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約稿放出】Lucia博士和W的調查員之旅
已升起的或會沉沒,已沉沒的或會升起。可憎之物在深淵中等待著夢境,衰敗蔓延於人類岌岌可危的城市。那一刻終將到來。
黑暗蔓延在帆形城垣下的街道,靜靜將它攏在掌心。當海潮第一次拍打岸邊的礁石,遺落的水就是這樣好奇地撫摸著地面,將它掌握將它摩挲將它歸納一體,將房屋變成不規則的岩洞,每一個洞穴都能讓孩子們自由地唱著歌出入。孩子們走上街道,濕滑的腕潤澤了大地,如戀人雲雨前的前戲,黑暗親吻大地前的沛霖。
它們繼續前進,抵達小而破舊的旅館。它們知道,旅館第二層隔膜的內髒里曾裝著兩個相擁而眠的人。現在,觸手和肉塊的狂舞聲從漆黑的旅館內傳來。旅館很愉悅。旅館在消化。旅館腹中白花花的肉塊啪啪地碰撞,含混的愉悅聲混雜著哭喊,白發紅角的薩卡茲與金發的少女赤裸的身體交疊在一起,不再需要的肢體暗紅色的斷面被藍色的黏液親吻,消融。腹壁在狂歡中不值一提,結腸也是應拋棄的東西,肺部應淘汰,四肢應更易,子宮、神經系統和可以承受歡愉的感官就足以通曉全部的真理。兩具或豐盈或嬌小的肉體不需要彼此的差異,皮膚可以一寸寸被猩紅覆蓋,用發絲當針线刺穿肌理,兩人永不分離……
“不要……不要嗚啊啊!”張大被剝奪的嘴巴,Lucia博士的身體如中風般猛地一顫,將好不容易余留了些溫度的被褥從身上掀開。奶黃色的睡衣被冷汗浸漬成干裂脆片般的東西,心髒怦怦地撞擊著缺了兩塊肋骨的胸腔,隨時都要一頭從這囚籠里帶著一蓬鮮血鑽出來。Lucia撐著被子,一寸寸地確認自己身體的完整。睡在一旁的W似乎不滿下降的溫度,悶悶地夢囈了一聲。Lucia用左手抓著旅館摸起來有點滑溜過頭的床單,無名指根與義肢的接面傳來刺痛。窗外一片漆黑,鹽風城的夜晚沒有任何一絲光线,在光明全部死去了的旅館里,她還完整地活著。
“W?W?”下意識地想推醒身邊的人,可是Lucia下一秒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荒唐可笑:因為一個沒來由的噩夢,居然想要把勞累一天,連躺在一起後例行“強暴”都放棄了的W叫醒。恐怕非得被她罵罵咧咧地五花大綁塞滿假陽和跳蛋直到天亮不可。好在W沒有吭氣,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Lucia也躺了回去,閉上眼讓黑暗重新包裹住自己。
第二天是一個Lucia在睡著前期盼著的鹽風城正常的星期五。這座在文明岌岌可危的枯枝上顫抖的城市擁有整片大地最安靜的清晨。W還沒起床,沒有睡好的Lucia博士反而早早爬了起來。她走下吱呀作響的樓梯,蟲蠹的木板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早餐是沙拉一樣的伊比利亞冷湯配新煮咖啡。穿著黑色帶有紅棕色滾邊和領綴的男仆用錫夾子從大盤里往外撥著鮮熟的生蚝。他彎腰時胸口反光的銀色十字架懸在半空,讓嘴里塞滿東西的Lucia博士精神清醒了些。她看了看一樓空蕩蕩的其他桌子,咽了一口。“老板,這里只有這麼點人,弄這麼多菜,不會浪費了吧?”
“當然不會,美麗的小姐。”坐在吧台後的老板正抽著鼻煙斗。他是個穿著考究的伊比利亞人,微微禿頂,語調緩慢,實木的吧台和身後滿架子的酒和名畫包圍了他可以用雍容形容的身姿,就像某一幅古高盧名畫里的人物,任誰都不會對他抱有警惕。“我們每天都煮這麼多。如果吃不完,海潮又沒來,城市里餓肚子的人會來這里的,這些飯菜到時候都要分給他們。”
“老板您真好心。”Lucia認真地說。伊比利亞冷湯並不是“湯”,更像各種食材堆砌在一起的沙拉。店家還貼心地放了很多鱗肉。她用調羹嘗了嘗咖啡,不是很好喝,有一股莫名的辛辣味道。
“您好,有什麼需要效勞的麼?”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如果可以的話,請幫我換一壺咖啡,謝謝。”幾乎是順口這樣說著,Lucia博士往聲音來的地方看了一眼。黑色衣料上白色的蕾絲花邊,系著白色圍裙的長裙。
那是白色和黑色的皮肉。咔噠咔噠,咖啡壺在嘲笑,咖啡壺在剪盤子。白色的花邊變成了咖啡色,Lucia博士看到白色和黑色從自己的手上蔓延了過來。她渾渾噩噩地覺得面前的人在對她笑,像是觸電一樣坐直了身。
“喂,神叨叨的又在動什麼歪心思呢?”手里拿著一罐有羅德島標識的速溶咖啡的W看著她。Lucia博士回過神來,餐盤已經被男仆收走了。W把咖啡和罐頭面包放在桌上,她的神態惺忪,看起來也並沒能享受到多優質的睡眠。“不是說今天要去找线人麼?”
是的……是的。咖啡的辛辣味撓著喉嚨。Lucia看了一眼W身後的吧台,老板已經不在那里了,只有一幅畫掛在那,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幅胡亂潑灑上去的油漆。大靜謐之後,曾以寫實流油畫著稱的伊比利亞的藝術家開始追捧這樣的畫作。
那些失蹤在伊比利亞的干員們是否也見過這樣的畫作?他們是否在鹽風城的某一處停駐,看見某一牆壁上的掛畫,歲月摧毀了伊比利亞的文明,漫長光陰的印記無法抹除。行將就木的市民面黃肌瘦……而他們尋訪的那位騎士,又是否在某一光陰在畫前駐足呢?他看到了、聽到了、察覺到了什麼?
“說實話,我是不想陪你來玩這種小孩子捉迷藏的游戲的。”W把打開的罐裝咖啡放到一邊,濃郁的工業糖精香氣。“但是既然你親自來了,那沒辦法,誰讓你現在還沒排到我的待炸名單第一位呢?”
在卡西米爾尋訪那個古老騎士家族最後成員的干員失蹤了,他們最後的腳步指向鹽風城。唯一的线人向羅德島發出信號,引導無知之人沒入深淵。
Lucia努力搖了搖頭。她逐漸感覺到思緒像是放飛的風箏,初時她能把控它,現在卻收不住它的线了。她托著下巴,看著W把罐頭面包狼吞虎咽地塞進嘴里,拍著大腿上的面包屑站起身。
“除非你想給我加錢,否則馬上出發吧。”
兩人是早上八點踏上的旅途。线人給出的接頭地點定在康舍拉威爾交易所。據說在泰拉歷史上,伊比利亞帝國有三大最早的創制:航海、商業和跨國貿易。因此,在伊比利亞的城市里,交易所是很重要的官方機構之一。在那里工作的人們穿著黑色的、一絲不苟的管家裝束,佩戴代表拉特蘭教的銀十字架。Lucia腦子里回想著這些信息,突然發覺身邊有些不對勁。
鹽風城的市民面黃肌瘦,僵屍一樣在街道上無目的地穿行著,仿佛不會對任何事提起興趣。雖然如此,但Lucia發覺到了異常。在她和W正行走的這片街道上,市民越來越多。他們不是魚群一樣的群體,而是由很多個體組成的、漫無目的的集中在一起。他們在她和W之間穿過,很快兩人就被分開了一段距離。
“W——”剛想提醒走在前面的W注意,Lucia博士的注意力就被另一樣事情吸引了。她看到市民的隊伍中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身影。像是旅館里那個彬彬有禮的男仆。他標志性的黑色管家裝束在人群中一閃而過。Lucia博士朝那個方向快走了幾步,想要喊住他,可是她卻遲疑了。那個人的帽子壓得很低很低,胸前亮晶晶的銀色東西卻不像是十字架,像是女式的胸針。等到她回過神,那個人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同時她意識到,W不知何時也不見了。
人潮逐漸收攏。Lucia博士不得不貼近牆根行走。她看到那些市民的臉,沒來由地打了個寒戰。他們的眼睛是呆滯的,沒有看前方也沒有看腳下,仿佛這座城市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值得在意。灰色的房屋與灰色的天空和他們渾然一體,仿佛一個整體的、死氣沉沉的龐然巨物將她含在嘴里。
人是城市的牙齒。
“W……W?你在哪?”Lucia終於忍不住對著人群發問。他們渾然不察。把手穿在兜里,固執地在自己的路上行走。仿佛她是一個極度不受歡迎的闖入者。在人與人接踵的足跟之間,Lucia感覺自己失去了方向,又在不斷地行走著,好像被人潮裹挾著朝哪里去一樣。終於,她看到了人潮里一個白頭發的身影,鐵棕色的大衣上方露出了赭紅色的滾邊……
“喂!W!別走,我在這里!”
她追了上去,嬌小的身材在人群里十分艱難地擠過。終於搶在“W”沒入人群中前,Lucia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那人回過頭,胸針閃著無色的光。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Lucia博士,看不出喜和悲。他正是旅館的那個男仆。
“啊……是您?”Lucia有些手足無措。正要道歉時,男仆卻轉過頭去,不見了蹤影。周圍的人群一下子好像也消失了大半一樣的,瞬間稀疏了,露出蒼白色的街道。
“嘶——哎呦!”
頭痛的感覺再次襲來,Lucia博士揉搓著自己的太陽穴,她感到有些惡心,像是早上吃下去的東西在胃里翻騰著。迷糊中,她聽到急遽靠近的腳步。
“喂,死了沒?”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領,拎小雞仔一樣把她半蹲的身體拉直。W一臉不耐煩地看著她。“怎麼突然落在後面了?一晚上沒遭過罪就渾身不舒服了是吧?”
Lucia眨了眨眼,看到站在面前的確實是W,終於松了口氣,身體竟然一下子癱軟在薩卡茲女人的懷里。“W,你……有你在太好了。”
“少給我來這套。”W的語氣中帶著警告,可是她也沒有推開Lucia,任憑她吊在自己脖子上。“先說好了,要是因為你的耽擱搞出什麼額外工作,我可要考慮再從你身上拆下來個什麼零件抵工錢——你覺得舌頭怎麼樣?”
兩人重新走上街道,腳下的影子被建築的陰影吞噬殆盡。
康舍拉威爾交易所是鹽風城唯一的伊比利亞官方機構。它坐落在鹽風城並不偏僻卻十分空曠的一隅,舊日停泊伊比利亞高官和富商源石轎車的場地如今滿是海風結出的鹽粒。壞掉的街道照明裝置旁,倒閉的棒球場雜草不生,空曠得令人心悸。城市里的人並不懼怕交易所,他們只是習慣性地遠離。華貴大門仿教堂式的彩色玻璃積霜嚴重,沒有人想起清洗。
這幢好似無人鬼屋的建築里,穿著黑色並配有紅棕色滾邊制服的工作人員們伏案書寫著什麼。他們無事可做的事務好像永遠忙不完。甚至沒人起身招呼推門而入的兩人。
“线人說他在0371號等我們……這邊。”說實話,W有點佩服Lucia博士的鎮定。這種一眼看過去就令人幾乎想要挨個拎著這些家伙的衣領往他們嘴里塞炸彈來逼問的可疑地方,她居然能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去。她跟在Lucia身後,環顧著周圍的環境。雖然辦公廳牆壁上的花紋都已經剝落,但還是能看出昔日這里究竟多麼華貴,兜里沒錢的人和感染者絕對進不了這個門。她們順著長廊朝前走,找到了生鏽發綠的0371黃銅門牌。
W皺了皺眉頭,檢查了一遍手中拉特蘭銃改裝的榴彈發射器。作為老牌傭兵,她一路上看遍了交易所的每一個牆縫都沒有找到什麼直觀的異常,可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這里。
“對了,W,如果我想起來中午吃什麼,會告訴你的。”Lucia似乎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對W揮了揮手,甜甜一笑,瘦小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了大門中。
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會去救。W哼了一聲。
年輕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她穿著配有紅褐色滾邊的黑色管家服。這個辦公室好像與處處凋敝的交易事務所是兩個世界。擦拭干淨的桌椅上甚至擺放著幾本女性時尚雜志,花盆里插著幾株奇異的海邊植物,亮粉色的枝葉和花蕾讓一切都顯得活潑了起來。她對Lucia博士的到來顯得興高采烈。
“您終於來了,博士。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真是太難了。”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Lucia有些手足無措。她放任對方抓著她的手腕,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是的,他們失蹤了!多好的人。”线人說:“他們說要去海邊,然後一去不返,我的雜志還是他們給我帶來的呢!”
“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麼线索?”Lucia博士拿起雜志看了一眼。雜志是卡西米爾語的,日期在數周前。可以想見那些羅德島干員從卡西米爾出發時購買了這本雜志,作為面前這位外派干員的禮物。他們見過面,交換了信息和書本,然後邁向海邊消失不見。
他們搜尋的是卡西米爾某個已不存在的騎士家族最後的成員。據說那位騎士自從得到了來自伊比利亞的某本小說後就變得異常,經常鬧出一些詭異事件。數年前他離奇出走,據說去了伊比利亞,從此便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耀騎士臨光上位後,羅德島接受她的委托,重修被商業聯合會嚴重汙蔑和篡改的騎士歷史,這些古老家族的最後成員就是行走的最珍貴的史料,因而這些干員敢於遠赴伊比利亞,來到這座死去城市風化的屍骸當中找尋线索。
Lucia看了看线人提供的記錄,上面指出羅德島的干員們確實在不久前來到過這里。伊比利亞的任何外來者都非常容易留下痕跡,據說那名騎士也曾在此短暫停留,但不久之後直奔大海而去。很顯然,來到這里的所有人都認為鹽風城並不適宜就留。
“在這里做线人確實很辛苦。”提及鹽風城,线人笑了笑。“我其實有好幾次希望向博士您提一份調離報告呢。還好,有這些可愛的花兒陪我度過。”
“羅德島會感謝您的付出。”Lucia真誠地說。是啊,本應生性愛美的女孩,都向往著在有人氣的街巷里閒游、購物,與同齡人交流口紅的色號和衣著的搭配,而不是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地方做著最孤獨的工作。但很顯然,身為线人的女孩已經在這個工作中找到了樂趣。在灰敗的城市中,她養的花驕傲地綻放著。
“這些花都是我在海邊采的,有的在岩縫里,有的在礁石上。”聽到Lucia提起她的植物們,线人抱起與眾不同的一朵,放在桌子上。“我能夠在這種地方堅持下去,多虧了它們呢。”
一朵不太常見——或者說,很不常見的花。這是Lucia博士對那綠植的第一印象。像仙人掌,像海礁岩,又或者說像二者的綜合體。並不筆直的莖干上方凝結著岩峭般嶙峋的坑窪,如果不是顏色,甚至看不出是植物。頂端本應是花朵的地方也沒有尋常的蓓蕾,而是墨綠色的瘤塊,散發著一股不祥的氣息。
“關於失蹤的干員,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了。”线人有些抱歉地說。“我該下班了,明天的這個時候,我還會在這里。您如果還有什麼想問的,來這里找我就可以。”
她拿出一個女式小包,朝Lucia博士揮了揮手。Lucia有些眼花,好像是被銀色的胸針晃了一下。她與线人一前一後走出房間,那一刻,她看到线人後頸處紅棕色的衣服滾邊上好像沾著什麼東西。緊接著她看到了另一樣細節,驚訝得捂住了嘴。
“W,我們去吃鰷鱗好不好?就是剛剛看到的那種。”與W會合後,Lucia立刻說。W一挑眉毛,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穿著黑色管家服的线人走在街道上。她撇了撇嘴,俯下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Lucia。“想吃生的還是熟的?”
“生的要好一些!”Lucia稍稍踮起腳尖,壓低了聲音。在旁人看來,就像情侶的竊竊私語。“她的小包里有墨藍色的布條,像是我們干員制服用的衣料。”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去給你買。”W點頭道,同時悄悄在Lucia細嫩的腰肢上掐了一下——得加錢。比黃昏還晦暗的天幕下,兩人在交易所前分道揚鑣。Lucia松了口氣——下一步就是等待W的信息了。而她也愈發覺得疲累,只想回旅館好好休息。不知為何,自從昨夜的那個夢開始,她的神智就一直飄飄蕩蕩的,而且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她一步一回頭地走在回去的路上,還好,那些僵屍一樣的市民根本沒有注意她,路上也沒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她想順便厘清一下思路,卻感覺腦子里像是裝了一團糨糊,連剛剛見面的线人的臉兒,也好像記不清了。线人無疑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性干員。身材中等,曲线優美……等等,我在想什麼?
“小姑娘,你看起來不太精神啊。”吧台後的旅館老板說。Lucia回過神。此時她坐在旅館的吧台前,慢慢品著新煮的咖啡——還是有點微弱的辛辣味,但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她需要這種飲料來提神。“是的,可能是太累了。”她說道,眼神無意識地越過老板的肩頭朝後面的牆看去。模糊的伊比利亞畫作看不出任何表意,棕色的底塗與橘黃的打光讓畫面同旅館完美地融為一體,仿佛嵌在牆里的旋渦要吸她進去。她疲憊地閉上了眼。
“小姑娘?小姑娘?”
好困……腦袋好沉……
“喂,小姑娘,別在這里睡著了,海風吹起來很冷的!”
“啊,謝謝您,我想,我該上去了……”W還是沒有回來。Lucia搖了搖昏沉的腦袋,捧著半杯咖啡搖搖晃晃地朝樓上走去。終於,她癱軟在床鋪上,把手里剩余的咖啡一飲而盡。絲毫沒注意到自己躺在了W昨晚躺的那一側。她把臉蛋埋進枕頭深深吸了口氣,感覺自己沒力氣脫下衣服再拉上被子了。
奇怪……怎麼這樣累……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仔細想一遍今天發生的所有事,然後盡量歸納推理,找出事件的真相。可是Lucia的腦海里只有线人。她穿著黑色的管家服,紅棕色的滾邊。她一定是個美麗的年輕女孩,可是Lucia卻想不起她的臉——明明白天剛剛見過面,還聊了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她的瞳色是什麼呢?她的發色是什麼呢?她的眼睛大還是細,她的鼻尖翹挺還是小巧?Lucia博士都記不清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身材嬌小可愛的金發女孩被繩索拘束在床上,身下已被撕裂成布條的衣服早已被精液和淫水浸透,染著精斑的雪白身體被看不見面容的男人粗大的性器狠狠貫穿著。陰莖像打樁機一樣一次次盡根沒入嬌嫩如一朵花蕾的陰腔深處,享受著少女嫩肉擠壓研磨的快感。那張看不見的臉把她壓在身下,不顧金色發絲間糾纏的濃精,強吻著她驚慌失措的小嘴。白嫩柔軟的身體與黑暗不停糾結著、撞擊著,嬌小到盈盈一握的雙乳生生被擠壓到扁平,小穴里泛濫的洪水在身下積攢了一大堆,與落紅混雜在一起……
想要說話,可是沒有口。想要離開,可是沒有腿。Lucia眼睜睜看著面前被與陰影融為一體的男性蹂躪的自己,強暴的痛覺和快感同時在她的腦海里蔓延著。她痛苦地抱住了腦袋,竭力想叫出聲來……
她看到自己哭叫著撲上前去,好像想抓住已經變成沾著血和精碎塊的衣服。可是下一秒就被拖回黑暗中,渾身上下只剩一條破破爛爛的白色油光襪包裹著左腿。面前的自己像一個嬌小的飛機杯一般,任憑陰影中的東西撫摸玩弄。小嘴被陰莖堵得滿滿的,連哭泣都化作模糊的嗚咽。隨著前後夾擊不間斷地摧殘,兩行眼淚從沾滿精液的臉上滴落。終於,嘴里的陰莖消失了,她趴在床上,不停干嘔,還沒等把嘴里惡心的液體全數吐出,就被另一根重新塞回了口腔。身後的男性把她的身體翻了一下,以側躺的姿態繼續抽插。那一刻,Lucia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湛藍色的瞳孔滿是痛苦和茫然,但隨著眼淚把糊在上面的精液衝散,她與“自己”的視线碰撞在了一起。那一刻,那眼神稍微亮了一下。
趕快……離開……
然後她看著面前的自己在奸淫下高潮,淫水漬得左腿唯一的白襪都成了半透。滿是鮮血的床單顏色又深了幾分。
然後場景再一次變幻,她看到一絲不掛的自己被吊在海岩制造的刑架上,雙手手腕被鐐銬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自然下垂的雙腿間摻雜血絲的渾濁精漿在白皙的大腿間緩緩往下淌著。隱藏在黑暗里的人拿出一把薄薄的刀片,嵌進了自己的鎖骨。鮮血一下涌了出來,沾濕了翹挺的乳頭,染上鮮紅的同時,祛除肌膚上的最後一絲人色。刀子沒有深入,而是貼著肌膚繼續滑行。分開粘連在一起的脂肪和皮肉。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痛到牙齒咬出了鮮血,把口枷染得一片鮮紅。行刑者故意割得很慢很慢,綿長無盡的痛苦讓淚水一次次流干,流到最後鮮血從眼眶里滴出來。隨著刀片輕巧地在手腕和腳踝一挑,完整的、豆腐一樣白皙美麗的人皮落下,後面露出的身體……
“啊!”驚叫一聲坐起身,Lucia博士與被子牢牢地摟抱著縮成一團,好半天才緩過神,這才發現渾身黏糊糊的,香汗浸透了沒來得及脫下的衣服,內褲更是早就被淫水弄成了一團散發著淫香的布料緊緊貼在下體。她喘息了好久好久,操控著無力的身體下床洗漱,換了一身新的衣服。頭痛的感覺愈發強烈,一晚的休息非但沒能令她的情況好轉,反而更加惡化了。她洗了把臉,感覺自己的理智在無限期地朝零靠近。
太糟糕了。她扶著牆走下台階。老板和男仆都不在。只有W陰沉著臉在樓下等她。“W,啊——啊欠,出什麼事了?”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臂就被W緊緊抓住。不顧她的掙扎和抗議,W一路把她拽到外面的小巷子里,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確定她沒缺除了左手無名指和肋骨以外的其他零件。
“#卡茲戴爾粗口#,你還活著?”薩卡茲女性金紅色的眸子里半是焦急半是恨意,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愉悅。她一招手,兩個墨藍色的布條出現在她手中。“看看吧——這就是你那位好线人皮包里的東西!”
“這……這是!”在鹽風城極為微薄的晨光下,殘破的羅德島棋子標識那樣清晰又模糊。布條的一端已經被烏黑的血跡染透,幾乎不敢想象它們究竟是如何從原處被剝離的。W把布條翻面,血紅色的字跡筆畫已經洇透,幾乎無法分辨。
“不要多想……這是什麼意思?”Lucia艱難地讀出了布條上的內容。W聳了聳肩。“聽起來是說給你聽的,機靈鬼博士。”她也展開了手中的布條“諾,看看這上面寫的什麼?”
“眼睛>腦,腦會欺瞞你,眼睛不會,相信眼睛。”Lucia博士用她那還在突突跳痛的腦袋想了一會,不明其意。這兩句話看起來,像是失蹤的干員留下的线索。但與其說线索,不如說是警告更適宜一些。她隱隱感覺到在這兩天的經歷中,自己已經知道了什麼真相,可是又抓不住。屢屢出現的頭痛和幻覺令她聰慧的腦瓜滯澀了。“W,你昨天……跟蹤那位线人,跟蹤了整整一晚麼?”
“一晚?那倒不是。我們在交易所前分手,我跟著那家伙七拐八繞,好不容易找機會從她的包里拿走這點東西。你猜怎麼著?就在我想回來找你的時候,她居然先一步往我要走的方向走了!我一路跟在她的身後,你知道她最後去哪了嗎?”
“你是說……”一陣脊背發寒。
“沒錯,她進了住所,我們的住所!”
Lucia半晌沒有出聲。她可怕地猜想到,自從W和自己進入鹽風城的那一刻起,可能就被某種東西盯上了。為當下計,可能現在最好的選擇還是馬上撤離,跑得越遠越好。可是手中的血字又令她感到不安。她一直在“思考”目前所處的困頓局面,思考是將未知轉變為已知的唯一橋梁。可是一旦思考本身成了恐怖,那她究竟該用什麼方法應對種種危機?她感覺自己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了,只能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Lucia邁著她小小的步子,在巷子里來回轉了兩圈。“W,你確定沒被發現麼?”
“放心吧,如果我肯冒著被某種東西發現的風險,就不會放任你在那見鬼的屋子里睡一夜了。”W嗤之以鼻,冷笑道:“別給我忘了啊!我巴不得你去死,死得越慘越好!”
“既然這樣……我覺得,我們還是再去一趟交易所。”Lucia說:“不管她是誰,她都是我們唯一的线索了,不是麼?”
“如果你要在伊比利亞的政府機構公然綁架行政人員的話——那當然可以。”W拋了拋手中的遙控器。“不過要按我的喜好來,怎麼樣?”她看到Lucia面露遲疑,嬉笑道:“我可以發誓我之前告訴你的都沒錯哦,但我也不敢斷言她一定有問題。如果又一個羅德島干員被我弄得缺胳膊少腿,那些看我不順眼的家伙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怎麼樣,要不要試一試?”她極力邀請,就好像迫不及待想要Lucia和她之間的關系陷入狼狽。可是這一次她又失望了。
“我要去的,W。我也希望你一起來。”
交易所還是昨天離開時的樣子。兩人的闖入沒有任何人在意。兩人來到0371號房間門前,Lucia拉下把手,紅木門上黃銅的鎖扣紋絲不動。
“難道……來得太早了?”Lucia博士有些疑慮,但是W已經用手臂把她隔在了身後。身為老牌傭兵,她的鼻子比眼睛先一步發現了恐怖。她用染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黃銅把手下剮了兩下,紅黑色的血鏽倏倏地掉落。
“不對勁。”W眉頭一擰,軍用匕首倒扣在手里。Lucia本來想阻止她,可是轉念一想,交易所之內的人本就與僵屍一般對一切漠不關心,而且如果辦公室里藏著什麼東西,或許不用和那個透著古怪的线人再度見面就能探明秘密。於是後退兩步,看著W狠狠將匕首楔進已經腐朽成綠色的黃銅門鎖,咔嚓一聲,門把手歪到了一邊。W抬腳飛踹,木門應聲而破。
“盡快動彈吧,如果想缺個零件的話。”匕首收在手腕,W第一時間舉起腰間拉特蘭銃喵向室內。然而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腥臭醒腦,熏得兩人眼淚不住往下掉。W走進屋內看了一眼。“咦?”
“咳咳……W……怎麼了?”Lucia用衣袖遮住鼻子,勉強走進辦公室。
线人趴在辦公桌後面,已經變成黑紅色的血液流了一大灘。身上黑色的衣料都浸滿了血腥。昨天,她還坐在同樣的位置,用燦爛的笑容歡迎Lucia的到來。Lucia驚得險些坐在地上。
可是,為什麼她會死在這里?據W的說法,昨天线人在晚間回到了自己和W寄住的旅館。但就死狀而言,又像是已經死了幾個小時。是W的信息有誤?還是她肋生雙翅,在W的目視下飛回交易所,卻又死在這里?
W小心翼翼地下手把屍體翻過來,Lucia大著膽子又看了一眼,想要看清线人的臉——那張她的記憶里始終模糊的女性面孔。可是,又一個更具衝擊力的事實接踵而來,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屍體穿著有紅褐色領口的黑色的管家裝,胸口有一枚銀色的女性胸針。而屍體的面孔,絕非女性。是男仆,是旅館里的男仆!
“是他?”W似乎也驚呆了,她伸手想解開屍體的衣領,可是屍體身上已經被血浸透了,血液和衣服粘連在一起,用手撕都撕不開。騷亂聲突然從外界襲來,兩人慌忙抬起頭。交易所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聚集在了辦公室門外,他們木訥的眼神看向跪在血泊中的Lucia,抱著屍體頭顱的W,還有慘不忍睹的屍體……
那些僵屍般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現了表情。
“她們殺了木屋!”
“外來人殺了木屋!”
“別讓她們跑了!”
面黃肌瘦的肢體搖搖晃晃地朝她們抓來,他們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更像人,卻也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更像僵屍。W冷哼一聲,一個東西被她飛一般朝人群擲去。
“W,別殺人!”Lucia慌忙喊道,隨著一聲悶響,刺鼻的煙霧就連血腥味都要退讓開來。W一把拽住Lucia的衣領,一片混亂中也不知道撞開了多少枯瘦如干柴的身體。當她們奔跑在大街上的時候,Lucia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在W的拉拽下搖晃著,仿佛隨時都要消失在風中。
“我們得走了,博士。”兩人一陣風一般逃回了旅館,W給榴彈發射器壓了底火。外界的騷動越來越大,像是整個城市都在沸騰。Lucia不知道那是不是來抓她們的。“W,旅館現在也不安全,我們帶上通信器材趕緊走吧!”
“旅館?”W摸了摸Lucia的額頭:“你腦子嚇蒙啦?哪來的旅館?”
“什麼?”Lucia吃了一驚:“W,我們現在不就在旅館里麼?我們待在這里很久了,剛來的時候,還是旅館的老板給我們搬的行李……”
“你如果想要用這種方式激怒我,說你欠操了就行。”W語氣不善起來:“什麼老板?是我給你搬的行李啊,你這傻子!”
“可,可是……”Lucia一時語塞。仔細一想,每當W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老板和男仆好像就神秘地消失了。可是那個男仆又是誰?她吃過的他們親手做的飯菜又是什麼?想到這里,突然感覺一陣惡心,想吐又吐不出來。“W……我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都發生了什麼?”
“你忘了?我和你一起來到這,尋找可以借宿的地方,可是大多數人都像僵屍一樣。只有那個家伙——”W在脖子旁比了個手勢:“那個叫‘木屋’的死人,允許我們住在這座房子里,住在二樓!這里除了我們就只有他了!就算是行李,也是我給你搬上樓的,哪里有什麼‘老板’?”見Lucia臉上迷茫和痛苦擰成了團,W也意識到了這里的不對。可能她們從一開始就陷入了某個圈套,這座房屋此時絕對也是危險的。當下叫Lucia帶上通訊器,兩人也顧不上其他行李了,迅速朝樓下跑去。
樓下的吧台依然擺放得整整齊齊,台後面的掛畫也沒有挪動的痕跡。仿佛“老板”只是暫時離去。可是W好像發現了什麼,她讓Lucia不要亂動,自己跑去一旁的廚房。當Lucia看到W從廚房里拎出來的是什麼時,憋悶已久的嘔吐感終於無法抑制了。她趴在吧台上,吐得台面滿是穢物。
那是一張完整的人皮!經過硝制處理的女性的皮,與她在夢中看到的分毫不差,像是豆腐一樣閃爍著嫩白色的光澤。即使是W這樣的傭兵,看到這一幕也不禁生理上的惡心。她們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Lucia一把抓住W的手臂,想和她一同離開。她們朝外跑去,遠離的那張女人皮,遠離了泛著詭異的房屋和吧台……
然後被額角的劇痛喚醒。
“Lucia,你瘋了嗎?”W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Lucia迷迷糊糊地揉掉眼前的淚珠,才發現自己居然一頭撞在吧台上,整齊擺放的酒瓶被撞翻了,噼里啪啦地摔落。她想確認W的位置,卻發覺自己無法挪開視线了。她的面前是那幅畫作,伊比利亞大靜謐後狂亂的藝術在她的眼眶里逐漸變得清晰。
“走!走啊!”W幾乎要吼起來了。周圍的騷亂聲再一次響起。她鳴銃示警,將准備好的炸彈扔在幾個入口。“我可沒有給你陪葬的打算!”
Lucia知道自己該逃跑了,可是畫作在她的眼中逐漸成形,她的心中陡然涌出一股強烈的求知欲望,想知道畫中究竟是什麼。
“喂!”W想要衝上前拽Lucia的手,可是那一瞬間,她本能地感覺到一種極度的危險正在吧台周圍生成。她無法言明那是什麼,或許那是某種用認知傳播的恐怖,作為博士的Lucia比她更習慣動腦,所以更容易認知到其中的全部。那幅畫作中畫著一家旅館,吧台後的老板,彬彬有禮的男仆,桌子上的美味佳肴,甚至畫作一腳的樓梯上,隱隱可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高的是有著白發和紅色角的薩卡茲女性,矮的那個是……
“……W,快跑。”像是夢囈一樣,Lucia盯著畫作呢喃道。
“你發什麼瘋,你只需要兩步就能走出來!快滾出來和我一起跑!”
Lucia依然盯著畫作,她摸索著解下了腰間的通訊器,拋給W。“我現在……不能挪開視线,如果我挪開,祂會連你一起吃的。到時候我們兩個都走不了。快走吧,W,帶著通訊器出去,聯系救援,否則我們都會——”
“#卡茲戴爾粗口#!”作為老牌雇傭兵,雖然並不知道面前這一切意味著什麼,但W也非常清楚此時應該怎樣選擇。她極力抑制住想衝上前,同Lucia一起看一眼那幅畫的衝動:“給我記住,在我殺你前,你不准死,不准!”
“快……走……”紅色的淚水從眼眶滴下來。Lucia聽到一聲爆炸,牆壁坍塌。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可是那張畫並沒有隨著視线的消失而不見,而是越靠越近,貼近了她的鼻尖,融化在她的世界里。老板的眼睛,男仆的眼睛,W的眼睛,還有她自己的眼睛,這些眼睛正對著她,可眼中沒有她的倒影。空洞的玻璃體中,大海極深處無盡的黑暗編織成的深淵里,生靈以最快的速度退行又進化。它們重新搭建起城市和文明,蔓延如蛛網一般將她籠罩在內。
“啊,好,好爽,W……太舒服了……Lucia……要去了……啊……”刺耳的淫聲在教堂下潮濕的溶洞里回蕩著。
嬌小白嫩的身體在穿著黑袍的教徒中間尤為顯眼。已經被精液浸透的金發幾乎看不出本色,小穴和肛門內幾乎全程不斷地有陰莖在抽送著,纖纖玉手同樣是最好的雞巴套,其余地方如嘴巴、雙足、腋下、臂彎甚至頸窩也都被開發成泄欲的用具。更可怕的是身材嬌小的女孩身上明明沒有任何的束縛,卻絲毫沒有對這樣粗暴的輪奸體現出哪怕一點的抵觸情緒,反而滿口淫言蕩語地主動用自己的每一個可以容納陰莖的孔洞、每一寸能夠存放精液的肌膚賣力地侍奉著。甚至在射精結束後的雞巴拔出自己嘴巴時還在戀戀不舍,非要用香舌把男性的陰毛連同拉出的一點殘精卷進嘴里才罷休。
“好厲害……W……要把Lucia干到去了啊……啊啊啊啊!”
渾身上下只剩兩條白色油光襪的Lucia陶醉地攬住正強暴她的教徒的脖子,似乎確信了那就是W。在無數個夜晚,她就是這樣和穿戴著假陽的雙頭龍度過。陰莖的每一次進出都能從淫穴里翻出新鮮的精液;身後的另一個人一邊從腋下伸過手狠狠揉捏著她盈盈一握的美乳,一邊狠狠進出著女孩緊窄後庭。可是Lucia絲毫沒有半點反抗,反而一臉陶醉地主動擺動著腰肢,口中的淫言穢語與施暴者的沉默形成了可怖的對比。
“啊……好爽……前面也好爽……屁股也是……好厲害……要去了,要用屁股高潮了啊啊啊啊!”
淫水從交合的地方噴濺開來,緊隨而來的是從里面溢出的濁精。顯然奸淫小穴的教徒也沒能忍住,在Lucia高潮的同時釋放了自己的子種。同時從後面肏干著肛門的人狠狠一推,Lucia便軟軟地倒伏在身前人的懷里,身體不斷地抽搐著。碩大的肉棒狠狠肏著她剛剛高潮過的身體,在菊穴內不間斷地擴張。這個姿勢下Lucia那張寫滿淫亂、沾滿精液、唾液、淚水和男性陰毛的臉兒還是一臉享受的樣子,就如同她認定了自己是在與心上人做愛。在她湛藍色的瞳孔中,帶著一點妖艷鮮紅的愛心不斷擴散開來……
“實驗目標的認知水平與我們很接近,可以說是最近找到的最好的素材了。”在這幅完美而淫亂的受難圖前,只露出眼睛的阿戈爾主教停下了腳步。他海洋生物般帶著黏膩的肢體揮了揮權杖,正在施暴的教眾戀戀不舍地分開。Lucia趴臥在滿地的精液、愛液組成的渾濁液體中,藍色的瞳孔流露著茫然,她一邊主動摳挖著自己還在流淌濃精的下體,一邊輕聲呼喚著:“W……別……別走……”
“她的認知在來之前已經得到了充分的改造,現在她的身體也足夠領受福音了。”一旁的教眾匯報道。昆圖斯滿意地揮了揮手,一名教眾打開了地牢通向海里的水道。黏膩濕滑的觸手拍上潮濕的岩峭,一只用四體運動的海嗣爬了上來。它退行的鰭狀四肢支撐著地面,緩慢地爬向中央的Lucia。
“W,給我……”在Lucia看來,她好像又回到了羅德島。在一個又一個夜晚,她放任自己沉醉在W的調教和蹂躪當中。喜歡她的鞭子,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痕,她穿戴著凶狠偽具的迷人肉體。這一切都讓Lucia迫不及待地分開雙腿,對想象中的心上人獻出所有。
海嗣光滑的皮膚貼在了Lucia飽經蹂躪的身體上,它用自己的長吻給女孩翻了個面,帶著幾分好奇嗅聞著她光滑的脊背,直到滿是黏膩的股溝。Lucia任憑那海蛇般幽藍色的冰涼肌膚貼在自己的背部,視线中海洋生物般的前肢不住搖晃著,冰涼的氣息在後頸上蔓延,帶來下一秒就要咬斷脖子的毛骨悚然。比剛才的輪奸中任何一根都要大的肉冠頂在了穴口,就著殘留的淫水和愛液狠狠捅了進來。
“咕嗚!”絲毫沒有料到“W”居然如此粗暴,Lucia被海嗣生生頂得身體前傾。海嗣嶙峋的肢體在她的香肩上留下幾道血痕,它本能地抓握住自己的交配對象避免其逃脫。粗大的異種陰莖輕松塞滿了小穴內的一切縫隙,甚至令人懷疑它是否能正常地進行抽送。
“啊……W……好粗暴……痛……”隨著交合的進行,Lucia的歡淫聲中逐漸夾雜入了一絲痛楚。她的下體與海嗣的交合處流出了粉紅色的液體,那是少女嬌嫩的陰道在劇烈的撕扯中受傷。她無意識地操縱著腹部和陰道的肌肉,想把侵入的異物擠出,這理所當然地讓海嗣變得更加興奮。它骨節分明的長尾甚至也彎曲起來,順利地刺入了Lucia的後穴,在腸肉里來回擠壓。
“不……這樣的話……啊啊啊啊!”
前後雙穴同時的劇烈抽送開始了,撕裂般的痛覺在海嗣打樁機一樣的動作下直徹心扉。Lucia淒慘地痛呼起來,支撐不住身體的四肢一下子便趴在了地面上。但劇烈的痛覺無疑讓已經被深深汙染的神經處於最興奮的狀態。陰道為了自保也開始分泌大量的淫水,在劇烈的異種奸淫下不斷被帶出體外。終於,隨著一聲長吟,少女白嫩的身體在海嗣的壓制下幾乎成了反弓形。皺縮的陰道如花灑一般噴出大量新鮮的愛液。
“等等……不……”Lucia已經痛得滿臉是淚水和汗液,前所未有的劇烈侵犯也在讓她本就深受摧殘的神智再度慘遭蹂躪。她感受到自己體內陰莖一樣的器官陡然漲大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里面擠著出來——
慘叫聲在潮濕的岩洞中回蕩著,然而大概沒有人會在意了。
“痛,好痛啊!求求你,讓它停下,停下……”Lucia被拘束在石床上,隆起的小腹讓她幾乎不能低頭看到自己的足尖。腹中的東西可沒有那麼老實,它們一刻也不安生地蠕動著,攪動她的腸胃。就連喂給她的精液都大多被嘔了出來。昆圖斯和教會的成員們仔細檢查了她的身體後,給她注射了一針青藍色的血液。
“同胞們的基因還不足以讓它們在陸地上散播福音。”昆圖斯說道:“不該浪費之前的樣本。留下她,讓她與她和同胞的結合重新結合,讓她步行的能力散播到大群中去……”
Lucia並不知道自己被宣判了怎樣悲慘的命運。即將分娩的她聲嘶力竭地喊著,喊到喉嚨沙啞難耐。劇痛浸透了她的盆腔,她的脊髓,她的大腦,幾乎要將她的神智清零重頭來過。肚子里的東西狂躁地蠕動著,仿佛要從里面剖開她的肚子,直接以最暴力的方式帶著內髒鑽出來——在那之前,昆圖斯已經用特制的器具撐開了她的子宮頸。皮包骨、剛剛成型的海嗣找到了出口,開始向外挪動,可是它比起常規的嬰兒還是太大也太堅硬了。Lucia嬌小的身體被它無情地擴張著,即便這樣她也幾乎難產。當海嗣終於脫離她時,她的下體已經成了一個黝黑的肉洞,而她自己也在幾乎無盡的高潮和擴張的折磨中暈了過去……
“好痛……腦袋好暈……”
“我這是……在哪?”
Lucia再度恢復意識的時候,她正被魚筋做的繩子牢牢捆綁在石架上。一絲不掛的身體被頭下腳上地束縛著。雙手懸吊在頭頂,雙腿向上呈“V”字形分開到了最大,繩索直接穿入她身下與男性下體同高的石床,繩結應該在它們穿透石床的另一面。脖頸和四肢上又有額外的繩索固定。經過一段時間修養的小穴已經恢復了原來的緊致,甚至看起來在昏迷時又被強暴了不少次,半凝固的精液懶洋洋地在雪肌上流淌。
記憶像是一根針,一下子插進了腦海里。或許是分娩的過程太過痛苦,Lucia的腦子居然反而清醒了。可是面對自己經受了可怕的折磨、甚至生下海怪孩子的事實,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嗚嗚地哭泣起來。“求求你……求求你們……放了我……”
“哦!可憐的同胞!她又開始犯糊塗了。”昆圖斯懊惱地喊道。“你領受福音的樣子那樣美麗,可是如今的你卻如此不堪入目。”
“不……如果不是和W,我是不會這樣的!”Lucia急切地辯解著。她不應該是那樣淫蕩的女孩,她的身體在獻給W之前都是純潔的。懊惱和悲傷爭相折磨著她,她的淚水斷线珠子般不斷落下。“別……別碰我……”
“上一個女孩也同你現在這樣。”昆圖斯說道:“如果你堅持如此,那也只能讓你和她一樣……”
上一個?Lucia恐懼地睜大了眼睛,兩名教徒推來了一個像是晾衣架一樣的東西。上面的東西她曾經看過。那是一張皮,W在廚房里搜出的那張人皮!
“衣架”上還有一個工作證。那是一個正在開朗地笑著的女孩,黑色管家裝里面是有羅德島標記的襯衫。她是那個线人,真正的线人。Lucia終於明白了,线人早就落入了昆圖斯手中,可能已經經過同自己一樣的摧殘了。那個寧願拋棄大城市的工作,孤守在伊比利亞,默默為羅德島做貢獻的少女就這樣被殘忍地毀掉了。想到這里,她的心更是宛若刀割。
“我們一直想要勸服她。”昆圖斯說道。“可惜,她無論如何也不肯認同我們,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法都不能讓頑固不化者回頭。我們只能提前送她去與主相見,令主替我們教化她……”
“直到被活著,一點一點解脫塵俗強加她的皮囊的時候,她還在詆毀和辱罵著主。”昆圖斯的口氣念念不忘,仿佛那剝皮的酷刑近在眼前。“直到雙腿和腹部的解脫完成,一直進行到胸部的時候,她才稍微安靜一些。但是解脫到臉的時候,她還是試圖咬住我們聖洗的工具——沒辦法,只能讓她的肉體歸於同胞,免受不潔的洗禮。”
Lucia的眼淚已經流干了。她聽到的這些已經遠超了她所知的恐怖范疇,她的內心再一次不可避免地動搖了……
“啊!”
“嗚啊!”
“痛啊啊啊!”
魚筋擰成的結實鞭子抽打在Lucia的肌膚上,這種鞭子外面裹著帶鋒銳鱗片的皮質,每一次抽打都能活生生地撕下一塊帶血的皮。悅耳的慘叫和哀嚎幾乎沒有停息的機會。進化出生物毒素的小型恐魚更是叮在Lucia的乳房和下體上,火辣辣的蜇刺還帶著能夠提升神經敏感度的毒劑,讓她的身體更加適應酷刑帶來的痛苦。Lucia幾乎在這劇烈的折磨下失神,奄奄一息地任憑繩索懸吊著自己的身體。失禁的尿水從雙腿間涌出,兩腿間的愛液和精斑被尿水和鮮血衝淡了些許。就在她即將再度昏迷的時候,卻突然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和皮肉燒焦的味道一同飄散。Lucia的小腹多出了一道暗紅色的可怖烙印。她幾乎喊破了自己的喉嚨,肺內的空氣第一時間被排空,最後只剩下生澀的嗚咽聲。可是她的肉體無論受到怎樣過分的折磨,事先注入血管的那種青藍色血液也能令她在短暫的休息後復原,並進入合適的備孕狀態。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你們問我什麼我也都會說的,讓我做你們或者怪物的肉便器也可以,不要,不要再用那些東西了嗚嗚……”Lucia痛哭起來,就在剛才烙鐵又一次從她行將崩潰的身體上挪開。她的下腹和大腿已經沒有任何一塊完整的肉,被燙熟又復原的肌膚上還留著淺紅色的圓形疤痕。雙乳和後背的鞭痕編織成了密密麻麻的網,交錯的地方嫩肉暴露在空氣中,和血汙一起把繩子都染紅了。由於恐魚的頻頻叮咬注毒,她的雙乳乳首已經紅腫到發紫,葡萄粒一樣的乳頭一直處於挺立狀態,密密麻麻針眼一樣的傷口密布在乳頭周圍,注射的神經毒素恐怕已經可以裝滿一個易拉罐。
聽到她慘烈的求饒聲,行刑的教會成員低頭商量了一下,把昆圖斯請了過來。鹽風主教上下打量著不成人形的Lucia,看似有些滿意。“親愛的同胞,你已經做好准備了麼?”
“求求你……求求……”Lucia幾乎無意識地哀求著。可是當她看到昆圖斯腳下趴著的是什麼的時候,她還是打了個激靈,顫抖著閉上了嘴。一只新的海嗣圍著昆圖斯的雙腳歡快地打著轉,它的四肢尤其後腿更加健壯,更利於在地面上行走。它時不時從昆圖斯的黑袍間穿行,長滿鱗片的下體間,那不知是陰莖還是產卵管的東西已經高昂起來。
“你認得它麼?”昆圖斯扳起Lucia的臉頰,強迫她看向那只海嗣。Lucia知道他在看自己的眼睛,她的淚已經淌干了,恐懼幾乎無可保留地暴露出來。
“很遺憾,親愛的同胞。你就連自己的孩子都不予親近。你——還需鍛煉。”
“不。不要!嗚嗚嗚,無論怎樣都好……求求你不要……”隨著昆圖斯離去的腳步聲,鞭子與皮肉接觸的可怖響聲和絕望的哭叫再一次把地牢充滿。
“實驗進程要加快了,在格蘭法洛的同胞行動前,我們要得到更多陸上的信息。彼和我們一樣是大群的子嗣,我們必須互通更多知識。”昆圖斯行走在地牢的台階上,他看上去有些煩躁。
“阿瑪雅主教如果知曉您的想法,一定會感到愉悅的。”後面的教眾說,但很明顯這句話並不合昆圖斯的心意。在他們腳下的水牢中,雙眼無神的Lucia正被脖子上的鎖鏈拴在地面,四肢被以犬交的姿勢牢牢固定住。她的身體恰巧有一半被浸泡在水里。那只後肢尤為強力的海嗣正趴在她的身上,在孕育了自己的溫暖甬道中不留情面地抽送著,在周遭打出愉悅的水花。及膝的水中有著很多體型細小的恐魚,它們輪番用進食口吸住Lucia因為神經毒素而開始泌乳的兩粒紅豆,榨取著帶血絲的母乳。在這曠日持久的粗暴奸淫中,大量混合著Lucia自己遺傳信息的體液灌進嬌嫩的子宮,把小小的肉腔填得幾乎沒有再容納的空隙。
我已經……完了啊……Lucia的眼睛雖然還睜著,可是瞳孔已幾乎沒有了聚焦。她任憑那竊取了自己一部分的海嗣繼續著竊取的蹂躪行為,仿佛強暴和榨乳的痛苦都已經被隔絕在麻木的感官外。她一定會作為怪物和教徒的肉便器度過余生了。這里是伊比利亞,W恐怕短時間內也很難聯系到救援。在那之前,她一定會先在這種折磨下被輪奸致死,屍體也和那位可憐的线人一樣成為海嗣的養料吧?
交姌結束後,小腹隆起,已經再一次被孽種寄住的Lucia博士被押回了稍微干燥的牢房中。已經被耗盡體力、身體軟得如被抽光了骨頭的她,幾乎剛剛闔上眼睛就被教徒把腦袋按在惡臭的精液池里活活嗆醒。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休息幾乎是不存在的東西。因為昆圖斯不允許她通過睡眠來恢復心神。她屢次在被強灌精液和抽插陰道、後庭、乳溝、腋下、臂彎、手足的亂交中昏厥過去,又被高溫的魚油蠟燭整根插進被擴張到無法合攏的後穴,把她的腸肉被燙得幾乎沒有任何一塊完好的黏膜。不知是不是黏稠的精液封住了喉口,這一次Lucia沒有慘叫。她靜靜地趴臥在地上,隨著身體的悸動輕聲呻吟,一副要斷氣了的樣子。
然而這也沒能換來一絲一毫的憐憫。恰恰相反,昆圖斯反而認為這是徹底破壞Lucia心智的極好機會。她被繩索捆住腳踝倒掛起來,昆圖斯從地上抓起一只恐魚,湊近了她掛著淚痕的面孔。
“同胞啊,你的血管里流著我們的血。”他用唱贊詩的口吻說道:“現在,該讓我們治愈你的身體了。”
Lucia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無論腳踝上倒吊的繩索和膨脹的肚腹此時賦予了她多大的苦楚,她也只是靜靜地聽憑宰割。昆圖斯手中的恐魚在空氣中顫動了一下,一下子鑽進了金發女孩無法合攏的後穴。雖然又一次刺激到了傷口,但Lucia只是身體稍微繃緊而後放松。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進行反饋,在神經毒素和無盡折磨的雙重打擊下,她腦中的世界開始融化。
“嗯——啊……哈……”後穴傳來進一步的擴張感,好像什麼東西塞進了腸道內。本來就因為子宮被占據而擠壓嚴重的內髒又受到了衝擊,讓倒吊的Lucia口中不住吐出酸水和精液的混合物,把倒懸的金發弄得汙穢不堪。昆圖斯念完了他的頌詞,把一個木質肛塞堵在了Lucia的後穴。
肚子里面……好奇怪……
劇烈的不適感從腹腔里翻卷起來,一開始還以為是子宮里的東西在動。可是隨後子宮里的怪物真的開始騷動了,她才意識到腸道里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成型,並在不停地試圖朝外界鑽著。
仿佛把腸子節節絞碎。Lucia張大了嘴巴,但肺部已經忘記了吸入空氣。劇痛讓她連慘呼都已經做不到了。幼小的恐魚還沒有直接戳破髒器或者木塞的能力,它們只能順著腸道一路向上,沿途將腹腔里的所有髒器擠壓蹂躪。她只感覺五髒六腑都在一起尖叫,漫長的折磨後是胃脹,被抓後除了精液什麼都沒能吃到的胃部撐得如同氣球。上涌的胃酸燙傷了食管。再然後是上消化道被強行擴張,黏膩的、觸手一樣的東西糊住了嗓子眼,帶來幾乎恐怖的強烈窒息。終於,隨著Lucia劇烈的干嘔,混雜著腸液、胃液、唾液和未消化精液的恐魚幼體從她的嘴巴里一股腦嘔吐到地面上。結束了酷刑的昆圖斯和其他教會成員用她汙濁不堪的金發擼動著陽物,把精液噴在她的臉和口鼻上——最後的凌辱。在這足以摧毀任何最堅硬人格的貫穿酷刑下,Lucia的精神也幾乎不可逆轉地崩壞了……
“啊……好舒服……給我……唔啊啊啊!”陰暗的地牢里,Lucia脖頸被鐵鏈鎖住,正如對待戀人一樣主動摟抱住面前雙足站立的海嗣,主動扭動著腰肢迎合抽送。這個可怖的怪物不知道是竊取了第幾代基因的結果,已經初具人形的輪廓,遍體生長的觸手緊緊地包裹著Lucia嬌小的身體,將盈盈一握的乳房勒得微微發紫,一根尤其長的觸手則繞到了她身後不斷抽送著後穴。或許對於現在的Lucia來說,完全沉溺在快感中也算一件幸運的事了吧。
“實驗體的基因基本已經全部拿到了,對身體的改造也很成功,現在的產出速度已經比一開始快了一倍。”看著牢籠里溫順如狗兒般接受奸淫受種的Lucia,昆圖斯滿意地點了點頭。
往後的日子並沒有什麼波瀾,Lucia除了被竊取自己基因的海嗣造物作為苗床一次次奸汙以外,那被海嗣的血液和精液初步改造的身體也成為了教會成員們最好的泄欲機器。由於身體被改造,就算受到一些不致命的外傷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所以對她的拷問取樂幾乎成了教會成員的一種日常的消遣。他們把金發女孩可口的身體拘束成各種姿勢,把地牢里的刑具挨個在她身上嘗試。對於已經崩潰的Lucia來說,這種調教和她與W的日常游戲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區別。可是那些足夠撕下皮肉的鞭子和把下體活活撕裂的開花梨還是令她痛苦不堪,讓牢房里上一秒還溫順無比的嗚嚕聲變成一聲聲久違的慘叫。
另一種經常玩的游戲是點天燈。Lucia被倒吊起來,陰戶和肛穴里分別插進一根粗大的魚油蠟燭。這種蠟燭燃燒的時間和溫度都遠遠超過尋常的低溫蠟,隨著滾燙的蠟油滴落在下體和括約肌上,她的身體會如脫水魚兒般在半空中掙扎。而教會的成員們會把繩索放低,輪流在她的小嘴里發泄欲望。對於已經懷上海嗣孽種而身子沉重的Lucia,就采取另一種手法,把她呈駟馬倒攢蹄捆綁後懸吊在距離地面很近的地方,在隆起的孕肚下點一根魚油蠟燭,欣賞著她在燭火上不斷掙扎、不敢讓腹部接觸火苗的絕望姿態。這種有礙實驗安全的玩法被昆圖斯叫停後,他們又換了新的花樣。把Lucia吊在水牢里,一邊在背上滴蠟一邊上下拉動繩索進行水刑。冰火兩重天的刺激讓Lucia已經無比敏感的身體一次次被迫發情,最後哭喊著求他們用陰莖插入她正在孕育孽種的小穴和無論怎麼蹂躪最後都會恢復緊致的後庭。他們也自然不會拒絕,每次折磨最後自然都會以一地精液和淫水的形式收場……
“喂,我說,你們這麼一寸一寸舔地皮,到底什麼時候才算完啊?”W雙手被手銬反銬在背後,陰陽怪氣地對一旁戴著鐵面具的審判官說道:“不如把我放出來,我三兩下幫你們把周圍的地面炸平如何?”
“住嘴,外來者。”審判官悶雷般的聲音從面具下發出來。“別忘了你的身份,非法闖入,攜帶武裝,還是感染者,任何一條都足夠你立刻被投進監獄。”
“哦,對。然後你就寧願在這種走錯一步都要全軍覆沒的地方,我還作為累贅被你們牽狗一樣拉著?當心我一個心情不好——”W的嘴巴從來不肯饒人,但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好像看到了什麼連她都感到害怕的東西。
“怎麼回事?”審判官停下腳步。他順著W的視线看去,那是一戶普通的民居,正對門的牆壁快要被海風剝落殆盡。然而就是這樣一面牆上掛著一幅畫。像是油漆的隨意塗抹,混亂而癲狂的表意。W非常確定那是什麼。
然而,這戶房子根本不是被她炸爛了一堵牆的旅館!
“希望你沒在使詐,外來者。”審判官用劍挑起燈,緩步走進房間。或許他會被房間吃掉。就在W想要幸災樂禍的時候,他卻一手提燈一手拿著畫走了出來。暖橙色的燈光照在畫上,一下子變成了海水般帶著綠色的幽藍,恐怖而詭譎。
審判官把畫放在陽光最盛的地方,翻了個面,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畫的背面是由綠松石和黑色鵝卵石組成的壁畫般的東西。或許由於太久貼合潮濕的牆面,綠松石的光華已經全部消失,變成死氣沉沉的暗綠色。如果拉開足夠遠的距離,隱隱可見畫面中一尊扭曲的惡神,正張牙舞爪欲從海面升上來。
“再去找找。記得用燈火照亮它們。”審判官話語凝重。隊伍里的其他審判官分頭去找,卻發現城市里的房屋居然大半都被掛上了這種東西。有的堂皇掛在牆面,有的則藏在隱蔽陰暗的角落中。把這些畫集中在一起全翻過來,可見各種用異色石子拼湊的邪神圖像。這些怪異離奇的生物欲行欲臥,欲眠欲飛,僅僅看一眼就讓人感覺目眩和慌亂。審判官一抬提燈,就要把這些畫全焚燒殆盡。
“等一等!”W突然喊道。她蹲下身,用手開始觸碰那些旁人避之不及的畫。“這些畫的背面藏著什麼東西,毀掉了你們可賠不起。”她是擅長陷阱和機關的大師,最了解這些事物。當下也不顧雙手還被拘束著,在滿地的畫間走走停停,開始將畫作重新排序。
“如果她拼出什麼東西,會不會對我們不利?這可能是陷阱!”看著畫面逐漸復原,有審判官提劍想斬殺W,為首者猶豫一下,抬手阻止。“十數名審判官在這里,我們的燈火足以應對這些不敢露頭的汙染。先讓她試一試。”
“你們伊比利亞人就這樣對待幫手的嗎?”W罵罵咧咧。她開始站起身,仔細觀察後用腳給畫作歸位。若不是心系Lucia,她此時早就把藏在自己直腸里的炸彈拽出來給這群審判官表演個天女散花。隨著拼圖的完成,審判官們的面色也變得不好起來。
“城市的結構圖?不像,只有輪廓。”
“地下,是地下結構圖!”
“你們伊比利亞的審判庭可真行,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把城市弄成了源石蟲巢,嗯哼?”W嘴上嘲諷著,背在身後的雙手狠狠掙扎了一下。“快把我松開,我要親手給他們的巢穴埋一百顆炸彈。”
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和火焚肉體的滋滋聲,火光把昏暗陰冷的地牢映得一片雪亮。不管是邪教徒還是那些扭曲詭異的海怪造物,都在審判燈火和高爆炸藥下無所遁形。無論扭曲到何種程度,只要還是血肉之軀,就必定無法忍受高溫和烈焰的燹烤。
一名審判官找到了一處尤為陰暗的牢房,一只奇形的海嗣正壓在一具白嫩的身體上不停扭動著腰際。他用手炮轟開鎖頭,一劍就把海嗣的頭砍飛了。青藍色的血液淌得到處都是,把女孩本就沾滿精液黯淡無光的金發染成詭異的顏色。海嗣的無頭身體居然還保持著抽插的動作,隨著它身下女孩的一聲嬌呼,無頭的身體居然又完成了一次射精。精液和高潮的愛液從交合處噴出來,與滿地的鮮血混在一起。
“真是褻瀆!”審判官怒罵一聲,高舉提燈,打算將糾纏在一起分不開的兩具身體焚燒干淨。隨即他脖頸一涼,接著傳來熱辣辣的痛感。W的匕首架住他脖子的動作實在太猛,直接劃破了皮肉,鮮血順著喉結染紅了衣領。“你瞎了嗎?沒看到還有人嗎!”
“被這種程度褻瀆的女性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為了防止汙染擴散,也為了不讓她們在被褻瀆的痛苦中度過余生,這是必要的。”差一點割爆喉管的動作已經被視為敵對的襲擊。W在痛罵中被趕上來的幾名審判官奪下了匕首和遙控器。她狠狠地咒罵著,用腳踢,用牙齒咬,就是不肯讓他們完成對這間牢房的“清理”。
“都別動!再動大家一起死!”W金紅色的瞳孔幾欲滴血,把手伸到裙子下,從那里拉出一根用黃紙包裹、纏滿了“橡皮泥”的雷管,作勢要拉開。幾把手炮從不同角度指著她。如果她現在引爆,那在炸死自己之前也許會先變成篩子。
她絕對不能讓那家伙死——她還要一寸寸蹂躪那具身體,還要讓她身上滿滿地留下自己的印記,還要在炸死特雷西斯後,先炸斷她的四肢做成人棍,再一點點把她奸汙致死!在那之前她絕對不要Lucia死在其他人手里!
騷亂引起了為首審判官的注意。他走進牢房,踢開海嗣看了一眼。Lucia依然沒有醒來,她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呼吸微弱,身上還有多處凌虐的痕跡。可是那些痕跡明明還在淌血,傷口卻顯現出愈合的態勢。他沉吟半晌。“這個個體先收容起來。”
“你們要做什麼!”W喊道。審判官回頭看著她。“你的朋友已經被他們注射了那些東西的血,她現在不能稱之為完全的人類了。為了防止出現進一步的異變,她必須在審判庭的監牢里待一段時間。”
“放屁!她就是她,不是你們這些膽小鬼說的東西!如果你們害怕,那把她給我,我帶著她去找醫生!”W向前一步,雷管高舉過頭。大審判官從面具下發出一聲冷哼,提燈一閃,按在劍柄上的手飛快地抬起。
“什麼——”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見。W見識過很多敵人,可這一劍的速度配合白熾的審判燈火超越了她的感官。熱辣的血侵入了肺部。雷管當啷一聲掉落在地。她的腦袋貼在了冰冷的石磚上,審判官們的靴子觸地的聲音在她身周回蕩了一陣子,終於寂靜下來。
Lucia……
“咳咳……呸。”一口噴出嘴里的血。劍刺傷的地方刻意偏離了心髒。可W感覺自己的心很痛,明明是被刺傷了。她自暴自棄地趴在冰冷的石壁上,連血液浸透了衣襟都不在乎。半晌,她錘地大笑,金紅色的眸子里滿是淚花。
太累了……想休息一下……
“凱爾希女士,這好像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
恍惚之中,她感覺自己被翻了過來。身材高挑的獵人低頭看著她。在視线的更遠處,隨著高跟靴觸地的聲音,一個薄荷綠的身影走了過來。
“救……Lucia……”她腦袋一沉,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