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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番ぺご】【ぺごキタ】三角關系(2016年7月19日-9月4日)

鏡面倒影 FraMaTic 58496 2023-11-17 17:15

  [chapter:1 混亂(7月19日)]

   嗯……

   因為下半身傳來的不適感,我睜開了眼睛,糾結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起身。

   臥在床頭的摩爾加納動了下耳朵,臉仍然埋在爪子里,沒有抬頭。

   我進了衛生間,帶上了門,解開居家褲的系帶,褪下內褲,擺弄著仍然關在鎖里的肉棒。

   因為尿意……和試圖晨勃,緊繃到疼痛的束縛感讓我醒了。

   不知不覺,過了十天了……

   雖然和總司說了,不舒服就撬了……但最後也沒這麼做,而是努力忍耐了過來。

   ……我小心翼翼地掩飾著藏在內褲里的秘密。可能因為我比較擅長掩飾秘密,還沒有人發現我戴上了貞操鎖。

   摸了一下,一直沒能成功射精,子種袋都鼓脹了起來……

   摁下了馬桶的衝水按鈕,看著水流螺旋著消失在管道彎處,因為釋放的快感,我發自心底地嘆了口氣。

   還好中間夾著緊張的期末考試,以及梅吉多現身的消息,轉移了我的一部分注意力。

   今天就發成績了……答題時自我感覺良好,思維流暢清楚,應該能拿到總司的獎勵。

   我提上了內褲,系好系帶,照了下鏡子,從表情上看不出我的狀況有什麼奇怪的。我打了個哈欠,撓了撓後腦勺,准備去睡個短暫的回籠覺。

   [newpage]

   (一段時間後)

   一樓的布告欄前圍著一群學生,我站在人群的邊緣,尋找自己的名字。

   學期年級前十啊……不錯的成績。

   就算是我,也無法抑制洋洋得意的心情,彎起嘴角,淺笑了一下。

   這時,站在我前面的兩位女學生回過頭,和正在微笑的我對上了眼——她們立刻低下頭,像是撞見了避之不及的瘟神,迅速地借道溜走了。

   我看著她們的背影——那是誰啊?

   有時候,我也不希望我的聽力那麼好的。

   “……那個就是……叫來棲的問題轉學生吧?”

   “笑得好惡心。”

   “長得那麼帥,肯定是小白臉……男生也會去搞援交吧?”

   聽到這毫無根據的流言,我的微笑僵在了臉上,慢慢地換成了無喜無悲的平靜面具。

   ——這麼討厭我嗎?

   視线回到布告欄上,記住了自己的排名和總成績。

  

   成績已經出來了,各科老師開始講解期末試卷的同時,不免會點兩句成績的事——無非是私立秀盡學園是主打升學率的學校,成績落後的學生應該盡量找好其他出路,以藝術特長和競賽成績降低錄取分數线,需要志願老師幫忙指點的盡早去教師指導室之類的車軲轆話。

   ——我還有進步的余力,第二學期試試考到年級第一吧……

   我捻著劉海兒思考著,雖然我聽了川上的話,但左耳朵進右耳出,沒往心里去。

   我要回濱松上高三……

   但東京的學生,尤其是這幫衝著升學來的秀盡學生,深明全國學生統一排名的中心考試,競爭有多麼激烈……去高三學部找真商量事情時,那抓緊一切時間緊張備考的氣氛讓我汗毛直立。

   我挺直身子,伸長了脖子去看杏的桌面。

   她的鼻尖幾乎碰到了試卷,認真地聽著川上的解題,拿著紅筆批改做錯的地方;她還用各色便利貼做了筆記,貼在了試卷邊兒上,一條一條的……

   我不合時宜地想起在網上看到過的五彩經幡。那種東西在青藏高原上很常見……我記得……好像是為了祈願什麼的,當地信教的民眾掛起來……

   川上咳嗽了一聲,“我知道有些同學這次期末考試成績不錯……暑假馬上來了,大家的心情都比較浮躁……但是,專心聽試卷講解,不要東張西望、交頭接耳。”

   我連忙低頭,盯著自己幾乎拿了滿分的國語試卷。

   杏壓低聲音說,“瞎看什麼……”

   ——還好是川上的課,換成牛丸我可能就要挨粉筆頭了。

   “那麼翻面,”教室里響起一片零零碎碎的翻過試卷的聲音,“最後一篇的閱讀材料……”川上拿起了試卷和粉筆,轉過身在黑板上寫著漢字生詞。

  

   ……雖然剛被川上說了一句,但我的思緒又飄到了遠方。

   今天就是約定的日子了……

   瀨多總司……在LINE上,和他斷斷續續地聊了很多。

   他曾經也是轉學後獲得了不羈之力,並且在轉學的一年間解決了小鎮子上的連環殺人事件。

   他也有他的同伴和隊伍……從和人們結下的牽絆中汲取了力量,向伊邪那美證明了人之子也能直視真相。

   有些了解他了,但又覺得很陌生。

   實際上我和他的共處也只有那短短的不到三個小時……

   想起總司那格外引人注目的銀灰色頭發,和看到我召喚出亞森、露出真容時無法說出話的受到震撼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什麼——

   用祐介的話來說,“像是看到了美不勝收的藝術品”,這樣的……所以震驚到失語了。

   ……那一瞬間,總司的感情是絕對真摯的。

   因為早就有預感了……所以昏迷再醒來時,發現總司治好了我的傷卻脫了我的衣服……也沒有特別意外。

   至少總司長得挺不錯的。反正也不可能逃跑,就當是一夜情吧……

   但我沒想到總司提出的交易條件是當我的男朋友。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男朋友啊……

   我怎麼也沒想到,十六年來沒有任何感情經歷的我,會被男人倒追。

   而且……已經和總司上床了。

   遠比一般的經歷刺激,想起來還會讓我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總司那種充滿渴望的含笑眼神……像是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珍寶。

   ……緊繃的不適感讓我從桃色遐思中回過神。

   我眨了眨眼,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用自動鉛筆在試卷邊緣空白處寫了三個“瀨多總司”,還在他的名字後面畫了幾個小星星。

   抄起橡皮,擦掉他的名字。

   ——時間過得也太慢了。

   越接近下課鈴,指針走的速度似乎就越慢,到最後都要停滯了。

   [newpage]

   (一段時間後)

   中午的休息時間,我掏出了自己的便當盒,去一樓自助售賣機旁的長凳上吃飯。

   昨天晚上做了咖喱面包,在冰箱里放了一晚上,現在吃應該很有風味……

   和惣治郎說過後,他同意我用料理台做一些簡單的飯菜帶到學校來吃——當然了,購買食材的費用要我自己出。

   我不禁開始想,爸媽是不是忘了給惣治郎我的生活費了,怎麼什麼錢都要我自己出……還是惣治郎很摳門?會不會就算我考到年級前十也沒獎勵?

   我把吸管插到盒裝牛奶的預留孔里,咬著吸管,邊吸牛奶,邊看著來來往往、結伴成群的學生。

   ……惡名在外,想主動融入集體做點什麼也會被禮貌地拒絕,所以也沒勉強自己參加社團的……如果放在以前,肯定會參加料理社吧……

   光顧著處理怪盜團相關的事就幾乎占了我的所有課余時間了,真的忙不過來……歸家部對我來說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墊著紙巾,拿起咖喱面包,咬了一大口。

   香脆可口……做得挺成功的。

   ……唔,咖喱夾心還是冷的,在這麼熱的天氣里,給燥熱的身體帶來了一絲涼意的爽快……

   想吃冰淇淋了。放學去大爆炸漢堡買冰淇淋吃吧……

   想到放學後,我的耳邊就響起總司那句“給我空出來放學後的時間”——心情澎湃了起來。

   ……我是陷入初戀、春心萌動的忸怩少女嗎?

   低頭反思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司的聲音突然在上方響起,“去你班里沒找到你……我就知道你在這里。”

   我抬起頭。

   可以說是我太專心思考……也可以說是我跑神得過分了,我居然沒察覺到龍司走過來了。

   龍司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我旁邊,指了指我手里還沒吃完的半個咖喱面包,“你自己做的嗎?”

   我就著牛奶咽下了嘴里的食物,眨了眨眼,“……是啊。”

   “摩納吃過了嗎?”

   “他吃過了……在抽屜里睡覺呢。”

   龍司也沒有嘗我的手藝的意思,大概是吃過媽媽的愛心便當已經飽了,“真羨慕摩納啊……吃了睡,睡醒了就溜達兩步,接著吃……”

   我笑了笑,因為摩爾加納不在這里,就可以說些冒犯摩爾加納的話了,“你要是長得和摩納一樣可愛,你也可以一天什麼也不干,除了睡就是吃……還能被妹子抱在胸前,摸頭撓下巴。”

   龍司的嘴角耷拉了下來,“誰想變成一只貓啊……”

   我若有所指地搖了搖頭,又啃了一口咖喱面包,“有事兒嗎?”

   “放學後去跑兩圈?”

   “我有約了,”我果斷拒絕了龍司,“明天吧。”

   龍司用眼角看了我一會兒,“行吧,知道了……”他站起身,“你也注意點身體,別累著了。”

   讓龍司關懷了一句,我受寵若驚,“今天下紅雨了嗎?”

   “才沒有下紅雨!肌肉在連續幾天的鍛煉後會酸痛……這時候需要徹底的休息把乳酸代謝掉……”龍司說到這里,看著頭頂的天花板,擺出了思索的神情,“那個……叫什麼來著?”

   啊……原來龍司是拿肌肉作比喻,我還以為他開竅轉性了,“乳酸堆積?”

   “啊對對對,就是那個詞。”龍司衝我立了個大拇指,“不過梅吉多來了……看來暑假也不太能安生了……”

   我立起食指放在唇前“噓”了一聲,“……你少說兩句。”這時我想到一個很適合調戲龍司的話題,“說到暑假,你期末成績怎麼樣?”

   “啊?”龍司假裝沒聽清我的問題。

   “啊什麼啊,期末——成績——”我提高了些聲音。

   龍司一扭頭,吹起了不成調的口哨。

   “掛了幾科?是不是要和杏一起暑假補習了?”

   最終龍司放棄了自欺欺人的行為,認命似的低下了頭,“……可能吧。”

   “哇,小心世紀末霸者學姐看到你倆的成績單氣到整個暑假都摁著你倆讀書。”我落井下石。

   “……曉,那什麼……你不打算幫幫我嗎?”

   我擺出了標准微笑的撲克臉,像是龍司什麼也沒說,吃掉了最後一口咖喱面包。

   “……曉,你說點什麼啊!”

   “我放棄教你了。”收拾好紙巾和空的牛奶紙盒,丟進垃圾桶;扣上便當盒,放回提袋里;走到龍司身旁,挎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肩頭,用無比沉痛的語氣說,“不是我不想教你……你實在是……睡得太香了。可能還是真的鐵拳會讓你保持清醒。”說完我松開了他的肩膀,自顧自地往前走。

   “只要不是真——誰都可以!誰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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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時間後)

   馬上放學了。

   我悄悄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放到抽屜里。看了看仍然充滿激情講解試卷的蝶野,盡量低調地解鎖了手機屏幕,看到了總司發的新消息,用最小的聲音和摩爾加納說,“一會兒……摩納先回勒布朗吧。”

   “有約了嗎?”摩爾加納在抽屜里翻了個身子,探出半個腦袋。

   不能讓摩爾加納知道我去哪里了,所以我決定先支走他,“是……而且可能晚上回去晚點。”

   “和誰啊?”

   我猶豫了一下,“瀨多總司。”

   摩爾加納知道我要和總司交流情報,“哦……吾輩知道了。”他收起垂在外面的尾巴,換了個方向趴著,“早點回來。”

   “嗯。”

  

   放學鈴響起,蝶野拖了一會兒堂。等她說出“下課”後,我迅速將要復習的筆記整理好收進了單肩挎包,拉上拉鏈,站起身,拔腿就走。

   “——曉?今天這麼著急嗎?”雖然我平時就很匆忙,但今天的格外匆忙還是讓杏有些吃驚。

   “他約了一個重要的會面對象。”摩爾加納從我的抽屜里跳出來,走到了杏的課桌底下,“杏女士,讓吾輩搭一下你的包行嗎?”

   “嗯,杏你把摩納帶到勒布朗吧?麻煩你了。”我向他倆招了招手,飛快地走出了教室。

  

   總司發的消息是——“還是上次那里”。

   那個笨蛋……我把挎包上繡著秀盡校徽的那一面衝里側挎著。

   因為想立刻見到他,所以就沒回勒布朗換便服……

   穿著校服去連鎖酒店什麼的,真的很像在援交了!

   我一邊忐忑不安,一邊希望到了連鎖酒店時不要被別人認出來自己是高中生……

   ——再說了,總司現在是我的男朋友……男朋友總比金錢皮肉關系強一些。

   被人問起來就這麼承認了算了……

  

   上次見總司,他穿得干淨清爽,黑色半框眼鏡、白色鴨舌帽、白色短袖和卡其色休閒褲,整整齊齊的劉海兒和朴素的單肩背包,第一眼看上去就是沒什麼威脅感的年輕人——除了太過惹眼的身材。

   這次……他怎麼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雖然基調看上去還是背著雙肩包的運動系大學生,但遮掩了上身肌肉线條的粉色寬松短袖和凸顯了下身曲线的淺色五分牛仔褲很難不讓人多想……

   他戴了大到遮住半張臉的漸變色墨鏡,就是一般只會出現在什麼明星大腕臉上的那種。

   還有亮閃閃的耳釘、項鏈和手鏈……

   再加上泛出光澤的銀灰色頭發,渾身都是淺色調的總司,在夏日的陽光下白到發光了。

   好刺眼的人……

   雖然只露出了有雕塑般硬朗线條的下半張臉,仍會有路過的女性不時向他投來好奇的視线。

   總司見到我靠近了,向我招了招手。

   瞬間我就感受到周圍人的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到了我身上——這家伙不懂什麼叫低調嗎!跟羽發情的公孔雀一樣,開著屏踱來踱去,在他身邊我根本不可能保持我的神秘感!

   我拉緊了挎包的背帶,急匆匆走過去,語速極快地小聲抱怨,“下次能不能穿得普通點?我還是高中生,要是引來巡查了,你我都走不了!”

   見我生氣了,總司“哈哈哈”地笑了,“下次,下次。”接著他收斂了笑聲,透過墨鏡打量了一會兒我,“公貓很精神嘛?”

   “啊,嗯……”知道他在說貞操鎖,我模糊地應了一聲。

   “忍得很辛苦嗎?”因為我和他說了沒有摘,他就直截了當地問我了。

   “……我期末考試年級前十,”看總司露出了些許意外的表情,我有些得意,“說好的獎勵,要給我。”

   總司又笑了,“上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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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 成果]

   我不記得怎麼進房間的了……邁進連鎖酒店的門,我就一直低著頭,等總司辦完手續,緊跟著總司……稀里糊塗地進了房間。

   門剛剛反鎖,總司行雲流水般地打開了房間里的燈,拉上了窗簾,接過我的挎包,掛在衣架上;又把他的雙肩包丟到了地上,急不可待地抱住了我。

   我僵住了,“冷靜點……”我沒想到他這麼著急。

   他解開了我的衣領扣子,拉開了衣領,吻著我的脖頸,“冷靜什麼?”

   該死,讓他這麼抱在懷里又親又舔……因為知道會發生什麼,也期待著發生什麼……鎖制止了我的進一步勃起,“……我著急還可以理解吧?總司怎麼也很著急?”

   我說話的時候,總司就抱著我坐到了床邊,“我也試著小小地……禁欲了一下。”

   我斜了他一眼,思考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你也?”

   總司沒接我的話,摘掉了我的平光鏡,“……騎到我身上來。”

   怎麼騎啊?!為什麼剛見面連個聊天的步驟都沒,直接上床了?!

   果然是一羽只會發情的公孔雀!

   總司見我沒動靜,摟著我的腰,躺了下來,硬是把試圖掙扎的我拖到他身上了。

   ……這姿勢是不是有點熟悉?!

   總司的力氣也太大了!

   上一次我沒抵抗是因為我在異世界敗給總司了,脫離異世界後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次我活力滿滿,但我的掙扎在總司看來好像是躺在案板上的魚臨死前的幾個蹦躂,他輕松地摁住了我。

   “……感覺到了嗎?”總司的右手,摸向了我的褲襠。

   我當然感覺到了!感覺得一清二楚!

   他解開了他的腰帶扣,拉開了拉鏈,把他早就勃起到硬邦邦的肉棒掏了出來,隔著我的褲子和內褲,摩擦著我的子種袋。

   ——鎖……

   他的氣味……

   “嗯……”總司這麼蹭著,子種袋被環勒得疼了,我哼了一聲。

   “忍不住了嗎?”總司意有所指地笑著。

   “明明是疼!會抻著的!”我抬起了腰,不再和他接觸,“稍微劇烈一點的動作都會疼好不好!我怎麼上體育課啊?怎麼戰斗啊!”

   聽到我的抱怨,總司垂下了他的眼簾——他的睫毛也是銀灰色的,認真地考慮著,“你這麼說的話……我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總司忽然抬起手,摁住了我的後腦勺,讓我低下頭和他接吻。

  

   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我對總司了解得實在是太少了。

   不知道總司為什麼會喜歡男人……為什麼會喜歡我?

   天生的嗎?還是因為某些遭遇?

   而且,他一舉一動都表明了,他很有經驗——原先應該還有別的伴侶吧?

   為什麼會分手呢?是家里不同意嗎?

   ……還能輕輕松松地以開玩笑的語氣說出“我喜歡你”,讓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他在告白。

   ——但總司不經意地流露出了他的真摯。我仍然記得他勸我不要衝動殺人時,看向前方的認真眼神。

   仿佛他很清楚,殺人會有什麼後果。

   以及……

   我離開他,他會傷心的。

   總司,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想更了解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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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纏綿的吻。

   雖然這才是我不知道是第四個還是第五個的吻,但我在接吻上……有點無師自通?順著本能就可以很好地應對總司的進攻……

   一直禁欲的身體有了舒暢的感覺,不想結束……

   總司的味道也很好聞,洗面奶和洗發水是茶香,沐浴露是奶香,還用了一些會讓我想起清冷樹林的淡香水……

   我閉著眼,繼續讓自己的舌尖在他的口腔里探索。

   牙好整齊,虎牙很尖……

   總司摸著我的腰,撩起了我的衣擺。

   在摸到校服褲子的吊帶時他遲疑了一下,費了一點功夫才松掉吊帶夾,又解開了我的拉鏈。

   他見我不舍得放他的唇舌離開,只得輕輕推了推我,以一個輕吻強行結束了這漫長的吻,“雖然……是有獎勵,不過要完成課題才行。”

   我巴巴地盯著他的唇,“……什麼課題?”

   完美的薄唇說出了變態的話,“戴著貞操鎖……只用後穴高潮。”

   我知道那對我來說得多折磨,“不要。”我從想要他的欲望中清醒了,從他身上起來,坐在旁邊。

   “獎勵也不要了嗎?”總司饒有興味的語氣明顯是覺得我的善變很好玩兒,他也跟著坐了起來。

   嗯……還是聽聽獎勵是什麼東西吧,評估一下值不值,“什麼獎勵?”

   總司的食指放在了他的下唇上,挑起了嘴角,“不想試試這個嗎?”

   我猜測著他舉動中的含義,“總司……要給我口?”

   “嗯。”他肯定了。

   我的精神立刻振奮了,躍躍欲試——總司願意給我口!

   我還以為他是那類絕對不會屈尊給伴侶口的人……

   那就意味著,我可以盡情地欺負總司了。

   之前他看到了我被跳蛋撩撥時的難堪表情……我也要討回點場子。

   讓總司來肯定很舒服……一是我沒有這種體驗;二是既然他能提出來當作獎勵給我,那說明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

   前提……要完成課題,不解開貞操鎖的情況下後穴高潮。

   總司見我正在評估兩方價值,提了提內褲,起身去翻他的雙肩背包。

   不會又帶了些什麼奇怪的道具吧?雖然興奮,但想到上次,一睜眼就發現雙手被捆住了,我有點忐忑不安。

   他看了我一眼,往床上丟了一盒沒開封的安全套。

   我沒買過安全套,多少對它有點好奇,拿在手里翻看。牌子很常見,在網上看到過它的廣告;但數量引起了我的警覺,八枚裝……

   我突然覺得,我可能要回去得比較晚了……

   總司拿著我戴過的項圈和毛茸茸的獸耳發箍,走到我面前。

   “等下,這是什麼東西?”我指著黑毛里帶點灰毛的獸耳發箍,明知故問。

   總司把項圈放在一旁,捏著發箍兩側,在我面前比劃大小,“貓耳發箍。”

   “吾輩不是貓。”我用了摩爾加納常說的口頭禪,試圖拒絕玩情趣扮演。

   總司當作沒聽見我的抗議,給我戴上了貓耳,又拿黑色的小卡子固定好發箍——看總司熟練地打開卡子別住我的頭發還沒有弄疼我,我不由得想,他到底玩過多少次?

   別好卡子,他歪頭欣賞了一會兒他的作品,掏出手機拍了一張,“合適。”

   我晃了晃頭,戴得很結實。不知道摩爾加納見到戴了假貓耳的我會作何反應,“……你很喜歡貓嗎?”

   總司眨了眨眼睛,拿起了項圈,“算是吧,”他坐到我面前,把項圈繞在了我的脖頸上,“高中投喂了幾只流浪貓,但沒有試著養過……”一端穿過了扣眼,又穿過了袢,“一想到貓的壽命沒有人的壽命長,看著它從幼貓長到成貓,度過了壯年期後再一天天地衰弱下去,最終親手送它火化……就很難過,不如不養。”

   總司……意料之外的情感纖細啊。

   他給我的感覺是大型犬科動物……像是金毛那類的陪伴犬……

   雖然是犬,但喜歡貓啊……

   結合他對我的稱呼……我很像貓嗎?他難道是想飼養我嗎?

   總司猶豫著問,“……其實,還有貓鈴鐺……你要戴上嗎?”

   被總司一件一件掏東西弄得有點不耐煩了,“你還帶了什麼東西,一起拿出來吧。”

   聽到我這麼說,總司眼前一亮,“真的嗎?”

   看他忽然興奮了,我意識到我可能說錯話了,應得有些懷疑,“嗯……”

   總司“唰”得站起身,他邁著輕快的步伐迅速往返,將雙肩包放在床上,又把整個包倒過來,搖了兩下。

   雙肩包裝著的東西“嘩啦”一下全灑在床上了。

   我愣住了。

   ……怎麼這麼多!

   我真沒想到總司居然給我准備了這麼多——道具!

   他是去洗劫成人用品店了嗎!

   當我從這巨大的精神衝擊中緩過神,我像受驚的貓一樣從床上直线彈起,指著那堆看上去就糟糕得不行的東西;想痛罵他,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支支吾吾的,“你你你你……你這流氓變態!給我收起來!太多了太多了!”

   “公貓害羞了嗎?”總司擺出純潔無辜的表情。

   “你差不多給我收斂一點!”我臉上有點熱,但我沒接他的話;搶過他手里的雙肩包,把倒出來的東西再挨個塞回包里。

   有我認識的,有我雖然不認識但看形狀大概能猜到是做什麼用的,還有些單純看形狀我猜不到能用在哪里的……

   越收拾我臉越紅,一邊想著人類為了身體的愉悅真是不遺余力地開發新產品,一邊意識到這些都是總司想在我身上用的東西。

   ……他對我的欲望有這麼強烈嗎?

   總司沒制止我的動作,只是非常遺憾地嘆了口氣。

   “請前輩不要擺出沒擼到貓的表情。”當床又恢復了只有干淨整潔的四件套的狀態時,我堅決地拉上了雙肩包的拉鏈,“然後請前輩盡量克制自己的變態心理……雖然我接受能力很強,但絕對不可能一步到位。”

   總司點了點頭,他拎起了一個櫻花形狀的貓鈴鐺,“戴上這個。”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現在提倡給貓戴裝飾用的無聲鈴鐺了。

   稍微動一下,項圈上的貓鈴鐺就會響起清脆的鈴音。

   我的聽力比常人靈敏得多,鈴音聽得時間長了真的會煩躁……

   更別說現在總司正伸出手指故意撥動鈴鐺逗我了。

   我懷疑,我的煩躁也有他逗我的手法和我逗摩爾加納的手法相似的原因……

   吾輩不是貓——這句話,我有了新的理解。

   “別動了,”我抓住了總司的手,“吵得慌。”

   “曉的聽力很強嗎?”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又把我的手放在他膝頭。

   “……視力、聽力、嗅覺、味覺……都比普通人強一點。”

   “一點嗎?不止一點吧……”總司應該是說我在幾乎全黑的印象空間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現實世界里是強一點,在認知世界里……我的感官更接近動物。”

   “原來如此……果然是公貓。”總司輕聲說著,臉慢慢地靠近了。

   我當然知道他是衝什麼來的,迎了上去。

  

   被他壓倒了。

   我們邊接吻,邊脫衣服。

   脫我的短袖時他還小心翼翼地不碰到我的貓耳發箍……

   他也脫掉了他的短袖。

   寬松的短袖遮住了他的模范身材……恰到好處的肌肉线條,年輕又充滿力量感,還帶著發育完全的成熟氣息。

   ……

   [newpage]

   沒有太多的話,他的手指就將潤滑液帶入了。

   他眯著眼睛,看我在他的試探撫摸下,漸漸興奮起來,恍惚地喘息著。

   他抽出手指,擦拭了一下,撕開了安全套的外層塑料包裝,打開盒子,慢悠悠地拿出一片。

   非要在我面前做准備嗎?只會讓我清楚地認知到“馬上就要被這根進入”了啊!

   我現在的心情,就像是坐在考場但老師還沒發卷,不知道要考什麼,緊張又期待。

   “我先說明一下為什麼要戴套……不是防止公貓懷孕,”說到這里,他諷刺地笑了一下,“因為今天你十點才能回家……”他撕開包裝的一角,擠出安全套,“不戴套會很狼狽的。”

   十……十點?!現在才四點半吧?!

   要做五個半小時?!

   我又愣住了。

   “等等……十點……不會有點晚嗎?”我掙扎著確認總司是否在開玩笑,但他以不容置疑的氣勢抬起了我的腿窩,壓了上來。

   “你可以先給佐倉先生打個電話。”

   感覺到他在慢慢地進入我的身體了,我盡量放松全身,扶著他的肩膀,緊皺著眉,“嗯……也太晚了……”

   “一會兒再說吧……”他完全進來了,“不能用我的子種灌滿公貓的肚子……還挺遺憾的。”

   “遺憾什——嗯!”

   沒想到他上來動作就很激烈!遠超我的預估!

   ……兩聲愉快的呻吟溜了出來,打斷了我想說的話。

   “嗯唔……哈嗯!”

   他沒有收著力氣,又摁住了我的手,像是單純在我身上發泄性欲。

   被他壓著的我想動都動不了,只能乖乖承受——他到底有多大勁兒啊?!

   意料之外的是,我很喜歡他的動物性。沒幾下我就興奮得忘我了,沉溺在最原始的快樂中。

   真的好想硬啊!太興奮了,又有點痛了……真煎熬……

   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床單摩擦的聲音,床頭撞擊牆壁的聲音,肌膚碰撞的“啪啪”聲,進出的黏連水聲,我的喘息聲,他的呼吸聲,還有在這些淫靡聲音之中顯得格外清脆的鈴音。

   鈴音也是隨他的抽插在響,有了強弱的節奏。

   “……怎麼?今天公貓很安靜啊?”他抽出手,順了順假貓耳上的毛,“上次不是挺能說的嗎?”

   我想不出來說什麼!總覺得一張口就會變成懇求他把鎖打開讓我射……

   而且一開始他就把調起得太高了!結果只有淺薄經驗的我跟不上他了……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讓身體都繃緊了,還說什麼話啊!

   “……公貓現在的表情……真是色得要命……是不是很想射精?”

   “嗯……嗯……”

   我努力克制著表情,不要變得太享受了……

   他點了點我的唇,“張嘴。”

   我張開了嘴。

   他的食指和中指伸了進來,先是摸了摸我的舌苔,又往深里探去。

   我大概知道他想干什麼了,皺著眉抗議,“嗚……哼嗯……”

   他見我抗議,興致更高昂了,手指壓住了我的舌根,視线落在我的喉嚨深處,“……不想給我口嗎?”

   我“呼呼”地喘著氣。

   “聽起來像是公貓發怒了。”他抬起了手指,又用手指去玩弄我的舌頭;攪動、交纏,模擬著未來的抽插,“反正,公貓的喉穴也是我的。”

   讓他這麼玩舌頭實在是……太羞恥了!尤其是手指伸到深處的試探,明顯是給肉棒的進出做鋪墊!

   ……那麼長,那麼粗,進不來的啊!

   他忽然頂住了腰——

   我的身子立刻繃緊了。

   “嗚!”

   “反應很好……想高潮嗎?”他收回了手指,節奏又舒緩了下來。

   “……嗯……嗯……”

   他來回撥弄了一下貞操鎖,又將我的子種袋放在手心輕輕揉捏,“鼓囊囊的,好像攢了不少吧?”

   他越是碰子種袋我越確認到我硬不起來就越難受煩躁,“不要……動它……嗯呼……哈啊……”

   “關在鎖里好委屈啊……想高潮嗎?”他又問了我一遍。

   他逼問得這麼緊,我生氣了,“當然想了!本來還不想的……戴上之後就很想!如果不是總司提的要求,我早就撬掉扔了!”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了,睫毛輕輕顫抖著,有些短的眉毛皺在了一起。

   顯然我的部分回答超出了他的預料,所以他在思考該怎麼繼續對話。

   “謝謝……”最終,他用著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感謝了我,“謝謝你,曉。”他柔和地笑著,把我抱了起來,又向後倒去,“給公貓一個痛快的高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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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了怪了……

   聽到他的那句感謝後,我的心在怦怦亂跳。

   不僅心在亂跳,身體似乎也變得更敏感了。

   伏在他身上,唇就不受控地貼近了他的喉結,先是親吻,再是舔舐,最後是吮吸,直到留下紫紅色的吻痕。

   在留下一串吻痕後,情緒已經昂揚到極致的我,言行開始失控。

   唇蹭著他的耳釘,“公貓的高潮——那就看總司的本事了……”

   用著微醺的眼神瞧他,還沒等我繼續撩撥他,他就忍不住似的,將我的大腿往上一托,讓我跪起後坐的同時又挺起了腰。

   這——深度!

   猝不及防的快感讓我都不能很好地保持住跪坐的姿勢了。

   他伸出手,扶著我的胳膊,沒有停下抽插。

   曾有過的顫抖再次出現了。熟悉的預感也逼近了。

   他頂到了深處。

   “哈啊……哈嗯!——要去了!”

   渾身肌肉都在用力,後穴在瘋狂地痙攣,不想讓他離開而努力留住他。

   他也因為我的表現頂峰了。

   他的跳動,我的緊縮……莫名合拍。

  

   好累……

   我趴在總司身上大口喘氣,他還沒拔出來。

   光做一次就這麼累了,要做到十點……總司也許是可以,但我絕對撐不下來。

   這是現實世界,要是去異世界……做一整天也沒問題吧?

   去異世界……唔,有誘惑力的提案。

   總司慢慢地抽離了,他擺弄他的肉棒,捏著用過的、裝著一些淡白色子種的安全套,擺在了我面前,“要吃嗎?”

   我懷疑地盯著他。

   “應該……倒出來讓公貓舔干淨才合適吧。”總司在我眼前晃了晃安全套,說了他的糟糕想法。

   “……前輩,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收斂一點……克制一下你的變態心理!”

   見我不爽,總司爽朗地笑了兩聲,將安全套打了結,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笑聲包含的愉快也是真摯的,我很好奇,“你真的喜歡欺負我啊?”

   “嗯。”總司沒否認。

   “前輩的性癖……”我頗有微詞,“感覺有點危險。”

   總司沒接我的話,“你先起來,我給你解開貞操鎖。”

   我翻了個身,躺在了床上。

   總司去雙肩包那兒翻到鑰匙,過來給我摘掉了貞操鎖,“雖然硬不起來……還是流了好多水啊?”他的嚴肅語氣仿佛是在記錄解剖實驗結果。

   總司又抽了濕巾給我擦拭著,就這麼來回摩擦著,最敏感的地方也被濕巾蹭著——我的肉棒就在他溫暖的手里勃起了。

   “硬了。”總司說了顯而易見的事實,“要不要給你獎勵?”

   但我自覺狀態不好,“我有點累……”

   他松手了,“那就休息一下。我去買外帶的晚飯,你想吃什麼?”

  

   總司問了我想吃的東西和我的忌口,又說就這麼戴著項圈和發箍吧,覺得冷就穿上短袖,但是不許穿下衣。他囑咐了我幾句,就穿上短袖拿著手機出門了。

   ……居然不讓我穿內褲,要是有人來敲門怎麼辦啊?

   我盤腿坐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悶氣,目光投向了拉好拉鏈的雙肩包上。

   把雙肩包拿到床上,拉開拉鏈——我找的不是這些放在表面上的情趣道具。

   從他手中搶過雙肩包時我就覺得,包有點沉了,還有東西沒拿出來。

   結合上次的經驗來看,應該裝著他給我看過的那個牛皮紙檔案袋。

   那個檔案袋……用總司的話來說,裝著所有怪盜團成員的資料和怪盜團對手的資料。

   雖然……偷翻他的包不太好,但我的目的就是這個檔案袋。只要知道了里面的內容,這兩次陪他上床也不算很虧。

   知道總司喜歡我,也知道他不舍得曝光我的身份,那拿到情報以後再消失應該也無所謂吧……

   ……趁我還沒淪陷。

   放在夾層里了……

   我掏出來檔案袋,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有些緊張。咽了口吐沫,才從檔案袋里抽出那一沓我遠遠見過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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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3 欺瞞]

   (一段時間後)

   等總司拎著外帶晚飯回來時,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蜷在床上玩手機。

   “吃飯了。”總司晃了晃手里拎著的塑料袋,坐到了椅子上,“你要的包子、關東煮和冰淇淋。我怕冰淇淋甜筒半路化了……買的盒裝的。”

   我放下手機,爬到床尾,拿過了屬於我的那份,放在腿上,“謝謝。”

   總司的視线落在我什麼都沒穿的下身上,笑容很奇特,有點欣慰還有點欣賞,“真聽話。”

   “不穿還挺自在的……”我掏出了冰淇淋——經典的香草味,還挺大一盒……

   ……得分總司一些吧。

   我看了一眼總司,他把塑料袋放在了桌子上,拿出了他的便當,似乎對冰淇淋沒什麼興趣;打開蓋子,取下蓋子內側的一次性塑料勺,撕開了下一層的紙蓋,挖起一塊冰淇淋,塞進嘴里。

   “我覺得你光吃包子和關東煮吃不飽,自作主張買了便當和壽司……你吃得很少嗎?”

   “不少啊,”冰淇淋還在向外散發著寒氣,盒子外也凝結了一層水氣,“……剛來時條件有點艱苦,總是吃速食面還吃不飽……現在手頭寬裕了點,和惣治郎也搞好關系了,能吃點好的了。”

   “嗯……”總司夾著米飯,“我也覺得……在你這個歲數,我恨不得一天吃五頓飯。”

   “我也想長到一米八啊……”我又吃了一口冰淇淋,為了避免他提起檔案袋的事,我和他聊著家常,“……所以你是二十一還是二十二?”

   “二十一,九四年……十一月十三日的生日。”總司掏出了手機,邊吃邊看手機屏幕——大概是新消息之類的吧。

   “那你比我大四歲……我九九年的,一月六日。”我是大生日,總司是小生日,結果就變成了差四歲。

   總司早就知道我的生日了,他只是“嗯”了一聲,忽然皺起了眉頭。

   “冰淇淋……要吃嗎?”

   總司的視线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著我舉到他面前的冰淇淋,似乎沒聽見我在說什麼,“……嗯?”

   ……他在想什麼啊?“我說,冰淇淋,太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總司的眼神里有些歉意,“啊……”他看了我一眼,“你先放這里吧。包子和關東煮不夠吃的話,可以吃壽司——抱歉,我得打個電話,是急事。”

   怪不得他會突然皺眉,“嗯。”我點了點頭,“你去吧。”看來待不到十點了。

   總司立刻撥了一個電話號碼,等待接通時他大步走出了房間;在門合上前,我聽到他對著話筒小聲地說了“よすけ”。

   和祐介的名字發音挺像的,我挑著眉想,よすけ、ゆすけ……是總司的朋友嗎?

   我對總司一無所知……

   算了,別東想西想的了,未免顯得自己太過敏感。

  

   總司這通電話時間還挺長的,他再回房間時,我都吃飽了。

   “給你留了兩串關東煮……”我又縮回了床上,用空調被蓋住了赤裸的下身,“怎麼了?”

   總司搖了搖頭,繼續坐下吃他沒吃完的便當,“……朋友的母親打掃時,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好消息是只摔到了腿,壞消息是骨折得比較嚴重。”

   總司有一個叫“よすけ”的朋友啊……

   而且關系密切到對方家長出事時要通知總司的地步了。

   ……母親啊……

   我忽然有點想念濱松的景色風光,“嗯……那還真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只是腿骨折,不幸中的萬幸了。”

   “嗯,我也是這樣安慰他的……”總司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咬下一口炸豬排。

   看總司不想再談這件事,我換了個方向,“……總司知道梅吉多的事情嗎?”

   “知道啊……你們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話題,到處都能聽到有人在討論你們。”大概是因為聽到了壞消息,總司沒什麼笑容,“但對於黑客組織我有點無能為力,我沒有這方面的人脈,所以……抱歉,沒能發出預警。”

   “那總司過去的十天在做什麼?”我問了總司生活上的問題,又補了一句,“除了考試。”

   “你很好奇嗎?”總司反問道。

   我心想,這是什麼問題?既然他說了要當我的男朋友,那我關心他的生活、融入他的生活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雖然我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情報,但就這麼甩了總司……有點過意不去。

   未嘗不是一種角色扮演游戲?

   “……我當然會好奇我的男朋友,”我在“男朋友”三個字上重讀了,來提醒他和我達成了交易,“平時在做什麼吧?”

   “唔。”總司扒拉著便當盒里剩下的一點飯菜,又喝了兩口冰可樂,思索著該怎麼和我說,“還記得我上次和你提過,我認識其他的天鵝絨房間的客人吧?”見我點了點頭,他拿起我給他剩下的魚籽福袋,咬下一個,“有里湊,”他用手指在空中給我寫了一下“有里湊”的漢字寫法,“我在照顧他。”

   又出現了新的人物……“照顧?”這個特殊用詞引起了我的注意。

   於是總司邊消滅剩下的冰淇淋、關東煮和壽司,邊簡略地給我講了一下有里的經歷。

   “……只剩下四分之一的靈魂了嗎?居然還能活著?”我努力理解從總司嘴里蹦出來的“影時間”、“十二秘儀”、“死亡宣告者”、“倪克斯”和“厄瑞波斯”等生詞,並將這些生詞替換成我能理解的概念。

   “勉強地活著吧,反正他也沒什麼值得依靠的親人了。正好我家里有地方,就讓他搬到我家里了,照顧起來方便點。”總司擦了擦手,收拾了吃完的便當盒和塑料袋,塞進了垃圾桶里。

   “誒……住在一起啊?”我酸溜溜地強調了一個事實。

   “嗯……”總司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妙……似乎有點緊張,還有點戲謔,“吃醋了?”

   “才——沒——有——”我故意拖長了語調,來表示自己不在乎,“總司是和父母住在一起?還是搬出來了?”

   “啊……”一直對答如流的總司難得打了個磕絆,“那是我父母的房子。”

   我察覺到了一些違和感,“那總司的父母不會對有里先生有意見嗎?畢竟有里先生是住在朋友家里……二十多歲的人不去工作,體弱多病,之類的。”

   “怎麼說呢……”總司偏著頭思考著,“其實這種清淨的年輕租客很受房東喜歡。只要按時交房租,房間保持干淨整齊,他上不上班……對房東來說不重要。而且,我和湊關系很好的。”

   “哦。”我明白了,原來總司的父母是把有里當作租客來看的,那就……沒問題了。

   確認到有里和總司不是那種關系讓我松了口氣。

   ……我為什麼這麼緊張啊?

   總司忽然起身,上了床,臉湊到了我面前,盯著我的眼睛。

   “……怎麼了?”因為他湊得太近了,我下意識地向後躲了一下。

   “真的沒吃醋嗎?”

   我點了點頭。

   總司注視了我一會兒,最終因為我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判斷出我沒說假話,“那就好。”他又離遠了,“我去漱口。”

   ——有時候,總司會給我很大的心理壓力……不知道為什麼。

   也許這就是天生的,偵探角色對怪盜角色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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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了漱口,意味著我的休息時間結束了,我只能通過肌膚接觸繼續了解他。

   ……好像沒過多長時間,就又被他壓在身下了……

   勾著他的脖子,想從他那里,獲得更多的吻……

   等等。

   他撩起了我的短袖,撫摸著我的胸膛,摁揉著我的乳頭。

   直衝大腦的酥癢感!甚至連後腰都連帶著一起有點癢了!

   平時也……沒這麼有感覺啊?!

   “公貓這兒是不是特別敏感?”見我迅速起了反應,又忍耐地小聲喘息著,他的笑容里帶了點狡黠,空出左手去摸我的腰,“上次舔……昏迷著都能呻吟。”

   “……我哪里知道啊!”

   ——要不是他提起來,我已經忘了,就是他舔乳頭的快感,把我從昏迷,或者說是沉睡,的渾渾噩噩中拉回現實……

   然後……有意識時發現他在吻我的唇,想著初吻也不能太被動了……舌尖就伸到他的嘴里了。

   他往下錯了錯,俯下身,含住了我的乳頭。

   滑溜溜、濕乎乎……極其靈活的舌頭,還有唇的絕妙配合……

   “……嗯!哈啊……”

   好刺激!好舒服!

   舌尖在繞著乳頭轉圈,唇則是吸吮著……牙齒也在輕輕地咬合……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好像這樣就能高潮!

   我不由自主地摁住了他的肩膀,腿也環住了他的身體,想讓他多給我舔一會兒。

   他松了口,抬起眼,“……真的很敏感啊?臉都紅透了……也硬得不行了……”他低下頭,又對著被他的唾液弄到濕漉漉的挺立乳頭徐徐地吹氣。

   乳頭又涼颼颼的!“哈——嗯!別!”

   我繃緊了身體,挺起了胸。

   他也太會玩兒了吧!他怎麼會懂這麼多事啊?一直在探索我不知道的秘境啊!

   就在我咬住了唇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時,他這口氣終於吹完了。

   我慢慢地放松了身體,差點就繳槍了……

   “糟糕,我有點期待公貓產乳的畫面了……”他眯著眼睛,指尖繞著我的乳暈畫圈,“……打激素是不是就行了?”

   他又開始說對我的奇怪意淫了。因為說得太具體,搞得我也跟著他的描述想象了一下——結果就是我繃著嘴角瞪了他一眼,“……前輩,有些話我不想說第三遍。”

   “嗯……”他直起身,“與其說叫我‘前輩’,我更想聽你叫我‘老公’。”

   “不可能。”我果斷拒絕了。

   他倒也沒堅持。大概是覺得以後有的是時間開發我,包括讓我改變心意,承認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女性身份……

   他從雙肩包里拿了一條包裝很像是速溶咖啡的東西,給我看了一眼,“雖然好像這樣會拉高你的閾值……不過畢竟是獎勵,那就要舒服一些。”

   是橙子味的口交水……還帶溫熱效果的那種……

   我有點慌張地眨了眨眼。

   鋒利虎牙咬開了包裝的一角,他將里面的液體倒在嘴里;他大概適應了一下,俯下身子,就把我的肉棒含住了。

   ——看著他專注地給我口的側臉……我大腦一片空白。

   太過震驚,深感意外。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這次要戴著花里胡哨的飾品了。

   和之前的征服者形象不一樣,現在的他太艷麗了……飾品就是為了緩和他過於陽剛的雄性特征。

   而且……一旦注意力從發現他新的一面移開,就會立刻陷入到他給我帶來的新奇快感里。

   口交水慢慢在他的按摩愛撫下起作用了,比口腔要溫暖一些……溫熱的液體,混合著他的唾液,流了下來。

   他側過頭,輕松就吞下了整根,臉埋在我的胯間……感覺到了喉嚨、舌頭和口腔的全方位包裹擠壓。

   ……沒有所謂的齒感或者不適感……

   也太爽了。

   但是……

   連深喉都這麼熟練,到底給別人口過多少次啊?

   我原本以為我不在意他經歷過什麼……畢竟這只是一筆交易,同性情侶的角色扮演游戲,順帶解決一下我無處發泄的欲望。

   我發現我有點不甘心。

   應該說,超過不甘心的程度了,我有點惱火。

   最讓我惱火的點是,我很舒服。

   ——難道,也會這麼“照顧”有里嗎?

   他抬起眼,看了一眼我是否有在享受他的服侍——但我的表情肯定沒有保持好。看出我的慍怒,他停下了吞吐的動作,手套弄著我的肉棒,一臉純潔無辜,“怎麼了嗎?”

   被口交水和唾液沾濕的薄唇……像是打了一層透明唇釉,光亮無比。

   我哼了兩聲,“沒什麼。”

   他若有所思,視线向屋里的某個角落飄了過去;停了一會兒,又收了回來,“你很在意……我的過去?”

   我不置可否。

   “肯定不是公貓喜歡聽的故事……”他抽過一張濕巾,擦了擦唇上多余的液體,“但讓我們專心在目前要做的事上,好嗎?”

   他——褲襠鼓鼓囊囊的,肯定是勃起了。

   我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他低下頭,繼續以那老練的技術——這次他還在輕輕地揉捏我的子種袋。

   如果專心在他的舌尖是怎麼舔過肉棒……是怎麼試圖擠入眼……喉嚨又是怎麼模擬吞咽的動作……還有溫熱的液體流動……

   不行,感覺來得太快了。

   ……應該得做點什麼吧?剛才想的,要好好欺負他呢?

   再拖下去要射了……

   左手攥著床單,伸出右手,撩起了他的劉海兒,讓他的額頭露出來;又摁住了他的脖頸,盡可能地向上挺腰。

   “嗯……”看見他皺起了眉,我滿意地嘆了口氣。

   ……他也會有感覺難受的表情啊……

   松了腰上的力,再次頂到喉嚨深處。

   “哈啊……嗯……嗯……”

   接著我就迎來了我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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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欲了十天的痛快射精……太猛烈了,頭都有點暈了。

   高潮過後的我,癱在床上,喘了兩口氣。感覺到總司還含在嘴里,舔干淨剩下的子種,示意他已經夠了,抽了出來。

   總司動了動喉嚨,將我的子種咽了下去,垂著頭發表了他的意見,“……嗯,量很大,是高中生的濃厚味道……”他站起身,走到桌前,開了一瓶桃汁飲料,喝了幾大口。

   我瞧著總司,把卷到鎖骨上的短袖整理好,拿紙巾擦拭著。

   總司見我沒接他的話,也知道我在等什麼。他放下飲料,重新上了床,“我說了,是曉不會喜歡的故事。簡單來說……”總司想要笑得好看一點,但我能看出他笑得非常勉強,“我……被……我的父親……猥褻過。”

   我再次愣住了。

   ——想來,這是見他後,我的第三次愣住。

   原來和有里無關嗎?我錯怪有里了。

   “當然,也許猥褻這個詞義太輕了……”總司捏了捏鼻梁,終於放棄了虛假的笑容。他轉過頭,看向窗外,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是持續了七年的強奸。”聲线也從輕快變成了沉重發澀。

   他現在二十一歲,七年?十四歲開始的?但他用了過去式,難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嗎?

   ——有樣學樣嗎?

   想到我是怎麼在無法抵抗、拿住把柄的情況下被總司上的,又想象了一下總司在某個我不認識的成年男人身下……七年之久。

   ——兩相對比,雖然知道總司的行為也很惡劣,但看在感情的份兒上,我要包庇總司了。

   我再次惱火了,無視了身體上的疲勞,一下子坐了起來——我都不知道我在現實世界里也能生這麼大氣,“那你還跟你父親住一起?!你沒告訴你母親嗎?!給我去報警啊!”我抓住了總司的衣領,強迫他看著我——他的眼神相當復雜,閃躲著我的視线,“如果不敢報警……你父親叫什麼名字!告訴我!”

   總司猶豫了一會兒,“你要……收下他的心嗎?”

   我沒想到總司會護著他的父親,震驚地松開了他的領子,“你不想讓我改心?!”

   “不是。”看我理解錯了他的意思,總司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已經死了。”

   我第四次愣住了。

   ——已經……死了?

   總司又垂下了頭,斷斷續續地說,“……在看到‘怪盜祈願頻道’時,我就在想,如果……怪盜團能……出現得早一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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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 無能]

   總司說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他在提醒我,我們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們終究只能拯救一部分人,至於說世界的救世主更是痴人說夢……

   在連陽光都無法照射到的黑暗角落里,不會發出求救聲音的人,就像上升到海面的泡泡一樣,迅速破裂,消失得無影無蹤。

   面對一位曾經的受害者,我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我攥緊了拳。

   怪盜團能給他們足夠的勇氣嗎?

   “曉……在自責嗎?”總司握住了我的拳,舒展著我的手指,“不用將此事放在心上,那都是過去了。”他捧起我的手,用唇輕蹭著手心的那道疤,弄得我有點癢,“現在的我……很滿足。”

   看他表現出了對我的依賴,我有點飄飄然,“……是因為我嗎?”

   “嗯。”總司拉過我的手,把我擁入懷里,嗅著我耳後的味道,“我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下巴放在他的肩上,我有點奇怪他要說什麼還需要我的許可。

   “公貓的那個……粉粉嫩嫩的,很可愛。”

   我一時語塞,拼命眨著眼,大腦飛快運轉,思考該怎麼得體地回答。

   ——我知道我是比較淺色調!而且在只有男生的黃色聊天時間時,也被別人調侃過……

   但……總司注意到了這點,還飽含贊美與喜愛之情,來強調這個事實,我覺得——

   前所未有的不好意思。

   心髒跳得飛快,熱血迅速地衝上了臉,臉頰和耳朵都在向外散發著熱量。我非常明白這是什麼反應,會在我臉上造成什麼效果;立刻用左手擋住了下半張臉,同時盡快調整呼吸,平復這股激動。

   總司注意到了我的動作,硬是把拼命躲藏的我摁倒了,掰開了我的左手,湊近了我的臉,仔細瞧著,“曉的臉好紅……”

   ……我覺得,我要溺死在他的雙眸里了。

   這樣曖昧的氣氛下,我的大腦會誤認為現在的小鹿亂跳是因為我是對總司動心了,擅自分泌出大量的多巴胺和荷爾蒙,讓我產生在戀愛的錯覺!

   才不是啊——

   我掙扎著告訴自己,不能假戲真做!

   總司的唇試探地停留在離我的唇半公分的地方。

   我能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和他的氣息……

   緊張地咽了口唾沫。

   他撥弄著我的劉海兒,在我覺得已經煎熬到令人不安的時候,他的唇終於落下來了。

  

   持續不斷的鈴音在提醒我,我太熱情了。

   “嗯唔……嗯……”

   摟著總司的肩膀,舌尖不斷地伸入交纏……仿佛沒有盡頭。

   終於他又把我推開了一點,垂著眼簾,拉開了衣領,指著從喉結到鎖骨的一串吻痕,無辜地說,“……剛才買外帶,被人看了好幾眼。”

   ……紫紅色的吻痕被總司白皙的肌膚襯托得特別扎眼,“……一時興起。”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

   “公貓有必要管住嘴。”總司斬釘截鐵地說。他轉身去雙肩包里找出了兩個東西,擺到了我面前,“戴上吧。”

   我盯著硅膠口咬棒和毛絨鐐銬,剛才對他的那點歉意不翼而飛了。

   ……平時語氣溫柔看不出來,但總司果然是S吧?

   況且,說到手銬,我可是戴過貨真價實的金屬款!

   ——雖然沒有自豪的必要……

   “不想戴嗎?”

   我開始懷疑總司是否具備常識,“……前輩,正常人應該都會猶豫一下的吧?”

   “我想看公貓戴。”他重復了一遍他的要求,“肯定會很色。”

   ……他這麼堅決,意味著沒有拒絕的可能性。

   反正都戴上假貓耳和項圈了,還能怎樣呢?順著他來吧。

   “……好吧。”我不情願地答應了。

   [newpage]

   脫掉短袖,伸出手,讓總司給我戴上毛絨鐐銬;又咬住他拿到我面前的口咬棒,鎖扣在我腦後扣死了。

   我不知道色不色……但雙手捆在一起,至少憑我自己是取不下來口咬棒了。

   ——這東西結實嗎?

   我用了些勁去試著掙脫——這鐐銬做工很好……不是樣子貨。

   總司拿起了手機。

   知道他要拍照片,我用手擋住了我的私密部位,讓他拍了個夠。

   “現在公貓只能哼喘了……”總司放下手機,把我撲倒了,又讓我翻過身趴在床上,摟著我的腰,緊貼著我的身體,在我耳邊輕聲說,“既然是公貓……那當然要試試貓的交配體位了吧?”

   我緊張地盯著面前白色的床單,不知道他會怎麼下手,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神經和肌肉。

   “……這個姿勢會呼吸不暢,要是難受得厲害,就使勁敲床頭。”總司和我約定了安全動作,就舔起了我的後頸。

   柔軟的舌尖和嘴唇在脊背上自上而下輕輕劃過,留下了一道讓肌膚微感涼意的濕痕。

   最後他的舌停留在後腰上,親吻吮吸,舌在來回撥動——

   “唔呼……啊嗯……”

   我抓著床單,臉緊緊埋在臂彎里。

   我算是知道自己的敏感部位在哪里了,一個乳頭一個後腰,稍微撩撥一下就立刻起立,很想……

   我又想起了總司給我口時的艷麗表情。

   更硬了,翹起來了……

   “既然公貓給我留了吻痕……”他狠狠地咬住了我的側腰。

   “嗚!嗯——”突然吃痛,我扭動著身體想躲開——但被他壓住了腿,根本跑不了,“呼——呼——”

   總司松口了,安慰我似的拍了拍我的屁股,“只是一個齒痕……可能會腫幾天。”

   火辣辣的疼……總司居然沒咬破嗎?

   “勃起了呢……射到床單上就不好了吧?給酒店添麻煩……”我敢肯定,總司又是笑眯眯的,“公貓也戴上套吧。”

   我聽到他撕開了安全套的包裝,接著他拿著那個橡膠小玩意兒往我的肉棒上套,“……可能尺碼有點大……不過公貓又用不到,沒什麼問題。”

   安全套舒展開後,他故意隔著安全套去撫摸我的肉棒。

   “……嗯……嗯……”我挪開了擋著視线的胳膊,低頭看向我的胯間,總司的手在來來去去——視覺和觸覺同步後,感覺就更強烈了……

   察覺到我在看,總司收回了手,又撕開一個安全套的包裝,“看來公貓很急啊?”

   手指先進來了……確認後穴里還有殘余的潤滑液……他就伏在了我的身上,插入了。

  

   總司太沉了……

   雖然他提醒過我了,但我沒想到胸腔被壓迫時喘氣這麼費勁……

   “哼嗯……唔……”

   身體……貼得太緊密了……他胸膛的熱量,幾乎要灼傷我了。

   他粗重的呼吸也太近了,就在我耳邊……一聲一聲,非常清晰,好像要刻進我的腦子里一樣……

   聽著他的呼吸,我的喘息也停不下來了,和鈴音一起……交織合奏。

   好深……去到了好深的地方……

   抓緊了床單,咬緊了口咬棒。

   “公貓……爽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他的話語里仍帶著笑意,“……真色啊。”

   聽到他這麼說,我的身體做出了忠實的反應。

   “咬得好緊……想讓老公多操幾下嗎?”

   “嗯……”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摟緊了我的腰,用力到像是要把我摁進他的身體里,讓我變成他的一部分,“……我喜歡誠實的孩子……”

   連綿不斷的有力抽插……他在滿足我的要求……

   在他身下,無處可逃……

   ——不行了,再這麼做下去,真的會壞掉的……

   我可是男人啊!為什麼要戴著貓耳、捆著手任由別的男人操我啊!

   但是……好舒服……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衝刷著我所剩不多的理智……

   總司抵住那點,慢慢挪動著他的腰。

   這切實又折磨的……刺激!

   本能地挺起了腰,去迎合他……讓我有點沉迷的輕微缺氧感……

   什麼都不知道了……

   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嗯呼……啊……”

   要守不住了……要來了……要高潮了……

   又要……被總司干到去了!

   好像……回不了頭了。

   他低聲蠱惑我,“……乖乖射出來吧……”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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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射就射啊……還挺聽話。”總司暫時抽了出來,揉了揉我的頭發。

   前後的同時高潮抽走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精疲力竭地趴在床上,大口地喘氣,“唔……嗯……哼嗯……”又攝取了足夠的氧氣,頭沒那麼迷糊了。

   口水……擦在枕巾上,應該沒事吧?反正退房了會換……

   總司把什麼東西搬了過來,“……其實……上次我發現有這個,就很想試了。”

   一聽到他故弄玄虛的話,我就知道他絕對沒安好心,翻了個身——是放在門口的落地穿衣鏡。

   總司的意思是,在鏡子前做。

   我迅速搖了搖頭。

   ……但我的身子都是軟的,我的抗拒只能體現在搖頭上,總司抓住我的腳腕就把我拖到了床邊。

   “公貓也挺喜歡看的吧?剛才在偷瞄呢……”

   總司也坐到了床邊,把我抱了起來——我坐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胳膊架起了我的腿。

   ——他也太雲淡風輕了?好像我這五十五公斤根本不存在……

   我惴惴不安地掃了一眼鏡子。

   赤身裸體的我,被汗浸濕的劉海兒和鬢角,假貓耳,口咬棒,綴了一個櫻花貓鈴鐺的項圈,毛絨鐐銬……剛射過的肉棒很精神,還打開了腿,像是邀請身後的男人來插後穴……

   終於對自己的糟糕程度有了大概的了解,臉上熱辣辣的……又羞到想擋住整張臉了……

   我的接受能力是很強,但沒有這麼強……

   完全不能保持冷靜……

   移開了視线。

   他摘掉了他的安全套,用了一些潤滑液——

   果然還是想射在里面吧!

   他又摘掉了我的安全套,打了個結,扔到地上了。

   “好好看老公怎麼操公貓的……”總司沉醉地嗅著我脖頸處的味道,捏住了我的下巴,不讓我逃避鏡子。

   “嗯嗯……”我向下看著,小聲地抗議。

   “我不是說了嘛,要讓曉爽到忘記現實……”他溫柔地笑著,“怪盜團那邊壓力大……好好地放松一下吧。”

  

   又進來了……

   不管往哪里看,都能看到一部分鏡子映出的影像;看到的影像又和快感的起伏十分契合,只會讓我清楚地認知到,我現在的快樂全是在後穴不斷進出的肉棒帶來的……

   我不是很想承認這個事實,閉上了眼睛。

   但閉上眼睛,總司的呼吸聲和我的喘息聲太明顯了。

   聽著自己的喘息聲,一邊驚訝於我還能發出這樣誘惑的聲音,一邊想“如果沒有口咬棒恐怕我又要不知天高地厚地挑釁總司了”……

   也許……我就是想激怒總司,好讓自己能從粗暴的性愛里獲得更多快感……

   “……哎呀,閉上眼睛了嗎?”總司調侃了我一句,“這麼抗拒就讓我更想欺負公貓了……”

   這下——好深!肌肉在條件反射地用力!

   “嗚嗯!呼……”我全身緊繃,昂起了頭,鈴鐺也跟著響起,“嗯……嗯……”

   他撫摸著我被干硬的肉棒,“再射一次怎麼樣?”

   “……啊嗯……”我努力搖了搖頭。

   “嗯,哼。”他有點不屑,“高中男生……想的不就是那些事?”

   ……那是你吧……我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他。

   他手上用了些力度,給我套弄著,“榨公貓的精也挺有意思的,貓屌又開始流水了……”

   停下啊!

   “哈啊……哈嗯……”

   還沒緩過來,就被這樣以強制射精的目標擼,實在是太痛苦了!心理和身體都很不舒服……

   握住了他的手腕,剛想阻止住他,他又來了一次深入深出的抽插。

   “唔——嗯……”

   “……顧此失彼了吧?”

   他的腰繼續動了下去,手也沒有停下。

   這前後的同時刺激,讓我的脊背劇烈地顫抖了。

   ……麻木的不適感中夾雜了熟悉的頂峰快感。

   不知道因為心理上的委屈還是身體上的愉快,泛起了淚花。

   他松開了手,架著我的腿,最後一次的深深挺進。

   他射進來的同時,我的精液也落到了鏡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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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了?”總司伸出手,想擦掉還掛在我眼角的淚。

   我別過頭,用手背擦掉了淚。

   不想讓他的手碰到我的臉——雖然他還在我的體內。

   “抱歉,我的興致太高了……”他立刻解開了口咬棒的鎖扣,又解開了毛絨鐐銬。

   我拿下沾滿口水的口咬棒,試著合攏上有些酸麻的嘴。嘴里很干,於是慢慢地從他身上起來——感覺到了離開他後的空虛。顧不上被總司弄得很糟糕的後穴,也顧不上腿有點軟,我去喝跑掉氣的冰可樂。

   因為我故意無視了總司的話,他拿我沒什麼辦法。他嘆了口氣,抽了濕巾,遞給我,“擦一擦……不然我肯定又會起興的。”

   我接過濕巾,面無表情地擦掉了所有在外面的子種,譏諷他,“……總司的腦子里是只有射精嗎?”

   “並不是……”總司又給自己抽了一張濕巾,表情微妙,“看見色情的公貓有點忍不住……”

   ……他覺得我色情啊?

   ——好像,確實挺色情的。

   難堪的情緒過去了,我重新冷靜下來,“……下次我在上面行不行?”

   “應該不行。”總司語氣溫柔但很堅定,“……你還差的遠。”

   “哦……是嗎?”我把可樂的空罐和髒了的濕巾一起扔到垃圾桶里,跨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就像他對我做過的那樣,唇停在很近的距離,“一想到總司給我口的樣子,我的興致也很高。”

   不知道我這句話戳中他的哪個笑點了,他“哈哈哈”地笑了。

   “想去印象空間試試……”我推著他的肩膀,他也就順從地躺了下來。

   “要去異世界嗎?曉的欲望也太強了吧……”

   ……雖然很累了,但看總司突然擺出一副“你想怎麼樣都可以”的無防備狀態——

   剛才嘴里有口咬棒,沒能和他接吻……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將他壓在身下,用我的唇去觸碰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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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5 攤牌]

   這次總司沒推開我……縱容我吻到心滿意足。

   “……你還打算做嗎?”我趴在他赤裸的胸口,“已經九點了……不做就給我摘了發箍吧?”

   總司看出來我現在很高興,邊給我摘發卡,邊說,“我有事要和曉商量。”

   聽出他的語氣不同尋常的嚴肅,“……什麼事?”

   總司摘掉了發箍和項圈,沒有了往常的笑容,“……你先去衝個澡,穿好衣服。”

  

   ……總司是要和我講檔案袋里的內容吧?

   雖然還有幾處讓我在意的、有違和感的地方,但……我覺得那些違和感可以先放在一旁不考慮。

   啊……

   他射的好深……要清洗干淨還真的不太容易……

  

   等我擦干身上的水、出了淋浴間時,我發現總司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東西,看著他手里的手機。

   他見我出來,抬起頭掃了我一眼,“穿衣服。”又低頭玩著手機了。

   “……你是要和我講和檔案袋有關的事嗎?”我套上了內褲,又蹬上了校服褲子,將吊帶夾扣好,拉到肩膀上,“……雖然這麼說不太好……我看過了。”

   “你看了啊?”像是我的話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總司放下手機,注視著我,“看來沒那麼傻……”

   穿上短袖,撓了撓還很潮濕的頭發,我試圖讓頭發蓬松起來,“拜托……總司不會真的認為我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吧?”穿上鞋襪,我繼續說,“坦白地講,一開始,總司對我來說只有情報方面的價值。”

   實際上……總司解鎖手機時也沒有避諱我,所以我已經通過他的解鎖手勢知道他的手機密碼了……只不過一直沒機會摸到他手機罷了。

   總司若有所思地笑了,“居然這麼無情啊……那照片呢?”

   “送你了。”

   “說的好像交易已經完成了……”總司十指交叉,下巴撂在手背上。

   “交易完成了。我得到了關於獅童正義和明智吾郎的情報,”我頓了頓,才努力維持著冷靜鎮定的聲线說完下面這句話,“總司是我的男朋友了。”

   ……雖然聲线很磁性沉靜,但臉稍微有點熱……

   果然說出心里話還是會害羞……

   我原以為總司會欣慰地應了,但他只是搖了搖頭,看向窗外,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做了錯事”;他又看向我,“曉做決定也太快了。雖然我確實有意在向曉展現我的優勢,但……我還有別的話要講。”

   見我又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總司嘆了口氣,視线落到了地板上,“我想盡快告知曉這些事——我確實隱瞞了一些不利於我的事實……我希望曉聽完再做決定。”

   隱瞞……

   曾經觸碰到的違和感,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妙……

   直覺告訴我,總司接下來要說的話——我會不想聽。

   “我沒有對曉撒謊,我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雖然我隱瞞了一些事實讓你產生了誤解,對不起。”總司像是早就想好了這些話,滔滔不絕,“我本來想說……曉應該不會這麼快喜歡上我吧?但最後還是變成我玩弄了曉的感情……”他這時自嘲地笑了,“陽介和湊……他們兩位,都是我的……戀人。”

   “什麼?”我沒有聽漏任何一個詞,但我不能理解總司說的話,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曉是第三個。”

   [newpage]

   總司用的是現在進行時。

   不是發生在過去的事,而是……現在。

   湊,也就是有里……聽到總司的父親已經過世而有里住在總司家,我就察覺到了微妙的違和感……我說服自己不要因為總司而患得患失……就忽視了這違和感。

   但……中途打電話來、和祐介名字很像的陽介,居然也是總司的戀人?

   一個不夠還要兩個三個?

   我抑制住在胸膛翻涌的怒氣,冷笑一聲,“看來總司的欲望也很強啊?”

   “我不否認這點。”總司坦然地承認了。

   他的坦然讓我更加惱火了。我站了起來,焦躁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因為拿不准總司會不會回手,我拼命克制住想要揍他兩拳的衝動,“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及時地讓我知道了你這人渣的真面目?”

   “抱歉……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

   他自說自話的道歉又刺痛了我。

   “誰喜歡你了!”我大聲打斷了他的話,堅決地揮了下手,像是這樣就能切斷我和他之間的關系,“做白日夢也有點限度!”手插進兜里,我的措辭和口吻十分輕蔑,“你這混蛋,既然你說沒有對我撒謊……那我問你,你和多少人上過床?”

   總司退縮了。他不敢和我對視,看向別處,“這個……”

   看他如此心虛,怒火攻心的同時,我的音調也提高了,“難道——人數已經多到記不清了?!”

   總司猛然站起,走到我面前,為難地皺著眉,試圖安撫我的情緒,“冷靜點……我可以解釋——”

   “我很冷靜,不需要你的解釋。”我再次打斷了他的話,繞開了擋在我面前的他;戴上平光鏡,拎起挎包,“我受夠了。”

   總司啞然。

   看出我打算離開,他也沒有堅持阻攔我,而是退到了牆邊,“……既然曉不想聽——我知道了。”他像是要勸說自己接受現實,自言自語著,“……這種結果也在預料之內。”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明明知道還要強上我?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做我男朋友?

   ——他確實預料到了,不然也不會執意讓我穿好衣服,防止出現我氣得要命還得胡亂地套衣服的尷尬場面。

   貼心到讓我覺得不適……

   想到我的初夜是和這種爛人發生的,不僅胃揪成了一團,連身上都汗毛直立,像是被人從頭上倒了一桶黏膩又冰冷的鱔魚。

   在打開房門之前,我對還站在牆邊、注視著我一舉一動的總司撂下了最後一句話,“別來找我了,你只會讓我感到惡心。”

   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我背上挎包。

   ……明天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躲避著巡查的視线,我飛快走進了摩肩擦踵的人流之中,向著地鐵車站走去。

   悶頭走著。離他越來越遠。

   校服上還留著他微薄的香水味兒。

   憤怒退潮之後,沙灘上只留下了偌大的空虛和痛苦。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心像是被撕裂成兩半,風從空洞中呼嘯而過。

   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线,我才想明白我為何如此難過。

   我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newpage]

   [chapter:6 休止符(8月1日)]

   “曉?”

   “嗯?”我回過神。

   祐介拿起遙控器,摁下了暫停鍵。

   正在播放歐洲文藝復興著名畫家紀錄片的電視機畫面停止了,一直以平穩的音調念稿的播音員也閉上了嘴。

   但閣樓並不安靜——滂沱大雨正衝刷著外牆。

   清晨我就被這遠超預計的雨聲吵醒了,就算用毯子蒙住頭也無濟於事,雨聲仍執著地穿透毯子直達了我的耳膜。照這個毫無減弱的趨勢,這場大雨會持續到下午;而祐介也會待到傍晚,蹭個晚飯再走。

   搞不好雨太大地鐵會停運,他就要住勒布朗了。

   我不禁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祐介——他真是雨男啊,哪天來哪天世田谷區下大雨……

   “最近……曉有點心不在焉啊。不管是在殿堂,還是在現實。”

   “啊……”連一向遲鈍的祐介也發現我的狀態不太對勁了,我反思著過去半個月的表現——估計是讓他們擔心了,“是有點吧。”

   “發生什麼了嗎?”祐介追問。

  

   我想著壓在箱子最底部的體檢結果——這半個月來,除了成功解救雙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體檢結果一切正常,沒有高危項……

   也因此,我有些在意總司那沒說出口的解釋。

   冷靜下來後,不知為何,我總覺得……總司當時的表情是無力和悲哀。

   ——如果只停留在交易的水平上……總司完全可以瞞著我保持這段關系,直到我們有一方煩膩了提出分手。

   第二次見面就攤牌,也預料到我有可能離開他……那花大功夫追查我是為了什麼?

   當然,現在想去找總司要求他說明,也是不可能的了。

   ——LINE上的消息全部未讀,留的電話號碼也變成了空號。

   我這才明白,他一開始就在用備用聯系方式;一旦我拒絕了他,他就會果斷放棄我,遁入這有三千萬人口的城市,猶如一滴水回到了大海。

   瀨多總司疾風驟雨般地闖入了我的世界,又如來時一樣突兀地離開了,只給我留下了還未愈合的心傷。

   很不幸,我說過的“做了一場短暫的夢”,一語成讖。

   雖然,我覺得以“東京大學五年級醫科生”這個條件拜托雙葉能輕松地找到他;但我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直覺告訴我,再見到總司……我絕對會忘記生氣的理由,只會慶幸與他重逢。

   明明是腳踏三條船的人渣……干什麼要念念不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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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沒什麼。”我靠著不算舒服的木椅背,看著天花板,擺出放空的姿態,“大概就是……剛經歷了初戀的失敗?”

   “戀愛啊……”祐介仿佛很懂地點了點頭——但我知道他壓根不懂戀愛,沉醉地說,“初戀是清純又酸澀的呢。”

   我摸了摸胳膊上起的雞皮疙瘩,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看來的這句話……雖然我的初戀一點都不清純,想來只有不斷地做愛和高潮,但此時還是順著祐介的話說比較合適,“是吧?”

   “請務必描述一下你的感受。”祐介立刻把我當作了取材的對象,拿出了他隨身帶著的隨筆本,“愛情剛萌芽的甜蜜期,以及愛情破裂之後的痛苦期,往往是靈感最豐富的時候——但遺憾的是我沒打算在高中談戀愛。所以還是聽聽曉的經歷,看看能不能給我些啟發。”

   ——就你這平時的變態行徑,會有女生看上你嗎?!

   我捏了捏鼻梁,“我說祐介……你是要把別人的苦難當成養料嗎?”

   “不是啊?”祐介否定了我的說法,“藝術創作需要反應出創作者的多樣情緒——就像《欲望和希望》,只專注於特定的一方就會有失偏頗。”說到激動處,他揮了下手,“‘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這句話放在繪畫上也適用。復雜的情緒會透過畫布傳遞給欣賞者,讓欣賞者有所觸動和感悟……那麼自然,快樂明亮是構成要素,悲傷陰暗也是構成要素。而我缺乏這方面的經歷,不能很好地體會失戀帶來的精神衝擊力,當然要進行素材收集。”祐介想到什麼,繼續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采風也是必不可缺的環節,等以後經費充足了,我要先去具有濃厚和風的京都……”

   “Stop,祐介。”我制止了祐介沉浸在自我想象里的演講,“我們是不是說跑題了?而且讓剛失戀的人來講解失戀是什麼樣的感受,只會讓他更難受!”

   “會難受嗎?”

   “會啊。”

   “能形容一下這種難受嗎?大概的感覺?”

   我想糊弄祐介,但他繞了一圈仍執著在“初次失戀的衝擊力”上。

   考慮到如果祐介聽不到令他滿意的答案他就會鑽牛角尖,我放棄了和他糾纏。努力思考著這半個月來我的感受,並整理成祐介能理解的語言,“……做事沒什麼動力吧,覺得遺憾……如果當時沒說那種話就好了……”

   “遺憾嗎……”祐介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我的用詞,“……曉會遺憾,是因為在你心里認定,初戀不應該這麼結束嗎?”

   “本來也沒有多少希望。”我無可奈何地攤開了手。

   祐介的眼神忽然犀利了,皺緊了眉頭,“你說沒多少希望?對方是有多高不可攀啊?曉可是我的光,那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我猶豫地抬起了手,想糾正祐介;又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放下了手。

   ——祐介總是能毫無自覺地說出相當肉麻的話。本來我單純地認為他就是一頭扎進繪畫里導致的缺乏常識,但見過總司後……我不免有些多想。

   “那個……祐介,我可還在保護觀察期,一般女生會退避三舍不是很正常嗎?”

   “淺薄!淺薄之輩!”不知為何祐介更激動了,像是要替我主持正義,聲討那位並不存在的、甩了我的女孩子,“單憑傳聞就認定曉是不值得接觸的人,實在是太愚蠢了!不如說,曉,你怎麼會看上如此膚淺的女人?”

   “呃……”我沒想到對戀愛一竅不通的祐介會掉過頭來批評我,“嗯……也許我一開始就應該說……對方是男人?”

   “什麼?”祐介聽到我沒有把握的語氣,也跟著迷惑了起來,“男人?”

   “男人。”我用肯定的語氣重復了一遍。

   祐介這下真的困惑了。他瞪大了眼睛,微張著嘴,注視著我,欲言又止;接著他的視线挪到了窗外,像是在看外面的雨勢;最後他低下了頭,抿著嘴角——似乎有些苦痛。

   “……祐介。”

   祐介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眼神里有些不甘心。

   ——他很受打擊?

   ……是因為我不太正常嗎?不是他想象中的我,讓他幻滅了嗎?

   “這件事我還沒和別人說過……也不打算和別人說了。你……替我保密。”

   他又看向了一邊兒,深深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故作輕松地終止了關於我初次失戀的話題,轉向了另一個話題,“你認識瀨多總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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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遇見總司時,他正和杏說話。

   因為杏跟我解釋說這是她的粉絲,我也沒太在意。

   後來在新男大姐酒吧被總司堵了,還拿出了怪盜團的資料,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抱著其他用意搭訕了杏。

   不過……在與總司失聯之前,我都沒有問過其他人是否有和總司交談過……

   上周和真單獨確認了,總司在六月份時來過秀盡,看了秀盡的學生名冊,問了關於我和龍司的事——真還問,“那個叫瀨多總司的人後來沒有找你的麻煩嗎?”

   還好我當時支走了摩爾加納,否則他肯定會蹦出來說“瀨多是上一代不羈之力持有者”之類的話,讓局面變得更復雜。

   杏和真都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和總司見面了……那祐介也很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總司見過面。

  

   “……瀨多總司?”祐介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我對這個姓氏有印象……你說的那人,是不是銀灰色頭發、個子挺高的?”他在自己的眉骨處比劃了一下,“齊劉海兒?”

   “嗯,對。”總司比祐介還要高一點。祐介就已經邁入一米八的門檻了……

   “不能說認識吧……”祐介翹起了二郎腿,“有過不算愉快的一面之緣。要不是曉問起來,我早就忘了他了……”

   ——總司果然和祐介接觸過。

   “不算愉快?”

   “那個人……”祐介難得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是表面光鮮腦袋空空的草包吧?”

   我眨了眨眼。

   ——祐介說的是總司嗎?

   不管是杏的描述還是真的描述,或者是我和總司相處的切身體會,總司——怎麼也和草包掛不上關系啊?

   三個月就抓到了我……直覺精准,效率奇高。

   “怎麼就表面光鮮腦袋空空了?”我好奇地問。

   祐介將散掉的側發別回耳後,“……斑目剛開完發布會他就找上我了,自稱是東京大學新聞社的大學生記者,來預約采訪。曉,你也知道,我很討厭記者采訪炒作這類事……而且他明顯是衝著斑目來的,想要搶在其他人前面得到什麼有爆點的新聞……一個還沒踏入社會的大學生如此老練成熟,我就更膩煩了,直接拒絕了他。”

   ……總司絕對挑著能激怒祐介的話說了。

   真說過總司不相信怪盜團的存在——我的經歷證明,當時總司故意裝成了愚蠢的成年人。

   “結果那家伙來了句‘因為你不敢承認你對斑目先生還是有感情的吧’。”祐介有些激動,他抓住了沙發扶手,眉頭緊皺,狠狠地說,“擺出那副高高在上、看破一切的說教姿態——他以為他知道多少?所以我才討厭這幫混賬記者,早就給采訪對象打上了標簽;一面假惺惺地笑著,一面寫出來恣意扭曲別人真意的報道……”

   我沉默著;祐介意識到他抒發了太多私人情緒,也沉默了。

   因為我和他早就得出了結論,祐介確實還念著斑目的養育之恩——只不過,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外來記者在祐介面前指手畫腳,他還是非常生氣。

   他纖長的手指漸漸放松了,“抱歉……不知怎麼,說著說著就火大了。”

   ——總司確實看破了祐介的弱點,用惡劣的說法激怒了祐介……這樣,就能避免祐介在怪盜團碰頭時提起他,從而保證他的調查不會被我們察覺。

   “原來是這樣啊……”明白了總司怎麼進行秘密調查的,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曉也認識瀨多總司嗎?”

   “……嘛,打工認識的。”我撒了個謊,“看他好像對怪盜團蠻感興趣的,原先也搭訕過杏……總覺得他知道我的身份了。”

   祐介注視了我一會兒,“……還要繼續看紀錄片嗎?”他沒有完全相信我說的話,但他不想深究了。

   “都中午了……”我站起身,“先吃飯吧?下午我要寫作業。你帶作業過來了嗎?”

   祐介也跟著站了起來,“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帶了速寫本,可以畫幾張速寫……你能當模特嗎?”

   “畫摩納不行嗎?”一想到又要聽祐介的指揮擺出會讓我腰酸背痛的姿勢,我就想拒絕。

   “……動物是動物,人物是人物。摩納的身體輪廓线是流暢的曲线,要用柔軟的筆觸勾勒出他的毛發——”說到這里,祐介的視线飄向了我蓬松的頭發,“啊,曉也是柔軟的……”他又看了看我穿的便服,“但衣服线條是硬的。今天光线確實有點差……”

   “唉。”見祐介開始用繪畫的思維分析我,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又放棄了和他糾纏,“我知道了……你想吃什麼?”我大步走向樓梯。

   “曉請客嗎?”祐介跟著我下了樓。

   “應該說我親自下廚比較合適……”我和祐介說完,就向櫃台里的惣治郎打了招呼,“佐倉先生,我要用料理台,祐介要在這里吃飯。”

   趴在高腳凳上打盹的摩爾加納立刻正坐,支起耳朵,一臉期待地看著我,“吾輩也有份吧?”

   我向摩爾加納點了點頭。

   “可以啊,曉你看著食材弄點什麼吧……就當我請客啦。”

   “太感謝了,老板。”祐介誠摯地向惣治郎道了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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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7 壓抑(8月16日)]

   我很不想從這個夢里清醒過來。

   怔怔地盯著天花板。

   八月中旬,天亮得很早,閣樓也沒有窗簾,我經常被照入閣樓的陽光直射眼睛,不情願地從睡夢中醒來。

   ——但我這次格外地……不想醒。

   摩爾加納依舊在我枕邊,團成一個球,捂著臉睡著。

   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才四點半。

   唉……

   我低頭看了看鼓鼓囊囊的褲襠,不得不起身,先去架子那兒翻了條干淨內褲,邊打哈欠邊去樓下的衛生間。

   ……快一個月沒自慰……結果就是夢遺了。

   換下髒掉的內褲,泡在盆里;思索了一下,不如射一次好了……

   我並不是有意禁欲的。而是剛起興致,就會想起總司;想起總司,就會意識到未來的人生不會再和他產生交集;意識到我和他沒有再次碰面的可能性,就會難過……只想趕緊睡覺。

   ……做和總司一起的春夢了,所以才不想醒。

   我靠著門,閉上眼睛,自己玩弄著。

   ……還被他夸可愛了……明明也不小的……

   “嗯……嗯……”

   腦子里全是亂七八糟的下流影像。

   各種姿勢……各種聲音……

   我聞到了自己的發情味道。

   春夢……的內容我不記得了,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在夢里我和他都是發自內心地笑著。

   緊緊相擁,熱烈地吻著,好像以後都不會分開了……

   這個想法突然刺痛了我。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衛生間的花紋瓷磚內飾。

   又沒興致了……算了。

   洗干淨內褲,再去床上躺會兒吧……

  

   關於總司的記憶在一點點地模糊。

   各種各樣的事務和復雜的人際關系需要我去處理維護,我沒有多余的空閒時間再去懷念總司了。

   他的氣味,他的聲音,他的溫度……

   再過幾個月,我應該就會忘了他的容貌。

   將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腦海深處,就像是一場無聊的夏日幻夢,仿佛——那令人口干舌燥、喉頭發緊的春色畫面,根本不曾發生過。

   時間……會帶走幻想,撫平傷痛。

   覺得遺憾有什麼用呢?已經結束了。

   我翻了個身,抱緊了毯子,把臉埋在軟乎乎的毯子里。

   ——在感情問題上,我還得更堅強一點。

   我已經獨自承受很多了,這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敗。

   一次……小小的……失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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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8 不速之客(9月4日)]

   “收工了收工了……今天還是真累啊!”龍司十指交叉,努力向上伸展身體,舒展背部——肌肉放松完畢,他就又變成了弓著身的糟糕站姿。

   “是啊,今天往下走了好幾層呢。”真也活動著她的肩膀,就算面具也遮不住她疲憊的神情,“印象空間難道會無限制地擴張下去嗎?MONA,你知道印象空間擴大的原因嗎?”

   “一定是因為吾輩們的名聲又提高了吧……”摩爾加納叉著手,“搞不好會這麼下探到地心哦?”

   “地心……會很熱吧……”祐介嘆了口氣,“而且,你們注意到印象空間的變化了嗎?該怎麼形容呢……”他垂著眼簾,認真地說,“與其說是接近地心,不如說是接近地獄,吧……雖然有些驚悚,不過讓我很有創作的欲望,是那種Cult片里會突然出現意料之外的劇情發展的氛圍……”

   “FOX,我好不容易才忘了那陰暗的走廊和血紅的牆壁!”杏緊緊地抓住了祐介的袖子,“你不要再說了!”

   “FOX……”雙葉無奈地搖了搖頭,“小眾愛好不要拿到普羅大眾面前來說。”

   “嗯?”祐介像是沒發現杏和雙葉在批評他,糾正道,“我不是喜歡Cult片,只不過Cult片的怪異和反直覺,粗制濫造也有一種返璞歸真的美感和笑點……”

   “行了FOX,你不用解釋了,越解釋我們越能清楚地認知到你的變態。”龍司拍了拍祐介的肩膀。

   被龍司強行摁住話頭的祐介惱火了,“誰是變態啊!”

   “一開始痴漢一樣跟蹤PANTHER的是誰啊!還上來就說‘裸模’!不是你難道是我嗎!”龍司無情地揭露了祐介的黑歷史。

   雙葉沒聽過這段,驚訝地張大了嘴巴,“FOX居然還干過這事兒?”

   真頭疼地嘆了口氣。

   “那是因為PANTHER的模特身材是完美的!體現了人體美的精髓!有前後的曲线也有肌肉的輪廓!皮膚白皙健康!雖然我不喜歡雙馬尾的造型,但PANTHER笑起來就能彌補發型上的不足——”

   本來杏聽到前面半段還是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FOX果然很變態”,結果杏聽到後面半段臉立刻拉了下來,揚起了手中的鞭子,重重地甩在地上,鞭聲炸響在空蕩的地鐵站入口,“FOX,你對我的雙馬尾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祐介立刻否認了他的話。

   “FOX,難得達成共識啊!”龍司挎住了祐介的肩膀。

   “達成什麼共識啊!SKULL,你有意見直說!”杏又威脅似的甩了一下鞭子。

   “呦!打不著啦!PANTHER,下次要瞄准點!”

   “吾輩認為PANTHER的雙馬尾是最可愛的地方!”摩爾加納加入了杏的陣營,“SKULL和FOX的審美水平不達標!”

   “什麼?!”被摩爾加納說欠缺審美,祐介肉眼可見地炸了毛,他握住刀柄,“你可以說我變態,但——欠缺審美,這是對我的人格侮辱!”

   “哼,想打架嗎!”摩爾加納跳了兩步,擋在了杏面前,“吾輩奉陪!”

   真默默地走到我身邊,“JOKER,你再不發話,他們恐怕會在這里打起來了。”

   “那說明他們還不累,繼續向下探索吧。”我插著兜,面無表情地說。

   雙葉聽到了我的話,默默扭過頭,“JOKER鬼畜起來了……”

   “喂,你們不要鬧了,JOKER說,再鬧就要繼續向下探索印象空間了!”真上前制止了四位怪盜團成員的胡鬧,“饒了我吧……我走不動了……”

   杏不情願地將鞭子重新卷好,握在手里,“好——不鬧了。”

   祐介也將刀重新插回刀鞘里,一副“我沒參與剛才的內訌”的事不關己模樣。

   “真是胡來的笨蛋軍團啊……”雙葉下了評價,“不過聽說越吵關系越好?”

   龍司和摩爾加納還在大眼瞪小眼,似乎誰也不服誰——隨他們去吧。

   我清了清嗓子,“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辛苦各位了,回去好好休息。下周開始校外修學,也別弄得神經太緊張了。”

   “好!”

   “還是團長值得信賴!”

   我摁下了手機上的導航結束鍵。

   “導航結束,已返回現實世界。辛苦探索了。”

   熟悉的AI語音提示音和熟悉的黑紅色波紋,我再睜開眼睛時,我們站在澀谷站的中央廣場上了。

   這次也沒出意外,好好地從異世界回來了……

   我安心地嘆了口氣,把手機放回褲兜里。

   “校外修學!”龍司像是打了勝仗一樣,握了下拳,“祐介,秀盡要去夏威夷,洸星要去哪里啊?”

   “聽說是洛杉磯。”

   “美國西海岸啊,應該也不錯吧?”雙葉嘿嘿一笑,“你們去校外修學了,要記得還在東京的我!伴手禮!”

   “知道啦,肯定不會忘了雙葉的份。”杏應了下來。

   “還有吾輩!吾輩肯定要和雙葉一起看家了……”

   “要給你買夏威夷風情的花領巾嗎?”

   “杏女士——”

   看著摩爾加納撲進杏的懷里眼淚汪汪,我露出了一絲笑容——手機忽然振動了起來,“嗯?”掏出手機,是惣治郎打來的電話,摁下接聽鍵,“佐倉先生?怎麼了嗎?”

   雙葉聽到是惣治郎的電話,偏過了頭。

   “你和雙葉什麼時候回來?”

   哦……已經六點半了,怪不得惣治郎會打電話過來,“這就回去。”

   雙葉走到我身邊,拉了拉我的袖口,於是我將手機放在雙葉耳旁,“惣治郎,要准備好咖喱!”

   “是是,真是的……出去瘋玩了一整天,現在想起來提要求了——那等你們回來。”

   我又將手機收回來,“嗯,半個小時就到。”

   [newpage]

   (一段時間後)

   “那就關店了。曉,記得早點睡啊?”惣治郎收拾好了賬本,摘下了圍裙,搭在了吧台里側,“雙葉,回家了。”

   “嗯。”我將洗好的碗筷擺到它們應該在的地方,擦干淨了手。

   “好!”雙葉把面前攤開的雜志合上,放回了小書架,又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和惣治郎一起回家咯!”她在店里轉了個圈,就走出了門外,向我招手,“晚安!”

   “晚安。”

   “哦!摩納也晚安——”雙葉又向著蹲坐在高腳凳上的摩爾加納招了招手。

   “明天見。”摩爾加納只是搖著尾巴,他讓自己表現得盡量像只普通的貓。

   等惣治郎和雙葉離開了店門口,我將惣治郎忘了翻的木牌子翻了個面,“CLOSE”——打烊了。

   我又邁進了店門——現在就剩下我和摩爾加納了。

   我癱坐在沙發上,長吁一口氣。今天幾乎在印象空間待了一整天,這麼下來一趟還是挺累的——要不要叫川上過來?還是看會兒電視,不出去了?

   怪盜祈願頻道的支持率已經上升到百分之六十五了,考慮到使用網站的絕大多數用戶是追求時髦的年輕人,電視上的意見有必要聽一聽作為補充。

   “摩納,打開電視。”

   摩爾加納轉過了頭,“誒?讓吾輩去嗎?”

   “你離遙控器近啊。”我支著下巴。

   摩爾加納站了起來,他看了看遙控器的位置,輕巧地躍上了吧台,邁著悄無聲息的貓步,走到了遙控器前,伸出肉球摁下了開關鍵。

   “……我認為,讓神秘莫測的怪盜團來執行裁決功能是政府的恥辱。為什麼在怪盜團出現後,一樁樁惡行就被揭露在陽光下了?為什麼原先這些惡人沒有受到制裁?甚至連此次的梅吉多事件也是由怪盜團解決的,我們的政府已經無力到連黑客團伙都防御不了了嗎?”光頭男人在記者面前侃侃而談,而底下的新聞標題是“獅童正義議員再次對現任內閣提出質疑”。

   獅童……

   這時門口傳來了輕輕敲門的聲音,我和摩爾加納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向了門口——我的視角不太好,但從透過玻璃映照進來的輪廓判斷,應該是生人。

   奇怪……不是掛了“CLOSE”了嗎?怎麼還會有客人來?

   我站起身,拉開了門,“打烊了呦——”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比我矮一些、有著靛藍色頭發的男生,留著夸張的、遮住了右眼的長劉海兒,身姿纖長,背著對他來說可能有些大的吉他包。見我出來應門,他才摘下塞在耳朵里的耳機,有些不明顯的笑意,“我知道打烊了……你不是在嗎?”

   ……來找我的?

   等會兒……

   “我們在哪里見過嗎?”我捻著劉海兒,思考著我是否在哪里見過這樣獨特的遮眼系男生——看起來好像跟我差不多大?

   “沒有。但是……來棲,能不能讓我進去說話?”

   ——他知道我的名字嗎?

   “好吧……”見我十分警惕,男生也不打算繞彎子了。他伸出右手,“有里湊,你應該從總司那里聽說過我了吧?”

   有里……湊?

   他就是有里湊啊?!

   不,我聽總司說他比我大七歲,而且有總司給我的印象在先,我還以為有里也會是那種成熟的社會人——但有里看起來和高中生沒有什麼區別?

   ——怎麼是有里?總司那混賬連面都不敢露嗎?

   從有里嘴里聽到“總司”這兩個字,我莫名地感覺很懷念;那些已經模糊不清到我有些懷疑是否真實發生過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了。

   ——原來不是夏日的一場幻夢嗎?

   有里眨著眼,飛速地看了一眼他被我晾在一旁的右手。

   “抱歉……”我立刻握住了他的手,上下搖了兩次,“我沒想到有里先生這麼……年輕。”

   “那還真是謝謝了……”他松開了我的手,“我可以進去了嗎?”

   雖然不知道有里找上門來是做什麼……但也沒有必要讓大前輩吃閉門羹。

   而且肯定和總司有關系……

   “請進。”我給大前輩讓出了路,看了一眼蹲在吧台上的摩爾加納。

   摩爾加納死死地盯著有里,不知道他從有里身上感覺到了什麼,瞳仁變細了,緊張地舔了下鼻頭,“……又是不羈之力嗎?”

   有里聽到了摩爾加納的話,向後者打了個招呼,“你好,你是摩爾加納吧?”

   “啊——是。”

   “初次見面,我是有里湊。”

   “有里……你好。”

   有里倒不在乎摩爾加納加沒加敬稱,但他向我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我自然想起了有里的另一個身份,“摩納,你去雙葉那邊吧。有里先生和我有話要說。”

   摩爾加納看了一會兒有里,“……吾輩知道了。”他從吧台上跳到高腳凳上,又再次跳起輕盈地落到地面上。

   我給摩爾加納打開了門。

   “太晚的話,吾輩就在雙葉那里睡了。”他甩了甩尾巴尖。

   這次好像摩爾加納挺放心的……是因為有里看起來沒有總司侵略性那麼強嗎?“嗯。”

   摩爾加納迅速地跑開了,消失在夜幕里。

   我轉過身,關上門。想到總司竟然讓有里來勸我,不免有些煩躁,“——那麼,有里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嗎?”

   “……哎呀,這就要進正題嗎?我還以為最差待遇怎麼也得有一杯水呢。”有里將背著的吉他包摘了下來,隨手放在了高腳凳上。

   “……呃。”自覺失禮的我搖了搖頭,“水就可以嗎?”

   “水就行了。”有里先生坐在了我剛才坐的那張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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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了兩杯淨化水,一杯放在有里面前,一杯放在我面前。

   有里端起水杯,將唇靠近杯沿,仰起頭,喉結上下動著,就一口氣把水全喝掉了。放下空水杯,他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有點口渴,能再來一杯嗎?”

   我把我沒碰過的那杯水推到了他面前,“喝完了……要說明你來這里是做什麼的。”

   他又以干杯的氣勢喝完了一杯水。兩個空水杯擺在面前,有里才正經起來,“我來是想和來棲見面……嗯,見面聊一聊。”

   我開門見山,“是總司讓你來的嗎?”

   開始聊正經事,有里沒有剛才的爽利了,說話速度慢了下來——像是在仔細尋找合適的詞句,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不是。”有里否定了我的提問,“……准確來說,總司不知道我在你這里。”

   ……偷跑出來的?

   “總司不讓我來找你,而陽介無條件贊同總司的意見……”有里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我不想在大前輩面前說太難聽的話,只能推了一下滑下來的平光鏡,“……還算他有自知之明。”

   “總司很痛苦。我不想讓他那麼痛苦,所以我來找你了。”有里簡單地說完了他的目的。

   聽到總司的近況不太好,我看向了掛在門口的小百合,“……他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頓了一頓,視线重新挪到有里臉上。

   ——仔細一看,有里的長相……細長的眉毛,中灰色的大眼睛,臉頰的线條柔和,短下巴和薄唇,是清秀的中性美男子啊……

   “唔……”可能我拒絕得太強硬了,有里為難地歪著頭,“來棲說得也對……”

   我終於忍不住譏諷地說,“有里先生不在意總司的過去,願意和陽介——”說到這里我才突然意識到我不知道陽介姓什麼,“先生一起,當總司的戀人……我可不願意。”

   “……”有里沉默了一會兒,“雖然我覺得讓陽介來,會更有說服力……我實在是不太會說話……”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背。

   ——他的左手中指戴了一枚朴素、光滑的銀色戒指。

   ……總司好像沒戴戒指。

   “總司……原先有一段時間……是性奴。”

   我愣住了。

   “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他是想告訴你事實的,但你說不用解釋……”有里意有所指地沉默了。

   我咬住了唇,眉頭緊蹙在一起。

   可惡……我為什麼沒想到這點?

   既然總司能被他的父親強奸長達七年之久,當然也有可能在父親的淫威下和別人發生性關系啊?總司自然不知道他到底和多少人上過床。

   總司不想對我撒謊……但當時我在氣頭上——不是在氣頭上,是認為總司喜歡濫交……打心底覺得他髒……所以沒聽總司的解釋。

   誤會了……

   ——但總司有兩位戀人是不爭的事實。而且聽有里話里的意思,他和陽介彼此間還挺和諧的?

   “另外……你可能不太了解總司……他很認真……深情。”有里找著合適的形容詞。

   “……所以有里先生就待在總司身邊了嗎?完全不介意他還有陽介先生?”

   有里先生低頭思考了一下,“畢竟我是後來者……陽介也是考慮到我的身體情況和總司的心理情況答應了……我倒是不介意陽介——我還挺喜歡他的。”

   “等等,讓我緩緩……”我聽到了一時無法理解的內容,閉上眼睛,捏了捏鼻梁根。

   有里的性格和我差得太遠了……看他平淡的語氣,保持這種不對等關系對他來說無所謂似的,也不會想著獨占總司——

   原先我想過有里和陽介大概是什麼樣的性格;今天終於見到了有里,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厭惡他。

   一是有里是大前輩;二是有里目前為止情緒平穩,沒有威脅感;三是有里為總司考慮,認為我的存在對總司有益,就執拗地無視了總司的要求來拜托我了。

   但——我無法接受總司的心里還有其他人,我的占有欲可比淡薄的有里強很多。

   想清楚了這點,我放下手,睜開眼睛,“抱歉……我還是覺得……我不能接受總司。”

   有里眨了眨眼,也沒露出失望的神情,反而提起了另一件事,“總司和你說過‘不羈之盟’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

   不羈……之盟?和不羈之力有什麼關系嗎?

   “那是什麼?”

   “原來如此。”有里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我身旁,彎下腰,仔細看著我的眼睛,“總司在奇怪的地方有他的堅持啊……”

   ……和他對視,我有點緊張,咽了口唾沫。

   有里直起身子,四下環視,打量著店里的裝潢,“你平常睡在哪里?”

   我有點琢磨不透他的想法,現在又是來參觀了嗎?“……樓上。”

   有里看到了轉角的樓梯,自顧自地向樓梯走去。

   他是不是有點自我主義?

   我想了想,關掉電視後又關掉一樓的燈,省得再有不識字的客人敲門——兩步並作一步,跟上了有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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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都沒有啊……”有里上了閣樓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有些痛心,“……這也算床嗎?”

   “嗯……條件艱苦了點。但是挺寬的,睡起來很自由。”我邁上最後一階樓梯,發現有里插著兜,站在我那張沒有床頭也沒有床頭櫃的加寬單人床前,表情平靜地看著窗外。

   看了一會兒,他上了床,伸出手,關住窗戶,拉上我最近才裝好的簡陋布藝窗簾——其實就是牽了一根穿上裁好的棉布的鐵絲。

   ——嗯?拉窗簾干什麼?

   我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那個……有里先生?怎麼了嗎?”但有里看上去不能威脅到我……又不像總司,壓迫感十足。

   有里轉過身,坐到了床上,“我要和你說明‘不羈之盟’。”

   我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拉上的窗簾,“需要保密嗎?”

   “……比較敏感。”有里下意識地摸著他的戒指,“簡單說明,我現在是活著的封印,封印了厄瑞波斯——厄瑞波斯你知道吧?”

   “嗯。”我點了點頭,拉過制作台前的木椅子,坐了下來。

   “厄瑞波斯不穩定……會讓我感到很痛苦。所以總司決定想辦法幫我承擔痛苦……”有里攤開了他的掌心,一張緩緩旋轉、閃著藍色幽光的阿爾卡納從虛無中浮現了。

   直覺告訴我,這張阿爾卡納——有強大的力量。

   像是整個浩瀚的宇宙凝聚在這張小小阿爾卡納上了,連星系的新生啼哭和恒星的滅亡悲嘆都能透過阿爾卡納直接傳遞給我。

   被阿爾卡納所吸引,我不禁伸出了手,“能讓我……看看嗎?”

   “可以啊。”

   我將浮在空中的阿爾卡納拿了下來,卡面是混沌未開的星團……編號是ⅩⅩⅠ,名字是……

   “宇宙,意思是宇宙新生。”有里及時提供了解說,“因為總司擁有相同位置的世界……助手們給我和總司執行了儀式,定下了不羈之盟。”

   我將阿爾卡納還給了有里,“呃……我還沒有那種力量。”

   “嗯。”有里將阿爾卡納緊貼胸口,一陣輕風吹動了他的劉海兒。他再移開手時,阿爾卡納就消失了,“但如果按照我和總司的經歷,你遲早也會獲得類似的力量吧?”

   “樂觀的預計。”

   我不知道更生的末路是什麼……伊戈爾也說了我有失敗的可能性——一路以來都是踩在鋼絲上,只要稍有差池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已經四個殿堂了……能否一直順利下去呢?

   “分擔了痛苦……也有副作用……”有里又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摁住了我的肩膀。

   “誒?!”我確信我能輕松地推開有里,只不過我看到他一直毫無波瀾的臉上出現了忍耐欲望的表情,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似乎在觀察我的反應。

   ——那種……充滿渴求和暗示的眼神,我的喉嚨又有了發緊的感覺。

   ……有里淡漠的外表麻痹了我,我沒想到他對他的欲望毫不掩飾。

   我應該想到的,既然總司的欲望那麼強烈,那作為總司的伴侶,有里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里慢慢地跨上了我的腿,若有若無地蹭著,輕聲說著,唇慢慢靠近了,“……只不過,我和總司都很享受那個副作用……”

   說到最後,他的唇貼上了我的唇。

   [newpage]

   [chapter:9 紀念日]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被有里的一連串衝擊性動作轟炸到大腦發木,我全身都僵住了,不知道該不該回應有里的吻。

   他閉上了眼,含著我的下唇,輕柔地舔著;故意在我懷里蹭著……

   再任他這麼挑逗我,我就要起反應了……那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冷靜點,現在還是讓他從我身上起來比較好。

   我扶著他的肩,以盡量不傷害他的感情的力度,讓他離開我。

   有里睜開了眼,有些迷惑,“……不喜歡嗎?”

   ……他是不是用上了委屈的語氣?

   “接吻很快樂……是個人都會喜歡吧?”我回答得理所應當。

   “那為什麼……”

   “不……重點不是喜歡不喜歡……”我搖了搖頭,盡量理清楚一片亂麻的思緒,注視著有里的眼睛,“你在想什麼啊?總司不是你男朋友嗎?你知道你在干什麼嗎?”

   有里點了點頭,“既然遲早都會做……我現在就想和曉做。曉也可以成為我的男朋友啊?”

   這不經我的同意就改掉稱呼的行為!真是絕配啊!

   ——什麼叫“也”?!我是備用選項嗎!

   “你和總司都是一類人,”我努力摁住掙扎的有里,不讓他再對我有進一步的騷擾,“由著自己性子來,完全無視他人的感受……把我當成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東西了嗎?好像提出要求我就會按你們的意思去做一樣……如果我偏要拒絕呢?”

   有里安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兒,“和總司說的一樣……曉很叛逆。”

   我瞪大了眼睛,“跟叛逆無關!明明是你和總司太脫離常識了吧?!一個有兩個戀人還想收我當第三個——另一個則不安於現狀拼命勾引我!難道總司不能滿足你嗎?”

   況且,我插在中間算怎麼回事啊?!怎麼想都捋不順這關系!

   有里眨了眨眼,“關於總司……陽介基本不在東京,我倒是希望你能多幫我分擔些……”

   “不可能!”我果斷拒絕了。

   有里慢慢抬起手,拿下了我的平光鏡,“……曉……有一雙綺麗的眼睛。”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憂傷地笑了,“曉……在努力活下去。”

   ——我第一次見到有里的微笑,太耀眼了——像是神跡,能洗滌一切黑暗……以至於我的心神一陣恍惚,放松了手上的力氣。

   有里壓了上來——他抱住了我,下巴撂在椅背上;我看不見他的表情,雙手還舉在空中,猶豫著該不該放在他的腰上。

   因他變得沉重的胸口,以及耳邊他的呼吸聲。

   ——和總司的呼吸聲不太一樣……有里的呼吸聲淺很多,快很多。

   原本有里的氣味只是隱隱約約的……現在他緊貼著我,他的氣味忽然濃郁了。

   聞起來像是清淡的海鹽味……衣服上還有一點點屬於總司的森林淡香水……

   我下意識地嗅起他的味道……證明我的理智已經約束不住動物性的那一面了。

   “曉的懷抱很溫暖……真讓人羨慕。”話語的曖昧尾音讓我想入非非。

   我想起總司說的那句“勉強地活著吧,反正他也沒什麼值得依靠的親人了”。

   唉……一個個的,都這麼麻煩……

   對於有里來說,總司的愛還不夠嗎?對於總司來說,有里和陽介的愛還不夠嗎?

   ……要是我順從本能了……總司會生氣嗎?

   ……會生誰的氣呢?

   我又想起總司說的那句“高中男生,想的不就是那事兒”。

   ——手從有里的襯衫下擺伸了進去,捏著他的腰。

   肌膚挺光滑的……腰很細……好像是比我的體溫要低一點……

   有里支起身子,再一次和我接吻。

   [newpage]

   有里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初次和我的舌吻。

   我也很投入,摸著他的腰,又向下……

   似乎有里一直都是被動的那個,他張開了嘴,我的舌尖順利地伸入了。

   他吸吮著我的舌尖,又因為我隔著薄薄的布料撫摸他的私密部位,他忍不住發出了輕微的喘息聲。

   “嗯……嗯唔……”

   他邊喘息,邊解他的襯衫扣子。

   這就是食髓知味了……有一瞬間,我在反思自己沒禁住有里的誘惑;但我立刻無視了反思的情緒——既然是送上門的秘寶,沒有不收下的道理……

   在親密接觸中,已經硬了……我和他都是。

   ——我忽然意識到,難道這次我要在上面?

   ……好像是的。

   總司肯定是在上面吧?

   ——該怎麼做啊?!我還是第一次在上面啊……

   ……沒事,有里經驗比較多,就算我不太會,他應該能教我……大概……

   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去床上嗎?”在接吻的間隙,我看著已經被我弄皺衣服、揉亂頭發的有里,小聲地問。

   “……可以。”有里臉上泛起了動情的潮紅。

   我托住他的腿——腿好細……我應該能抱得動他。

  

   “哈啊……嗯……”

   我仿照總司對我做過的事,將有里壓在身下,去吻他的喉結。

   他的腿……盤上了我的腰,緊緊夾著我。

   表情也有些恍惚,劉海兒散開了,露出了右眼,喘息聲時斷時續的……

   他的襯衫敞開了,露出了光潔白皙的胸膛和腹部。

   窄肩,有些瘦,肋骨起伏……顯得纖長。

   有里的指尖撥弄著他的乳頭,淺淺又渴求地呻吟著。

   “……這里很舒服……”

   他昂起了頭,露出更多的脖頸——這樣徹底的發情,我的興致更加高漲了。

   順著脖頸向下舔去……去吻他的鎖骨。

   他肯定一直在總司身下……知道哪種表情能更好地……挑起對方的欲望。

   ——雖然我也覺得有里……某種意義上的有些糟糕了。

   他的褲子……是五分休閒褲。我摸索著解開了他的扣子,拉下褲拉鏈,手伸到內褲里側,撫摸摁揉早就勃起的肉棒……

   穿的是平角褲……嗯?好像是包莖……包皮可以順滑地褪下……一直藏在里面的頭頂就露出來了……

   “曉……嗚……嗯……”他不安地動著腰。

   聽到有里口齒不清地念著我的名字,脊梁猛地一抖——是我不曾體會過的精神快感。

   好可愛,又好色情……

   ——總司也會有這種感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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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想繼續下去時,有里的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我嘆了口氣,松開手,直起身子,坐到一旁。

   有里緩了緩,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我,放在耳邊接聽了,“總司?”

   ——總司?我立起了耳朵。

   “怎麼不回消息?”

   聽到手機聽筒傳出的、令人懷念的熟悉聲音……眼前就出現了他那頭標志性的銀灰色順滑直發。

   有里看著我,沒說話。

   “都快十點了你還沒到家,吉他班八點就下課了吧?你人現在在哪里?”因為有里的沉默,總司數落起有里來,“以後臨時有約記得先給我打個電話——”

   “我在勒布朗。”有里打斷了總司的嘮叨。

   “……勒布朗?”總司重復了一遍重點詞,聲线提高了,語氣更加嚴肅且急迫,變成了直接的責備,“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找曉嗎?!已經跟他沒關系了!”

   有里一言不發地聽著。

   總司停頓了一下,意識到他的情緒激烈到反常了,語氣緩和了一些,“……算了。”他深沉地嘆了口氣,像是非常不想詢問我的現況,考慮了半天才開口,“……曉在嗎?”

   “在,就在我面前。”

   “湊……”總司又壓不住他的火氣了,“所以你就根本不在乎我說的話?也不在乎你會給曉帶來多大的傷害?”

   有里以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考慮了一會兒,猶豫地搖了搖頭。

   ——准確來說,還挺爽的……

   得到我的否定回答後,有里有底氣和總司對質了,“總司最近太消沉了,我不想看到總司自己折磨自己——至少要把誤會解開吧?”

   “我尊重曉的意願。他不想聽,那我就不解釋;他不想見我,那我就不出現。”總司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點痛苦,“湊,你不能代替我……”

   聽到總司這個說法,我微妙地轉了轉眼睛。

   ——總司從頭到尾都沒尊重過我的意願!

   蠻橫地威脅我,給我戴上了貞操鎖;和我上了床,又任性地消失了,現在居然說——

   我搶過了湊的手機,“我給你解釋的機會——但是,來的太晚的話,可口的湊就要被我吃掉了。”

   “曉——”

   沒等總司說完,我就掛掉了通話,又切斷了手機電源,把湊的手機擺到了一旁的紙箱上。

   湊眨了眨眼,他注意到我對他的稱呼也改了,笑了一下——像是達成了某種針對總司的臨時盟約,“……我敢肯定總司現在氣得要命。”

   “嗯……”我又掏出我的手機,趁著總司還沒把電話打過來,也關掉了我的手機,“這是報復。誰叫總司突然跟我說……我是第三個;還一下子就消失了……”

   湊似乎有些期待,“……真的要做嗎?”

   “嚴格來說……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我重新上了床,躺到了湊的身邊,“前輩請多多指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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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和總司賭氣……我可能還不會下定決心和湊做。

   但總司自言自語式的“我都是為了曉好”讓我十分惱火——好吧,也許我確實挺叛逆的。

   用什麼姿勢?哪種都想試……

   湊見我同意了,更加積極地挑逗我——和一開始的淡漠判若兩人。在我懷里蹭著蹭著,他就又騎到了我身上,撩起我的打底短袖,從上到下地撫摸著我的每一處,邊摸邊觀察我的表情,似乎想弄明白我的敏感點。

   讓他這麼隨便摸我……我還有點不好意思。

   ——終於想起來湊年紀比我大了。

   “胸很敏感?”他多揉了兩下我的胸肌。

   “……乳頭。”我咬著指背。

   湊伸出他的舌尖,像貓舔奶一樣舔著我的乳頭;直到乳頭挺立,又一口含住,用唇細細地抿著。

   湊玩弄乳頭的方式和總司玩弄乳頭的方式不一樣,但都很刺激……我的後腰又癢起來了,本來因為轉移注意力而軟掉的肉棒重新抖擻了精神,“等……嗯……”

   湊的手向下探去,摸了摸我勃起的形狀,“……你這里有潤滑液嗎?”

   “……有。”還是總司硬往我包里塞的。

   湊讓到一邊,我起身去從箱子底兒翻出了潤滑液、消毒濕巾和安全套,拿到了床上。

   “啊,這個……是總司買的嗎?”湊好像很熟悉這些牌子,他拆掉了潤滑液外包裝。

   “嗯。”我重新上了床,緊張地躺好了——既然湊的經驗多,那讓他自己來可能會好一點……

   湊放下潤滑液,偏著頭和我對視良久,他才沒什麼把握地問,“……你是緊張嗎?”

   我迅速點了點頭。

   湊嘆了口氣,“雖然這麼說會更緊張……”他解開了我的褲腰帶,“放松一點,不然會射得很快的……”他抓住我的褲腰,連牛仔褲和內褲一起褪下來,我的肉棒就露了出來。

   他頓了一下,觀察著,“是年紀小嗎……”

   我知道湊在說什麼,默默抬起手,捂住了發熱的臉,聲音也弱了,“……前輩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而且還是包莖……”

   “嗯。”湊脫掉了他的褲子,跨坐在我的大腿上。

   我盯著他裹在包皮里十分羞澀的勃起肉棒,“為什麼沒去做手術?”

   “因為一般用不到。”湊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總司好像也挺喜歡的,所以就保持這樣了。”

   居然會說出“用不到”這個詞……湊果然很糟糕了。

   湊拿起潤滑液,擠出了一些,均勻地抹到我的肉棒上。

   這手法……是預先的按摩嗎?像是因為我那麼對待他了……所以要報復回來一樣。

   “嗯啊……湊已經習慣了嗎?”

   “嗯?”

   “就是……哈啊……被總司上……”

   湊擦干淨了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嗯,雖然不想讓曉產生奇怪的誤會……”他往上錯了錯,扭動著他的腰,去尋找我的肉棒,“我喜歡在下面的感覺……”

   抵住了。湊慢慢地坐下來了。

   慢慢地進入了……湊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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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尤其是看到湊享受地動著腰,而肉棒也同時感受到了湊的熱情。

   他向後坐下,肉棒就輕松地推擠開層層疊疊的黏膜,直到再也進不去了。

   湊長嘆了一口氣,“……頂到了……嗯……”

   湊又抬起了,有意識地去控制肌肉的收縮,再次坐下。

   他的劉海兒在前後晃動,敞開的衣襟也在前後擺動。

   一開始他還在含著笑容看我的反應,但很快他就沉浸在後穴快感上了。

   ——不行,感覺來得好快!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扶著他的腰,繼續提問,“第一次……嗯呼……和總司是什麼……時候?”

   總司用了多長時間把湊調教成這副飢渴模樣?我不免有些擔心自己的處境。

   “兩年前……”湊夾緊了我的身體,神情恍惚地說,“‘不羈之盟’起作用了……嗯啊……”

   “所以……哈啊……”湊的後穴忽然收得更緊了,我的喘息打斷了我的話,“‘不羈之盟’……到底是什麼?”

   “飢渴替代了痛苦……敏感到走不了路……不徹底高潮就無法緩解……”湊大概也覺得有些刺激,停了下來,緩了緩,才繼續動著。

   ……所以是不羈之盟讓湊變成這樣了嗎?

   但湊也說過……這副作用對湊和總司來說是種享受。

   怪不得總司會想方設法上了我……他看中我的不羈之力了吧?想讓我也加入不羈之盟……

   等厄瑞波斯發作時,三個人一起服從本能地發情……再加上陽介先生,一張大床上,幾具赤裸的肉體互相交纏,為了追求高潮無所不用其極,此起彼伏的喘息聲……

   那畫面也太糟糕了。

   “怎麼覺得……完全就是亂來……發作時就性交派對嗎……”我試著在他坐下時頂起了腰,“嗯……”

   湊被我的頂腰搞了個措手不及,一聲軟軟的、帶著驚訝的“哈啊”,配上他十分苦惱的皺眉表情——

   怎麼這麼可愛!想聽湊這樣多叫兩聲!再露出那種忍耐後穴快感的苦惱表情!我沒看夠!

   ——湊摁下了我的切換開關,“咔噠”,平常不會顯露出的另一面蠢蠢欲動。

   ——但沒有發揮的機會了……現在就想全都射進去……

   “曉……嗯呼……還挺老成……”

   扶著他的腰,讓他抬起到幾乎拔出的高度;又再摁下他的腰,讓他的後穴全部吞沒我的肉棒,弓起身子,“嗯唔……唔……”

   感覺到我的搏動,湊有些意外地睜大了眼睛,“……好快。”

   我有些不悅地盯著他,“童貞是這樣的啊。”

   不如說……第一次的我,能在湊的後穴上堅持到另一面出現,已經很不錯了……

   “生氣了……”湊安慰我似的揉了揉我的頭發——難得表現出他的成熟,“感謝光顧……”他趴了下來,先吻了我的額頭,又吻了我的唇。

   我抬起手,扶著他的後腦勺,暗示他暫時別離開我。

   湊乖乖地伏在我身上,我就盡情在他的口腔里掠奪。

   吻到我和他都氣喘吁吁,我才舍得讓湊支起身子,抽了出來。他看了看我粘著子種和潤滑液的肉棒,“你……在哪里洗澡?”

   知道他要清洗一下,“樓下的衛生間……是淋浴。穿上褲子,街上能看到里面。”

   “嗯……”他想了想,“有浴巾嗎?讓我圍一下。”

   “等我弄干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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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著下身圍了浴巾的湊進了衛生間,居心叵測地反手關上了門。

   狹小的衛生間站兩個人就有些擁擠,連轉身也有些吃力……

   “淋浴……哪邊是熱水?”湊指著花灑的開關,問我。

   湊對我的尾隨一點警覺都沒有。

   我注意了一下牆上的置物架,伸出雙手,扶住了牆,限制住了湊的活動范圍。

   ——應該是叫“壁咚”來著吧……

   “——怎麼了?”湊注意到了我的動作,有些困惑。

   “湊沒射。”我指出了這點,不由分說地就把湊翻了個面,摁到了牆上,又用肩膀抵住他,不讓他掙扎。

   “等……等?”湊努力扶著牆,撐住他的身體,知道我要做什麼了,小聲提醒我,“總司……要到了……”

   “不管他。”我拽下了他圍著的浴巾,用力捏了一把他彈軟的屁股,指尖順著臀縫向下,摸到他還滑溜溜的後穴,褪下我的內褲,直接插了進去。

   吸得太緊了吧……

   剛才射進去的子種和潤滑液混合在一起,變成了十分糟糕的子種潤滑液。

   “哈嗯!”湊顫抖了一下,攥住了拳,“……太粗暴了……”

   “……不喜歡嗎?”熟悉的問題……

   試著自己動腰……控制進出的節奏……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湊調整著腰的角度,擺出了最能讓他舒服的姿勢。

   抓著他襯衫的左袖,讓他脫掉一半穿著一半,露出左肩和大半個背,就這麼衣著凌亂地被我摁著牆上操。

   “反差……嗯啊……太大了……一點都不像……童貞……”

   我吻著他的左肩,伸出舌尖舔到他的後頸,又舔了一下他的左臉頰,“我在這方面……還是很有天分的。”

   ——雖然也是總司教得好。

   回答我的只有湊的誘人喘息。

   順著他的腰线,摸到他光滑平坦的小腹和硬到翹起的肉棒,“兩下就插硬了……是不是很刺激?”

   “嗯……好舒服……”湊應了我的話。

   “喜歡我嗎?”

   ——我興奮到極點了,又開始口不擇言了……

   萬一湊說“不喜歡”豈不是很掃興……殘余的理智在心底吐槽了一句。

   “……越來……越喜歡曉了……哈啊……”湊的臉埋在臂彎里,聲音有點顫抖。

   這話總司也說過……

   “……我也有點喜歡湊了。”我吸吮著他的肩頭,准備留下我的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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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熱。

   逼仄的衛生間,空氣不太流通,周圍的溫度迅速上升了。

   汗順著劉海兒和鬢角滴了下來,打底短袖前胸後背都濕透了。

   我緊緊地壓著湊,把他抱在懷里,享受他的顫抖和緊縮,也享受他的呼吸和哼喘。

   ——他連哼喘都微弱了。

   “要射了嗯……”湊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彌漫在衛生間的子種味道濃了一分。

   不知道他射了幾次了……

   也不知道我射了幾次了。

   一旦放開了理性的約束,讓那一面完全暴露,我就會變成這樣,非要榨干湊的最後一絲力氣才行……

   “……難受嗎?”我再次挺進,“抱歉,我不想放你回去。”

   我也沒什麼力氣了,但我不舍得停下。

   一旦停下,就看不到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的湊了……

   一旦停下,湊就要回到總司那里了。

   我非常明白,湊不屬於我;他今天來也是為了痛苦的總司,並不是為了同樣痛苦的我。

   湊至少和總司在一起兩年了……相比之下,我什麼都不是。

   ——總司也好……湊也好……都是這樣……

   遲來一步。

   “……曉……還有……以後呢……”湊囈語著,“不要這麼……心急……”

   “……那是某種約定嗎?”我氣喘吁吁地問。

   “就算總司……不讓我來……我也會來的。”

   聽到湊的話,我才不再勉強自己,退了出來。

   沒了我的支撐,腿軟的湊幾乎要癱到地上;我趕緊拉住了他,讓他靠在我懷里——我也靠著冰涼的瓷磚牆,積攢力氣的同時反思自己剛才的胡作非為。

   如果……單獨遇見總司……或者單獨遇見湊,我應該都能發展出一段不錯的戀情……

   問題是,在我來之前,總司和湊已經在一起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和關系的復雜性,而且也發現自己准備要從他們的感情中奪走一部分占為己有,我如此不安和焦慮。

   ——總司……到了嗎?

   待在衛生間里,滿耳朵都是會讓我渾身酥麻的湊的喘息聲,沒注意門外的聲音……

   漫不經心地摸著他同樣汗涔涔的身體,指尖碰到他戴著的戒指,我才想起有個問題沒問,“戒指……是總司送你的嗎?”

   “嗯……”

   “作為約定的象征,我要收下它,還請前輩割愛了。”

   ——算是,出於怪盜方面的惡趣味。

   總司和湊對我來說都是特殊的存在,總司送給湊的戒指……當作我和湊的定情信物再合適不過。

   “誒?”湊非常意外,他舉起左手,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我,“你要這個?”

   “嗯。我會當作是湊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妥善保管的。”我先給了他保證,“如果總司不爽,你就讓他親自來找我要。”

   湊有點舍不得,“這個很有紀念意義……”

   “我知道,是總司送你的,那肯定很重要。”我摟著湊的腰,低頭看著他肩頭到後頸的一串吻痕,“所以我要再賦予它一層重要的意義——今天就是我們的紀念日了。”

   湊明白了我的意思,“……一定要保管好。”他轉了轉戒指,摘下來,放在我的手心里,“不然我會讓你知道前輩的教育有多嚴厲。”

   “嗯。”我沒有再油嘴滑舌。

   拿起戒指,仔細觀察著。

   湊應該收到之後就一直在戴,外側鏡面都有了些劃痕;上側有月相由虧到盈、下側有月相由盈到虧的紋飾,內側的刻字是“Souji Minato 14.9.23 不羈永恒”。

   看上去挺朴素,但小細節挺亮眼……符合總司的風格。

   像是結婚戒指啊……那更得好好保存了——但突然戴戒指也挺奇怪的,搞不好怪盜團那邊會問起來……配條項鏈?

   “都有戒痕了……”湊摸著他現在空蕩蕩的左手中指第三指節,喃喃自語。

   我試了試,右手的無名指比較合適,“順便問一下……大概多少錢?”

   “……我沒問過總司……”

   “那等會兒我問問他……”我忽然意識到我的肉棒和他的後穴還沒清理,撕了一段衛生紙,沾濕了,擦拭著——怎麼都弄到內褲上了……

   “曉……”湊也想起了同樣的事,“我想……洗澡。”

   我把髒了的衛生紙丟進馬桶,摁下衝水鍵,“熱水往右邊打,架子上的東西你想用就用,都是我的……呃,衛生間你不用收拾,放著我來就行了……我先出去,你有事情喊我。”

   “嗯,好。”

  

   從衛生間出來,給湊帶上了門。

   脫掉了濕透的短袖,去水槽干了三杯淨化水才不覺得口渴。

   聽到衛生間“嘩嘩”的水流聲,知道湊已經開始洗澡了,我想了想,還是去樓上等總司來吧。

   邊上樓梯邊伸了個懶腰——在印象空間奔波了一整天,晚上又大干特干了一場,要不是我的身體素質夠好……

   雖說如此,我也發自內心地疲憊了。

   ——明天還是周一,還得上課呢……晚上估計會睡得很熟吧?

   本來還以“完成了心滿意足的性愛”而心情愉悅的我,邁上二樓時無意間抬頭,震驚地發現——

   總司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被我和湊弄得凌亂的床上,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盯著渾身僵硬、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上樓的我,“我還以為我的包容力足夠了……怎麼樣,和湊做得還舒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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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0 重逢]

   我想見他。

   ——但這個時候見他也太尷尬了!

   我猛地回頭,看向一樓的衛生間;又緩緩地轉過頭,和總司對視。

   總司的眼神耐人尋味。

   肯定是我沉迷於湊的喘息聲中時,總司到了;見沒有鎖門,就直接進了店;聽到我和湊的聲音,就悄無聲息地來二樓埋伏我……

   我很感謝總司沒推門嚇我,不然我肯定會萎掉……但再明顯不過的是,總司的心情非常差——尤其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右手上,想也不用想,總司注意到我戴了戒指。

   “動靜大到在街上都能聽見,”總司仿佛懂我在想什麼,言辭犀利地吐槽了我,“貓叫春也不過如此。”

   我眨了眨眼,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說過吧,這是我給你解釋的機會。”

   總司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反問他,他若有所思地把放在身旁的挎包拿遠了點——看上去裝了不少東西……我有些警覺,“是,我需要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而且再次和曉見面……我比我自以為的還要高興——但我再怎麼老好人也是有脾氣的。”

   他站了起來,靠近我,“一是你掛了電話不算還關機,而且是關了你和湊兩個人的手機;二是……”他站定在我面前,攥住我的右手腕,舉到他面前,“我要是沒看錯,這是我給湊的戒指吧?你傲慢到這種程度了嗎?”

   總司不介意我和湊上床了啊……

   “這是我和湊的定情信物。”我在“我和湊”上重讀了。

   “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給你……但搶別人的戒指,不太好吧?”總司緊繃的嘴角證明他沒在開玩笑。

   他的虎口緊緊鎖著我的手腕,痛起來了,“……不是搶的,湊允許了。”雖然我知道我的行為也不算正確。

   總司十分危險地眯起了眼——他知道我沒說謊,但他可能沒想到湊會答應我的要求,“……原來是這樣。那就好辦了……”他把我拉進他的懷抱里,“既然湊允許了……那我也允許你先替湊保管這枚戒指……”

   中灰色的眼瞳里染上了一絲壓抑著的情欲。

   總司低下頭,嗅著我的鎖骨,他的呼氣吹得我直縮脖子,“你和湊……讓我坐在這里,聽了半個小時的現場……”

   他的胯貼了上來,讓我感受他的硬度。

   “怎麼樣,湊?很爽嗎?”總司譏諷地笑了。

   “呃……嗯……”我不知道承認更好點還是否認更好點,“我可沒什麼力氣了……”

   “沒事,公貓只需要乖乖躺好享受就行了……”總司用他的唇和舌堵住了我還想說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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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見他,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直到此刻,壓抑在心底的思念才爆發出來。

   身體自己動了。

   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肩膀,揉亂了他的頭發,任由他把我壓倒在床上。

   抓緊了他的衣領,不斷向他索取,確認著他在我身邊的事實。

   不是做夢。

   也不是幻想。

   他的呼吸,他的氣味,他的溫度……

   失而復得……我的第一感覺是委屈。

   ……也得感謝湊無視他的話……不然我和總司不知道要過多久才能再次見面——或者壓根從此成為陌路人?

   我勾住了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肩頭,讓他不要看到我泛起淚花的眼睛,“……抱歉。明明我不了解內情,還那麼說……”

   “不知者無罪嘛……”他摸著我的頭發,“……況且我才是應該道歉的那個吧……”他嘀咕著,“……最終還是變成這樣了……怎麼跟陽介說啊……”

   我在他的短袖上擦干了眼淚,放開了他。

   他好奇地看著我的眼睛,“……又哭了?”

   “才沒有。”我躺平在床上,手碰到了湊的褲子。

   ——湊洗完了嗎?我仔細聽著。

   好像……樓下安靜了。

   現在又變成湊聽我和總司的動靜了嗎!這是何等的折磨!

   他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壓著笑聲,“……不過我覺得,就算湊不來偷偷找你,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光看新聞無法讓我安心……雖然明知你的能力不足為慮。”他說到這里沉思了一下,“湊估計快煩死了……是我杞人憂天到神經過敏了。”

   “哼,哼哼。”想到我怎麼真情實感地認為我的初戀失敗了,我哼了兩聲敷衍他。

   好歹還有陽介和湊在你身邊啊?

   “不過湊應該說過了吧……關於人數的事。”他嘆了口氣,流露出一絲痛苦,“第一次是八歲……十三歲成了性奴……十五歲終於忍無可忍……雖然不是我親自動手,但我確實對我的父親動了殺心……這點是再怎麼狡辯也無法否認的。”

   八歲……

   七年……

   也就是說,他擺脫那個牢籠時,年紀比出事前的我還小?

   十五歲的我……好像還在普通地等著從中學升到高中,不知道以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只有強烈且朴素的正義感。

   他是抱著怎樣強烈意志活下來的?又是怎麼努力保持著他的精神不崩壞?我想象不出來。

   我以為我的經歷就相當於一場噩夢了,我沒有想到他的這場噩夢持續了七年之久。

   他見我的臉上出現了震驚和恐慌的表情,滿意地笑了,“對這種事有恐懼感是正常的……”他的臉埋在我的頭發里,吸了一口氣——像是吸貓,“好潮,都是汗味兒……”

   見他轉移了話題,我也順著他的話說,“……不是我不想洗——湊在用衛生間。”

   “感人至深的重逢就先到此為止吧……”他直起身子,拎過了挎包,掏出了項圈、貓耳朵發箍、口咬棒和毛絨鐐銬,“先把東西都戴好。”

   我有點抵觸情緒,“……我以為這些東西只會用在特別重要的時候……”總覺得這麼下去我最終會一身情趣道具……

   說不定會比現在的湊還要糟糕很多。

   “這次見面不重要嗎?”他笑眯眯地說,“公貓一臉羞憤地在鏡子前張著腿理智上不想射但快感積累到不得不射精——那美妙畫面可在我腦海中盤旋了很久。”

   我的氣勢被他的變態直言嚇軟了,“……總司的性癖太糟糕了……”

   “好啦好啦,貓貓乖。”他拿起了項圈,“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就是不想習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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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著貓耳朵,咬著口咬棒,手捆在身後——以及第一次和他做就戴著的項圈……

   而且他還不夠滿意,拿出了一個黑色眼罩,“要不要試試遮眼?”

   ——說得我還能拒絕他一樣。

   戴上眼罩,一片漆黑……忽然有些沒安全感。

   他脫了我的褲子,架起了我的腿,我的腰也跟著懸空了,“我會把公貓當飛機杯用……做好心理准備。”

   “唔嗯……”我點了點頭,接著就感覺到——

   只有他進入過的地方,再次被他一點點插進來,填滿了。

   “嗯……”單純是插到底的過程,就讓後穴有些收縮了……我仰起頭,止不住地喘息著。

   ——怎麼回事?遮住眼……就讓我的身體這麼敏感了嗎?還是……

   “看來剛才只是肉棒爽了,後穴沒爽到啊?”他調侃了我一句,迫不及待地動起了腰。

   項圈上的貓鈴鐺隨著他的抽插滾動著,響徹二樓的鈴音——和我的呻吟。

   “嗯……嗯唔……呼嗯……”

   有一瞬間我想到了湊會不會在樓下聽到我這淫靡的聲音,但我忍不住……

   肉棒也勃起了……

   看不見……所有精力就放在了其他感官上了……

   充斥鼻腔的是我和他的發情味道,就算有香水我也依舊聞得出來——越來越濃郁了,已經蓋過香水的氣味了……恐怕我的肉棒又開始分泌透明的水了……

   他也在小聲喘息,像是太過刺激了,所以放松了理智……明明他主導,他也在喘息,那誘人的聲調真是作弊行為……我的肌膚又開始過電一樣的酥麻了……

   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嗯啊……哈啊……”

   “公貓很努力了……嗯……”

  

   已經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

   中途還換了姿勢,變成了“貓交配時會用到的姿勢”;然後他拉著我的手肘,讓我挺著胸膛前傾身子跪著。

   因為太累了,一邊想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但又因為愉快,一邊想著能不能再多做一會兒……

   動都動不了,能給出的回應也只是後穴的收縮和模糊的呻吟——

   我突然理解湊為何會求饒了……

   如果我能說話,肯定會和他說“我做不動了”。

   “哼嗯……哼嗯……”

   腰酸了,膝蓋也摩擦得好痛……但他還沒高潮。

   我回過頭,雖然什麼都看不見。

   “稍微……忍耐一下……嗯……”他察覺到我的脫力,用言語安撫著我。

   讓他用來發泄性欲的公貓飛機杯嗎……雖然他嘴上這麼說,還是很在意我的感受啊。

   他忽然盡量慢地松開了我的手肘,讓我穩妥地趴在了床上,接著騎了上來。

   肉棒插到最深處,子種射了進來。

   ——本來就快到了,被內射的心理滿足感直接讓我去了。

   “嗯唔……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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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沉浸在高潮後的余韻里時,總司迅速抽了出來,摘掉了我的口咬棒,將我翻了過來,咬住了我的唇。

   他的舌尖以不容置疑的氣勢伸了進來,挑起我的舌尖,又往深處伸去。

   “唔……嗯呼……”他摸著我的腿,依舊在喘息。

   “嗯唔……嗯……”我跟著他一起喘著。

   ——這次變成了總司向我索吻到他心滿意足。

   總司擦掉我的嘴角流出來的唾液,在我耳邊小聲抱怨,“我一次不夠啊……但貓蛋蛋沒有存貨了……公貓和湊做了幾次啊?”

   聽到總司把我的子種袋叫貓蛋蛋……心情有些微妙。

   我說話的聲音十分微弱,有些沙啞,“……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太興奮了……都給了湊……”

   “唉,嗓子都啞了……”總司嘆了口氣,戀戀不舍地說,“也不能讓公貓太累著了……”他摘掉了我的眼罩,“十二點了,你今天還得上學吧?”

   “……已經累到起不來了。”我認真思考著開學沒一個星期就請假……會不會讓惣治郎懷疑?

   “抱歉……”總司給我解開毛絨鐐銬,“不過我很克制了,明明是你和湊太不注意節制……”

   這次他偷懶了,沒給發箍別卡子,所以發箍就歪掉了。

   我拿下發箍,活動著酸麻的手腕,“……你怎麼過來的?”

   “開車啊。”總司遞給了我兩張濕巾。

   我擦拭著射到床單上的……我的透明液體,又擦了擦自己的肉棒,“……你居然有車啊?”

   總司也在拿著濕巾擦拭著自己的肉棒,“……你是不是小瞧我了?”

   “那我順便問問……這戒指多少錢?”

   “三十萬。”

   三十萬……這不是個小數字啊。

   我再次抬起右手,看了看這枚戒指——估計是鉑金的吧?而且是專門設計的款式?也許還是手工打造?

   “我很懷疑你的經濟來源啊?”想了想,雖然後穴里有他的子種……還是穿上褲子比較好,反正也要洗……

   “我有兼職。”總司一臉高深莫測地提好了褲子,拉上了拉鏈。

   “……嗯?”我試圖從他的表情里推測出這兼職的性質——總司會不會像湊一樣,在我身下盡情呻吟?“——你被包養了嗎?”

   總司瞪了我一眼,像是我侮辱了他的清白,“是處理陰影引起的地區性事件,我一直有在戰斗。”

   所以他對於人格面具的運用和理解比我強很多,輸了也不奇怪。

   “哦……”想起總司釋放鳴神時的可怕場面,我的興致沒那麼高了。

   “怎麼?發現我干的是正經行當,很失望嗎?”

   “嗯?”我不想跟總司說出我對他的性幻想,不然他肯定會摁著我再來一次,所以只能裝傻,“也沒有那麼失望……要不,我給你派些怪盜團干不完的活兒?”

   “有報酬嗎?”總司笑了。

   “一般是有的……但你也別指望很多,我要抽水的。”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和總司都開始聊閒天了,湊怎麼還不上來?

   總司見我看向樓梯,也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收拾好小道具,連同湊的手機一起塞進挎包里;背起挎包,拿著湊的褲子和鞋子,“我猜湊睡著了。”

   我也跟著下了床,剛想邁步,“痛痛痛……我的腰……”

   總司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用我架著你嗎?”

   “還不至於……”我努力伸展身體,“去樓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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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湊,如同總司所說……穿好了襯衫,下身圍著浴巾,側躺在中間座位的沙發上,睡得很香。

   居然能聽著叫床聲睡著啊……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湊經常會在總司和陽介做的時候在一旁候場——都習慣了。

   我伏在沙發靠背上,笑看總司叫醒湊。

   總司把湊的鞋放在沙發旁,“湊,醒醒……”他推著湊的肩膀,“回家了。”

   湊睜開了惺忪的眼。他看了看總司,又看著我,怔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在哪兒,“……嗯?你們……和好了嗎?”

   “嗯。你濕著頭發睡也不怕感冒……”總司把褲子放在了湊懷里。

   湊支起身子,有些迷惑地撓了撓後腦勺,解開浴巾,往腿上套著內褲。

   “湊是睡懵了嗎?”我覺得被叫醒的湊迷迷糊糊的樣子很好玩。

   “我快困死了……”湊說著又打了個哈欠。他努力搖了搖頭,繼續套休閒褲。

   “湊平常十點就睡了。”總司向我解釋,“啊……對了。曉,重新加一下LINE好友吧。”他抱歉地笑著,“之前是小號……”

   “前輩的心眼真多啊。”

   湊幽幽地看了我一眼。

   “啊,沒有說湊前輩,我說的是總司前輩。我去拿手機。”

  

   “吉他我來背吧,感覺你走路都晃了。”出了勒布朗的門,總司拿過湊的吉他,背了起來,攬住了湊的腰,讓湊靠在他身上。

   “我回車上要繼續睡……總司千萬要專心開車……”湊閉著眼睛,像是在說夢話。

   “別讓我睡醒了看到車禍的新聞,”我也跟著出了門,補了一刀,“兩個擁有改變世界力量的人,萬一因為車禍沒了……也太黑色幽默了。”

   總司回過頭,向我一笑,“輪不到曉擔心我,你也趕緊休息吧。”

   我雙手插兜,“我就不送了。”

   湊睜開眼睛,向我揮了揮手,“……下次再一起玩。”

   ——湊真的非常糟糕了吧?!

   結果不光我搖了搖頭,總司也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他也不想讓湊變成這樣。

   “下次再見。”我也向兩位前輩揮了揮手。

   下次再見吧……

   ……還有半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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