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墮落 帝國反抗軍的末路(約稿)

第3章 奴隸圈養與腐敗世家

  銅臭熏天,醉生夢死而又夜夜笙歌——惡劣的統治者,糟糕的生活,曾經的驕傲鐵血帝國,現狀卻是那樣的不堪入目。

  

   依舊是那個原因……母儀天下的女皇逝去,改變的序幕便由此揭開——傾國美色肆意掌權,後宮淫亂,就算是再賢明的君主也難逃妖妃掌控。終日沉醉於媚香軟肉之中不理政事,以那皇後為首的貴族派卻能媚上欺下,一手遮天。

  

   權利、金錢、地位,這或許是某些人必須為之努力一生才能擁有的資本,可唯獨高高在上的貴族向來是唾手可得,旨因他們就是“天之驕子”,只是因為一個名字,一個家族,便足矣大力奪取一切的可得資源;流水揮霍,燈紅酒綠,每一天都是他們的狂歡日。然而,這對於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平民百姓來說,無疑是毀天滅地的打擊——稅收愈發繁重,強制征糧頻繁不斷。直到如今,平民僅僅是想要央求著吃飽喝足、滿足生活的最低要求都難以實現——這便是帝國的悲哀。一切都難以用言語訴說這片地獄,現狀本就是如此的不堪,腐朽至極的帝國卻仍在以倒立金字塔的方式死命榨取著他們的價值。這個國家……不,應該說出生在這個時代或許對每個人都足以稱得上是悲劇。

  

   或許在平民之間很少接觸到遙不可及的“常識”,但在王公貴族的圈子之中,無人不知曉“雷古斯特”家族之名——作為帝國四大家族之一,它毫無疑問有著最為古老的悠久歷史。典雅、高貴,這毫無疑問是對它的第一印象。政治、商業、軍事,如此這般的勢力也能肆意在各行各處發光發熱,其閱歷之豐富與權利之巨大更是為這一家族深深扎根王室,奠基著堅實的基礎與地位。

  

   而在那亮麗自得的背後,除去同流合汙之輩,卻鮮少有人知道那其間的陰暗——

  

   在未知的環境下,懵懂的幼童就此降生貴族家庭。也許是少數人才有的幸運,亦或者是上帝的寵兒,按照“他們”的說法,男孩是繼承了雷古斯特家族的天生上等血脈,才有了那樣一副討人歡喜的模樣——墨玉圓瞳清澈烏黑,男孩天生就有著端莊柔和的五官,蓬松的黑發又帶著非比尋常的柔順,關於他的一切都足以讓人看得舒服,而又發自內心贊嘆少年的容顏。無論是知性與懂事,亦或是那副惹人憐愛的模樣,少年生來就被賦予了足以稱之為完美的特性。

  

   卡爾・雷古斯特,作為近些年來唯一的男性後代,在姐妹成群的家族中毫無疑問是個異類,這份不同甚至於連帶著他自己的生活一並受到了異常的對待——作為本該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貴族子弟,並且還是雷古斯特家近些年來唯一的男性後代,夾雜著那天生惹人喜愛的可愛模樣,擁有無憂無慮的貴族子弟生活的資格,天生就是少爺貴公子的命運,這都是本該讓人期待的夙願,可對於少年來說,生活在這樣的家族里卻讓他難以喘息。

  

   有著所謂家族後裔的身份,卻沒有得到應得的對待——甚至於更為糟糕。對待新生的少年,她們進行的是堪比“圈養”的舉動。

  

   物質的飽滿終究只是浮於表面,更何況對於家族里這名男孩的偏見又是那樣的顯而易見,閉鎖在家中唯一的殘缺房間,直到連自己的衣食住行都難以滿足,僅僅是有著少許罷了。

  

   金錢與財富對於家族來說向來不缺,物質與財富的滿足對於貴族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養活一個孩子只不過是唾手可得的輕松,可那仿佛“施舍”一樣的價值絲毫沒有讓男孩感受到所謂的“愛”與感情。來自家族的供養僅僅都只是保證了他能活著長大的基礎。而長姐早早地就被預定了繼承人的位置,對於另外的孩子又能有著多少關注呢?

  

   身為家族少有的男性後代,這份特殊性卻並沒有讓卡爾得到幼年時期應有的教育、關懷。孩童的成長只是終日在牢籠似的房間里日復一日。隨著家族成員的漠然、冷落、敷衍,這便是卡爾從小到大以來感受最多的情緒。如何讓一個孩子的童年滿溢著憂傷與孤獨?無需虐待與肉體傷痛,僅僅是些許冷淡暴力足矣。

  

   關心、親情、愛?從小到大,這都只是存在於他心中幻想中的渴求罷了。身為唯一的男孩,反而是受到家族成員的冷淡對待更加居多。歸根到底,家族根本就沒有要將他好好養育的打算……這是少年深思熟慮後得出的結論,就像是大多數叛逆男孩一般,這也許是孩子心中害怕被家人搶走偏愛的恐懼,自以為是地想象著父母對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從而傷心憤懣。

  

   而如果僅僅是偏袒與偏愛,對於卡爾來說也無可厚非。可直至連自己最為簡單的童年都難以擁有之時,這一切的性質便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嘗試用順從的行為去討長輩歡心,亦或是越來越懂事地滿足家族成員的欲望與命令,即便是想方設法將自己偽裝成討好型人格,也只會遭到愈發變本加厲的嫌惡。心中早已察覺到不妥的他……已經不止一次偷聽到將要強迫讓他進行政治聯姻的話語,那份語氣似乎巴不得即刻讓他家族中被除名,直至驅逐。一道道異樣的眼光時時刻刻刮擦著他敏感的情緒,心中早已有所定數。卡爾並非遲鈍的人,反而比同齡人相比更為早熟,又豈會不知這樣對待的由來?

  

   太過早熟與聰明對一個孩子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可作為一個幼童,他實在是太早就察覺到不安與異常——盡管自己不想這樣隨意揣測“家人”,有著血緣關系,又怎會願意“詆毀”自己的家族成員呢?可他實在是看得透徹,黑珍珠似的雙眸早已將一切異常映入了眼眸之中——童年險些讓他陷入危險的意外過後是無人過問的隨意,無法在餐桌上與家人同餐亦是獨自一人的孤獨失落,家族姐妹的冷落與孤立,以及從未對他的生活過問的生母。這些赤裸裸的事實已然擺在面前,這並非他的矯情與挑剔,而是少年從小到大都有的難受——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的違和感。

  

   直到最後,他思考出了一個糟糕的結論。

  

   在雷古斯特家族,再好的天賦也比不過他的出身……不論自己從未見過的生父,旨因為他是一個男孩,更是出生在一個重女輕男家族的男孩,而這並非虛構的、沒有結論支撐的猜想——他不知家族龐大,可看在眼里家中唯有女性掌權,在滿是姐妹的兒女間也唯獨只有他遭受著差別對待,甚至已經到了女尊男卑的極端作為。

  

   倘若自己不是被掛著“雷古斯特”之名,自己還能待在這個冰冷的臥室里嗎?卡爾曾捫心自問,未曾有過自己希望從家人那兒得到的溫存,唯有煎熬與不管不問,以及好比那如何用最低廉的飼料養育上好的牲畜,用聊勝於無的成本來得到投資與回報。恰似這樣的商人作為,讓他逐漸在家族的差別對待下知曉了自己的命運。敷衍的養育不過是讓一件商品更加完美的打磨手段罷了。歸根結底他也只是一件用於貴族與貴族之間勾心斗角的工具。

  

   而最讓他有著這種強烈感覺的便是他的母親——摩莉安・雷古斯特。作為權重最為強大的家主,被無數賓客所尊敬的、總是掛著溫婉微笑的婦人便是他那優雅的貴族母親。而就是就是這樣的女性,卻讓他從未感受到家人的溫暖。

  

   從小就被閉鎖在孤身一人的房間中,再無多少接觸的機會,除去幼時朦朧無比的幾次相處,兩人竟連見面的機會都屈指可數……這個對於卡爾來說神秘無比的女人竟是那樣的陌生。作為他的親生母親,除去兒時朦朧無比的回憶,竟再也沒有更多所謂母子情誼的展現時刻。

  

   盡管時機短暫,可那每一次相遇都會在他的腦中強硬留下深刻的印象——精致的容顏,高聳的胸部,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以及那一身柔美無瑕的美好姿態,美人面容宛如天仙。優雅、美麗、豐腴而又完美,甚至可以說卡爾的天生柔和就是幾近完美繼承了母親的美麗五官。銀絲發梢長發及腰,身披著金絲玉縷的白色紗衣,腰肢拖跪修長裙擺,眉宇之間皆是商人的精練,銀絲首飾環繞的美婦時時刻刻都掛著宛如彎月般曼妙的絕美微笑,帶著特有的別致弧度示人。

  

   就好比淺嘗輒止的大飽眼福,心中不由自主地開始由衷感慨,這是足以能讓任何雄性為之瘋狂的美人,可卻絲毫沒有讓他贊嘆母親的想法——每當幾次恰似無意間與自己的生母對視,都只會讓卡爾渾身一顫,流露一絲驚惶下的冷汗。笑容本該洋溢著溫暖,可卡爾卻絲毫看不到摩莉安雙眼間所蘊含的感情。標志性的嘴角弧度仿佛對待誰都有著善意與溫柔——事實難道真實如此麼……?目光所及自己之處,就好像是在看待一件商品般淡漠、無神,掃視的視线就好比是在測量男孩存在的價值,以那商人特有的老辣,虛與委蛇的微笑讓他恐懼,白裙美人雙眸中唯有一片令人發怵的冷漠,絲毫感受不到“家人”的溫暖,那望向他的目光又豈是來著一位母親的關懷?

  

   如果說家庭的不公正對待早已讓他逐漸離失了原本的模樣,另一件事實愈發便是將卡爾逼上了另一條道路,以少年的雙眼所見,倒映在瞳孔間的黑暗現實——在那貴族光鮮表面下的暗流涌動與陰邪行徑。

  

   閉合的房門成了他的小世界,男孩是家中失去自由的籠中鳥,也是沒有經過精心打磨的聯姻工具,可生來就有的敏銳催生著卡爾的意志,渴望自由的少年也不願受限軟禁的手段之下。

  

   時至今日,他還清晰可知自己第一次的自由——也是自己徹底對家族失望的開端。直到那閉鎖房間的看守女仆因為事務而短暫離開。少年才只能堪堪讓他得到身獲喘息的空間,得以逃離僅屬於他一人的囚籠。

  

   長年累月的圈養下,或許早已鮮少有人還記得家中有著這樣一個男孩的存在,掩飾、隱藏,終於在瞞過仆從的眼底從那幾近軟禁的糟糕房間逃出。憑借著尚且算得上嬌小的身形在悄然之間藏身,緩緩行走於在雷古斯特家豪宅,卡爾竟得以跨越那道門檻,看到自己所謂“家”的全貌。

  

   精致雕刻、巨幅油畫和厚重掛毯盡收眼底,一步、兩步,從未看到過這份光景的少年不知道心底在這一刻流露出的感情為何——心中不由自主地與自己那般孤零零的門房作起了對比。截然相反下,這又是何等一片富麗堂皇?這樣一片充裕著金錢與貴族氣息,足以讓腦中詞匯枯竭——同時也愈發讓少年心覺低沉。

  

   是因為這極度的差別對待而憤懣不平,還是對自己終日面對的木板房間而感到寂寞不,或許是強烈到極點的嫉妒與羨慕……可歸根到底,這份華麗依舊為他的童年回憶刻下了不可磨滅的深刻印記。

  

   龐大就好比是一棟宮殿,足以讓沒見過世面的少年迷失其間,漸行漸遠後,耳畔卻傳來了悅耳嬌聲,不禁將目光放遠,察覺到了宅邸無人的緣由。

  

   看似那非凡的昂貴造價,金色的碎片穿過那古典的銀色落地窗,透過綠茵間隙灑了一地的明媚,望得那窗外繁衍了滿地的庇蔭,飄動著簾上流蘇,一點一點微微晃蕩。

  

   就是在如此這般的大好晴天,撐起陽傘遮擋些許,圍繞著陽光照耀下的金碧輝煌的圓桌,出現在那聚會的便是一個個身著金絲玉縷的美婦,絲毫不帶遮掩地散發著優渥與金錢的氣息,而作為雷古斯特家主,以那身份圍坐其間的自然就是那讓卡爾避之不及的母親摩莉安——

  

   此時的她銀絲用著金石發髻盤起,耳垂之間則是工匠精心打磨的精致掛墜,盡顯著少婦特有的賢淑與成熟。常穿的白紗長裙點綴起點點流蘇,半露香肩掛起裙裝吊帶,勾連起裙裝中心的深V狀。顯露在外的兩寸冰肌玉鎖骨透過那羊脂白玉的絲紗盡情凸顯著完美的熟女體態,此時此刻依舊是掛起了那副溫婉可人模樣,眯起月牙兒笑容與滿堂賓客寒暄起貴族特有的凡爾賽話語。

  

   財富的充裕注定了衣食住行的優越,每一分飽含美感的贅肉卻又都恰到好處的生在了那最適合的處地,恰到好處的凹凸有致就是這群貴族太太們最好的象征。可即便如此,作為家主的摩莉安依舊能在群花緊簇中脫穎而出,似乎象征聖潔的白紗輕覆母親的女體,與那耳墜一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仿佛眾星捧月般襯出摩莉安的華美艷冠群芳。

  

   這是時隔多久才再次見到自己的這位生母?自己早已遺忘了她的模樣,可唯獨那如狼似虎的淡漠眼神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即使沒有與那雙沒有溫度的視线對視,卻依舊是喚醒了來自內心深不見底的恐懼與害怕。

  

   而就在這時,高跟鞋踏地的聲響緩緩由遠及近,噠噠作響霎時讓卡爾在壓抑中回過神來。濕潤順著鬢角流下,劃過一道面頰上的濕痕,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刻,冷汗竟已經自然而然地滑落……

  

   聽聞後面來人的愈發靠近,如夢初醒的少年才慌慌張張地鑽入了一旁的沙發底下。一步、兩步,白色裙擺出現在他的視线之間,隨著黑絲包裹的馬丁靴緩緩從眼前跨過,聽聞女仆的一聲問好後,房間內便是滿溢著紅茶特有的清香。

  

   無心插柳柳成蔭,或許正是天意弄人,就是在這焦急下的匆忙,那被迫低下的視角卻在陰差陽錯之下讓少年真正發覺了貴族那份汙濁,也在心底埋藏了那一幕的難忘終生——在這貴族富麗堂皇的居所里,本不應該存在的黑暗:

  

   金磚玉瓦、雕欄玉砌,以及貴婦滿門,在這宛如古色古香的宮殿中,卻有著那分外格格不入的風景——與總是對他異常嚴厲的女仆管家不同,亦不是身著優渥衣裝的家族成員。誰能想到在這豪華壯麗的別墅中,還有著那樣的一群異類。異常、違和感,皆因為他們的存在——

  

   因為那視角所限,之前一直沒能發現的卡爾徹底看到了那覆蓋在修長裙擺之下的光景。沒有整齊劃一的標志制服,沒有那副抬頭挺胸的傲慢身姿。瘦弱的男孩們彎曲著膝蓋,沉悶地與一磚一瓦貼合著面頰,赤身裸體的肉色是那樣的奪人眼球。

  

   他們是誰…為什麼會……?

  

   漆黑瞳孔不禁微微一縮,轉瞬即逝的是難以置信的顫抖。卡爾一時有些呆愣。即使是在尚且還沒有形成價值觀的年齡,看著倒映在眼中的荒誕一幕,還是依舊讓那幼小的心靈遭受到不小的衝擊——

  

   半跪在地的他們豈會是雷古斯特家族的成員?無神的、戰兢的,雙目間是看不清的迷茫與朦朧,被當做座椅的裸體少年唯有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順從畏縮。用著並不健壯的脊背強行撐起著貴婦的飽滿桃臀,流露一旁的汗漬清晰可見,被那豐滿軟肉壓得頗有些搖搖欲墜,可即便如此,在那苟延殘喘下卻依舊不敢放松,挺直了脊背支撐起貴婦們的端坐,一刻都不敢放松。

  

   根本就不是一個本該正常成長的樣子——那瑟縮在貴婦人腳下的男孩是衣不蔽體,狀若枯骨的雙手早已顫抖不安,本就枯瘦如柴的身形頗增一分虛弱。在氣喘吁吁的狀況下那面頰更是收得用力,讓那一副枯黃面容幾近萎縮。只是在一旁看著都止不住地為他們擔憂。

  

   寸絲不掛的瘦弱少年——甚至不僅僅是只有一個,屈膝彎腰,被那肉臀軟肉包裹摩挲、承受著渾然飽滿的豐腴壓迫,用力挺直背部承壓那般重量,他們全然的被當做了貴婦們茶話會的座椅。

  

   雖然誰也不知道那些貴婦間交談為何,可她們胯下所座卻足以徹底吸引住卡爾的目光。

   宛若盛騎的舞蹈,對待半跪在地的平台,只需優雅地端坐在這些量身定做的座椅之上。伴隨著貴婦們那些時不時自上而下傳來的嬌聲銀鈴,或是那圍桌中心飄香溢滿的紅茶餐具,沉悶的喘息之下唯有聽聞滿溢著尋歡的悅耳嬌笑。

  

   不懂,也不明白……只知不安涌上心間,疑惑縈繞在心頭。呆滯的卡爾不知怎地竟是一時難受得緊。

  

   不成人形的少年卻在盡心盡力為貴婦作人體板凳,在這兒的荒誕一切卻似乎被看得是那樣理所應當。天堂與地獄本該是兩個極端,然而就在這兒,在這棟貴族的豪宅,與他同屬血緣關系、身著高雅長裙的女士們卻就此輕易實現了這一瞬間的反差。

  

   慘淡的一幕幾近揪心,鮮明的反差一時頗有些灼痛思考。宛如騎乘的牲畜被對待,瘦骨嶙峋的雙手早已顫抖得驚人,可品味茶香的她們依舊巧笑嫣然,一杯昂貴的茗茶,一場優雅的陽光下午茶會與胯下跪得直挺的座椅,仿佛這就是兩個世界。

  

   白色紗衣輕緩舞動,那席位的主人用玉指勾起杯具把手,輕抿一口茶香後便是一邊與同伴俏皮調笑,一邊卻是在桌下不安分地作出了別樣的行為,簡短的閒適下,也不忘用藏於臀下的最好消遣來滿足她的惡趣味——側過豐腴女體,緩緩交疊起包裹黑絲的修長美腿跨過座椅男孩的後頸間夾起,小腿軟肉的玉肌悄然發力,讓那環繞著男孩脖頸的尤物一點一點緊縮收緊,直至困滯在絲足腿間的牢籠中難於呼吸。

  

   只是可憐了這貴婦臀下的座椅少年,本就氣喘不已,觸碰頸部的黑絲膕窩又突然從柔軟肌膚發力得緊,頃刻間便加重了他的負擔,夾得那面容都不禁愈發青紫,四肢也隨之逐漸脫去氣力。

  

   而反觀卡爾的母親摩莉安,僅僅是為了下午茶間隙的尋歡取悅便讓束縛呼吸的膝窩霎時變作身下奴隸的斷頭台。就好比是褻瀆了覆蓋女體的那件聖潔紗衣,這惡劣的女人與卡爾心中所想的那般可怕絲毫不差,此刻的她感受著臀下瑟縮顫抖,來自座椅的呼吸愈發急促,在男孩幾近快要窒息的臨界點,她的面容卻是緩緩浮起了幾道殘忍的紅暈……

  

   尖頭高跟的綁帶在那足弓摩挲下逐漸松開,美婦抽出白紗長裙下的黑色絲足,就是順著夾住脖頸的那只美腿將飽滿絲足一點一點地湊近臀下座椅的面頰。

  

   已是艷陽高照天,而與白紗長裙相對的黑色長絲襪又早已在尖頭高跟中憋悶得久,那宛如發酵般的皮革焦氣只會將人嗆得渾身難受。伴隨著絲絲足汗的酸澀氣息的解放,透過絲質物的足趾卻仍然意猶未盡,緩緩蒸騰起溫熱的氣息後,伴隨那足臭熱息的愈發濃郁,飽滿熟女荷爾蒙的美足就此靠近了少年的五官……

  

   來自白裙貴婦的壓迫使得人形座椅動彈不得,面頰憋得通紅的奴隸唯有眼睜睜看著那黑絲布料在視线中一點點放大,直到那黑絲尼龍徹底覆蓋住少年的面容,頓時讓少年的面容被一片憋悶的足臭地獄所籠罩——

  

   “舔。”

  

   不甘於如此輕易的取悅,紅唇微微吐出柔聲細語,言簡意賅又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在那病態紅暈徹底覆蓋上美婦容顏之前,占據理智的唯有欺壓與施虐的狂熱。

  

   仿佛是在對待一件上好的腳墊,黑絲玉足緊貼著倒扣男孩的面容,用那用那珍珠玉趾掩蓋住鼻孔的自然收縮,無論是唇角還是鼻尖,少年能感受到的唯有那一瞬間的熟女體香與酸澀足臭就在頃刻間爆發,交織的氣息占據著鼻腔每一點每一分的呼吸,豪橫涌入鼻腔的足臭讓本就稀缺的空氣更加雪上加霜。早已被足汗浸濕的絲質物粗糙又粘稠,潮濕的熱息順著倒扣男孩面龐的足底緩緩滑落,黑絲包裹下的玉趾也從那呼吸的閉鎖中離去,略帶一絲粗暴地蜷縮插入少年的唇瓣,強硬地掰開氣喘吁吁的牙床。

  

   面對美婦的命令,“坐墊”自然是不敢反抗,唇焦舌干本就無濟於事,小心翼翼地舔舐著眼前的性感尤物,也唯有吸吮著那流露嘴邊的粘稠濕潤,吞咽下從黑絲阻隔下過濾的酸臭汗液伸長了脖頸,盡力吐出舌尖舔舐美婦微微勾起的絲足尖,急促的喘息就宛如趴臥在地的狼犬一般,全然不顧滿溢塵土的足下肮髒。

  

   出乎旁觀者的意料,或許是旁觀者難以想象的錯誤思考,仿佛是那精神恍惚與焦慮下的誤會下,他似乎看到那個男孩露出了陶醉的神情……當然,對於卡爾來說或許只有錯覺與誤會這個解釋才能讓這一切變得合理,對如此對待的可憐少年豈會沉浸在這種堪稱侮辱的行為樂在其中?

  

   感受著口腔中玉趾的扭動,情不自禁地望向

   有著完美足弓弧度的黑絲尤物,在這股熟女特有的充盈足臭酸澀氣息下,被那股酸澀熏蒸的腦海早就是一片粘稠而又混亂的漿糊。被窒息快感所拿捏的臀奴早已心里支離破碎,唯獨那來自女主人的極度肉體羞辱能讓一汪死水的內心沸騰。

  

   早已忘掉了脊背承重與呼吸困難的難受至極,連那雙眼睛也逐漸上翻,無神的瞳孔在那一刻滿溢沉迷的渾濁、氤氳迷茫又充滿著欲望的水汽浮動,逐漸迷失在心理與生理的雙重快感之間,漸漸的,人體座椅男孩一絲不掛的下體竟不由自主地支起了不小的弧度,甚至於到了那忘我的程度。宛如吸毒成癮的瘋狂,現在的少年就好似沙漠尋求水源的飢渴旅人,全身心都陶醉在美婦人的玩弄下。焦急地聚焦視线,腦海中全然是美婦摩挲滑動的柔嫩足心,不料那欲求不滿的事實卻不小心忘記了自己仍舊是一具座椅的事實,以至於腰肢難以挺立,讓端坐脊背的美婦一時微微歪斜些許身姿,甚至於險些被這不安分的椅奴晃得下來。

  

   小小的一個踉蹌或許並非嚴重到需要上綱上线的事實,可男孩卻在貴婦仍在消遣享樂的時刻打擾了她的雅興,對於一個奴隸來說這實在是不可饒恕的僭越行為。而餐桌上不合時宜的忍俊不禁更是催化了這份情緒的產生。以至於摩莉安選擇緩緩從這愚昧的奴隸背上起身,停下來品味高雅茶藝的時刻,甚至不再與身旁的同伴繼續探討帝國優秀工匠所做的飾品與即將上市的昂貴布料——她將絲足抽離了貪婪舔舐的舌尖,彎曲膝蓋,微微撩動開白紗的裙擺後,摩莉安抬高了黑絲美腿。

  

   親切無比的柔軟觸感從自己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漣漪白紗的瘙癢不再,就連那般負重

   也蕩然無存。蓮足就此被抽離,口腔一時的空空蕩蕩讓那少年無比地困惑,唯有鼻尖縈繞絲絲的酸澀荷爾蒙還能讓他依舊陶醉著回味無窮,甚至全然不知即將降臨自己身上的厄運。

  

   砰——

  

   怦然響聲回蕩,這甚至是足以讓藏身沙發下的卡爾都能聽到的可怕悶響——只看得一條黑色細影掠過,至上而下的力道便將少年的腦袋徹底壓倒在地。

  

   急促沉悶的陶醉喘息也在此刻化作不堪入耳的痛呼呻吟。那踩住少年腦袋的美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軟與憐憫,絲足美背悄然浮起幾絲青澀血管——那截然是貴婦卯足勁力的證明。懸在身上的足底從他的後腦勺碾下,轉動腳踝的踐踏與跺踩就好比碾壓蟲子一般淡漠與殘酷,將其少年的表情連同那失魂落魄的面容一並徹底壓在腳下。

  

   睥睨,俯瞰,從上至下,或許母親這份自然而然地高高在上便是會讓卡爾避之不及的性子。就是這樣的一副姿態,明明有著貴族美婦的所有優雅與華美,卻讓他只會感受到威懾與駭人,沙發下的偷窺者不禁為可憐的坐騎捏了一把冷汗……

  

   抽搐、扭動,嘶啞的嗓音換不來美婦的憐憫與善心,踐踏的碾踩,亦或者是身姿不穩的踉蹌,似乎無論何時何地,摩莉安總是帶著那心安的“溫柔”笑容。那雙瞳中轉瞬間充滿的鄙夷輕蔑與嫌惡是不會騙人的,對腳下生命的無情踐踏更是凸顯的象征,她那暴虐的行徑早已暴露了美婦的危險與殘酷,讓那周身環繞寒意爬上了卡爾的脊背,整個人都如墜冰窟。

  

   直到那名少年的臉在地板上滲出斑駁血跡,白裙的殘酷女神這才停下了她那不留余力的發泄。可這豈是一時的善心大發?也只不過是不願被這賤畜的汁液弄髒自己的絲足罷了……

  

   栓動的鐵鏈鏈接著那其間的項圈,召來的貼身女仆很快便為家主獻上一件新的家具。順便清理現場,提起椅子男孩的腳踝便是在地拖行,仿佛那不是一條生命,而是在對待一件無用的垃圾。

  

   少年的身體依舊在瑟縮痙攣,不顧肉體在地撕扯的摩擦,條條粘稠的濁白長痕與暗紅的干涸血絲混弄在了一起,留下不堪入目的印記與汙濁。再看那白紗的貴婦,穩穩端坐新生的座椅之上,與這圓桌上一並談笑風生,仿佛方才沒入水花的那一場插曲從未發生。

  

   混亂的思維仿佛團團不休的漿糊,讓稚嫩的少年難以理解剛才的一切。疑惑、不解、焦慮,也許對於貴婦們來說這些都僅僅是家常便飯的小事與常態,可對於目睹了殘忍毒婦虐待少年一幕幕場景的少年,這實在太過於驚奇。

  

   歸根到底,這場屬於貴族的茶話會與他無關,卡爾早已無心再看,男孩奪走了他的一切注意,留給卡爾的唯有數不清的疑慮。

  

   潛行,亦或是該稱之為跟蹤,隨著那雙馬丁靴的漸行漸遠,少年選擇了回頭……沿著那還沒來得及清理的長條血跡,一直找到了那少年的歸處——一處陰暗至極的地下室,與這座富麗堂皇內景格格不入的黑色地獄。

  

   女仆的離開讓他有了機會一探究竟,透過地下室虛掩的門外,卡爾發現了貴族卑劣的事實。門扉打開的一縷微光照射下是燭火的黯淡,數不清的漆黑鐵籠在這地下倉庫層層堆積,而那其間截然有著無數同類——被套上了承重的項圈,貼上了明碼標價的木牌,一個個瘦骨嶙峋的少年就此被圈養在這片貴族腳下的土地——宛若商品的販賣與對待,這早已超出了認知程度的范疇。缺衣少食的壓榨與對身心摧殘的調教讓這些可憐的同齡人徹底被支配殆盡,那一日荒誕的貴婦與人體座椅便是一處並不算嚴重的展現之一。

  

   捂住了想要驚呼的唇瓣,只覺得一陣一陣的翻騰反胃感涌上了心頭。

  

   這時的卡爾並不知道“奴隸”是為何物,但他就是單純開始感到害怕,曾經自詡工具的他卻看到了荒誕的人體家具,不由自主地開始感同身受。皆生而為人卻會有著如此的差別……有著與他一樣的形體,一樣的鮮活生命,以及與自己恰似一樣年輕的少年。裸體也截然不是貴族的姿態,即使是他也有著一套低廉的粗布短衣遮蓋著最初的羞恥心。

  

   沒有自由,衣食住行都皆數一塌糊塗,唯獨只是在等待販賣與玩弄的命運。高高在上的貴族卻有資格成為他們的“主人”,甚至就連侍奉家族的女仆下人都能肆意欺凌這些底層的奴隸……從未抱怨過生活的男孩,第一次對自己所生在的貴族產生了濃烈的不安與悲哀。

  

   無時無刻不在感受到身邊那深不見底的惡意,卡爾本就是家族中受到差別對待的異類,如今則更是有了生而異類的惶恐不安。

  

   呼吸愈發急促,擔憂與後怕頓時縈繞心間。少年急匆匆地關掉那虛掩的門扉,趕緊在那女仆給他送飯前回到自己的房間——可剛才的那一幕,卻深深地印刻在了腦海的記憶里……

  

   關押在冰冷的鐵籠之間,就好比是將自己軟禁在這房間內,剝奪了追求自由的權利,殘破不堪的遮羞布豈能為成長的孩子帶去溫暖,他本能地知曉這樣是極其惡劣的行為,卡爾從未有過受到教育的經歷,可從小就自明事理的他善惡分明。

  

   周遭的惡意沒有讓他沉淪、屈服、墮落,反倒是激起了少年的意志。從小到大,他所遭受的差別對待無不述說著那極度惡劣的家族思想。可即便如此,卡爾也唯有在默默承受。而至現如今,看到人口販賣的肮髒卑劣行徑卻讓他的心徹底不再平靜,他第一次對“雷古斯特”如此厭惡……那抹血色依舊揮之不去,仿佛大汗淋漓的喘息聲就在耳邊久久回蕩。

  

   當深夜的一切都歸於一片寂靜之中,輾轉於木板床的少年卻幽微難眠,按耐不住的難受與好奇令卡爾焦躁無比,充裕的負面情緒迫使他想方設法拆開了那要命的門鎖,與其繼續等待自己身為聯姻工具的結局,被宛如那群少年一般的人生支配到最後,倒不如走出那一步……

  

   這一次,他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一個足以改變人生的決定——既已然有了第一次的開端,那便會有著第二次的變本加厲。早已忍受不了的他或許沒想到會有著這麼一天,但少年終究是忍耐不住內心的躁動不安與悲憤沉郁。

  

   代價只是指甲與甲床分離下的鮮血淋漓,強硬扯開了那地下室不再虛掩的鐵門,放任想要逃出生天的同類重過自由

  

   隨後,卡爾舍棄了“雷古斯特”之名,回顧著在這里糟糕童年的點點滴滴,終於取代了那份心中揮之不下的違和感。只是在最後回望了一眼這富麗堂皇的貴族宮殿,便走上了前去另一條道路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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