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2號”出借的神奇物品是太陽燈筒，達米安讓唯一沒有非凡能力的埃爾文來使用它。

　　 低序列的戰斗講究合作，一般的野生非凡者很難湊出一支彼此信賴的隊伍，而“屠狗六人團”的成員之間雖然也有隔閡，但至少他們都聽達米安的。

　　 身為獵人的夏佐無疑是主力，以類似打獵的方式殺死非凡瘋狗，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扮演。達米安雖然礙於發育階段，沒能完全發揮序列8的爪牙和運動能力，但他可以借用“星核”的特殊性，讓目標暫時變得服從——僅當目標正好是一條狗的時候才有效。仲裁人有格斗能力，水手也有力量和靈活加成，所以費昂和莫雷用冷兵器作戰，後者要求在水中作戰，但是被否決了。最後，由“閱讀者”雷伊提供儀式輔助。

　　 當晚的戰術會議結束後，達米安和埃爾文住到了莫雷家里，埃爾文和莫雷幫達米安完成狗的扮演：用腳和屌蘸酸奶給他吃，讓他蜷縮在床尾，插著一只肛塞尾巴睡覺。這是因蒂斯進口的小玩意，莫雷買的。

　　 4日，廢棄工廠內，鉛灰色眼睛，背肌發達的大狗像往常一樣逡巡，從打開的鐵欄門這邊走到那邊，又從那邊繞回這邊。

　　 然而它既定的路线上，多了一片大型落葉。狗爪踩折了落葉，咔的一下，小型捕獸夾就咬住了它的前腿。

　　 這不是普通的捕獸夾，而是經過儀式附魔的武器，在它觸發的那一刻，龐雜的信息猶如實質，竄入傷口，順著骨骼侵入瘋狗的大腦，以至於它沒能躲開後續的襲擊。獵槍從門洞外的樹叢伸出，一聲巨響，子彈打飛了它的尾部。

　　 瘋狗沒有嚎叫，而是嘴角流涎，肌肉變硬，充滿力量。它真的瘋了，它放棄了不多的理智，只剩下復仇和殺戮的欲望，拖著殘缺的身體向開槍者衝去。

　　 夏佐豎著中指跑開：“來啊，來咬你爹啊~”

　　 它是狗，你是它爹，那你是什麼？躲在各處的隊友不禁腹誹。

　　 費昂緊貼門口的牆壁，抬著一只腳，在瘋狗奔出門的瞬間一記飛踹，鐵靴底砸得它斜摔出去，砸裂了骨骼，狗爪在地面上磨破出血。

　　 而莫雷已經手持魚叉，從高處跳下來，狠狠刺中瘋狗，叉尖從它脖子的皮層穿進又穿出。一束熾烈純淨的金色陽光照射過來，連莫雷都感到嚴重的炎熱脫水，瘋狗更是受到燒蝕一般，它狂嚎著掙脫了魚叉，就要用以敏銳的犯罪直覺，襲擊莫雷的要害。

　　 “狗狗……趴下！”

　　 達米安先說出了前半句，以提高指向性，然後看准時機，用堅決的命令口吻說出後半句。

　　 因為瘋狂狀態的加成，瘋狗並沒有真的趴下，只是動作僵了一秒，然而劍和魚叉就在這一秒中，交錯刺入了它的胸腔。

　　 砰！

　　 一槍爆頭。

　　 埃爾文連忙關閉燈筒，用十層黑布纏裹起來，生怕自己開始贊美太陽。他和莫雷分享了准備好的冰水，緩解手電筒帶來的燥熱干渴。

　　 戴著連繩項圈的達米安依次和同伴擊掌慶祝：

　　 “儀式魔法的隱匿效果真的很好，不然這麼多人肯定藏不住。”

　　 雷伊笑著揚起下巴。

　　 夏佐拎起死狗，嘆惜屍體的殘缺，讓他們少收獲了許多靈性材料，只能獲得非凡特性。

　　 幸運的是，這是一條公狗，而且生殖器還在，可以用來幫助埃爾文成為非凡者。

　　 20

　　 “骨頭”的名字叫布萊茲，如馬克所料，他是魔女途徑的序列9“刺客”，盡管不打算變成序列7“女巫”，但他仍想抓住將來晉升序列8“教唆者”的機會，而這機會就在序列6“歡愉”留下的遺跡內。

　　 馬克對勞瑞說，是自己的兄長要去探索遺跡，向勞瑞索取了一些能短時間抑制欲望的藥劑，並讓他在相熟的材料商那里預訂雄性非凡動物的新鮮生殖器。

　　 馬克又邀請修到家里，請他吃摻了精液的松餅，教他扮演法。等修喝下魔藥，成為了氣質陰冷，幾無生機的“收屍人”，馬克又指導他制作了不少安魂符咒，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反正到時候一枚不行再用一枚就是了。

　　 晚上玩弄傑弗里的時候，馬克嘗試捆起他的手腳，讓他用手肘和膝蓋行走。不過沒有墊子緩衝，所以只能在床上走。

　　 4日，布萊茲和修等在遺跡門口，布萊茲把靈性隔絕的“封印盒”交給馬克，馬克喝下禁欲藥劑，就直接走進了遺跡。余下兩人不約而同地想，馬克究竟有什麼能力和後手，總不能只憑一瓶藥就硬闖吧，難道他叫修來，是給自己收屍的？

　　 拐了幾個彎，憑借著“男同”對女性魅惑的抗性，馬克沒費太大勁就接近了遺跡核心，途中的怨魂以安魂符咒解決。

　　 遺跡的核心是彼此摟抱的一男一女兩具屍骨，女屍所戴的項鏈形成了封印物，馬克用手帕捏著項鏈，摘下來，扔進封印盒里，另一手按住盒蓋上的空心細刺，血液流出，盒身紋路變紅，壓制並隔絕了項鏈的影響。

　　 “修——進來收屍啦！”

　　 修和布萊茲都感受到了影響的消失，驚訝而又松一口氣地對視，小跑著進入遺跡。

　　 布萊茲：“找到了幾件東西？”

　　 馬克把盒子給布萊茲：“只有一條項鏈，封印之後這里的異常都消失了。”

　　 “只有一件？可是情報說……”布萊茲狐疑地透過封印盒的玻璃板查看，發現里面的項鏈有四顆大小不等的寶石，心中有了些猜測，“好吧，總之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以後就是我兄弟了。”

　　 馬克笑著拍拍他的肩膀。看起來布萊茲一時半會還不能晉升，這樣也好，教唆者跟男同一樣能影響他人，如果布萊茲現在晉升，很可能脫離我的控制，甚至發現端倪，與我反目成仇。反觀修，有能力而無經驗，只能求助於我，言語間對我的感情似乎也不一般，是目前最好用的人，除非傑弗里成為男同……但傑弗里的能力也會跟我重合，果然還是修比較好用。

　　 想到這里，馬克問道：“好兄弟，你知道收屍人的序列8是什麼嗎？”

　　 “是‘掘墓人’。”

　　 聽起來沒問題。“你能搞到掘墓人的配方嗎？”

　　 “交給我吧。”

　　 布萊茲帶著封印盒離開時，修也到達了遺跡核心。他按照扮演守則，當場掄鏟挖坑，掩埋兩具屍骨，用他們身下的床板充當墓碑，寫上“一對有情人之墓”。

　　 “馬克，你的扮演法真的非常有效，尤其是今天，我感覺魔藥一下子消化了好多，”修高興地告訴馬克，“我打算現在再去貧民窟找點屍體。”

　　 因為收斂的屍體位格有序列6，所以才那麼有效吧。馬克笑笑：“除了字面意思之外，你還要摸索一些抽象守則，類似‘總結人的一生，給他一個體面的收尾’之類的，但具體得靠你自己體會。”

　　 “謝謝，”修認真點頭，給了馬克一個冷冷的擁抱作為告別，“我會注意的。”

　　 回到家，傑弗里說有人來找過馬克，他沒有開門，來人放下一個包裹就走了。

　　 打開包裹，是一掛馬卵屌和一張紙條：“夜吼馬的陰莖睾丸，他們今天才獵到的，我搶在它被炮制之前買了下來，記得向你兄長美言幾句，抓地下非凡者的時候別抓我。——勞瑞。”

　　 馬克坐在沙發上，用火柴燒掉紙條，踩著傑弗里的頭說：“你做得很好，不過以後如果是勞瑞，修，或者布萊茲來找我，也可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