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了,你能告訴我,你是如何毒害父親的嗎?”威廉的凝視著自己的兄長,手卻一直按在身上的佩劍上,仿佛隨時都能拔劍而起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懷疑父親是我殺的?”連一向寬厚的凱撒也變了臉色。
“你的一舉一動我都在觀察。一周前,父親病重,你在做什麼?”
“……我在前线抗敵”凱撒禁閉雙眼,面容苦痛,正是因為如此自己沒有見到父親最後一面。
“抗敵?你抗的是什麼敵?同期在你的戰區發生了一起大規模血族襲擊人類事件,你猜猜他們做了什麼?他們衝進教堂,把修女挨個咬死,把神父刨心殺死,最重要的是,現任人類教皇也死了,他頂上的銀冠卻不翼而飛!你再猜猜,父親的最後的藥液里檢查出什麼?純銀溶液……”威廉一面責問,一面逼近,把凱撒逼退倒角落。“能給王端茶送水的侍從,只有王親貴族……我記得,那個醫官是你那邊的人對吧?我的哥哥。”
“我,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凱撒被他責問的一步步逼退,直到身子撞到冰冷的牆面。看起來他是腦中一片空白,忽而一個恐怖的想法襲來。“只有王親貴族的話,你不是也有可能嗎?!威廉!” 他一把反推,把威廉推翻到地。“咳,說中了,就開始急了嗎?你的風度到哪里去了。”
“……抱歉,兄弟,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找出殺害父親的凶手。”
“惺惺做戲要到幾時……”威廉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 。
“我知你現在不願信我,但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內訌,全國的貴族大公都來參加父親的葬禮,莫讓他們看了王室的笑話。”
“……走吧,卡娜琪多該等急了。”
“嗯。”凱撒伸出手,被威廉一把拍開,完全不領情的態度。
月詠走出房間,就聽見如雷鳴般的鼾聲,原本在角落等待的皮特伯爵此刻正臥在地毯上酣睡,月詠快步上前幾步,就掩住鼻子回避開,一股魔藥的氣息,碾碎的曼德拉草藥粉,但是量不是很多,以至於皮特在不知不覺中就吸食了足以昏迷的量。她環顧四周,取來一塊沾了熱水的濕帕子,替人仔細洗了把臉,直到洗第二遍時,皮特才緩慢睜開眼。“哈……睡得真舒服。”
“太好了,你醒了。”月詠撲到人懷中,給這個大塊頭細細講述剛剛到經過。
“……我怎麼會連這種小把戲都沒有注意到呢”皮特一路上格外自責,盡管月詠一直安慰他,甚至在他面前轉了好幾個圈證明自己毫發無損。“我知道,我甚至在懷疑,帶你回來是不是正確的。” “多虧了庫倫公爵,不然我可能就得死了。” “少來了,說不定幽蘭巨獸就是他放進去的!那個兔子頭沒有這麼好心。”皮特嘀嘀咕咕,但這次是不得不說多虧了他。
皮特將月詠送入宴席內,殿前,凱撒招呼著這個新來的妹妹做到自己身旁。月詠應了諾,小跑上前,卻聽見一聲女聲輕咳。“我以為塔內的嬤嬤教會了你宮廷禮儀。”月詠順著聲音望去,威廉王子的身旁,一位身著素服的高貴女人正冷眼望著自己。月詠怯生生的縮了縮,凱撒拍了拍她的肩膀,熱心的向她介紹道。
“這位就是我們的母親,萊茵·芙莉雅王妃。”
“母,母親……”月詠勉強打了個招呼
。
萊茵王妃沒有說什麼,重新環顧眾臣。這感覺糟透了,月詠格外失落,她坐回自己的席位,凱撒安撫她道“母親只是不善於表達,其實她格外期待你能回來。”月詠擠出一絲微笑來感謝哥哥的善意,接下來的會議中,她一直在看手指頭。
“諸位長老,列為大臣,今日特召大家齊聚與此,想必諸位已經有所耳聞。”萊茵王妃看見來客已經齊全,起身開口宣布今日的事宜。“我們的王已經隕世,他用一生來治理我們偉大的國家,半生戎馬,為我們開疆擴土,抵御敵襲,豐功偉績,諸位大臣都是有目共睹。”她的言語中極力保持平靜,但是台下許多隨著親王出生入死的官員已經忍不住落淚,月詠無意的望向角落的偏席,皮特正悄咪咪的抹去淚痕……
“我們應該舉國同哀,為這位偉大的王者離世舉行厚葬,但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外族見我們的王離世後就大舉入侵,內部更有居心莫測的重臣見機擁兵自立。內憂外患,我是愁的一夜也無法合目,王將帝國托付於我,卻依然如此,我是恨不能撒手隨王一同歸去,乞求他的原諒。”說到動情處,王妃用帕子抹去眼淚,台下的眾臣也一力勸諫王妃節哀。
“我倒是想一了百了,現在國家哀難,又容不得我撒手西去。若各位還看得起我這位王的未亡人,便請諸位各司其職,各領其務,照顧好我的兩位子嗣。想來,這是王最想看見的一幕。”
兩位子嗣……雖然王妃在慷慨激詞,但是月詠聽見還是心如刀絞……把我叫來糾結是有什麼意義嘛……他們想見到根本不是我嘛……她的腦袋一直下垂,大口喘氣想要平復情緒,而後,一大抹淚珠滴下。我也不是沒有情緒的嘛……至少表達的委婉一點嘛。她這樣子想著,卻又不想格外大臣看見自己難堪的一幕,起身用小動作飛快抹去淚痕,突然她看見角落的皮特一直看著自己,自己也擠出一絲笑意來回敬。
等到王妃宣布完後,月詠因為長期保持規規矩矩的坐姿已經渾身僵痛,她揉揉肩膀想要起身。
“卡娜琪多”王妃在不遠處呼喚了她一聲。
“是……是!”她一哆嗦,立刻恢復乖巧的坐姿。
“隨我來。”王妃沒有多看她一眼,獨自走出內殿,月詠只得快步跟著。昏暗的宮殿內道內,月詠小手緊握,擔憂著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錯誤。直到內道盡頭,一道光亮後,豁然開朗,一個寬敞的內殿,四周布滿花束,一副水晶棺木立於其中。月詠不解其意,望著王妃。王妃高挺的身姿亦然顫抖,她盡可能保持平靜。“見過你的父親嗎?”
月詠搖搖頭,她早就聽聞過薩丁二世親王,但是也只是人們口中的親王,作為父女,自己是一面也沒有見過他。“那就去見見吧,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你有權利來探望一下。”王妃醒了醒鼻子,抬頭望著藍寶石鋪滿的天花板,盡可能不讓眼淚落下。
父親……?她上前幾步望著水晶棺內的人,一位三十出頭的俊美男容呈現在眼前,完全和皮特不相符啊。他面色蒼白,卻給人一種只是睡著了的靜態美。完全看不出是已經離世的王者。月詠輕輕擦拭一下水晶棺面,而後飛快的收回手,自嘲一般的笑了。生時不得相見,死後只算能見一面了。
“卡娜琪多。”不知道什麼時候,王妃出現在月詠身後。“我在,王妃殿下。”月詠沒有回頭,只是悲傷的望著自己的父親。忽而被身後的一把抱入懷中。“王,妃殿下?”她有點慌亂,或者說受寵若驚。
“適才,外人太多,我不能流露出太多關切,若你不是生於帝王家,我會把你視如己出。”王妃握住她的柳臂,漸漸加力,直到握到她白皙的肌膚都出現指痕,她才松口懷抱。
“抱歉……我以為您討厭我。”月詠低下腦袋,由衷的致歉。
“你有我愛人的一半血統,你雖然不是我所生育,但是我一樣會愛你。只是,我不能在貴族面前表現出來,現在的大部分權貴都虎視眈眈著王權,我怕有人從中作梗,借機發揮,你能諒解我嗎?卡娜琪多。”
“當然,母親。”月詠笑了,露出一抹皎月般純真的笑意。萊茵王妃都有些顫動,“你和你的生母很像,有一瞬間我甚至把你當成了她。” “您了解她嗎?” “當然,她是個很善良的女人,那就要從幾十年前說起了……”
葬禮結束,威廉與庫倫正在一間雅間小敘,它是王城的隱蔽角落,除了王室,無人知曉,但此時威廉的耳畔微微一動。“我聽見動靜了,公爵,有很多人。”
“我早就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了,殿下,原來不是你邀請的客人嗎?”兔首人悠閒的點上一支雪茄,完全沒有緊張感。
“別開玩笑了,公爵,他們全都披堅執銳。”威廉早已站不住,起身便要尋門逃出。
“怕是來不及了,殿下。他們進來了。”庫倫吐出一個眼圈,隨即房間的大門就被踹開,幾個全副武裝的蒙面甲士衝了進來。威廉抽出佩劍對峙著。“王葬期間,我看誰敢妄動刀兵?!”蒙面甲士紛紛看向一個領頭人,領頭人也不含糊。“上!”一聲令下,數十余人便如蜂蛹般擠入房間,房門被重重關上,隨後便傳來一陣陣刀劍碰撞的聲音。
庫倫站起身重新整理一下領結,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已經布滿血汙,而威廉的眼角也多了一處劍傷,正坐在地上喘息著。“留了一個活的”庫倫像拎小雞一般把首領拎起,一把拉下面具。居然是王城的衛兵隊長賈斯丁。“要不要押入第零獄拷問?”
“殿,殿下,是,是我呀,望殿下念我昔日之功……啊!”還沒有等他說清,已經被威廉一把斬下頭顱。威廉擦拭一下面上的血跡。“不必了,知道這里的只有一個人。”
“下一步做什麼?”
“他已經行動了,我們得快點。”
“在王葬期間嗎?不合禮儀。”
威廉重重的拍了拍桌面,震的一支斷指滾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卻還談什麼禮儀。我們真的得快點,公爵,我真想不到我那兄弟下一步會做什麼。我們得召集兵馬。”
“您又有什麼打算呢?殿下。”
“大部分將軍元帥都是凱撒的黨羽,但是我最近拉攏一位重量級的新將。”
“何人?”
“費爾明元帥。”
庫倫的笑容漸漸僵硬。“費爾明?您倒是挑了個人才,關於他的負面消息倒是不少。”
“但是捷報頻傳也是事實,負面消息只是嫉妒他的人太多罷了。”
“嗯哼,費爾明的手段吾姑且認可,但是你不會以為三兩人就能扳倒凱撒吧?殿下,帝國有至少七層的人是信賴凱撒殿下的。”
“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公爵。”
“因為他敦厚仁義?”
“假的!都是他虛偽的假面!私底下我們都知道他是偽君子。”威廉顯得無比暴躁。
“假仁假義半生,便成了真的仁義。”
“那就讓他就此止步吧!我會聯系好皮特·尤威,一個月時間拿下凱撒。”
“沼澤王?您怎麼會認為哪位伯爵會願意出手,實際上如果不是先王,他一定會遠離帝國。”
“我沒有法子,但是我不是還有個妹妹嗎?他好像對我的妹妹很感興趣,以王室做籌碼,他不可能會拒絕。”威廉冷笑著,自己的眼线早已匯報了皮特的舉止,他心中已經下了一步大棋。
“如果您這麼自信的話,好吧,那麼您到底需要吾做什麼?吾既沒有地方軍隊,也不可能駐扎帝國,實在不明白殿下需要什麼援助。”
“我聽聞過庫倫騎士團,也對令千金頗感興趣。此事事關國運,希望公爵能鼎力相助。”
“挑明說了吧,如果吾坐山觀虎斗,最後還是會得利不是嗎?無論你們誰上位都會巴結吾來穩固內亂。”庫倫頓了頓,而後凝視著威廉,紅寶石般眸子頗為瘮人“但是如果吾幫你,你敗了,說不定就是滅頂之災。”公爵說不無道理,以自己的勢力,無論誰上位都會拉攏自己,但是如果看錯王選,協助了一位落敗的王子,新王上位難免發難。
“若您相助,事成之時,許您王下第一人的身份與地位。 ”威廉試探性的說出他給的條件,庫倫轉過身拽起他的衣袖,將威廉整個人如孩童般舉起。
“你,你要做什麼?”連威廉都有些懼怕眼前之人,聽聞他殺伐成性,而且他跟著自己也沒有其他王臣那般敬意,生怕自己觸了什麼逆鱗。
“這件事吾會幫忙,你搞定其他幾人就可。至於你說的封賞,這是吾應得,而不是你該賞的,這是你們父子欠吾的。”他湊到威廉耳畔,慢悠悠的說到,而後把人像個鵪鶉一般放回座位,自顧自的轉身離去。等庫倫走了半響,威廉才勉強回過神來。那種壓迫感……他感到一陣頭疼,難怪父親生前告誡過自己要離這個兔頭公爵遠一點。
費爾明元帥已經答應做內應,接下來搞定皮特.尤威就萬事俱備了。但是那個家伙是出了名的死腦筋,威廉一路上腳步都有些發顫,他越發回憶 越發感覺庫倫的背影像某個地獄深處的魔鬼。若不是需要他的援助,自己是不會和這種家伙打交道的。他沒走幾步,迎面走來一個巨人牽著一個小女孩的手,威廉定睛一看,可不就是皮特伯爵嘛。他清了清喉嚨,叫住了兩人。
“卡娜琪多,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與皮特伯爵商議。”
月詠有些膽怯,她抬頭望著皮特,明顯不願分離,但又不敢違背哥哥的話,直到皮特溫柔的拂過自己的腦袋,她的身子才有一點放松“安心的在此等一會吧,小公主,這里有皇家侍衛,不會有什麼事的。”皮特安撫一會後,月詠才念念不舍的松手。威廉與他一起來到附近的暗室。
“有什麼事非得來這說嗎?”皮特望著昏暗的房間,它四處無窗,僅有一個蠟燭台的光源,威廉還特意環顧四周確認沒有尾隨後才鎖上門。他轉過身,開門見山的說道。“皮特,我需要幫助。”
“如您所願,我的殿下,如果我力所能及的話。”
“太好了,我需要你集結人馬和費爾明匯合,下月初衝入王城,把威廉控制住。”
“你等會,你在說什麼?”皮特望著眼前的少年,本有些渾濁的雙眸因為惶恐而極力瞪大。“你在開玩笑吧?殿下。”
“我不會用這些事取樂,皮特伯爵,你是我父親的重臣,我別無他法,只能向你求助。”
“如果王在世是絕不會希望你們兩兄弟相爭的。”皮特站起身來,轉身就向門口走去。“抱歉,殿下,恐怕這個忙我不能幫,我是不會讓同袍相爭,血染王城的。”
“如果你不幫我 ,我就只有一死路一條。”威廉沒有攔住他,幽怨的說道。“就和卡娜琪多一樣。”
“……您到底在說什麼?”皮特的身子僵了僵,半響回頭問了一句。
“別裝傻了,你清楚的知道,那種怪獸誰能放進來,他對素未謀面的妹妹都能下手,我又怎會有安身之地?”
“……或許只是個意外,殿下,我建議讓審判長調查此事,在事情沒有下定論前……”
“意外,你把他歸於意外?那我父親的死也是意外咯?!”威廉取出密探調查來的密報,遞給皮特,然後離開暗室。皮特望著手里的書信,顫顫巍巍的翻閱著,心情許久不得平靜,思索良久,把信件付之一炬。
數日後,威廉得到皮特的手信,他終究是答應了,但是前提條件是不得傷害凱撒,威廉也認可了。隨著時間一步步逼近,一起按著計劃進行。隨著約定的時日一道原本埋伏在王城不遠的地方軍協同王城內部叛亂的士兵一起衝入王城。居民們惶恐著縮在自己房間里,聽著屋外的兵馬衝殺聲,望著王宮內的火光衝天。
黎明時分,這場殺戮才得以止歇,威廉的集結兵力囚禁了自己的王兄,不少凱撒黨羽大臣聞訊派兵增援,兵馬趕到城門口,卻得知新王已然繼位的消息。大臣們面面相覷,只能接受這不爭的事實。
只過了一個星期時間,凱撒從萬眾矚目的王子淪為謀殺先王的罪臣,關於案件疑點重重,卻以草草收監作為尾聲。當然威廉也遵守自己的諾言,沒有殺害自己的哥哥,僅僅是把他關押在第零獄,這之後一關就是百年歲月,當然,這是後話,與本文無關。
威廉如願以償的坐上王位,他撫摸著王座上華麗雕飾,眼神中展露出一股貪婪勁。他已然是王了,無論眾人認可與否,自己都是王了。但他也不是短謀之輩,深知這些人能把自己抬上來,也同樣可以把自己趕下去,為此他大肆封賞有功之士。當他詢問起皮特想要什麼,皮特已然有了悔意,這個結果絕不是自己想要的。於是他虔誠的單膝跪地,向威廉討要封賞。
“殿下,請您允許,讓我攜帶卡娜琪多殿下回自己的封地。”
“你要我把妹妹許配給你?”威廉挑了挑眉,嘴角也微微上揚,眼前的這個半老的男子竟有如此興致,自己的妹妹也沒見幾面,如果能安穩住沼澤王也是盡了她王室血脈。“罷了,便許配與你吧,伯爵,照顧好我的妹妹。”
“謝殿下……”還沒有說完,威廉的眼珠一轉,露出一抹不悅。“謝陛下……”這一改口,才讓他轉怒為喜,他現在急切的想要別人認可自己。“不知道伯爵需要多少嫁妝,我讓總理大臣給你准備。”
“陛下,我只要公主一人即可。”
“不妨多住幾日,過幾日我會舉行一個登基儀式。”
“陛下,沼澤也需要人管理,懇請陛下允許我帶著公主先行。”
“好吧,隨你的便。”威廉覺得乏味,看樣子這老男人是精蟲入腦了,自己也不便強留,擺擺手示意下去。皮特行禮後,快步牽著月詠離開。
我們要去哪里,皮特。
逃了去,再也不回王城了。——【akarenn文學】
在登基大典前,威廉令皇家裁縫重新給自己制一身大襖,裁縫正在測量時,幾個侍女阻攔著一人衝入王的廳室。
“萊茵殿下,王正在試衣,您不能……”還沒有等侍女說完,“滾開!!!”萊茵先王妃已經動用血統壓制將幾人擊退出去。她氣急敗壞的向王座走來。威廉用余光瞟見來人後,吩咐裁縫道。
“今日就到這里吧。”
“諾”裁縫見先王妃來者不善,巴不得早點離開,收拾好皮尺就奪路而逃。
“母親,你也是來慶祝我的登基大典的嗎?”威廉望著王妃,露出一抹淡笑,隨後就是一個耳光摑在他的俊臉上,驚的侍女幾乎失聲尖叫。威廉冷淡的望著侍從,示意人下去,他要獨自面對憤怒的母親。
“我真沒想到你會怎麼做,你囚禁了自己的兄長,為了什麼,你覬覦這王位多久了?又從何時策劃了這場政變,威廉,哦不,我的陛下。”先王妃怒目圓睜,指控次子的冷血。威廉沒有辯解什麼,揉了揉臉上的紅痕。“您究竟想把我當無知孩子當多久,您該不會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我可是一直盯著凱撒呢?為什麼他一出事,那麼多人集結兵馬入王都?您想用一句巧合來搪塞嗎?”他抬頭頭,語調雖然平靜,深紅的眸子已經燃起怒焰。
“您為他做好了准備不是嗎?大部分貴族都與您有染,是故他們一定會聽您的話,您是王妃,他們畏懼王威,萬一你們的好事被王知曉,他們就腦袋不保,但是王一旦倒台了,您就覺得地位動搖,所以急著讓您的子嗣成為王……”
“你,你瘋了,我是你的母親!”先王妃又驚又羞,見他口無遮攔,伸手就要掐人脖子。
“你是我的母親,萊茵.芙莉雅先王妃,這點不錯,但是我卻不完全是父親的兒子。”威廉一把擒住先王妃的手幽怨的說道。“所以你更偏愛我的哥哥不是嗎?你為他鋪平道路,你甚至知道我會在王選上有動作,已經為他招募好兵馬,但是你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快,數百年來的偏愛,你覺得我會成為你的傀儡嗎?”
“你,你怎麼敢……”萊茵先王妃又氣又懼,眼前的人無比熟悉,卻又冷漠的叫人生畏。她的身子一直在抖,氣喘吁吁的想要縮回手 ,卻被威廉死死控住。
“我當然敢啊,母親,我可是王呀~”威廉突然松手,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我等此刻等了一百八十年有余,就是想看您被自己的欲望造物玩弄於手的感覺,不知道您是否後悔偏愛與我的兄長,但是,結束了。您為卡娜琪多安排了一個好去處,現在她長大了,該出嫁了 。”威廉拍了拍掌,廳內涌出數十位親兵。“先王妃染上瘋病,帶去尖塔靜養,任何人不允許探望。”
萊茵先王妃的眸子一收縮,死死拽著自己的親生子的衣袖“你,你不能……”
“愣著干什麼?拉走!”威廉一把把人甩開,任由親兵把自己生母拖走。
“陛下……陛下!!!”她的哀嚎在王宮回蕩,他聽入耳中,終是露出一抹大仇得抱般的笑容,他開始笑了,肆無忌憚笑著,環顧著再無一人的殿堂,他笑著笑著流下一行熱淚。
皮特帶著月詠馬不停蹄的回到沼澤,說是沼澤,其實也沒有帝國所言的不堪,月詠望著豐滿的水草,肥美的牛羊,對這新地盤的一切事物都是如此好奇。但皮特的臉上卻是愁雲密布。他知道,把這個女孩留在帝國,遲早會出事,自己實在不忍自己陪伴多時的少女被摧殘,不一定是幸事,他望著月詠,心中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至那一日起,皮特和往日不同,他對月詠的要求越發嚴格,騎術,兵法,劍術,巫術,箭藝,許多之前重未練習的技藝一股腦的傳授給女兒,搞得少女一陣排斥,幾次哭鬧著撒嬌,都被皮特嚴厲訓斥著,月詠有點迷茫,為什麼皮特態度改變這麼大,他不愛我了嗎?
連日的苦訓讓月詠叫苦不堪,一連數日劍藝培訓叫她嬌嫩的雙手長出水泡。對著一個草人劈開實在是乏味的很,她見皮特在整理軍務,帶著一個攜劍侍女留了出去。
大沼澤的魅力在於,它的一年四季都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雖然已經是冬季,但是騎著一旁白馬蔓布森野總比悶在屋里做劍訓好,月詠不喜歡身上布滿毛氈的笨重,總讓她有一種自己其實是狼人的錯覺,但如果不怎麼穿又會被皮特罵了,最近他逼得自己有點緊了,這次一定要玩個痛快才回去,她催促著侍女在跟近一點,但是侍女哆哆嗦嗦不肯上前。“殿下,再往前會有月華熊出沒……伯爵會不悅的。”
“你是白痴嗎?現在是冬季,哪里還有熊啊?快點過來。”月詠完全無視侍女的懇求,一把揚鞭,策馬奔騰,一溜煙進入密林深處。侍女暗暗叫苦,卻又不敢孤身回去,只得跟著月詠一同進入。
皮特集結好軍團,揉了揉渾濁的雙眸,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入睡了,雙眼布滿血絲,帝國傳來傳聞了,威廉又殺了不少貴族,他們都是凱撒黨的人,現在全都身首異處,天知道他下一把會把屠刀伸向哪里。他又是後悔,又是後怕。悔的是自己竟然扶持了一位暴君上位,怕的是如果哪天自己拒絕了威廉,月詠現在還會有活路嗎?沼澤現在還有生機嗎?說起來,這妮子,最近好像有點不太開心。他考慮了一會,還是把軍務交給自己的親兄弟,查爾斯照顧。帝國要防范,公主也不可怠慢,為此他今天特意帶了一個苹果派回去。
“你說什麼?公主出去了?”皮特快要氣炸了,照顧起居的侍女駭的要死,連忙跪下。皮特望著地上的人,無奈的擺擺手,示意她下去。她只是個侍女,又怎能違背月詠的命令?自己也不為難她,只是那個妮子會去哪里?他憑著技藝想起來一周前月詠曾經提過想去森林轉轉,被自己拒絕了。皮特有點懊惱,如果自己當時答應了,就沒有這些麻煩事了。“牽馬,我要去森林一趟。”
森林里,一只凍死的守宮都能叫月詠觀察許久,大雪封了山路,她就從小路上山,雪道上,留下兩行馬蹄印。“這是雪蓮花嗎?”她好奇的捧著奇異花瓣,它散發著一種淡藍色的幽光。“殿,殿下!那,那不是……”侍女惶恐的想要阻止,卻已經晚了一步。月詠已經采下花團。隨著一身野獸的怒吼,月詠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沒有等她揉揉摔的生疼的屁股,原本花朵生長的“地”開始動了。一只白熊眼冒青光,怒視著自己,而自己剛剛正踩著這只成熟的白熊。
月華熊,本只是一種普普通通的白熊,但是有一種叫做月華螢的螢火蟲會趁著冬季把卵產在白熊的頭部,隨著凜冬來臨,就會長出類似雪蓮的花團,一旦采下,就會激怒已經被寄生的白熊。很不幸,月詠沒有背熟《沼澤怪物大全》不然就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舉止,月詠望著這個站起近三米的巨獸,有點發怵。巨熊抄起熊掌,便抄著人扇來。
“殿下小心……!”侍女拼死推開月詠,隨著一陣血花在雪地綻開,月詠目睹著自己的女伴血肉模糊的下半身和掛在不遠處的上半身。她尖叫著逃竄,月華巨熊不依不饒的在身後追逐,她後悔死了,自己的任性葬送了侍女的小命,現在自己也要落於熊腹。
月詠腳步一踉蹌,重重的跌落在雪地,身後的巨獸腳步漸漸逼近,如果聽皮特的話就好了,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飛撲而來,雙掌抵住熊掌,與巨熊對峙著。“皮,皮特?”月詠望著眼前的男人,眼角止不住流出淚水。“別過來,向後慢慢退,月華熊的視力很差,別被它發現就好。”皮特披著一件厚實的野豬皮衣,健壯的雙腕因為要控制熊掌而青筋暴起,即使如此他的雙腿也被因為蠻力一步步被熊推動。
“小公主,接下來,我說的可要記住了。”皮特大口喘著粗氣,在寒風中化為冷霧。“熊這種動物,傷人只有三種原因,捕獵,反抗,嬉戲,口頭傳聞的裝死可以躲避無疑是死路一條,所以啊,想要在熊口求生,只有一種方法。”他奮力抽出右手,握成拳頭,隨後宛如炮彈出膛一般向著白熊面門砸去。“那就是與熊搏斗!”
比起武器,向往自然的岡格羅身體素質是普遍高於其他氏族的,皮特·尤威固然高大,但面對猛獸也是不夠看的,這也導致白熊一開始輕敵,但他慣用手的一拳可以打出數噸甚至數十噸的衝擊力,如果是尋常動物早就被打成肉醬,屍骨無存。但這種動物在夢幻森林生活的久了,本就沾了點靈性。迎面接了一拳後也只是倒退數米,滿臉是血的茫然望著,等它的大腦放映過來後,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月詠只覺得鼓膜震疼連忙捂住雙耳。皮特全然無懼,一步一步向著白熊逼近。
月華熊愣住了,愣它是森林的霸主,如何見過這般場面。眼前的男人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只在宣誓自己地盤的野獸。他在驅逐自己,以野獸的方式,自己如果不離開就難免一場死戰。它沒有先前的勇猛而是圍繞皮特不斷的轉圈,它在找一個機會下手。
“在林里,熊甚至會對郊狼或者野豹下手,卻對野豬尤為忌憚,尤為是那種膘肥體壯的野豬王。並非是它的肉不可口,而是野豬的進攻性和獠牙。”皮特也同樣環顧白熊,他也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它進攻的機會。“回去吧?大個子,餓一頓肚子總比送命強。”
吼!野獸便是野獸,聽不懂人言,它向著皮特飛撲照著胸前便是一掌血印,它贏了,它襲擊了最羸弱的心室。眼看著這個大漢倒下就可,卻不想,這是皮特故意暴露的。隨著一聲骨頭錯位聲,那鋼盾大小的熊腦袋以詭異的姿態耷拉著。龐大的身軀倒地震落一片林雪。皮特轉身,向著月詠走去,那白熊也只能眼睜睜望著兩人漸漸遠去,苟延殘喘著……
“你受傷了,皮特。”月詠對他的胸口那道血痕耿耿於懷。她愧疚的垂首。
“知道嗎?在過去,我們沒有藥物,對待傷口有自己獨特的處理方式。”皮特揉揉少女的腦袋,從旁邊的雪松處抹了一把雪擦在傷口上。“我們先用雪水消毒,而後等著傷口自愈,瞧啊,只有已經不流血了,拜托,小家伙,我們可是血族,別垂頭喪氣的。”他為了自證起說,撩開皮衣給人查看,茂密的胸毛下,一道觸目驚心的掌痕格外矚目,月詠多希望那一張掌是打在自己身上,即使自己承受不住。
兩人騎著馬向著伯爵的莊園前進,月詠一路不語,就連皮特都察覺到她的異常。“你還在難受嗎?月詠。”他沒有用其他敬語,就像一個長輩一樣安撫著後輩“這不是你的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邊有什麼。”
“不,皮特,你讓我看的書,我沒有看完就出來了,侍女也提醒過我了,但是我一意孤行,也是因為我讓你受傷,我可能是永遠解不開這個心結了”月詠雙掌捂住臉,悲傷的說道。
皮特看著她“帶劍了嗎?” “哎?”月詠點點頭。“割一點灌木回去吧”月詠不解其意,但是還是從一旁的灌木里割下一把。“太多了,但是也不錯,走吧,回去洗個熱水澡,然後到我房里一趟。”皮特接過那捧灌木枝條,牽著兩人的馬匹去了馬廄,示意月詠先去洗澡。月詠點了點頭。
侍女早已為其准備好熱水。在這種天寒地凍的天氣里,能洗一個熱水澡實屬不易。月詠解開長袍,進入木質浴盆里浣洗著身軀,只有暖洋洋的水流涌過身軀,才自己一點安逸的氛圍,她把身子整個埋進水中,只露出個腦袋來。今天的變故實在太多,她抬手擦拭著肌膚,要說月詠不是個美人實在是天大的謊話。膚白貌美,杏眸薄唇,妥妥的一個東方美人胚子,最近身子還長開一點,她撫著自己一對美乳,微微一嘆起身用毛巾擦拭好身子。重新換上暖袍,走向皮特的房間。
她來到房門口,猶豫了會,還是敲了敲房門。“請進。”皮特說道,得到許可後,月詠才走進房門。
作為沼澤伯爵,封屬地的王者,皮特的屋內實在算不是豪華,甚至連罕貴家伙什都沒有幾件。唯一要說值幾個大錢的。就是那個他可以和剛剛的浴盆媲美的野豬頭,這是牆上掛著的野豬王亨利的腦袋,它可是在這片沼澤的王者,足足有八百公斤,就連壽命也因尋覓林野間的野菌松茸而變得格外長。但是,一個沼澤又怎能容下兩個王呐?在亨利第四次破壞農田時,皮特提著一把大刀出現在它的面前,也是那一戰把他野豬王的名聲打響。除了這個巨大無比的首級外,只有一張疊滿公文的木質辦公桌和木質大床。房間內所有家具都是皮特自己伐木自己動手制作。房間整潔大方,壁爐里火焰燒的正旺。皮特正坐在桌前,用著一塊布頭纏繞著那捆樹枝。他用剪刀精心修剪著枝條上的倒刺,桌邊已經留下一大疊亂枝,看樣子已經差不多了,皮特舉起那捆樹枝揮了揮,這才心滿意足的把它放在一旁。他轉過身,回頭看月詠,爐火的倒影下他高大的身軀與月詠形成鮮明對比。
“晚上好,月詠,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叫你過來嗎?”伯爵坐在一張寬大的木椅上,示意月詠坐在身旁的小木椅。“您要對我說教?”月詠拉出椅子,坐在皮特身旁,她的目光有點閃避。她有點害怕他生氣了,或者說對自己有所失望。“談談吧,你知道的,我可能說不來什麼漂亮話,但是我真的很擔心你,當我知道那些小丫頭說你出去時,我都快急死了。”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請您不要責怪那些侍女,她們不敢違背我的話。”
“嗯哼,我從來沒有說要責罰她們。但是,月詠,我多希望你只是我的月詠,而非卡娜琪多;你是王裔,並不代表其他人的性命不重要,你得尊重其他人,善於聽取忠言,做你覺得對的事。”
“我知道,那個女孩因我而死……”
“你覺得的對嗎?”
“不,我愧疚要死,身體至今還在顫抖,閉上眼都能回憶起她的樣貌,我感覺自己要被負罪感壓垮了。”
“這就是我要和你談話的緣故,我的小女孩。在我們老家,有一種獨特的教育方式,或許對你也適用。”
“是什麼,皮特。”
“打屁股。”
“S_spa……”月詠滿臉通紅,顫抖的重復著這個單詞,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但是,皮特,我已經是個大姑娘,我,我是說……”她是聽聞過這種事,在人類世界的小孩里屢見不爽,自己還沒有經歷過就被帶來當公主了,雖然也沒有試過。“這,這應該是對待小女孩的懲罰……我已經是個大人了。”她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羞澀的說道。
“並非如此,在我的故鄉,不少農人對已為人妻的農婦也會如此管教。而且,你在我心中永遠是那個初見的小家伙。”
“嗚……我以為你一直生活在這沼澤。”
“不,我生活在離這不遠的鄉村,我和我兄弟查爾斯都是獵人的兒子,我因為掩護過先王才一步步走到現在。”
“……”月詠深呼吸一口“那我該怎麼做呢?”
“或許可以從簡單的開始?你可以趴在我的膝上。”
膝上,月詠望著那個寬大的兩膝,猶豫了片刻,還是扭扭捏捏的趴了上前,他穿著一件熊毛厚呢子褲,膝上暖洋叫人有點留戀。月詠左右移動著身子;他的身姿實在太大,月詠已經盡可能的靠前,但是一對酥胸還是加壓在膝上。他輕輕撫慰著女孩的腦袋。“准備好了嗎?小公主。”
月詠點了點頭,那只厚實的大手才離開腦袋,位移到她腰間延下的天鵝絨長裙處。她臉上發燒,身後一涼,那個玲瓏可愛的臀部就出現在眼前 。但還沒有等她害羞多久,她就後悔了。
啪!一掌拍在臀上,月詠吃痛,幾乎要跳起來,卻被早有預料的皮特按著腰。
“好痛……”
“這是必然的,不然就不是打屁股了。”
啪!啪!他的巴掌每一下都能覆蓋整個臀部,盡管已經刻意削減力氣但對如此嬌嫩的肌膚來說也是無比煎熬,先頭幾下月詠還能勉強保持優雅,銀牙咬住下唇,盡可能不喊不叫。等到第七下落在身上,她打了個哆嗦,發出痛苦的呻吟。她哽咽著,懇請皮特住手。
“不,這還遠遠不夠,月詠,你得再堅強一點。”一掌落下,打的臀肉一陣顫動。月詠點點腦袋,但是小爪子吃痛的拽著熊皮褲子的小動作還是被皮特收入目中,他的力道又緩和兩分,左右開弓的摑打起來。
疼,理智叫自己閉嘴,但是身後的疼痛是如此灼熱,燒的自己根本無法冷靜思考,月詠輕微的扭動臀部,試圖躲避接下來落下的巴掌,但是她沮喪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麼閃避,那只寬厚的大手總能准確無誤的落在她可憐的屁股蛋上,這叫她格外沮喪和疼痛。不得不應激做出一點小動作。或踢踏踢踏小腿,被皮特制止後,她只能用腳尖點地,指骨繃的弓直。
27,28,29,30。最後一掌落下,月詠整個身子都癱軟下來,在這個大冷天自己居然出了一身汗,當然我們的好好先生皮特伯爵也不至於把人打壞,再放眼到那個翹臀上,已經均勻的被人抹上紅暈。似酒紅,似微醺的少女,或者說月詠現在的臉色。她臉霞緋紅,扭捏的發問道“我可以起身了嗎?”
“是的,現在起身,趴在桌面上。”皮特把少女扶起,指了指桌面。
“唉唉?”月詠有點發昏,腦袋昏沉沉的,除了身後的發燙外還有一種酥麻腫脹感。
“懲罰還未結束,有始才有終。”他起身拿起那捆處理好的灌木“知道這是什麼嗎?”
“一堆樹枝”月詠如實回答。
“他們也叫這個為千束藤,只是一般是用灌木,但是我更願意稱它為讓我們小公主變得乖巧的魔杖。”
“皮!皮特!”現在月詠的臉更紅了。高大的男人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 以前那個小家伙要自己自己蹲下才能吻到,現在已經成為亭亭玉立的淑女了呢。“現在,趴在這面圓桌上吧”
月詠悄咪咪的拉住皮特的大手,和他相比自己真是格外嬌小呢“這會很疼嗎?”
“我敢保證會很疼,但是,事後我會試著哄好你。 ”
“好,那便足夠了。”
月詠走向木桌,因為是按著皮特的體型訂做做的,自己不得不惦著腳尖使自己趴在桌面上,她特意提前脫下皮襖,放在桌邊,貼在身上的單薄襯衣被汗水浸透後顯得有點透明,自己甚至能低頭看見被桌面壓扁的乳暈。月詠臉上有點發燙,兩腿合攏了一點,她倒是不介意皮特看見自己的私處,但是公主的矜持迫使她怎麼做。這次,由她開口說道“我准備好了。”
唰!數條散枝落在身上,原本就緋紅的臀上添增幾抹艷紅。月詠雙手死死撐著桌面,身體因為疼痛而繃的筆直。這已經超過她能忍受的認知了。但是還沒有等她完全消化疼痛,第二鞭,第三鞭接踵而至,不得不說皮特是個較失敗的揮鞭者,他唯一的優勢既身強體壯,僅用巴掌就能把一個女孩兒打的吚吚嗚嗚,但手持工具的情況下,他總是把握不好力道,有事臀峰已經被枝條劃破流出血珠,臀側也只是幾道深紅的傷痕。月詠沉重的喘息著忍受著一切,眼里已經溢出大朵大朵淚花。
五,十,十五,皮特望著眼前女孩的由臀到腿密密麻麻布滿的細小鞭痕,遲遲沒有落鞭。
“你堅持下來,我的公主”他摟著月詠,善意的欺騙道,盡管他只進行了逾期的一半。
“嗯,我沒有太丟人吧,”月詠小心翼翼的抹去眼淚,帶著一種甜膩的哭腔說道。
“你是最勇敢的女孩,沒有替阿爾維斯家丟臉。”
“謝謝,現在我感覺,最好學學你教我的處理方式。”月詠有點害羞,向著皮特請求道。“能給我帶一點雪松上的雪嘛,我,我自己敷就好。”
“沒問題,我的殿下,但是晚餐結束後你得重新再洗個澡,你出了不少汗。”
“我會的”月詠疲憊的點點頭,看著皮特要出門,突然又開口道。
“皮特。”
“有何吩咐,我的殿下。”
“明天,我會好好練習的。”
“嗯哼,拭目以待”
“今晚我可以摟著你睡覺嗎?”她十分害羞,但還是說出了口。
皮特楞在原地,等他明白公主的用意後,快速轉頭不讓人看見他發紅的老臉。
“如果您不介意震耳發聵的鼾聲和扎人的胡須的話。”
“嘻嘻,我不會嫌棄的。”
“您要的雪,10分鍾後送到。”皮特關上了門,快步溜出房間,呼這天也太熱了,他自說自話的灌了杯冰水,走出了門。