的你,男人們只是需要付出一點財物而已,彼此兩廂情願,還有比這更公平的交易麼?”
看著謝思凡懵懂的樣子,麗麗繼續道,“還記得陳經理要求過的事情麼?他要求你要有身為奢侈品的自覺,這句話不僅適用於工作當中,你更應該把它當作是自己的信條呢。這樣一場交易里,男人付出的是財物,所換取的便是你的身體呀。”
謝思凡終於理解了麗麗的話語。在順從的天性日益得到開發,更接受了初級調制的現在,她的自我認知中人的成分已逐漸減少,物的成分則逐漸增加,麗麗這番話語契合了她如今自我認知的轉變,也讓她接受了這樣販賣自我的說辭。
“既是要將這樣的奢侈品賣個好價,可是需要再多些訓練,將適合於你的風格完全開發出來呢……”
在這之後,謝思凡便再次接受了麗麗的姿態訓練,以將夜店女郎那般稍顯造作的嫵媚姿態作為自己的日常表露。隨著訓練的進行,她的外表再一次有了變化,工作時間的她自是按著雅姿的標准與其他員工保持一致,下班之後的她這新訓練出的舉止神情和妝扮風格,卻是宛如一位精致的夜店名媛了。
…………………………………………………………………………
又是一個周末的上午。
酒店的房間當中,劉新康調整好相機,正等待著里屋的模特換好衣裳。這段時間以來,他和這位模特合作了許多次,兩人漸漸熟稔,所以今天他才會帶了些稍有挑戰性的衣裝。
不多時,里屋的房門打開了,走出來一位亞麻白金色長發的高麗美人,只見她一身短袖連體膠衣,腰腹部包裹得頗為嚴實,胸部卻徹底露出,只有兩片小小的三角形膠皮遮蓋胸前的兩點,其間細細的帶子仿佛隨時都會被飽滿的雙乳而崩開。連體衣的下部只有一條小小的膠皮內褲,堪堪能夠包覆謝珊珊的私處,只在活動時偶爾會露出其間亮銀色的拉鏈。兩條美腿包裹在長膠襪當中,鞋跟尖細的高跟短靴踩在腳上,更顯雙腿修長。
只見她邁動仿佛有著某種魔力的雙腿,來到劉新康的面前,臉頰似有緋紅羞意,可仔細看去,卻只能尋到一股子似有似無的騷浪感。
她白皙的雙臂戴上了一副乳膠長手套,纖細的手指此刻正把玩著手中的皮質項圈。
劉新康嘿然笑道:“珊珊,你倒是挺適合這身打扮的。嘿,快把項圈也戴上吧。”
高麗美人謝思凡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抬起項圈,扣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看到她這般順從,劉新康更是心思難禁,不由得走前兩步,靠到了這膠衣美人的近旁。這邊劉新康步步緊逼,那邊謝思凡則幾乎是任由對方侵略性的目光在身上掃過,不過她雖然一副美目低垂的樣子,實際上目光亦是在不自覺地往劉新康的下體處瞟。早在初次拍攝套圖時,她便已對這位劉老師的囊實頗多留意,如今接納淫蕩本性之後,更是難以禁止自己的淫念了。
從心底里講,眼前這個流氓般的男人遠非她所欣賞的類型,無論氣質還是外表都是如此。但另外一方面,一次又一次的拍攝,一次又一次的躁動,也讓她意識到自己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討厭對方,畢竟心中這份躁動可做不得假。
若是過去劉新康給她這身衣服,她肯定會十分羞惱,摔門而去,可是現在……
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最初的時候,只是拍攝某幾張照片時她才會產生這種感覺,這種渴望放蕩的躁動感。隨著時間過去,這份躁動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到了後來,她只要和劉新康共處,這份躁動感就會浮現出來。
習慣了男尊女卑的謝思凡自然是向這份躁動感屈服了,正是在這樣的屈服中,她才按著劉新康的要求穿上越發暴露的服裝,做出越發羞恥的姿態,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自己的底线,連矜持的偽裝都變得越發勉強,甚至讓對方得以瞥見自己本性的一角。
謝思凡撫摸著脖頸間的項圈,她似乎能感覺到眼前流氓般的男人呼吸正變得粗重,步步緊逼,在某個瞬間,她甚至覺得劉新康會撲過來將她壓到身下,讓她品味到不同於過往的粗暴歡愉……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瞬,她的內心中很快浮現出一絲罪惡感。作為麗麗的妹妹,她已經將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姐姐,如今產生這種想法,豈非是對麗麗的背叛?
“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劉新康的話令謝思凡的心緒轉回當下,隨即她便看到對方彎腰撫上了自己的右腿。她心中一驚,很快又是一陣沒來由的心癢難耐,然而隨著大腿根部一緊,劉新康卻是已經退後了幾步,站回了剛剛的位置。
“這樣就好多了。”劉新康滿意地道。
謝思凡低頭一看,才發現劉新康在她的右腿上系了一條皮革大腿圈,上面還裝飾著幾只金屬環,看上去閃亮異常。
一時間,謝思凡竟是感到有幾分失望,不過她掩飾得很好,自認為對方不會看出異常。
“嘿,那就開始拍片子了,你先到床上去吧。”
在劉新康的指揮下,爬到床上的謝思凡擺出了第一個姿勢。只見她半跪在床邊,雙臂倚著牆面做攀行狀,豐滿的臀部輕佻地翹起,與彎曲的纖細腰身形成對比。背上交織的系帶一直延伸到臀部,其緊繃的狀態仿佛這飽滿的豐腴將要破殼而出。
隨著拍攝次數逐漸增加,以及在劉新康督促下的不斷學習,謝思凡對套圖的理解也逐漸符合了她應有的品味。如今的她已經越發不吝於做照相機前展示自己的曼妙身姿,亦遠遠突破了曾經自己能夠接受的下限。
“很好,就這樣保持住。”劉新康一邊說著,一邊找了幾個不同的角度拍下這一姿勢,隨後便要謝思凡躺在床邊,進入第二個姿勢的拍攝。
“對,斜躺著,要注意把乳房露出來,對,就是這樣,稍微把那兩塊布片撐起來些,要給人一種似乎能看到乳頭又似乎看不到的感覺……”
劉新康的話令謝思凡面色羞紅,言語間分明便是看出了她的淫性難耐,這般將自己的淫蕩本性暴露人前,又如何不讓她感到羞怯呢?
不過在接納本性的現在,謝思凡已逐漸認識到這種羞怯於她並不合適,因而被劉新康如此言說之後,她不僅沒有心生氣惱,反倒是更覺自己的淫蕩本性得到認同,乳尖亦因此而更挺立了幾分。
“左腿折回,對,然後把另外一條腿挺起來,腳尖要指向天花板,有意識地去提示觀看者注意你的高跟鞋鞋根。最後是臀部的位置,靠內挪一點,不要太明顯地把私處暴露出來,對,就是這樣,只露一點……”
拍攝仍在繼續,之後的姿勢大抵也是如此,床上的部分拍完後,謝思凡按著要求又拍攝了幾組站姿,最後以一個倚靠牆壁展示臀部的姿勢結束了今天的拍攝。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劉新康一邊說著,一邊整理好了設備。
謝思凡仍是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劉老師……”只聽她情難自禁地媚聲道。
可接下來,劉新康卻忽地一拍腦袋,打斷了她的話。
“哎呦,有個事得和你說一聲。往後這一陣我有事要忙,可能暫時沒時間拍攝了。之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吧。”
他說完便和謝思凡握握手,自顧自地離開了。
這莫名其妙的發展令謝思凡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直到對方關門離去她才趕忙快走幾步,還差點與門外的酒店男員工撞個滿懷。
“劉老師……哎呀……”
“喲喲,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員工道。
不遠處電梯正在關上,眼前的男員工雖是一疊聲地道歉,但眼睛卻又在她身上逡巡起來。
謝思凡雖然喜歡被視奸的感覺,可現在畢竟是心思莫名,難免煩躁了些。
“看看看,”她煩躁地道,“沒見過攝影模特麼?”
“見過是見過,”男員工道,“但這樣的……確實沒見過。”
直到這時,謝思凡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那身膠皮衣裝,隨即關上門縮回了房間里,踩著短靴“噔噔”幾步回到床邊坐下。
被男員工這樣一攪,謝思凡方才的躁動感頓時消散大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甚至有些迷惑,迷惑於自己為何會對劉新康言聽計從……
晚上返回公寓,謝思凡心懷忐忑地向麗麗提起了這件事。
“劉新康麼?他的事情我約略知道一些。他家里是某個大世家的支系,家資豐厚程度在本市大概無人能比。他雖不是殘頁的持有者,但世家旁支的身份同樣令他地位超然,至少在本市,他幾乎算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呢。”
這些事卻是謝思凡過去不清楚的。不過回憶起這些時日來的事情,她確實能感覺到劉新康對金錢毫不在意。想到這里,謝思凡的心中已是不由得熱絡了幾分——在麗麗的重塑下,她如今的價值觀已往拜金女的方向前進了許多,如今了解到熟識異性的闊綽,心思如何能不熱絡?
麗麗亦是猜到了謝思凡的心思,手指輕戳在她的眉間道,“你呀,真是個小拜金女,明明剛才還罵人是流氓,現在知道了對方真正的身份地位,心思立馬就變了呢。”
謝思凡畢竟是尚在適應這種嶄新的價值觀,現在被麗麗戳破心中所想,難免有些害臊,只得坦然道,“姐姐……我本來就是愛錢嘛……”
麗麗自是不以為意,促狹道,“是了呢,似你這般的花瓶女,哪有不愛錢的道理?提到花瓶女,劉新康倒是也有些這方面的傳聞。據說劉新康最愛的便是外表漂亮內在空無的花瓶女,你現在能得到他的關注,正意味著你距離自己的理想更近了一步呀。”
麗麗的話令謝思凡心中一陣甜蜜,連帶著對劉新康的觀感都更改善了幾分。
不過這樣的心思沒持續多久,謝思凡見麗麗不再言語,便有些忐忑地問道:“姐姐……我都對劉新康產生那些想法了……你不是應該懲罰我麼?”
麗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思淫,淫蕩是你的本性,性交對你來說,本是如吃飯喝水一般正常的事情,我怎麼會因為這些事來懲罰你?不過呀,聽說劉新康是花叢老手,極樂境會所更是他常去的地方。你若是真的中意於他,可得好好磨練床上技巧呢。”
“姐姐!”面對麗麗的調侃,謝思凡羞惱道,“就算我喜歡他的錢,也不會喜歡他這個人的……”
麗麗倒是來了興趣,“那思淫你喜歡的肯定是英俊多金氣質出眾的類型咯?仔細想想的話,和心怡的類型交往也有助於你氣質的塑造呢。這樣吧,下一階段的技巧練習,就按你喜歡的類型來挑選目標吧。”
麗麗的話令謝思凡一陣雀躍。
“不過呀,這都得等你的治療暫時告一段落才行呢。”麗麗溫和地補充道。
提起這治療,謝思凡亦是有些舒心。由於罹患怪病的關系,她對過去的很多事都只能記個大概,但自治療開始之後,特別是前幾次治療之後,她發現自己慢慢地找回了許多遺失的記憶。
她想起自己這數年來一直作為陳淞裕的密探進行工作,輾轉多地,在各種場所中扮演不同的角色,以獲取陳淞裕需要的情報。此外的時間便是作為人偶固定在房間里,以避免魔素對她產生什麼壞影響。而更之前的話……她在高麗甚至沒上完中學,倒不是因為經濟問題,而是她從來就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在社會上廝混了幾年後,她便被一位干爹包養,也正是在這位干爹的興趣之下,她才逐漸迷上了整容。
如今的謝思凡已經將謝珊珊的人生經歷視為己有,不止接納了自己的高麗出身,同樣也接納了自己作為陳淞裕密探的過往。不過在此同時,她同樣也記得自己和謝珊珊交換身體的事情,只是這件事在模糊和曲解之下,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解釋。
她和謝珊珊兩人都是陳淞裕的密探,在一次潛伏任務當中,謝珊珊圓滿完成任務,而她則受到了魔素能力者的攻擊。為了抑制她身體的魔素,陳淞裕交換了她和謝珊珊的身體,畢竟謝珊珊的內在遠比她更優秀,選擇謝珊珊來幫助她抑制身體里的魔素正是理所當然。正是因為這份優秀,謝珊珊才早她一步得到了加入雅姿的榮譽,只是在這一突發事件之後,反倒是她以謝珊珊的身份先一步加入了雅姿……
想到這里,謝思凡不禁有些不真實的感覺。正是在雅姿的經歷,才讓她得以磨礪自己,有了實現夢想的可能,變成如今這般出色的花瓶女……這樣一想,似乎她反倒該感激那次意外遭遇。
如今的謝思凡已經逐漸理清了記憶當中的種種錯置,並在梳理記憶的過程中越來越多地意識到她和謝珊珊這個人物的相似乃至於相同之處。只是她的思考也就到此為止,逐漸對這種相似感到理所當然的同時,謝思凡不僅沒有產生懷疑,反倒是越發心生喜意,畢竟她一直認為謝珊珊比她更加優秀,發現兩人這般相近,她當然會高興了。
謝思凡還記得交換之初自己對謝珊珊評價甚低,把對方看作是膚淺庸俗的女人,現在看來真是可笑,明明這般的膚淺庸俗才最適合於她自己。
…………………………………………………………………………………………
昏暗的小房間里,一個白金色長發的性感女人正躺在寬大的躺椅上,女人身著雅姿的制服,臉孔和電視上那些高麗整容美女相去不多,身材倒是尤有勝之。此刻,她正深陷於奇特的安眠中,明明睡著了,卻還能對外界的刺激做出回應。
陳淞裕站在她旁邊,輕聲說:“……現在,珊珊,你明白了,自己只是不小心闖入了一個陌生的城市,你並不認識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也沒有什麼關於這座城市的記憶。現在從城市離開——你還記得這里地標建築的樣子麼?”
“……我不確定……”謝思凡如此說道。
“正是這樣。這里的一切對你而言都是陌生的事物,作為一個高麗人,你從來便沒有造訪過這里,甚至沒有聽說過多少關於它的事情。”陳淞裕陳述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默,陳淞裕重新開口:“事實上,這座城市的名字是你某次上網時偶然看到的,或許是某些榜單,又或許是什麼新聞,這才是你知曉它的唯一原因……”
過不多時,陳淞裕將謝思凡從睡眠中喚醒,並在心中默數,現在已經是第二十八次模糊記憶的過程了。隨著次數的增多,他模糊記憶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所謂模糊記憶,並不是徹底的無法回憶起來,而是感覺隔著一層毛玻璃,過去的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仿佛夜里的夢境,即使努力去想,也只能回憶起只言片語。
而模糊記憶帶來的最大改變,莫過於眼前這個女人的往日回憶逐漸被珊珊的經歷和情感所替代和充滿。陳淞裕能夠感覺到,她在前幾次記憶模糊時已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念話刻印的那些話語逐漸起了效果,她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並非謝思凡,而是在交換身體的過程中混雜了部分他人記憶的謝珊珊。
隨著模糊記憶的進行,對謝思凡的念話刻印也在繼續,現在的謝思凡已經刻印了多達九成以上的篇章,還未刻印的,只剩下最後的《情感篇》和《思考篇》,這兩篇幾乎是《核心篇》之外最為重要也最難刻印的部分,需要在已刻印其他篇章的基礎上,由內而外自然刻印形成——總之,就是還需要時間。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
謝思凡揉揉昏沉的腦袋,很快按照標准調整了自己的狀態,並跟隨著陳淞裕返回辦公室里——早在數月之前,陳淞裕對她的訓導已經初見成效,作為模特的工作也已逐步開展,原本,她應該在這個時間獲得屬於自己的休息間,可是陳淞裕為她提供的另外一項選擇卻令她難以拒絕。
“珊珊,你可以像其他人那樣得到單獨的休息間,成為專職模特,但你應該也明白,這幾個月下來,你已經成為這間辦公室的一部分了,你當然也能選擇留下來,成為一名專職秘書。不過你要想清楚,這兩個選擇不能共存——成為專職秘書,意味著你將從模特生涯中徹底畢業,再也不能在公司里承接拍攝工作……”
陳淞裕後面還在長篇大論地說著專職秘書的種種麻煩之處,可是謝思凡卻感覺自己已經聽不進去了。經過麗麗埋種並催發後,“成為陳淞裕的女秘書”早已變作了謝思凡的夢想之一,如今夢想變為現實,她又怎麼會有拒絕的想法呢?
待陳淞裕說完,最後一次詢問的時候,謝思凡安靜地答道,“陳經理,我願意成為專職秘書。”
看到謝思凡做出了選擇,陳淞裕便開始提起正事,“那麼,你這樣選擇,實際上便相當於從模特工作中畢業了——在雅姿,每一個畢業的模特都會舉辦一場小典禮,相關的相片則會作為畢業模特相集的封底,最後相集會被裝訂起來進行封藏,以表示模特生涯的徹底終結。”
陳淞裕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日歷,“正好,下周有一場主題合適的發布會,你的畢業典禮也就一起辦了吧。”
………………………………………………………………
又一個周一,雅姿的公司的小典禮堂——這里其實就是平時的雅姿眾女用於學習雅姿標准課的場所,但在有雅姿模特畢業的時候,也作為操辦畢業典禮的典禮堂。
今天的小典禮堂里裝飾一新,幾乎看不出過去課習場所的影子。原本的講台上,一面幾乎貼到天花板的三角形塑料架子取代了原本的白板,在白色的架子中央飾著幾盆漂亮的白玫瑰,架子的外框上則是里外兩層白色的繡球花,團團錦簇,煞是好看。講桌被挪到了講台前面,上面鋪了白色的大方巾,正中還有一具雅致的黃銅燈台,此刻燈台上正燃著白色的燈燭,燭光搖曳,似有風吹動,這桌子看來幾乎是禮桌了。
同樣與往日不同,地上此刻鋪了一條厚厚的白色地毯,從花架到禮桌,一直到典禮堂後部。理所當然地,典禮堂里的桌椅也調整了位置,以在中央騰出來一條寬闊的行道。除調整位置之外,這些桌椅如今的模樣也是煥然一新——白色的桌布鋪展在桌椅上,而在桌椅靠近中央過道那一端,更是架上了一條白繡球花的籬欄。
總之,整個典禮堂被裝飾得猶如純白的花海。
隨著預定的典禮時間逐漸接近,典禮堂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坐在前面的基本都是雅姿的員工,往後看,還有員工們都很熟悉的編外人員,如攝影師、健身教練以及營養師等等,坐在最後的則是受邀來此的外司人員,甚至有相當一部分雜志記者因為無處落座,只能擠在最後面站著。
“喲,這不是A嗎?你也過來了?”一個記者問道。
“哎呀,B!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記者A道。
兩人一陣寒暄後話題回到今天的主題。
“聽說今天會展示十一套婚紗?雅姿公司也是別出心裁,能把婚紗發布會搞成這副樣子,就這個場地,”記者B笑道,“現在告訴我馬上有人要在這兒結婚,我都是信的。”
“可不是嘛……”
記者A還想再說些什麼,便聽得旁邊的大門被打開了。他狐疑地看看時間,發現現在距離預定的開場時間還有近十分鍾,以他對雅姿的一貫認知,提前開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實也正如記者A所料。只見一個搬家公司員工模樣的男人從門里走了出來,一邊還吆喝著門里的人注意一點。不多時,一輛平板車便小心翼翼地被推了進來。平板車上是一具男性假人模特,模特身上是形制低調奢華的白色西裝禮服,不知是不是為了凸顯禮服本身,假人模特的表面被處理成了黑色。
平板車停在在講台前,幾個搬運工七手八腳地將假人模特抬起,並放到講台邊緣,看起來頗有些費勁。雖然記者A的位置看不清假人模特腳部的情況,不過從搬運工們之後的推動來看,似乎它的腳底加裝了小輪子。搬運工把它推到花架左側,調整好位置,讓這具男性假人模特面向人群,才推著平板車離開典禮堂。
“這……到現在還在布置場地嗎?”記者B費解地低聲問了一句。
“不清楚,”記者A道,“過去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兩人沒聊幾句,便見到幾個搬運工又推著平板車跑了回來。這次平板車上是一具女性假人模特,模特身穿一件繁復的拖尾婚紗,在平板車調整位置的時候,記者A才發現這件拖尾婚紗左右並不對稱——婚紗右側雖有一米多長的拖尾,但左側的裙尾卻是交疊收攏,最後收攏到短裙的長度,讓假人模特的左腿幾乎完全展露。相較於下半身紗裙的蓬松,婚紗的上半身更顯修身,腰部的設計明顯是頗具古典美感的緊身胸衣,背部看得更加明顯,細細的金色綁帶交錯相織,視覺上便強化了這具女性假人模特的纖纖細腰,正面則是巴洛克風格的繁復褶皺和花邊,緊致的胸托更是將假人模特的胸部強調到極致,透過北半球位置的菱形開口,記者A甚至能看到胸托聚攏之下那飽滿的半球和乳溝。
沒錯,雖然這具女性假人模特亦是一樣的黑色外表,但其質地卻明顯采用了乳膠,與剛才那具男性假人模特完全不同。在記者A的印象中,雅姿公司也不是第一次采用乳膠模特了,用他們公司的話來說,乳膠能更好地模擬人體和衣服相互作用的形變效果,顯然是比塑料模特更好的選擇。
不過拋開北半球的菱形開口和左側部分的裙尾設計,這婚紗的其他部分算是相當有中世紀的保守風格,假人模特的手臂被白色的沙質長手套完全覆蓋,由於疊層較多,甚至不太能看到手套下的黑色體表。婚紗的肩部也是類似的情況——與大多數婚紗只留肩帶不同,繁復的白紗完全遮蓋了這些位置,就連假人模特的頸部都用白紗圍了一圈,紗巾正中的位置則是鑲了一顆相當大的鑽石,不過以記者A的老辣眼光來看,那東西應該是一大顆塑料。
和男性假人模特的直接在塑料質地的頭部雕刻出短發不同,這具女性假人模特被戴上了一頂亞麻白金色的假發,假發上還戴著水鑽頭紗。當然,給它戴這頂假發還是為了能讓頭紗更顯自然,雅姿公司雖只做女裝生意,卻也不至於對兩個假人模特區別對待。
事實上,相較於旁邊那具男性假人模特,這具女性假人模特除了乳膠質地外也便沒有特別之處了,畢竟它們在本質上都是展示用品,唯一的意義就是展示不同的服裝。大概也正是出於這個原因,這兩具假人模特的面部均只做了簡單的雕刻處理,特別是在搬運工們把這具女性假人模特搬放到花架右側的對應位置後,記者A能很容易地看出這兩具模特的五官雕刻風格一致。
不止是五官風格一致,兩相比較之下,記者A更是發現這兩具模特的動作姿態亦是同款。男性假人模特頭部稍向右偏,略微昂首,簡單雕刻的五官間似有昂揚的生氣,它左手捧在胸前,右手稍稍張開,像在迎接著自己的另外一半;女性假人模特則是頭部稍向左偏,略微低頭,黑色的五官上帶著若有若無的含羞笑意,它右手同樣捧在胸口,左手稍稍伸展,手心位置與男性假人模特恰好對應,仿佛正要牽上戀人的手臂。
兩具假人模特不僅姿態呼應,身上的禮服更是同樣的主題和設計理念,就連各自放在胸前的手上都被塞上了同樣的白百合花簇。這樣的它們,配合上今天婚禮禮堂般的場地,記者A甚至覺得這兩具模特頗為般配,仿佛它們才是這場婚禮當中的主角,是即將約定終生的新郎和新娘。
就在這時,記者B的肘擊讓他不得不甩開了這頗有些浪漫的想法。
“?”記者A做了個疑惑的神情。
“……我不是很確定該怎麼說,”記者B似乎很是斟酌了一陣,“剛才他們把後面這個搬上去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它的腳上是雙高跟靴,靴子上還加著鎖……”
“鎖?你該不會是要說那些古怪小說里的情節了吧?什麼‘活生生的女人被鎖在假人模特里’……”記者A有些好笑地道。
“你這聯想能力也太豐富了,那東西哪有半點像是活人了?”記者B說明道,“我說的是——這種風格和這套婚紗一點不搭,雅姿公司怎麼會搞出這種紕漏。”
“你看這兩個假人模特擺得這麼匆忙,說不定這具女假人模特還是臨時從其他場地調出來的。時間緊張,出些紕漏也難免。”記者A說了自己大概的猜測。
“確實可能,”記者B也認同了這個說法,“你看它腿上是不是好像有蛇鱗一樣的細紋?應該就是使用時間太長,表面都開裂了。”
“你倒是觀察得細致……”記者A一邊說著,一邊向那具女性假人模特看去,發現確如對方所說。除此之外,記者A還看到假人模特黑色如蛇鱗般皸裂的腿部似乎有著紅色的環紋,就仿佛女性假人模特的裙底藏了一條赤練蛇一般。
記者A眨了眨眼睛,“赤練蛇”又消失了,女性假人模特的腿部仍然有皸裂的紋路,可那紅色的環紋卻消失不見了。
或許是剛才瞟到了燭火,視網膜上還有殘留的幻象,正好對在了假人模特的腿上?
記者A不確定地想著。
就在這時,台上傳來一陣叮當聲響。他側頭看過去,發現雅姿公司的老板陳淞裕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台上,他一身白色西裝,和今天的主題倒是相宜,手上提著一只銅鈴,正輕輕搖晃。
原來是預定的時間終於到了。
“各位朋友,歡迎大家光臨雅姿公司……”
陳淞裕開口做了簡短致辭,隨即婚紗主題秀場便開始了。一位位雅姿模特走上前來,展示各式的婚紗,陳淞裕則在旁邊說明著這些婚紗各自不同的設計理念和寓意,為了能讓人們更清楚地分辨婚紗上的種種細節,典禮堂里的燈光都做了調整。
燈光調整之後,原本仿佛主角的兩具假人模特此時便被掃進了陰暗的背景板當中,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它們原本就是為襯托本次秀場主題而設置的裝飾品。
十套婚紗很快展示完畢,由於再沒有雅姿模特從旁邊走出來,記者們都開始竊竊私語。
“不是說有十一套婚紗麼?”記者B也低聲問了一句。
就在這時,典禮堂里的燈光再一次調整,這次燈光聚焦在了講台上。此時連陳淞裕都不知何時走到了旁邊,講台上空無一人,只余下中間的花架和兩側的假人模特,周圍的音樂亦是一變,開始播放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
“大家肯定在疑惑邀請函上說的第十一套婚紗究竟在哪里,”陳淞裕在一旁道,“實際上,它在發布會開始前就已經展現在了大家面前……”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如剛才那樣介紹這整套婚紗和禮服的設計理念。為了讓大家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他甚至安排幾位搬運工把兩具假人模特推到了講桌前。被推到一起的兩具假人模特恰好兩手相接,配合著男方的意氣風發和女方的嬌羞不勝,這兩具假人模特看起來更像是一對心心相印的新人了。
“……總之,現代式的張揚和古典式的傳統凝聚一身,再飾之以巴洛克風格的花邊和褶層,這就是這套男女婚紗禮服最基本的設計理念,而形制上的不對稱性則是為了表明婚姻本身的主題。”
陳淞裕語氣一變,在《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聲中,仿佛婚禮的主持人,“婚姻是愛情和相互信任的升華,它不僅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相愛,更需要雙方一生一世的信賴,這樣的形制,正是意味著對於彼此的信賴和補足,就仿佛是宣告了新娘和新郎對於愛情和信任的承諾。”
“我要問,”他來到男性假人模特一邊,“新郎,你是否願意娶她作為你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是否願意毫無保留地愛她,對她忠誠到永遠?是否願意讓你們成為一個整體,互為彼此的一部分,作為彼此的忠實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
他甚至停下來等待片刻,仿佛在等待男性假人模特的回應。
“他當然願意,能與這樣美麗的妻子共度余生,他怎能不願意?”陳淞裕肯定地道。
“那麼,”他來到女性假人模特一邊,“新娘,你是否願意嫁給他作為他的妻子?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是否願意毫無保留地愛他,對他忠誠到永遠?是否願意讓你們成為一個整體,互為彼此的一部分,作為彼此的忠實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
他又一次停下來等待片刻,仿佛在等待女性假人模特的回應。
“她當然願意,能與這樣英俊的丈夫共度余生,她怎能不願意?”陳淞裕肯定地道。
“那麼,請新郎新娘面向對方,握住對方的雙手。”
陳淞裕一邊說著,一邊指揮搬運工們將兩具假人模特相對擺放,貼在一起,兩邊各走出一位女模,將兩具假人模特的手捧花拿去了。令人稱奇的是,拿走了它們各自的手捧花後,這一對假人模特胸前的那兩只手同樣能疊在一起,就仿佛它們制造之初便是一對,完美地相配相宜。
雖然剛才的即興短劇很有趣,不過記者A其實一直沒想到中間這一段除了拖長發布會的時間外究竟還有什麼用處。直到兩具假人模特被調整成相對位置之後,他才明白調整位置是為了讓大家能更清楚地看到婚紗禮服的側面設計,而這一段則是為了讓這個過程更加生動有趣。
“為了搭配這一套男女款的婚紗禮服,我們還特別定制了一對鑽石婚戒……”陳淞裕在旁邊介紹著婚戒的種種情況,而兩位擔綱了伴郎伴娘的女模則是將兩只戒指放在手捧花的正中,在行道上走了個來回,讓人們看清了這戒指的精致與華麗。
“這對戒指是婚姻的象征,它們完美的圓環代表著生命與愛,象征永恒的愛情。”
陳淞裕說著,再一次來到新娘假人模特的旁邊,“新娘,你的心中應該響應著這樣的誓詞:‘他是你的生命,你的愛人,你的摯友。你今天嫁他為妻,這個戒指將永遠印證你對他的摯愛和承諾。’”
他這樣說著,旁邊的女模同時把一只婚戒戴在了新郎假人模特的手指上。
陳淞裕又來到了新郎假人模特旁邊,“新郎,你的心中應該響應著這樣的誓詞:‘她是你的生命,你的愛人,你的摯友。你今天娶她為妻,這個戒指將永遠印證你對她的摯愛和承諾。’”
他這樣說著,旁邊的女模同時把一只婚戒戴在了新娘假人模特的手指上。就在這時,記者A仿佛看到這具假人模特的手指動了動,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了它的乳膠質地,這種軟質的手指被女模碰到難免會有形變,看起來便會如動了一般。
果然,女模為它戴上婚戒後,它形變的手指很快恢復正常,依舊是與對面的新郎假人模特相互呼應的模樣。
發布會這就結束了,眾人開始散場,而公司的清潔人員則開始收拾場地。兩具假人模特很快被搬運工們拖走了,大概會放回倉庫里,等待下一次的使用。記者A走得較遲,還看到了清理時的一個小插曲——不知道是不是不太適應這些器具的緣故,有一位清潔工不小心把蠟油倒在了地上,那里正是之前的“婚禮”中女性假人模特放置的場所。
大概是又一次被燭火晃了眼,記者A總感覺那堆蠟油中間有灘水漬熠熠發亮。
……………………………………………………………………………………………………
記者A不知道的是,發布會結束後,兩具假人模特的去向卻並不相同。“新郎”確實是被送去了倉庫,可“新娘”卻被送到了陳淞裕的辦公室,宛若新婚之際便被迫與自己心愛的丈夫分離,甚至要落入到其他男人的手掌。
不過事實當然並非如此。
走進陳淞裕的辦公室,能發現這里比月余之前多出了一張小方桌,方桌面積不大,高度經過了很好的計算,以貼合女性穿著高跟鞋的身高比例,它的長邊與短邊似是相互作了調換,上面鋪著一層厚厚的軟墊。除了這張方桌之外,辦公室里再無其他新添的物品,方桌上干干淨淨,甚至桌子本身都沒有配套椅子,與其說適合在上面辦公,倒不如說適合趴在上面。
麗麗把“新娘”推到方桌前面,拆下腳部的小輪,並為“新娘”脫下了繁復的婚紗禮裙,暴露出了聖潔的婚紗內“新娘”淫蕩的著裝。
“新娘”的腿部根本不是什麼使用太久產生的皸裂,而是原本便如此設計的蛇鱗紋樣。這遍布蛇鱗的,本就是“新娘”腿上的黑色過膝長靴,防水台的設計讓長靴更顯高人一等,而大紅色的靴底和尖細的超高跟相搭配,更顯示出一種殘忍的冷酷感。這靴子上確實掛著亮閃閃的銀色小鎖,不過不是一只,而是三只。這些小鎖借著靴子上的銀扣環將靴子牢牢鎖在“新娘”修長的雙腿上,僅在大腿根部的位置才露出一部分紅色的打底膠衣。
摘下禮裙之後,麗麗開始取下“新娘”上半身的禮服。方才記者A看得不錯,“新娘”巴洛克風格的褶層和花邊下,確實是有一件緊身胸衣。不過他大概想不到,這禮服的緊身胸衣之下,竟然還有一件黑色的束腰,真正將“新娘”的腰身比例約束到極致的正是這件束腰,從挺拔的雙峰到緊致的小腹,這件束腰仿佛專為“新娘”設計,不僅極其貼合,更是在最大程度上強化了胸部到腰部的的視覺比例。束腰上同樣帶著三道銀色的扣環和鎖具。一道在束腰上邊緣,被扣環完全固定的胸托上方正是兩團幾乎收攏不住的滿溢,鎖子正垂在乳溝的正下方;一道在束腰下邊緣,正卡在“新娘”豐腴的臀部上方,胯部兩側各有一只小鎖;最後一道在束腰中央,一指寬的扣環略有弧度,既能加強腰部的纖細感,又不至於顯出不貼合和笨重,這道扣環的鎖具只有一只,但背部還有另外一個鎖孔。
束腰覆蓋不住的地方同樣能看到紅色的蛇鱗膠衣。
隨著麗麗脫下禮服的手套部分,“新娘”的手臂亦是露了出來。肩部到上臂都能看到內里的蛇鱗膠衣,而手臂的其他地方則是覆蓋在黑色的長手套下,長手套做得細膩精致,手指部分甚至貼了紅色的膠質軟甲。這雙長手套上同樣有兩道銀扣環,一道鎖著手腕,一道則固定在上臂處。
時間慢慢推移,麗麗的工作也來到了收尾部分。她摘下了“新娘”頸部的紗巾,露出里面黑色的項圈。項圈上同樣有一圈銀色的扣環,而後頸的小鎖則將項圈固定在了“新娘”的頸部。
原來,婚紗之下的“新娘”竟是這副模樣,貼身的紅色蛇鱗膠衣宛如其本性的昭告。各式的束具加諸其上,卻仿佛控制不住這種本性,反倒為之所沾染。這些黑色的束具表面同樣有蛇鱗的紋樣,甚至隱約間能看到紅色的環紋,仿佛這“新娘”正是一條上著鎖的赤鏈蛇,而這赤鏈蛇紅黑相間的“尾巴”此刻正從肛穴中一節節伸展而出,沒入到“新娘”的下體當中,不斷地轉動著。正是因為這樣,水漬才會從“新娘”的下體中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它分明便是一具淫蕩的乳膠性愛人偶,即使不看那下體處格外逼真的設計,單看脫下婚紗後的這身裝束——從內里的膠衣到外在的手套長靴——均是完美貼合人偶的體表,想來該是制作這具性愛人偶時便設定了這樣的主題,然後一體成型。這身裝束是如此嚴密,即使拋開這些鎖具不論,若想脫下乳膠人偶的這身裝束,恐怕也會弄壞這具人偶。
換言之,這身裝束便仿佛人偶永恒的牢籠,既約束住它的身體,又昭示出它的本性。
自己的新婚妻子其實是一具專為性愛設計的人偶,不知道“新郎”發現這一真相後該作何想?可是,這樣一具性愛人偶又為何願意許下剛才那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誓言?或者……它願意與“新郎”結合,根本上就是主人的命令?或許,這本性淫蕩的雌體為了主人的命令甚至不惜褻瀆任何美好,包括婚姻的幸福和承諾的莊嚴?
就在這時候,麗麗已是卸下了“新娘”的頭部——說來有些令人驚嚇,但事實上就是如此。“新娘”的頭部恰如一個頭殼,前後分開之後,女人的呻吟聲這才從中傳了出來。
誰能想到,這扮作假人模特的性愛人偶之下竟是真有一個女人!隨著頭殼完全卸下,她高麗式的整容臉和亞麻白金色的長發亦解放了出來。
若是過去的謝思凡,肯定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這般淫戲的主角。不過現在的謝思凡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些,隨著淫蕩本性的進一步開發,她甚至對這樣的淫戲樂在其中。
不過,她願意如此,更多的還是因為這關乎她的夢想。按照陳淞裕所說,完成了這一儀式之後,雅姿模特謝珊珊便算不復存在,即使將來需要她做些模特工作,她也只能使用乳膠假人模特的身份——那枚婚戒便是她乳膠假人模特身份的證明,戒指此刻已被麗麗掛在了她的左耳耳環上。在模特謝珊珊不復存在的同時,她也將在雅姿得到新的位置——她將會從從三級的正式員工一躍成為五級,級別僅在麗麗之下,成為了雅姿真正的2號員工,成為她夢寐以求的,陳淞裕忠實的女秘書。
身為女秘書,她將來僅有的職責就是以自身的靚麗裝飾這辦公室,並在任何需要的時候服侍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整理完旁邊的婚紗後,麗麗便從房間里退了出去,只留在一臉迷蒙的謝思凡站在原地,仿佛仍舊沉浸在方才的新婚當中……不,准確來說,事實確是如此。在方才陳淞裕技巧性的情緒感染當中,謝思凡仿佛真的生發出一種新婚妻子的自覺,對著一具男性的假人模特產生了愛戀之情,被挪放到一起的時候,她甚至感覺到了男性假人模特熾熱的視线,而他英俊的雕刻五官更是讓謝思凡的胸口砰砰直跳。
這種感情在互換誓言,戴上婚戒後終於達到頂峰,恍惚中的謝思凡甚至誤以為自己真的只是一具女性的假人模特,因為只有這樣,它們兩個才能真正地在一起,實現婚禮上的誓言。
“珊珊,既然典禮已經完成,現在你就是雅姿的第二位女秘書了。”陳淞裕不知何時走了進來,這一句輕喚便讓謝思凡腦中恍惚的潮水立即褪去,新婚的幻覺也自此消散。
是她背叛了新婚的誓約,欺騙了對方的感情。
煙塵般輕微的自責之後,她真正的自我——身為陳淞裕女秘書的自我——逐漸明晰起來。
這都是為了服從命令。
“是,陳經理。”謝思凡以最符合自己身份的語氣發言,不知覺間,她的語氣里似乎也多了幾分媚意,與她那把性感的嗓音倒是完全相配了。
“那麼,就先完成今天的記憶恢復訓練吧。”陳淞裕這般吩咐道。
“是,陳經理!”謝思凡端立應道,隨即從方桌中取出一只膠質全包頭套並自己戴上,趴在屬於自己的辦公桌上,安靜地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早在前些時候的技巧訓練中,謝思凡便常常被麗麗說起——因為這古怪的遺忘症,她忘記了許多身為欲女本應熟稔的事情。一個月之前的某日,在麗麗的鼓勵下,她便向陳淞裕提出了恢復記憶的請求。
“這不難辦到。”陳淞裕點點頭,難得地微笑道,“珊珊,本性淫蕩的你原本就是一名真正的欲女,你想要回復到那樣的狀態,只需要通過刺激來恢復過去的記憶便可以了。這個過程和刻印過程相似,但不需要進入那樣深的精神層次,在這里便能完成整個過程。”
如此說完之後,陳淞裕便從桌子里拿出了一件皮質的黑色物事。他將這東西遞在謝思凡的手上,謝思凡翻看之後才發覺這是一只全覆式的頭套,頭套似乎自帶了眼部和口部的遮罩,還有意設計成系著綁帶繞過腦後固定在頭套上的樣子,但伸手進里面探查時就會發現,這些遮罩和頭套原本就是一體,根本不存在拆卸的可能,如此設計只是純為外在觀感而已。
她撫摸著皮質的頭套,這次,不是在陰暗無人的地下,也不是在姐妹會的聚會上,而是在仿佛玻璃房般的辦公室當中,外面的同事倒也罷了,稍遠些的等候區甚至有幾位編外人員。在這樣的環境下接觸到這樣的道具,刺激了她調制之後身為物的認知,扭曲的熱望在心底蔓延開來。
不過,謝思凡並未選擇將頭套直接戴上,仿佛是有某種矜持令她保持克制。
“這個頭套內里有魔銀的流线,能夠增強我的能力,而它本身的設計則能夠封閉你的感官,讓你能夠在之後的過程中專注於自己的記憶。”
“很好,珊珊,你應該這樣等待我的命令後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陳淞裕夸獎過謝思凡的克制後,改換做命令的口吻道,“現在,戴上它!”
謝思凡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所謂矜持不過是在馴服地等待陳淞裕的進一步命令而已。
“是,陳經理!”按著訓練出的遵從禮儀,謝思凡端立站正,隨即拉開頭套上的拉鏈,讓這純然的漆黑一點點地吞噬掉自己姣好的面容。她感覺得到,這魔銀的流线里殘留著某些印象,越是觸碰,她的手法便越是熟稔,最後甚至能嫻熟地利用能力將白金色的長發均勻地約束在頭套的內里。
約束好頭發之後,謝思凡接著要處理的便是頭套里的各式塞子。借著魔銀的影響,她幾乎是立即便明白了這些塞子的妙用。這軟質的耳塞中用魔銀刻著陳淞裕的力量殘留,這份力量會讓她無法聽到外界的聲音,入耳的只有魔銀上殘留的低沉絮語。鼻塞的存在會扭曲她對味道的認知,以相當夸張的程度強化頭套自帶的膠皮味道,並將它變成謝思凡最喜歡的味道,此外,其中的力量還能控制謝思凡的呼吸,只要塞上這副鼻塞,她便喪失了主動呼吸的能力,只能依照內里的記憶殘留用風的力量來輔助自己的呼吸。最後的口塞是造型奇特的假陽具,這只透明的膠質陽具不止長而粗,靠近頭罩的一端更是不明緣由的稍稍膨大。起初,謝思凡尚且不清楚這其中的妙用,直到逐漸吞下假陽具,順著魔銀中的記憶殘留輕輕地咬在末端的膨大上,感受著它變形並充滿自己的口腔,她才意識到它能封閉自己的聲音,讓她變得足夠安靜。
固定好頭套的位置後,謝思凡用風約束著頭發,同時輕易地拉上拉鏈,繼而恭敬地端立在原地,像剛才那樣繼續等待著陳淞裕的命令。
因為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那時候的她尚處在訓導期,身著之前那身黑紅相間的性感制服,腳踩黑色高跟鞋,雙手交疊置於小腹處,姿態嫻靜,像是位儀態良好的職場女性。可是拋開這副豐滿的肉體向上看,卻只能看到她的整個頭顱都被包裹在密閉的黑色皮頭套當中,顯得色情又怪異。
“珊珊,跪下。”
陳淞裕在念話中命令道。
謝思凡本能地想要應答,這時才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之後在陳淞裕的許可下,她才在念話中完成了例行的答復。
“是,陳經理!”
事實上,一個月多前的謝思凡已經完成了她的大部分訓導課業,那時的她不只是早已在念話中改換了對陳淞裕的稱呼,用更凸顯身份高低之差的“陳經理”來稱呼陳淞裕,更是逐漸地用雅姿的標准修正掉自己過往在念話中的隨意表現。那時的她,即使在念話中與陳淞裕溝通,也會嚴格地遵守雅姿的規定,飽含熱情與敬意,與日常的表現已經沒有了任何差別。
應答之後,謝思凡隨即跪坐在陳淞裕的面前。
“把這個系在脖子上。”
陳淞裕一邊傳訊,一邊在念話當中為謝思凡指出了模糊的方向。
“是,陳經理!”
謝思凡爬行著來到陳淞裕的身邊,並從他的手上接過一只帶著鏈條的皮扣項圈。她摸索著項圈,解開皮扣,隨即按著陳淞裕的命令將它系在自己漂亮的脖頸上,項圈收緊的程度自然也是由陳淞裕定下的,謝思凡很快便產生了輕微的窒息感。
由於兩人一直都未發聲,辦公室里的景象就仿佛是謝思凡自己主動地下跪,向陳淞裕表示從屬之後便佩戴上了這從屬的象征。不過陳淞裕自然清楚,謝思凡早已認可了這一臣服的事實,就連心態的轉變都已近乎完成,如今不過是隨意補個形式而已。
雖然只是補個形式,但該做的侮辱還是不會少。謝思凡只覺得脖頸處一陣牽拉,隨即便不得不跟隨著陳淞裕在辦公室里爬行起來,全包且無聲的頭套加重了她身上的非人感,使得如今的她宛如一條認陳淞裕為主的母狗。
與此同時,陳淞裕有意調整了謝思凡的感覺,讓她感到自己仿佛正隔著玻璃牆,受著眾人的圍觀。此時的她,不再是雅姿的模特,而是一條地位卑下的母狗。這樣的想法刺激了陳淞裕殘留在魔銀流线上的力量,一些淫穢甚至獵奇的畫面開始被灌入到謝思凡的腦海當中,而謝思凡則誤以為這原本便是自己淫蕩本性受到激發的妄想。
在妄想當中,她仿佛返回到聚會夢境里,替代了她的夢境化身,讓真正的自己接受了高級調制,成為了一具優品美肉,徹底喪失了人的身份,並在同時建立起身為美肉的自我認知。
這可怕的妄想終於摧垮了謝思凡理性的藩籬,她停在原地,身體開始顫抖,一縷晶瑩順著夾緊的雙腿流淌而下,濡濕了衣裙,滴落在地上。在辦公室當中,在眾目睽睽之下,謝思凡竟然如真正的淫女那樣單靠臆想便完成了一次泄身。
時間回到現在。
由於頭套內魔銀的特殊作用,謝思凡印象深刻的首次穿戴體驗已經被永遠地刻寫在了其中,每次戴上頭套,她都會以更加強化的刺激來經歷自己的首次穿戴。因此,陳淞裕不需要任何的調情,謝思凡便能夠用淫液潤濕了那只粉嫩漂亮的蜜穴。
現在的她,唯一有辨識感的頭部被完全包覆,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就連呼吸都相當微弱,從旁幾乎看不出來,再搭配上這一身的裝束,看起來倒更像是一具為滿足陳淞裕性欲而存在的性愛人偶。
這里的記憶恢復仍然是用著和刻印一樣的方法,需要用陳淞裕的陽具來幫助謝思凡達到高潮,盡管謝思凡會認為現在所做的只是一種訓練,和雅姿的課程可以類比,和性交則是完全無關。
待潤濕完畢,陳淞裕的陽具隨即插入了謝思凡的身體。
“記憶恢復訓練開始!基礎感度三十!”感受到陳淞裕的插入,謝思凡立即依慣例在念話中匯報道。
由於沒有機器的輔助,陳淞裕要求謝思凡自己根據身體情況來進行匯報,以便他來判斷狀況。
“感度上升!四十……五十!記憶引子喚起!”謝思凡一邊承受著陳淞裕的衝擊,一邊匯報道。
陳淞裕的雙手按在謝思凡的頭側,輕輕閃光。
“喚起完成!感度上升!六十……七十……八……八十!”在記憶引子導致的思緒亂流和自身即將高潮的疊加當中,謝思凡的匯報越發困難起來。
“感……感度達到……極限!感度……感度一百!即……即將高潮!”
隨著念話匯報的傳來,陳淞裕感覺到謝思凡的蜜穴一陣收縮。他雙手的閃光猛然增強,大量的思緒一瞬間被灌注到謝思凡的腦海當中。事實上,所謂記憶恢復,原本就是記憶灌注。借著每天上午的記憶灌注,這一個多月來,陳淞裕為謝思凡輸入了出類拔萃的性技,以及多達數十年份的雜糅了多個A片女星、夜場技師和私人女奴的性愛體驗,她腦中那些魔素變化的模板此刻也終於有了各自的記憶,逐漸鮮活起來。
這紛雜的記憶大大地衝淡了謝思凡原本就已經不甚明晰的自我,她整個人的內在也因此而劇烈地變動起來。
有了這些記憶作為支撐,謝思凡下班後的姿態越發展現出一種由內而外的欲望氣質,不止是在夜店名媛的基礎上變得更加騷浪,甚至還學了滿嘴的淫聲穢語,不得不靠著記憶里的偽裝才能在其他人的面前保持矜持的姿態。
到了下午,謝思凡從記憶灌注的昏惑狀態清醒過來後,便是她真正履行自己義務的時間。
“開始你今天的工作吧。”陳淞裕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隨意地安排道。
得到命令的謝思凡隨即跪在地上,向前爬行了幾步,來到陳淞裕的身前。
在姐妹會的儀式中,謝思凡中取得了蛇的一面。自開始魔素能力的運用,她便逐漸受此影響,而在進行記憶灌注,掌握魔素能力,並刻印《淫動篇》後,這種影響便愈發彰顯。如今的她,不僅眼睛徹底變作了金色的豎瞳,舌頭更是在永遠保持分叉的形狀外還比尋常人的舌頭略長略細了一些,漂亮的蛇牙已和她自己的犬齒融合在了一起,即使不伸長時也能看到其中的尖利。
在陳淞裕或是麗麗等姐妹的面前,她自然無須作什麼掩飾,可在接觸外人的時候,她甚至需要動用魔素能力和源於陳淞裕的認知影響,以此來讓自己不至於給人留下太過特異的印象。
謝思凡跪坐在陳淞裕的面前,並為他解下褲子。
恰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透過透明玻璃門向外看去,外面的人正是一位不算熟的推廣人員。
“進來吧,門開著。”陳淞裕出聲道。
對方剛推開門,便聽到屋里一陣陣淫穢的吮吸聲,心中有了大概,卻還是忍不住要步步趨近,來到這場春景的近旁觀摩一番。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撞見這樣的事情,想來整個公司里外也有不少人清楚了陳淞裕這位花瓶女秘書真正的職責所在。奇怪的是,他們卻都未能發覺這情景的異常之處,甚至今天他撞進來,亦不曾覺察到這位女秘書的制服有何異常。
相反的是,所有人都覺得對這位高麗美女而言,這才是最為正常的情形。
雅姿的員工們自不必說,他這樣的編外人員自然是受了陳淞裕的影響。
謝思凡刻印《淫動篇》之初其實還殘留了幾分舊日的羞澀,但身處如此怪異的氛圍當中,常識也漸而隨之顛倒。而在灌輸記憶開始之後,她不僅逐漸適應了在這玻璃房般的辦公室當中如母狗般放縱自我,現在連他人的注視都能泰然處之,仿佛自己正在做普通的工作,而非一場刺激非凡的口交。
這確實是她真實的想法。隨著刻印的深入,她已將為陳淞裕提供性服務當作了正常的崗位職責,她甚至曾經在每周的雅姿標准課上,在所有雅姿員工的面前,為陳淞裕進行細致的服務,作為對《淫動篇》的講解。
在陳淞裕的調教下,她已是對自己如今的工作生發出使命感,並將之作為自己真正的事業。
\"哧溜……\"
一陣怪聲傳來,正是謝思凡借助了風的能力,加強了口穴的吸力。
在所謂記憶恢復的過程中,陳淞裕還特意加入了一部分用風的能力作為性技的記憶,在灌輸與練習之後,謝思凡已再也不會產生用風能力進行戰斗的念頭,她現如今已經完全明白,自己之所以會對這風的能力引以為傲,便是因為這是自己獨有的性技。
而在同時,陳淞裕也通知她,她在“組織”的代號也獲准修改,她如今的代號不再是名不副實的“風咆”。
“風穴”謝珊珊,這才是真正屬於她的代號。
推廣人員雖不明就里,卻不妨礙他從謝思凡的臉型變化上展開聯想——雖然這聯想僅限於這間辦公室當中。為避免這些編外人員在事後回想時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陳淞裕會在他們離開辦公室時清除這方面的記憶。
可這記憶雖能清除,印象卻會留存,現在,除了雅姿員工之外,稍微對這方面敏感些的人都暗自覺得這位美女秘書與陳淞裕間保持著過於密切的關系,也都覺得這位女秘書正是因為技藝高超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他們不認為這種判斷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它很符合這位女秘書帶給大家的第一印象。即便這位女秘書一向故作矜持,可本性里的某些東西卻是很難掩蓋得了。
而且事實也確實如此。
兩人相互交流著,謝思凡的工作也逐漸到了最後時分。在陳淞裕即將射精的時刻,謝思凡主動地將口中的男根吞咽至深處,讓粘稠的液體直接射入自己的食道,以免沾染到陳淞裕的身上。感受到陳淞裕射精結束之後,謝思凡這才緩緩地吐出整條男根,並用分叉的香舌為對方做細致的清理,確保不會外流哪怕一滴,甚至漱口之後她都會將嘴里的殘韻吞咽下去。
就這樣,在旁人的面前,謝思凡完成了一次吞精。經過《淫動篇》的調整,她已經將精液認知為最美味的東西,而吞精本身更是她的工作內容之一。
“珊珊,你這條舌頭真是越發厲害了,便是極樂境會所里的小姐們,怕是也比不過你了。”
對方離開之後,陳淞裕對她如此稱贊道。
聽到極樂境會所這個名字,謝思凡的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紅暈。
隨著刻印內容和記憶恢復越來越多,謝思凡工作中的樣子越發接近雅姿的活標准,生活中的樣子越發接近尋常的夜店女郎,甚至逐漸接近業務純熟的會所小姐。她從陳淞裕那里收獲的批評和責罵直线下降,和姐妹們一樣的平常對待直线增加,甚至有時候會聽到他的稱贊,稱贊她比一般的會所小姐更加迷人,比一般的會所小姐更有技巧。
便如今天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