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皓星輝,銀光拂地。
曲水折巒,靈繹榮熙。
拂曉前的黑夜,陽溪城那厚實的城牆已是隱隱可見。空曠平坦的官道空無一人,唯有兩名相互攙扶的黑衣女子,在行路間不停鼓舞彼此,互相打氣。
“鏡珏妹妹還好麼?這土礫官道雖行步穩健,卻也甚是磨腳,你這樣走下去只會更累的。”芪絮如扶著女子的肩膀疑惑道,顯然不能理解對方的癖好。好不容易從山澗小溝一路走來,精疲力盡的兩人都只想趕緊找個安靜的落腳地美美地睡上一覺,但總歸不能就那樣赤身露體地趕路。遺憾的是從靈宵宗篷車逃走至今,她們壓根沒帶什麼遮體的衣物,於是在溪流內簡單清洗完身體後,曲鏡珏只得潦草地變出兩件寬松的袍衣,又特地給比自己高大些的女人幻化了一雙毫無美感的木屐。除此之外,走到現在的她們就再沒穿其他東西,甚至隱隱能從那薄紗的溝壑間看到胸前玉珠的凸起。“為了節約靈力,盡量少變些衣物可以理解……可你至少得穿雙鞋子吧?”
“我才不要,穿這種東西才更容易摔跤呢,擠得腳難受死了———”曲鏡珏抹掉額頭上的汗漬,神色無奈又略顯抓狂。“還有,之前不是還仙子仙子叫得這麼讓人心曠神怡麼!為什麼現在就變成鏡珏妹妹了?‘妹妹’!”
芪絮如不禁噗嗤一笑,舔舔嘴唇柔聲道:“奴家這一路上好歹也聽完了你們的冒險故事,也分享了自己的大部分經歷———我們能以這樣的方式相識那便是緣分不淺。既然如此,就像漠雪妹妹說的那樣,以姐妹相稱不是才顯得我們不分彼此麼?叫仙子那多生疏呀……”
“打住!你說這個我沒意見,但重點不是‘妹妹’麼?!我明明比你們早出生一百多年,如何就落得這般矮你一頭的稱呼了?”曲鏡珏瞪著眼睛尖聲抗議著,一腳沒踩穩險些摔倒,好在身邊的女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避免了更尷尬的場面。曲鏡珏逞強地甩開對方的手,沒聲好氣地戳了一下女人的鎖骨下的柔軟,叉腰正言道:“我才是你們的姐姐!你少聽漠雪在那兒妖言惑眾———”
“咯咯咯,嚴格來說,曲姐姐是被懷胎了一百多年,真正開得靈智到現在不過也才數月而已嘛~”這次說話的則是附身在芪絮如體內的漠雪。大致聽完了女子解救自己的經過,還有那充斥煞氣的洞穴來歷,然後又是好一頓情真意切,聲淚俱下的感動哭訴後,小狐狸又變得活潑放松起來。她嬉笑著打趣道:“鑒於曲姐姐已修得人形,人家就不過分細究,還是尊稱一聲姐姐吧。但芪姐姐可就不能被帶偏了,漠雪一定要幫她樹立正確的稱呼和地位。”
“好你個漠雪!姐姐費勁千辛萬苦把你撈出來,連一天都沒過去,你就這麼吃里扒外……”曲鏡珏揚起手作勢要打下來,突然又覺得自己說的話不妥,急忙擺手道:“不對不對!絮如你別介意,不是吃里扒外……陽奉陰違?唉,也不太對……哎喲,你們煩死了!”
芪絮如不住地掩嘴偷笑,看著莫名惱羞的女子,突然捧起她的腦袋,嘴對嘴地親了上去。溫暖的香舌一鼓作氣攪亂了曲鏡珏所有想說的話,立刻就雙腿發軟站立不穩,只得無所適從地胡亂用手拍打著女人的胳膊想讓她停下來。
“奴家成為爐鼎二十余年,所見者無一不是將奴家當作泄欲和精煉修為的工具,每日睜眼便是漫無邊際的極歡潮海,閉眼定是因為縱欲過度累至昏厥。像鏡珏妹妹這樣不擺架子還盡能向善,舍己為人又純良可愛,並對奴家以常人相待的修士,奴家都不知道多久沒見過了。想來妹妹心胸開闊,段然不會在意奴家這因過於感動,而泛起的一絲小小任性,妹妹這親切的稱呼一定會敞亮大度地接受吧?”
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曲鏡珏,手忙腳亂地推開了一番動情的女人。她喘著氣撩開了沾滿汗跡的袍衣,將大片的風光暴露在空氣中,總算是冷靜了一些:“……你都夸了這麼多詞兒了,我還能說啥……就,就依你罷……”
“曲姐姐人真好!~”芪絮如微笑著發出了小狐狸的嗓音,伸出左右手拍了兩拍,就像兩個詭辯得逞的人在相互擊掌一樣。談笑間,二女已經來到了陽溪城的外牆邊,天色也朦朧地泛起了魚肚白。因為她們打扮得實在過於狼狽,為了避免和城樓下的守衛引起不必要的事端,芪絮如提議找個角落踏牆入城。曲鏡珏自然應諾,拉著女人在城邊閒逛一會兒後,看看頭上再無看守,便背起對方提氣蹬腿輕松躍了過去。只是她在落地的時候雙腿沒站穩,嬌叫著一個趔趄就摔倒在地上,險些被偷懶驚醒的守衛給發現。
“嗚嗚……這該死的黑環,一動靈力,我就感覺胸酥麻得慌。”面色潮紅的女子拂開袍衣,瞪眼看著自己腫脹依舊的乳頭又是白濕一片,慌忙羞得又把身體裹嚴實。抬起頭的曲鏡珏迎面就對上了女人吞咽口水的腦袋,她立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推搡著輕喝道:“不准看!我我我們趕緊找客棧好好歇息……”
芪絮如忍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按捺住了對難堪女子的進一步春意想法。她小心地攙住了對方,點頭輕笑道:“鏡珏妹妹對這城比較熟,可記得有什麼好的去處嗎?”
曲鏡珏聞言,沉默半晌後一臉尷尬地搖頭道:“以前在這兒,去最多的地方都是青樓,而且又是晚上。這……這客棧,我也就記得偷吃的哪家食材比較可口……”
“曲姐姐不是在陽溪城游玩享樂了大半個月麼?原來盡是去青樓尋歡作樂了?”逮著機會就吐槽的小狐狸立刻壞笑著問道。
“嘶!因為這種地方才更容易碰到修道人,才好吸掉心術不正家伙的修為好不好……總之絕對絕對絕對絕對跟你想象的不一樣!別磨蹭了,趕緊隨便找個地方落腳吧,我困死了!”
“我看曲姐姐你是蠢死了!這天都快亮了,你們兩穿成這樣,一會兒街市上人多起來了,還不得把你們當眾就地正法了麼~”
“漠雪你閉嘴!怎麼越說越過分———”
眼看著兩人又要爭辯起來,哭笑不得的芪絮如連忙打著圓場道:“好了好了,漠雪妹妹言之有理。咱們快些找客棧吧,我來選個相對僻靜些的地方。”
說罷,她就扶著女子避開了早起做活的路人,謹慎地一邊打量四周的各路門面,一邊注意有沒有什麼注意到她們的巡兵,總算在天色大亮前選好了一處相對幽靜的棧房。二女整理好身子,在剛開始迎客的小二詭異火辣的目光下匆匆開好房間,又要了些洗浴的熱水,一番折騰後,終於泡進了可以極大舒緩神經的浴桶中。
……
煙蓬霧硝,寬敞的浴桶似山渠清泉般溫馨艷嬈。
屏風素繞,相擁的佳人似野林連根的依偎叢筱。
“啊啊……原來泡澡竟是件這麼舒服事兒,比吃掉那些精純靈力的感覺都要棒多了———”浴桶中,曲鏡珏將大半截身體都浸沒在溫熱的水中,後背貼著軟軟的肉墊,腦袋則索性枕在了兩枚蓬松的肉團上。放松下來的女子美美地伸了個懶腰,發出了酥軟又歡快的感嘆與呢喃,久違的舒適感抹去了渾身淤傷帶來的不適,令她覺得如置仙境。
而在女子身後,芪絮如大度地將幾乎所有的空間都讓給了對方,自己則緊貼著桶壁,任由舒爽的女子將後腦勺埋進自己巨大的乳峰中。她有一搭沒一搭地撩起溫水,慢慢為曲鏡珏清洗著黑發上的汙垢,好奇問道:“聽起來,妹妹闖蕩江湖至今,難道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愜意時光?連澡都不曾泡過嗎?”
“對呀,因為根本不需要~”曲鏡珏想都沒想就應聲答道,閉著眼睛一臉享受地側了個身,在女人柔軟的身上安逸地蹭了蹭。“只要回到鐮刀體內,再現形的話一切灰塵汙垢就能全部清掃干淨。以前人家一直覺得泡澡這種事兒浪費時間……嗚……前幾個月真是浪費了多少的大好時光啊!!!”
芪絮如聽得不禁抿嘴憋笑,倒是她體內的漠雪,又心直口快地接管了身體的發言權道:“曲姐姐,那你到底把大好時光浪費去哪兒了呀?比如,青樓尋夢?”
“漠雪你吵死了……都說了人家除了吸掉幾個修士的修為之外,別的什麼事兒都沒干,而且我保證都是他們先動的歪心思———”曲鏡珏撓頭,認真地回憶了一遍在陽溪城的時光,覺得自己應該沒記漏什麼。“其他時候嘛,除了用芳華迷夢陪那些大老粗的凡人壯漢玩玩男女游戲,再就是偶爾光顧一下這些客棧的廚房。就連說書我都只聽過一次,結果攤上一堆麻煩事兒不說,還給拐到那山澗黑市里來了……”
女子說完,整個房間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過了好一會兒,閉眼的曲鏡珏突然感覺自己的腦門被狠狠地彈了一下。她嗷地轉回身體,捂著額頭大叫道:“絮如你干嘛呀?!”
“曲姐姐你真是……無可救藥!病入膏肓!扁鵲華佗都能被你氣活,再給活活氣死!!”漠雪極度抓狂地搶過芪絮如的嘴,滿腔語氣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顯得聲色俱厲。“之前看曲姐姐對上那些修士,不論道法修為還是為人哲理都講得頭頭是道,漠雪還覺得姐姐定是個博學多識的大能之人……想不到姐姐的知識竟然偏科到這般荒誕的程度!這已經不是缺乏基本的生活常識問題了,簡直就是……嗚哇!早知道漠雪也跟芪姐姐一樣,都改口叫鏡珏妹妹算了!~”
“漠雪!你———”
“你什麼你呀?!我如果能化得人形,第一件事兒就是去集市挑選些珠寶首飾,華衣靚裳!然後再精心選些清香的胭脂水粉,把自己打扮得天下男人都肯為你回頭!再然後就是青樓書院,戲觀評間,游船驛館,所有能玩的地方通通玩上一遍!順便再把琴棋書畫,舞文弄墨,所有可以抒發人生雅致的東西也都嘗試一遍!這才是生活,這才是化形後的樂趣!曲姐姐你倒好,除了打架吃飯和交配,完!全!沒有嘗試過別的東西,這和咱獸類有什麼區別?還有……算了算了,就咱剛剛說的那些,曲姐姐你都知道是些什麼東西麼?!”
醋意迸發的小狐狸越說越夸張,唬得原本還在偷笑的芪絮如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好不容易讓漠雪消停下來,她連忙輕揉著女子的肩膀安慰道:“鏡珏你別往心里去,漠雪妹妹只是一時感慨,對你絕無惡意———”
再看曲鏡珏,剛才那一長串炮語連珠好像把她給打懵掉了。良久,沉默半晌的女子扭過頭,竟然癟著嘴微微抽了抽鼻子,滿臉的不甘和茫然。
混蛋漠雪!竟然把我說得這麼不堪!
但是……挑衣服真有這麼重要麼?勒骨又磨身的東西……
胭脂水粉是什麼啊?
評間是專門聽書的地方?戲觀……和我每次在幻境里看他們表演是一樣的東西麼?
琴棋又是什麼東西?琴……好像見過這種靈器,但是凡人真的會使這種戰斗武器麼?這棋就……
“……嗚……真……我真活得有這麼差勁兒嘛?”
“鏡珏妹妹,那個……也許只是你還沒功夫去發現為人的許多樂趣……”
芪絮如還沒安慰完,越想越憋屈的女子突然就撲在她的懷里,撒氣般地衝著她的胳膊一通粉拳輕砸:“嗚哇!!!人世間哪有這麼多千奇百怪的東西?!……且不說現實我不知道,沒關注過就罷了。這一路走到現在,也見過無數人的幻境,絕大多數人都只與我行淫靡之事,哪有你說的這麼多完全搞不懂的娛樂方式!?如果真有,總不至於每個人看見我後……最想做的事兒都是男歡女愛罷?!有時候我就不明白,既然大家都愛這種事兒,為何平日穿個衣服都有這麼多講究———”
“……曲姐姐,之前我就想問:你不會一直都是只套件袍衣,纏幾條薄白布……就這樣行於大庭廣眾之下,和人攀談相處的吧?”已經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吐槽的漠雪,有氣無力地追問道。
曲鏡珏抹著臉上不知道是溫水還是眼淚的晶瑩,委屈地說道:“這難道也有問題麼?我都特地把私處用布條遮住……所以人類社會的規矩真是太奇怪了!既然大家都喜行男女之事,為何又要相互遮遮掩掩,脫下褲子都是沉欲享樂,穿上衣服就開始謾罵淫荒糜性了?”
……
又是一陣仿佛連時間都靜止了的沉默後,最先崩不住的是幾乎快憋抽筋的芪絮如。她拼命咳嗽著,將困惑的女子一把摟進懷中,衝著那頭剛剛清洗完的秀發一頓亂揉,樂得簡直合不上嘴:“鏡珏妹妹,先前在山溝你不是還說要讓奴家被全城的百姓都給上一遍麼?還叫奴家大淫女,原來……你竟都不知道這淫字的意義?”
“我當然知道啊!”曲鏡珏喊道,如同背書一般脫口而出:“場公露私是為不雅;多行欲性是為好淫;眾目娛身乃非人而似獸禽;沉糜而惑蒼生者是為淫罪。而為罪者,必須戒之,除之~”
“啊呀,這一氣呵成的語調,怕是判官審司都抵不上鏡珏妹妹這張嘴……如此說來,奴家不就是個終日只思性歡之事的罪孽女子麼?鏡珏妹妹又為何願意與奴家交心呢?”
“……你惑蒼生了麼?”曲鏡珏翻了個白眼反問道,沒聲好氣地甩頭躲開女人的手。“哎呦,別再揉我腦袋了……難道你還在意那句拉你被全城百姓侵犯這話?那個算我隨口多嘴的一句玩笑……你別往心里……”
“噗哈哈哈!鏡珏妹妹,你真是奴家見過最可愛的女孩子了~”芪絮如忍俊不禁地突然一撲身,將驚叫的女子壓在了浴桶中,濺起了大片的水花漫出桶外。她的力氣大得完全不像受傷的樣子,香舌勾住對方的鎖骨,雙手攀上那對飽滿豐碩的玉乳,大腿則緊緊抵住那浸泡在水中的蜜穴根外,整個身體都攀了上去,容不得女子又半點兒掙扎。
“你你你你要干什麼?!啊!啊嗯……”曲鏡珏的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抗,女人便手腳並用地微力一挑那穿環的奶頭與敏感的鮑蕾,立刻就令她驚惶的呼叫變成了嬌羞欲滴的呻吟。曲鏡珏條件反射地緊摟住對方的後背,情不自禁地挺挺腰身,將粉透的穴口在女人的膝蓋上蹭了兩下。隨後又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趕緊漲紅著臉難堪地別過頭,在喘息間卻又被女人溫熱的銀齒突然咬住了耳簾。輕柔的哈氣聲刺得曲鏡珏耳蝸發癢,後頸更是一陣酥麻導遍了全身,令她面色緋紅地輕喘幾下,身體一下軟在了浴桶中再也無力掙扎。
“鏡珏妹妹,舒服嘛?”
溫柔又動人的嗓音順著那余熱風韻的氣息傳入耳中,瞬間就將曲鏡珏本就勞累的心神給瓦解得干干淨淨。她忍不住輕聲應道:“舒服……啊嗯……嗚……絮如你……你不會也,也想和那些男人一樣……”
芪絮如伸長舌頭,抵住女子那沾滿浴水的耳窪輕輕一轉,又將那斷續的詢問在嬌吟中給打斷。她的手掌包住了對方微微發顫的玉團,食指中指蜻蜓點水般地研磨在挺立的玉珠上,大腿進一步壓住了曲鏡珏的素股,仿佛老練的捕食者正在玩弄到手的獵物。她壞笑著用下巴拌過了曲鏡珏的腦袋,強迫她游離羞澀的眼睛對上自己火熱的目光,頓了片刻,再度強勢地吻了上去,將懵懂又完全不知所措的女子,除了半截腦袋外完全壓進了溫暖的浴桶中。
“鏡珏妹妹通曉自然順理,道法哲思,想來是為鐮身時的本能和職責。但現在既已為人,不試著了解大家為何都喜歡敦倫之事,只懷揣理解不了的定論看人可不行哦~”
“嗚嗚……這話雖然沒,沒錯……但和你現在做的有關系麼!啊嗯!~好,好癢……”
芪絮如舔舔嘴唇,看著漲紅著臉,眼角殘留著晶瑩神色舒緩的女子,調皮地雙指發力朝著她的奶頭發力一揉。曲鏡珏瞪眼一聲驚叫,清澈的浴水間漫起了兩絲乳白色,而她也被這驟然生起的刺激震得大腦一片空白,曾經在荒山被當眾受辱的那份羞恥感有占據了她的內心,那種想藏又無處可藏的委屈令她更加無所適從,眼淚幾乎擠到了眼眶邊上,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但奇怪的是,這次她卻一點不排斥女人的行為。也不像上次那樣,因為羞恥而想盡快結束這火熱難耐的肌膚之親。
“嘻嘻。鏡珏妹妹大道理講得那麼底氣十足,結果身體還是很誠實呀,奴家這身還未熱完就已經這般欲罷不能啦?”
聽到芪絮如的嬉笑,曲鏡珏覺得更加羞愧難當了。她拼命搖著頭,想從束縛中掙脫開來,但這次與面對那些她心生厭惡的男人不同,眼前這個她已經認同了的女人不管說出多令她害臊的話,曲鏡珏都覺得自己的身體壓根不會有半點兒的反抗。
“絮如……你這混蛋大淫女……咿呀!!~~~”
面對這更像是撒嬌似的聲調,芪絮如絲毫不加理會。她弓身低頭,胳膊向上頂起女子的一只白兔,衝著那晶瑩泛光的乳頭撅嘴一吸,曲鏡珏那軟綿綿的抗議瞬間就變成了含羞欲求的愉吟。
“別吸!~別……又會……嗚呀呀!!!~~”
被黑色的乳環刺激得本就敏感的玉珠微顫幾下,又輕松地滲出了芬芳香甜的乳汁。看到女子雙手勾著桶壁無助又無力地輕輕扣扯,氣喘連連的嘴不停地吞吐著淫靡之息,芪絮如仿佛收到了鼓舞,變得更加亢奮起來。她靈動地翻轉著粗糙的舌面,如漆工般將嘗鮮的香涎不斷塗抹在顫巍的珠面,一滴不落地搜刮著涓流不斷溢出的甘露。曲鏡珏哪里見識過這樣這游刃有余的舌技,面對女人毫無保留的情趣挑逗,她連招架的余地都沒有,扭動的腳掌不停將溫水撲騰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口中如飢似渴又羞澀不已的嬌喘愈發節奏緊致。
“絮如……嗚嗚別……好癢……啊嗯……”
“鏡珏妹妹,可有哪個粗暴的男人像奴家這樣令你愉悅麼?”
“嗚嗚……沒,沒有……絮如,好舒服……我,感覺好舒服……啊啊……”
曲鏡珏聽見自己那齷蹉的應和聲,簡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竟然如此輕易就說出了這般丟臉的欲糜之言。但現在她被女人毫無惡意卻頻頻升勢的挑逗折騰得酥身發麻,連嘴都控制不住想發的音節,更別說作出進一步的反抗了。弓身顫抖的女子歪著脖子癱軟在浴桶內,眼瞧著芪絮如含情脈脈地一邊盯住自己,一邊咬住自己白汁充裕的乳頭,慢慢揚頭拉起乳房再啪嗒一下松嘴仍由它貼向胸膛,再對另一邊的玉珠梅開二度重復這咬放的動作。欲求不滿的歡鳴吟叫開始接二連三地從曲鏡珏口中發出,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女人抵住她小腹的大腿,鬼使神差地自己就慢慢挺動摩擦起來。
“好舒……嗯啊,好癢……絮如……啊嗯……”
“哦喲,就跟夢里的味道一樣棒!曲姐姐,曲~姐~姐!~”抬頭咯咯直笑的芪絮如稍事休息,抹著嘴唇發出了小狐狸玩味的聲音。但早已情意迷亂的女子完全沒有應答,只是不斷呢喃著令人害臊的淫靡之言,一邊像是渴望般地不住用身體向著休息的女人懷中蹭去。“噢噢噢,曲姐姐好像人已經傻掉了唉!~”
面露得意的芪絮如伸手抵住自己的溫唇示意漠雪安靜,接著她便抽手探至女子身下,摸到那雖泡在水中卻也粘滑一片的蜜穴,游離纖細的玉指輕柔地從完美的角度反仰進入,一蹴而就地捅到了手指的極限。曲鏡珏的眼睛猛然瞪大,愉聲不斷地扣住了女人光潔的後背,蠕動的嘴唇似乎想喊出什麼,卻在最後都化作了求歡的呻吟。
“嗚噫!!!~~好,好舒……咿呀!~~”
探入聖穴的手指猶如尋釀的蜜蜂,在沉欲的花海中總能找到最為芬甜的蕊心。芪絮如再一次叼住了女子水光浮瑩的玉珠,另一只手撬開了她呻吟的紅唇夾住了舌頭,直抵花核深處的玉指微弓翻轉,蜻蜓點水地研磨著蜜穴內壁的片片軟肉。被上下齊手的曲鏡珏感覺酥爽到極致的身體如化雲霧,隨風盡愉翻涌;又似寒冬瑞雪,於豐年天地漫舞繽紛。她開始無意識地將舌頭反復纏繞在那調皮的手指間,挺立的渾圓順從地隨著那溫婉的小口上下晃動,高高揚起的雙腿緊緊勾住了浴桶邊緣,將自己的整個腰腹都從水中托出了大半,歡潮愛水泛濫成災的蜜口更是被游離其中的小蛇挑逗得不斷收縮又舒張。
“好棒……嗚嗚……絮……嗚嗯……啊噫~嗯嗚!~”
“感覺身體都更暖和了~鏡珏妹妹的乳汁格外地爽口芳香呀。”
“你,壞呀呃!~舒……嗚噫……不行呃呃……要,要不行呀噫噫……”
沒有激烈強勁的猛攻,也沒有那些男人那般不講情面的亂搗,更不像在洞穴中面對邪物那般瘋狂的調教,但女人好像總能抓住那最敏感的瞬間,用最溫柔的力道傾瀉著最激凸的快感。曲鏡珏連思考都再也顧不上,完全地成為了玉手白齒的俘虜,被極盡愉悅的逗弄滋舒得呢喃歡叫,妙曼的身體在水中沉下又浮起,亂舞的手爪無力又胡亂地拍打著空氣和桶壁,微翻的眼皮間流露的滿是舒悅的歡愉之色。慢慢地,隨著水溫漸漸變涼,芪絮如驟然加快了挑逗的頻率。欲罷不能的曲鏡珏被接踵而至的刺激震得歡聲連連,痙攣起伏的小腹不斷從那反復抽插的指尖流出淫亂的陰潮愛液,更多溢流的乳汁甚至將她前胸附近的水面都染成了淡淡的白色。在最後一段激情四射的衝刺後,置身雲頂的女子弓起後背,浪叫著抬起小腹噗呲噗呲地噴出了大股大股的陰汁浪潮,將浴血翻涌的春宮圖勾勒上了最後一抹點睛之筆。
“噫噫啊啊啊啊!!!!!~~~~~”
看著泄盡愛潮,滿眼迷求歡愉的曲鏡珏吐著舌頭軟在桶中動彈不得,芪絮如美滋滋地將其從浴桶內摟抱出來。她輕撫著女子潮紅的臉頰,仿佛畫師在欣賞自己剛剛完成的大作佳畫,挑釁地在那跌宕起伏的小腹上拍了一下,激得曲鏡珏又是幾聲嬌羞欲滴的呻吟。
“真好啊~鏡珏妹妹的身體如此水靈誘人,奴家饞得淫穴上的刀傷都快裂開了……等奴家好起來,定要與鏡珏妹妹好生快樂一番才行呀~”
聽到芪絮如笑意十足的調侃,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兒理智的曲鏡珏顧不得高潮後的余韻,咬著自己的手臂就害羞得別過臉想從女人的懷中掙脫開來。“混蛋……嗚嗚……我,我居然,居然……會變得這麼奇怪……”
“曲姐姐你明明爽得都快上天了~忍都不忍的那種哦~”如同欣賞了一部如火如荼的傾世佳劇,回味無窮的漠雪完全不給面子地立馬壞笑吐槽,嘲笑得女子將雙手都遮住了腦袋。
“漠雪你混蛋!~嗚嗚……道法輪術都闖過了這麼多,現在竟然會輕易栽在你們兩的手里……嗚啊……嗚啊……”
芪絮如忍俊不禁地拿過木架上的浴巾,溫柔地替嗚咽的女子擦拭著身體,笑問道:“奴家可是滿懷真誠,盡心盡力讓鏡珏妹妹好生逍遙了一番呢……說起來妹妹既不理解淫性之趣,為何還會被逗得如此害羞呢?”
“大淫女……嗚……我明明是前輩!前輩!居然被你們調戲成這樣……”
“噗嗤!曲姐姐你連害臊的理由都是那麼別致,我的三觀又一次被姐姐給刷新了~”啞然失笑的小狐狸乖巧地打了個哈欠,接著一針見血地笑道:“不過,曲姐姐若是真的介意,早就該像對其他修士那般令我們陷入幻境自娛自樂了罷?既然姐姐沒有排斥……說明你還是樂在其中嘛!”
芪絮如樂得幾乎笑岔氣,看著紅臉的女子不停甩著腦袋卻又不躲開自己拿浴巾的手,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奴家真是越來越喜歡鏡珏妹妹了。現在這世道,像鏡珏妹妹這樣的奇異女子可太少見了……”
“芪姐姐這你就錯了,漠雪覺得即使是倫理光正的世道,曲姐姐這樣的傻姑娘也是鳳毛麟角~”
“你們兩夠了!一唱一和的……就不能給我留點兒顏面麼?!”曲鏡珏大叫著,抹著眼角不甘心的淚痕,看著開懷的女人幫著自己擦干身體。她咬著嘴唇伸出手,勾住了對方的脖子,而芪絮如也會意地站起來,將她輕抱著放在了松軟的床上,再小心地撩開被子一同擠了進來。
“……我原本就只是把戰斗和構夢的鐮刀,除了應順天理,沿襲正道的量言慎語,其他東西怎麼可能會這麼快便學得了……”
她最終小聲承認著,看著含笑不語和自己對視的女人,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若它們真都是些不違背良性道義的趣事兒……我,呃……想多,嗯……多了解一些……”
芪絮如抿嘴一笑,伸手拂開了女子額前的長發:“坦率也是常識的一種哦鏡珏妹妹~雖然妹妹性純心善,但光靠這些可遠遠不夠哦~”
“我……我知道啦!睡覺吧———”連連咳嗽幾聲,企圖掩飾尷尬的曲鏡珏揮手喚出了自己的鐮刀,衝著鐮身輕輕呢喃幾句,它便如靜默的護衛般佇立在了床榻前。“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她會提醒我的。”
“嗯,等咱們休息好後,奴家就與妹妹再好生逍遙一番吧。”
曲鏡珏吐了吐舌頭,拉緊被子翻了個身:“絮如,你都認我當妹妹了……奴家這種生疏的自稱……換了罷。”
她感到身後的女人似乎愣了愣,接著自己的身子就被溫柔地摟住。曲鏡珏也沒有多說話,任由芪絮如將自己摟在懷中,就這樣閉上了眼睛。說完了要說的東西,她現在只想徹底地休息上一天,好好緩解最近一連串令她緊繃神經帶來的疲勞。
絮如小腹上的傷口,總這麼晾著是不是不太好?不過看她玩得這麼開心,應該沒什麼事兒吧?
好好睡一覺,然後找家藥鋪幫她弄些調養的補藥來吧。
可恨,可恨!好不容易在那僻鄉黑市弄到了好些換物的銀兩,這下又變成兩袖清風,身無分文了。
看來還是只能像以前一樣……
“鏡珏。”
“———干嘛呀,我真的困了哎~”
“謝謝你,鏡珏。能認到你這樣的妹妹真是太好了。”
俏臉一紅的女子身子顫了顫,拉上被褥遮住了自己大半個腦袋。她又想起了荒山中的那座墳包,那個她給予了自己半身修為的小男孩:也不知他在鏡花水月中修行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堅持自己的承諾,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孤夢泡影般的姐姐。
但自己現在終於又不再是一個人了。也許這兩個新認的小姐妹都有著不完美的瑕疵,和她真正期望的夢想還相差甚遠,但能有幾個能開懷共悲樂的人陪在身邊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大概這才是所謂的“朋友”,“同伴”?曲鏡珏似懂非懂,又一次地感覺自己似乎確實如漠雪所言,還有很多很多的東西需要通透地重新認識學習。
“行,行了絮如!別多愁善感了,趕緊睡覺吧!”
“還有,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