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和閃光夾雜著猛烈的槍鳴,凜冽的彈雨咆哮著從四面八方傾泄而下。這些都是實驗場激活警報後自動應急的防衛系統,而它們攻擊的對象,自然就是跌入培養間最下層的兩名依舊在交歡爭斗的魔族少女。
“當當當當!!……”
寬大的肉翅像保護傘那般撐開,鋒銳的翼尾鑲入了四周堅實的器皿壁,曲婉莘用自己的翅膀輕松地攔截住了那些飛來的子彈,抖開身上的碎金屬和灰塵,壓下大腿跪伏在雪莉的腰腹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後者在一片碎粒中抽搐著仰身躺地,纖細的脖頸依舊被少女用手緊緊掐住,四肢則都被壓在身下無法動彈,只有剛剛噴出了潮吹精泉的蜜口還歡快地大張著粉透的腔肉,噗嘰噗嘰地繼續吐出尚未流完的淫歡浪潮。
“呃呃呃……啊啊呃呃呃……好爽……呃呃好爽呃呃呃……”
“你不是就想舒服嗎?甚至是在這種情況下都還想著交歡求愛。好!婉莘陪你,婉莘今天就讓你舒服到別想爬起來!”
噗嗤一聲響,頂著槍林彈雨的曲婉莘向前一步,雙腿直接跪到了雪莉的肚皮上,膝蓋正好抵住了她柔軟的胸脯,粗長的尾巴重新合二為一,以更加暴漲的形狀用力攪如了緊致哆嗦的花穴。仰頭吐舌的雪莉又是一聲酥愉到極致的浪叫,直翻白眼的美眸霎時就擠出了清澈的淚水,撐到完全腆起的肚子被曲婉莘赤裸的雙足向內摳住,凸起的肚肉正好被十根腳趾用力抵死,內外交加的壓力進一步增加了花芯摩擦的敏感度,令她歡愉得幾近到了快要岔氣的程度。
“警……警報響了呃呃……小魅魔……你……咕噢噢噢!!!!~”
“只許你在廣場讓婉莘眼饞著自己玩,不允許婉莘頂著子彈玩你麼?多快活刺激呀,這不正是你夢寐以求的‘高潮曲’麼!”
換作平日,曲婉莘是斷然不覺得自己能說出這番破罐子破摔的話,但氣血上頭的她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連續在一天的時間里被雪莉用各種直接和間接的方式,從肉體跟精神上都反復折磨了許久,心力憔悴的少女早就徹底上火了。也許拜正直三觀的童年教育所賜,她一直都竭力壓抑著自己魅魔的本性,即便是在失去記憶又淪為性奴的這些年里,她也一直在潛意識中用常人的貞操觀看待每日的調教,哪怕是幫著雷格爾審訊犯人,她也不會帶著真情愉悅的心境曲面對這一切。但今天曲婉莘才意識到,自己這天性向往墮淫的身體根本就不是用後天教育糾正得過來的,再怎麼努力,她依然是一只魅魔,無論是對滿足自我欲望的渴求,還是將他人踩在腳下肆意玩弄,對她來說都是如果人必須呼吸那樣是不可改變的。
———至少這一次,在這個讓自己火大的雪莉身上,徹徹底底地發泄一通吧。
感覺……真的很快樂啊。
“當再婉莘的面擺動自己的騷穴,還叫囂著自己不可能輸……婉莘今天就要讓你知道,魅魔這兩個字究竟是怎麼寫的!”
“你這只……咕嗚嗚嗚!!!!!~~~~~”
一片片被擋下來的子彈嘩啦啦地撒落在地,掙扎的雪莉剛想繼續說什麼,就被一片充滿吸力的“黑洞”堵死了嘴巴。挺腰前坐的曲婉莘強勢地將自己整個棱肉分明的美胯都挪到了她的腦袋前,掛滿淫水的蜜口就像打了粘膠的口塞,啪嗒一聲就和雪莉的嘴唇緊貼到嚴絲合縫。金發少女嗚聲呻吟著,卻立刻就被曲婉莘的腳趾猛地一夾她小腹的凸起,瞬間就被劇烈的快感刺激得渾身再度哆嗦起來。嫩滑的花穴散發著詭異的腥香,令她外翻的舌頭不由自主地粘上了里面包含香涎的軟肉,又因為窒息而拼命翻動舌頭開始猛烈地吮吸,將曲婉莘一簇簇分泌的花蜜嗆入自己的喉胃中。
“嗚嗚!!……呃呃呃嗚嗚嗚!!!~~”
“哈……嗯哈……對,就這樣好好地……好好地讓婉莘舒服……哈……嗯哈!~”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一輪齊射的子彈打完,又是兩根掃描儀般的端口在齒輪的摩擦聲中飛快地由遠而近,一根看似平靜的光柱夾在端口間,沿途摧枯拉朽地將阻擋的碎塊物完全切開,眼看著就要碰上兩個忘情交歡的少女。但就在這自動防衛的激光儀接近的刹那,虛幻的鐮刀再度踏著黑霧如鬼影般浮現而出,仿佛來自另一個位面的鐮刃輕松穿過了激光,一記刀光便將兩側的端口削了個粉碎,令它瞬間啞火徹底消失不見。甚至都沒有轉頭去看這一幕的曲婉莘依舊扭動著嫵媚的腰身,用她那令男人垂涎三尺的下盤在雪莉的腦袋上用力來回研磨著,翹起的粗尾猶如坐瓜菜汁水的打磨機,在響亮的啪啪聲中一邊飛快地左右旋轉,一邊用力頂撞在最深處的花核壁上。被干得連翻白眼的雪莉很快就在下體間流出了一大灘淫靡的晶亮水窪,不斷有愛液被猛烈攪動的尾巴抽插帶出,隨著曲婉莘時不時狠夾一下緊摳的腳掌,被內外夾攻的愛巢就會劇烈地痙攣幾下,再噴出好幾簇更新鮮灼熱的歡淫水汁。
“嗚嗚嗚嗚!!!!!~~~”
“哈~嗯哈~呃嗯嗯嗯!……真是個撒不完水的……騷淫女啊……水~比婉莘……哈嗯~都還多多了!嗯哈……”
“嗚嗚呃呃呃呃!!!!~~~哈嗯!~呃嗯!~咕呃呃呃!!!~~”
第一次用愉悅的心情說出了壞賤的詞句,曲婉莘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酣暢與痛快。抖動的翅膀將新一輪開始噴吐火舌的子彈悉數阻擋,盤旋的鐮刀則像有自我意識那樣收割著少有的幾次激光儀掃射,幾分鍾下來,全然不顧刺耳警報的鳴響,整個身心都投入在玷汙玩弄雪莉身上的曲婉莘搖曳著香汗淋漓的身體,兀地俯身抱緊了對方的腦袋,幾乎都要把她小半張臉都塞進自己被舔出洪災一樣的蜜穴中。
初次催動那把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鐮刀,少女耗費的精力比想象中的還要大。
所以當曲婉莘終於回過神來,想起雪莉根本就是和自己同性後,她亢奮的情緒終於被幾絲異樣的驚惑取代。
“咕……啊啊……雪莉……你的淫水……真是———”
“真是比男人的陽精還要香啊!”
一張臉都被摁在自己的淫穴間,痙攣得仿佛發瘋的雪莉自是沒有回答,但尾巴上源源不斷反饋到自己身體內的能量卻令曲婉莘覺得痛快無比。作為魅魔,吸收男性的陽精補充能量是理所當然的,而對於女性,雖然淫水同樣可以補充活力,卻是白米飯類比炒飯,要打上不少的折扣,再加上當性奴的那段時間,被同性玩弄的日子本來就少上許多。所以除非任務需要,少女基本上也不怎麼樂意和女性交歡,不光是因為她們根本沒有讓自己快樂的命根,更多的理由還是單純地攝取不了太多營養。
但現在被自己騎在身下的雪莉,如果依然將男性的陽精比做精妙的炒飯,那淫水蘊含的芬芳簡直就是山珍海味,絕世佳肴!
“嗚嗚嗚嗚嗚!!!!!!~~~~”
太過甜美的氣息滋潤著少女的心房,令她終於忍不住屈膝一軟,跪扒在地上撅起屁股哆嗦著走向了高潮。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的雪莉終於是將嘴從那吸力驚人的蜜腔中拔了出來,立刻偏著腦袋猛烈地嗆著滿嘴的愛液咳嗽起來。
“咳咳咳!!!……小魅魔……咳咳咳我認輸……呃咳咳!!!……我真的……我真的不行了咳咳咳!!!……”
“哈……呼……哈……”
重新睜開眼睛的曲婉莘看著那一地晶亮的淫水,這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讓身下的雪莉在這段時間里絕頂了不知道多少次。看著對方那崩壞的臉頰,只覺得渾身舒爽的少女一抖後腰的粗尾,就這麼頂住雪莉的嬌嫩把她整個身體都支撐了起來:“真是……淫亂又奇妙的身體啊。被婉莘……哈……弄潮吹了這麼多下,居然還有力氣,說話呀……”
“咕……尾巴呃呃……身體的重量……呃呃都在小穴上……”
“老實交代你繞大彎子來這兒的理由!你不是單純為了看婉莘笑話的對吧!那些招供給黑衣人的話又有幾分真假!”
張在的雙翼將兩人的身體都藏得嚴絲合縫,懸浮在她們身體四周的鐮刀也散發著令人戰栗的黑氣。雪莉抽搐著無力的四肢,在巨尾的攪動下又咧嘴痴笑著呻吟了幾聲,終於斷斷續續地乖乖做了應答:“那些……當然都是假的……呃嗚嗚……我,我是受了……呃嗯~呃嗯……曲墨笙……和他妻子洛瀾羽的委托……呃呃來,來幫你創造契機,希望你……嗯呃……擺脫控制……嗚呃呃呃呃!!!!!~~~~”
鼓脹的尾巴又是用力地一頓挺動,在雪莉的小腹下狠狠攪出了幾塊凸起的同時,也捅得她周身像抽筋了那樣歡愉地浪叫抽搐。曲婉莘哂笑著用尾巴將完全被自己掌控的金發少女托到跟前,伸手捏住了她顫抖的下巴:“婉莘雖然失憶了,但婉莘不傻!從頭到尾你有做過什麼幫忙讓婉莘脫困的事兒麼?啊,要是給威爾先生交換情報勉強也算的話———”
“情報是……是法洛希想辦法交換的……我……呃呃我其實一直都……都只在……誤導和激化……其他勢力相互的矛盾呃呃呃!!!~~~”
法洛希……這才是曲瀾咲這個粉膚魔族女孩的真名麼?
難怪她和我從見面到一路走到現在都表現得百依百順,甚至是對我言聽計從。仔細想來,有好幾次她都很自然地同意了我的計劃,還積極地幫忙做好了不少工作……也許她一開始真的有什麼計劃幫我刺殺掉雷格爾,但後面我有了自己的主意,她就順勢繼續這麼演下來了……真是滴水不漏啊。
不管怎麼說……她的表現都比雪莉來得靠譜多了!為什麼哥哥會要這個乖張的家伙一同來呢?
“法洛希是……蟲須類無智魔物和人類雜交的後代……天生殘疾沒有舌頭……這節觸手……啊……就是她相依為伴的嘴和舌……哈,哈……她是真喜歡你呀小魅魔……因為她……可從來沒把這小東西……借給我……咕嗚!~”
“以你這糟糕透頂的性格,隨便借你這麼重要的東西才是怪事!”
曲婉莘鄙夷地哼了一聲,好歹終於是抽出了尾巴,將那一大股帶出的淫水迷醉地卷到自己嘴邊貪婪地吮吸了好幾口。她望著天花板嗡鳴的警笛,心念一動,旋轉的鐮刀呼地就切碎了刺耳的噪音,也令整個培養室都失去了燈光變得漆黑一片。然而當四周完全暗下來後,少女的那雙黑色目眸卻變得炯炯閃爍起來,和催動媚術生成的粉眼不同,這至黑的瞳孔卻散發著在黑暗中都能看到的深色光芒,令她整個人都變得空靈詭異了幾分———那是她新掌握的,對活人來說更加晦暗幽冥的力量。
也更是連接著她家人羈絆的力量。
“這麼說你們都是笙哥哥……的下屬咯?”
自然地叫出了兄長的親切昵稱,曲婉莘原本還充斥著欲望的心底竟然就這麼憑空出現了幾分溫暖的波瀾。她確信這個被雪莉和幾位黑人描述過的男人就是她久別的家人,是自己非常崇拜跟緬懷的親人,盡管腦子里依舊只有一些模糊的碎片,但血濃於水的親切感卻是只從這個稱呼就溢散了出來。當然,蜷縮在地上的雪莉好像沒有注意到少女情緒的轉變,她現在變得老實多了,馬上就接話道:“算……是吧。曲墨笙先生在中國那片區域的荒原上……收養幫助了許多流民,甚至是幾個像我們這樣的人形魔物……制造混亂,讓大財閥們相互猜忌和攻擊……也是我們這次來澳洲的目的之一……能讓世界變得更亂,能讓那些財閥的眼睛更多地不再盯向流亡的你們……才真有重新翻身的機會……”
經雪莉這麼一提,曲婉莘終於把其中的邏輯順理了清楚,也知道了她同行的理由:不得不說這個金發少女確實很會用嘴和表演煽動情緒。她這一路大張旗鼓猖狂發聲,不光完全讓可能盯上她們的暗子聯想不到自己,還能在像現在這樣被財閥截獲後,散播不同派系的虛假情報,讓他們完全相信這都是大財閥之間鬧出的暗流較量。從自己干了雪莉這麼久,卻還能從她的淫水中吸收到這般精粹的能量,以及第一次交戰後她還能活下這些細節看起來,她能忍受那媚藥和酷刑也就不足為怪。而她假意被俘,趁機在之前的審訊中,表現得受不了而供述自己是奇識網的情報員,實則就是為了提供虛假的證據,既讓這些財閥之間的矛盾繼續激化,又為自己的逃脫爭取更多時間。
一箭雙雕的計劃……如果不是自己非要折返悉尼來一趟藍山實驗場,再碰上那個更讓人在意的,酷似自己姐姐的女人,也許只靠雪莉一人就能完成這場矛盾的轉移———除了她真的有自信,即使獨身一人也可以活著從瓦爾里德集團總部逃出生天這點,有些讓人無法理解外,其他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完美無瑕。
“……你們完全可以,在婉莘逃出紐卡斯爾後就跟婉莘直言這些計劃。為什麼非要……”
“因為我想不通!我不知道你這小魅魔哪里值得我們來救?自甘墮落地為人類默默無聞做事這麼久,你的命哪里比得上攪亂財閥矛盾來的重!咕……當然了,法洛希因為這點和我吵了不只一次,叫我不要把你想得這樣……至於她為什麼一直忍耐著沒跟你說什麼……你得……自己回去問她了……”
“都說了,婉莘沒有自甘墮落,更沒有你說的這麼下賤。”曲婉莘重重地深呼吸了幾下,卷起的尾巴又再度放下。“好吧雪莉,婉莘倒是不討厭你的率直……更多的細節,等咱們逃出去後再說吧,婉莘會用實際行動讓你看清楚,婉莘究竟值不值得你們做到這一步!”
“嘖……呵,哈……你總算想起逃出去了麼……”氣喘吁吁的雪莉抖著一雙抽筋到幾乎站不穩的大腿爬起身子,嬌吟著捂著還在滴答淫水的小腹抬起頭。她顫巍著從頸部私下一片類似透明膠一樣的薄膜,在手里不知怎麼撥弄了幾下,一塊微亮的熒幕竟是直接就浮現了出來:“這是……這所實驗室的研究數據資料……那些微型蜘蛛機器拍到的……出去前盡量……先去回收它們……”
“……看來,調查瓦爾里德集團的秘密實驗也是你們的目的之一啊。”曲婉莘想起了那些黑人們同樣使用過的道具,不由得嘆了口氣:如今這世道,只有專精大小機械設備的奇識網財閥可能做的出這樣精巧的微型機器人,但在自己零碎的記憶中,似乎她在十多年前就使用過這些完美充當滲透工作的科技結晶……曾經的逆十字學院,果然遺留著許多令常人異想天開的道具,這也難怪自己的哥哥會這般小心地用雪莉她們,繞這麼大的彎子過來接觸自己了。想到這里,少女終於將之前調起的最後幾分欲火壓抑了下去,便伸手去扶雪莉的腰,但後者好像依舊被怎麼領情,倔強地將她的手給推開了。“———你要是還有力氣自保,婉莘也懶得扶你……那些微型機器在哪兒?”
“嘖……別以為你這幾下就能讓我爬不起來了!我根本就———”
“快說正事兒!”
黑暗中的雪莉恨恨地瞪了少女兩眼,伸手撩開她的翅膀一下就竄了出去。發現她們又有了動靜,新的一輪槍林彈雨瞬間就又射擊了過來,但雙手交叉護住腦袋的雪莉盡管步伐還有些踉蹌,卻是硬生生頂著那些完全奈何不了她的子彈衝向了大門。見此情形,曲婉莘自然是回收了鐮刀快步跟上,兩人很快來到了被阻斷的鐵閘門前,不等少女動手,雪莉就飛起身子以一記夯實有力的鐵山靠撞斷了好幾根碗口粗的鉚釘,隨即又是一腳便將半個大門完全掀開,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她就在十幾秒前還是那副戰斗站不起來的模樣。
“你剛剛……不會也是跟婉莘裝的表情吧?”
“快感、痛感……不管是什麼,只要身體受到的刺激越大,我能使出的勁兒就越大,傷口恢復得也會更快。”雪莉隨口作出了解釋,也讓曲婉莘恍然大悟:難怪她在直播中被人偷襲,或是遭受那些看似夸張的玩弄後都是一副受虐狂的病態樣……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居然還有這種依靠承受刺激來獲得力量的體質。
“法洛希!一整天了都不聯系,你是被那幾個黑人玩暈掉了麼~”飛快地穿行在警燈閃爍的走廊內,雪莉將左手手腕湊到最前一邊奔跑一邊罵咧出聲。曲婉莘緊隨其後,全神貫注地緊接著可能的防衛系統偷襲,也不知道金發少女究竟是怎麼聯系的對方,但很快她就聽到了從雪莉那兒傳來了一陣沙啞的電子音似的回應。
“雪莉,你們在哪兒?怎麼突然叫我真名……”
“別裝了,你關心的小魅魔已經知道咱倆的事兒了!讓你在外面和他們一起搞接應,你辦好了沒有?”
一瞬間,對方似乎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兩人連續繞過兩個彎,又撞開了兩扇緊閉的閘門,那不帶感情的電子音才終於回答道:“出了點兒狀況,本傑明叔叔他們……給寄生了。”
“什麼?!他們怎麼了?”大驚失色的曲婉莘搶在雪莉說話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原本少女的計劃,是讓黑人們在藍山附近為自己做接應和監視那些戍守軍的動向,但自魅魔系的魔力被藥物封鎖後,她一直聯系不到他們,此時又聽說了更不得了的噩耗,心中自然是交集萬分。
“……曲姐姐……”
“瀾……法洛希小姐,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回頭再說,你先說說本傑明叔叔他們出什麼事兒了!”
“———記得那座‘熏煙’難民營麼?當時你們私下判斷瓦爾里德集團在水源里投放了藥物,拿這些難民做實驗……”
“對,當時的婉莘看到那些腐狼就知道,難民們早就沒救了……只能在做好措施的情況下盡力和他們多幾個人歡快幾下,希望他們失去人識前能有個美妙些的念想。尤其是那個孩子,他明明都沒成年……可這和叔叔們有關麼?婉莘已經幫他們把食物都過濾確認過,他們不應該……”
“事實上,根本不是什麼藥物實驗,而是生物實驗!寄生叔叔們身體的和那些難民一樣,是被改造過的‘魍蟲’,這是和我血統同源的一種蟲須魔物類分支……過濾後的水和食物沒有藥物反應,我一時沒有覺得哪里不對,但現在想來,當時的我完全忘記了曲姐姐是一只魅魔!你根本不需要擔心寄生魔物的侵蝕———”
“蟲類魔物的寄生……等等!什麼叫婉莘不需要擔心?這蟲子……影響不了婉莘麼?”
“是的,不光是魍蟲,只要是我們格赫羅斯一族的生命體……沒有任何物種可以對曲姐姐造成寄生或是同化之類的基因改造……總之,叔叔們現在的狀態堪憂,我光是拖著他們藏身就已經忙不開了。”
咯吱~咯吱咯吱~
又是一道削切過來的激光從拐角處突襲而來,眼疾手快的雪莉拽著曲婉莘猛地蹲伏下身才勉強躲了過去。她啐了一口唾沫,沒聲好氣地用力搖了幾下少女的胳膊,大聲道:“你清醒點兒,咱現在自己都還有一堆麻煩事兒呢!要是再等悉尼城的戍守隊,甚至更多的執刑者馳援我們就麻煩大了———”
“啊,這點你們倒是可以不用擔心。實際上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里,恐怕悉尼那邊根本就沒精力注意這座實驗場,曲姐姐可以有充裕的時間逃出來。”
聽到電子音突然接過的話,兩人都是一愣神。曲婉莘詫異地仔細琢磨,從自己賭氣和雪莉鬧騰這麼久,到現在確實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除了一直在響的警報以及自動防衛系統外,卻沒有更多的實際兵力增援這里,著實是有幾分奇怪。
“雪莉,你又偷摸地用了我的舌頭對吧?”
金發少女不以為然地撇著嘴:“怎麼了?被帶進來實驗場就勢必會接受這里的調教跟洗腦。用你的舌頭吞掉它們,再用來假裝成那些肉須被玩弄一番不是很正常麼?”
“你還用它吃了這些東西!?你知不知道我的舌頭———”
“是是是,它容易吃壞肚子暴走對吧?你不都讓它吞了不少這小魅魔的淫水了麼?難道還會怕這些同類肉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才的電子音似乎都發出了不小的波瀾。顯然,留守在外面的粉膚女孩被雪莉擅自做主的行為給氣得不行。“……算了,玩脫了也是你遭殃,跟我可沒關系。雪莉你還記得我們來紐卡斯爾前,在荒原撞上的那伙奇識網的潛伏武裝小隊麼?”
“你還在鬼扯些什……等等,你是說我後來借助他們在藍山實驗場外跟那些守軍交火,然後趁機被打掃戰場的實驗室軍士帶進去的那伙武裝小隊?”
“沒錯……應該說是機緣巧合,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呢……奇識網那邊的人這次可玩大了……誤打誤撞地,她又為我們額外背了一記大鍋哦———”
……
“到這里之後就得靠你自己走過去了……”飛揚的塵土下,克萊爾停下車,看著自己胳膊上已經開始變枯壞的皮膚,狠厲地一咬牙將那一小片肌膚撕扯下來,帶著烏血丟掉一邊。女人身後,瑞碧安翻身下車,滿面擔憂地摘掉頭盔,看著這個臨時的搭檔,老半天不知道該衝著她說什麼安慰的話。
“嘖……看到白天的直播了吧?你要找的那只小魅魔就在東南郊區的休閒地,以你的腳力跑過去花不了多少時間吧。”
“克萊爾……你……你的身體已經壞死得越來越厲害了……”
“哈~所以,當一回賽義德和沙辛,轟轟烈烈地去死不是正好麼!”
“別開玩笑了克萊爾!他們都是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這里更沒有什麼911的世貿大曬!你……和他們不一樣。”
“但我即將做的就是和他們差不多的事兒,也許第二天有關我的新聞就能登上全世界的信息渠道平台了呢……話又說話來,如果人人都可以活著,誰想去當什麼恐怖分子啊?”克萊爾重新擺正了頭盔,衝著身後的修女豎了豎大拇指。“我向你保證只撞隔離牆內的軍事區,不會殃及平民……哈,雖然這輩子沒信過什麼教,但你……算了,像我這種搞自殺突擊的人,按一個修女的標准……”
稍稍愣神片刻的瑞碧安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搶在克萊爾說完話前就將其打斷。她雙手握拳捏於胸前,鄭重地衝著對方屈膝跪了下來。
“願你堅如利劍的心能在自己執著的道義中得到安詳與升華~願你在彌留之際能剝離這身疾染的瘟疫。仁慈的主會寬恕你犯下的罪孽,更會記克萊爾住你執念的決心和勇氣……願來日與你在天鄉重逢,阿門。”
一天之內,這個在難民營受傷的女人很快就出現了跟那些詭物類似的反應。瑞碧安在路上不知道在對方強烈的要求下,在她身上留下了多少傷口,才依靠持續的痛感保持意識終於來到悉尼城外。盡管如此,克萊爾在開車的整個過程中都沒有一絲搖晃,也許從她選擇跟著這個不同陣營的搭檔去營地時,她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歸宿,這讓修女心中充滿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就這麼旨意去營地清理那些異變的怪物,如果自己能再小心些,克萊爾一定只需要當一個盡職的司機就算完成了任務,並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去死!
“呼……平時覺得做作跟刺耳朵的禱告語這會兒聽起來……倒還不錯。”克萊爾也沒扭頭,翻動手腕轟鳴了幾下引擎的手柄。摩托車夯實有力地響動著,仿佛在回應她那般臨空旋轉著輪胎,又帶起了一片蔓延的塵土。蓄勢待發的女人猛一揚手,將幾個黑色的小圓點兒拋向了她身後的瑞碧安,後者眼尖地伸手接住,攤手看去,卻是幾只幾乎沒有觸感的蜘蛛一般的蟲豸。“帶上它們,你的熱訊號就會從瓦爾里德集團的雷達視野中消失……悉尼城附近的荒原溝渠蜿蜒,只要借助天然掩體避開天上的小型無人機,沒人能發現你。”
“這些蜘蛛是……?”
“哈,咱能一路到這兒不被發現,靠的就是這些起屏蔽作用的小型機器呢~所以,偶爾關注一下現代科技對你沒什麼壞處。”不容身後的修女繼續說什麼話,克萊爾擺正姿態,變戲法般地張開了被機械改造過的身體。她膝蓋上的表皮在咯吱的聲響中脫落,露出了圓窟黑洞的微型炮口,機械臂緊隨其後地分出了好幾挺帶著刀片的槍管,甚至正坐的腰身也不知何時掛滿了一排排全新的彈藥———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人形兵器。
“克萊爾?!你的……身體原來……”
“如你所見,奇識網的外遣員或多或少地接受了機械武裝改造,說真的,有時候我自己都會懷疑自己究竟還算不算人類~不過也好,至少這樣能讓那些該死的感染病毒侵染慢些,倒是憑借著這副半機械化的皮囊撐到了這里。”嚴陣以待的女人灑脫地連續大笑幾聲,衝著自己的同伴道出了最後一句臨別語:“所以別對自己有什麼負擔,聖職者小姐!我們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機器里的齒輪,可別學我這樣輕易接受這種有去無回的歸宿……最後聽我一句勸,別隨意使用你身上的這身作戰服,不管它是你們教會中的誰給你的,都別拿它作用在任何事情上!~”
……
“你說在紐卡斯爾城的那名奇識網的女記者克萊爾小姐,現在正在悉尼城防區做著自殺式的衝鋒?!”曲折蜿蜒的實驗場內,終於找到了資料庫的曲婉莘不可置信地看著熒幕,震驚的神色溢於言表。“她,她不是被婉莘連帶著跟紅塵教會的三名刺客一道送走了麼?怎麼———”
“我偷連了悉尼城防隊的內线,不會聽錯的。”另一頭的粉膚女孩好像沒時間解釋她是如何入侵對方的加密頻道,似乎正因什麼事忙得不可開交。“想不到吧曲姐姐,紐卡斯爾一系列事件中的每個角色都是大有來頭……你真的,萬眾矚目哦。”
“……別鬧了,要真全是衝婉莘來的,婉莘哪還有機會從那座城市逃出來。”少女苦笑著連聲嘆氣,隨手查看著那些被記錄的文獻資料。盡管那些密密麻麻的計算公式和專業術語她完全看不明白,但一些生物異變的構圖和數據還是一目了然:從一開始單純的改變某些器官,到全身的生化改造;從四肢的獸物到人形的怪物;從只會原始地揮手動足地戰斗到可以互相默契地配合……直到最新的一張圖像,記錄的則是一團渾沌的黑屋跟霧中的模糊人影,那飄渺虛幻的模樣宛若幽靈,四周飛沙走石,落土碎岩,破敗腐朽的死寂之氣隔著照片都能清晰感覺,顯然是那黑霧凝聚而產生的能量。
瓦爾里德集團借用了自己家族駕馭亡者的力量!他們實驗到現在……是想作出什麼靈體形態的怪物麼?這是曲婉莘匆匆看完資料的第一想法。她神色復雜地將那些資料擺好,扭頭看向了身邊正在撥弄一排排不知道用途開關的雪莉:“你弄完沒有?咱們不能繼續在這兒逗留下去了。”
“……嘖,和藍山那邊一樣沒什麼新鮮的資料,還是只記錄到了幽靈體。算了,一並錄下來回去交給曲墨笙研究吧。”沒有打理少女,自言自語的雪莉飛快地鼓搗完最後幾個按鈕,看到資料室的主熒幕開始進行一根紅色的讀條,終於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你那把鬼一樣的鐮刀,可以讓它自己動麼?”
“……你還想做什麼?”
“咱兩走應急通道出去,通過西邊的溝渠地段溜走,再想辦法去跟法洛希匯合。可以的話,能不能用鐮刀延遲個十來分鍾再讓它自己切掉這資料室的主板?”
曲婉莘的手中竄出幾絲霧靄的黑氣,輕輕點了點頭:“雖然對它用得還比較吃力……不過沒問題,可以做到。”
雪莉聽完,壞笑著擰開了資料室的大門,也沒多做解釋就順著緊急出口的標識跑去。曲婉莘飛快地將那把閃爍的鐮刀召喚出來,將其懸空放於攝像頭的死角後,便快步地跟了上去。就在她們沒跑幾步,走廊中的一台熒幕就自己啟動亮了起來,少女匆匆瞄了一眼,又是驚訝地發現它顯示出了雪莉的直播平台,而畫面中正是剛才的資料庫。但詭異的是她們明明已經離開了房間,直播間內卻依舊出現了雪莉清晰的身影,就好像她真的還在原地進行著即時直播一樣。
———入夜的悉尼有些冷,但依舊阻擋不了格赫羅斯公主的活力!仍被愚昧和虛幻遮蔽雙眼的人類看客們,你們好呀!這麼晚收到直播推送有沒有覺得驚訝呢?是不是昨天才從悉尼城的新聞看到雪莉我被當眾掛起來狂插猛干呢?喔吼!昨天還真是愉悅的一天呐~順便說一下,第三位享用我身體的那位先生,他的生殖器跟他個頭真是完全不成比例,而且不到1分鍾就射了哦……
“……噗嗤,婉莘現在都開始懷疑,雪莉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嘴巴真是惡毒得不像人———”看到直播間那一如既往夸張的神態和永遠槽點滿滿的話,曲婉莘都情不自禁地被逗笑了。而整蠱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
“我本來就不是人,謝謝~悉尼城已經被那個你們認識的女人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咱不跟著煽風點火一把對得起人家辛辛苦苦替咱打掩護麼?”
“雪莉,你老實告訴我……克萊爾小姐不在你們的計劃之內對吧?”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吧?為什麼一個小小的紐卡斯爾城不光會有奇識網的情報員,甚至還出現了紅塵教會的刺客。你替那男人做了這麼久的事兒,就一點兒秘密都不知道麼?”
曲婉莘的疑慮又被雪莉的反問完全卡了回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口。雷格爾當年雖然用她處理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件,但那大多都是針對其他財閥的黑色交易,有關瓦爾里德集團的一切,她從來都不被允許過問。而要說他們全是衝著自己來的,少女更是覺得不可能:雖然在如今這個性歡至上的地球,殘留的人形女魔物絕大多數都因其優異的性能力被馴化成了只會發情的肉便器。但總不至於……讓這麼多勢力精蟲上腦到這種程度吧?
“婉莘真的不知道紐卡斯爾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不說這個了,得快點出去才行!叔叔們都被感染寄生了,他們……他們還有救麼?”
雪莉不斷跳躍著攀上一層層旋轉的樓梯,一邊看著手里攥緊的熒幕繼續監視直播間有沒有出現什麼破綻和漏洞:“放心吧,有法洛希在,魍蟲的寄生速度沒那麼夸張。更何況他們都跟你上了不止一次床,就憑你留在他們身體里的淫水殘渣都夠他們抵抗好一陣了。”
又一次說到了自己的抗體問題,曲婉莘疑惑地跳上最後幾節階梯,眼看著通往地面的出口已經近在眼前:“魅魔到底和其他的魔物有什麼不同?為什麼沾了婉莘的……就能產生抗體了?”
“嘖,你現在就像是在問獅子為什麼可以踩死雛狗那樣蠢!你以為魅魔是我們格赫羅斯一族里的什麼?通用肉便器麼?”
“……”
“在格赫羅斯的萬物生靈金字塔上,魅魔一定是位於塔頂的存在!你們掌控著一族性愛交合的死穴,擁有支配一族任何物種繁衍的能力……寄生類魔物的基因改造可以被你們分泌的體液抑制,巨化類魔物就是你們惑術下的肉涎和坐騎,就連最強大的智慧類魔物也是這輩子都不想戴上你們的淫紋鐐銬。可笑你這個放在如今地球上,一只手都數得清數量的魅魔,居然連自己的生物特性都認知不全……你該死!”
已經不記得第幾次從雪莉嘴里聽到“你該死”這三個字,曲婉莘已經對此沒什麼情緒波動了。但這段足夠分量的謾罵還是想尖錐一樣扎進了少女的心,令她即使跟著雪莉打開了出口的閘門來到戶外,看到了久違的夜空後依舊愣愣地甚至沒有去警戒四周,只是由著對方拽著自己朝著某個方向繼續奔跑。
我居然……在魔物群體中有這樣的地位?
明明只要主人一句話,我就會被迫做出芻狗都不如的行為……這到底……有什麼可羨慕的……
這也算是……魔族食物鏈里,天花板一樣的存在?
當橫豎想不通的少女從昏霍中回過神時,她已經被雪莉帶進了城郊外的荒原溝渠堆,縱橫交錯的土岩地加上連成片的灌木林,完全成為了一大片天然的掩體地段。兩人現在只各自穿了一件從實驗場內隨手扒來的褂衣,連鞋都沒有,完全不符合她們身材的布服隨著她們每次抬腿就能漏起一片香艷的春光。不過對這兩名魔族少女而言,裸足和近乎赤身應付涼夜的野外環境雖不能說無傷大雅,倒也綽綽有余。
“喂,可以把資料室的主板切掉了!”拽了拽許久都一言不發的少女,雪莉出聲提醒完,又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我在虛擬影像里放出了要直接去悉尼城的話,幾個有限的炸彈會封住實驗場的關鍵通路,給他們發現咱早溜之大吉的時間再盡可能地往後延一延。有什麼想不通的等徹底安全下來了再說!”
神色復雜地看了看眼前總是活力四射的雪莉,曲婉莘默默抬手做了一個切割的動作,幾道幽綠的黑氣從她的手掌溢出,“噗呲”一聲發出了輕微的暴鳴。隨著那團黑氣消散於無形,少女原本一直潮紅的臉卻是褪去了幾點血色,變得黯淡了不少。“———這鐮刀,用起來比想象中費勁……”
“呵,你先前在里面一邊干我一邊砍那些機關的時候可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雪莉的嘲諷如期而至,但曲婉莘現在已經沒精神再跟她賣力斗嘴了。少女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魔族同胞的精神真是充沛得堪稱恐怖,好似擁有用不完的力氣:“那會兒吸收了你不少的淫水呢,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什麼魔物,怎麼連淫水都有這麼夸張的魔力……”
莎莎~
曲婉莘話音未落,明顯的什麼東西踩住殘破枝葉的聲音由遠及近地清晰響起。雙目一凝的雪莉拖著少女的胳膊向後一退,馬上擺出了警戒的模樣。
“悉尼城的追兵?!”
有些驚訝的曲婉莘也趕緊穩住姿勢,卻沒有看到想象中全副武裝的士兵或是陰森駭人的執刑者。月隱星藏,風起疊嶂,沙沙作響的深邃暮色下,一身白色精簡修衣,梳著兩束長麻花辮的倩影單手拿著潔白勝雪的銀劍,一步一步沒有任何掩飾地出現在少女的視线中。
“克萊爾小姐的判斷真是分毫不差,你們果然趁機往這里逃走了。”
“克萊爾小姐……你也是奇識網的……不,不對。”眼尖的曲婉莘死死盯著修女脖頸下的那節小十字架,以及胸襟上印出的清晰標志。“你是紅塵教會的人!你……和盧瑟福先生他們一樣,也是來取婉莘性命的?”
“我很感謝你放了鷺草他們三人一碼,如果你是可以交流的人,我不會對你使用武力。”看了一眼松弛下來,逐漸變得眼神玩味的雪莉,瑞碧安重新將視线放在了不明就以的曲婉莘身上。“紅塵教會外遣布施人,代號‘冀星’。”
“請隨我一同去紐約的教會總部,紐卡斯爾的魅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