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ペご番】總司的實地教學(2016年9月20日)
[chapter:1 總而言之要提升實力]
“哦?所以你是在街機上練槍的啊?”總司跟著我走到街機前,也投下一枚游玩幣,拎起了模型槍的握把。
我拿著我的模型槍——熟悉的重量,比我慣用的模造槍要輕很多,擺了擺手,“你不要小看這游戲,挺難的——我還拜了個師。”
機器檢測到兩位玩家准備就緒,屏幕上的“Game Start”倒計時結束,游戲開始。
從屏幕兩側不斷有敵人向我們襲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瞄准敵人,扣下扳機,消滅他們。
一開始還都是些最普通的敵人,只考驗我們的反應速度;隨著關卡的推進,漸漸出現了身前有人質的敵人、穿戴特殊防御裝備的敵人以及會干擾視线的煙霧彈……不光需要反應速度,更需要熟練度——在敵人出現的那一瞬間就要判斷出來是什麼類型的,要害部位在哪里,有沒有劫持人質。
——而總司第一次玩這種街機,就算他能以過人的反應速度通關簡單關卡,後面提升了難度的關卡也足夠讓他手忙腳亂了。
“——啊!”看到屏幕上彈出了“You Died”,總司無辜地舉起了手,“……這真的能練槍術嗎?”
總司操控的角色死亡了,所以雙人游戲結束了……我聳了聳肩,“實際上陰影的行動也不快,這個就是調動神經用的,集中精神,保持興奮度。”
“唉。正好這次試試槍對我有沒有用。”總司若有所指地遞給我一個眼神。
“知道,”我點了點頭,又投下一枚游玩幣,“我最近太忙了……再來一把?”
“好啊。”總司也拿出一枚游玩幣,“——我會盡量堅持下來的。”
按理來說,我和總司重歸於好,正是趁熱打鐵的時候……
結果九月七日至九月十二日我在夏威夷校外修學,回來之後就碰上校長疑似自殺、檢察官新島小姐的調查指向企業家奧村先生和摩爾加納離家出走的事兒,接二連三的突發情況忙得我焦頭爛額……都沒時間和總司見面。
春正式覺醒加入怪盜團,摩爾加納也回到怪盜團,大家一致通過要進行對春的父親進行改心……我終於有空和總司約會了——第一次,正常的,約會。
——因為社會上異常狂熱的怪盜團風氣,總司有些放心不下,在LINE上詢問了怪盜團的近況;我將情況和他說明之後,總司是這麼說的:
“新島小姐認為奧村先生是利用改心能力的人嗎?確實……如果只那些最明顯的案例的話,會做出這種判斷……嗯,新島小姐還是不夠了解無氣力症。”
“說實話,我也贊同喜多川的觀點,社會風氣太狂熱了,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但你們也不可能把奧村放著不管,讓親生女兒去做別人的情婦也太惡劣了……”
“……雖然很有可能是敵人設置的陷阱,但曉也會為了心中的正義去踩這個陷阱……”
“那麼,現在能做的是培養你的力量。不論用什麼辦法,都要盡可能地增加你的戰斗經驗,才能在面對未知的威脅時游刃有余。找個時間和我去印象空間約會吧?我會把能教的都教給你——其實我在考慮能不能把伊邪那岐·大神借給你……”
“彌賽亞和塔納托斯就不好說了。影時間消失後,湊就一直沒能成功召喚人格面具,在電視機世界里也一樣。也許是因為湊現在不具備完整的靈魂、無力承擔人格面具的消耗……也有可能是因為湊的狀態和死亡沒什麼區別……”
“我會去和桐條小姐溝通的,看看能不能從她那里獲得些幫助——至少要把湊的人格面具召喚器裝上‘黃昏之羽’,算是未雨綢繆吧……直覺告訴我,曉的未來有些凶險。”
玩了幾把,總司熟悉游戲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多了。
“呼。”在第四關Boss面前,總司操控的角色又倒下了,他嘆了口氣,“……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游戲了,明知是虛擬敵人我也有點心跳加速。”
有幾個人在等我和總司讓開位置——我看出總司不想繼續玩了,就將模型槍插回了原本它待著的槽位,“總司……”
總司和我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走下街機,“嗯。”
從打槍的街機下來,我在街機廳里隨便溜達——我忽然看到張貼了新廣告的抓娃娃機,上了新的邪惡霜精玩偶……廣告上用夸張標紅的字體寫著,“收集傑克霜精、傑克燈籠和邪惡霜精!!集齊者必定獲贈限量版霜精之王玩偶!!!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總司跟著我走到了抓娃娃機前,看了看我的表情,“想要限量版?”
“並沒有很想……”總司又把我當小孩兒看了,我捻著劉海兒,有些不滿。
——不過確實想要一個……人類無法抵抗收集和限量的雙重誘惑!
總司沒說什麼。
他從外套兜里掏出幾枚硬幣,投幣後摁住方向鍵,控制機械爪移動,小心翼翼地瞄准了一個在傑克霜精玩偶身後、躺倒的邪惡霜精玩偶,摁下了抓取鍵。
機械爪落下,准確地夾住了邪惡霜精玩偶的身體,提升了起來。
“抓到了!”我興奮地攥住了拳,“有一套啊總司!”
總司摁下返回鍵,神情嚴肅地注視著晃動的機械爪,敷衍著我的夸獎,“一般一般。”
雖然中途玩偶搖搖晃晃地好像要掉下來——但機械爪還是堅持到了出口。
見玩偶掉進出口,總司安心地嘆了口氣,“唉……”
我立刻蹲下,掀開隔板,美滋滋地拿出來總司給我抓的邪惡霜精玩偶,抱在懷里,使勁捏了兩下玩偶彈軟的臉,“謝謝了,總司。”
總司見我高興,他也笑了,“不過我要提醒你,這次純粹是運氣好……”他自言自語著,“為什麼人類都喜歡賭博的刺激感呢?”
“說的你好像超脫了人類一樣。”我揶揄了他一句,將玩偶塞進我的挎包里。
“當然沒有,我的欲望在別的地方。”總司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正事,正事。”我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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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約會可沒有情色含義,純粹是讓總司履行他對我許諾的四個好處之一——教我更好地操控人格面具、發揮人格面具的力量。
總司爽快地答應了我。
放學後,穿著一身方便行動的寬松運動服、背著吉他琴盒的總司出現在了秀盡學園門口小巷與馬路的交叉口……因為總司奇怪的衣服搭配和過人的容貌,路人頻頻回頭。
——所以他壓根就不記得上次我說過的,要保持低調的事吧?
我確認了一下周圍沒有我熟識的人,三步並作二步,趕緊把杵在路邊等我的總司領走了。
在我准備直接進印象空間時,總司提出要做點普通人約會會做的事——陪我逛逛街。
我想起我已經把手上的游戲卡帶都通關了,於是帶著他來秋葉原買了些新的游戲卡帶。
我們在女仆咖啡廳前徘徊了一下,因為我和他都沒去過這種地方——我是因為錢包吃緊,總司則是“沒有需求”。
——畢竟總司不是狂熱的御宅族。
……不對,我也不是。
總司的停留引起了女仆的騷動(他差點被熱情攬客的女仆們推進咖啡廳),在一旁插兜笑看鬧劇的我也被眼尖的領班女仆發現“長得不錯”;察覺到再不付諸行動會被卷入風波,我只能伸出援手,拽著總司離開了女仆咖啡廳。
離開了危險的女仆咖啡廳,我們抵達了安全的街機廳。
總司不是沒來過街機廳——但也不是熟門熟路的樣子。畢竟按他的話來說,“我能進街機廳時沒有玩到一塊兒的朋友……有玩到一塊兒的朋友時朋友不在東京。”
“要去印象空間的話,得先回澀谷吧?”總司向我確認。
“是啊。”我站在自動門前,等自動門打開後,邁過門檻,“上次在新宿強行進入印象空間……確實是進入異世界了,但到了以前沒去過的地方。”
“不與其他地方相連的封閉空間。”總司跟在我身後,補充了我的話,“看來認知世界和電視機世界也有共同之處,要從特定的地點前往異世界才能到原先去過的地方……也就是不能隨便更換入口。”
“印象空間的入口是澀谷站。”我邁開步子,走向秋葉原站。
“電視機世界的入口是JUNES美食廣場最大的那台電視機……”總司沉吟著,“塔爾塔洛斯的入口是月光館學院的校門……”他不解地撓了撓頭,“總覺得有種似是而非的微妙感。”
“對你我來說,異世界的運行機制就是黑匣子……確認到你在印象空間能正常召喚人格面具這一點就夠了。”
“這是最重要的……沒錯。”
就算我走得很快,總司也能跟上我的步伐。
在轉乘地鐵時,我和總司聊著各種家長里短。
“說起來……”總司想起了什麼,“戒指你放在哪里了?”
我從襯衣里拉出一條項鏈,湊的戒指就好好地待在上面——一直貼身戴著所以有些我的體溫,“……財力所限,配了條鈦鋼的。”我又把戒指和項鏈一起放回襯衣里,“不過不怕丟。”
“你那邊……沒人問起來嗎?”總司這種問法就是想開我的玩笑。
“暫時還沒人問……我偶爾也是會戴個手鏈什麼的。”我隔著襯衣,摸了一下戒指。
確實沒人問——只不過有人眼神有點奇怪,但也不好意思問我戴的是誰的戒指,或者說是不敢確認吧……
“曉想要什麼樣的呢?”總司歪著頭,很好奇。
“沒想法。”我搖了搖頭,“目前來說,這一枚就夠了。”
總司盯了我一會兒,確認到剛才的話是出自於我的本意,就不再說與戒指相關的事了。
從地鐵上下來,我帶著總司直奔一個沒人注意的死角,打開了異世界導航APP。
“……現在知道不能這麼大搖大擺地進異世界了啊?”總司幽幽地吐槽了我一句。
“……嗯,嗯嗯。”我也知道先前直接在人群中消失或者突然出現在人群之中實在是太容易暴露了,一旦有人像總司這樣跟蹤怪盜團,隨隨便便就會發現我們的真身……我硬著頭皮點頭,“你說得對……”
總司插著手,幸災樂禍地瞟了我一眼。
“這個APP……也沒辦法通過藍牙發送給你。”我長摁APP圖標,彈出來的菜單里沒有發送給其他人的選項,“你想進異世界必須要跟緊我——有效范圍是五六米。”我又切回APP頁面上,選出關鍵詞。
總司伸出手,扶住我右側的牆,把我圈在他的懷里,“……這夠近了吧?”他笑著,湊得更近了點。
我忍不住嗅了嗅總司身上依舊好聞的氣味,“……太近了。”
……蠢蠢欲動。
我警覺地掃視了一下總司的身後,向前挪動了一步,用我的唇去覆蓋他的唇——
沒想到我會主動出擊,總司有點意外。
半個月以來的第一個吻。
唇的摩挲和含弄……
他剛伸出舌尖打算回應我,我就離開了他。
盯著他落空的舌尖,我輕笑了兩聲。
“怎麼覺得……”意猶未盡的總司又用那種饒有興味的眼神打量我了,“我被反將一軍了?”
我愉快地晃了晃頭,不打算作答,摁下了導航鍵。
熟悉的機械女聲,有些搖擺的現實世界以及從縫隙中擠出的紅黑色波紋,“關鍵詞,印象空間,導航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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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波紋穩定後,眼前人來人往的地鐵站已經變了個模樣。
總司的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了,他放下手,環視四周。
進入異世界後,手機屏幕只會顯示導航APP的畫面……我鎖了手機屏——手癢難耐,中指頂住手機轉了兩圈,又將手機在手背上翻了個花,玩夠了才將手機收進褲兜里。
見慣了異世界、一直保持著過人冷靜的總司在仔細探查印象空間的細節,“澀谷站,居然變成這樣了啊……標志牌和地鐵閘機……還有告示板,倒還是熟悉的樣子。”他望了一會兒向下的、黑洞洞的扶梯,“風是從地下刮來的……氣味不太好聞啊。”
“確實有種發霉腐敗的刺鼻氣息,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我扶了一下臉上的面具,把挎包扔到一旁的長椅上,插著褲兜,用靴子跟敲了敲拱破地板長出的、夾雜著血色的黑色藤蔓,“染上紅黑色的地方都有些奇怪的扭曲;走過的地方會有潑了粉紫色顏料一樣的腳印……”
總司觀察了一會兒出現在我身後的腳印,將吉他琴盒放在我的挎包旁邊,又低頭觀察著黑色藤蔓。
“唔。”他蹲了下來,伸出手指,摸了摸我踩過的地方,“……是我的錯覺嗎?”他抬起頭,向我求證,“接近體溫,好像……還在規律地脈動。”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紅色手套,“呃……我沒赤手摸過……沒想過摘手套。”說著我就把手套脫下來了。
總司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眼睛瞪得圓圓的,虹膜上的特殊圓圈十分明顯,“嗯?你的手套能摘啊?”
聽總司這麼問,我反而困惑了起來:他為何產生了我不能摘手套的誤解?
“能啊?為什麼不能?面具都能摘……”我把面具推到頭頂,也蹲了下來,摸了摸黑色藤蔓。
總司捏住了面具的一角,想要摘掉它;但面具一動不動,牢固得像是焊死在我的頭發上了。
“哦,我的意思是只有我自己能主動把面具摘下來。”我抬起了面具,給總司看了一眼面具的內側——光禿禿的,沒有什麼奇怪的機關;我又將面具放回了頭頂。
——如同總司所說,這黑色藤蔓是有溫度的,而且在規律地脈動。
而且……從指尖傳來的微弱震動感來看……
我趴下來,讓耳朵貼近黑色藤蔓。
總司想起我說過的在異世界里我的感官更接近動物,知道我在聽黑色藤蔓傳遞過來的聲音,乖乖屏住了呼吸。
聲音相當嘈雜,不過絕大部分都是在印象空間各處徘徊的陰影發出的無意義噪音,小部分是認知里的地鐵碾過鐵軌的金屬碰撞音,還有隱隱約約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充滿了苦痛的模糊呻吟……
我撐起身子,將拖到地面上的衣擺甩開,思考著剛才我聽到的聲音代表的含義。
“聽到什麼了嗎?”總司認真地問我。
“雖然我想說探究印象空間的本質似乎不在今天的計劃內……而且印象空間是一個整體也是我早就知道了的事……”我捻著被面具壓癟的劉海兒,“但我聽到了苦痛的呻吟聲。”
“呻吟聲?”總司歪著頭,摸著下巴。
“太模糊了……我不理解它們的含義。因為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也許往下走一些會聽得清楚點。”我指了指腳下的樓板,“老實講……雖然這東西長得像植物,但……”
“四通八達的,有點像血管吧?”總司站起身,去長椅旁打開了吉他琴盒,取出了一把帶著刀拵的刀。
“我說你也不至於有閒心在異世界彈吉他吧……”見總司拿出了他的武器,我同樣從挎包里拿出了我的雙刃尖匕和模型手槍,插進褲腰上的空位。
總司撩起上衣,拿著刀拵上的掛繩在他的腰上繞了兩圈,“真刀有招惹巡查的危險,裝進吉他琴盒里不顯眼。”這話十分誠懇,好像是他的經驗之談。
我盯了一會兒他有肌肉线條的腰,“……要去見見我的看守嗎?”
“先等一下。”總司拔出了刀,閃著寒光的鋒芒對著黑色藤蔓,他揮砍而下。
“鐺——”刀碰到黑色藤蔓,發出的居然是金屬碰撞的聲音,留下的也只是淺淺的、一道泛白的刀痕。
“也太結實了……”總司困惑地甩了一下刀,消去刀身的震動後將刀插回了刀鞘,“處處透露著詭異。”
——我忽然意識到,總司和祐介用的都是刀啊?是不是可以讓總司傳授一些祐介用刀的經驗?
“先不管它了,光猜也沒什麼用……”總司看了看同樣困惑的我,“……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我立起大衣的衣領,開了句玩笑,“這個嗎?這個就是怪盜的工作服啊,很帥吧?”說完我拉下來面具,戴好手套。
總司搖了搖頭,“說正經的。”
“好吧……”我讓分成三片的衣擺順滑地展開下垂,習慣性插兜,“按MONA的說法,是為了隔絕扭曲的認知世界對我們的侵蝕,反抗心以幻影服的形式展現出來了。”
“……可以理解成心之盔甲吧?”總司若有所思,“那我也能用人格面具模仿出來幻影服……”
“也許吧。”我忽然意識到剛才總司叫了我的名字,“啊,事先說明,我們都有各自的代號……我的代號是‘JOKER’。”
“是怕真名被陰影聽了去嗎?”聽到我的稱號,總司笑了。
——撲克牌里的鬼牌,以及塔羅牌里的愚者。
我點了點頭,“是啊,畢竟那些有殿堂的陰影,不論哪位都是有權有勢的……萬一現實里他們知道了我們的真身還沒有成功改心,那就太危險了。”
總司的視线挪到了天花板上,笑意更明顯了,“……入鄉隨俗,那我的代號就是‘BANCHO’吧。”
聽起來像是委屈自己接受了一個帶有誤解性的代號,“什麼‘番長’啊?你是混道上的嗎?”我不滿地抬起胳膊肘頂他的腰。
像是知道我會這麼吐槽他,總司一個箭步躲開了我的肘擊,開心到笑出了聲音,“哈哈哈,這樣一想,差距其實也不是很大?我比原先更豁達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三段式笑聲非常棒讀。
我先想了一會兒他到底是真笑還是假笑,又想了一會兒他笑的原因。
他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還是看到了我一頭霧水的表情?
莫名其妙,難以理解他的笑點……
我無奈地拍了拍手,讓他集中注意力,“BANCHO先生,工作,工作。”
“……知道了。”聽到我喊他的代號,總司迅速調整了情緒,變成了冷靜到有些不苟言笑的工作狀態。
——總司這個人啊……
我剛想說些挖苦話時,這層樓的另一側響起了伴隨著金屬碰撞聲的發怒呼喚,“囚人!在說笑什麼!”
啊……應該是生氣的卡蘿莉娜揮舞著手里的警棍用力敲天鵝絨房間的牢門了吧……
以及還有芮絲汀娜的小聲警告,“卡蘿莉娜因為錯過了囚人的有趣表現,十分抓狂……”
“芮絲汀娜!你不要隨便告訴囚人啊!”按我的猜想,卡蘿莉娜應該臉紅透了,試圖制止芮絲汀娜的告密行為。
“不應該告訴的嗎?我覺得告訴他好一些吧?”該說芮絲汀娜是天然黑還是什麼……她總是在拆卡蘿莉娜的台。
“就算要告訴囚人,也得我親自給他說!”
不過……很明顯的是,總司沒有聽見看守們的動靜。他看我突然扶住了額頭,關切地問,“怎麼了?頭疼嗎?”
“不是……是看守們鬧起來了……”我放下手,搖了搖頭;邁出步子,前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跟我來——包就放在那里吧。”
[chapter:2 司掌力量之人]
芮絲汀娜說完那句“能讓囚人自由出入的牢房沒有存在的意義”後,總司和看守們互相打量著,對視間流露了出一絲對對方的不信任。
——原因很簡單,我回憶著十分鍾前的對話。
總司跟我走了一會兒。
過了這個走廊的轉角,就看到了離開印象空間的出口和散發著藍色幽光的牢門——以及坐在牢門門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晃悠著腿的卡蘿莉娜,和站在牢門旁、翻看手中文件夾的芮絲汀娜。
見我和總司離近了,卡蘿莉娜從門框上輕巧地跳了下來。
“瀨多總司,是先前完成了愚者之旅的天鵝絨房間的客人。”恢復了正常情緒的總司彬彬有禮地做了自我介紹。
“卡蘿莉娜。”帽子上有X·M·R·N,盤起頭發,拿著警棍,右眼戴了眼罩,總是怒氣衝衝的急躁少女,就是卡蘿莉娜。
“芮絲汀娜。”帽子上有O·Y·O·O、留著一根麻花辮、抱著文件夾,左眼戴了眼罩,冷靜的毒舌少女,就是芮絲汀娜。
“我們是監督這位大罪人——”就算總司在,卡蘿莉娜也不給我留面子,她用警棍狠狠地戳了兩下我的左脛骨,“更生的看守。”
“……大罪人?”總司眼中閃過一絲懷疑,他極小聲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曉有什麼罪?那不是冤案嗎?”
“輕點……疼。”我向卡蘿莉娜求了饒。
“哼。”卡蘿莉娜像是沒聽見我的話,氣鼓鼓地扭過頭——但她把警棍收了起來,別在腰帶上。
“我們也在幫助囚人獲得足夠改革社會的力量……但更生能否成功,全看囚人的勤勉了。”芮絲汀娜淡淡地強調了我的責任。
“所以聽見囚人在那邊鬧騰,我很生氣!”卡蘿莉娜揮舞著攥成拳頭的右手,“囚人不知道時間很緊張嗎!”
“是,是……”我拿看守們沒什麼辦法——不能貿然向看守們示好,比如摸摸卡蘿莉娜的頭之類的,輕浮的動作會挨更多的警棍……
“如果更生失敗了會怎樣?”直覺敏銳的總司提了一個一針見血的問題。
我曾經問過同樣的問題,所以我也知道答案——看了一眼有些為難的芮絲汀娜,我平靜地告訴總司,“會被廢棄。”
“廢棄?”總司的語調升高了點。
“啊,就是——處理不達標的廢品?”我無所謂似的聳了聳肩。
——老實講,我一開始就游走在死亡邊緣,時間長了都對死亡麻木了。
而且……獲得了超出常人的力量,可以隨意操控人心……當然要付出一定代價。
“死?”總司向我遞了個疑問眼神。
我無言地點了點頭。
他又看向兩位看守,“誰來執行?你們?”
看守們也沉默地點了點頭。
總司長嘆一口氣,像是有些頭疼,用拇指摁壓著兩側的太陽穴,喃喃自語,“客人變成了囚人,助手變成了看守……助手還要親手終結客人的生命啊……”
“我們侍奉的主人——伊戈爾,是這樣吩咐的。”
“一切都是伊戈爾的意志。”
雙子看守一應一和地說明了原因。
總司轉過頭,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再次肯定了卡蘿莉娜和芮絲汀娜的說法,“總司,我和她們的認知一致。”
[newpage]
兩位前輩,湊和總司,已經向我描述過他們的天鵝絨房間的樣子,眼球突出的長鼻老人伊戈爾以及有著奇妙氛圍的、身著群青色制服的助手。
雖然對我來說,他們的描述難以置信。
天鵝絨房間是為懷有強烈願望而簽下契約的人准備的;契約者在此將會獲得不同於其他人格面具操控者的不羈之力,從與他人的締結牽絆中汲取力量,最終完成命運的試煉。
——但前輩們沒有必要在天鵝絨房間應該是什麼樣的問題上欺騙我,而且湊和總司也分別去過對方的天鵝絨房間……
這樣考慮下來,反倒是我這邊性情大變的伊戈爾比較可疑。
總司也同意我的看法。
“雖然可疑……還不是時候。”我說,“我的力量還在成長之中……我沒有把握能擊敗看守,查明伊戈爾的問題。”
“就算擊敗了看守也沒有意義,兩年以來天鵝絨房間一直在拒絕我和湊的進入……”總司沉思著,“這樣吧,下次讓我見見看守,我問她們幾個問題。”
總司凝視了一會兒牢門,抬起手從心海中取出天鵝絨房間的鑰匙,“這是簽下契約的客人才有的鑰匙——我要見伊戈爾。”
“不行。”芮絲汀娜拒絕了總司的請求。
“天鵝絨房間目前只為囚人開放。”
“為什麼?”總司的語速極快,眼神認真,像是要探明雙子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伊戈爾說過,只要有鑰匙隨時都可以進天鵝絨房間。”
咄咄逼人、鋒芒畢露……看來總司也不總是順著對方的老好人脾氣啊。
“從一開始就沒有鑰匙。”因為總司的懷疑,卡蘿莉娜又抽出警棍,輕蔑地撥開了總司握著鑰匙的右手。
總司的嘴角繃緊了。
“囚人進入牢房的方法有兩種,一是守在牢門前的我或者卡蘿莉娜為囚人帶路;二是主人的呼喚讓囚人做夢……所以,牢房不存在能讓囚人自由出入的鑰匙。”說到這里,芮絲汀娜撫平了卷起的文件,冷冷地盯了一眼總司,“能讓囚人自由出入的牢房沒有存在的意義。”
總司沉默了一會兒,情緒恢復了平靜。他將鑰匙放回心海,放棄了進入天鵝絨房間的打算,“……好吧。你們有聽說過瑪格麗特小姐……或者伊莉莎白小姐嗎?”
瑪格麗特是總司的助手,伊莉莎白是湊的助手——這我還是知道的。
卡蘿莉娜和芮絲汀娜對視了一眼,一起垂下頭,看著地板。
“好像在哪里聽說過。”芮絲汀娜說。
“但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聽說過。”卡蘿莉娜說。
“有熟悉的感覺。”芮絲汀娜說。
“——也有麻煩的感覺。”卡蘿莉娜說。
最終雙子一起搖了搖頭,異口同聲,“沒有概念。”
“是嗎?沒有概念啊……”總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接連碰壁,總司卻不再懷疑看守們了——他判斷出看守們知道的事情也很少。
“那麼……我想把我的人格面具伊邪那岐·大神借給曉……你們有什麼辦法嗎?”
我思考著自己是否有些太沉默了。不過既然總司能控制和雙子看守的對話走向,不需要我出聲安撫她們……我旁聽也沒問題。
芮絲汀娜抿著唇思索著,卡蘿莉娜則焦躁地抱著胸口走來走去。
“好像是有辦法的……對吧,芮絲汀娜?”
“我的腦海中也有模糊的印象……”芮絲汀娜用文件夾抵著下巴,又輕輕地碰了碰額頭,“是有辦法……”
“拜托了,身為曉的助手,一定要想起來——”總司合十雙手,舉在額頭前,言辭十分誠懇,“曉需要我的力量。”
[newpage]
我敢肯定,直到剛才,總司的右肩上什麼都沒有。
但眨眼之間,有一只透明的藍色鳳尾蝶就從虛空中顯現了,停在他的肩頭,微微揮動著翅膀。
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只藍色鳳尾蝶脆弱得一碰就碎。
只有我看見了——就算是總司,亦或是雙子看守,都沒有察覺到蝴蝶的悄然出現。
以及,伴隨著藍色鳳尾蝶的是,回蕩在我耳邊的、某位少女的輕柔哀嘆聲。
“……如果能幫助詭騙師重獲自由……如果能讓我重獲自由。”
藍色鳳尾蝶振翅飛起,直直地飛到雙子中間,化作無數光點向四周散逸,最終消失了。
“啊,我想起來了。”卡蘿莉娜擊了一下掌——能想起來辦法她還挺興奮的。
“人格面具解體。”芮絲汀娜放下了文件夾,告訴了我和總司需要執行儀式的名字。
總司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需要怎麼做?”
雖然我知道……雙子看守能想起儀式應該和剛才那只其他人看不見的藍色鳳尾蝶有關系,但我決定先不提起它。
“很簡單,剝離你的人格面具,讓囚人收下就行了。”卡蘿莉娜不耐煩地甩了下警棍,“需要我和芮絲汀娜在場執行儀式。”
“但……囚人和協助人對彼此的了解還不夠,暫時不能執行儀式。”芮絲汀娜補充說,“強行執行儀式會造成囚人的人格面具破壞——協助人的人格面具力量太過強大。”
“等你們做好准備了,再來找我和芮絲汀娜吧。”卡蘿莉娜譏諷地笑了,“沒關系,在涉及人格面具的事情上,我和芮絲汀娜是二十四小時待機,不要怕打擾我們。”
芮絲汀娜點了點頭,“沙漏中的沙子所剩不多,囚人,抓緊時間去獲得更多協助人的助力吧。”
總司眨了眨眼。他理解了雙子看守不友好言辭下的本意,也有些理解了雙子看守的性格。
他將胳膊肘壓在我肩膀上,把我往前推了推,忍著笑意,“其實——你們喜歡這家伙吧?”
因為總司直接戳破了我視而不見的偽裝,我無力地看了他一眼,又將視线投向什麼都沒有的天花板上。
——老實講,我不太肯定雙子看守對我是哪種喜歡……而且雙子看守看上去也太幼小了,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另外,如果是那種意義的喜歡——我忽然覺得待在總司和雙子看守之間不太自在,肌膚像是被鈍針扎著,有一絲修羅場的氣息。
卡蘿莉娜有些慌神,漲紅了臉,“胡、胡說八道!”她氣鼓鼓地轉過身,背對著我和總司。
而芮絲汀娜清了清嗓子,同樣看向了旁邊,“嘛……”
——不過還好,雙子看守似乎不知道我和總司是情侶……
真的不知道嗎?
我心里有些沒底。
總司收起了笑意,變得嚴肅起來,“你們不想親手處決這家伙吧?”
我低下頭,看著靴子尖兒。
“嗯……”
“哈?處刑囚人就是看守的職責!囚人沒有完成更生的目標當然會要被廢棄!”卡蘿莉娜又轉身回來,激動地反駁總司,“哼——不過,”她話鋒一轉,冷笑了兩聲,“……當然,我和芮絲汀娜也希望囚人能努力達成目標,不要給我們丟臉。”
“……唉,什麼時候才能成熟一點、坦率一點?”芮絲汀娜都聽不下去卡蘿莉娜拐彎抹角的話了。
沒想到芮絲汀娜當著我和總司的面拆她台,卡蘿莉娜臉迅速紅了,壓低聲音和芮絲汀娜吵,“芮絲汀娜,你話太多了!”
芮絲汀娜搖了搖頭,像是沒聽見卡蘿莉娜在她的耳邊嘀咕,仰起頭看著總司,“是的,如果可以,我們想讓囚人活下去。”芮絲汀娜的視线又轉移到我這里,“就算是逃跑也沒關系……”
察覺到芮絲汀娜的認真,我鄭重地回答,“我知道了。”
既然芮絲汀娜已經把她的心里想說的說出來了,卡蘿莉娜也不胡鬧了,點了點頭。
“……至少在這方面上我們是共同的戰友,我也不想讓曉出什麼意外。”總司向芮絲汀娜伸出了右手,溫柔地笑著,“握個手吧,證明我們的交易成立。”
總司的溝通技巧挺厲害的。他知道他和雙子看守是某種意義上的敵人,所以強調了共同利益——也就是保證我的人身安全,提出和雙子看守交易……
我努力保持著毫無波瀾的表情,左手插兜,右手扶著面具——心歡欣地跳動著,像是要在胸膛里唱歌。
——還好有面具在,不然從剛才開始,我的臉紅就會暴露我的心情……
芮絲汀娜伸出她的手掌,放進總司的手心里,“真是具有紳士風度的人啊。”
“謝謝夸獎。”總司禮貌且克制地和芮絲汀娜握了握手,松開了她的手;又走到卡蘿莉娜面前,同樣伸出右手,等待和卡蘿莉娜握手。
“這是看在你能減輕我們的負擔上才同意的——”卡蘿莉娜不情願地伸出手,拉住總司的手指,上下搖了搖。
“是,我了解,不能隨便離開天鵝絨房間也不放心吧。”總司善意地笑了,“我會盡可能地保證曉的安全。”
因為總司的發言太像在家長面前做保證了——我不免想象了一下總司出現在我爸媽面前的場景。察覺到我還沒做好這樣的心理准備,就悄悄繞到總司身後,一腳蹬向他的膝窩,“你別太過分了!”
總司被我踹了一個向前撲的趔趄;卡蘿莉娜嚇得趕緊向一旁邁了兩步,避開要跌倒的他。
不過總司還是成功維持了平衡。再站直後,總司悻悻地回到我身邊,拍了拍褲子上的腳印,無奈地瞅了我一眼,“……唉。”
“這次就這樣了,主要是把總司帶過來讓你們見個面……”我想了想,“還會帶其他人來的。”
卡蘿莉娜和芮絲汀娜一臉迷惑地點了點頭。
“我和他還有別的事……就先下去了。”我向雙子看守打了招呼,轉過身,示意總司跟上我。
“一會兒見。”總司也向雙子看守暫時地告別了。
“我和卡蘿莉娜會在這里等候兩位。”
“囚人,快去深處錘煉自己吧。”
[chapter:3 的確困難]
走出兩步,我拉緊了手套,“MONA不在,只能靠兩條腿跑了……”
“MONA怎麼了嗎?”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跑了起來,靴子跟敲著地板磚發出清脆的“噠噠”聲響,“他能變成迷你巴士……”
“為什麼?”總司扶住刀柄,也跟著我的步伐跑了起來。
在異世界,人格面具操控者的體質會增強;所以盡管我和總司在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動,但我和他依舊氣息平穩地交談,像是在街邊散步。
“他說大眾認知里貓就是會變成迷你巴士的。”
“啊……我好像懂了。”
跑到黑洞洞的認知自動扶梯前,我縱身一躍,跳到空中,頭發和衣擺隨風擺動——我太喜歡風在耳邊呼嘯的酣暢淋漓感了!
情緒高漲,血液都跟著沸騰了!
這認知自動扶梯有著遠超現實自動扶梯的高度——
“亞森!”
只需要亞森的羽翼。
臉上的面具燃起幽藍色火焰,我的身後忽然展開了怪盜故事里應有的羽翼,熟悉的輕盈感和風掠過羽毛的觸感。
我在空中向前翻了個身,合攏羽翼,落在了天花板上——衣擺和頭發很符合基本物理規則地向著地面垂下。
雖然我還沒弄明白這算是飛翔還是操控重力,但就這樣倒著看總司驚愕的臉,也夠我樂一陣子了。
“JO——KER?”總司顯然不能無視重力,就算他跳得再高也會落回地面上——明明在異世界還要被重力束縛,也太可悲了。
我站起身,向他敬了個禮,“那麼,下面見。”
我再次伸展羽翼,一蹬天花板,像是要墜落一樣跌向了認知電梯下行隧道——向深處滑翔。
看著一盞盞漆黑的燈從面前劃過,以及站在電梯最上方目送我遠去的總司,響亮的笑聲回蕩在隧道里——在我有自覺前,笑聲已經持續一會兒了。
我止住發自心底的笑聲,調整身體的姿態,准備落地——為了能完美控制這雙人類不可能有的羽翼,我可是吃了很多苦頭。
羽翼撲了幾下,速度減緩至懸停在空中,靴子跟輕巧又優雅地接觸到了地面。
“Bravo。”踩實後,我有點得意。
跳動的幽藍色火焰吞沒了黑翼——黑翼隨著幽藍色火焰的燒盡而消失,面具又顯現在我的臉上。
回過頭,總司似乎沒跟上我的飛行,於是我向隱隱約約能看到些亮光的電梯那端大喊,“跳下來吧!”
“跳太慢了!”
從總司高亢的聲音判斷,他的情緒也昂揚起來了。
和他的聲音一起抵達的是他的人,還有因為他的跑動帶起的猛烈氣浪。
我被氣浪吹得一個趔趄。
等氣流穩定,我睜開眼,總司就站在我面前,氣定神閒地整理著他被風吹散的劉海兒。
我太驚訝了。
總司看見我面具下的驚訝神色,滿意地挑起了嘴角,“我說了,跳太慢了。”
——他的速度……和聲速差不多嗎?!
不……從抵達的細微時間差來推算……他的速度……比聲速快。
這段距離太短了……不知道他的極限速度是多少。
就算我引以為豪的速度……也比他慢了好多!
——上次和總司交手,他到底放了多少水?
……怪不得會那樣挑釁我,我在他眼里和慢悠悠過馬路的老奶奶差不多吧……
我張了張嘴,終於想到我該說的話,帶了點自信心被嚴重打擊的破音,“手槍子彈肯定對你沒用!能不能命中還是一個問題!”
“沒關系……你還在成長,未來會跑得更快。”總司知道他的小露一手鎮住我了,“而且你也很讓我驚訝,站在天花板上什麼的——我算是知道你的行動無法預測的原因了。”接著總司就自言自語了起來,像是在比較我的戰斗方式,“這樣啊,和陽介挺像的……”
——看來花村也是個擅長速度戰和空中移動的人格面具操控者了?
總司又操著那種饒有興味的口吻問我,“你剛才那個召喚方式挺有意思,怎麼做到的?”
“……只召喚出來人格面具的一部分。”我想著該怎麼形容部分召喚人格面具的感覺,“就是想著只用具體的哪里……想著亞森的翅膀和——”
我聽到了粘滯的、沉重的流體與地面摩擦的嘈雜聲音,吞下還沒說完的話,警惕地望向隧道深處。
——總司的手也摸向了刀柄……他聽見了,說明距離很近。
“剛才的動靜把這層的陰影都吸引過來了……”聽清楚到底有多少噪音的我,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伏低身子,擺出備戰姿勢。
“明明是JOKER笑的聲音太大了。”總司拔出了刀,雙手握住刀柄,將刀擺在身體右側。
不過有總司在,這些淺處的陰影就是雜兵嘍囉——深處的也一樣吧?
所以我沒太在意陰影的動向,依舊看著總司,“……你注意到了?”
——一旦我的興致太高昂就容易出現剛才那樣的笑聲。
“如雷貫耳。”總司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可笑不出來那麼大聲……這也是一種天賦。”他眯起了眼,“在教學前,先清場吧。”
第一只探頭探腦的陰影已經出現在隧道的轉彎處。
“好。”我應了他,盯著黑色陰影上的慘白面具。
下一秒,我和總司一起衝向了被我們的氣勢嚇到呆滯的陰影。
[newpage]
用不到人格面具。
總司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斷,他只是在單純突入陰影群,將亂了陣腳的陰影群衝散,不斷重復簡單的橫砍動作,利落地將擋在他面前的陰影一刀兩斷——像是悶頭突進的……野豬。
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了這種勇猛且勢大力沉的動物。
……看來總司更習慣正面作戰。
雖然和優雅、謹慎的怪盜美學差得有點遠……不過總司也不自我標榜為怪盜,這點戰斗風格上的區別我還能忍受。
我一邊觀察總司干練精簡的動作,一邊注意避讓逃竄的漏網之魚,反持匕首從陰影的背後深深刺穿陰影的面具——我的武器比較短,就算揮舞起來也無法像總司那樣切實地對大群敵人造成致命傷害。
閃著寒光的獠牙所及之處,陰影紛紛潰散。
戰斗幾乎是眨眼間分出勝負——我連呼吸的節奏都沒變化。
“能稱為熱身運動嗎?”總司懷疑地回過頭看在地上散落、慢慢消失的黑色陰影碎片,“沒什麼手感……”
“我覺得,就算是深處的陰影……也扛不住你的一刀吧?”我收起了匕首。
“嗯,那肯定。”總司撫平他翹起的劉海兒,擋住因為猛烈的動作露出來的眉毛。
——總司好像很不喜歡他的眉毛露在外面?
短是短了點……但不至於這麼討厭吧?
“那麼……BANCHO先生,教學內容是什麼?”我催促總司切入正題。
“根據你的慣用武器和人格面具進一步開發獨有的戰斗方式。”總司雙手托起他的刀,示意我仔細觀察刀身,“簡單演示一下。”
一道微弱的藍白色電光從刀柄疾馳到刀尖,我聞到了空氣被電離的臭味,汗毛也跟著立了起來。
總司再握住刀柄,立起刀,空揮了一下。
——伴隨著“噼里啪啦”的電流音,刀留下了蛛網狀的殘影,像是縮小了無數倍的閃電。
總司又將刀收回身側,刀刃向外,擺出居合的起勢,“JOKER,你站到我身後去。”
我感覺到在刀上漸漸凝聚的龐大能量,乖乖地向後退了幾步,捂住了耳朵。
(上次和他交手我昏倒了,有一半的原因是我受不了鳴神的震耳欲聾——我的耳膜被擊穿了。當然,還算總司有良心,治好我才帶我出印象空間。)
總司見我站在了安全的地方,才用我能看清的速度揮出了那氣勢十足的一刀。
纖細的藍白色弧形刀光一閃而過,擊穿了黑暗。
雷鳴炸裂在狹窄的隧道里,我的五髒六腑都在震顫。
——光是雷聲就足以讓普通人暈厥過去。
刀光在面前的牆壁上留下了深達數十厘米的整齊切口,轉瞬撞擊在轉角的整面牆壁上,約束在刀光里的巨大能量迸發出來。
——亮如白晝。
忽然劇烈的強光讓我眯起眼睛,險些流淚。
爆炸聲和崩裂聲傳過來了;就算捂住耳朵,仍然覺得耳道疼痛。
腳下的鐵軌在晃動。
不對,不是鐵軌在晃動,是這層樓在晃動——像是小地震的搖晃幅度。
等無法直視的刀光散去,那堵牆壁少了三米的厚度,殘塊碎片甚至崩飛到了我們面前。
我又呆住了。
總司僵了一下,慢慢收勢,“……我真的收力了,應該不會塌吧?”
——這可是印象空間的牆壁啊?!
連我都對這牆壁沒什麼辦法!
總司的話證明他高估了認知世界的牢固性——或者說是,他的破壞力已經到了認知世界無法承受的地步了。
……可惡,這不是更加證明了我與他之間的實力差距?
“在印象空間捅個窟窿會對現實世界有什麼影響?”緩過神的我揶揄了他一句。
“……肯定是壞影響。”總司清了清嗓子,將刀收進刀鞘內,繼續給我上課,“我對吉歐親和力高,所以我能將吉歐塑造成自己想要的形態,比如附著在刀上提高刀的鋒利度和強度,或者像剛才那樣揮擊出去,或者感應到攻擊後自動反擊。”
我想起了上次匕首在靠近總司時拉出的電弧讓我半身麻痹了,“渾身帶電的刺蝟……”
“因為電的廣泛應用,吉歐還有更多可能性……JOKER擅長的魔法是什麼?”
“耶哈……不像吉歐那樣有直接的破壞力和速度。”我思考著怎樣才能更好地利用耶哈的特性。
說到詛咒……一般會聯想到的就是陰魂不散、虛弱、必中和持續時間很長吧?
“居然是耶哈?”總司有些意外,“為什麼會是耶哈啊?你不是那種陰郁系啊?”
“我也想知道……”我捏著劉海兒,轉述了亞森覺醒時說過的話,“可能因為我對我的處境充滿憤怒?”
因為我的語氣里帶了一些懷疑,總司沒有做出評價,繼續說他的教學目標,“……你需要適應不召喚人格面具,只靠你自己釋放魔法——因為跳過了召喚人格面具的步驟,魔法發動的速度會更快,但魔法的威力會受限。”
——剛才那下刀光怎麼看怎麼不像威力受限啊!
算了,還是別吐槽他的表述方式了——可能在他看來,是真的隨手一揮吧。
總司摸著下巴,眼前一亮,“耶哈的靈活運用……你不是有手槍嗎?試試將高密度耶哈能量當作子彈裝填在手槍里再發射,怎麼樣?”
“這聽起來有點熟悉……”我腦海中跳出了一個扎著蝴蝶結黑色雙馬尾、藍色眼瞳的傲嬌女孩形象,“TOOSAKA……”
總司似乎知道我說的是誰,狡黠一笑,“跟那個差不多。”
“我懂了……那我試試看吧。”我摘下手槍的彈匣,退光子彈,再合上彈匣,瞄准稍遠點的地面——我覺得第一次不可能成功,就算多試幾次成功了威力也不會太高。
——現在的我有點像奧運會最後一靶前等待舉槍號令的射擊運動員。
總司向牆邊走了兩步,給我讓開了空地,“先試一試耶哈子彈,我覺得這個比較好完成。感受耶哈的流動,在意念里把耶哈壓縮到極致。”
“現在你這話聽起來又像另一個人了……”我腦海中又跳出了一個黃色短發、藍色眼瞳的熱血少年形象,“UZUMAKI……”
“專心。”總司打斷了我的話。
[newpage]
專心。
實際上,在亞森覺醒後,大部分戰斗他都是沉默的……基本上我就是在依靠本能和直覺在戰斗。
這時應該怎麼應對,切換哪個人格面具,下達怎樣的指令……
我集中注意力,設想耶哈子彈應該有的模樣——還好之前看過一些和槍械有關的設計圖……
但也沒必要將真正的子彈做出來,只要構建一個外殼像是子彈的東西就好了,認知會讓它從虛假變成真實。
亞森不光有耶哈系魔法,他也有槍彈系技能……證明了我戰斗至今有多依賴手中的這把模型手槍。
在空無一物的彈匣中使用精力制造本不存在的子彈載體,再將大量的耶哈能量凝聚在子彈上,扣動扳機……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了“這次就會成功”的自信。
我將槍口抬高,用低沉的聲音呼喚出他的名字,“亞森!”
面具燃盡,視野變得寬闊,背後刮起一陣微風。
“能做到吧?”
——實屬自問自答。
亞森抬起了他的右手,紅色與黑色交織的不祥能量,源源不斷地抽離我的身體,流入手槍的彈匣。
應該足夠了。
我扣下了扳機。
三點紅黑色的光芒如古時記錄的災星一般劃破黑暗,又以詭異的彈道拐過了轉角,擊中了我本該看不見的某段鐵軌上,反彈後以不同角度分別鑲進了隧道牆壁的不同位置,沒過一會兒就消散了。
我低頭打量著跟原先沒有什麼區別的手槍。
——剛才……我……太了解子彈的去向了。
有種好像操控子彈轉向了的錯覺……
“可以啊。”總司在一旁拍了兩下手,微笑著,“一次就成功了,三發子彈呢。”
我眨了眨眼,面具重新浮現到臉上,“太順利了,讓我有點自我懷疑……我能操控子彈拐彎?”
“是的,我看得很清楚。你知道隧道盡頭是牆壁,所以下意識地讓子彈重新找方向飛得更遠一點吧。”總司點了點頭,“耶哈子彈這個實戰方向是可行的。”
“其實我沒有做到用耶哈能量壓縮出能量體子彈,亞森可以制造實體子彈……算是取巧了吧。”我撓了撓頭。
“第一次就全靠意志凝聚能量確實為難你……不過下一步,跳過人格面具直接使用魔法會更困難。”總司又向我說明他執意讓我減少召喚人格面具的原因,“在人格面具操控者的戰斗里,召喚人格面具的動作不僅耽誤戰機,還是巨大的破綻。像湊他們有時候會習慣性地拔出召喚器——雖然不在現實世界召喚人格面具根本不需要召喚器。”
我叉著腰,有些疑惑,“人格面具操控者的戰斗?人格面具操控者還會內斗嗎?”
“哈。”總司考慮了一會兒,“會有不可避免的戰斗,立場、理念不同導致有時候只能用武力解決問題。”他立起食指,“簡單說明,還記得我和你提過的桐條小姐吧?”
“嗯,知道,桐條集團的現任掌門人嘛。”
“她有政府背景——也就是國安之類的。但你呢,心之怪盜團的團長,可是特搜想方設法要抓到的人……桐條小姐對你們的高調行事頗有微詞,說你們的輕率行為只會讓更多別有用心的人想方設法得到認知訶學,而負責保管封存認知訶學的桐條集團要承擔來自外界很大的壓力,政界商界……”總司沒有把話說透,聳了聳肩,“當然,你給她添的麻煩也不至於讓她拿起刺劍成為你的敵人……”
總司忽然沉默了。
等了一會兒,總司才猶豫著開口,“可能會有熟識的人在你最松懈時趁虛而入……”
“黑面具。”我下意識地說出了我的擔憂,“……明智吾郎……嗎。”
“人格面具操控者和這些混沌又遲鈍的陰影不一樣,而且……”總司若有所思地盯了我一會兒,“你太正直,肯定不會下死手,就算對方威脅到了你的生命……”
知道總司說得很對,我也沉默了。
“所以要盡可能減少你的破綻。”總司決絕地說,“試著把精力轉化成耶哈釋放出來吧。”
[newpage]
似乎是剛才的那番對話讓總司再次確認了訓練我的必要性,他變得更嚴厲了。
“你知道雨滴怎麼形成的吧?”總司攤開了他的掌心,一顆玻璃彈珠大小的藍白色光球在他的掌心無規律飄動,“過冷水氣遇到凝結核後液化成雨滴……所以你剛才選擇制造出實體子彈再以實體子彈為目標凝聚耶哈能量是更聰明的辦法。”總司拋起光球,光球就像進入軌道的衛星一樣,開始繞著總司緩緩轉動,“問題是在不使用亞森的情況下,你還能找到凝結核嗎?”
總司居然能如此精巧地控制他制造出來的魔法產物啊……如果我也能做到同樣精度,那肯定會彈無虛發。
“我……盡量試試吧。”我沒什麼把握地應了。
“先試著凝聚到手上。指尖的神經比較豐富,容易集中精神。”
我沉下氣感受自己的右手指尖,“……BANCHO,真的很像某個忍者的修行……”
“控制能量不就是這碼事兒,先從體內轉移做起,熟練之後再向外定點釋放。”總司毫不在意,“其實我的劍技挺多都是學游戲和電影里的……只要能用上就行。”
“聽起來像是眾人都在爭奪真經其實是一本漫畫書……好無厘頭啊!”我分心吐槽了。
“專心。”總司抬起了他的右手,他的食指指尖搭到了我的食指指尖上,“這樣呢?”
……等下,這麼搭著指尖……
微弱的觸電麻痹感。
隔著手套……的肌膚接觸。
我想專心感受總司給我的提示——
看到總司垂著頭的認真神情,更想直接抓住他的手,把他壓到牆壁上去……
我立刻抽走手,捂住臉,弓著腰,調整了下站姿,看著隧道的某個角落。
“……怎麼了?”總司有點奇怪,“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在嚴肅且正經的教學里,我因為本能的衝動走神了——
“是我個人情緒上的問題,抱歉。”
總司深出了一口氣,“看來我會干擾你啊……”
“沒事。”我默背著今天剛學的物理公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會兒就好……”
總司知道我在做什麼了,他輕笑了一聲,“……一會兒去——”話語戛然而止。
我回過頭。
總司扶著額頭,身體有些晃,臉色慘白,像是突發性的頭暈。
我扶著他的胳膊,“怎麼了?你臉色好差……”
“嗯……嗯唔……”他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摟進了懷里。
“……總司?”我向後縮了一下——倒不是逃避他的親密,而是他的情緒轉換讓我有點沒跟上。
他的胸口好燙……幾乎是發燒的溫度了吧?
“湊……厄瑞波斯……”總司急切地咕噥著,唇蹭著我的下巴,手也伸進了我的大衣下面,摸著我的腰,“偏偏是——嘶……”他像是挨了一記重擊,倒抽了一口冷氣,粗暴的動作停下了。
飢渴到痛苦的眼神——他和我對視了一眼,視线滑向下面。
聽到“厄瑞波斯”我就明白總司怎麼回事了,但我不知道厄瑞波斯發作時他的症狀是這樣。
我看了一下四周,“要在這里嗎?!”
……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場所不行,再不濟得有個平整點的地方吧”。
他伏在我胸前,小聲喘息著,“……太疼了……哈啊……嗯……”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注意他喘息的音調了!
我連忙架住要癱倒在地的總司,“哪里疼?”
總司沒有回答。
我去看他的臉,雙目緊閉,銀灰色的睫毛顫動著,似乎失去意識了。
——怎麼辦?
[chapter:4 我能做到的]
冷靜點。
雖然不知道厄瑞波斯和不羈之盟到底怎麼運作的……總司都能疼到昏死,相對來說身體更弱的湊,情況只會比總司更糟糕。
如果湊也失去意識了,那就只有我了……
而且——
我低頭看著總司的褲襠——靈敏的鼻子能透過布料聞到他的發情氣味。
——害得我轉移注意力的作戰失敗了。
我想起湊說過的話,要想辦法讓總司高潮……
至少得找個更合適點的地方……鐵軌上肯定不行。
如果再冒出來陰影我也會覺得棘手……
——當然也不能在卡蘿莉娜和芮絲汀娜面前做什麼人類生命大和諧的事……
去最近的休息室好了……平常都在休息室里休整,不會有陰影出現。
打定主意,我橫抱起總司——被我抱起時,滿面潮紅的他又輕哼了兩聲。
我想起了眾多經典月下英雄救美的片段。
懷里的美人脫離了危險,在潔白月光的映襯下,看著英雄的側臉心動不已……
可惜我抱了個睡美人。
將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在腦後,我伸展黑翼,飛奔後躍起,前往印象空間的下一層。
平穩地落到了鐵軌上……
這層還是陰影……我記得休息室在更下面一些。
無心與這些雜兵嘍囉纏斗,我繼續向隧道盡頭跑著——陰影們見我直直地衝刺過來,慌張地四下逃竄。
跳上月台,抵達前往下一層的自動扶梯前,再次高高地躍起,張開黑翼。
[newpage]
將總司小心翼翼地放到休息室的長椅上,我推了推他的肩膀,略顯焦急,“總司?”
趕來的路上花了點時間……不知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總司的眼睛半眯半睜,我不確定他的意識是否清醒。
推上去面具,摸了摸大衣右兜,拿出一包用紙包好的藥片——是從武內醫生那里買的藥;雖然成分可疑,但在異世界里有不錯的治療效果,我一直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我打開紙包,猶豫了一下。
——不管那些了,死馬當活馬醫。
用舌尖挑起一片藥,封好紙包,妥善地放回兜里。我湊到睡美人面前,輕柔地吻著他的唇,舌尖抵在他的牙齒上,示意他張開嘴。
……總司微弱地喘息著,“嗯……”
他歡迎我的舌尖進入,本能地舔著我的舌背。
將藥片留在了他的舌根上。
趁他不能抵抗我,多糾纏一會兒……
一邊用我們的唾液化開藥片,在接吻中讓他咽下……
……藥好苦。平常都是直接吞下去了,沒想到含化了是這麼苦的……
一邊解開了他的運動褲帶子,手伸了進去,肆意地撫摸玩弄。
……這硬度……好像隨便套弄兩下就會射出來。
“曉……嗯……”總司還迷迷糊糊的,“呃嗯……湊……在家……唔……”
我的脊背一陣抖動——敏感的神經受不了這撩撥的求愛音。
估計是擔心一個人在家的湊吧……我也很擔心。
——但還是得先解決他的問題;讓總司滿足了,湊也會平息情欲了吧?
“我在。”我應著總司的話,褪掉了他的褲腰,露出他充血到青筋暴起的雄性象征,“想射嗎?”
——試試戴著手套按摩吧……會有點新鮮感?
“……想射……”總司眯著眼睛,含混地應了,聽著有點委屈。
——他現在這個狀態太危險了吧?
……這麼弱勢的總司,不是讓我隨便擺弄了嗎?
絕佳的復仇機會!
我盡量抑制住心底的興奮,回憶著那些我認為有挑逗性的動作和表情……
右手圈住了他的肉棒,上下套弄;左手的拇指輕輕摁揉著透出肉粉色的眼。
“嗯……啊……”總司有點焦慮地繃緊了腿。
迅速流出了愛液……沾濕了手套。
“濕得也太快了,”我嗅了嗅他愛液的氣味,得寸進尺,“叫我‘老公’,我就讓你射出來。”
總司看著我的手,毫不猶豫地開口了,“……老公。”
太過順利以至於我挑起了眉毛,又自我懷疑了。
我以為他會為了尊嚴糾結一下……
……他現在沒有理智了吧?
還是為了高潮讓他做什麼都行?
……反正他也按要求喊了……
明明是我在主導,我臉紅個什麼勁啊!
——冷靜點……
低下頭,含住了肉棒的頭頂,舌尖舔著能舔到的地方,右手緊握擼著。
左手就輕輕揉他的子種袋好了……這里也有感覺。
——這還是第一次給男人口……馬馬虎虎吧。
跟舔冰棒差不多……只不過是有熱度的……也有彈性……
別下意識地合攏嘴再咬到了……不然肯定很疼……
試著往深處送入一點點……
要擺出享受舔舐的專注表情……
“哈唔……啊嗯……”總司的喘息聲變得更明顯了,“……好努力啊……要射了……”
等下?!再忍耐一下!讓我吐出來!
晚了……
他的肉棒跳動著,一股溫熱的液體衝到了我的喉嚨。
我被總司突然的高潮弄了個措手不及。
——這什麼味兒啊?他的雄性味道這麼濃烈嗎?
不論是氣味還是味道,對五感強化了很多的我來說實在是……有些嗆人。
還沒習慣……也不喜歡……認定這個東西不能吃,所以喉嚨本能地抗拒,咽不下去。
“咳咳……”我捂著嘴,把混合著唾液的子種吐到手套上;又脫了手套,放到一邊去。
——應該緩解了些痛苦吧?
[newpage]
雖然想漱口,但也沒有水或者飲料什麼的……還是咽下去了點沒吐出來的子種。
——算了,既然是總司的,也別那麼嫌棄了。
“夠了嗎?”我關切地問。
總司似乎清醒了點,正扭頭看著停靠在月台的地鐵以及不斷上車、前往印象空間最深處的陰影們——不過他的勃起沒有消退,眼神也時而有神時而渙散。
他聽到我的問題,搖了搖頭。
我站起身,卸下了腰間的匕首和手槍;又脫掉大衣,鋪在地上。
“嗯……”被我從長椅上又抱到地上的總司,躺在大衣上,迷茫又忍耐的神情,還沒反應過來我想做什麼。
我深呼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解開了他系在腰上的刀鞘,順帶摸了摸他柔軟的腹肌;又解開了我的門襟,放出來我的肉棒。
——反正我早硬了,就跳過前戲吧。
知道他還沒什麼力氣,“今天總司就在下面吧。”
就算劉海兒擋著,我也能看出來總司皺起了眉。
但他沒有進一步阻止我,不斷哼喘著,像是催促我趕緊讓他獲得徹底的解脫。
想了想上次總司是怎麼把我幾乎對折起來上的,脫掉他的運動褲,抓著他的腳腕,慢慢前壓。
找角度……
陷進去了……意外得順利……
受到了他的熱烈歡迎……後穴在蠕動著,幾乎要把肉棒吸進去——緊致的溫暖包裹感……
總司感覺到了我的進入,緊緊地抓住了身下的大衣,連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曉……嗯唔……嗯啊……”
“沒有潤滑……會不會痛?”我盡量慢地推進,直到再也進不去了為止。
——不能再看身下誘人的總司了……不然我會失去對情緒的控制,放肆地動起腰來。
“唔……嗯……”總司搖了下頭,“感覺不到……”
“害羞了嗎?”我撐著身子,慢慢地又拔出來。
“嗚……”像是太刺激了,他偏過了頭,頭發也蹭得有點亂,“……快一點……”
“居然催我啊?”我想起了第一次和總司上床時我對他說的話,立場完全對調了——很有趣,“身體撐得住嗎?”碰了碰他的臉。
“……嗯。”總司摸到了無袖馬甲的隱形拉鏈,拉下拉鏈頭,手不老實地在我的胸前背後來回游走。
讓他摸著後腰有點癢,我惡狠狠地頂了進去。
“……嗯哼……嗯呼……”總司抬起眼,和我對上視线後,又看向了下方。
浮光掠影的一瞥……
“那我就不客氣地享用前輩了。”
總司……原先是這樣的嗎?
似乎是太熱了,就撩起了自己的上衣,咬著衣角,帶有炫耀意味地露出他幾乎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胸腰曲线;把自己的乳頭揉捏到堅挺,手又伸到了下面;伴隨口中含含糊糊的呻吟聲,套弄有些流水的肉棒……
我摸著他凌亂的頭發,眯著眼睛欣賞他放蕩的發情表演。
……和剛才冷靜成熟的形象判若兩人。
——一想到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緒激昂了起來。
雖然已經看到了平時見不到的總司,但想讓他更失態一點……
失去理智地渴求我的進入——會出現這種樣子的總司嗎?
掛在我脖子上的戒指在總司面前晃來晃去,他松開了在嘴里的衣角,起身叼住了戒指;他用舌頭托著戒指,試圖將舌尖擠過戒圈——但戒圈還是太小了,他的舌尖擠不過去。
“哼嗯……嗯呼……”總司帶有暗示地給我遞了一個眼神,將粉紅色的舌頭伸得更遠些。
熱血衝入腦袋,血管在清晰分明地一跳一跳。
根本忍不了——
在深深頂入的同時,連戒指和他的舌尖一起含進嘴里。
到底是在吸吮戒指還是在吸吮他的舌,我也不是很清楚……
舌在交纏,腰也在殷勤地搖動了……氣氛變得熱烈了,聲音和氣味都在證明這點。
滿意的他眼神迷離地輕語,“曉……再多來一點……”
——真是和湊不一樣的糟糕啊……
張開的五指拂過他的鎖骨,放在胸前,淺褐色的乳頭和乳暈就從指縫中露出來了。
簡直要舔吻過他的每一處了。
舌尖掃過他的喉結,我又吸吮著他雪白的肌膚,留下屬於我的紫紅色吻痕。
和上次一樣,總司沒有阻止我,反而將專心做標記的我抱得更緊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容忍了我的小小任性。
用力又切實地抽插著——就算是粗暴一點也沒關系,他承受得住。
“……好想高潮……嗯唔……”
……總司的聲音比剛才要尖細,而且……抽氣聲有點像嗚咽?
我停了下來,觀察著他的表情,思考著我是不是弄疼他了,“……是疼嗎?”
“別停……”總司垂著眼簾,不滿地小聲抱怨。
“哦。”我又動起了腰。
我的回答傻里傻氣的,但我確實沒什麼經驗……可參考的樣本也只有和湊的那一次,所以我不太了解應該有的反應——而且看起來湊和總司的反應還不一樣。
總司對我的停頓相當生氣——他的腿緊緊鎖住了我的腰,握住了我的手腕,強行讓我加快了衝刺的節奏。
——我也不想忍。
原先都不太在意性方面的欲求……反正都是一個人解決問題。
……但有了真正的、飽含情感的體驗後,我覺得這件事美妙極了。
“……能來東京真是太好了……”
品嘗著最後平台期的愉悅的我,發自內心地這麼感嘆了一句。
“曉……KISS……”總司又伸著舌尖索吻了。
積累的快感突破了那最後一线,死死地壓住了他,吸吮著他順滑的舌尖,腰頂到了不能再前進的地方,和他緊密地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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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累……但退出來以後,我還是靠在總司肩膀上多賴了一會兒。
他往常會用的森林淡香水味,以及他本身還在散發的荷爾蒙味,還有我們的子種味……這些味道摻雜在一起,刺激著我的鼻子,讓我忍不住多嗅了幾下。
總司給我攏著隨性的頭發,“……沒放棄曉我也很高興……”
“嗯。”我點了點頭,聽著我和他漸漸平靜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又過了一會兒,他捏了捏我的脖子,“曉——JOKER,還不起來嗎?”是催我起床的語氣。
他的話語清楚了,知道叫我的代號了,力氣也恢復了。
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優勢期結束了,我三心二意地提上了褲子,坐到長椅上,一言不發的模樣像是我做了大逆不道的錯事。
總司躺在我的大衣上,摸了一下他射在自己腹部上的子種,看著陰暗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揣摩不出來他的表情代表什麼含義,我有些緊張。
總司默默地站了起來,撿起他的褲子,從兜里翻出一包手帕紙,遞給我一張。
——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沒做好善後工作。
“厄瑞波斯……結束了嗎?”我接過手帕紙,決定不提起我剛才干的事。
“沒有。”總司把團好的手帕紙放進了兜里,偏過頭,像是在聆聽什麼聲音,“快到尾聲了……我有點放不下心湊,他一個人在家——”他手腳利落地整理好著裝,又撥弄他的頭發,“我去外面打個電話——”
“用我陪著你嗎?”是多余的關心。
“不用,你太慢了。”總司彎腰撿起我解下來的刀,神色匆忙,“我一會兒就回來。”
總司的褲襠依舊鼓鼓的——他實際上還在受不羈之盟的影響,但他鋼鐵般的意志讓他表現得和正常時沒什麼區別。
我掏出了手機,“你帶上我的手機。直接從APP歷史記錄里找‘印象空間’,不然你回不來了。”
總司接過了手機,“謝了,JOKER。”他把手機揣進兜里,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舍地彎下腰。
——和總司對視著,我挑起眉:他這是不著急了嗎?
他湊近我的臉,突然伸出舌尖舔了下我的唇,壓低聲音說,“我會想著剛才你給我口的樣子——防止自己在人群面前干出什麼社會性死亡的事。”
說完他想說的,總司頭也不回地拉開了休息室的門,眨眼間消失在通往上層的自動扶梯入口。
——還好他走了。
我拉下面具,拉好馬甲的拉鏈,撿起大衣披在肩上,又捂住嘴。
心髒狂暴地跳動著,已經到了會讓醫生警告不要太過激動的速度了。
——冷靜點,冷靜點……拿出團長應有的姿態,冷靜且淡然地面對一切突發狀況——
完全冷靜不下來!
我蜷在休息室的長椅上,抱著頭,摸了摸他剛才舔過的嘴唇,還能感覺到他留下的濕度——
媽的,我是初次戀愛的純情少女嗎!
我猛地站起來,撓亂了頭發(雖然本來就很亂),焦慮地在休息室里來回踱步,又覺得休息室里太憋悶(子種氣味也很濃厚),溜達到了站台上,遠遠地看著對面站台上的陰影——希望能排解掉突然出現在胸膛中的悸動。
實際上——就這麼看著一趟一趟的認知地鐵按永不停歇的時刻表將站台上的陰影拉往印象空間更深處,我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了,同時也在思考這些認知地鐵和遠處深紅色的牢籠的意義所在。
——因為太習慣印象空間里的一切了,如果不是總司提醒,我可能還不會想這些東西可能會有別的含義。
這里的游蕩陰影大部分是沒有意識的,但那些處於鐵軌盡頭、擁有雛形寶物的陰影並不是認知產物——而是真正的、和現實世界某個人相連的內心。
唔……印象空間的最深處到底是什麼?陰影最後都去了哪里?
我還是想不出來這問題的答案。
確定自己足夠冷靜,再想起總司的臨別舔吻,也不會手足無措地大腦空白了……
我又捂住了嘴——臉紅是不可避免的。
意識朦朧、雙眼迷離的總司躺在我的大衣上……渴求我給他滿足的神情,實在是太讓我心動了……
絕對是其他人都沒見過的新一面——我都有種自己在做白日夢的懷疑了。
啊,好像還不夠……還想多看一點總司沉溺在快樂里的樣子……
怎麼做啊!和他提要求,他會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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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了遠遠的跑動腳步聲,回過頭的同時抓緊了在猛烈氣浪中翻滾的大衣——總司站在我身後,沒管他被風掀起的劉海兒,“你出來了啊?”
“湊怎麼樣?”
“干脆利落地昏迷了,被手機振醒時已經度過最難受的階段了。”他嘆了口氣,“厄瑞波斯半年來一直在等待我和湊分開的機會……不過那個藥很有效,不然我和湊不會這麼快地恢復過來。”
“……醒了就好。”因為不知道怎麼和總司開口提想再和他親密且讓我在上面,我的話似乎變少了。
總司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的側臉,走近了些,“公貓學壞了啊。”他捏住我的下巴,讓我面向他——但我還是看向一旁,“還讓我叫‘老公’,明明自己都沒叫過我‘老公’。”
我眨了眨眼,盡力掩飾我的心虛。
“啊——我知道該怎麼稱呼JOKER了,‘公貓老公’,好不好?”總司見我不回答,覺得我是因為稱呼害羞了,繼續用輕浮的語調調戲著我。
我看向了另一個角落。
“……怎麼這麼沉默?”他的拇指蹭著我的下唇,“不是說好今天我在下面嗎?”
——還可以繼續!
“真的嗎?”我的語調不可避免地包含了一些期待。
總司笑了笑,拉過我的手,摸了一把他的襠。
——摸到他出去逛了一圈依舊硬邦邦的肉棒,我有點意外。
……沒有路人注意到他這不同尋常的狀態嗎?
總司做了個鬼臉,擺出無辜的表情,“厄瑞波斯還沒結束,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公貓老公。”他的唇靠近了些,但又有所顧慮地停住了,“拿開面具。”
“習慣了……”我推上去面具,摟住他的腰,昂起頭。
“多有魅力的眼睛……”總司一邊輕咬我的唇,一邊把我的手機塞進我的褲兜里,“我是不是也應該換手機了……嗯……”
“現在是考慮那個的時候嗎?”我略有不滿。
“……我去了趟便利店,買了點東西。”總司掏出了包裝全新的安全套和潤滑液,“還是有潤滑舒服點吧?”
我眨了眨眼,“……要戴套嗎?”
“那是給我用的。”總司糾正了我的說法,“精液弄到身上很麻煩。”
又進了休息室。
剛進休息室,我就被總司推到長椅旁——我剛坐下,他順理成章地騎跨到我的腿上。
確認了彼此的眼神,唇像是有引力一般地貼在了一起。
每次都會感慨,為什麼他的唇舌嘗起來又軟又甜呢?像是果汁夾心軟糖……
衣物落到地上的聲音……不用我動手,總司就開始脫他的衣服了。
——我任由他扒開了我的大衣,解開了我的拉鏈,親吻我的肩頭。
“怎麼都沒想到JOKER這件馬甲是無袖的……看上去包得嚴實,實際上很有風情。”總司的手指勾著他剛脫下來的內褲,又輕聲挑釁我,“要不是已經答應你了……我肯定要操到你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求饒。”
我笑了一下,“既然是在我的地盤,那我肯定要盡地主之誼招待一下BANCHO……”我若有所指地向後瞟了一下在月台候車的陰影,解開了扣子,拉下內褲,“不覺得有種在人群面前做的感覺嗎?”
“羞恥心那種東西我已經沒有了。”總司半開玩笑地說。他雙腿打開,扭動著腰,用他的子種袋蹭著我的肉棒,“倒是JOKER別到一半堅持不住了……”
……這是何等色情的絕妙景象!
看到總司“果然如此”地點了點頭,我才意識到我屏住呼吸的時間有點長了。
“這是什麼環節?到底是打架還是做愛啊?”我硬撐著回答了總司的話。
總司饒有興味地歪著頭打量我,“……對你我來說,打架還是做愛,區別大嗎?”
——好吧,沒什麼區別,都會讓我們興致高昂。
總司拆開安全套的包裝,拿出一片,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套好了。
……真省心啊……
[chapter:5 增進了解]
——我錯了!
我不該讓神志清醒的總司騎在我身上的!
被他從各方面上都壓制住了!
這是力氣、經驗和技術上的差距……我感覺到了總司的深不可測。
總司順利地搶走了本就搖搖欲墜的主導權,一邊搖著他的腰,一邊教手忙腳亂的我。
——我剛才的話全變成了不知深淺的後輩嘴硬。
“……就是這里……再深就過去了……慢點,頂住摩擦會更舒服。”總司停住了腰,給我講解他的敏感點。
我聽了總司的話,扶著他的腰,頂住之後小幅度地進入抽出,慢慢地摩擦著。
總司抓緊了我的手腕,夾住了我的腰,制止了我的動作,“……不要一直摩擦……嗯呼……”
“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我有些無奈地聳了下肩。
因為要照顧總司的感受,我就分了心……好像沒那麼舒服了。
“節奏感也很重要……”他的唇蹭著我的額頭,“多練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要光想著自己爽,還要讓伴侶滿足了……”
像是總司的經驗之談,我記下了這點。
總司觀察了一會兒我有點郁悶的表情,“不想聽課?”
我不置可否地摸著他光滑的大腿內側。
“那正好……我也不想忍了……”總司摁住我的肩膀,激烈地動起腰,“嗯呼……”
他打斷了我原本的節奏。
被動地深入深出,又潮濕又柔軟又緊致……之前射進去的子種和潤滑液混在一起,慢慢流下來;他的勃起肉棒在我面前翹起晃動——對我來說這視覺刺激實在是太強烈了,“哈啊……”我抓著他的手肘,脊背不住地顫抖。
“看給公貓老公爽的……嗯哈……”總司輕笑著,又深深地坐下。
我想起我是怎麼對付湊的和總司怎麼對付我的。
摁住他的腿,不讓他起身的同時頂起腰。
撩起他的衣擺,含住他的乳頭。
總司——的乳頭好像也很敏感。他摁住了我的後腦勺,挺起胸,想讓我多含一會兒。
……想要兼顧舔弄乳頭和保持抽插還挺難的,但我成功挫了總司的銳氣。
“嗯……嗯唔……”總司的肉棒跳了一下。
找了破綻之後,我繼續追擊總司的弱點,摁住兩顆已經被撩撥到堅挺的乳頭,心知肚明地問,“……喜歡乳頭被玩弄的感覺?”
“雖然有點癢……”
我伸出舌尖,繞著他的乳暈畫圈,又親了親他豐滿的胸肌——他抓緊了我的馬甲,後穴也縮緊了。
——我決定徹底釋放自己的天性,不再被理智束手束腳。
因為我的停頓,總司有點疑惑,“怎麼了?”
“那就讓BANCHO徹底滿足吧!”我托住他的臀部,保持著插入的姿勢將他抱了起來。
“……嗯?”總司摟著我的肩膀,難得有些意外,“你……想干什麼?”
頭頂的面具燃起反抗的藍色火焰,我呼喚著如同分身的那個人格面具,“亞森……”
火焰的燃燒聲中夾雜著鐵鏈碰撞的金屬聲和黑翼揮動的風聲——
總司的視线挪到了亞森的臉上,更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了,“——JOKER?!”
語調低沉了下來,“幻影舞。”
亞森伸展黑翼,投下的陰影遮住了總司的雙眸。
失去視覺的總司被我托著腿抵在了休息室的透明牆板上。
而總司的雙手,也被亞森單手摁在透明牆板上。
——總司在亞森的襯托之下顯得小巧了。
“JOKER……哈啊……嗯……亞森……”總司嘆息著,雙腿大開。
奪去他的視覺後,他更興奮了……肉眼可見的,安全套里多了一些他分泌出的愛液;青筋暴起的肉棒好像下一次抽插就會射出來。
他雖然眯著眼睛,也能找到我的呼吸聲的來源,面向我的臉——但視线和我對不上,微妙地錯開了,落到了我的身後。
亞森對總司很感興趣;他低下頭,狀如復仇火焰的模糊五官湊近了總司一些——長長的、彎曲的角都抵在牆板上了。
總司似乎感覺到了亞森的靠近,微微抬起頭,面向亞森。
我看了看沉默的亞森,再次頂入,讓他的空虛後穴吃下我的整根肉棒,“亞森很喜歡你。”
——沒有說錯,我確認了我的心情,我喜歡總司。
不管是拔出刀後自信滿滿、氣勢凌人的總司,還是討論正事時嚴肅冷靜、有條有理的總司,亦或是照顧我時溫柔耐心的總司……
還有在親密時狂野又體貼的總司……
每一面都是真實的他,每一面都讓我有新鮮感而感到歡喜。
——就連現在任我擺弄的總司,我也覺得惹人憐愛。
“人格面具……是規則外的……”因為這不同尋常的刺激,總司有些顫抖地攥緊了亞森的手。
——總司也是第一次在異世界做吧?
又抽了出來,“BANCHO也可以把伊邪納岐·大神召喚出來,”再插了進去,“反正亞森也想見見大神……”
原本游移在外、已經失神的中灰色眼瞳忽然恢復了神采,在一連串淫靡的喘息聲中,總司艱難地念出了專屬於他的人格面具的名字,“伊,嗯呼……伊邪納岐·大神……啊嗯……”
——如果想要擺脫亞森的鉗制,他只需要從周身放出吉歐就行了,根本用不著召喚人格面具。
……總司是智商下线了嗎?
還是在陪我玩人格面具的情趣呢?
藍白色的光點聚集在他的面前,構成了一張幽藍色的阿爾卡納,懸浮在空中。
我笑了一下,按照總司教我的辦法,壞心眼地頂住了他的敏感點,慢慢地磨蹭進入。
總司昂起頭,脊背不甘寂寞地蹭著牆板,喉嚨里是欲求的聲音,“哈嗯……JOKER……到極限了……”
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在阿爾卡納上,也無法捏碎阿爾卡納召喚人格面具——阿爾卡納停留了一會兒,又消散了。
——總司因為瀕臨高潮的混亂和快感放棄了召喚人格面具……不知怎的,我有種讓他沉溺於肉體享樂的極致精神快感。
這就是讓良家墮落的感覺吧?
明明厄瑞波斯發作前還是可靠的成熟前輩……現在屈服在本能欲望下了嘛。
緩慢地進入過後,我又加快了節奏,重點關照他的發情開關。
極度興奮的我忍不住用輕浮的言語羞辱他了,“喂,前輩——爽到連人格面具都召喚不出來了嗎?也太失態了吧?”
“太舒服了……嗯……”總司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顯出令人艷羨的曲线。
手肘收緊在腰側,盡力抵住總司想要合攏的腿——我可知道總司的爆發力……萬一他不顧我的存在絞緊腿,我很有可能骨折。
——這麼一想,在異世界和總司做還挺危險的。
總司察覺到我在對抗他施加在我身上的壓力,逼著自己突破了那一线,“嗚!哈啊……”
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吮吸,他的肉棒也一動一動地射精了——淡白色的液體從孔里涌出,停留在透明的安全套里。
等他的身體又放松下來,我才又動起腰,“全都射進去,知道嗎?”
“……嗯……”
我吻了他的鼻尖,又吻著他的唇,舌尖交纏在一起的同時放任自己沉醉於愉快的高潮中。
[newpage]
原本就很糟糕的後穴更糟糕了……
我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作品”,打了個響指,解除了施加在總司身上的幻影舞。
總司依舊喘著氣,眼神重新聚焦,眨了眨眼。意識到他的視覺回來了後,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亞森,又和我對視著,“JOKER……不放我下來嗎?”
我吐出了舌頭,亞森松開了手。
總司活動了一下手腕,摟住了我的肩膀,給我親熱完的獎勵吻。
吻到我滿意了,才戀戀不舍地退了出來,“……怎麼覺得你怪委屈的?”
——亞森蜷在這休息室里也挺委屈的,只能盤腿坐著……黑翼也因為牆板的遮擋折疊收起了。
總司赤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嘆了口氣,又遞給我了紙巾。
我清理干淨身上的痕跡,提好內褲,再一次拉好了拉鏈,披上大衣。
總司則摘下了用過的安全套,打了個結團進紙巾里;一邊整理著他的著裝,一邊偷瞥一動不動的亞森。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沒事了?
等彼此情緒平穩後,總司終於打破了休息室的沉默,“……亞森真的想見大神嗎?”他搖了搖頭,“這問法也太奇怪了,我還不知道人格面具居然有自我意識……人格面具不就是心靈之力和分身的存在嗎?”
我走到亞森面前,他向我張開了懷抱,於是轉過身靠坐在亞森的懷里。
總司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靠著自己的人格面具休息挺奇怪的……但亞森的懷抱很舒適。
……大概是只有自己才知道什麼樣的感覺是最適合自己的吧……
我還在思考怎麼和總司介紹我和亞森的關系時,亞森就說話了,“吾愛,吾是他更坦誠更衝動的一面。不能對本心撒謊的側面,飽含對社會不公的憤怒和憎惡,就算是無法獲得理解也要執行心中正義……黃昏之掠奪者,吾名亞森。”
——什麼“吾愛”啊!
亞森只會把我的心情全部說出來讓總司誤解!
因為亞森的聲音和我的低沉聲线一模一樣,總司的視线在我和亞森身上來回移動了幾次,有些不可置信,“……說話了?”
——總司沒注意到亞森對他的稱呼,我的那點緊張不翼而飛了。
“說話了啊。”我隨意地點了點頭。
“可是伊邪納岐不會說話啊。”總司更迷惑了。
“可能因為我的內心活動太豐富了,所以亞森會說話吧……”我沒什麼把握,“嗯……我們在覺醒時,人格面具都會說話……應該說是一直被壓抑的自己在說話?”
“奇怪,我們反而是陰影會說話,變成人格面具後就不會說話了……”總司感嘆了一句,“又是似是而非的地方……”他不懷好意地停頓了一下,插著手,向我確認,“亞森叫我什麼?”
我扭過頭,當做沒聽見總司的問話。
“‘吾愛’?”總司笑吟吟地重復了一遍亞森的稱呼。
我瞥了總司一眼——亞森替我伸出了手,邀請總司也過來,“不如來增進彼此的了解,伊邪那岐。”
“——被人格面具邀請還是真新奇。”總司將左手搭在了亞森的右手手心,“我現在有點不知道該用哪種態度對待亞森……他能說話,而且也不強調他和你的一致性……該當作獨立的人看嗎?”他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待在亞森懷里、毫無表示的我。
因為我的表里不一,我和亞森被總司當成了不同的人。
“亞森就是我!”我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
“吃亞森的醋了嗎?”總司的指尖摸著亞森的手心,又露出了饒有興味的微笑,添油加醋地調戲我,仿佛要將我的言語羞辱全都討要回來,“JOKER不會說什麼‘來我身邊’之類的肉麻話吧?”
看來得解開總司對我的誤會。
“……唉,亞森是會用一點文雅詞……”我將又有起伏的情緒平復後,向總司招了招手,認真地說,“過來,我想抱著你。”
總司笑著點了下頭,也鑽進亞森的懷抱里,伏在我身上,“這不是能坦率地說出來嗎?”
他靠著我的胸口,側耳聽著我的心跳。
亞森望著月台對面。
“亞森的話就是這個意思……不如說因為我這麼想了,亞森才會這麼說……”我解釋著自己都不一定能搞清楚的想法——我的思維太快了,“一般你也不會把自己的情緒和欲望表現出來吧?”
——如果不是亞森親口告訴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心底最深處埋葬著對無妄之災的憤怒和仇恨。
總司不贊同我的話,“……在這點上你我區別挺大的,我一向是有話直說。”他往上蹭了蹭,像是垂涎我的脖頸,又拉開了拉鏈,輕吻著。
享受著柔軟的唇劃過肌膚的觸感,我心不在焉地揉著總司的頭發,回憶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本來我想說‘難道你會和第一次見面的人說“我喜歡你”嗎’……結果我想起你就是這麼對我干了,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總司笑了一聲,“哪兒像某人拐彎抹角地說喜歡我……無辜的亞森都要哭了。”
“我反正不會厚著臉皮對第一次見面的人說‘我想跟你上床’——”
“那湊怎麼解釋?”總司打斷了我的話。
“是湊先動手的啊?”我咬了咬唇,“我想應該沒人能忍受住那種程度的誘惑……湊氣質獨特,又長得清秀可愛……”
“謝謝夸獎……”總司模仿著湊溫柔的聲线,替湊謝過了我的夸獎,又換成了他自己的聲线,“但最好不要在湊面前夸他‘可愛’,他還挺介意他的童顏的。”
啊,總司這麼一說,我就想起那句“沒想到有里先生這麼年輕”——怪不得當時湊的語氣有點微妙。
我記下了這點,繼續闡述和湊的感情,“你也知道我們的波長相近,很容易對彼此產生信任感……再加上那麼一點激素作用——水到渠成了嘛。”
我沒說出來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想和總司賭氣。
“理由挺充分。”總司見我想和他多聊一會兒,就停止了撩撥我的輕吻,老實地趴在我身上了。
我摟著他的腰,“說起湊來……有件事我很在意……”
“嗯?”總司察覺到了我話語中的猶疑。
“我和湊上床了……你不生氣嗎?”
我已經被這個問題困擾很久了,當時總司的怒火好像是針對我拿了他送給湊的戒指……
“嗯……”總司的眼神飄向一旁。
“難道……BANCHO的性癖奇怪到這種程度上了嗎?”我緊張地笑了笑。
“才不是,你往哪兒想呢。”總司尷尬地清了清嗓子,“湊已經和我提過這種可能性了……雖然當時是湊威脅我,我再不來找你他就親自拜訪勒布朗……”他撓了撓後腦勺,“我大意了,湊不是主動出擊的那類……我只當做他在語氣不好地提意見。”
我想了想,“……你不意外?”
“對於湊的擅自行動,我還是有點生氣的……畢竟他真的喜歡你。”總司慢慢地復述重逢時我所不知道的、他的心情,“所以開車過來的路上,我在想該怎麼衝你發火,好讓你徹底對我失望……但一看到你的臉,那些火氣都不見了——腦子里只剩下了,怎麼哄你能讓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想起當時看見他坐在我床上等著我時的驚喜與慌張,“……我也一樣。”
——湊是認真的啊……
“……要是一開始就認為這次能徹底了斷,我也不會帶著那些小道具了……實際上知道湊去了勒布朗我就明白了,想斷也斷不了,畢竟我不可能禁止湊出門。”總司嘆了口氣,又笑了。
“看來能治住BANCHO的只有湊了啊?”我挑著眉,“湊有這麼可怕嗎?”
“湊是前輩,需要尊重。”總司簡單地講了在我、陽介和湊三個人里他只拿湊沒什麼辦法的原因。
我想起看守們的囑托,又繼續討論被湊打斷的、關於欲望和情緒的話題,“……雖然你說自己是‘有話直說’,那也是在能溝通的人面前說出安全范圍內的情緒……總有些情緒是不能示人的吧?”
總司直視著我的眼睛,從他的眼神里我讀出的答案是“YES”。
——不管是什麼。
有可能是與過去的陰霾有關的悲傷;也有可能是作為團隊領袖不能暴露在隊員面前的猶豫和軟弱……
“……我偶爾會做被抓的噩夢……戴上手銬的真實感……在法庭上我想辯解,但發現喉嚨堅硬如石,發不出來聲音……之類的。”
總司若有所思地用指尖卷著我的劉海兒。
彼此面對面地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我也會做噩夢,夢見大家都離我而去了……”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遮掩地說,“還有之前的……事。”
簡短的一句話蘊含了相當大的信息量。
“本以為忘掉了……但依舊栩栩如生……像是甩不掉的陰影……像是要糾纏一生……”總司囈語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重歸安靜。
互相吐露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像是兩頭受了傷的野獸在互相舔舐傷口,安慰著對方,“沒關系,你還有我。”
“湊也會做噩夢……他的噩夢就是車禍、塔爾塔洛斯以及隊友的去世,還有他的人格面具失控暴走……”總司苦笑了一下,“湊認為他是最強的,他的隊友沒有能力防御他的全力攻擊——無一幸存的噩夢。”
我知道湊的隊友,荒垣前輩犧牲的事……幸虧摩爾加納出走的這段時間他沒發生什麼意外。
——我一定會盡力保護好我的團員;就算因此要我做出犧牲……
“……大家都有苦衷。”我做了總結。
總司為了打破他的話造成的沉重氣氛,故意換了昂揚的語調,“如果JOKER需要傾訴煩惱,盡情來找哥哥!想怎麼撒嬌就怎麼撒嬌!”
他一邊說一邊大力地揉搓我的頭發——發型先放在一旁不說,他的動作和言語讓我十分心煩意亂。
我不耐煩地揮舞著手,趕蚊蟲似的趕開他,“都說了,不要把我當小孩子看!還‘哥哥’!”
“你比菜菜子大五歲……按理來說,叫我一聲‘哥’你也不吃虧。”總司嚴肅地向我科普他和我的年齡差,“另外……我沒有把你當小孩子看,我只是覺得……你不用一直勉強自己保持堅強的外表。”
我一時語塞。
“總會有想哭的時候吧?”總司溫柔地笑了,“我們都需要慰藉和治療。”
[chapter:6 1 MORE]
面紅耳赤。
可惡,又因為總司的話心動了。
而且他不給我冷靜的時間,吻住了我的唇。
我順著他的勾引,習慣性地將舌尖探入他的口腔。
總司隔著馬甲的布料摳弄著我的乳頭。
那我只能相應地把手往下挪挪,放在他的翹臀上了。
這條褲子的手感真好……
總司一直有鍛煉,屁股挺翹有彈性,一把抓住手指都會陷到肉里。
——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放肆地碰他這里,他好像沒有反感的表示。
總司等乳頭有反應了,又捏住揉搓;他觀察著我的表情,笑著說,“我喜歡緊身馬甲,公貓老公的勃起乳頭會色情地凸顯出來……其他人沒注意到嗎?”
這是他第二次表示對我這件無袖馬甲的喜愛了。
“有大衣擋著,凸點不會被別人發現……”我的後腰一陣一陣地酥麻,支起了帳篷,“啊嗯……BANCHO,你還想做嗎?”
“怎麼……不行了嗎?”總司摸著我的褲襠,故意揉捏我的子種袋,“小JOKER不是很精神嗎?”
是所有男人聽到都會立刻反駁的挑釁話,“誰不行了啊!呃嗯……”
見總司露出了如他所料的笑,我突然有種要被他強上榨精的不祥預感。
……嘛,也不是不可以。
總司卻沒有繼續下去,而是注視著我的眼睛,輕聲說,“其實……我很恐懼,在下面。”
難得總司會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表達他的想法——察覺到他在說關鍵的事,我將注意力轉移到他的話語上。
“但是……和曉做,一點都不痛苦——這里很滿足,很幸福。”總司摸了摸他的左胸,“……雖然我還是覺得在上面更自在。”
我沒有注意到——總司的性玩具經歷肯定會讓他對當受抗拒和厭惡。
“……是我勉強你了嗎?”我猶豫地問。
“沒有到勉強的地步……你不用那麼內疚。”總司這次的笑容是在鼓勵我。
“唉……如果讓你覺得不適了,一定要及時和我說。”我扶著他的腰,將食指放在了他的唇邊,“來,含住。”
——這是跟總司學的挑逗方式。
“……我更願意含粉粉嫩嫩的那個。”總司看出了我的想法。
——這男人真是直白啊,絲毫不掩飾他的喜好。
我晃著手指,就像拿著骨頭形狀的磨牙棒逗狗狗,“我不會讓你含那個……來含手指。”
總司緊緊地盯著不斷移動的手指,連頭都在晃動了——
歡快搖著尾巴的狗狗摁住了磨牙棒,囫圇塞進了嘴里。
“疼,你輕點咬。”指腹摸著他柔軟又滑溜的舌頭——他剛才的啃咬一定給我留了齒痕。
總司眨了眨眼,表示收到我的指示,接著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認真,吞咽舔舐我的手指。
我看著他展露到一覽無余的脖頸,以及衣領里隱隱約約的吻痕……
——該怎麼說……我有點理解湊說過的,總司對待感情認真又深情了。
一開始他確實是用輕浮的態度接近了我,但稍微動動腦子也知道他做了多少前期准備工作,而那同時代表了他對我有多執著。
實際上他在警告我不要殺人時,我就知道他是在替我擔心——怕我做錯決斷,無法承受良心上的譴責。
在我以為失去他而消沉時,他同樣過得非常壓抑。
再次見面,他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還想把伊邪那岐·大神轉移給我,希望他培養出的人格面具能幫上我的忙……
——不光是我受到了這種程度的關照。
花村的母親摔下樓梯……花村第一時間通知的人也是他。
他和湊簽訂了會將他的靈魂永遠和湊關聯的“不羈之盟”,替湊分擔厄瑞波斯的痛苦……
真是拼上一切要保護他重視的人。
——連舔手指的表情都這麼殷勤和享受,害得我更想盡情欺負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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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攪動,捏住了他翹起的舌尖。
——還有口水在從舌尖往下滴……好色情。
“BANCHO的口活……熟練得不行……”我往喉嚨深處摸去,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說明早就習慣了有異物會停留在此的不適感。
總司頂起腰,他的褲襠來回蹭著我的胯骨——光是用手指模擬口的過程都讓他完全勃起了。
……形成條件反射了啊。
我直起身子,抽回手指,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總司不講理地摁住我的脖子,不讓我離開他,向我索要進一步的舌吻。
……一邊應付他的唇舌,一邊想我有這麼纏人嗎?
——好像有。
我不討厭接吻……但如果一直耗在接吻上,那下面的步驟就進行不下去了。
我突然明白總司為什麼會輕輕把賴在他身上的我推開了——於是我也輕輕推了推他,讓總司放開我,“……想用什麼姿勢?”
總司握住了搭在他肩頭的我的手,“……怎樣都行。”
哈,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
我忽然意識到湊和總司都是身經百戰的那類,而我是他們之中的新手——脫離童貞才沒兩個月。
“亞森等得也挺久了……”我牽著他的手。
一直沒動過的亞森,低下了頭。
總司抬起頭看了一眼亞森的下巴,又和我對視著,“……亞森……可以嗎?伊邪那岐……不行啊?”
——怎麼覺得他在故作鎮定?
“……亞森不可以啊。”我想了想,說出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靈光,“你不會在想亞森會有多大吧?”
“呃。”總司歪了歪頭,模棱兩可地回答了我,“就隨他去吧。”
看來是猜中了……
我嘆了口氣,盡力保持著微妙地笑容,顯得自己有點瞧不起他;挑起他的劉海兒,點了點他的額頭,“前輩,你這里是不是裝滿了黃色廢料?”
“不是……”總司趕緊為自己辯解,“我們本來就是要做色色的事吧?我往那方面想不是很正常嗎?”
我當作沒聽見他的解釋,繼續微妙地笑著,“前輩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已經十分清楚了——”話鋒一轉,我的聲音聽上去很真摯,“但我不討厭這樣的總司,”停頓一下,糾正了自己的話,“嗯,應該說很喜歡。”
總司見我剛才在開玩笑,心情放松下來,摸著我的大腿根,手背在若有若無地給我暗示,“我還以為JOKER又要露出見到貞操鎖的鄙夷眼神了……”
貞操鎖——虧他還記得。
“話是不是說得太多了?”我用眼神示意他,“跪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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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司跪在亞森的腿上,臉埋在亞森的領巾里,手腕依舊被亞森分別抓住固定——所以總司不得不摟住了亞森的腰。
他向後偷瞥了幾眼,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我把總司的運動褲和內褲一起脫到膝彎處,帶了些愛液的肉棒和子種袋脫離了束縛,自由地下垂著;後穴……有一點濁白色流出來了,挺誘人的,“子種流出來了……”
我拿了一片新的安全套,看著外包裝上寫的使用說明,思索著該怎麼用。
“不會用嗎?”總司發現我在和安全套面面相覷,掙扎了一下,“松開我……”
“沒事,我大概懂了。”我撕開包裝袋,擠出來安全套,“反正也不是用來避孕的……”
“你的手在抖……”我從總司的語氣中聽出一絲憐憫。
“煩人!”我吸了口氣,讓手穩定下來;分清正反後,抵在了總司肉棒頂端,輕柔緩慢地展開。
感受到我的觸碰,總司說不出的愜意,“再射一次吧,”他帶有挑逗意味地輕笑著,“我還沒過癮。”
戴好了……我松了口氣,又拿起潤滑液,“……BANCHO也太糟糕了。”
沾滿潤滑液的肉棒在後穴附近摩擦著,每次靠近後穴時我都能感覺到他的期待值上升了。
“……有話直說不好嗎?”總司有些困惑。
“好啊,至少可以減少不必要的誤會——”我趁總司放松警惕,一下就插到了底。
“嗯!”總司興奮地低吟了一聲。
——先預熱一下氣氛好了。
我緊貼著他的身體,摟著他的腰,一邊抽送一邊舔他的耳廓,“……以後能不能也像這樣?讓我在上面?”
……沒錯,我就是在撒嬌,好在與總司的情感關系中博得更有利的部分。
總司攥緊了拳,像是在努力忍耐突然的快感,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不要碰耳朵……”
——總司的耳朵比乳頭更敏感?
我有了新發現,就再次嘗試;舌尖舔著耳廓內側,含住耳垂,吐氣吹在他的耳廓上。
他的喘息聲馬上變大了,“嗯唔……哈啊……都說不要了……”總司想要躲開我的襲擊;但他動不了,只能縮了縮脖子,繼續忍受我的侵襲,“耳朵好癢啊……呼嗯……”
“BANCHO,求饒的樣子好可愛。”
聽到我的形容詞,總司瞥了我一眼,“……適可而止——”
——預熱得差不多了吧?
我扶著他的腰,直起身,不客氣地大開大合了起來,“怎麼可能適可而止啊?”
總司被我頂得側過了頭,直順的頭發也亂糟糟地翹了起來,“……要——節制……嗯哈……”
“最不節制的就是BANCHO。”他的雙重標准搞得我十分惱火,惡狠狠地頂了進去,故意直直地抵著他的敏感點。
“哈……確實如此……”總司滿足地喘著,“確實……如此……哈嗯……JOKER還挺厲害的……”
——好歹掩飾一下啊!
算了,這種變態的直白也是總司的個人特色了……
亞森松開了總司的左手腕,長指甲挑起了他上衣的重疊下擺,向上拉到他的腋下。
總司大概沒想到亞森也參與進來了;他昂起頭看著亞森的下巴,又回頭看了看我,肉眼可見的緊張。
我回給他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再次頂到他無暇顧及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姿勢真是太棒了,細節看得一清二楚。
張開五指的手掌貪婪地撫摸著他的成熟肉體。
光滑的白皙皮膚和凸起的淺層血管以及揉捏起來極度舒適的肌肉。
“嗯……嗯唔……啊嗯……”總司終於沉默了,不再說有的沒的,只剩下意猶未盡的喘息聲。
每一次進入都能獲得他的積極反饋,以及後穴吞吐肉棒時黏膜擠壓摩擦的水聲,刺激著我的神經,想要再繼續……再繼續下去。
亞森的指甲尖輕輕劃過總司肌肉线條分明的脊背——與來自於我的柔軟觸碰不太一樣,是堅硬的質感,讓總司下意識地繃緊了亞森碰到的地方。
看他的肌肉受驚收縮後又放松的樣子還挺好玩的……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
我的手則摸著他的小腹,一個不上不下的敏感位置。
最終亞森用指尖托起了有些失神的他的下巴,“伊邪那岐,吾愛……吾渴求汝……的一切……為吾奉上汝之靈肉,與吾永不分離……”
我有點緊張地盯著總司的側臉,不知道他會怎麼回答。
沉溺於快感的總司清醒了過來。他先是看了一會兒亞森讀不出表情的臉,又用眼角看著我——那眼神的意思是“既然你這麼說了”,他的嘴角挑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理所應當……我不會離開曉的……”
——我的心又在狂跳了!
為了掩飾害羞,我立刻伏身,舔著總司的後頸,手也向更下方的地方摸去了,“那還真是謝謝了……”
亞森單手摟住了我們,又展開雙翼,將我們攏在翼下。
光线減弱了,但我依舊借著微弱的光看得一清二楚。
“唔嗯……”總司又用那種饒有興味的語氣了,“……曉是害羞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握住了他的肉棒,上下套弄。
——安全套的手感好奇怪啊……摸了一手潤滑液……
“哈嗯……嗯……”總司的喘息聲又變大了,腿不由自主地開合著,忘了追問。
看來他也受不了前後的同時進攻啊?
那麼最有效的方式——
我舔著他的耳廓,在他耳邊發出同樣的輕聲喘息,“總司……我快忍不了了……”
總司回過頭,神情有點恍惚,“……那就射進來……”
他用他的唇舌堵住了我還想要繼續說些挑逗話的嘴。
“唔……嗯……”
永遠也吻不夠似的……
——看他含著我的舌尖,一副沉醉的模樣,腰上和手上不免多用了一分力。
“啊……”
我知道總司為什麼突然打斷了接吻,又將臉埋在亞森的領巾里,雙耳通紅——
我停下腰,感受總司的後穴一陣一陣的收縮,“總司……去了啊。後穴吸得好緊……”
“嗯……”總司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他不想脫離高潮的快樂。
“沒有讓你休息的時間……”我的手又放在了他的小腹上,摸索著——柔軟腹部有一塊兒堅硬膨出的地方。
——總司立刻繃緊了腹肌,抓住了我的手,不讓我揉摁這里。
“……你在干什麼?不要這麼摁……有點疼……”他有點閃躲。
說明我摸的部位對了,“除了疼就沒別的感覺嗎?”我明知故問。
總司也知道我在干什麼。他猶豫了一會兒,臉有些紅,“——你不為自己的將來考慮嗎?”
我也預料到了總司想要維護尊嚴的拒絕——能看到他的羞赧我就很滿意了;而且他在威脅我要同態復仇——我相信他,他絕對能干出來;於是我見好就收,改摸他的胸,“好吧,這次放過你……”
知道我在忌憚他,總司略帶得意地哼了一聲。
見他又要恢復氣勢,我動起腰,用力撞擊的同時說著狠話,“下次我要射在臉上……”
“呵嗯……戴著貓耳插著貓尾?如果是公貓求我讓他高潮,嗯……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答應……”總司在喘息間說出了絲毫不落下風的話。
——但他的腰……在配合我的抽插向後頂。
進入時他就頂了回來……比以往都要快地抵達他的最深處。
——糟糕,好有感覺……
我摟住了他的腰,一邊將手指粗暴地伸進他嘴里攪動,一邊在他耳旁輕聲說,“說什麼廢話,屁股撅得這麼高,挨操很舒服吧?”
手指捏住了總司的舌頭,他的口水都沿著手指流下來了——他終於又沉默了,只剩下伴隨進入時的一聲接一聲的忘我呻吟。
——怪不得總司會用口咬棒……這種委委屈屈但又克制不住的叫床聲聽起來確實讓人心情愉快。
簡直就是有樣學樣……
我伏在他肩頭上,一邊想“我是不是被他帶壞了”,一邊全部射了進去。
還沒等我度過高昂的情緒,一陣猛烈的頭暈目眩向我襲來。
我收回手,退出來,扶著血管跳動的額角,“總司……我好像……召喚人格面具的時間太長了……”
說完我的視野就黑了。
[chapter:7 今日的教學課程完成了]
當意識從一片黑暗的虛無中恢復時,我先感受到的是嘴里有個除了甜味就很難形容其他余味的糖塊——是在認知世界里才會恢復精力的靈魂糖果。
我用舌頭將糖塊從左邊撥弄到右邊,睜開了眼——我說這枕頭怎麼這麼舒服,原來我躺在休息室的長椅上,枕著總司溫暖的大腿。
……總司穿著整齊,發型恢復成了以往的遮眉劉海兒。
我的衣服也穿好了……除了沾滿子種的手套,還放在一旁,估計總司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它。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裝作還沒恢復,多享受一會兒總司的膝枕。
——但他不讓我賴床。
總司原本目視前方,嘴角緊繃,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察覺到我睜開眼睛,他低下頭,手停了下來,“感覺怎麼樣?我擅自從你的兜里翻出來了靈魂糖果……”
“好多了。”我說話中氣十足。
總司暗自松了一口氣,“今天大概是愚者暈倒日吧……如果靈魂糖果不起作用,我會把你扛出去——還好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我側過臉,蹭了蹭他的腿,對他的吐槽一笑了之——確實,今天我、總司和湊都分別暈倒過了。
“你要是能起來走動,就先離開印象空間——這里不利於你的身體恢復。”他觀察著我的面色——隔著面具真的能看出我的狀態怎麼樣嗎?
總司說的有一定道理,我還要分神維持身上的幻影服來抵抗印象空間的認知扭曲——況且在印象空間待的時間也夠久了,外面是不是已經晚上了?
膝枕以後還有機會……總司又不是什麼不通情達理的人。
於是我慢慢地撐起身,晃了晃頭,確認沒有問題後,“出去吧。”
紅黑色的波紋消失後,我們回到了熙熙攘攘的中央廣場。
天色已暗,正是晚高峰。
往來行人摩肩擦踵、神色匆匆,都在為著各自的目標前進著,沒有注意到憑空出現的我和總司;似乎不會熄滅的大屏幕上有各種鮮艷畫面躍動;紅綠燈交替閃爍,人行橫道线隨著人們的足跡短暫斷開又臨時合上。
第一次來澀谷時,就在這里,我感受到了這座現代化都市獨有的殘酷活力。
——也是在這里,第一次看到亞森的輪廓;或許是東京的殘酷活力同樣激活了我的內心。
我注意到屏幕上的時間——八點半了。疲憊地吐了口氣,拉緊了挎包,趕緊翻看手機上的新信息。
——還是先給惣治郎打個晚歸電話比較好吧?讓他先把店關了……別一直等著我回去。
一旦注意到在印象空間里待了快四個小時,肚子就叫起來了。
“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我請客。”背著吉他琴箱的總司提議道,“那個……算是太勉強你的道歉。本來還有其他內容要教的……”他有點不好意思。
——不是出於訓練我的勉強,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勉強……
既然總司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拒絕,“那我就不客氣了。”
總司見我答應了他的邀約,就從兜里掏出他的手機——雖然是能運行LINE的智能手機,但造型上還是經典的灰色翻蓋款。
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手機時就想吐槽了,沒想到他自己也知道該換手機了。
對於一直很潮的他來說,用著一款中年人的機型會給他貼上“數碼產品笨蛋”或者“守舊派”的標簽吧。
總司掀開蓋,輸入了他想聯系的人的電話,撥通了——我猜是打給湊。
“湊?”
聽到總司念出意料之中的名字,我也調出了惣治郎的電話號碼。
[newpage]
彼此聯系過家里人後,總司說也別吃那麼麻煩的、要等好久的東西了,直接去了牛丼店——還是我平常會去打工的那家。
聞著熟悉的飯菜香味,我憂愁地嘆了口氣,和領班打了個招呼。
“你在這里打工?”總司看出我的熟悉和無奈,“來錯地方了啊……”
“快點餐,我餓死了。”我撂下包,往餐桌上一趴,抓住機會向總司提要求。
——也不是夸張說法,經歷了四小時的印象空間特訓,我真的餓到前胸貼後背了;再聞著好香的熟牛肉味,饞蟲一動,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有點志氣!不要一直看別人的碗!
總司皺著眉,不悅地盯了我一眼,“注意點,別讓校服袖子蹭上油了……”
——他的語氣讓我想起了我媽。
一直以來都是我在照顧怪盜團團員們,忽然被總司照顧還有點不習慣。
如他之前在印象空間里說過的,在總司面前我不用考慮那些復雜的事情,也不用勉強自己保持成熟冷靜的外表。
——雖然這也不是偽裝……完全是因為那一次意外的入獄逼迫我過早地接觸到了不應該接觸到的黑暗。
於是……我迅速放棄了那些略顯天真的觀念,努力適應社會帶著尖銳棱角的規則。
——原本,那些規則根本限制不到我的……
我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天鵝絨房間里的事,手腳都戴著鎖鏈,沉重得抬不起頭。
總司點了單,是兩份加量牛丼定食。
等上菜時,總司摁了一會兒手機鍵盤,又將手機放到一旁——我的手機響了一聲,屏幕亮起,是標記為特別關注的私聊消息。
我挑著眉,拿起手機,“……面對面還要發私信?”
“內容比較敏感。”總司坦率地說出了絕對會讓人產生誤解的話。
我想了一下是關於哪個“比較敏感”的方面,瞥了一眼在我左邊的客人,側過手機,點入LINE。
“印象空間的那些陰影,會乘坐地鐵去往哪里?”
——原來是這個意思的“比較敏感”啊……
我想起我剛蘇醒時,目視前方的總司——他當時在看月台對面的陰影嗎?
和他對視一眼,表示我知道他的問題了,低頭快速摁著手機屏幕,“我也不知道,但是認知地鐵是往深處前進的——印象空間我們還沒有探到底。印象空間會隨著怪盜團知名度的上升而擴大,所以……我也沒把握它會不會持續地擴張下去。”
我將這段文字打在消息框里,遞給總司我的手機。
“深處嗎……”總司重復了一下重點詞,扣下了我的手機——因為我打的字太長了,他直接摁了發送鍵,清空消息框後再輸入他想問的話。
因為他平時在他的手機上用的是九宮格輸入法;換成我的手機,面對二十六鍵輸入法,總司顯得有點笨拙。
“印象空間的深處要比我們去的淺處恐怖吧?”
他注意到了——應該是上次轉移到的那個有巨骨和血肉的密閉空間給他留下了印象。
手機擺在我和他之間的桌子上,我伸出右手打字,“嗯,如果用恐怖形容倒也沒有什麼問題。越向下越脫離地鐵隧道的概念,更像是——”我頓了一下,還是將腦海中首先想到的比喻打了出來,“什麼怪獸的腸子……特別暗,還有各種腐蝕骨骼和那種你見過的黑色藤蔓,氣氛也很壓抑……女生都被嚇到了。”
總司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向我這邊探著身子——我們彼此靠近,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身上,不自覺地顯露出了禁止外人探聽的神秘氛圍。
等我敲完最後一個平假名,總司立刻摁了發送鍵,又努力打字,“不是我的錯覺啊……就算是迷霧籠罩的電視機世界,也比印象空間安詳平靜得多。”
“有時間能帶我去看看嗎?”我不假思索地說,“去八十稻羽鎮?”
總司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見他眼里的笑意,我怔了一下,才明白我脫口而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我想更了解他一點,所以對他曾經的高中生活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不,當我什麼都沒說……”趁端著餐盤的服務生向我們這邊移動的當口,我拉開了與總司的距離,縮回了我應該在的地方。
“兩位的訂單,兩份加量牛丼定食。”
服務生將我們點的餐擺在了桌上。
“謝謝。”總司謝過服務生後,服務生點點頭,利落地離開了。
餓壞的我沒和總司客氣,直接動起筷子,往嘴里塞著此時嘗起來無比美味的牛肉。
總司也沒多說什麼,同樣拿起了筷子。
[newpage]
吃得干干淨淨,一掃而光。
雖然有點肚脹,但我相信堅強的胃會很快消化掉食物。
“送你回去吧?”總司付了賬,拎起他放在一旁的吉他琴盒。
“湊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嗎?”在我和總司吃牛丼定食時,湊在做什麼呢?
“湊二十四歲了,不是什麼連天然氣都不會用的小孩子……”總司強調了一句,又向我解釋,“他晚上不是在練琴就是在打游戲……那送你到地鐵上吧。”想到獨自在家的湊,他立刻改了主意。
我也拎著挎包,跟在總司身後出了牛丼店,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練吉他?”
——湊第一次來勒布朗時背著吉他包,按總司所說湊是上完了吉他課徑直來的勒布朗。
“鋼琴、吉他,最近又添了一件架子鼓。”見我露出了些意外的神情,總司也有點意外,“——你沒問湊?”
“沒問。”我張了張嘴,才不坦率地說,“我對音樂基本不了解……”
“下次記得讓湊給你唱歌;他唱歌很好聽的。”總司像是在炫耀他的珍寶,驕傲地說。
“好——”五音不全的我不誠懇地應了。
“至於說去稻羽鎮……我會抽空安排,你等我的通知。”總司看出了我之前的窘迫,於是以淡然的語氣一筆帶過了我的請求。
估計要考慮到花村和湊的時間吧,“……好。”我也盡量保持冷靜的態度應了總司的話,“我還有個請求——”
“什麼?”
我把吃飯時想好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總司能不能去怪盜團那邊露個面?我想其他團員應該也有興趣學習戰斗技巧……怪盜團里有一個和總司一樣用刀的,喜多川祐介,雖然他是布芙親和……如果總司願意教他——”
“好啊。”總司根本沒聽我後面的話,一口應了下來。
見我想要說些感謝的話,他立起手掌,制止了我,“曉對怪盜團的團員絕對信任,而我對曉也是同樣的絕對信任;既然是曉的舉薦,那我肯定會教喜多川,沒什麼好感謝的。”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盤算怎麼和祐介交代,我給他找了個他極度討厭的師父……
——一時半會兒,我想不出來能讓祐介平靜地接受總司的教導的辦法。
祐介要是知道總司騙了他,會更生氣的吧……
“怪盜團那邊,你決定什麼時候我比較方便露面,就提前通知我——盡量早點,你的時間很緊張,掌握更多的戰斗技巧融會貫通需要大量的練習——不能松懈。”說到最後,總司的語氣接近威脅了;仿佛我要是忘記了他教過的內容,就會再用鳴神教訓到我記住為止。
“我知道,放心好了,學習也不會落下的——雖然每天都過得好累啊……”我努力伸展疲勞的身體。
“嘛,還有東西沒教給你……”
看總司像是賣關子一樣不說出後面的內容,我皺起了眉,“這麼神秘?”
總司搖了搖頭,“不是神秘,而是更精確地控制心靈力量……我不知道和我們覺醒方式不一樣的你們,能不能成功進入Shadow Mode。”
“……陰影模式?”我重復了一下總司的話。
“特搜隊內部是這麼稱呼它的……下次教學我會給你演示。”總司向我眨了一下右眼,俏皮地笑了。
我怔了一下。
——總司沒那麼端著架子了?
……原來他也會這樣笑啊。
聊著聊著就進了地鐵站,我和總司並肩站著,等候開往四軒茶屋方向的地鐵。
“等到了離開的時候,你會舍不得這段日子的。”總司以過來人的口吻說,“舍不得與同伴們告別……”
我眨了眨眼,說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舍不得離開戀人吧?”
“嗯……如果我這個時候說‘異地戀而已’就是對陽介的不尊重了。”總司點了點頭,“當時真的不知道能不能維持下去這段感情啊……還好堅持過來了。”
——一想到我明年三月份也要經歷同樣的分別,不知道自己能否豁達地面對離別……有點忐忑。
“我還沒見過花村呢。”我提醒他。
“會有機會見面,他了解你。”總司簡短地說。
——了解?
……我知道花村參與了調查我的行動。如果說花村了解怪盜團我可以理解……但我和總司的戀情花村也知道嗎?
這樣說來,總司和湊的戀情花村也了解吧……
到底花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來面對後來者?他怎麼接受了湊的存在?
——他接受我的存在了嗎?
我對未曾謀面的花村也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但按照總司剛才的冷淡態度,他不願意和我談論花村。
——湊和總司在一起了兩年,應該很了解花村吧?
改天單獨約湊出來玩好了……順便確認一下總司說的“湊唱歌動聽”。
從隧道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車輪碾壓鐵軌的金屬碰撞聲,總司拍了拍我的肩膀,“車來了。”
總司沒發現我又計劃著和湊見面——我有點過意不去。
——沒有辦法!誰讓總司不願意告訴我和花村有關的事情!
“嗯,那下次再見吧。”雖然我有些不舍得,但還是和總司揮了揮手,准備擠地鐵。
[newpage]
(一段時間後)
睡覺前,在腦海中回顧今天的經歷,我才發現總司一直對我的某個問題沒有做出正面回答——直覺告訴我他是故意忽視了。
我摸了摸蜷成一團的摩爾加納順滑的毛,摁亮手機,在消息框輸入文字後發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總司回了消息:
“看情況吧。”
我眯起了眼睛。
這個回答……倒不是拒絕,但也沒答應。
“你不是一直在上面嗎?”
“你能摁住我,我就讓你上。”
總司提了一個我絕對無法達成的條件。
“強人所難啊……”
他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包,轉移了話題:
“高中生,還不睡?”
我滿腦子都是在印象空間里和他這樣那樣的畫面,一時半會兒睡不著。
“……有點睡不著。”
“是在想我嗎?”
哈……他也知道啊。
“我可不像某個人,能在懷里抱一個的同時還能在手機上撩另一個。”
“要讓湊來說兩句話嗎?”
……真的很奇怪,我和總司的私聊,突然讓湊加入談話。
靈光一閃。
“……你騙不到我,他睡了。”
“哈哈,你發現了啊。”
我眼前出現了總司的俏皮一笑。
“無聊,我也睡了。”
“嗯,晚安。”
“拜。”
我掖好被角,抱著總司送給我的邪惡霜精玩偶,閉上眼睛。
——這令人著迷的戀情,還不會結束。
【不羈之盟:2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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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倆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